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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牛 X 的夫妻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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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兩只信鴿分別飛向了大秦和西衛的方向,剩下的日子裏,便是等。

冷夏沒想到,等來的第一批糧草,竟然會有這麽多!

遠遠的糧草一車一車的拉過來,似游龍一般在視野裏蜿蜒無際,軲轆軲轆的聲響由遠及近,身邊那個上了年紀的老男人,一個高蹦起來,歡喜的猛拍大腿,哈哈大笑:“好!好!那賊狐貍辦事還挺有一套,這些夠大軍開進大半個月了!”

冷夏望天。

大秦皇帝要是知道,好不容易湊齊了糧草,還要被他老丈人稱賊狐貍,還不得吐血一升。

不過,這批糧草還是在她傳了方法之前的一批,能征集到這麽多,不可不說,很有一套。

待到糧草近了前,她更沒想到,這大批大批的糧車中,百分之八十,都是出自鐸州的方氏米行,換句話說,也就是舞蝶。

在戰北衍向著大秦所有的商鋪征集糧草的時候,第一個自告奮勇的,竟然是她!

一個仆從樣子的中年人,朝著她一鞠躬,有禮道:“王妃,老板托小人傳話,但願能解王妃的燃眉之急。”

冷夏走上前幾步,隨意挑揀了一車看了看,米粒顆顆飽滿,在陽光下泛著瑩潤的光芒,如一粒粒白玉珠子般,的確是極好的稻谷,她點點頭:“轉告方老板,有心了。”

身側某個男人酸溜溜的撇撇嘴,他可沒忘了,那女人可是覬覦過他媳婦的!

冷夏一胳膊肘拐過去,瞪眼: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還記著!

大秦戰神冒著酸泡泡,上角落裏狗蹲著畫圈圈去了。

“老夫還當是那賊狐貍的本事,原來是閨女的能耐!”蕭鎮乾琢磨了琢磨,明白了過來,立馬把某個皇帝的功勞,一股腦的套在了冷夏的身上,越看越是星星眼,對著剛認的閨女笑的合不攏嘴。

糧草的問題暫時解決,大軍中一片歡呼雷動。

大秦的戰士們果然悍勇,一個個摩拳擦掌,嘴裏高呼著要給南韓一個迎頭痛擊!

當夜,軍營大帳。

蕭鎮乾、戰北烈、冷夏、還有一眾軍營裏的副將們,濟濟一堂,商討著作戰的方針。

一張巨大的南韓地圖懸掛帳壁,蕭鎮乾一邊指著東面的大片藍色標記,一邊解釋:“東楚這兩個月來,已經連下了四城,而南韓因著榮郡王的猝死,皇長子的消息,小皇帝的失蹤,合著東楚的大軍壓境、連連丟城,王爺和王妃的一番作為,禦林軍的覆滅、六萬餘大軍的慘烈犧牲……朝堂上已經混亂不堪,百官每日裏嚷著讓花媚下臺,甚至開始有了罷朝的趨勢,外亂加上內患,南韓已經不足為懼!”

一名副將插言道:“但是咱們總歸失了先機,若是這麽打進去,恐怕還沒到南韓的腹地,東楚就已經先拿下了皇城!”

“不錯……”蕭鎮乾點點頭,亦是愁眉不展。

這正是眾人一直以來擔心的,戰北烈和冷夏在叢林裏不選擇繞行,而要和十萬大軍硬抗,便是為了早日進到軍營主持大戰,沒想到大秦卻因為軍需而延誤了最佳的時機。

另一副將道:“還有兵器鎧甲,再有兩個月,冬天就來了,棉衣也是個問題。”

這些都是暫時可以忽略的問題,畢竟兵器還能支撐一陣子,冬季也還未到,可是一旦大戰開始,大軍深入了南韓,就絕對是迫在眉睫,一場大戰動輒持續數個月到數年不等,戰線的拉長,讓軍需補給都成了重中之重。

“本王有個想法……”一直未說話的戰北烈,忽然開聲。

他斜斜的倚在大椅上,劍眉微微的蹙著,盯著地圖的眼底,明明滅滅一片幽暗,在燭火下生出幾分旖旎風流。

忽然,那鷹眸內閃過一絲狂妄的、霸道的、桀驁不馴的幽光,他掀起眼皮,嗓音沈沈:“若是將全軍上下,所有的完好無損的裝備、所有的糧草都集中在五萬人的身上呢?”

蕭鎮乾皺了皺眉,雖然沒理解,卻也據實答道:“裝備要湊出完好無損的五萬份,應該差不多,糧草的話,軍營裏二十萬大軍,每兩日的糧食便要上萬石,這次送來的第一批糧,足夠吃半月,如果五萬人……”

棱角分明的薄唇勾起,緩緩吐出:“兩個月!”

眾人依舊沒明白,即便是兩個月,可也不能帶著五萬人就沖到南韓,跟人家的大軍正面交鋒啊?

那不是找死麽!

唯有冷夏,鳳眸一凝,落在了戰北烈看向的地圖上,南韓的東面那一片連綿不絕的偏僻叢林,亦是他們走了一個半月出來的那條路。

她驚道:“你要奇襲南韓的腹地?”

一張深邃的俊面上,漾起耀眼之極的微笑,這微笑緩緩的擴大,演變成朗朗大笑,戰北烈望著他媳婦,心中的自豪無以言表,這母獅子,總能第一時間,明白他的意思!

下面的副將們一臉問號,蕭鎮乾卻是明白了幾分,一面為這大膽到頂了天的想法震驚著,一面機械的解釋道:“王爺的意思是,走他們來時的那條路,叢林偏僻杳無人煙,帶著五萬大軍翻山越嶺,兩個月後,直插南韓的腹地!”

副將們半張著嘴,老半天將這可怕的想法給消化了。

齊齊大驚:“王爺,不可!”

區區五萬人深入敵國腹地?

一群人面露驚駭,大帳內頓時仿佛炸了鍋一般,吵嚷得不可開交。

那座林子中毒蟲猛獸遍地,開始他們穿林之時,只有四百餘人,可若是五萬人,光是腳步聲,就會驚醒裏面所有的大家夥,先不說能不能毫發無傷的穿越了叢林到達南韓的腹地,就說戰北烈帶領的這支奇兵,最初進到南韓的腹地,沒有一城可以容身,而糧草也僅夠兩月有餘,到時候唯一能做的,便是必須先拿下一座城池……

而南韓的國都夷城,和附近眾多城池的兵力加起來,絕對超過三十萬之數,若是南韓緊急征兵,便是老弱亦上戰場的話,那兵力更是可以增加到五十萬!

孫子兵法有雲,逾敵十倍才可以圍而攻之,而他們……

五萬人馬就想攻城?

結果只有倆字:找死!

這樣的可能性,他們能想到,戰北烈自然也能想到,他劍眉一挑,道:“所以,本王帶領的這五萬人,必須是全軍精銳中的精銳,而除去他們,剩下的大軍……”

冷夏看向蕭鎮乾,接上:“剩下的大軍,照舊從南韓的正面開戰,你們沒有精良的裝備,沒有足夠的糧草,但是不但要打,還要打的聲勢浩大,打的轟轟烈烈,打的底氣十足,讓南韓以為咱們大秦,勢如破竹銳不可當!”

啪!

蕭鎮乾拍案而起,恍然大悟:“王爺是想,讓大軍擺出大局興兵,勢要鐵騎壓境的威懾感,吸引南韓的註意,以為咱們才是主力,而腹地處於安全地帶不必擔憂,這樣才會不斷的將兵力調遣補充到這邊,而待到兩個月後,腹地兵力虧空之時,就是王爺直插南韓心臟之時!”

他越說越激動,越說越興奮,摸著腦門在大帳內走來走去,就差沒蹦個高了!

這個計劃,從糧草軍需,到行軍路線,到攻城,到勝利,簡直是大膽到異想天開,然而不得不說,絕對是一記奇招!

偌大的南韓,若一城一城的攻下去,到時候只有一個結果,就是只能眼巴巴的瞧著,東楚拿下了南韓的皇城,東方潤吃肉,他們喝上口剩菜冷湯,而如果按照這個計劃,一旦成功,絕對在東方潤之前,拿下南韓!

他們這是在和東方潤比快,那兩個月的時間如何都無法彌補。

而先機已失,唯有出奇制勝!

沈默,死一般的沈默在大帳內蔓延著,眾人寧眉思索,這是一場不成功便成仁的奇襲,若是換了別人,沒有人膽敢想出這樣的計策,可是如果是戰北烈――大秦戰神的話,那麽……

好!

幹了!

副將們握著拳頭,一臉的激動澎湃,大喝道:“王爺放心!”

“沒有糧草,沒有軍需,算個屁?”

“對,一定打的南韓暈頭轉向,找不著他媽的北!”

“格老子的,咱們一定死死的憋著一口氣,打他個地動山搖,天花亂墜!”

“哈哈哈哈……”眾人哈哈大笑,豪氣頓生,定要吸引南韓的全部註意,哪怕是死,也要死的轟轟烈烈,讓那些南韓小兒嚇破了狗膽,讓王爺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幹他娘的南韓心臟!

忽然,一片笑聲中,一個清冽的女聲,悠悠響起:“倒也不見得,一定沒有糧草……”

眾人朝著冷夏看去,早就聽聞西衛女皇睿智過人,方才更是見識過她和王爺的默契,這會兒聽她這麽一說,齊齊亮晶晶的瞅著她,滿目期待。

冷夏緩緩一笑,她站起身,纖細白皙的手指,在地圖上落下一點。

紅唇吐出:“沒有,就去搶!”

戰北烈跟著她指的地方看去,忽然鷹眸一亮,仰天一陣大笑,在一眾亢奮的視線中,猛的將她抱起,轉著圈的大笑道:“好媳婦!”

大帳中的氣氛如火般熱烈,轟鳴的大笑聲,一直傳出去極遠,極遠,飄蕩在帳外的夜空中,漫天星子一眨一眨,融融如春。

而帳內,那張地圖上一方淺淺的指痕,落點正是……

慶城!

==

這夜,陰雲繚繞,星月無光。

仿佛天公也跟著作美,月黑風高夜,正是綁架勒索殺人越貨打家劫舍作奸犯科的最好時機。

南韓以西和大秦接壤的地方,有一座極為奇特的高山,說它奇特,是因著這座高山的形狀像一把劍,狹窄而高聳入雲,山壁平滑,站在山下一眼望不到山巔,其上盡是雲霧繚繞,仿佛一把利劍直插天際!

若是普通人,別說是攀山越嶺,只怕是爬上個三兩步,就會從溜光水滑的山壁上,“滋溜”一聲滑下個東倒西歪。

也是因為這般,這座奇特的山便成為了一道天然的屏障,而隱於這座山後五十裏外的慶城,也因著地勢成為了南韓的農業大城,南疆軍營內的糧草供給,大部分都是從這裏運輸。

而此時,這座山下。

遠遠的,火把如長龍一般的閃耀,照亮了半邊天。

一隊運送糧草的大部隊緩慢的行過,從上往下看去,火光的映襯中,他們甲胄鮮明,一手提刀一手持著明晃晃的火把,正中團團圍繞著一輛輛的糧車,仿佛一條黑色的巨龍,“吱呀吱呀”的行進著。

數千人的運送隊伍中,那頭領正四下裏觀察著,分毫不敢放松。

旁邊一道聲音,懶洋洋的說:“老大,咱們也不是第一次運糧了,別這麽緊張。”

小兵打了個哈欠,指著一側如劍一樣的山,笑嘻嘻道:“有這座奇山為屏障,又怎麽可能會有伏兵……”他說到一半,眼睛睜的老大老大,指著山的手不可思議的顫抖著,結結巴巴:“這……這……怪物啊!”

一聲尖叫,引起了眾人的註意……

大風襲來,火把高燃,劈劈啪啪的響聲中,合著嗖嗖風聲,所有人齊聲驚呼。

明耀的火光下,只見那山上飛下無數只大鳥,大鳥比平日裏所見要大上數倍,便是深山中的雄鷹也沒有這般大,寬而平的羽翼大張,破過高山上的驟風來速極快,正正的朝著他們俯沖而下!

運糧隊伍一下子變的混亂不堪,尖叫著,恐懼著,火光照耀著他們驚恐的臉,有的抱頭鼠竄,有的大喊著蹲在地上,有的舉起火把欲以火光嚇之……

“怪物!滾開!”

“是不是糧食吸引了怪物的註意!”

忽然,其中一個人大驚失色:“那……那是……人!是人!”

直到近了,他們才看了個隱隱約約,那數只恐怖的大鳥上,竟是每一個的背部都坐著兩三個人?

然而不待他們看個清晰,離著地面還有數丈高之時,大鳥背部的人霍然暴起,飛身而下!雪亮的長刀閃爍著森寒明厲的光芒,映著火把血一樣的紅光,直逼而來!

南韓的士兵們,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鮮血狂噴!

初秋的夜風冰冷,拂起大片的血腥氣息,經過一個時辰的激烈廝殺,哦不,一面倒的屠殺後,運糧大隊盡皆躺在糧車下,挺屍。

笑瞇瞇的望著眼前一車車的糧草,冷夏悠悠然舒口氣:“終於解決了!”

風聲呼呼。

她走上前兩步,探著脖子數了數,更是欣喜:“這些足有個幾十萬石吧!夠大軍用上兩個月了!”

風聲呼呼。

鳳眸眨巴眨巴,這些人莫不是高興的傻了,她一回頭,就看見一個個呆呆望著她的石雕,風聲呼呼中,石雕終於反應了過來,那呆滯的眸子立馬變成了崇拜,飄出一個個大大的紅心。

戰北烈望著他的外星人媳婦,滿心滿眼的自豪驕傲,正要沖上去給她媳婦一個愛的擁抱……

嘩啦!

一聲巨響,滿腔熱情的大秦戰神,被一只只手毫不客氣的推到了一邊,旁邊的弒天眾人一擁而上,圍著他媳婦七嘴八舌的驚嘆著。

“姑娘,你太帥了!”

“姑娘,那大鳥太帥了!”

“姑娘,再帶著咱們飛一次唄?”

冷夏望天,這些沒見識的古代人,這些胡說八道的土老帽……

那是滑翔機!

滑翔機啊餵!

於是,秉承著真理至上的某殺手,開始給他們進行了一番啟蒙教育,極為嚴肅認真的重申:“那個不叫大鳥,那叫滑翔機!”

雞?

眾人恍然大悟:“那姑娘,你再讓咱們,坐一次那只雞唄?”

某個現代文明下長大的女人,無語的抽了抽嘴角,在經歷了抓狂,炸毛,暴走,到無奈的望天,無語,欲哭無淚之後,終於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那群雞死了。”

“死了?”眾人大驚。

然而一轉頭,看著軟塌塌躺在地上的一只只雞之後,只得惋惜扼腕,齊齊嘆氣:“也是,這麽逆天的雞,想來只有一次生命的。”

嘆息過來,再次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

“姑娘,這雞能吃麽?”

“這雞會不會下蛋,還有沒有?”

“哎呀,若是會下蛋就更好了,咱們可以養起來!”

冷夏十分佩服他們的想象能力,終於拜倒在這一雙雙驚喜的眼睛中,決定結束這一次關於現代科技的啟蒙對話。

於是乎,豪氣沖天一聲吼:“拉著糧車跟我走!”

弒天眾人齊齊應是,紛紛拉上糧車準備出發,走兩步,頓一頓,走兩步,頓一頓,終於,一步三回頭的望著那些“死雞”,一哄而上。

大呼:“這麽有貢獻的雞,不能讓它們曝屍荒野啊!”

“姑娘,給雞收屍吧!”

啪嗒!

一滴眼淚滑下臉頰,冷夏一臉悲痛,點頭:“那你們就收吧!”

眾人歡呼,抱著一只只“雞屍”放到輛車之上,雄糾糾氣昂昂的朝著遠方走去。

被推到一邊的戰北烈,這會兒也不怨念了,也不黑臉了,樂呵呵的瞧著這群沒文化的,湊上冷夏的耳邊,正色道:“媳婦,這不是普通的雞!”

冷夏眼眸一亮,總算有個有見識的了。

就聽大秦戰神,一臉的神秘兮兮,小聲道:“這就是你當初,給我講的那個飛雞吧?”

眼前一黑,冷夏一個踉蹌,差點栽倒。

望著戰北烈得意洋洋的俊臉,某大殺手只好違心一點頭:“對,這不是普通的雞,是飛雞!”

大部隊壓上糧車,討論著關於“雞”的神勇,“雞”的貢獻,“雞”的牛氣哄哄,“雞”的舍生忘死,“雞”的永垂不朽……

耳邊聲聲,將一群“雞”上升到了烈士的高度,甚至有人默默垂淚,低低起誓。

“老子再也不吃雞了!”

就這麽著,在冷夏的淚流滿面中,眾人終於到了河道上,早在先前就已經準備好的船上。

一車車的糧草運到船上,大船順流而下,穿過洛綿山的山腹,一路順風順水的進入了西衛地界,兩天後,船在渡口停下,眾人駕著糧車馬不停蹄,趕回大秦。

到達南疆軍營時,已經是三日後了。

這足夠二十萬大軍,用上兩個月的糧草,直讓軍營內炸了鍋,歡呼聲一波接著一波,直上九霄!

“烈王萬歲!”

“王妃萬歲!”

然而二十萬將士上上下下一片歡欣鼓舞之時,眾人口中的那兩個人,一回到軍營後,立馬窩進了帳篷內。

此時,戰北烈被冷夏抓著進了帳篷,正滿臉不解的時候,只見他媳婦,素手一撥,脫掉了外衣,豪爽道:“來吧!”

眉峰糾結成一個疙瘩,戰北烈望著她六個月的肚子,猶豫不決:“不是吧?現在?”

冷夏素手不停,再脫裏衣:“就是現在!你馬上就要走了,現在不來,更待何時?”

戰北烈捂住臉,可是閨女才六個月啊,這一不小心傷著了……

他繼續糾結,吞著口水弱弱問:“要不,再等幾個月吧?”

冷夏瞪眼:“等不了了!”

深吸一口氣,大秦戰神一咬牙,一閉眼,決定遵從心底的欲望,熱血沸騰的狼叫一聲:“媳婦,你確定,真的要……”

此時,冷夏已經脫了個精光,白皙瑩潤的身體暴露在他的眼前,美玉無暇。

她擺擺手,豪爽一點頭:“來吧!”

戰北烈咂了咂嘴,“嗷”的一聲就撲了上去,撲到一半,身子猛的頓住,一只素手抵住他結實的胸前。

冷夏惡狠狠:“幹嘛?”

戰北烈皺眉:“不是要麽?”

某大殺手瞪著面前這張迷茫中帶著幾分欲望的俊臉,只想一腳踹上去,咬牙切齒:“要你把我胸前的芙蓉圖,畫下來!”

戰北烈:“#¥$&^**¥%!”

大秦戰神淚流滿面,低頭望了望腰部以下,腿部以上,正中間那擡頭起立的小戰北烈,磨牙道:“媳婦,我現在這個樣子,你讓我畫畫?”

冷夏攤手,嘆氣:“那只好……”

在戰北烈亮晶晶的狼目中,她淡淡道:“讓別人畫了!唔,誰呢,老頑童?嗯,他年紀一大把,應該沒關系……花姑娘?嗯,他是個娘娘腔,也沒啥關系……公孫銘?嗯,他才十歲,應該也可以……”

話沒說完,只見某男大步走到桌案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咻咻咻”準備好了宣紙筆墨,擡起一張剛正不阿的臉,莊嚴肅穆道:“開始吧!”

一炷香的時間後。

大秦戰神把桌案上第九十八張,染上紅色水滴的宣紙給揉成團,恨恨丟到一邊,然後……

仰頭,擦鼻血。

實在是不能怪他,那該死的芙蓉圖,紋在冷夏的胸前,又極為細致繁瑣,枝葉上的紋路條條交錯,每次下筆之前,總要全神貫註得觀察一番……白皙的飽滿的渾圓的柔軟的挺翹的,咳咳,胸部。

在冷夏的連連哈欠中,終於用了一整個白天的時間,連續數個時辰,廢了上千張宣紙,臉色蒼白的大秦戰神,才算是功成身退,畫好了芙蓉圖。

暈乎乎的某男身子一仰,四仰八叉的倒在床榻上,成為第一個因為流鼻血,而失血過多需要休養的病號。

冷夏笑瞇瞇,俯下身子在他唇角印下一吻,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

花千的帳篷內,眾人全部被集合在一起。

一個個腦袋圍攏在桌案上方,腦袋擠著腦袋,觀察著這副芙蓉圖……

半響,花姑娘嘟嘴,甩帕子:“這什麽亂七八糟的,密密麻麻一大片,奴家沒見過類似的地方。”

冷夏提溜著他的後領子,給揪到一邊兒,沒利用價值了。

花姑娘鼓著腮幫子,蹲去一邊兒畫圈圈了。

繼續看向其他人,拓跋戎搖搖頭:“我一直在北燕和南韓活動,這兩國說起來算是最為熟悉,不過沒見過。”

連南韓那麽偏僻的一帶叢林山脈,他都知道,必定對這兩國了如指掌的很,冷夏想了想,問道:“也就是說,不在北燕和南韓?”

拓跋戎點頭:“若是在這兩國,我必定知道!”

很好,排除了兩個地方,那麽這個也沒利用價值了,一巴掌推著他腦門,推走。

拓跋戎蹲在花姑娘旁邊兒,一塊兒畫。

繼續等著別人。

公孫銘搖搖頭,不待冷夏去提溜他,直接小跑著找舅舅去,蹲著笑嘻嘻:“我沒利用價值,我自覺。”

這段時間的相處,這小皇帝和他們越來越熟稔,也開朗了不少。

冷夏繼續等,還剩下三個人,一個慕二,一個公孫柳,一個葉一晃。

慕二不用說,冷夏原本也沒指望過這楞子,公孫柳聳了聳肩,表示無能為力。

冷夏直接轉向了一臉沈思的葉一晃,聽他嘟囔道:“我好像知道在哪裏,不過和印象中的那地方,有略微的不同。”

“怎麽個不同法?”

葉一晃想了想,指著芙蓉的一片葉子道:“我所說的那裏,是一片沙漠,這個圖像極了那個沙漠,尤其是這些葉子,和沙漠中的一片片綠洲群的分布,極為相似,可是大小皆有異,而且這一片,已經沒有了。”

“還有這裏……這裏……這裏……”他一個個的分析著,訴說著印象中一些個別的細小的不同。

冷夏聽著點了點頭,葉一晃跟著他師傅,在五國中游歷,去過的地方多不勝數,甚至說,整個天下皆踏足了一遍,他所說的,極為權威。

分析過後,他摸著下巴道:“照我猜,或者是這副地圖極為久遠,隨著時間的流逝,不少的地方已經發生了改變,這也說不定,不過大體上是極為像那個地方……恩人啊,這是什麽圖?”

他亮晶晶的眼眸瞧過來,話音一落,眾人俱都望了過來,甚至是慕二呆呆的眸子裏,都含了絲絲好奇。

冷夏聳聳肩,也不瞞著:“芙城寶藏!”

這四個字,在帳篷內炸開,那威力,完全不亞於一個原子導彈。

咻咻咻咻咻!

眾人“嗖嗖”的沖了上來,撅著屁股趴在桌案上,再看向這芙蓉圖的目光,已經完全的變了,那膜拜的目光,仿佛在膜拜一座金山。

尤其是花千,嘟著嘴朝芙蓉圖緩緩靠近……

啪!

一巴掌拍開這娘娘腔,冷夏嫌棄:“惡心巴拉!”

花姑娘咬唇,絞著帕子怨念繚繞的飄走了。

不怪他們這表現,芙蓉圖的傳聞足有千百年,一直到芙城覆滅全城空空,才將這寶藏的消息真正的坐實,天下間多少雙眼睛瞧著,多少的上位者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尋找,尤其是西衛的先皇,想這芙蓉寶藏,想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卻一直未有所獲。

誰能想的到,竟然在冷夏的手裏!

竟然就在衛皇的親生女手裏,被那個野心勃勃的傻帽,雙手送去了大秦和親。

眾人砸巴著嘴巴瞧了瞧她,之後齊齊望天,這彪悍的女人……

簡直把全天下的好事,都占盡了!

直到這時,冷夏才轉過頭,問向兩眼放光的葉一晃:“你說的沙漠,在哪裏?”

“崎蘭荒漠!”

不待他說話,外面一聲回答,率先傳了進來。

緊跟著,桃紅一閃,某個白頭發白眉毛白胡子一臉白花花的老東西,已經站在了芙蓉圖的跟前,笑瞇瞇道:“丫頭,老人家來了!”

冷夏正想問呢,老頑童竟來的這般早。

離著她飛鴿傳書到長安,前前後後加起來,過了還不足半個月,十來天的時間,居然就到了。

老頑童再瞄了瞄這副印在他心裏二十年有餘的藏寶圖,捋著胡子一臉得瑟:“老人家是誰?”

這般問完了,他就開始等啊……

等啊等,等啊等,沒一個人搭理,一轉頭,所有的人,發呆的發呆,撓頭的撓頭,照鏡子的照鏡子,擦彎刀的擦彎刀,彈指甲的彈指甲,畫圈圈的畫圈圈,總之一句話,無視。

老頑童撇撇嘴,自問自答:“雲山癲道人!”

輕功超絕堪稱天下第一的老頑童,收到了芙城有可能重建的消息,立馬一路飛奔了來,中間這腳就沒沾過地,一直處在半空,這會兒累的死狗一樣,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老前輩……”一聲清朗的嗓音飄來,公孫柳走到他身前,躬身行了個大禮:“晚輩公孫柳,見過前輩。”

老頑童皺著長長的眉毛,探著腦袋研究了半天,“原來是你啊!”

公孫柳一喜,再鞠一個躬,就聽那不著調的,腦袋搖成個撥浪鼓,嘟囔道:“不認識。”

一個趔趄,他差點一頭栽倒,笑道:“十年前,前輩在南韓的皇宮中,救下了晚輩,並為晚輩解了體內所中劇毒。”

老頑童這才想了起來,一個高蹦起來,圍著他轉了一圈又一圈,嘖嘖讚嘆:“老人家當初去那裏偷酒喝,結果碰見你這小娃娃,順手就救了回來,不過你當時中毒太深,我也只是救救試試,後面還是要看你的造化的,不錯不錯,活到這麽大了!”

冷夏望天,這老東西,怎麽說話呢!

她一直奇怪,公孫柳中了花媚的劇毒,十歲的年紀怎麽活了下來,還完好無損的解了毒,如今才算是清楚了,竟然是老頑童順手救的。

世事就是這麽奇妙,也許冥冥之中早有緣分!

敘舊完畢,老頑童沒了玩的心情,沖過來興奮問道:“丫頭,跟老人家說說,芙城……”

冷夏將事情的經過,給他講了,沒有瞞著一絲半點,連她改變主意的原因也說了,很實在的一句話:“需要銀子!”

她便是這樣的人,從前沒想過要這寶藏,沒想過接受任何芙城的好處,所以站在客觀的角度,分析了重建的利弊。而此時,她受了芙城的大禮,便要付出相應的同等的回報。

老頑童也沒動氣,畢竟她可以說的冠冕堂皇,隨口編造出千百個讓他舒心的理由,卻沒這麽做。不管怎麽說,她完全可以直接去尋找這個寶藏,而不和他交代哪怕一句,作為芙城的後人,運用芙城的寶藏,本就無可厚非。

尤其是,這寶藏是她的嫁妝!

老頑童原本已經對光覆芙城,沒有了任何的希望,畢竟冷夏上次字字句句言辭錚錚,分析的並非沒有道理,那個時候的局勢,芙城確實不適合重建,即便重建了,也不再是原來的芙城,可是即便這樣,他為之心心念念了小半輩子的事,總歸是還存有幾分念想。

而如今,這希望又回來了。

冷夏極為詳細的解釋了,芙城若要重建,那麽必須在一個天下太平的合適的時間,這個時間,或許三年,或許五年,或許更久。

老頑童卻是全無所謂,只要能重建,等到死也要等!

一臉豪氣,直接拍板:“丫頭,寶藏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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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帳篷,戰北烈還在睡覺。

刀削斧刻的的面孔上,濃眉如峰斜飛入鬢,薄唇似劍抿成一線,長長的睫毛根根分明,卷翹著將硬朗陽剛的氣息,稍稍沖淡了幾分。

冷夏伸出手,在他睫毛上撥弄兩下。

頓時,某戰神蹙起眉毛,腮幫子微微鼓起,很有點氣鼓鼓的感覺,咕噥了一句:“媳婦,別鬧……”

冷夏眨巴眨巴眼,見這人完全還在熟睡中,潛意識裏說出了這句,忽然就笑了,輕手輕腳的爬上床榻,摟著他的脖子靜靜睡在了結實而寬厚的肩頭。

這一覺睡的極香甜,一直到晚飯時間,才被外面的陣陣歡呼喧鬧聲,吵醒了過來。

睡眼惺忪,冷夏望向不知什麽時候早早就醒了,卻因為怕碰醒她,而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不動彈的戰北烈,在他唇角印下一吻:“外面怎麽了?”

濃郁的酒香混合著肉香飄了進來,戰北烈笑道:“糧草的事暫時解決了,剩下的就是等你拿回了寶藏,以作後續的補給。明天大軍就要出發,這會兒正在狂歡呢!”

冷夏點點頭,貼上他耳廓,吹出暖暖的呼吸:“那麽,咱們也狂歡吧?”

某戰神警惕,鷹眸悄悄瞄向他媳婦,母獅子這麽溫柔,難道方才那張圖紙……

弄壞了?!

大秦戰神吞了吞口水,想起流掉的三升鼻血,想起那只能看不能做的甜蜜的折磨,欲哭無淚:“媳婦,還來?”

冷夏狐疑的鼓起腮幫子,男人對這種事,果然是第六感很敏銳麽?

既然說開了,她自然不會扭捏,素手輕擡,將外衣解開,丟掉。

一只大手猛然摁住,就聽某男顫巍巍道:“媳婦,傷不起啊……”

冷夏總算是明白了!

惡狠狠瞪眼:“不是讓你畫!”

大秦戰神鷹目一亮,隨手扯過冷夏的外衣咬住一個角,扯啊扯,做大型流浪犬狀:“那是?”

某女咬牙,二話不說扯下裏衣,一片雪白的膚色乍然怒放,猛的撲了上去,一口啃住他的脖頸,母獅子本性發揮的淋漓盡致,以實際行動告訴他。

濕濡的舌尖在喉結處輕舔著,某男終於明白了過來……

“嗷”的一聲變身大尾巴狼,反撲!

帳篷內,炙熱的緋紅的旖旎的氣息彌漫著,幾聲含著笑意的呢喃輕輕飄出,很快,被外面歡樂哄鬧的聲音所淹沒。

“小心你閨女。”

“那是必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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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雖然是一夜狂歡,然而不論是戰北烈和冷夏,還是軍營中的戰士們,皆是早早的就清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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