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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好,這是奴才孝敬您的……”接著看到瞇著的眼,並不像是開玩笑,這才笑著道:“那行,奴才就將這金葉子存起來,以後打個金碗來孝敬您。”說完將金葉子揣回了袖子裏。

而此時在房間裏面,床板的咯吱聲漸漸停歇起來,預示著這一輪的戰鬥終於歇停。

南玉此時趴在皇帝的胸口上,粗喘著氣,累得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了。

皇帝也並不比她強多少,胸口還在劇烈的起伏,但他此時還有力氣伸手勾起南玉的下巴,然後勾唇一笑,挑起一雙鳳眼,滿目風流,看著她道:“來,小貓兒,告訴朕你的名字,是哪一宮的宮女。朕將你睡了,可還不知道你是誰。”

南玉聽到他的話,馬上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手放在他的胸口下巴頂在手臂上,另一只手往下找到小皇帝,柔若無骨的手輕輕的劃啊劃的,然後又用指頭輕輕的彈著小皇帝的頭,一邊彈一邊看著皇帝嬌媚的笑,嬌嗔道:“聖上可要記清楚了,奴婢的名字叫南玉,南方的南,珠玉的玉,是貴妃娘娘給取的名兒,奴婢是貴妃娘娘的宮女。”

她說著又在皇帝的喉結上啃了啃,繼續道:“聖上可千萬不要將奴婢忘記了,要不然奴婢可會傷心的。奴婢對您的情意如皎皎明月,天地可表。聖上若是將奴婢忘記了,奴婢會活不下去的……”說著手上的動作越來越重,也越來越快了。

而那軟趴趴的小皇帝果真又一柱擎天了。

皇帝身手拉住她放肆的手,然後翻身將她壓下,接著道:“想讓朕記得你,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說著抓起她的兩只手,重新放到小皇帝上,又道:“來,將你剛才表演的那一段,再給朕示範一遍。”

南玉也勾唇笑了笑,然後仰起頭在他的耳垂上咬了一下,然後道:“是,我的聖上。”

夜,還很長。而外面,夜色正濃。

☆、第 4 章

南玉早上是被人踢醒的,昨天晚上皇帝跟她鬧得有些晚,而她則將前世二十幾年從日本動作片裏學來的絕活和積攢起來的功力,在昨天晚上一次性大爆發,全都用在了這位皇帝身上。

等她終於將皇帝撲得起不來床的時候,她自己也已經累趴下了。

她睡著之前的最後一個念頭是,老娘今晚這麽拼命,命應該可以保住了吧。

然後等到了早上,她睡得迷迷蒙蒙之間,還以為自己仍還是睡在儀瀛宮的大通鋪上,她前世養成的賴床的毛病,在來了這裏十幾年之後仍是沒有改過來。她抱著被子想著,啊,該起床了,要不然戚貴妃又得折騰了,可是好不想起床啊,讓我再睡三分鐘。

然後她就感覺到腰上被踢了幾下,她被踢得有些發火,正想睜開眼睛罵那個踢人的王八蛋,結果就看到了已經穿戴整齊,正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看著她的皇帝,一雙鳳眼在早上顯得格外的風流倜儻。而此時他的龍足還放在她的腰上,很明顯踢人的那個王八蛋就是他。

南玉這才想起來,這不是她在儀瀛宮睡的宮女大通鋪,而是紫宸殿的龍床--她昨天晚上把皇帝給撲到睡了。

不等南玉想明白她現在應該秉承昨晚的路線直接起來跳到他身上來一個早安吻呢,還是應該學別的受幸妃嬪宮女,按規矩跪在地上說一聲謝聖上寵幸,結果皇帝先挑了挑風流的眉毛,腳再踢了踢她覆在被子下面的屁股,先開口道:“餵,笨貓,起來滾了,怎麽你還想繼續霸占朕的龍床不成。”

南玉:“……”

這是提上褲子就不認人的節奏?

南玉喪了喪臉,她早就知道這個人混蛋,但沒想到這麽混蛋。果真是自古帝王多薄幸啊!

皇帝瞥了她一眼,又道:“我聽到你在心裏罵朕,怎麽,你對朕心裏有不滿?”

南玉哪敢對他有不滿,有不滿也不敢表現出來呀。

南玉笑了笑,道:“看聖上說的,奴婢哪裏敢罵聖上呀。”說著作出含情脈脈狀,無限嬌羞道:“奴婢心裏是在想聖上,奴婢對您的情意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每天早上醒來都要想聖上好幾遍。”

皇帝不屑的哼哼了兩聲,罵道:“狗腿子。”但面上看著心情到底是好了幾分。

皇帝又隔著被子在她身上踢了幾下,道:“還不快給朕起來,一身的貓臊味,將朕的床都弄臟了。”說著還十分嫌棄的皺起了鼻子,好像床上真有什麽臟東西一樣。

南玉在心裏碎碎念道,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抱著她不肯放手的,爽完了下了床就敢嫌棄她,簡直比她還不要臉。

南玉掀開被子從床上跳起來,她身上只裹了一件訶子,下身是薄薄的一件短紗裙,赤裸的肌膚上紅粉密密點點都是昨晚歡愛留下的痕跡,像極了她訶子上艷麗的桃花。屋子裏伺候的內侍不敢看,連忙低下頭去,連眼角都不敢擡。

南玉站在床沿上,伸手抱住皇帝的脖子,一邊用胸蹭著他的身體一邊“嬌羞”著道:“聖上昨晚生龍活虎,龍馬精神,強壯有力,將人家的衣裳都撕破了,人家現在沒衣裳穿了……”

皇帝的註意力一直停留在她被訶子裹著的兩個半圓上,心裏一個聲音跟他道,胸前的那塊布真是礙事好想將它扯下來,好一會之後,他仿佛是極舍不得卻又強迫著自己將目光短淺從那處風景上移開,然後輕咳了兩聲,道:“沒衣裳穿啊……那你就光著身子滾出去吧。”

南玉:“……”

難道這時候他不應該讓人給她送一套衣裳來,然後霸氣的跟她說:“你以後的衣裳朕都承包了!”

南玉道:“聖上說笑了,奴婢知道聖上一定這麽對奴婢的。且奴婢是聖上的女人,光著身子出去丟的可是聖上的面子。”說著將頭往他脖子上靠,繼續道:“奴婢對聖上的情意如滔滔江水延綿不決,奴婢的身子只願意給聖上一人看呢。”

皇帝將她的身體一推,道:“少跟朕套近乎,誰說讓朕睡一晚就是朕的女人了。”說著拍了拍胸口的衣裳,好像是嫌棄被她弄臟了一樣,又道:“朕睡過的宮女多了去了,你以為阿貓阿狗都可以被稱為朕的女人?”

南玉:“……”

南玉平息著自己的憤怒,跟自己道,莫生氣莫生氣,氣一氣老十年,不直當。

而正在這時,張公公捧著一套衣裳從外面躬身走了進來,然後彎腰道:“聖上,奴才給南玉姑娘送了一套衣裳過來。”

皇帝轉過頭來十分惱怒的瞪了張公公一眼,張公公連忙低下頭去。

皇帝終是沒說什麽,哼哼了兩聲便擡腳出去了。

張公公將衣裳放下來,然後對南玉鞠了個躬,接著領著屋裏內侍也出去了。

南玉將衣裳拿過來,是一套半臂袒領套衫襦裙,杏黃的顏色,配著緋紅繡著鶴鳥的披帛。

這不是宮女的服飾,而是屬於宮嬪的服裝。

南玉第一次覺得,聖上身邊的張德公公真是個可愛的人啊!

南玉十分高興的將衣裳穿上,再三下兩初二的將自己的頭發盤成一個盤桓髻,照在鏡子裏看著顯得有些素凈,她又將寢殿裏剛換的還帶著露水的牡丹花折了一朵下來,綰在自己發髻上。

等她從龍寢裏出來時,皇帝正從另外一間屋子裏走出來,看到她,十分無視的直接往外走去。

南玉也不覺得不高興,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現在皇帝身邊是最安全的啊,她恨不得粘著皇帝滿後宮的走一圈,讓後宮所有人都知道,她現在是皇帝罩著的人。

對於她的粘上來,皇帝雖然沒說什麽,但到底沒有像剛才那樣毒舌的阻止她跟上來。

而皇帝當然也不會配合她滿後宮的走一圈去秀恩愛,皇帝去的地方是長信宮。

長信宮的漪蘭殿住著剛剛掉了孩子的何才人,長信宮的斕月殿曾經還住著南玉的舊主子常婕妤,長信宮的主殿住著生了大皇子的王昭容。

王昭容不得寵,平日只摟著大皇子過自己的小日子,並不大管事,當年常婕妤活著時卻是個喜歡出風頭的性子,仗著皇帝的寵倒是隱隱有以常婕妤為首的樣子。後來常婕妤掛了,長信宮就成了一塊無政府之地,裏面的妃嬪各自為政。

南玉和皇帝進來時,看到的便是跪在地上的王昭容。王昭容背對著他們南玉看不到她的臉,只覺得她跪在地上的身姿十分的單薄。

坐在正殿上首的是戚太後,戚太後已經是五十出頭的年紀,但因為保養得宜,看著還如三十幾個歲一般(具體案例請參照劉曉慶老妖怪),她的眼角雖然起了皺紋,但風韻尤存,看得出年輕的時候是個明艷的美人。

戚太後左手邊坐著的是戚貴妃,戚貴妃長得有三分像戚太後,極其光艷絕麗。身姿是大湯流行的豐韻型,胖得十分好看,穿著妃紅色的裸肩長裙,上身披一件大袖紗羅衫,輕掩雙乳,繡著凰鳥青鸞的披帛又飄又長。坐在椅子上,姿態慵懶,仿佛什麽事都沒放在心上。

戚太後的右手邊坐著的是剛剛小產的何才人,她的手放在肚子上面,臉色蒼白身體瀛弱,仿佛隨時都要倒下來似的,她身後的宮女時不時的伸手過來扶住她。南玉實在不明白這種時候她不在床上好好的躺著,坐在這裏坐什麽。

不過這也由此可見,戚貴妃雖然是打著關心她肚子的主意來一個三堂會審,但卻也未必是真的關心她。

不過也幸好她遁得快,不然這三堂會審裏面被審的除了王昭容,就有她南玉一份。

從他們進來開始,殿裏所有人的目光便都往她們這邊看過來,連太後都不例外。她們先是看向皇帝,然後再望向南玉,露出一種疑惑、不解,最後又了然的目光。

戚貴妃慵懶的姿勢再不能保持,坐正了身體看向南玉,眼睛露出一種淩厲的光,扶手上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南玉有些挑釁的對她笑了笑,身子越往皇帝身邊靠過去,直到發現太後打量她的目光時,才又馬上驚兔一般的低下頭去,但身體卻沒有從皇帝身邊移開來。

太後目光也只是在她身上停留了一小會,然後便又重新回到了皇帝的身上,不滿道:“皇兒如今可真是難請,哀家聽融娘說,何才人昨天晚上小產,融娘幾次派了人去請你,你都沒當回事。”說著又語重心長的道:“皇兒,你登基三年,膝下只有大郎一個孩兒,大郎還是個身體殘缺的,子嗣的事,你該多放點心才是。”

皇帝向太後微微行了個禮,然後往上首的位置上走去,內侍搬了張椅子放在太後的左手邊,皇帝在椅子上坐下後才開口道:“看母後說的,朕既不是太醫也不能將何才人掉下來的那塊肉塞回她肚子裏,朕來了能頂個什麽用。既然何才人掉了個孩子,那朕重新造個孩子出來才是正事,所以朕昨晚就造孩子去了。你看,朕時時刻刻都在為子嗣的事用心,母後怎麽能說朕不關心子嗣。”

戚太後:“……”

除戚太後之外的其他女人:“……”

只有南玉:“呵呵。”

☆、第 5 章

這種話說出來雖然有些無恥,但也實在讓人說不出哪裏有錯來。戚太後也目的也不在於此,也不多跟在這方面糾纏計較。

戚太後道:“這些都以後再說,現在先說說何才人小產的事,禦醫查出何才人小產是有人故意下藥所為,那藥便被下在一個叫南玉的小宮女送來的雞湯上。”說完向四周掃了一圈,糾眉問道:“誰是南玉?”

南玉有些求救的向皇帝望去,結果皇帝卻是似笑非笑一副看好戲的狀態,對她的求救置若罔聞。

南玉於是就知道了,自己抱的這根大腿雖然粗但卻是靠不大住的,只好硬著頭皮走出來跪在地上,道:“回太後娘娘,奴婢就是。”

戚太後掃了她一眼,頗有些陰陽怪氣的道:“哦,原來就是你。”說著斂起表情,眼神淩厲的道:“說,是誰指使你來謀害何才人的?”

南玉道:“奴婢冤枉啊,雞湯是貴妃娘娘吩咐奴婢送給何才人的,至於裏面放了什麽,奴婢實在不清楚。”

戚太後厲聲道:“好個賤婢,自己做了這般惡事還不算,竟然還敢攀咬主子。”

南玉再次向皇帝望去,露出十分幽怨的表情,一夜夫妻百日恩吶,你好歹救救我。

結果皇帝卻仍是坐在椅子上一手托著下巴,一副看好戲看得津津有味的模樣,十分的讓人恨。

南玉十分哀怨的瞪了他一眼,然後才又繼續道:“冤枉啊,太後娘娘,奴婢說的句句屬實,絕不敢有半句欺瞞。”

戚貴妃這時候擡起身來,一副慵懶的道:“這南玉是臣妾宮裏的宮女,說起來倒的確是臣妾最有嫌疑。”她說著頓了頓,又繼續道:“只是若臣妾要害何才人的肚子,怎麽可能會派自己宮裏的宮女去送及雞湯,這不是明晃晃的讓自己惹上嫌疑。何況這南玉來臣妾宮裏還不足半年,臣妾對她也不多信重,平時只讓她在外面做些伺候花草的工作。這麽重要的事臣妾又怎麽會派她去做,就算要去,也該是讓臣妾身邊的玉槿去才是。還請娘娘和聖上明察。”

戚太後安撫性的看了戚貴妃一眼,道:“放心,哀家和聖上自然是相信你的。”說完又重新望向南玉,厲聲道:“說,你是受誰的指使去害何才人的孩子並冤枉貴妃的。”

南玉只道:“冤枉啊,那雞湯確確實實的貴妃娘娘讓奴婢送的啊。”

戚太後道:“你這賤婢,還敢狡辯。”

戚貴妃又道:“娘娘息怒,臣妾昨晚知道何才人小產時,便知道臣妾脫不開嫌疑,所以特意去查了南玉一番,這倒是查出了一些東西來。”說完轉身對身邊的宮女道:“傳東珠上來。”

南玉就知道,人家怎麽可能不是有備而來。

很快,東珠就被傳了上來,跪在地上見過了皇帝,見過了太後,又見過了戚貴妃,然後戚貴妃開口道:“東珠,你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東珠道了一聲是,然後侃侃道:“奴婢和南玉同時在儀瀛宮照顧花草的宮女,平時還住在一個寢室,大概是一個月前開始,南玉的行蹤便突然便得神神秘秘的,時常在當差的時候就突然不見了,然後將活兒都扔給奴婢幹。奴婢很有些不滿,但南玉依舊我行我素。後來有一次,南玉又準備離開時,奴婢實在好奇便尾隨她跟著去,後來發現南玉卻是跟王昭容的宮女和弦躲在禦花園的假山後面說話,奴婢因為隔得遠,倒是沒聽到她們說了什麽。她們躲在一邊說話雖然奇怪,但宮規寬束,宮女平日常找別宮的宮女說話聊天是常有的事,奴婢只當南玉是跟和弦交好所以也沒放在心上。

後面南玉仍時常出去,奴婢知道她去做什麽便沒有再跟,直到有一次奴婢看見南玉鬼鬼祟祟的又出去了,奴婢覺得她行蹤可疑便又跟著去了,然後便看到了她去了長信宮,將一張小紙條壓在了王昭容宮前的一盆花下。等南玉走後,奴婢將那花盆下面的紙條拿出來看,看到上面寫著什麽‘奴婢必不辜負娘娘所托,且至死不會牽連娘娘,以報答娘娘救命之恩。’之類的,奴婢當時看不明白是什麽意思,所以將紙條折好重新放回去,但沒想到第二天就傳來了何才人小產的消息……”

一席話說的實在有理有據,將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南玉和王昭容,條理十分清晰,簡直是讓人不得不信。

戚太後問道:“你說的紙條可是這一個?”說著將紙條遞給旁邊的宮女,宮女將拿下來展開給東珠看,東珠點了點頭。而南玉也看到了,那張紙條是南玉的筆跡,但南玉卻發誓自己可沒寫過這種東西。

戚太後望向王昭容,問道:“王昭容,這是從你宮裏搜出來的東西,你還有什麽話可說?”

南玉在心裏吐槽道,王昭容到底是有多蠢,才會在看完紙條後不拿去燒掉,還等著人來搜。

跪在地上的王昭容臉色越加灰白,仿佛隨時都要絕望得倒下來似的,她開口道:“臣妾冤枉,臣妾和何才人無冤無仇,臣妾為何要害她。”

戚貴妃哼了一聲道:“何才人跟你是無冤無仇,可何才人的肚子怕是礙著你的眼了。如今宮裏就你的大皇子一個孩子,若是何才人生個皇子出來,可不是會影響了你的大皇子的地位。”說著一邊玩著自己指甲上的蔻丹一邊道:“為母則強,昭容妹妹為了大皇子做些什麽事出來,也是極有可能的事。本宮實在懷疑,宮裏這些年沒了的孩子,是不是也是昭容所為,若不然這麽些年,除了你的大皇子怎麽就沒有孩子出生呢。”

王昭容面上悲苦,好一會之後才道:“大郎不得聖上喜愛,又是個聾子啞子,在這宮裏哪裏還有什麽地位可言。難道貴妃娘娘以為,沒有了何才人的肚子,大郎便能有什麽前程不成,臣妾何必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沒錯,皇帝唯一的兒子是個聾啞人。

戚貴妃不屑的道:“所以說欲壑難填,若是這宮裏永遠都只有大皇子一個孩子,這沒有前程也要有了。”

王昭容低嘆一聲,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戚太後轉頭問皇帝道:“皇帝你怎麽說?”

皇帝仿佛這才從看戲的狀態中回過神來,轉了個坐姿靠在椅子上,手摸著自己的下巴,仿佛真的是在思考,只是那雙鳳眼上若有似無的笑意,又讓人覺得玩世不恭且並不將這些事放在心上。

南玉磕下頭道:“聖上冤枉啊,奴婢若是要害何才人,怎麽可能光明正大的給何才人送湯,奴婢不要命了不成。還有那所謂的紙條,別人要模仿奴婢的筆跡寫這麽一張紙條來陷害奴婢也是很容易的。”

說完眼睛十分可憐可憐的望向皇帝,跟只被人拋棄的小貓兒一樣。皇帝看著她可憐的小模樣,倒是想起了昨晚那個熱情的夜貓兒來,於是心裏便有些癢癢的癢癢的。

皇帝摸了摸下巴,然後道:“你說的放佛也有道理,竟然這樣,那母後……”

戚太後厲聲打斷他道:“皇兒,你怎麽能只聽她一面之詞。你切不可因為她伺候了你一場便受她迷惑,若是因此縱容了這些害人之人,宮裏還有什麽規矩可言。”

皇帝又馬上點了點頭,道:“兒臣慚愧,母後說的也有道理。”

東珠也道:“奴婢聽聞,南玉以前伺候常婕妤時,常婕妤脾氣不好經常打罵南玉,是王昭容常替她說話。南玉感激王昭容,替她陷害何才人過後再誣陷給貴妃娘娘也不是不可能的。”

南玉怒道:“胡說,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勾結王昭容又誣陷貴妃了。”說完覺得自己的態度不對,又馬上對皇帝道:“聖上,東珠說的不也是一面之詞,聖上怎麽能聽信,除非她拿出證據來。”

皇帝又馬上調轉頭對東珠道:“對,你說的也是一面之詞,除非你拿出證據來。”

東珠道:“那張紙條就是證據。”

南玉道:“那算什麽證據,能模仿我的筆跡的人多了去了,若是可以,我也能馬上模仿出東珠你的筆跡來。”

東珠張嘴還想說什麽,皇帝此時卻揮了揮手,摸著自己的額頭道:“停停停,你們吵得朕頭疼。你們各說各的都很有道理,朕實在分辨不出誰更有道理。”說完又換了個語氣道:“不過,朕覺得也有可能是另外一種道理,比如說是何才人自己身體弱保不住孩子,或者是不小心摔了磕了孩子掉了,這都是很有可能的嘛。”

說完轉頭問何才人道:“何才人你自己說說,是哪一種道理。”

何才人連忙彎腰道:“聖上說的是,臣妾過後想想,臣妾的確是曾經不小心磕到桌角,然後才開始見紅的。臣妾當時沒了孩子傷心,一時沒有往這方面想,現在想來,或許真的是臣妾自己不小心才讓孩子沒了的。”她說道後面仿佛已經帶了哭腔,仿佛真的是傷心得不能自已,接著由宮女扶著跪倒地上,繼續道:“聖上和太後娘娘恕罪,臣妾沒能保住孩子,是臣妾的罪過。”

皇帝又問何才人身後的宮女道:“你來說說,你們家才人說的屬不屬實,她有沒有碰到過桌角?”

宮女也馬上道:“奴婢也記起來了,娘娘的確碰到過桌角。”

皇帝轉頭對戚太後擺了擺手,道:“母後,你看,這何才人和她的宮女都這樣說了……”

太後心裏有些氣惱,這一看就是皇帝暗示何才人和她的宮女這樣說的。戚太後道:“這雞湯可是經禦醫查驗過的,裏面的的確確是被人放了落胎的藥。”

皇帝道:“這禦醫也可能診錯嘛,這禦醫又不是神,也不像母後您這麽英明神武,母後您也不能一次都不讓人家出錯嘛。”他說著又道:“不過,為了公平公正,還是應該請禦醫上來再將那雞湯查驗一遍。”說完對外喊道:“來人,請禦醫和端雞湯。”

☆、第 6 章

禦醫很快被請了上來,雞湯也很快被端了上來,禦醫將雞湯聞了聞,然後雞湯還是那鍋雞湯,但皇帝卻問:“兩位禦醫,你們說這雞湯是不是普通的雞湯,是不是沒有被放落胎藥,你們上次是不是不小心查驗錯了?”

兩個禦醫對視了一眼,然後紛紛拱手道:“是,上次的確是微臣查驗錯了,雞湯的確是普通的雞湯,沒有任何問題。”

皇帝嘆了一口氣,道:“看來的確只是一場普通的事故,兒臣的後宮在母後和貴妃的治理下,一向是和諧融洽的,怎麽可能會有人故意害得何才人小產。母後和貴妃一定太過擔心兒臣的子嗣,所以一遇到宮人小產便多想。”然後便將這起小產事故定了性。

戚貴妃握了握拳頭,心中一口郁氣,但卻不敢發作,她知道這件事已經是大勢已去。只要皇帝願意,白的可以是黑的,黑的也可以是白的,他甚至可以不經過查證。她仗著的是宮外父兄的權勢,所以在宮裏任性作為,可是卻差點忘了現在的皇帝早已不是三年前剛登基時背腹受敵的皇帝,也不再是父兄手中的傀儡,他羽翼漸豐,連父兄都已經漸漸不能奈何得了他。

她到底是不甘心的,只是也知道這時候不能再違逆皇帝,否則只會惹惱了他。她閉了閉眼睛,忍下心中的半口郁氣,然後重新睜開眼睛,調整好自己的表情,嫣紅的嘴唇彎了彎,笑著對皇帝道:“聖上說的是,或許的確是臣妾太過小題大做了,冤枉了昭容妹妹。”說著又望向太後,道:“也是臣妾不好,臣妾先小題大做了,然後帶累得娘娘也以為何才人的孩子是遭人所害。如聖上所說,後宮清和,我們姐妹情深,必定會有人故意害了何才人的孩子的。”

戚太後瞥了一眼中途拆臺的侄女一眼,雖然沒說什麽,但到底是有了不滿。

皇帝對戚貴妃笑著點了點頭道:“嗯,還是貴妃懂事。”說完又道:“說來也是朕不好,若是朕多幾個孩子,母後和貴妃便不會因為憂心朕的子嗣而有了這樣的誤會了。所以朕決定充盈後宮,好開枝散葉。”

戚太後道:“說來皇兒身邊伺候的人也的確是少了些,那便將選秀張羅起來吧,多選幾個姑娘進宮,若是能為皇家生下一兒半女來,哀家也算是對得起朱家的列祖列宗了。”

皇帝道:“不用,朕看南玉就不錯,朕昨晚認真細瞧過了,她這是好生養宜男相的相貌。與其選進一堆姑娘卻連一顆蛋都生不出來,還不如一心一意在一塊肥沃的土地上播種,說不定還能結幾顆果子出來,母後你說是不是?我看不如這樣,就將南玉封作才人吧。”

南玉聽得差點沒忍住要笑出來,才人啊,一上來就是正五品的才人啊,這怎麽想怎麽讓人想偷著樂。

皇帝大約是發現了她在偷樂,用眼角瞥了她一眼,警告的意味很濃。南玉連忙將嘴角的的笑意忍下去了,然後端端正正的跪好。

戚太後道:“南玉不行,她害何才人的嫌疑都還沒洗清,怎麽還能封進後宮。更何況是五品的才人。”

皇帝攤了攤手,靠在椅子上道:“那可怎麽辦,兒臣昨晚一不小心已經將這小宮女寵幸了,說不好現在她肚子裏已經有兒臣的皇子了。這小宮女封不封倒是無所謂,萬一委屈了朕的小皇子倒是不好了。”說完嘆了一口氣,又接著道:“這讓兒臣突然想起了母後和朕的生母當年,當年母後一定也是看出了朕的生母是宜生養宜男之相,這才讓薦給了父皇然後有了兒臣。兒臣每每想到母後當年的賢後風範,便十分敬佩。”

太後聽得噎了噎,然後這下輪到南玉看好戲了。

皇帝並非戚太後親子。當年先帝的X染色體大概實在太過強悍,壓得Y染色體一直出不了頭。先帝的後宮一連給他生了十六位公主,其中就包括了生了兩位公主的戚太後,可就是沒有一位皇子。

先先帝卻與先帝不同,先先帝是Y染色體強過X染色體,所以包括先帝在內先先帝共有二十位皇子,除了夭折的四位不算爭儲時被先帝或其他兄弟砍掉的五位不算,現存的還有十位兄弟。

那些藩王們一看先帝這麽多年都生不出兒子來,全都樂哈哈,然後迫不及待的將自家小子抱到宮裏來,指著對皇帝道“皇兄啊,這是我家某某小子,臣弟知道您沒兒子所以將他留在宮裏孝順您,沒事您就將他當成親兒子。”但是侄子再親,那也不是親兒子。先帝愁兒子都快愁出了白頭發。

不止先帝愁,先帝的後宮們包括時為皇後的戚太後也愁,現在她們也不強求自己能生出兒子來了,身邊的宮女一個一個的往皇帝床上塞,順便眼睛放寬到整個後宮,就指望著宮女或哪個低位的宮嬪能生下個兒子來,然後拼手快將他抱過來養。

先帝對此樂得其成,最後也十分努力的在後宮遍地撒種。而廣撒網也還是有效果的,最後是兩個宮女一個小妃嬪成功的懷了孕,一朝分娩,只有當時太後宮裏的那個小宮女生下個兒子來。皇後一見自己的宮女生出的是兒子,當時樂得差點在後宮裸奔,高高興興的將兒子抱了過來記在自己名下,順便讓那小宮女被難產了。先帝有了兒子也很高興,他也不指望能有第二個兒子了,將這唯一的兒子當成了寶貝,周歲一過便被立為了太子。

這原本吧,養母養子之間是個很微妙的關系,若是養子沒有了生母養母沒有其他的兒子,也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只是十年過去了,等皇帝十歲的時候,時為皇後的太後老蚌懷珠突然生下了個兒子出來,於是皇帝的位置就尷尬了。

太後原本怎麽當他是寶後面就怎麽當他是草,那時她實在有些後悔來著,實在不應該將這孩子抱養過來的,就算抱養了也不應該記在自己名下,就算記在自己名下,也實在不應該讓他這麽早被立為太子,沒得讓他現在擋了親兒子的路。

先帝當時也覺得感情覆雜了,自己皇後生的嫡兒子,和宮女生的庶長子,雖然都是自己的兒子,先帝還是有點偏向性的,更何況先帝跟當時的太後感情還不錯,心裏的天平越發傾向小兒子了。

可是怎麽辦,這太子立了又沒什麽過錯也不能廢了,何況這兒子記在皇後名下名義上也算是嫡皇子。先帝越想越覺得對不起皇後和小兒子,這太子的位置本該是小兒子的啊!於是就盡力補償皇後和小兒子了。

怎麽個補償法呢,就是不斷的提拔皇後的娘家。結果一提拔提拔得太過火了,等到先帝的後期,戚氏的外戚幾乎把持了朝政。先帝後面發現了也是有些後悔,想要將戚家壓下去結果發現卻已經有心無力了。

若是先帝能多活幾年,若他有能力肅清外戚的力量,或許現在坐在皇位上的就不是皇帝了(先帝寵小兒子實在多過大兒子),只是可惜,先帝崩的時候當時的二皇子現在的吳王才十歲,年紀幼小根本壓不住強勢的外戚,若是讓小兒子做了皇帝,朱家的江山就是不改了姓戚新君幼帝也要成了戚家的傀儡,所以只能將江山交給了大兒子。

皇帝初登基的時候的確是背腹受敵,當初他的話在外朝還不及戚太後的兄長戚相和戚太後的弟弟右衛大將軍管用。戚家一文一武兩兄弟,真的是差點沒將大湯改了個姓。也就是這兩年才好些,但戚家的力量依舊不可小覷。

至於太後,對先帝也是很有怨言的,她的兒子才是正宗的嫡子,為什麽不將皇位傳給她的兒子。所以太後一直瞅著機會,想讓坐在皇位上的人改過一個。

其實要阻止南玉封進後宮太後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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