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客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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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韶詩想著初稿已經給童渺渺發過去了, 比賽設計可以從長計議, 果斷放下了筆投向餘芷的懷抱。
餘芷輕笑的唇角嘗起來很甜。
譚韶詩買了一套睡衣一套內衣, 前者純看，後者是制造破碎感的小心機。睡衣穿到餘芷身上, 用途反了, 小一號不好脫，她著急，把好好的睡衣給扯破了, 受了餘芷的迷惑，把內衣當做這個房間裏的常服。
末了, 譚韶詩不好意思被餘芷盯著瞧，蜷到被窩裏去, 捏了破了大口子的睡衣打量。她從破碎的地方看出了自己的不老實，回憶起扯破後的迷之爽感，臉頰愈紅, 小聲為自己找借口，“布料不好。”
餘芷跟著躺下，摸摸她的頭，有一搭沒一搭揉著頭發, “乖, 就是這麽玩的。”
譚韶詩默默把錯處歸結到餘芷的汙上，抿了抿唇，“可是我買的時候沒想當一次性的用，現在破了這麽大的口子……下次不能穿了。”
餘芷笑了, 湊在她耳邊呢喃，“照樣能穿。”
譚韶詩腦袋一嗡，光是想象就面紅耳赤了。
天要黑了，她窩在餘芷懷裏，昂頭看天窗透進來的陽光從耀目變得柔和，漸漸褪去。
“唔，我去開燈。”譚韶詩主動要去碰床頭的臺燈。
餘芷跟著樓了上來，攥住她的手細細吻著指尖，“不用，就這樣。”
昏暗的光線裏，譚韶詩看不清餘芷的表情，就覺得綿延溫熱的親吻尤為深刻，心下一動，側臉輕蹭。餘芷沒放過這次機會，找著了她送上來的唇瓣，愈吻愈深，勾出了急促的喘息。
譚韶詩沈溺其中，不知何時又躺了回去，弓起身子寸寸緊貼。
她們倆又要鬧到一塊去了，手機不識相，偏偏在此時響了起來。
餘芷不理會，譚韶詩瞇著眼敲了一下，依稀看到屏幕上刷刷出來了好多條信息。
“等等。”她覺得有急事，扭身躲開，撈著手機仔細查看。
餘芷輕嘆一聲，沒說什麽，從後抱著她在臉頰和耳朵落下意猶未盡的輕啄。
譚韶詩癢得一哆嗦，險些看不清屏幕上的字。
童渺渺：“我對比了一下我們的初稿，覺得各有各的風格。鄧爍雨要的是一套首飾，需要在細節上對應，比如……”
接下來就是好幾條圖文並茂信息，列出了需要修改的地方以及個人建議，一看就很用心。
譚韶詩楞了一楞。
她跟餘芷玩得開心，童渺渺同學居然正兒八經對比初稿，琢磨怎麽個改法。
她羞愧的感覺又上來了。
“嗯？”餘芷也瞧見了童渺渺發來的信息。
譚韶詩嘖了一聲，“她這麽勤奮，我卻……”
“沒註意。”餘芷輕咬她的唇角，“你的設計圖真好看。”
譚韶詩被這麽一撩，忘了要說什麽，逸出口的只有一聲軟軟的輕呵，“嗯~”
餘芷勾起笑，指尖搭上了內衣扣。
譚韶詩想到這麽下去肯定沒完沒了，“啪”的打上餘芷的手，“停，我要改一下圖，不能當豬隊友。”
“我知道。”餘芷一臉無辜，“但你穿著這身不舒服吧？”
“噢，對。”譚韶詩準備換一身。
她想慢慢解開，餘芷並沒有耐心，簡單粗暴扯了下，把這套小心機的按扣全弄開了，一下子發出清脆連續的輕響，部分失去支撐直接從身上落了下來。
譚韶詩趕緊擋住，躲回被子裏，“你……”
“我在幫你。”餘芷微笑，“你不是趕時間改圖嗎？”
“……”譚韶詩輕哼。
餘芷適可而止，拿了睡袍展開來，“穿上吧，你改圖，我訂餐。”
“嗯。”譚韶詩滿腦子是童渺渺建議畫圖的地方，心裏急，看餘芷真的拿過睡袍就妥協了，“我去打個電話。”
“好。”
譚韶詩起身，剛掀開被子就被餘芷用睡袍裹住了。松軟的表面比不上情人的溫柔碰觸，卻也能暖暖身心，她覺出被關切的欣喜，忘了之前餘芷的得寸進尺，親了一口作報答，走向書房方向還有點戀戀不舍。
餘芷分得清輕重緩急，不纏著她，擺手示意她去。
譚韶詩乖乖去廚房改圖。
打字不方便，她給童渺渺發了個語音，一邊討論一邊改圖。關於修改的地方，她有自己的看法，童渺渺予以尊重，兩人多商量一會兒，轉瞬就討論出幾種更改的方案，任務繁重，耗時越發長。
童話小鎮附近有個服務點，餐點竟然很快就送來了。
譚韶詩聞到了食物的香味，擡頭看去。
餘芷還是倚在門邊，這次穿得挺正經，帶了沐浴過後濕漉漉的香氣，不出聲，做了個口型，“吃飯了。”
譚韶詩盯著輕動的唇瓣不放，覺得這比食物還勾人。
“韶詩，在嗎？”童渺渺的聲音冷不丁傳來。
譚韶詩回過神，“在，你說。”
“耳環的不規則設計跟簪子一起就不平衡了，你看看我給你發的圖……”
譚韶詩認真聽著，翻找出之前的設計圖。
餘芷將餐點送到書桌邊，掃視周圍，將一旁的兔子寶寶拿下來抱在懷裏，空出小臺子放飯菜。
譚韶詩改好了耳環，一回頭看到了餘芷捏著兔耳朵在玩。
不是一般的文靜乖巧。
譚韶詩看了看時間，不忍心餘芷這麽等下去，“渺渺，你吃飯了嗎？”
“吃了。”童渺渺答著。
然後沒了話。
餘芷皺眉，在她耳邊說，“直白點，她聽不懂。”
譚韶詩聽老婆的話，正要開口，童渺渺居然會了意，主動說，“七點了，你先吃飯，我們等一下再改。”
“好。”
譚韶詩頗感欣慰。
童渺渺還是知道話裏的潛臺詞啊。
結束語音，譚韶詩碰了碰碗碟，發現飯菜涼了些。
“房間裏有微波爐。”餘芷說，“我們去熱一熱。”
“好。”
譚韶詩跟著餘芷轉去廚房，看到貼滿了草莓貼紙的粉色微波爐驚了一驚，“這個房間也太可愛了。”
餘芷笑了，“你喜歡的話，我們的婚禮也用這種風格？”
“不了。”譚韶詩嚴肅臉，“不夠大氣。”
等待加熱的過程無聊，餘芷順口跟她聊了起來，“你喜歡什麽樣的？”
“不知道，我還沒來得及看微瀾發來的鏈接。”
餘芷若有所思，“微瀾真熱情。”
“嗯，她是伴娘嘛。”
“你已經把伴娘定下了？”
“定了一個，微瀾。”譚韶詩一想到就發愁，好奇問，“你呢？”
餘芷淡定答了，“幾個朋友加上堂妹和表妹，以前說好了。”
“……”作為沒啥朋友沒啥親戚的人，譚韶詩的頭更疼了，揉揉眉心，一擡手聞到指縫裏的顏料味，忽而又了個主意，“我可以找渺渺啊。”
餘芷看著她作出一副興奮的樣子，頗不是滋味，“這麽高興？”
譚韶詩嗅到裏頭隱隱的酸味，斜去一眼，“我最高興的是能跟你結婚啊。”
“乖。”餘芷滿意了，給她出主意，“你可以叫莫霜，她肯定無法忍受當個賓客不能跟在老婆身邊的感覺。”
“有道理，這樣只剩下兩個了。”譚韶詩覺得前途光明，松一口氣。
餘芷試探問，“你還有要好的朋友嗎？”
譚韶詩回憶了一下，“高中同學已經不聯系了，大學同學的話……有個舍友感情不錯，她去年要參加一個考試，特意挑了城裏的考試點，從下邊的縣城上來跟我見一面吃餐飯。”
“縣城？”
“家裏安排她在那裏當美術老師。”
餘芷點點頭，“人各有志。”
“是被逼無奈。她也想做珠寶設計的。”
“為什麽不做呢？”
“我們學校學設計的畢業生不容易找工作。”譚韶詩提起那一段四周全是唉聲嘆氣的頹喪時期還心有餘悸，“我們班一半人考研，考上了就讀，考不上二戰，另一半人找工作，一部分按照家裏的安排做點別的，一部分人找著工作了，大多是掙紮在溫飽線上的水平。我聽說，這兩年有不少人回家了，說沒賺得多少錢，身體卻要垮了。”
她純粹是隨口說說，見到微波爐叮的一下熱好了，就拋開這種回憶往昔、感慨人生的矯情勁，打開來看看飯菜熱得怎麽樣了。
餘芷不僅不幫忙，還忽的抱了上來。
這個擁抱不若平時強勢，伸手一圈，虛虛摟著，唯有指尖揪緊了她的衣服。
譚韶詩覺得不大對，“老婆，怎麽啦。”
“沒什麽。”餘芷輕笑，“你吃完了飯，就要跟童渺渺改圖了。我舍不得，多抱一會兒。”
“好嘛。”譚韶詩對於好好的休假被公事打擾也有愧疚，扯了餘芷的手環上來，等胳膊收緊抱好才端起碟子說，“走咯。”
她們黏糊膩歪吃了一頓飯，餘芷主動送她去了書房，也沒依依不舍索個吻。
譚韶詩驚訝，倒是渾身不自在了，“你不高興了嗎？”
“沒有。我不想妨礙你。”
“妨礙？”
“你一路走來，克服了這麽困難，”餘芷捏捏她的臉，“我怎麽可以拖你的後腿。”
譚韶詩急了，“你怎麽會拖我的後腿？你是我的金手指好嗎。”
她的意思是游戲和小說裏頭常說的開掛利器，畢竟，她能進入f公司是餘芷的引薦，吸引柯先生下訂單的設計是由餘芷得到的靈感，現在有了上進的心，動力是給老婆更盛大的婚禮。
然而，餘芷不喜歡玩游戲，也不喜歡看小說。
“金手指？”餘芷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再將她上下打量一遍，嚴肅說，“老婆，你變汙了。”
“……”
譚韶詩想哭。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啊！”
——
譚韶詩埋頭改到了九點鐘，終於把事情搞定了。
童渺渺挺貼心，說了一句，“辛苦了，周末還要改圖。”
譚韶詩笑了，“你也是啊，犧牲休息時間。”
“不要緊，我沒打算休息。”
“啊？”
“我本來要去圖書館自習。”
“……”譚韶詩忍不住八卦的心，小心問，“唐雪晴去嗎？”
“去啊，她幫我占座。”
譚韶詩有點心疼唐同學了，委婉說，“渺渺啊，唐同學幫你占位置不容易，你要不要感謝她一下？”
“我說謝謝了。”
“不是，”譚韶詩快被童渺渺的死腦筋給逼瘋了，“我是說，你可以請她吃頓飯。”
“我請了，她不要。”童渺渺耿直答，“她說她要謝謝我幫忙解答問題。”
“然後你就不請了？”
“是啊，我也覺得我解答問題比她占座辛苦多了。”
譚韶詩無力扶額，暗暗嘆了一會兒氣才緩回來，“渺渺，你今天失約了，明天還是請唐同學吃頓飯，送點禮物道歉吧。”
童渺渺沈默片刻，忽而一拍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是嗎！”譚韶詩驚喜。
“我太嚴格了。”童渺渺一本正經說，“唐雪晴很用功了，應該得到一點獎勵。”
“……”
譚韶詩面無表情看了一眼白白逝去的三分鐘，決定不要在這顆石頭上白費時間了，“對，你對她好一點。就這樣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好的。”
譚韶詩結束語音，摸一摸使用許久開始發燙的手機，幹脆關了機，收拾好桌面擦把臉洗個手就往臥室走。
餘芷正蜷在被窩裏，擡頭望著天窗透出的夜空發呆。
一聽到她的腳步聲，餘芷轉眸望來，墨一般的眸子裏終於綻出了光彩，眼睛隨了笑彎成漂亮的月牙形，上揚的唇角分外勾人。
譚韶詩心都要看化了，撲過去親親抱抱。
餘芷溫柔回應，用被子把她卷到了懷裏，“改好了？”
“好了。”譚韶詩回蹭，“你一直在等我嗎？”
“嗯，乖嗎？”
“太乖了~”譚韶詩昂頭在餘芷臉頰吧唧親了一口，“怎麽這麽乖~”
餘芷倒是不作出賣萌的表情，溫順由著她麽麽噠。
譚韶詩占了一通便宜，舒坦了，跟餘芷蜷在被子裏緊緊貼著，頭挨著頭，擡眼望向外邊的夜空。
房子的設計挺合理，天窗沒有樹木遮擋，敞亮幹凈，讓夜空一覽無餘。
譚韶詩瞧了半天，沒見到星星也沒見到月亮，有點遺憾，“今晚怎麽沒有星星呢。”
“是嗎？”餘芷摟著她的手一松。
譚韶詩感覺到身邊的動靜，望了過去，見到餘芷溫柔的笑容又覺得無所謂了，“沒關系……”
她的話沒說完，餘芷的手搭上了她的肩頭，點了一下。
譚韶詩的腦袋轉來轉去，定在了餘芷舉起的手上。
指尖幹凈修長，捏了一顆金黃色的星星，小小一顆，被白皙的皮膚襯得尤為漂亮。
譚韶詩愕然，“這是……”
“星星啊。”餘芷另一只手也擡了起來，手裏捏著個圓滾滾的、顏色是清新黃的貼紙，在臺燈照耀下瑩瑩發亮，真有了點夢幻的色彩，“這是月亮。”
譚韶詩被響在耳畔的溫柔嗓音給迷惑了，擡頭看去，真覺得這星星月亮融入了天窗後的夜空似的，揚起一笑，自然而然感慨了句，“好漂亮。”
餘芷不再高高舉著，收手回來，“手。”
譚韶詩迷糊攤開手，就這麽看著方才讓自己看癡了的星星月亮落入掌心。
“喜歡嗎？”餘芷輕蹭她的臉頰。
譚韶詩的聲音不自覺就嗲了起來，軟糯用鼻音應答，“嗯~”
餘芷輕笑，將她抱得更緊。
譚韶詩忘了世間所有，心心念念的就是餘芷，主動送上一吻，想去討好這個捧在心上的人。
餘芷被她一撲順勢往後倒，溫柔回應。
譚韶詩瞇起迷離的眼，在晃悠的床帳上尋見綴著的晶亮裝飾，覺得一閃一閃真像是星星。
第二天，她賴了床，躺著無聊，使了性子讓餘芷從書房拿回手機。
餘芷拿了回來，“關機了？”
“嗯，免得被打擾。”
餘芷這回誇的是真心實意，“太聰明了。”
“哼。”譚韶詩懶得接這句調戲話，徑自開機，將未讀消息看了一遍。
也沒有多少條，卓微瀾問一句“嵐月酒店好玩嗎”，媽媽問了句“準備下雨，到時山路不好走，你們要不要提前回來”，還有兩條是童渺渺發的。
童渺渺：[鏈接]成人練字鋼筆，時尚優雅手感細膩。
童渺渺：我準備送這個給唐雪晴，你覺得什麽顏色好看。
譚韶詩看得嘴角一抽。
“看什麽呢？”餘芷註意到她古怪的表情。
譚韶詩瞥了問個話都自動黏上來的餘芷一眼，由衷感嘆。
“有的人天生會撩妹，有的人……沒救了。”
——
譚韶詩和餘芷在嵐月酒店玩了兩天，在周日晚上回家，好好睡了一覺，第二天又得苦兮兮去上班了。
啊不，苦兮兮的只有她一個。
譚韶詩看著餘芷挺有精神的樣子，納了悶，“你跟我一樣睡眠不足，怎麽就……”
“我睡眠質量好，”餘芷淡定答，“不會做夢。”
“噢，真好。”譚韶詩很明白餘芷真的想入眠好好躺一下就能睡著了，想想自己每天少說翻個好幾次身才能睡著，半夜多夢醒來頭暈，羨慕得不行。
餘芷搖頭，“不怎麽好。”
“為什麽？”
“沒做過春丨夢。”餘芷捧著豆漿，隨意答著，淡定自若的表情像是一個看破紅塵的高人。
然而餘芷並沒有看破紅塵。
經過了兩天的膩歪，譚韶詩最是了解，小聲嘟囔，“你不用夢，直接做。”
餘芷卻是聽到了她的吐槽，“追到你之前只能夢吧。”
“我把你當上司，你卻……”
餘芷輕笑，“嵐月酒店似乎有個辦公室主題房，下次讓你當上司？”
譚韶詩還真的有點心動。
不過，她看看眼前的豆漿包子，及時止住了這亂七八糟的念頭，“一大早不要說這些，準備上班了。”
“我只剩豆漿了，要等你。”餘芷看了看她慢條斯理撕著吃的煎餅。
“不用。”譚韶詩早就想好了，“我等會兒打車去找渺渺，直接跟鄧爍雨見面，你不用送我了。”
餘芷皺眉，“你剛才怎麽不告訴我。”
“刷牙的時候才商量好。”譚韶詩拿出手機，給餘芷看信息記錄自證清白，“沒來得及說。”
餘芷沈默喝豆漿。
譚韶詩想著要不要哄一把。
“你去吧。”餘芷倒是善解人意，不吃飛醋了，“路上小心。”
譚韶詩欣慰一笑，“老婆最好~”
餘芷吃完早餐先出了門，譚韶詩將要帶的東西全部裝好，給童渺渺發個信息，順便給柯姍打報告說出外勤。
柯姍不知怎的比平時多話，“今天好多人出外勤。”
“好多人？”
“你們兩個，小周，小王。”
譚韶詩看得一驚。
小王也出外勤，不會是……
譚韶詩忐忑不安，翻到小王的朋友圈裏研究一下。
同在嵐月酒店，小王過得也挺滋潤的，照片裏有溫泉池，各個精致的餐點，還有無意中入鏡的一條手鏈。
譚韶詩成天看珠寶有了職業本能，一下子辨認出了那是鄧爍雨的。
她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
小王不是出外勤，是膩歪到了周一，直接跟著鄧爍雨從嵐月酒店回來。
譚韶詩的預感向來是壞的靈驗。
到了地方，她們果然看到鄧爍雨身邊有個坦然打招呼的小王。
譚韶詩一開始只是有點郁悶，瞥見小王手上的東西，才真的是心如死灰。
她們準備了效果圖，小王直接把自己設計的成品拿來了，珠寶璀璨，把會所華麗的裝潢比成了襯托。
結局毫無驚喜，鄧爍雨對她們的效果圖反應平平，隨意誇聲好，不住打量小王手上的首飾盒，眼裏滿是被取悅的滿足。
童渺渺和譚韶詩對視一眼，知道這客戶不會退單，卻將她們的設計打入冷宮了。
童渺渺一想到自己的客戶就這麽被搶走了，控制不住情緒，把不開心全寫在臉上。譚韶詩心想這樣會得罪客戶，拉了童渺渺去少人的地方，耐心勸導，“沒事，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
“還能有什麽辦法，讓他們分手？”
“不是，我們找別的客戶。”
“好吧，我看看。”童渺渺脾氣直來直去，卻不會沖別人撒氣，配合地打開通訊錄查找。
譚韶詩想著自己傻楞著不好看，也開始翻找。
她這麽一看，倒真的找到了好的選擇。
範千薇。
知名收藏家，在業內名氣大，長得還漂亮，宣傳效果可比鄧爍雨這種千金小姐好多了。
譚韶詩心動，卻不知道怎麽下手，瞪著信息框糾結了半天。
這時，餘芷發來了一條信息：“老婆，你中午回公司嗎？”
譚韶詩靈機一動，有了辦法，給帶來靈感的餘芷發了好幾個親親的表情，轉頭跟範千薇說，“你好，我是f公司的譚韶詩。請問您有上次說的花轎師傅聯系方式嗎？”
範千薇真回了，“他沒手機，在市郊開了個小店。你有什麽事？”
譚韶詩本來是要拉客戶找話題的，打字時卻正好收到了餘芷回應的小愛心，內心欣喜有點跑題，驕傲地跟範千薇宣布：
“我要結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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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芷輕笑的唇角嘗起來很甜。
譚韶詩買了一套睡衣一套內衣, 前者純看，後者是制造破碎感的小心機。睡衣穿到餘芷身上, 用途反了, 小一號不好脫，她著急，把好好的睡衣給扯破了, 受了餘芷的迷惑，把內衣當做這個房間裏的常服。
末了, 譚韶詩不好意思被餘芷盯著瞧，蜷到被窩裏去, 捏了破了大口子的睡衣打量。她從破碎的地方看出了自己的不老實，回憶起扯破後的迷之爽感，臉頰愈紅, 小聲為自己找借口，“布料不好。”
餘芷跟著躺下，摸摸她的頭，有一搭沒一搭揉著頭發, “乖, 就是這麽玩的。”
譚韶詩默默把錯處歸結到餘芷的汙上，抿了抿唇，“可是我買的時候沒想當一次性的用，現在破了這麽大的口子……下次不能穿了。”
餘芷笑了, 湊在她耳邊呢喃，“照樣能穿。”
譚韶詩腦袋一嗡，光是想象就面紅耳赤了。
天要黑了，她窩在餘芷懷裏，昂頭看天窗透進來的陽光從耀目變得柔和，漸漸褪去。
“唔，我去開燈。”譚韶詩主動要去碰床頭的臺燈。
餘芷跟著樓了上來，攥住她的手細細吻著指尖，“不用，就這樣。”
昏暗的光線裏，譚韶詩看不清餘芷的表情，就覺得綿延溫熱的親吻尤為深刻，心下一動，側臉輕蹭。餘芷沒放過這次機會，找著了她送上來的唇瓣，愈吻愈深，勾出了急促的喘息。
譚韶詩沈溺其中，不知何時又躺了回去，弓起身子寸寸緊貼。
她們倆又要鬧到一塊去了，手機不識相，偏偏在此時響了起來。
餘芷不理會，譚韶詩瞇著眼敲了一下，依稀看到屏幕上刷刷出來了好多條信息。
“等等。”她覺得有急事，扭身躲開，撈著手機仔細查看。
餘芷輕嘆一聲，沒說什麽，從後抱著她在臉頰和耳朵落下意猶未盡的輕啄。
譚韶詩癢得一哆嗦，險些看不清屏幕上的字。
童渺渺：“我對比了一下我們的初稿，覺得各有各的風格。鄧爍雨要的是一套首飾，需要在細節上對應，比如……”
接下來就是好幾條圖文並茂信息，列出了需要修改的地方以及個人建議，一看就很用心。
譚韶詩楞了一楞。
她跟餘芷玩得開心，童渺渺同學居然正兒八經對比初稿，琢磨怎麽個改法。
她羞愧的感覺又上來了。
“嗯？”餘芷也瞧見了童渺渺發來的信息。
譚韶詩嘖了一聲，“她這麽勤奮，我卻……”
“沒註意。”餘芷輕咬她的唇角，“你的設計圖真好看。”
譚韶詩被這麽一撩，忘了要說什麽，逸出口的只有一聲軟軟的輕呵，“嗯~”
餘芷勾起笑，指尖搭上了內衣扣。
譚韶詩想到這麽下去肯定沒完沒了，“啪”的打上餘芷的手，“停，我要改一下圖，不能當豬隊友。”
“我知道。”餘芷一臉無辜，“但你穿著這身不舒服吧？”
“噢，對。”譚韶詩準備換一身。
她想慢慢解開，餘芷並沒有耐心，簡單粗暴扯了下，把這套小心機的按扣全弄開了，一下子發出清脆連續的輕響，部分失去支撐直接從身上落了下來。
譚韶詩趕緊擋住，躲回被子裏，“你……”
“我在幫你。”餘芷微笑，“你不是趕時間改圖嗎？”
“……”譚韶詩輕哼。
餘芷適可而止，拿了睡袍展開來，“穿上吧，你改圖，我訂餐。”
“嗯。”譚韶詩滿腦子是童渺渺建議畫圖的地方，心裏急，看餘芷真的拿過睡袍就妥協了，“我去打個電話。”
“好。”
譚韶詩起身，剛掀開被子就被餘芷用睡袍裹住了。松軟的表面比不上情人的溫柔碰觸，卻也能暖暖身心，她覺出被關切的欣喜，忘了之前餘芷的得寸進尺，親了一口作報答，走向書房方向還有點戀戀不舍。
餘芷分得清輕重緩急，不纏著她，擺手示意她去。
譚韶詩乖乖去廚房改圖。
打字不方便，她給童渺渺發了個語音，一邊討論一邊改圖。關於修改的地方，她有自己的看法，童渺渺予以尊重，兩人多商量一會兒，轉瞬就討論出幾種更改的方案，任務繁重，耗時越發長。
童話小鎮附近有個服務點，餐點竟然很快就送來了。
譚韶詩聞到了食物的香味，擡頭看去。
餘芷還是倚在門邊，這次穿得挺正經，帶了沐浴過後濕漉漉的香氣，不出聲，做了個口型，“吃飯了。”
譚韶詩盯著輕動的唇瓣不放，覺得這比食物還勾人。
“韶詩，在嗎？”童渺渺的聲音冷不丁傳來。
譚韶詩回過神，“在，你說。”
“耳環的不規則設計跟簪子一起就不平衡了，你看看我給你發的圖……”
譚韶詩認真聽著，翻找出之前的設計圖。
餘芷將餐點送到書桌邊，掃視周圍，將一旁的兔子寶寶拿下來抱在懷裏，空出小臺子放飯菜。
譚韶詩改好了耳環，一回頭看到了餘芷捏著兔耳朵在玩。
不是一般的文靜乖巧。
譚韶詩看了看時間，不忍心餘芷這麽等下去，“渺渺，你吃飯了嗎？”
“吃了。”童渺渺答著。
然後沒了話。
餘芷皺眉，在她耳邊說，“直白點，她聽不懂。”
譚韶詩聽老婆的話，正要開口，童渺渺居然會了意，主動說，“七點了，你先吃飯，我們等一下再改。”
“好。”
譚韶詩頗感欣慰。
童渺渺還是知道話裏的潛臺詞啊。
結束語音，譚韶詩碰了碰碗碟，發現飯菜涼了些。
“房間裏有微波爐。”餘芷說，“我們去熱一熱。”
“好。”
譚韶詩跟著餘芷轉去廚房，看到貼滿了草莓貼紙的粉色微波爐驚了一驚，“這個房間也太可愛了。”
餘芷笑了，“你喜歡的話，我們的婚禮也用這種風格？”
“不了。”譚韶詩嚴肅臉，“不夠大氣。”
等待加熱的過程無聊，餘芷順口跟她聊了起來，“你喜歡什麽樣的？”
“不知道，我還沒來得及看微瀾發來的鏈接。”
餘芷若有所思，“微瀾真熱情。”
“嗯，她是伴娘嘛。”
“你已經把伴娘定下了？”
“定了一個，微瀾。”譚韶詩一想到就發愁，好奇問，“你呢？”
餘芷淡定答了，“幾個朋友加上堂妹和表妹，以前說好了。”
“……”作為沒啥朋友沒啥親戚的人，譚韶詩的頭更疼了，揉揉眉心，一擡手聞到指縫裏的顏料味，忽而又了個主意，“我可以找渺渺啊。”
餘芷看著她作出一副興奮的樣子，頗不是滋味，“這麽高興？”
譚韶詩嗅到裏頭隱隱的酸味，斜去一眼，“我最高興的是能跟你結婚啊。”
“乖。”餘芷滿意了，給她出主意，“你可以叫莫霜，她肯定無法忍受當個賓客不能跟在老婆身邊的感覺。”
“有道理，這樣只剩下兩個了。”譚韶詩覺得前途光明，松一口氣。
餘芷試探問，“你還有要好的朋友嗎？”
譚韶詩回憶了一下，“高中同學已經不聯系了，大學同學的話……有個舍友感情不錯，她去年要參加一個考試，特意挑了城裏的考試點，從下邊的縣城上來跟我見一面吃餐飯。”
“縣城？”
“家裏安排她在那裏當美術老師。”
餘芷點點頭，“人各有志。”
“是被逼無奈。她也想做珠寶設計的。”
“為什麽不做呢？”
“我們學校學設計的畢業生不容易找工作。”譚韶詩提起那一段四周全是唉聲嘆氣的頹喪時期還心有餘悸，“我們班一半人考研，考上了就讀，考不上二戰，另一半人找工作，一部分按照家裏的安排做點別的，一部分人找著工作了，大多是掙紮在溫飽線上的水平。我聽說，這兩年有不少人回家了，說沒賺得多少錢，身體卻要垮了。”
她純粹是隨口說說，見到微波爐叮的一下熱好了，就拋開這種回憶往昔、感慨人生的矯情勁，打開來看看飯菜熱得怎麽樣了。
餘芷不僅不幫忙，還忽的抱了上來。
這個擁抱不若平時強勢，伸手一圈，虛虛摟著，唯有指尖揪緊了她的衣服。
譚韶詩覺得不大對，“老婆，怎麽啦。”
“沒什麽。”餘芷輕笑，“你吃完了飯，就要跟童渺渺改圖了。我舍不得，多抱一會兒。”
“好嘛。”譚韶詩對於好好的休假被公事打擾也有愧疚，扯了餘芷的手環上來，等胳膊收緊抱好才端起碟子說，“走咯。”
她們黏糊膩歪吃了一頓飯，餘芷主動送她去了書房，也沒依依不舍索個吻。
譚韶詩驚訝，倒是渾身不自在了，“你不高興了嗎？”
“沒有。我不想妨礙你。”
“妨礙？”
“你一路走來，克服了這麽困難，”餘芷捏捏她的臉，“我怎麽可以拖你的後腿。”
譚韶詩急了，“你怎麽會拖我的後腿？你是我的金手指好嗎。”
她的意思是游戲和小說裏頭常說的開掛利器，畢竟，她能進入f公司是餘芷的引薦，吸引柯先生下訂單的設計是由餘芷得到的靈感，現在有了上進的心，動力是給老婆更盛大的婚禮。
然而，餘芷不喜歡玩游戲，也不喜歡看小說。
“金手指？”餘芷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再將她上下打量一遍，嚴肅說，“老婆，你變汙了。”
“……”
譚韶詩想哭。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啊！”
——
譚韶詩埋頭改到了九點鐘，終於把事情搞定了。
童渺渺挺貼心，說了一句，“辛苦了，周末還要改圖。”
譚韶詩笑了，“你也是啊，犧牲休息時間。”
“不要緊，我沒打算休息。”
“啊？”
“我本來要去圖書館自習。”
“……”譚韶詩忍不住八卦的心，小心問，“唐雪晴去嗎？”
“去啊，她幫我占座。”
譚韶詩有點心疼唐同學了，委婉說，“渺渺啊，唐同學幫你占位置不容易，你要不要感謝她一下？”
“我說謝謝了。”
“不是，”譚韶詩快被童渺渺的死腦筋給逼瘋了，“我是說，你可以請她吃頓飯。”
“我請了，她不要。”童渺渺耿直答，“她說她要謝謝我幫忙解答問題。”
“然後你就不請了？”
“是啊，我也覺得我解答問題比她占座辛苦多了。”
譚韶詩無力扶額，暗暗嘆了一會兒氣才緩回來，“渺渺，你今天失約了，明天還是請唐同學吃頓飯，送點禮物道歉吧。”
童渺渺沈默片刻，忽而一拍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是嗎！”譚韶詩驚喜。
“我太嚴格了。”童渺渺一本正經說，“唐雪晴很用功了，應該得到一點獎勵。”
“……”
譚韶詩面無表情看了一眼白白逝去的三分鐘，決定不要在這顆石頭上白費時間了，“對，你對她好一點。就這樣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好的。”
譚韶詩結束語音，摸一摸使用許久開始發燙的手機，幹脆關了機，收拾好桌面擦把臉洗個手就往臥室走。
餘芷正蜷在被窩裏，擡頭望著天窗透出的夜空發呆。
一聽到她的腳步聲，餘芷轉眸望來，墨一般的眸子裏終於綻出了光彩，眼睛隨了笑彎成漂亮的月牙形，上揚的唇角分外勾人。
譚韶詩心都要看化了，撲過去親親抱抱。
餘芷溫柔回應，用被子把她卷到了懷裏，“改好了？”
“好了。”譚韶詩回蹭，“你一直在等我嗎？”
“嗯，乖嗎？”
“太乖了~”譚韶詩昂頭在餘芷臉頰吧唧親了一口，“怎麽這麽乖~”
餘芷倒是不作出賣萌的表情，溫順由著她麽麽噠。
譚韶詩占了一通便宜，舒坦了，跟餘芷蜷在被子裏緊緊貼著，頭挨著頭，擡眼望向外邊的夜空。
房子的設計挺合理，天窗沒有樹木遮擋，敞亮幹凈，讓夜空一覽無餘。
譚韶詩瞧了半天，沒見到星星也沒見到月亮，有點遺憾，“今晚怎麽沒有星星呢。”
“是嗎？”餘芷摟著她的手一松。
譚韶詩感覺到身邊的動靜，望了過去，見到餘芷溫柔的笑容又覺得無所謂了，“沒關系……”
她的話沒說完，餘芷的手搭上了她的肩頭，點了一下。
譚韶詩的腦袋轉來轉去，定在了餘芷舉起的手上。
指尖幹凈修長，捏了一顆金黃色的星星，小小一顆，被白皙的皮膚襯得尤為漂亮。
譚韶詩愕然，“這是……”
“星星啊。”餘芷另一只手也擡了起來，手裏捏著個圓滾滾的、顏色是清新黃的貼紙，在臺燈照耀下瑩瑩發亮，真有了點夢幻的色彩，“這是月亮。”
譚韶詩被響在耳畔的溫柔嗓音給迷惑了，擡頭看去，真覺得這星星月亮融入了天窗後的夜空似的，揚起一笑，自然而然感慨了句，“好漂亮。”
餘芷不再高高舉著，收手回來，“手。”
譚韶詩迷糊攤開手，就這麽看著方才讓自己看癡了的星星月亮落入掌心。
“喜歡嗎？”餘芷輕蹭她的臉頰。
譚韶詩的聲音不自覺就嗲了起來，軟糯用鼻音應答，“嗯~”
餘芷輕笑，將她抱得更緊。
譚韶詩忘了世間所有，心心念念的就是餘芷，主動送上一吻，想去討好這個捧在心上的人。
餘芷被她一撲順勢往後倒，溫柔回應。
譚韶詩瞇起迷離的眼，在晃悠的床帳上尋見綴著的晶亮裝飾，覺得一閃一閃真像是星星。
第二天，她賴了床，躺著無聊，使了性子讓餘芷從書房拿回手機。
餘芷拿了回來，“關機了？”
“嗯，免得被打擾。”
餘芷這回誇的是真心實意，“太聰明了。”
“哼。”譚韶詩懶得接這句調戲話，徑自開機，將未讀消息看了一遍。
也沒有多少條，卓微瀾問一句“嵐月酒店好玩嗎”，媽媽問了句“準備下雨，到時山路不好走，你們要不要提前回來”，還有兩條是童渺渺發的。
童渺渺：[鏈接]成人練字鋼筆，時尚優雅手感細膩。
童渺渺：我準備送這個給唐雪晴，你覺得什麽顏色好看。
譚韶詩看得嘴角一抽。
“看什麽呢？”餘芷註意到她古怪的表情。
譚韶詩瞥了問個話都自動黏上來的餘芷一眼，由衷感嘆。
“有的人天生會撩妹，有的人……沒救了。”
——
譚韶詩和餘芷在嵐月酒店玩了兩天，在周日晚上回家，好好睡了一覺，第二天又得苦兮兮去上班了。
啊不，苦兮兮的只有她一個。
譚韶詩看著餘芷挺有精神的樣子，納了悶，“你跟我一樣睡眠不足，怎麽就……”
“我睡眠質量好，”餘芷淡定答，“不會做夢。”
“噢，真好。”譚韶詩很明白餘芷真的想入眠好好躺一下就能睡著了，想想自己每天少說翻個好幾次身才能睡著，半夜多夢醒來頭暈，羨慕得不行。
餘芷搖頭，“不怎麽好。”
“為什麽？”
“沒做過春丨夢。”餘芷捧著豆漿，隨意答著，淡定自若的表情像是一個看破紅塵的高人。
然而餘芷並沒有看破紅塵。
經過了兩天的膩歪，譚韶詩最是了解，小聲嘟囔，“你不用夢，直接做。”
餘芷卻是聽到了她的吐槽，“追到你之前只能夢吧。”
“我把你當上司，你卻……”
餘芷輕笑，“嵐月酒店似乎有個辦公室主題房，下次讓你當上司？”
譚韶詩還真的有點心動。
不過，她看看眼前的豆漿包子，及時止住了這亂七八糟的念頭，“一大早不要說這些，準備上班了。”
“我只剩豆漿了，要等你。”餘芷看了看她慢條斯理撕著吃的煎餅。
“不用。”譚韶詩早就想好了，“我等會兒打車去找渺渺，直接跟鄧爍雨見面，你不用送我了。”
餘芷皺眉，“你剛才怎麽不告訴我。”
“刷牙的時候才商量好。”譚韶詩拿出手機，給餘芷看信息記錄自證清白，“沒來得及說。”
餘芷沈默喝豆漿。
譚韶詩想著要不要哄一把。
“你去吧。”餘芷倒是善解人意，不吃飛醋了，“路上小心。”
譚韶詩欣慰一笑，“老婆最好~”
餘芷吃完早餐先出了門，譚韶詩將要帶的東西全部裝好，給童渺渺發個信息，順便給柯姍打報告說出外勤。
柯姍不知怎的比平時多話，“今天好多人出外勤。”
“好多人？”
“你們兩個，小周，小王。”
譚韶詩看得一驚。
小王也出外勤，不會是……
譚韶詩忐忑不安，翻到小王的朋友圈裏研究一下。
同在嵐月酒店，小王過得也挺滋潤的，照片裏有溫泉池，各個精致的餐點，還有無意中入鏡的一條手鏈。
譚韶詩成天看珠寶有了職業本能，一下子辨認出了那是鄧爍雨的。
她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
小王不是出外勤，是膩歪到了周一，直接跟著鄧爍雨從嵐月酒店回來。
譚韶詩的預感向來是壞的靈驗。
到了地方，她們果然看到鄧爍雨身邊有個坦然打招呼的小王。
譚韶詩一開始只是有點郁悶，瞥見小王手上的東西，才真的是心如死灰。
她們準備了效果圖，小王直接把自己設計的成品拿來了，珠寶璀璨，把會所華麗的裝潢比成了襯托。
結局毫無驚喜，鄧爍雨對她們的效果圖反應平平，隨意誇聲好，不住打量小王手上的首飾盒，眼裏滿是被取悅的滿足。
童渺渺和譚韶詩對視一眼，知道這客戶不會退單，卻將她們的設計打入冷宮了。
童渺渺一想到自己的客戶就這麽被搶走了，控制不住情緒，把不開心全寫在臉上。譚韶詩心想這樣會得罪客戶，拉了童渺渺去少人的地方，耐心勸導，“沒事，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
“還能有什麽辦法，讓他們分手？”
“不是，我們找別的客戶。”
“好吧，我看看。”童渺渺脾氣直來直去，卻不會沖別人撒氣，配合地打開通訊錄查找。
譚韶詩想著自己傻楞著不好看，也開始翻找。
她這麽一看，倒真的找到了好的選擇。
範千薇。
知名收藏家，在業內名氣大，長得還漂亮，宣傳效果可比鄧爍雨這種千金小姐好多了。
譚韶詩心動，卻不知道怎麽下手，瞪著信息框糾結了半天。
這時，餘芷發來了一條信息：“老婆，你中午回公司嗎？”
譚韶詩靈機一動，有了辦法，給帶來靈感的餘芷發了好幾個親親的表情，轉頭跟範千薇說，“你好，我是f公司的譚韶詩。請問您有上次說的花轎師傅聯系方式嗎？”
範千薇真回了，“他沒手機，在市郊開了個小店。你有什麽事？”
譚韶詩本來是要拉客戶找話題的，打字時卻正好收到了餘芷回應的小愛心，內心欣喜有點跑題，驕傲地跟範千薇宣布：
“我要結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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