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知道了又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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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一點半的時候，向默準時收到了範遲的消息。
KFC：下來吃飯嗎？我發現了一家挺好吃的面條館，新開的，要不要去嘗嘗？
向默一楞，連忙回：等我。
KFC：不急，我在你家樓下等你。
向默換了一身衣服，在鏡子前自我認知了一會兒，覺得頭發有些長了，需要找個時間去剪頭。然後跑下了樓。
範遲就站在他家樓下等他，他跟早上出去的時候一樣，穿著一身休閑裝，這次沒戴著帽子，一頭黑色的頭發耷拉下來，斂住了一些鋒芒，但是還是看得向默心動不已。
他跑到他面前，範遲本在跟著旁邊一個老太太聊天，這會兒看過來，臉上帶了笑意。
範遲朝老太太說了一句“他來了”，接著朝向默走去。
向默擡頭問他：“你跟她聊什麽呢？”
範遲笑：“沒什麽，她問我等誰呢。”
向默眨眨眼，嘿嘿一笑：“等誰呢？”
範遲在他察覺不到的地方笑了一下，然後道：“等小可愛呢。”
饒是段數如向默，也不由得紅了耳朵。
“我不是小可愛！”
範遲敷衍地點點頭：“嗯，是可愛多。”
向默：“……”
他半晌才問出去一句：“所以，誇我可愛到底是什麽意思？”
範遲反問他：“你覺得呢？”
向默拿不定主意，先問出一個最害怕的答案：“我很娘？”
範遲笑出了聲：“沒覺得。”
向默松了口氣，也是，他上學那會兒的那些惡劣事跡被扒出來，怎麽也跟娘這個字搭不上鉤。
那就應該是喜歡的意思嗯。
自我幻想到這裏，向默心情好了不少。
範遲也沒再說什麽，這個話題就這麽被帶過了。
範遲帶他進的是離他小區不遠的一家面條館，剛剛裝修起來，顯得幹凈簡潔，兩人一進去，老板立馬迎上來問要吃些什麽。
向默看了一眼範遲投過來的眼神，道：“聽你的。”
範遲點點頭，點了兩碗面，一份生煎，一份桂花糕。
等上菜的時候，向默看到他手機屏幕一直在亮，但是範遲像是沒有看到一樣，撐著一只手在看菜單。
向默提醒了一句：“你手機不看一下嗎？”
範遲瞥了一眼，然後點進去。
老雜之家內，幾個人正聊得火熱。
原諒：老屎你下一步的目的應該就是管理員位了，加油！我看好你！
彩虹：沒想到啊……啊，我的天哪，我是不會說我看哭了的。
有毒：媽的，我也看哭了，小可愛原來……啊，老大死哪裏去了？這麽多艾特都看不到？趕緊來看啊！
一臉：別急別急，今天工作日，老大不知道有沒有出去賺外快。
金紅：媽的好想知道老大看到是什麽心情。
範遲看到有上邊艾特他的消息，但是懶得翻了，他發出去一句：咋了？
立馬，大家炸成了煙花。
一臉：媽誒！他出來了！快快快老屎發鏈接！
土黃：別急啊！老子的電腦卡死了都！
有毒：關鍵時候掉鏈子！老大看我！[鏈接]
KFC：這是什麽？賣片地址？
原諒：……老大你別管這個！你先點進去看啊！
彩虹：啥也別說了！看過了再來！老屎！
土黃：好嘞。
[管理員開啟了全員禁言]
範遲：“……”
他點進去那條鏈接，發現是一個博客地址。然而這店裏似乎手機信號有些不好，他點進去半天手機都是一片空白。
向默歪著頭問他：“你在看什麽啊？”
範遲把手機拿在他眼前：“加載不出來，我也不知道是啥。”
向默回了回頭：“你出去的話應該能加載出來。”
範遲認命地出了門。
很快，他看到了裏邊的內容。
博客主人的名字叫做“Me丶丨小笨蛋丨灬”，範遲看著這名字差點罵出聲。
……這什麽幾把玩意兒？
他一眼看下去，博主粉絲數為零，關註數為零，只有寥寥幾篇日志。
他耐著性子點進去。
《0925》 2012.09.25 23:58
離那天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星期，但是我怎麽都忘不了他。連續夢到他一個星期了。
《1003》 2012.10.03 23:48
老付跟我說他就是廣播站的男聲，每星期有三天都是他。但是我去廣播站一次都沒見到過。
《1108》 2012.11.08 02:34
他的聲音好好聽。
《1225》 2012.12.25 23:56
聖誕節，被一個男生表白了，嚇死我了。
《0504》 2013.05.04 01:32
我記不起他長什麽樣了，怎麽想都想不起來，其實半年前我就記不起來了。
《0708》 2013.07.08 00:12
他走了。廣播站新來的男聲好難聽。
《0925》 2015.09.25 23:58
三年了。
範遲翻完了，指尖凝滯。
這是什麽？
他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剛要進群看看怎麽回事，忽然聽到向默叫他：“好了！”
範遲連忙轉身進去。
他跟向默面對面，看著熱氣騰騰的面條端上來，有些楞神。
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他吃了兩口，又把手機拿起來，很快進了群裏，取消了禁言。
KFC：誰？
只要一個字，大家都明白他是問什麽。
金紅：老大，覺不覺得很熟悉？這種感覺。
兩眼：報告，這是今天老屎偶然間翻博客的時候翻到的。
原諒：老大哭了嗎？
KFC：那是誰？
土黃：……你覺得呢？
KFC：向默？
底下一片寂靜。
範遲覺得他的腦子有些缺氧。
向默看他一直看手機，問：“有急事嗎？”
範遲擡頭跟他直視，一瞬間腦子裏有些遲鈍。
向默看著他覆雜的神情，以為真的是出了什麽大事，連忙道：“你可以先去，我一個人也沒問題。”
範遲卻是搖了搖頭。
向默頓了頓，問：“怎麽了？”
範遲只看著他你說話。
向默剛要說我臉上有什麽好看的，範遲忽然出聲：“你之前說你認識我，是為什麽認識我？”
向默楞住了。
“啊？”
範遲想要證實他心裏的猜測：“你第一次見到我是在什麽時候？”
向默想了想，道：“百團大戰的時候。”
範遲：“也就是說，那時候你看到我了？”
向默疑惑：“什麽意思？”
範遲繼續問：“你記得那天是幾月幾號嗎？”
向默腦子裏閃過了一個日期，但是他笑了笑：“那麽遠了，我怎麽還記得。”
範遲見他如此，垂了垂眼眸，笑：“是啊，都那麽遠了。”
向默看著他的笑，卻覺得心裏隱隱有些難受。
範遲這麽問，難不成……
是猜出什麽了嗎？
向默在桌子底下的手微微攥緊了，他聽到了範遲的聲音：“吃吧。”
“嗯。”
向默應了一聲，思緒卻有些飄了。
他不敢想像，如果範遲知道了他已經暗戀了他這麽多年，會是什麽表情。
向默太喜歡他，以至於他只想把自己好的一面給他看。
而那段時間近乎於瘋狂的暗戀，向默只想把它埋在心底最深處，誰也不要看見。
之前他曾經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是他想，那件事都已經過去了那麽久，範遲應該是不知道的。
那樣，他依然可以做一個好愛人，愛著範遲。
如果範遲知道了……
會不會說他是有目的地接近他呢？
向默承認，見到範遲的第一眼，他就對他動心了。
之後的接近，確實是不懷好意的。
但是那跟長久的暗戀不一樣。
長達數年的暗戀，一直沒有說出口，那是因為向默膽小。
他在別的方面什麽都不怕，但是唯獨在範遲面前，只要一個眼神，他就能退縮不前。
一碗面吃得向默心不在焉，他神色有些恍惚地看著範遲。
範遲問他：“吃飽了嗎？”
向默點了點頭，勉強扯出一個笑來。
範遲看著他的樣子，欲言又止。
到了車上，範遲道：“我下午有事，送你回去？”
向默笑著應了一聲。
到了向默家底下，範遲拉住了向默的手。
向默偏過頭來看他，範遲直直地看著他，似乎急需從他眼裏看出來什麽。
向默看著那雙明亮的眼睛，不知怎麽回事，忽然有些心虛。
他剛要移開目光，聽見範遲笑著道：“你不親我一下嗎？”
向默心裏一動。
他慢慢地湊過去，直到兩人唇瓣相碰。
向默伸出舌舔了舔他的下唇，結果範遲被這個動作給刺激到了，把人拉過來狠狠地親了一番。
分開時，向默低著頭喘氣也不忘道：“白天呢。”
範遲伸出拇指抹去了他唇上的水漬，聲音有些啞：“上去吧。”
向默逃跑似的開門出去了。
範遲看著他的背影，腦子裏想著那篇博客，眉頭慢慢地皺起來。
他拿出手機來，想發消息，可是最後還是忍住了。
他靠在椅背上，輕輕地嘆了口氣。
“默默，你瞞了我多少啊？”
向默上樓的時候，向玲瓏正在廚房裏自己做飯，見他回來了，驚訝道：“哎呀，你就回來了？”
向默卻像是沒聽到一般，直接進了房間，把自己鎖在裏邊。
他倒在床上，眼神有些放空。
那一刻，他差一點就要告訴範遲，其實我喜歡你好久好久了。
可是他不敢。
他還是退縮了。
只要是涉及到範遲，他一點都不敢賭。
他怕範遲會對他不一樣。
現在的範遲多麽好啊，他一點也不想失去。
可是他也想過，如果範遲不介意呢？
不過就是一段過去的暗戀罷了，如果範遲一點也不介意呢？
向默拿出手機來，心血來潮，他點進了書群。
然後窺屏了一會兒。
裏邊聊得很開心。
青綠：今天可能是我的幸運日我的天哪，我剛剛去買了彩票，希望可以拿回本。
紫紅：阿青可以說是非常好笑了，如果今天是幸運日難道不是昨天買今天的？
屎黃：這都不重要，我今天剛剛被老板叫過去，說是要給我加薪！！！開心！！！
慘白：臥槽，我剛剛也出現奇跡了！我跟我喜歡好久的男生告白了，你們猜怎麽著？
赤血：他接受了！！！！
抹黑：不是吧？那個小白臉接受你了？
慘白：哈哈哈哈哈去你的，那小白臉跟我說他已經有女朋友了。
七彩：……你是有毒嗎？
七彩：我剛想說我這回做小學奧數題拿到了滿分呢。
抹黑：死老七，你他媽小學奧數題滿分了你很驕傲是嗎？
七彩：那可不是，你沒聽說過有的題博士生都不會做嗎？
抹黑：……
紫紅：你們都有好事，我肯定也有，現在才中午，我相信我的好運會在下午來！
青綠：老紫你相信我，每次你都是最倒黴的那個。
屎黃：老紫，你的好運會來的，這次可是老大最幸福的一天，你一定也會有好運的！
向默看了半天沒看懂，發出去一句：你們在高興什麽？
他一說話，立馬大家都被炸出來了。
抹黑立馬解釋：大大，今天是我們家族的幸運日！
向日菊：為啥？
紫紅：大大，因為這一天我們的老大高興！
向默：“……”
他自我反省了一下，覺得是不是自己越來越跟不上現在年輕人的思維了呢？
屎黃：大大，你今天也一定會遇到好事的！
向日菊：謝謝你～
向默退出來了之後，望著天花板有些楞神。
接著，他接到了範遲的消息。
KFC：晚上來我這裏吃嗎？
向默猶豫了一下，然後回覆：好。
KFC：我下午來接你。
向默：不用了，我自己過去，早點去。
向默心裏想著範遲，不知道怎麽就忽然來了勇氣。
就算被他知道了那又怎麽樣？
向默一鼓作氣，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愛的那個範遲，就算是從此嫌棄他，他也要對他坦誠相待。
況且，結果到底是什麽樣，目前還說不準。
不過就是一段暗戀罷了。
知道了又怎麽樣呢？
——————
飯吃吃：羞澀。
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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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到他面前，範遲本在跟著旁邊一個老太太聊天，這會兒看過來，臉上帶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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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遲笑：“沒什麽，她問我等誰呢。”
向默眨眨眼，嘿嘿一笑：“等誰呢？”
範遲在他察覺不到的地方笑了一下，然後道：“等小可愛呢。”
饒是段數如向默，也不由得紅了耳朵。
“我不是小可愛！”
範遲敷衍地點點頭：“嗯，是可愛多。”
向默：“……”
他半晌才問出去一句：“所以，誇我可愛到底是什麽意思？”
範遲反問他：“你覺得呢？”
向默拿不定主意，先問出一個最害怕的答案：“我很娘？”
範遲笑出了聲：“沒覺得。”
向默松了口氣，也是，他上學那會兒的那些惡劣事跡被扒出來，怎麽也跟娘這個字搭不上鉤。
那就應該是喜歡的意思嗯。
自我幻想到這裏，向默心情好了不少。
範遲也沒再說什麽，這個話題就這麽被帶過了。
範遲帶他進的是離他小區不遠的一家面條館，剛剛裝修起來，顯得幹凈簡潔，兩人一進去，老板立馬迎上來問要吃些什麽。
向默看了一眼範遲投過來的眼神，道：“聽你的。”
範遲點點頭，點了兩碗面，一份生煎，一份桂花糕。
等上菜的時候，向默看到他手機屏幕一直在亮，但是範遲像是沒有看到一樣，撐著一只手在看菜單。
向默提醒了一句：“你手機不看一下嗎？”
範遲瞥了一眼，然後點進去。
老雜之家內，幾個人正聊得火熱。
原諒：老屎你下一步的目的應該就是管理員位了，加油！我看好你！
彩虹：沒想到啊……啊，我的天哪，我是不會說我看哭了的。
有毒：媽的，我也看哭了，小可愛原來……啊，老大死哪裏去了？這麽多艾特都看不到？趕緊來看啊！
一臉：別急別急，今天工作日，老大不知道有沒有出去賺外快。
金紅：媽的好想知道老大看到是什麽心情。
範遲看到有上邊艾特他的消息，但是懶得翻了，他發出去一句：咋了？
立馬，大家炸成了煙花。
一臉：媽誒！他出來了！快快快老屎發鏈接！
土黃：別急啊！老子的電腦卡死了都！
有毒：關鍵時候掉鏈子！老大看我！[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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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諒：……老大你別管這個！你先點進去看啊！
彩虹：啥也別說了！看過了再來！老屎！
土黃：好嘞。
[管理員開啟了全員禁言]
範遲：“……”
他點進去那條鏈接，發現是一個博客地址。然而這店裏似乎手機信號有些不好，他點進去半天手機都是一片空白。
向默歪著頭問他：“你在看什麽啊？”
範遲把手機拿在他眼前：“加載不出來，我也不知道是啥。”
向默回了回頭：“你出去的話應該能加載出來。”
範遲認命地出了門。
很快，他看到了裏邊的內容。
博客主人的名字叫做“Me丶丨小笨蛋丨灬”，範遲看著這名字差點罵出聲。
……這什麽幾把玩意兒？
他一眼看下去，博主粉絲數為零，關註數為零，只有寥寥幾篇日志。
他耐著性子點進去。
《0925》 2012.09.25 23:58
離那天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星期，但是我怎麽都忘不了他。連續夢到他一個星期了。
《1003》 2012.10.03 23:48
老付跟我說他就是廣播站的男聲，每星期有三天都是他。但是我去廣播站一次都沒見到過。
《1108》 2012.11.08 02:34
他的聲音好好聽。
《1225》 2012.12.25 23:56
聖誕節，被一個男生表白了，嚇死我了。
《0504》 2013.05.04 01:32
我記不起他長什麽樣了，怎麽想都想不起來，其實半年前我就記不起來了。
《0708》 2013.07.08 00:12
他走了。廣播站新來的男聲好難聽。
《0925》 2015.09.25 23:58
三年了。
範遲翻完了，指尖凝滯。
這是什麽？
他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剛要進群看看怎麽回事，忽然聽到向默叫他：“好了！”
範遲連忙轉身進去。
他跟向默面對面，看著熱氣騰騰的面條端上來，有些楞神。
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他吃了兩口，又把手機拿起來，很快進了群裏，取消了禁言。
KFC：誰？
只要一個字，大家都明白他是問什麽。
金紅：老大，覺不覺得很熟悉？這種感覺。
兩眼：報告，這是今天老屎偶然間翻博客的時候翻到的。
原諒：老大哭了嗎？
KFC：那是誰？
土黃：……你覺得呢？
KFC：向默？
底下一片寂靜。
範遲覺得他的腦子有些缺氧。
向默看他一直看手機，問：“有急事嗎？”
範遲擡頭跟他直視，一瞬間腦子裏有些遲鈍。
向默看著他覆雜的神情，以為真的是出了什麽大事，連忙道：“你可以先去，我一個人也沒問題。”
範遲卻是搖了搖頭。
向默頓了頓，問：“怎麽了？”
範遲只看著他你說話。
向默剛要說我臉上有什麽好看的，範遲忽然出聲：“你之前說你認識我，是為什麽認識我？”
向默楞住了。
“啊？”
範遲想要證實他心裏的猜測：“你第一次見到我是在什麽時候？”
向默想了想，道：“百團大戰的時候。”
範遲：“也就是說，那時候你看到我了？”
向默疑惑：“什麽意思？”
範遲繼續問：“你記得那天是幾月幾號嗎？”
向默腦子裏閃過了一個日期，但是他笑了笑：“那麽遠了，我怎麽還記得。”
範遲見他如此，垂了垂眼眸，笑：“是啊，都那麽遠了。”
向默看著他的笑，卻覺得心裏隱隱有些難受。
範遲這麽問，難不成……
是猜出什麽了嗎？
向默在桌子底下的手微微攥緊了，他聽到了範遲的聲音：“吃吧。”
“嗯。”
向默應了一聲，思緒卻有些飄了。
他不敢想像，如果範遲知道了他已經暗戀了他這麽多年，會是什麽表情。
向默太喜歡他，以至於他只想把自己好的一面給他看。
而那段時間近乎於瘋狂的暗戀，向默只想把它埋在心底最深處，誰也不要看見。
之前他曾經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是他想，那件事都已經過去了那麽久，範遲應該是不知道的。
那樣，他依然可以做一個好愛人，愛著範遲。
如果範遲知道了……
會不會說他是有目的地接近他呢？
向默承認，見到範遲的第一眼，他就對他動心了。
之後的接近，確實是不懷好意的。
但是那跟長久的暗戀不一樣。
長達數年的暗戀，一直沒有說出口，那是因為向默膽小。
他在別的方面什麽都不怕，但是唯獨在範遲面前，只要一個眼神，他就能退縮不前。
一碗面吃得向默心不在焉，他神色有些恍惚地看著範遲。
範遲問他：“吃飽了嗎？”
向默點了點頭，勉強扯出一個笑來。
範遲看著他的樣子，欲言又止。
到了車上，範遲道：“我下午有事，送你回去？”
向默笑著應了一聲。
到了向默家底下，範遲拉住了向默的手。
向默偏過頭來看他，範遲直直地看著他，似乎急需從他眼裏看出來什麽。
向默看著那雙明亮的眼睛，不知怎麽回事，忽然有些心虛。
他剛要移開目光，聽見範遲笑著道：“你不親我一下嗎？”
向默心裏一動。
他慢慢地湊過去，直到兩人唇瓣相碰。
向默伸出舌舔了舔他的下唇，結果範遲被這個動作給刺激到了，把人拉過來狠狠地親了一番。
分開時，向默低著頭喘氣也不忘道：“白天呢。”
範遲伸出拇指抹去了他唇上的水漬，聲音有些啞：“上去吧。”
向默逃跑似的開門出去了。
範遲看著他的背影，腦子裏想著那篇博客，眉頭慢慢地皺起來。
他拿出手機來，想發消息，可是最後還是忍住了。
他靠在椅背上，輕輕地嘆了口氣。
“默默，你瞞了我多少啊？”
向默上樓的時候，向玲瓏正在廚房裏自己做飯，見他回來了，驚訝道：“哎呀，你就回來了？”
向默卻像是沒聽到一般，直接進了房間，把自己鎖在裏邊。
他倒在床上，眼神有些放空。
那一刻，他差一點就要告訴範遲，其實我喜歡你好久好久了。
可是他不敢。
他還是退縮了。
只要是涉及到範遲，他一點都不敢賭。
他怕範遲會對他不一樣。
現在的範遲多麽好啊，他一點也不想失去。
可是他也想過，如果範遲不介意呢？
不過就是一段過去的暗戀罷了，如果範遲一點也不介意呢？
向默拿出手機來，心血來潮，他點進了書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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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紅：阿青可以說是非常好笑了，如果今天是幸運日難道不是昨天買今天的？
屎黃：這都不重要，我今天剛剛被老板叫過去，說是要給我加薪！！！開心！！！
慘白：臥槽，我剛剛也出現奇跡了！我跟我喜歡好久的男生告白了，你們猜怎麽著？
赤血：他接受了！！！！
抹黑：不是吧？那個小白臉接受你了？
慘白：哈哈哈哈哈去你的，那小白臉跟我說他已經有女朋友了。
七彩：……你是有毒嗎？
七彩：我剛想說我這回做小學奧數題拿到了滿分呢。
抹黑：死老七，你他媽小學奧數題滿分了你很驕傲是嗎？
七彩：那可不是，你沒聽說過有的題博士生都不會做嗎？
抹黑：……
紫紅：你們都有好事，我肯定也有，現在才中午，我相信我的好運會在下午來！
青綠：老紫你相信我，每次你都是最倒黴的那個。
屎黃：老紫，你的好運會來的，這次可是老大最幸福的一天，你一定也會有好運的！
向默看了半天沒看懂，發出去一句：你們在高興什麽？
他一說話，立馬大家都被炸出來了。
抹黑立馬解釋：大大，今天是我們家族的幸運日！
向日菊：為啥？
紫紅：大大，因為這一天我們的老大高興！
向默：“……”
他自我反省了一下，覺得是不是自己越來越跟不上現在年輕人的思維了呢？
屎黃：大大，你今天也一定會遇到好事的！
向日菊：謝謝你～
向默退出來了之後，望著天花板有些楞神。
接著，他接到了範遲的消息。
KFC：晚上來我這裏吃嗎？
向默猶豫了一下，然後回覆：好。
KFC：我下午來接你。
向默：不用了，我自己過去，早點去。
向默心裏想著範遲，不知道怎麽就忽然來了勇氣。
就算被他知道了那又怎麽樣？
向默一鼓作氣，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愛的那個範遲，就算是從此嫌棄他，他也要對他坦誠相待。
況且，結果到底是什麽樣，目前還說不準。
不過就是一段暗戀罷了。
知道了又怎麽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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