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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玉陽峰被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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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貞和林三牛也在一旁相陪,各自吃了不少方才撤下飯食。

葉小貞便道讓俞真人自去休息或者修煉,若有事她和林三牛自會稟告。正說著,卻有玉陽峰弟子來請,說玉陽峰有事,請俞師叔去主持大局。

玉陽峰是漁陽真人所在山峰,今日來的是他的大弟子徐叔傑,雙靈根,築基七層修為,資質也算不錯了。

徐叔傑做為玉陽峰大弟子,自是沒把兩個才煉氣期的雜役弟子放在眼中,但葉小貞卻是瞧了他兩眼,只覺這人貌似沈穩實則虛飄,眼中還似有些精光閃過,似是在打什麽主意,來這裏說是請師叔,但口中卻不盡不實,半字不肯吐露,葉小貞便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葉小貞下意識看向俞真人,俞秀月卻似未覺,只輕輕頜首,道:“你先去吧,我隨後即到。”

徐叔傑領命而去,葉小貞見他踏上飛劍已然行遠,便向俞秀月道:“真人……”

葉小貞話一出口卻又有些遲疑,她雖有心提醒,但怎奈她只是個記名弟子,人家卻是俞秀月正牌師侄,這話說的不妥便會有挑撥之嫌,眼下正是多事之秋,俞真人會不會以為她有什麽想法?

俞秀月沖她一笑,道:“不必多慮,跳梁小醜,不足掛齒。你和三牛好生照看道君和師兄,我去去就來。”

葉小貞和林三牛俱躬身答是,俞秀月點點頭,身形一晃,已然消失在天際。

卻說俞秀月很快來到玉陽峰,卻不知正有一場鴻門宴正在等著她。

漁陽真人受傷之後她一直代為料理玉陽峰事務。雖之前並不曾管過玉陽峰,但對師兄的這些弟子也有些了解。漁陽真人共有真傳弟子六名,五個築基期,一個煉氣十層,平日裏瞧著都還好,可近些日子她卻瞧出些門道來。

雖然漁陽真人受傷,被俞秀月留在瑯琊峰養傷。也曾告諭其門下弟子無需掛念。也不需看顧,這些弟子先是殷勤的很,每日往來瑯琊峰晨昏定省。對俞秀月也恭敬。但時日一天天過去,漁陽真人絲毫不見好轉,而且他丹田被廢的消息也傳遍宗門,這玉陽峰弟子便來的少了。理由都是現成的,為師父榮耀。不敢荒廢修為。而前日化神太上長老們一走,齊元道君和漁陽真人再無覆元之可能之事也傳了出去,這些弟子們更是一個未來。直至今日,徐叔傑前來相請。卻又不坦言所請何事,真當她是瞎得不成?俞秀月能修到結丹期,又一直為齊元道君處理俗物。眼光自是毒辣,誰是真心。誰是假意還分辨不出來?

俞秀月徑直在玉陽峰大殿落下,卻見殿外一個弟子也無,不由心頭微訝。快走幾步行至殿中,卻見殿內弟子分列兩旁,中央座上卻端坐三人。仔細一瞧,卻是宗門長老會的三位長老,而這三位長老俱是元嬰期。下首一溜座位上,坐的皆是各峰峰主。

俞秀月心內微震,面上卻是不顯,走上前去,向三位長老行禮,道:“秀月見過三位長老。”

其中坐在中央的一名長須老者微微點頭道:“你來了,那便開始吧。”

俞秀月一驚,忙問道:“還請岳長老明示,今日叫秀月前來所謂何事?”

現在俞秀月已是明白,這哪裏是徐叔傑所說的主持大局,分明是被人叫來任人宰割的。但泥人還有三分火性,她自是不能不明不白的任由他們胡作非為。

那岳長老眼皮微掀,慢聲道:“哦?你還不知情?千顯,你來告訴她。”

他話音方落,坐在他左右邊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頗為清雅的白面修士便低首道:“是。”說罷對俞秀月道:“秀月師侄,齊元師兄和漁陽師侄之事宗門已然知曉,前日幾位太上長老也親自替他二人診斷,皆道再無恢覆之望。門內諸位長老,包括本君聽聞此事皆為師兄和師侄抱憾,還望你節哀。今日請你來,便是因漁陽師侄現下修為不再且不可覆,這首座之位實難繼續擔任,經長老會商議,決定撤去漁陽師侄玉陽峰首座之職,為憐其門下弟子向道之心,特許其再選山門,另擇明師,其峰內資源也由其他峰頭管理。師侄你可聽清楚了?”

“你……你們……欺人太甚!”俞秀月一句句聽著,只覺雙耳嗡鳴,氣息不穩,一口血便要吐出來,只強行壓下去。俞秀月剛遭心魔噬體,本應閉關修煉加強感悟,尚能有所進益。但她心系師尊師兄,又惦念瑯琊峰無人主持,不敢放心去修煉,心神尚不平穩,今日被此事一激,情緒再度激蕩,身形搖晃,已是搖搖欲墜。

這是什麽意思?墻倒眾人推還是樹倒猢猻散?齊元道君受傷這些日子,她雖見識到什麽是人情冷暖,但卻萬萬沒想到宗門竟會如此無情,師尊和師兄還躺在那裏,他們不說盡心救治,反倒先奪了師兄的基業,連弟子都要改拜師門,這是在明晃晃的打臉,欺他瑯琊山無人罷了。

那居中老者聞聽俞秀月之言冷哼一聲,道:“師侄慎言!千顯師弟所言俱是宗門之意,不可出言詆毀,否則便要治你個忤逆宗門之罪,念你師尊、師兄重傷未愈,且是初犯,本君便不予追究,但不可再犯,你可明白?”說著,一股元嬰期威壓散出,直壓得殿內眾人喘不過氣來,俞秀月原本便在強撐,此時被威壓一壓,一口鮮血噗的吐出,有幾滴灑落在她月白衣衫之上,血液鮮紅,格外醒目。

俞秀月此時只是強撐著一口氣沒有暈倒,欲要回答,卻哪裏提得上氣來?一時情急,不由得急出兩行清淚來。

正在此時,大殿外傳來一個聲音,聽起來是名女子,頗為年輕,卻又極端的平穩。聲音由遠及進,她已進得殿來。

“宗門之意瑯琊山上下俱都明白!”

俞秀月勉強回頭一看,見來人步履翩躚,身形纖細,一身灰衣,正是葉小貞。

葉小貞說完並不去看他人,只上前輕輕扶住俞秀月,拿出一粒溫靈丹讓俞秀月服下,俞秀月此時根本無瑕顧及葉小貞給她服用的是什麽丹藥,只覺葉小貞此時在她旁邊,她便不在是孤獨一人,頓覺有了依靠。那丹藥也非凡品,才一入腹,便霎時平覆了剛才的靈力激蕩,剛剛臟腑受的些傷也修覆不少,此時也有了此力氣,方問道:“你怎麽來了?道君呢?誰在照料?”

葉小貞微微一笑,道:“真人不必擔心,林師弟在照料道君與漁陽真人。”

“來者何人?”那居中的岳長老見大殿內突然走進一人,與俞秀月有問有答,似是並不將眾人放在眼裏,心內不悅,特意加重了些威壓,罩向葉小貞,想給她些教訓。

殊不知葉小貞卻恍若未覺,平平靜靜微微上前一步,前方及兩側各施一禮道:“瑯琊山記名弟子葉小貞見過三位長老,見過諸位真人。”

岳長老眼光一凝,他如何看不出這下方所站弟子壓根沒被他的威壓嚇到,反而是葉小貞那微微上前的一步,倒頗有些挑釁的意味。不過她言語行動皆頗為守禮,一時間卻也挑不出什麽毛病。

“你一個雜役弟子,未經傳召,怎敢擅闖大殿?”坐在岳長老左邊的老者出言斥責葉小貞。

俞秀月此時已平覆過來,聞言側身擋在葉小貞身前,道:“還請薛長老恕罪。她此次前來實是弟子的吩咐,弟子出門前曾囑咐她仔細照料師尊,若有事必要回報。她此次前來想是有事,請容弟子一問。”說完也不待那些人回答,徑自向葉小貞問道:“你此次來可是師尊出了什麽事?”

俞秀月這麽一問可是明晃晃的授意,還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教弟子怎麽說話,直把那些人氣得直瞪眼睛,因俞秀月說的是齊元道君之事,卻不好與她們計較。

葉小貞聞言一笑,道:“弟子此來卻是要稟告真人,剛剛道君的眼睛似是動了一下,似是要醒來一般,林師弟在一旁也看見了,弟子不敢耽擱,這才趕來,還望真人恕弟子無狀之罪。”

“真的?”俞秀月聽了眼睛一亮,此時她也不知葉小貞是順她意這般編出來的胡話還是確有此事,只覺便是假的她也願意相信。

葉小貞點頭,道:“弟子不敢欺瞞真人。”

且不說俞秀月聽了這話是如何驚喜,殿內眾人聽了可就心思各異了。

齊元道君居然要醒了?太上長老不是說有很大可能就這麽昏睡下去嗎?怎麽還會醒呢?他醒來知道今日之事又會如何?不過細一想來,既便他能醒,但一身修為卻是再也恢覆不了的,這是諸位太上長老一起斷定的事,斷不會有假,便是他能醒,只怕也恨不得昏過去才好吧?想要討公道,卻是萬萬不能了。

只是今日卻不好再治俞秀月和那雜役弟子的罪了。弟子因道君將要清醒急於稟告師長,一時顧及不周,放在哪裏都是情有可原的事,若再因此治罪,倒顯得他們不近人情,反而落人話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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