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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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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和晫兒一直不會爬,讓小花憂心不已。

按徐媽媽的說法,小孩子這個時候應該是會爬了,可兩個人卻還是不會。除過這個,其他地方表現的也是滿正常的,什麽翻身啊,坐著啊,都很熟練,甚至隨著月份越來越大,動作極為敏捷。

小花愁得厲害,弄得景王也有些憂心了。

最後還是徐媽媽發現了異常在哪裏,原來每次依依或者晫兒要什麽的時候,總是有人遞到手邊來,包括兩個想抱了,也是手一伸,便有人過來抱。這就造成了兩個孩子不怎麽願意挪動,什麽都送到手邊了,自己挪幹什麽。

明白原因所在了,小花便換了辦法。

白日裏兩個孩子在炕上玩的時候,就有意拿玩具逗他們過來拿。放的也不遠,也就兩尺的距離。

晫兒是個靜性子,不給就不玩兒了唄。可依依不行,她性格比哥哥霸道多了,她啊啊啊沖你要,你要是不給,她就沖你急。急得樣子非常可愛,就是一個勁兒對你哇啦哇啦說,還小手直擺,不一會兒白瓷般的小臉兒就紅了。

依依見急了不管用,又換個辦法,用眼睛可憐巴巴的瞅。

旁邊的丁香幾個都被小花下令了,誰都不能去幫忙,所以這幾個都是眼睜睜的看著,心疼不已。

“快來依依,玩具在娘這裏,自己過來拿。”小花搖搖手裏的玩具,又放回了炕上。

依依用眼睛示意娘快把東西給我,見小花仿若沒看到,又看旁邊人都不理她,就氣了。小臉一扭,半側著小屁股對著小花。

“哈,小東西還氣了。”小花失笑,“行了,你們都先出去,人都站這兒,她就會覺得有人能指望。”

“是。”

丁香幾個魚貫而出。

同時,小依依還瞅了她們一眼,一看人都走了,又去看娘,娘的臉也不見了。

小花手裏拿著一本書,把臉半擋著,留了一些縫隙讓她可以看到孩子們那邊的狀況。

“啊啊……”依依又啊了兩聲,見娘的臉還是不出來,遂喪氣扭頭去看哥哥。對上哥哥默默的小眼神,依依伸手夠了夠他。

那個玩具很好看,好想要怎麽辦?

她又去看了那玩具一眼,是一個五彩的小球。這小木球是她平時玩的那只壞掉後,今日才換的,比上個顏色漂亮多了。

依依使勁用小眼神兒看哥哥,看看哥哥,再看看彩球。晫兒也去看看彩球,又看看妹妹。

他小臉一皺,似乎有點不耐,可還是換了個趴的姿勢伸手去給妹妹夠那球。可惜距離是小花特意設定的,又怎麽可能讓他夠住呢。

窮著思變,變則通。晫兒趴在炕上一點點往前蹭著,類似匍匐前進那種。很快那球便近了,很近了,觸手可及……

晫兒伸手去抓,沒抓穩,反而讓球滾遠了些。

小花從書的空隙裏,可以很清晰看到兒子皺起的眉頭,停了一會兒,繼續努力往前爬。這次他似乎知道不能用力去勾了,小心翼翼湊近再湊近,才把球壓在小手之下。

接下來便是很費力的坐起來,這個動作難不住晫兒。他坐起來後,先是抱著球摸了會兒,用小眼神看妹妹。依依在對面沖他啊啊兩聲,晫兒笑了下,卻是不給她自己玩起來。

啊?

這下依依傻了,哥哥太壞了,娘也太壞了,任哥哥欺負她。

她憤怒的啊了幾聲,扭頭去找父王。

父王對她好,她記得。

可惜父王不在……

又看看哥哥手裏的球,他居然玩她的球球!

小花肚子都快笑破了,捂著嘴不敢笑出聲。

看女兒學著兒子那樣趴著,用小手和小肚皮使勁往前蹭,她嘴角的弧度越畫越大,就說孩子們不可能不會爬嘛,還是得鍛煉。

依依很快爬到哥哥身邊,一邊努力的換姿勢想坐起來,一邊又使勁兒拽著晫兒的手,讓他把球給自己。兩邊都想兼顧,人沒坐起來,球也沒拿到。可能使力大了,晫兒被她拉得直接倒在一旁,手上的球又滾跑了。

這下依依不幹了,直接趴在那裏哭起來。

那個傷心啊,嗓門幾欲震破房頂,只是光打雷不下雨。

丁香幾個扒在門外看著,也不敢進來。看小小姐姿勢狼狽的趴在那裏,也沒人管,心疼的眼圈都紅了。

依依哭了好幾聲,都沒人理她。她嘴裏嗚嗚啦啦又說了幾句,才掉頭繼續去找球。

球球終於拿到手裏了,依依欣慰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樂不可支的玩起來。

門外傳來一陣請安聲,景王走了進來。

“依依哭了?”

景王在廊下就聽見女兒哭了,站在窗外看裏面,就看到小花兒欺負女兒,小小個人兒到處爬著找球。

“鍛煉她爬呢,免得她老不動。”

依依回頭看父王來了,伸伸小手,景王走過去把女兒抱了起來。然後小家夥便開始告狀了,指指手裏的球,指指哥哥又指指娘,嘴裏啊啊說著。

“咱們女兒聰明。”景王道。

“是啊,小小年紀就會告狀了。”小花似笑非笑睇著告她狀的女兒。

正說著,晫兒往這邊蹭了過來,蹭到娘腿邊上。小花丟下手裏的書,將他抱了起來。

“咱們晫兒也聰明,比妹妹厲害,對吧?”

晫兒在娘懷裏打了個滾,對小花露出一個羞澀的微笑。

***

春香的家是景州境內的,每年都可回家一趟。

時間也不長,根據距離遠近不等,春香這次有七日的假。

春香是從體仁門出去的,所攜帶的包袱經過檢查之後,便去一旁的小屋讓一名老宮人盯著換了身衣裳。景王府的制式衣裳是不允許外帶而出的,包括從府裏出來也是什麽都不允許攜帶,只能帶銀子或者主子賞下來的玩意兒。

春香的月錢二兩銀子一個月,攢了兩年下來也有幾十兩了。帶出去的銀子會根據上次出去的記錄還有時間來算,不能超過自己該有的月錢,超出部分必須有人證明確實是主子賞下來的,著實嚴格至極。

踏出體仁門,春香摸著胸口處,才緩緩松了一口氣。

幸好貼身褻衣褲是不用換下的,要不然這東西還真沒處藏。春香也沒敢耽誤,很快便找了家車馬行雇了一輛騾子車坐上去。

騾子車駛出城外,繞了一圈,又回到城裏,到了一家賣糕點的鋪子停下來。

“大叔,你稍等會兒,突然想起來我家弟弟喜歡吃這裏的一樣糕點,我買點便出來。”

“不著急,姑娘。”

春香走進去,店中只有一個掌櫃摸樣的人坐在櫃臺後頭。

“老板,給我一包桃仁酥,要外皮軟綿的。”

那掌櫃摸樣的老者擡頭看了她一眼,問道:“姑娘是?”

春香動作很快的從懷裏掏了一封信出來,遞了過去,“王妃讓把這信送回家裏去。”

那老者也沒說什麽,便把信接過來,並往春香手裏放了一包糕點。

這一套動作下來,春香緊張得都不知道該如何好了,出門急急便上了車。

***

年剛一過罷,景王便辦了兩件事。

一是給李鴻昌李鴻騫找了差事,二是讓常順拿了一摞子青年才俊的資料,給小花讓她挑揀一下送到李家那邊去。

給李鴻昌兄弟找差事的事是福順出面辦的,福順發揮了三寸不爛之舌,把李家人說得那是五體投地,心生感激。李鴻昌兄弟倆人被說得熱血沸騰,也不叫著要帶姨娘一起去‘上任’了,包袱款款就讓福順給送走了,去傳說中可以建功立業的軍中打拼一番。

齊氏不舍直垂淚,“老爺,你說咱們兒子能吃得了這個苦嗎?”

李學炳豎眉嗤道:“哭什麽哭,男子漢大丈夫吃點苦算什麽,就像福公公所說的那樣,文官耗得是資歷,武官拼的是功勞。外甥這是擺明著來給咱們兒子送前程的,你還怕去了有人給他們苦吃?看在殿下的面子,也沒人敢。”

“說的也是,殿下還真是面冷心熱,咱們說的話他看似沒聽進去,實則都聽進去了。這不,年一過罷,人家就安排了。”

齊氏有些羞愧,覺得以前家裏人把人錯想了。

李學炳撫了撫胡子,點頭道:“這倒是真的,如果能再給我安排個好差事那就更好了。”

何姨娘在一旁插言,“老爺,你可真是想岔了,兩個少爺有了前程,你當父親的還怕什麽?!您年紀擺在這裏,能做幾年?還不如把機會讓給兩個少爺,以後不也是個大官的爹。更何況人家福公公也說了,這是沒合適的地方,有了合適的定然忘不了您。”

何姨娘撫著頭上的赤金頭面,笑顏如花。

這個年過得李家所有人都順心舒暢,年前就有人安排給他們添了過年的衣裳,更不用說女眷帶的首飾啥玩意兒的,吃的喝的皆是最好。

何姨娘頭上這赤金的頭面便是府裏送過來的,讓她喜歡得不得了,深嘆活了一輩子還是第一次見這麽好看重量又極足的首飾。她跟了李學炳這麽多年,以前最好的也就是幾只金釵,誰能想到家裏落魄了,投靠親戚來了,日子過得比以往還滋潤。

投桃報李,她自是要為這主人家說話的,更何況別人做的確實沒挑,事事都能想到人前頭。

“就是妙憐這婚事——”齊氏突然說了這麽一句。

一提這個,李學炳和何姨娘就直皺眉頭,可這事確實不好辦,殿下那裏一直沒回應,他們也不敢再提。

原因為何,這李家人都知道的。

這些日子他們可沒少打聽那個花夫人的事跡,主要還是從王妃和喬側妃那裏聽來的。

那西院的花夫人專橫獨斷、嫉妒心極強,手段也極好,霸著殿下就不往外讓了……

想曹操曹操就來了,這時,有宮人進來通報,西院花夫人派人來了。

她派人來幹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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