第134章 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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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韶詩聽說自己可能會被邀請回母校演講, 興奮得不得了, 忍不住向餘芷宣布好消息。
她之前一副失了魂的樣子, 餘芷以為她在難過，聽到是喜訊才放下心, 彎了唇角柔聲說一句, “太好了。”
“嗯！”譚韶詩看了看時間，下了決定，“我回家就聯系朱老師。”
現在工作多了, 譚韶詩養成了有事就會寫個備忘錄的習慣，正打著字, 被餘芷伸來的手蓋住了手機屏幕。
“老婆，今天是周日, 朱老師不上班。”
“……對哦，我不該打擾她休息。”譚韶詩尷尬，“明天再打。”
餘芷又提醒了一句, “這是公事，你去辦公室用座機打吧。如果真的是回校演講的事情，你得跟米沁商量一下，她有經驗, 會幫你好好安排的。”
“嗯嗯。”譚韶詩一時沒想到這麽多, 聽到餘芷的話才反應過來，“我太興奮了，都沒想明白就急吼吼去做。”
餘芷捏捏她的臉，“因為這是一件值得興奮的事情。”
“是吧！”譚韶詩覺得心裏的欣喜要滿出來了, 想和最愛的人分享，“我獲獎以後去的場合都是陌生的，怕自己表現不好，在那些高大上的人面前露怯。回學校就不一樣了，那裏是我熟悉的地方，能夠讓我感覺到自己不一樣了，給學弟學妹們做個表率，做一個能夠留下名字的榮譽校友……這就是衣錦榮歸啊！”
餘芷含笑聽她說著，在她手舞足蹈的時候幫忙理一理歪掉的領口。
譚韶詩說了一通，發現老婆溫柔安靜看著自己笑，莫名感到羞恥，“我咋咋呼呼的，又變成以前幼稚的樣子了。”
“是嗎？”餘芷的手正好搭在她的身上，順勢一摟，“我覺得你一直沒變。”
“嗯？”譚韶詩一下子分不清這是不是誇獎。
餘芷瞧她瞪圓了眼睛，不慌不忙收手摟得更緊，附耳呢喃，“一直是我愛的樣子。”
譚韶詩聽得渾身發軟，乖巧依偎到餘芷懷裏去了。
餘芷在她額上落下一吻，看到她揚起笑，又勾下巴嘗一嘗這個笑的甜味。
譚韶詩想著附近人少，沒點掙紮就從了，抱著餘芷熱情回應。
她們挑了個少人的地方呆著，卻忘了自己是今天的主角，把一堆人丟在裏頭了。
大家搞定了伴娘裙，發現主角不見了，卓微瀾沒在意，忙著逗老婆，莫霜很喜歡卓微瀾小裙子上的蝴蝶結，沒事揪一揪，穿著比較利落的款式卻昂頭眨巴眼賣萌，詹子婷和郗倩倒是沒膩歪上，一起吐槽餘芷的黏老婆，唐雪晴註意到了胸針是雪花，領口和腰帶點綴金邊像是陽光灑下來的模樣，察覺與自己有關，一直盯著看，童渺渺被看得別扭，咬咬牙站起來，做了第一個嘗試改變的人。
“韶詩？”童渺渺一間間房間找了個遍。
譚韶詩就在某個房間裏抱著老婆玩親親，聽到喊聲，嚇得縮了縮，急急推開了餘芷往後退。她們在熱吻，唇舌本來是難舍難分的狀態，突然來這麽一下免不了弄出點聲響，她聽著這種聲兒就紅了臉，低下頭垂了眸，小聲嘀咕，“我得收拾下，你去應付她。”
“好。”餘芷好說話地答應下來，對鏡子確認自己能見人就去迎童渺渺了。
譚韶詩也拿過鏡子，整理發型和衣服，抽紙巾沾了水給自己的臉頰降一降溫。
隔了一堵墻，童渺渺和餘芷在說話。
童渺渺問：“大家都換好衣服了，韶詩呢？”
餘芷睜眼說瞎話，“可能去接同學了。你先回去，我找找。”
“我們一起找。”
“不，你回去通知她們一聲，別讓她們等急了。”
童渺渺是個想幫忙的耿直孩子，“可以打電話。”
房間裏的譚韶詩和房間外的餘芷：“……”
“也行，我正好想跟你聊聊。”餘芷笑了，使出了殺手鐧，“雪晴去你家過年了吧，怎麽樣？好玩嗎？”
童渺渺啞口無言，片刻後支吾說了句，“我沒帶手機，還是走回去通知她們吧。”
譚韶詩聽到這句結巴的回答，聯想童渺渺先前的臉紅，若有所思。
渺渺和雪晴怎麽了？
她陷入沈思，把童渺渺打發掉的餘芷走回了房間，關上門鎖好，湊到她眼前，昂起頭點點嘴唇，“我完成任務了，要親親獎勵。”
老婆太誘人，譚韶詩撲哧一笑，直接把童渺渺與唐雪晴之間發生過什麽的小謎團給拋到腦後了。
她們花了幾分鐘整理好自己，給許瑞瀅打個電話問到了哪裏。許瑞瀅不懂路，把周助理說的“十分鐘左右”轉告了她們，譚韶詩安了心，回去給伴娘團報一報信，步履匆匆，餘芷看她這麽著急，笑了，“不用急，她們各有各的事情做呢。”
譚韶詩開始不信，到了地方，見到卓微瀾和莫霜在研究蝴蝶結，詹子婷和郗倩在搗鼓豎琴，童渺渺和唐雪晴在玩誰先說話誰就輸了的游戲。
“真的哎。”她悶悶坐下，低聲吐槽了句，“我們回不回來有區別嗎？”
餘芷點頭，嚴肅答，“在這裏不能親熱。”
又直白了。
譚韶詩不敢招惹餘芷，默默玩手機。
恰好，米沁發了個朋友圈，譚韶詩點個讚之後有了主意，問一問回校演講的事情。米沁先對她說了恭喜，然後說不能看是母校就處事隨便，有可能被綁定一系列的活動或者讓自己牽扯進奇怪的活動力，得跟校方好好商量，讓她與老師確定之後再說。她心想有理，迫切想知道朱老師的打算，又不好在節假日打擾人，幹脆跟關系好點的袁老師探一探消息。
袁老師驚訝，“你願意回校演講？”
“嗯，這是好事，我當然願意回去了。”
“那是我們誤會你了。朱老師前天跟我說，你的ms.的個人簡介沒有寫畢業院校，我們以為你對學校沒什麽感覺。”
譚韶詩楞了，感覺十分冤枉。
簡介要起到宣傳的作用，米沁把關，完全不用她們操心。畢業院校沒寫的事情，全因為她們面對的定制客戶見多了名校畢業生，不說她的學校了，連童渺渺那所數一數二的學府也沒有什麽吸引客戶的價值。版面有限，米沁的著重點就放在了她們的作品上，寫了個擅長風格、獎項和代表作品組成的介紹。
譚韶詩從未管過，聽袁老師一說才知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了，誠懇說，“袁老師，簡介不是我寫的，格式就沒有包括畢業院校。我對學校絕對是有感情的。”
“我知道，是我們太敏感了。”袁老師苦笑，“因為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過……”
這回輪到譚韶詩驚訝了，“以前發生過什麽事嗎？”
“你記得吳珈嗎？他是09屆的畢業生，s比賽的銀獎得主，被引薦到一所外國學校讀研，現在成立了自己的定制品牌，說的畢業學校都是外國那所，一直沒提過我們學校。”
譚韶詩聽得心酸，咬了唇才忍下嘆息聲。
吳珈混得確實不錯，名號響亮，她沒畢業就聽說了，卻從不知道這位有出息的設計師跟自己是校友。
“不好意思，跟你吐苦水了。”袁老師清清嗓子，恢覆了充滿朝氣的聲音，“你願意回校的話也好，給學弟學妹們做個榜樣。”
譚韶詩也打起精神，“好，我要找誰談呢？”
“我讓朱老師聯系你吧。”
譚韶詩說聲好。
她打個電話的功夫，許瑞瀅到了，見到她就開心地喊了句，“韶詩！”
譚韶詩許久不見老同學，同樣開心，上前來了個擁抱。
她一個擁抱激起千層醋。餘芷掛著微笑，眼神卻十分淩厲，卓微瀾揪著蝴蝶結小聲逼逼“今天早上不給抱，現在怎麽可以了”，童渺渺板著一張正直臉盯著許瑞瀅，在介紹的時候主動說：“我和韶詩合作經營ms.子品牌。”
譚韶詩無力扶額，暗暗吐槽。
你們夠了啊。
伴娘服各有特色，許瑞瀅驚喜，譚韶詩特意叮囑了設計師一句“瑞瀅喜歡茉莉”，把細節指出來給朋友看，許瑞瀅笑說“有心了”，聊著聊著，說到了之前的話題。
“你真的要回校演講嗎？”許瑞瀅說，“我覺得沒什麽用。”
譚韶詩被澆了一盆冷水，失望，“為什麽？”
“你想想以前的同學。”許瑞瀅嘆氣，“有幾個是相信實力說話的？見到有名的設計師，首先看的是他們的家庭背景。”
譚韶詩不得不承認這說的是大實話。
許瑞瀅要換衣服，進了試衣室，譚韶詩坐了下來，想著自己該不該回去演講。
事實上，她並沒有糾結的餘地，朱老師打來電話商量了，米沁認為憑著情誼綁定采訪和宣傳的條件讓人無法接受，建議她拒絕，真想幫忙的話從別的方向入手。
譚韶詩失望，卻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松了口氣。她以為自己要演講的時候，回去練了練，發現頂多能達到無功無過的水平，離激勵人心差得遠。她面對的聽眾很有可能把一切成就歸功於餘芷的幫助，沒有好的口才和感染力，演講跟許瑞瀅說的一樣沒有用處。
譚韶詩被談不攏的朱老師和米沁搞得左右為難，又沒法從中調解，無奈放棄了回校演講的想法。
“不回就不回吧。”餘芷安慰，“你想幫學弟學妹，可以找別的辦法。”
譚韶詩想了一宿，突然有了個念頭。
“我想在學校設立一個獎學金。”
“獎學金？”餘芷楞了楞，隨後展開一笑，“可以，這種幫助太實在了。”
譚韶詩點點頭，“我找了一些資料，也跟袁老師和米沁聊過，她們都說可行。你看，我把資料打印出來了，申請的流程是這樣的……”
餘芷以為她是一時興起跑來說說想法，看著厚厚一打資料才發現她是認真並付諸行動的，心下一動，揉揉腦袋輕聲喚了句，“老婆，你怎麽突然有這個想法的？”
“我想給最實際的幫助。”譚韶詩一本正經說，“不做做自己不擅長的事情。”
“不擅長的事情？”
“嗯，我不擅長演講。”
餘芷勾起一笑，“那你擅長什麽？”
譚韶詩眼珠子一轉，毫不猶豫抱了上去。
“哄你啊。”
——
譚韶詩忙著畫設計圖，忙著跟進《貴族》項目看效果，忙著準備出國領獎，忙著跟袁老師和米沁推獎學金設立的進度，忙著跟楊思恩討論婚禮的細節，得了空就得哄哄老婆，日子充實，感覺時間一下子就過去了。
“怎麽辦。”譚韶詩看著日歷，突然慌了，“下周就是婚禮了。”
餘芷在給她削蘋果，聞言一擡眼，“不用緊張，楊思恩都安排好了。”
譚韶詩看到餘芷這麽淡定，眨眨眼，“你不緊張嗎？”
餘芷眸光溫和，柔柔一笑，“緊張。”
譚韶詩對上那一雙波瀾不驚的眼睛，扁扁嘴，拿過切好的蘋果塊丟在嘴巴裏，“你騙人。”
“真的。”餘芷將她唇角的蘋果汁吻去，挨在肩上低聲說，“婚禮前一天，我們不能見面。”
“……什麽！”譚韶詩懵逼，“為什麽不能見面。”
餘芷嘆了口氣，“楊思恩說這是傳統。”
“哪有這種傳統。”譚韶詩不服氣了，“婚禮只是個儀式，我們領了證的，是合法妻妻，就應該住在一塊！”
餘芷被她逗笑了，“這是好聽點的說法，真實的原因是她擔心我們婚禮前還折騰，留下痕跡，不好好睡覺。”
譚韶詩對上“傳統”能劈裏啪啦辯駁一堆，對上這個真實原因卻又無話可說。
她和餘芷的確貪歡，膩歪得不得了，家裏不用說，公司裏關起門就能黏上，一個仗著自己是公司老大，一個仗著自己時間彈性，偶爾的出差都得綁定著去。
楊思恩是個細節控，當然不想在她們身上看見吻痕了，當然要求她們以最好的面貌出現了。
“那怎麽辦。”譚韶詩一想到身邊沒個餘芷睡著就渾身不舒服，哪有閑心去緊張婚禮了，“我們要聽話嗎？”
“一個晚上。”餘芷給個安撫的親親，“很快的。”
譚韶詩聽不進去，就知道現在還能抱到餘芷，被蜻蜓點水的親吻一勾引就抱住脖子貼上去，加深這個吻，在廝蹭間點起火。
日子還是照常地過，不同的是，譚韶詩和餘芷更肉麻了，想方設法擠出時間黏在一起。
婚禮日越發逼近，前一天，她們要去更方便行動的酒店去住，譚韶詩在22樓，餘芷在20樓，訂的是兩個房間的大套房，譚韶詩有卓微瀾看著，餘芷有詹子婷監視，中間還安排了防止她們見面的伴娘大軍。
譚韶詩倒在床上，抱著枕頭問旁邊的卓微瀾，“20樓跟這裏一樣嗎？”
“不許問。”卓微瀾察覺到了問題的危險性，把遙控器遞給她，“吶，自己找個電影看，轉移註意力。”
譚韶詩委屈，“我就問問，我又不去……”
“問也不可以！”
“好嚴格。”譚韶詩認了命，翻了電影資源庫找自己感興趣的名字，費了一會兒功夫得到的只是失望，“這些電影都不好看，我玩手機吧。”
卓微瀾看著雜志，漫不經心擺擺手，“不找餘芷就行。”
譚韶詩刷了會兒微博，覺得沒意思，試著給餘芷發了條信息，“微瀾好嚴格。”
“你好，我是詹子婷。”對方秒回，“我也很嚴格。”
“餘芷被沒收手機了嗎？”
“對，她想找你聊天，被我抓到了。”
“聊天沒什麽吧？”
詹子婷幽幽來了句，“餘芷聊天也能開車。”
“……”
譚韶詩竟然無言以對，看了一眼優哉游哉翻雜志的卓微瀾，突然覺得自己所處的環境還是比較寬松的。明天就要辦婚禮了，她想要見老婆，沒有心情看電影刷帖子，挪過去找閨蜜聊天，“微瀾，你今晚見不到莫霜，不難受嗎？”
“難受？”卓微瀾瞪大眼睛，“怎麽會！我可高興了。”
“為什麽？”
“她那麽煩，要求跟沁雯同個待遇，一把年紀還要我哄她喝牛奶，給她夾菜，催她多吃點飯，講睡前故事……”
譚韶詩聽著不對了，“沁雯這麽大了，你還得講睡前故事？“
“這是莫霜的私人要求。”卓微瀾輕哼，“賣萌上癮。”
譚韶詩以前肯定捏著鼻子說狗糧味太重，現在想了想自己和餘芷的膩歪日常，沒什麽底氣去說別人。
“莫霜在幾樓？”
“22樓，我們的隔壁。”
譚韶詩試探問，“一層樓只有幾個房間大吧？”
“別打鬼主意！”卓微瀾變精了，“我不會說餘芷在哪個房間的。”
譚韶詩扁扁嘴，躺回床上，“我也沒打算去。”
卓微瀾不理她，繼續看自己的雜志。
晚上，譚韶詩吃了一頓由x集團莫總送來的飯。飯菜是家裏阿姨做的，家常味道，營養均衡，譚韶詩卻吃得不怎麽開心，眼巴巴看著莫霜給卓微瀾互相夾菜，四目一對要擦出火花來。
“你們夠了啊。”譚韶詩撂筷子了，“註意點。”
卓微瀾眨眨眼，“我們沒有任何肢體接觸啊。”
譚韶詩想舉個例子反駁，楞是沒找到，只能垂頭喪氣道個歉，“好吧，我錯了。”
“不要不高興嘛，我讓莫霜去隔壁吃。”卓微瀾體貼說，“多吃點，明天婚禮很累的。”
莫霜乖乖收碗筷走了。
譚韶詩看得不忍心，“你們都去隔壁吧，我一個人吃。”
卓微瀾咬咬唇沒答話，期待的眼神已經出賣了內心。
“去吧，”譚韶詩無奈扯了個理由，“你吃這麽少，我看著沒胃口。”
“好~”
卓微瀾和莫霜高高興興往隔壁移動。
譚韶詩不管人了，自己吃自己的，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吃家常菜，餘芷吃什麽呢？楊思恩很可能禁止辣椒上桌，餘芷沒有辣椒吃得下飯嗎？詹子婷好像挺兇的，會不會罵餘芷啊？
她吃得漫不經心，吃飽了就找了個爆米花電影打發時間，在
20點半，客房服務幫忙收拾碗筷。
21點，她去洗了個澡。
21點半，她敷了個面膜，探個頭看看隔壁緊閉的房門，尋思著卓微瀾怎麽還不回來。
22點，她有了個大膽的想法，換掉睡衣，躡手躡腳往20樓去。
“韶詩！”卓微瀾卻在此時出現了，叉腰怒斥，“你要去哪裏？”
譚韶詩反應快，指著卓微瀾身上的衣服，“你為什麽換衣服？”
“……我……我在莫霜這邊洗了個澡，怎麽了！”
“你脖子上有吻痕。”
卓微瀾慌了，“有嗎？”
當然是沒有的。譚韶詩不說實話，默默從門縫裏看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你去吧。”卓微瀾慫，“我沒看見。”
“嗯~”譚韶詩擺擺手，“我十一點就回來睡覺。”
卓微瀾捂著眼睛往裏跑。
譚韶詩松了口氣，繼續往前走，經過2206的房間的時候又遇到了個監督者。
“韶詩，你去哪裏。”童渺渺面無表情問。
譚韶詩答不上來，思來想去來了一個卑鄙的手段，沖著不遠處的房間喊，“雪晴，渺渺找你！”
童渺渺一楞。
2204的房間門打開了，唐雪晴探出頭，笑得一臉燦爛，“渺渺，你找我啊~”
童渺渺沒答話，砰的一下把房門關上了。
“……嗚。”唐雪晴委屈巴巴，“渺渺不就是看到我換衣服嘛，幹嘛這麽害羞……對了，韶詩，你要去哪裏啊？”
譚韶詩面不改色，“我有空會幫你勸渺渺的。”
唐雪晴眼睛一亮，“好的，剛才的問題當我沒問。”
2204的房門一關，走廊又恢覆了寧靜。譚韶詩松口氣，再看這條路，覺得自己離餘芷不遠了，一路小跑去了電梯，按下鍵，忐忑不安地等著。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樓層，緩緩開門。
“韶詩~”黎藍看到她很驚喜，“去哪裏？”
怎麽就這麽巧？
譚韶詩心裏苦，趕緊編個謊，“下樓走走。”
“一起~”
“不了，我想自己去。”
黎藍眸光一暗，扁扁嘴問，“為什麽。”
譚韶詩不忍心了，溫聲細語給黎藍好好解釋，“是我個人的偏好問題啦。我比較喜歡一個人散步，有個人在旁邊，會覺得別扭不自在，心情放松不了。”
黎藍乖巧聽完，眨了眨眼。
譚韶詩也眨了眨眼，“真的，其實我想跟你散步的。”
“噢！”黎藍重新揚起燦爛的笑，“前面聽不懂，這句聽懂了，走！”
譚韶詩傻了眼：這是什麽走向？
她來不及反應，就被黎藍抓住手往電梯裏拽，走上了根本不樂意的散步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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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前一副失了魂的樣子, 餘芷以為她在難過，聽到是喜訊才放下心, 彎了唇角柔聲說一句, “太好了。”
“嗯！”譚韶詩看了看時間，下了決定，“我回家就聯系朱老師。”
現在工作多了, 譚韶詩養成了有事就會寫個備忘錄的習慣，正打著字, 被餘芷伸來的手蓋住了手機屏幕。
“老婆，今天是周日, 朱老師不上班。”
“……對哦，我不該打擾她休息。”譚韶詩尷尬，“明天再打。”
餘芷又提醒了一句, “這是公事，你去辦公室用座機打吧。如果真的是回校演講的事情，你得跟米沁商量一下，她有經驗, 會幫你好好安排的。”
“嗯嗯。”譚韶詩一時沒想到這麽多, 聽到餘芷的話才反應過來，“我太興奮了，都沒想明白就急吼吼去做。”
餘芷捏捏她的臉，“因為這是一件值得興奮的事情。”
“是吧！”譚韶詩覺得心裏的欣喜要滿出來了, 想和最愛的人分享，“我獲獎以後去的場合都是陌生的，怕自己表現不好，在那些高大上的人面前露怯。回學校就不一樣了，那裏是我熟悉的地方，能夠讓我感覺到自己不一樣了，給學弟學妹們做個表率，做一個能夠留下名字的榮譽校友……這就是衣錦榮歸啊！”
餘芷含笑聽她說著，在她手舞足蹈的時候幫忙理一理歪掉的領口。
譚韶詩說了一通，發現老婆溫柔安靜看著自己笑，莫名感到羞恥，“我咋咋呼呼的，又變成以前幼稚的樣子了。”
“是嗎？”餘芷的手正好搭在她的身上，順勢一摟，“我覺得你一直沒變。”
“嗯？”譚韶詩一下子分不清這是不是誇獎。
餘芷瞧她瞪圓了眼睛，不慌不忙收手摟得更緊，附耳呢喃，“一直是我愛的樣子。”
譚韶詩聽得渾身發軟，乖巧依偎到餘芷懷裏去了。
餘芷在她額上落下一吻，看到她揚起笑，又勾下巴嘗一嘗這個笑的甜味。
譚韶詩想著附近人少，沒點掙紮就從了，抱著餘芷熱情回應。
她們挑了個少人的地方呆著，卻忘了自己是今天的主角，把一堆人丟在裏頭了。
大家搞定了伴娘裙，發現主角不見了，卓微瀾沒在意，忙著逗老婆，莫霜很喜歡卓微瀾小裙子上的蝴蝶結，沒事揪一揪，穿著比較利落的款式卻昂頭眨巴眼賣萌，詹子婷和郗倩倒是沒膩歪上，一起吐槽餘芷的黏老婆，唐雪晴註意到了胸針是雪花，領口和腰帶點綴金邊像是陽光灑下來的模樣，察覺與自己有關，一直盯著看，童渺渺被看得別扭，咬咬牙站起來，做了第一個嘗試改變的人。
“韶詩？”童渺渺一間間房間找了個遍。
譚韶詩就在某個房間裏抱著老婆玩親親，聽到喊聲，嚇得縮了縮，急急推開了餘芷往後退。她們在熱吻，唇舌本來是難舍難分的狀態，突然來這麽一下免不了弄出點聲響，她聽著這種聲兒就紅了臉，低下頭垂了眸，小聲嘀咕，“我得收拾下，你去應付她。”
“好。”餘芷好說話地答應下來，對鏡子確認自己能見人就去迎童渺渺了。
譚韶詩也拿過鏡子，整理發型和衣服，抽紙巾沾了水給自己的臉頰降一降溫。
隔了一堵墻，童渺渺和餘芷在說話。
童渺渺問：“大家都換好衣服了，韶詩呢？”
餘芷睜眼說瞎話，“可能去接同學了。你先回去，我找找。”
“我們一起找。”
“不，你回去通知她們一聲，別讓她們等急了。”
童渺渺是個想幫忙的耿直孩子，“可以打電話。”
房間裏的譚韶詩和房間外的餘芷：“……”
“也行，我正好想跟你聊聊。”餘芷笑了，使出了殺手鐧，“雪晴去你家過年了吧，怎麽樣？好玩嗎？”
童渺渺啞口無言，片刻後支吾說了句，“我沒帶手機，還是走回去通知她們吧。”
譚韶詩聽到這句結巴的回答，聯想童渺渺先前的臉紅，若有所思。
渺渺和雪晴怎麽了？
她陷入沈思，把童渺渺打發掉的餘芷走回了房間，關上門鎖好，湊到她眼前，昂起頭點點嘴唇，“我完成任務了，要親親獎勵。”
老婆太誘人，譚韶詩撲哧一笑，直接把童渺渺與唐雪晴之間發生過什麽的小謎團給拋到腦後了。
她們花了幾分鐘整理好自己，給許瑞瀅打個電話問到了哪裏。許瑞瀅不懂路，把周助理說的“十分鐘左右”轉告了她們，譚韶詩安了心，回去給伴娘團報一報信，步履匆匆，餘芷看她這麽著急，笑了，“不用急，她們各有各的事情做呢。”
譚韶詩開始不信，到了地方，見到卓微瀾和莫霜在研究蝴蝶結，詹子婷和郗倩在搗鼓豎琴，童渺渺和唐雪晴在玩誰先說話誰就輸了的游戲。
“真的哎。”她悶悶坐下，低聲吐槽了句，“我們回不回來有區別嗎？”
餘芷點頭，嚴肅答，“在這裏不能親熱。”
又直白了。
譚韶詩不敢招惹餘芷，默默玩手機。
恰好，米沁發了個朋友圈，譚韶詩點個讚之後有了主意，問一問回校演講的事情。米沁先對她說了恭喜，然後說不能看是母校就處事隨便，有可能被綁定一系列的活動或者讓自己牽扯進奇怪的活動力，得跟校方好好商量，讓她與老師確定之後再說。她心想有理，迫切想知道朱老師的打算，又不好在節假日打擾人，幹脆跟關系好點的袁老師探一探消息。
袁老師驚訝，“你願意回校演講？”
“嗯，這是好事，我當然願意回去了。”
“那是我們誤會你了。朱老師前天跟我說，你的ms.的個人簡介沒有寫畢業院校，我們以為你對學校沒什麽感覺。”
譚韶詩楞了，感覺十分冤枉。
簡介要起到宣傳的作用，米沁把關，完全不用她們操心。畢業院校沒寫的事情，全因為她們面對的定制客戶見多了名校畢業生，不說她的學校了，連童渺渺那所數一數二的學府也沒有什麽吸引客戶的價值。版面有限，米沁的著重點就放在了她們的作品上，寫了個擅長風格、獎項和代表作品組成的介紹。
譚韶詩從未管過，聽袁老師一說才知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了，誠懇說，“袁老師，簡介不是我寫的，格式就沒有包括畢業院校。我對學校絕對是有感情的。”
“我知道，是我們太敏感了。”袁老師苦笑，“因為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過……”
這回輪到譚韶詩驚訝了，“以前發生過什麽事嗎？”
“你記得吳珈嗎？他是09屆的畢業生，s比賽的銀獎得主，被引薦到一所外國學校讀研，現在成立了自己的定制品牌，說的畢業學校都是外國那所，一直沒提過我們學校。”
譚韶詩聽得心酸，咬了唇才忍下嘆息聲。
吳珈混得確實不錯，名號響亮，她沒畢業就聽說了，卻從不知道這位有出息的設計師跟自己是校友。
“不好意思，跟你吐苦水了。”袁老師清清嗓子，恢覆了充滿朝氣的聲音，“你願意回校的話也好，給學弟學妹們做個榜樣。”
譚韶詩也打起精神，“好，我要找誰談呢？”
“我讓朱老師聯系你吧。”
譚韶詩說聲好。
她打個電話的功夫，許瑞瀅到了，見到她就開心地喊了句，“韶詩！”
譚韶詩許久不見老同學，同樣開心，上前來了個擁抱。
她一個擁抱激起千層醋。餘芷掛著微笑，眼神卻十分淩厲，卓微瀾揪著蝴蝶結小聲逼逼“今天早上不給抱，現在怎麽可以了”，童渺渺板著一張正直臉盯著許瑞瀅，在介紹的時候主動說：“我和韶詩合作經營ms.子品牌。”
譚韶詩無力扶額，暗暗吐槽。
你們夠了啊。
伴娘服各有特色，許瑞瀅驚喜，譚韶詩特意叮囑了設計師一句“瑞瀅喜歡茉莉”，把細節指出來給朋友看，許瑞瀅笑說“有心了”，聊著聊著，說到了之前的話題。
“你真的要回校演講嗎？”許瑞瀅說，“我覺得沒什麽用。”
譚韶詩被澆了一盆冷水，失望，“為什麽？”
“你想想以前的同學。”許瑞瀅嘆氣，“有幾個是相信實力說話的？見到有名的設計師，首先看的是他們的家庭背景。”
譚韶詩不得不承認這說的是大實話。
許瑞瀅要換衣服，進了試衣室，譚韶詩坐了下來，想著自己該不該回去演講。
事實上，她並沒有糾結的餘地，朱老師打來電話商量了，米沁認為憑著情誼綁定采訪和宣傳的條件讓人無法接受，建議她拒絕，真想幫忙的話從別的方向入手。
譚韶詩失望，卻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松了口氣。她以為自己要演講的時候，回去練了練，發現頂多能達到無功無過的水平，離激勵人心差得遠。她面對的聽眾很有可能把一切成就歸功於餘芷的幫助，沒有好的口才和感染力，演講跟許瑞瀅說的一樣沒有用處。
譚韶詩被談不攏的朱老師和米沁搞得左右為難，又沒法從中調解，無奈放棄了回校演講的想法。
“不回就不回吧。”餘芷安慰，“你想幫學弟學妹，可以找別的辦法。”
譚韶詩想了一宿，突然有了個念頭。
“我想在學校設立一個獎學金。”
“獎學金？”餘芷楞了楞，隨後展開一笑，“可以，這種幫助太實在了。”
譚韶詩點點頭，“我找了一些資料，也跟袁老師和米沁聊過，她們都說可行。你看，我把資料打印出來了，申請的流程是這樣的……”
餘芷以為她是一時興起跑來說說想法，看著厚厚一打資料才發現她是認真並付諸行動的，心下一動，揉揉腦袋輕聲喚了句，“老婆，你怎麽突然有這個想法的？”
“我想給最實際的幫助。”譚韶詩一本正經說，“不做做自己不擅長的事情。”
“不擅長的事情？”
“嗯，我不擅長演講。”
餘芷勾起一笑，“那你擅長什麽？”
譚韶詩眼珠子一轉，毫不猶豫抱了上去。
“哄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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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韶詩忙著畫設計圖，忙著跟進《貴族》項目看效果，忙著準備出國領獎，忙著跟袁老師和米沁推獎學金設立的進度，忙著跟楊思恩討論婚禮的細節，得了空就得哄哄老婆，日子充實，感覺時間一下子就過去了。
“怎麽辦。”譚韶詩看著日歷，突然慌了，“下周就是婚禮了。”
餘芷在給她削蘋果，聞言一擡眼，“不用緊張，楊思恩都安排好了。”
譚韶詩看到餘芷這麽淡定，眨眨眼，“你不緊張嗎？”
餘芷眸光溫和，柔柔一笑，“緊張。”
譚韶詩對上那一雙波瀾不驚的眼睛，扁扁嘴，拿過切好的蘋果塊丟在嘴巴裏，“你騙人。”
“真的。”餘芷將她唇角的蘋果汁吻去，挨在肩上低聲說，“婚禮前一天，我們不能見面。”
“……什麽！”譚韶詩懵逼，“為什麽不能見面。”
餘芷嘆了口氣，“楊思恩說這是傳統。”
“哪有這種傳統。”譚韶詩不服氣了，“婚禮只是個儀式，我們領了證的，是合法妻妻，就應該住在一塊！”
餘芷被她逗笑了，“這是好聽點的說法，真實的原因是她擔心我們婚禮前還折騰，留下痕跡，不好好睡覺。”
譚韶詩對上“傳統”能劈裏啪啦辯駁一堆，對上這個真實原因卻又無話可說。
她和餘芷的確貪歡，膩歪得不得了，家裏不用說，公司裏關起門就能黏上，一個仗著自己是公司老大，一個仗著自己時間彈性，偶爾的出差都得綁定著去。
楊思恩是個細節控，當然不想在她們身上看見吻痕了，當然要求她們以最好的面貌出現了。
“那怎麽辦。”譚韶詩一想到身邊沒個餘芷睡著就渾身不舒服，哪有閑心去緊張婚禮了，“我們要聽話嗎？”
“一個晚上。”餘芷給個安撫的親親，“很快的。”
譚韶詩聽不進去，就知道現在還能抱到餘芷，被蜻蜓點水的親吻一勾引就抱住脖子貼上去，加深這個吻，在廝蹭間點起火。
日子還是照常地過，不同的是，譚韶詩和餘芷更肉麻了，想方設法擠出時間黏在一起。
婚禮日越發逼近，前一天，她們要去更方便行動的酒店去住，譚韶詩在22樓，餘芷在20樓，訂的是兩個房間的大套房，譚韶詩有卓微瀾看著，餘芷有詹子婷監視，中間還安排了防止她們見面的伴娘大軍。
譚韶詩倒在床上，抱著枕頭問旁邊的卓微瀾，“20樓跟這裏一樣嗎？”
“不許問。”卓微瀾察覺到了問題的危險性，把遙控器遞給她，“吶，自己找個電影看，轉移註意力。”
譚韶詩委屈，“我就問問，我又不去……”
“問也不可以！”
“好嚴格。”譚韶詩認了命，翻了電影資源庫找自己感興趣的名字，費了一會兒功夫得到的只是失望，“這些電影都不好看，我玩手機吧。”
卓微瀾看著雜志，漫不經心擺擺手，“不找餘芷就行。”
譚韶詩刷了會兒微博，覺得沒意思，試著給餘芷發了條信息，“微瀾好嚴格。”
“你好，我是詹子婷。”對方秒回，“我也很嚴格。”
“餘芷被沒收手機了嗎？”
“對，她想找你聊天，被我抓到了。”
“聊天沒什麽吧？”
詹子婷幽幽來了句，“餘芷聊天也能開車。”
“……”
譚韶詩竟然無言以對，看了一眼優哉游哉翻雜志的卓微瀾，突然覺得自己所處的環境還是比較寬松的。明天就要辦婚禮了，她想要見老婆，沒有心情看電影刷帖子，挪過去找閨蜜聊天，“微瀾，你今晚見不到莫霜，不難受嗎？”
“難受？”卓微瀾瞪大眼睛，“怎麽會！我可高興了。”
“為什麽？”
“她那麽煩，要求跟沁雯同個待遇，一把年紀還要我哄她喝牛奶，給她夾菜，催她多吃點飯，講睡前故事……”
譚韶詩聽著不對了，“沁雯這麽大了，你還得講睡前故事？“
“這是莫霜的私人要求。”卓微瀾輕哼，“賣萌上癮。”
譚韶詩以前肯定捏著鼻子說狗糧味太重，現在想了想自己和餘芷的膩歪日常，沒什麽底氣去說別人。
“莫霜在幾樓？”
“22樓，我們的隔壁。”
譚韶詩試探問，“一層樓只有幾個房間大吧？”
“別打鬼主意！”卓微瀾變精了，“我不會說餘芷在哪個房間的。”
譚韶詩扁扁嘴，躺回床上，“我也沒打算去。”
卓微瀾不理她，繼續看自己的雜志。
晚上，譚韶詩吃了一頓由x集團莫總送來的飯。飯菜是家裏阿姨做的，家常味道，營養均衡，譚韶詩卻吃得不怎麽開心，眼巴巴看著莫霜給卓微瀾互相夾菜，四目一對要擦出火花來。
“你們夠了啊。”譚韶詩撂筷子了，“註意點。”
卓微瀾眨眨眼，“我們沒有任何肢體接觸啊。”
譚韶詩想舉個例子反駁，楞是沒找到，只能垂頭喪氣道個歉，“好吧，我錯了。”
“不要不高興嘛，我讓莫霜去隔壁吃。”卓微瀾體貼說，“多吃點，明天婚禮很累的。”
莫霜乖乖收碗筷走了。
譚韶詩看得不忍心，“你們都去隔壁吧，我一個人吃。”
卓微瀾咬咬唇沒答話，期待的眼神已經出賣了內心。
“去吧，”譚韶詩無奈扯了個理由，“你吃這麽少，我看著沒胃口。”
“好~”
卓微瀾和莫霜高高興興往隔壁移動。
譚韶詩不管人了，自己吃自己的，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吃家常菜，餘芷吃什麽呢？楊思恩很可能禁止辣椒上桌，餘芷沒有辣椒吃得下飯嗎？詹子婷好像挺兇的，會不會罵餘芷啊？
她吃得漫不經心，吃飽了就找了個爆米花電影打發時間，在
20點半，客房服務幫忙收拾碗筷。
21點，她去洗了個澡。
21點半，她敷了個面膜，探個頭看看隔壁緊閉的房門，尋思著卓微瀾怎麽還不回來。
22點，她有了個大膽的想法，換掉睡衣，躡手躡腳往20樓去。
“韶詩！”卓微瀾卻在此時出現了，叉腰怒斥，“你要去哪裏？”
譚韶詩反應快，指著卓微瀾身上的衣服，“你為什麽換衣服？”
“……我……我在莫霜這邊洗了個澡，怎麽了！”
“你脖子上有吻痕。”
卓微瀾慌了，“有嗎？”
當然是沒有的。譚韶詩不說實話，默默從門縫裏看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你去吧。”卓微瀾慫，“我沒看見。”
“嗯~”譚韶詩擺擺手，“我十一點就回來睡覺。”
卓微瀾捂著眼睛往裏跑。
譚韶詩松了口氣，繼續往前走，經過2206的房間的時候又遇到了個監督者。
“韶詩，你去哪裏。”童渺渺面無表情問。
譚韶詩答不上來，思來想去來了一個卑鄙的手段，沖著不遠處的房間喊，“雪晴，渺渺找你！”
童渺渺一楞。
2204的房間門打開了，唐雪晴探出頭，笑得一臉燦爛，“渺渺，你找我啊~”
童渺渺沒答話，砰的一下把房門關上了。
“……嗚。”唐雪晴委屈巴巴，“渺渺不就是看到我換衣服嘛，幹嘛這麽害羞……對了，韶詩，你要去哪裏啊？”
譚韶詩面不改色，“我有空會幫你勸渺渺的。”
唐雪晴眼睛一亮，“好的，剛才的問題當我沒問。”
2204的房門一關，走廊又恢覆了寧靜。譚韶詩松口氣，再看這條路，覺得自己離餘芷不遠了，一路小跑去了電梯，按下鍵，忐忑不安地等著。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樓層，緩緩開門。
“韶詩~”黎藍看到她很驚喜，“去哪裏？”
怎麽就這麽巧？
譚韶詩心裏苦，趕緊編個謊，“下樓走走。”
“一起~”
“不了，我想自己去。”
黎藍眸光一暗，扁扁嘴問，“為什麽。”
譚韶詩不忍心了，溫聲細語給黎藍好好解釋，“是我個人的偏好問題啦。我比較喜歡一個人散步，有個人在旁邊，會覺得別扭不自在，心情放松不了。”
黎藍乖巧聽完，眨了眨眼。
譚韶詩也眨了眨眼，“真的，其實我想跟你散步的。”
“噢！”黎藍重新揚起燦爛的笑，“前面聽不懂，這句聽懂了，走！”
譚韶詩傻了眼：這是什麽走向？
她來不及反應，就被黎藍抓住手往電梯裏拽，走上了根本不樂意的散步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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