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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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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出事啊?”想來這一番安排,定然不會是要做合乎法理的事,別最後出了問題,趙家家大業大,自己大哥出來做了替罪羊。

那就倒了血黴了。

妹妹的關心李晨很欣慰,他摸摸她的頭,道:“放心吧,那位趙大人,只要一天手持東廠權柄,就一天沒人敢得罪於他。再說了,和泉港進出的船只,幾乎都是會多少違反當年定下的規矩的,那裏的主事者,從上到下都會為船只做些手腳,不獨我一個。安全著呢,你就別擔心了。”如果真的是按規矩來,那麽海商出海,還談什麽暴利?

李典讀了幾年書,年紀又大些,看問題也全面些:“哥過去和泉港,是算趙大人的手下,還是隱藏身份,算了別人的推薦?”就算是要圈錢,也定當不會擺明了身份來吧?畢竟那位趙少監,還是有幾個敵手,他們是不會坐視趙家起來的。

趙家的恩怨,隨著趙卓來此做監差,被各位想要了解他的人挖了出來,事無巨細的,現在只要出去,隨意的打探一番,就能知道一星半點當年的事。雖然真假不知,但能夠確定的一點,從趙家還沒有恢覆爵位這點來看,當年算計的人至今應當還活著,並且勢力不小,讓持掌著東廠的趙卓也要規避的人,絕對不簡單!

“是另外的人捐的銀子,這幾天大概就能偽造一份說的過去,經得起人們查的理由了。”看了弟弟一眼,李晨道。

看著弟弟欲言又止,他不在意的道:“富貴險中求,我想著,反正是逃避不了的事,還不如努力的搏一把,說不定還會有轉機,禦風直上也說不定!”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6 章

李晨去上任,是買了個知根底的婆子,那婆子她丈夫去了,一個人帶著兒子,為了兒子娶媳婦,便賣了自身,得了十兩銀子,給兒子買了兩畝地。

這婆子夫家姓金,眾人都喊她金嬤嬤,為人仔細,而且飯食做的不錯,人牙子領了來,李母問了幾句,便確定了。

特地問了,這婆子也不介意路途遙遠,去南方偏遠之地,她見開的月錢不錯,就一口答應了。

南方濕熱,難免不習慣,人體病了,李母便央著李叔父給找人開了土方子,提前預防了。

急著去上任,因為趙卓已經讓人帶消息給李晨了,說是有事情要做,便也沒開慶祝宴,領著金嬤嬤兩人順水路下金泉,再轉陸路,過臨談府,最後入和泉府。

五百裏路,兜兜轉轉,花了半個月時間,終於到了。

這邊廂,李母送了大兒子離開,掐指一算,外來也有一月之久,怪是想念鄉間的那青磚屋,便也收拾了,和二兒媳婦說了聲,便帶著兒媳婦給的一個婆子連嬤嬤、一個丫鬟墨蘭,乘著馬車,悠悠的往家趕。

馬車裏,李母看著出神的王蓮,道:“蓮丫頭,你就在家裏陪婆子我過年許,等倆孩子再大些,便去和泉府與晨兒一道兒在那兒生活。”知道媳婦是想著兒子。

孩子還太小,不管是丟家裏給自己帶,還是帶去南邊,總是不能讓人放心。不如等年許,孩子大了,懂事了,到時候李晨在南邊也穩定下來,不管是帶不帶去,總是安穩些。

驚醒,當知道婆婆的意思,王蓮下意識的搖頭,道:“不,我哪兒也不去,得陪著娘呢!”從李母不願在府城住下來看,想來到時候也不可能會跟著去南邊港口,那麽王蓮也就不可能去了。畢竟不可能有兒媳把婆婆丟在家裏,自己和丈夫去外地生活的。

手裏搖著扇子,這幾天天氣無常,突然的熱了起來,前幾天還穿著小襖呢。

李母笑著道:“你這傻丫頭,我哪裏要你操心?實在不行,我就住典兒那。你可別不去南邊,雖然晨兒是我兒子,但蓮兒你我也疼著呢,未免他一個人在外面沒人管著,我希望你過去看著點。”

這也是李母心裏想的,如果單單找一個女人服侍,也就罷了,男人,有了錢可不就想花花。但,李母堅決不能看著自己兒子被竄的休妻。

抿了抿唇,王蓮最後點了點頭,她也真怕,自己哥前兩年也差點要領了個女的回去,要不是自己爹壓著,她大嫂又不是個軟弱的,恐怕她就要多一個小嫂子了。李母點頭:“好,就這樣吧。時間還早,我們也歪歪。”

回到李家村,一切的日子好似還和以前一樣,那麽的閑適。不過,到底是不同的,李清深刻的感覺到,家鄉的那些人們,更加的敬畏自己家,並且一點點的疏離開。

某一天,看著刺繡的李清,李母在沒人的時候問道:“清兒,你二嫂讓你在府城待些日子,你怎麽就跟著回來了,為什麽不在府城玩?”

陸微在她們幾個回李家村的時候挽留過,尤其是對於李清,更是準備留那兒陪著說話,房間也收拾了出來,布置的很雅味。

不過,李清說什麽也不肯,笑著以離不開娘作借口的拒絕了。

見母親問,李清自己的心思當然不能明說,她總不至於把她不喜歡二嫂說出來,便依然找之前哄騙二嫂的借口:“娘,我哪裏舍得離開您身邊!府城是繁華,但是,我留那兒一天恐怕都會待不下去的。”

當然,這也是其中的一個原因。她從出生,就都是和娘在一塊兒,確實不舍得分開這麽長時間。但是,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她並不喜歡這位二嫂,和她有點不對付,覺得不是一類人。

自己女兒,難道李母會看不出個中原因嗎?

當然不會,她看出了女兒心裏的不舒服,雖然掩飾的好,但是想來,家裏除了兩個小的,就是當事人陸微也瞧出了,所以才會多處的示好,以彌補之間的關系。看李清現在的情況,很顯然並沒有用。為了家裏能夠和諧,李母開口道:“清兒,為娘的這次可得說你一次了,你那二嫂子,剛嫁過來,應當沒有哪裏得罪你的吧?可你為什麽對她總抱有成見。”

手裏動作一頓,李清繼續刺繡,回道:“娘,沒有成見的,二嫂人挺好的,我歡喜還來不及呢!”並不想娘為難,便扯了這話。

李母搖頭,笑道:“我的兒,為娘的能不知道你?好了,我也不多說了,只希望你自己明白,別太多的生悶氣,陸微嫁到咱們家,可就是你一輩子的嫂子,你和她不要好,難道說還要漸漸地與你二哥生分了?”

打發了女兒走,讓她自己好好的想想,在她看來,陸微或許因為年紀小,才十五歲,又是官家的小姐,做事有些章法不對,但從她的言吐來看,也是個好的。一些細枝小結的,根本就沒什麽。

被李母敲打了幾句,李清好幾天都沒精神,刺繡都有幾次刺到手,直到王蓮風風火火的闖進來,告知了一件天大的事,才驚醒。

李清猛的站起,不敢相信的問道:“嫂子,你說真的嗎?胡燕真的在選秀人選裏?”胡燕可以算的上李清少有說的來的朋友。

王蓮點頭,心裏難過,罵道:“那些殺千刀的,居然把燕兒那姑娘送去了,說是要掙點銀子,給她爹買藥材!”她聽到的時候,氣的快瘋了!胡家那些許族人,可臉皮子都不要了,為了家裏姑娘著想,居然把燕兒這丫頭推出來,可真是滅良心啊!

李清急了,想想胡燕家裏的情況:“胡燕姐送進宮,那她家可不得完了?裏正叔是怎麽說的,能不能攔下來?”

胡家可以說全是靠了胡燕,日子才能勉強的過下去,她就像個小子,什麽活計都做,劈材、打漁,完全就把男人幹的活兒包了。也正因為這樣,才能把胡家那個難以維持的家庭撐下去。如果現在胡燕被送入宮,胡燕的弟弟年紀小,剛六歲,她爹又整年的躺床上,不能幹活,就剩她娘種幾畝薄地,連口糧都難,更遑論到了秋天裏,胡父雷打不動的老毛病,抓藥都沒銀子了。

看著李清希冀的眼神,王蓮嘆了口氣,沒奈何的道:“這是胡氏一族族裏的事,他們決定的事,別說裏正了,只要不犯法,就連縣令大人也管不得!”

裏正也勸了幾回,但是胡氏的族長和幾個族老,是鐵了心,一定要送胡燕去,免的他們家的丫頭被選走。找的借口,又容不得拒絕,總不至於讓胡燕成了不孝女。

李清怔住,過了好一會兒,心疼的道:“難道胡燕姐就一定要去宮裏做宮女?沒有改變的方法嗎?”胡燕家本來就苦,那些人心可真狠,自己家女兒是人,難道比人家的就不值錢,就得替他們家女兒遭罪不成?王蓮也毫無辦法,只得道:“清兒,你和胡燕玩的好,這會兒趁著還在家裏,過去看看,這一別,就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再相見了。”

真是希望那丫頭能夠落選,別被選進宮裏做宮女,蹉跎歲月。想想也知道,這大概是不可能的,胡家既然存了那樣的心思,就絕對不可能讓胡燕落選的。

丟了手裏正在繡的帕子,李清點頭:“好,嫂子,那我就去胡家看看胡燕姐。”胡家大門敞開,在院子的時候就隱隱的聽見嗚咽聲,聽著好似是胡母在哭,李清推門進去,遠遠的看見了客廳裏人影從從。進了屋,李清看見胡母抱著她的小兒子哭,旁邊兩三個婦人,沒好聲氣的勸著,翻來倒去的就是說胡燕是一定要去選秀的。

咳嗽一聲,屋子裏的人都轉過頭,李清也不看他們,徑直的走上前,對著胡母道:“胡嬸子,胡燕姐呢,我找她有事。”抽泣的抹了把眼淚,胡母道:“是清丫頭啊,你胡姐姐在後院呢,在劈柴,你有事的話就去找她,嬸子這兒還有事,就不送你去了。”嗚嗚,我的燕丫頭真是命苦啊!這些殺千刀的,可真是遭雷劈啊。

啪,斧子利落的把胳膊粗的木頭劈開,胡燕擦了額頭的汗,繼續劈。看地上堆的那些,應該劈了有一會兒了。李清走上前道:“胡燕姐。”

啪,一斧子劈了,直起身,胡燕擦了擦額頭的汗,道:“是清兒啊,怎麽,找我什麽事兒?”丟下斧子,拿起帕子把手上的木碎屑拭去,看著李清詢問。一時倒無話,不知道該說什麽。

胡燕笑了笑,想起來道:“哦,是來看看姐姐的吧,怕以後姐姐我離了這,去宮裏再沒回來的機會吧?”說的很輕松,好似並不是大事。

李清猛地流淚,顫抖的問:“胡燕姐,你你怕嗎?”那該是多麽可怕的事?

胡燕噗嗤,笑了,她搖頭:“怕?不怕。反正總得往下走,即使再害怕又如何呢?”想了想家裏人,長籲:“但,我是擔心的,離了我,我真擔心我爹娘能不能過下去,我那小弟才多大,還沒見著他頂家立業呢!”真不甘心,但,這是族裏人商量好的,自己不從又能如何?

看著李清,胡燕難得求人道:“清兒,我有件事要拜托你,也不說會回報了,也不知道還能活幾年呢!”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7 章

胡燕到底還是被選中,是李家村唯一一個,官府給了十兩銀子,算作買身銀子。

李清最後是看了胡燕,算是給她踐行。看著馬車帶著胡燕離了縣城,最後離開之前她懇切的眼神,李清呼了口氣,知道她的意思是要自己照看一下她怎麽也放不下的胡家。

哎,也確實難,那一家子就剩胡母支撐,可不知道怎麽是好呢!想想自己和胡燕的約定,嘆了口氣,李清道,罷了,得去找嫂子尋個主意,怎麽樣給胡家一個生存之道,也算全了自己和胡燕姐的情誼。

雖有心,但力有所不逮。就李家現在的情況,也不知道算不算好,家裏娶了二嫂陸氏,可謂是搬空了,雖然後來陸微以孝敬的名義,給了二十畝上好的水田,但是這些都不能來現錢。而且為了給李晨買個伺候的婆子,實在沒法還只能和李婉說了,從她那兒挪了三十兩銀子給他帶去南邊。

家裏可真的是沒剩幾個錢了,想幫胡家,也得商議一番,看怎麽樣是好。

後來還是陸微知道她大伯李晨要去南邊為吏,拿了五十兩出來給自己丈夫,讓丈夫去給李晨拿去。去上任,到處需要花銀子,身為官宦家的陸微,對此中有些了解,明白三十兩銀子帶去根本就不夠花,上下需要打點,又要租屋子、買小廝的,她就怕給的五十兩銀子不夠,所以讓丈夫說了,先帶著這些銀子過去立足,如果哪裏還缺,就讓人帶信回來。

陸微的這個舉動,可以說是讓李家所有人很滿意,也非常的感動。

至於說陸微這麽做,到底是不是說有其他的打算,沒人去追究、她自己也說不清。

起初或許是愧疚,不能回去服侍一番,準備著花銀子來解決,但是那幾天的相處,她也有些了解了李家上下幾人,和王蓮也投緣,對於李晨如此這些年來對自己丈夫的供給也甚是感動,這銀子便這麽的拿了出來。

李晨見弟弟拿來的銀子,也沒推脫,確實家裏的情況難,二話不說的帶了八十多兩銀子去了南邊,想著等自己這邊邁上正軌後,往家裏寄銀子。

而李家這時候,可以算是近三年來銀子最為困窘,除了勉強周轉外,就等著入秋後,把家裏的地這一季糧食收上來,緩緩。

就這樣的家境,想要多麽的幫助胡家,也很有限,所以王蓮聽了小姑的話,心裏發沈。但胡家,不管是看在胡燕和李清倆人的關系親近上,還是說之前他們剛定居這兒時,第一個幫助他們的份上,都不可能不管的。

想了很久,王蓮有了主意,開口道:“清兒,我們還是和婆婆說聲,家裏的糧食多,給糧食他們可以,但是就怕他們不樂意,再說,這也不是個長久的法子,胡生那孩子今年才多大?到底得讓他們能夠自己過下去才行。”

大概他們家,也不見得老是願意這麽的接受援助,俗話說‘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還是給他們一個穩妥的收入工作才行。

李清知道這麽個道理,點頭,了解的道:“好,那我們這就去找阿娘。”她年紀還小,不如母親有經驗,母親來想法子的話,或許能夠給胡家一個不錯的解決方法。

李母看著自己女兒、兒媳,對她們來的問題,想了下,道:“這樣吧,胡燕的娘也是個能巧的,婉兒之前不是說過想要個人幫著葉句打理鋪子的嗎?我去和她說說,反正找誰不是找,胡燕的娘我們都相熟,做事來肯定更加的用心,請她最是不錯。”

請人的這事,是李婉前幾天的時候說的,她在家和金語倆煮飯幫帶著孩子,稍有空閑,還要去夏記鋪子幫忙,現在的鋪子是夏老板娘看顧著,她女兒找了人匆匆的嫁了,那男的家在府城,這鋪子便尋摸著,看什麽時候賣了,在府城重新置業。

而葉句那兒,卻只有他自己一人兒忙乎著,今年生意不錯,有些忙不過來,夫妻倆商量著找個人。葉句一時半會兒不知道尋誰,便把這事交給了妻子,讓來李家村看看。

當時和李母說了,李母也沒個人選,還以為幫不了這個忙,現在正好,要幫胡家,便準備把這事介紹給胡燕的娘,自己家女婿還是很好,想來不會虧待了她,正好可以算是互助了。

李清也想起來這茬,姐姐還說實在找不著,就去問人牙子了。

還記得姐姐說過,活計並不苦,姐夫腿腳不便,找個人就是幫襯著拿些東西。開的是雜貨鋪,賣的都是些輕巧的東西,並不重,想來也不會累到哪兒去。而銀錢,因為想著娘家幫忙相看,姐姐也透露了下,每個月有差不多一貫銅錢,算起來很不錯了,夠維持生計了。

王蓮看著婆婆和小姑都覺得這樣不錯,咳嗽一聲,有些許意見的道:“婆婆,胡家還有三五畝的地,而且胡燕的爹、弟弟都離不了人,現在胡燕那丫頭進了宮,全靠胡燕的娘支撐,哪裏離得了她?這工,恐怕她是做不了的。”大姑子那雖然好,但確實胡燕的娘去不了,不說別的,六歲的兒子、身子虛弱的丈夫,哪一個都不能離人。

李清嘆惜,確實胡家離不了人,看來這法子不行了:“那我們再想想吧。”

李母搖頭,笑道:“你們可也太想多了,胡燕的爹雖然體弱,但又不是常年的臥床,只是到了秋冬季節發病,才會躺家裏,正常情況下,煮飯帶孩子還是能的。胡生那孩子最為乖巧、懂事著呢,胡燕的娘去句兒那幫忙,他們爺倆在家沒什麽。”

鄉下人,身體都賤著呢,病了、痛了也都是能捱著,哪個不是病痛了也要照理家務?胡燕的爹也都是幫著做活,實在是病狠了,才會躺床上休息,這也是怕要看病吃藥花銀子。

李母道:“至於那幾畝地,可以租出去給別人,收些口糧比較劃算。”或者,就得太勞神,每日裏夜裏、早起的趕工了。

王蓮想了想也是,道:“恩,既然這樣,那我去和胡燕的娘說一聲,看看她的意思。”剛剛確實是她想岔了,不管怎麽說,哪怕日後是離不了,也可以過去幫著照應一下,接了胡生過來玩。李清站了起來,她道:“嫂子,還是我去吧,你在家帶著李棟他們。”反正她是沒什麽事,不如就由她去看看。她看著,也安穩些,畢竟這是胡燕姐臨走時拜托她的事。

一把拉了女兒回來,她這風風火火的性子,惹得李母責怪道:“你這丫頭急什麽,哪裏就這麽匆忙?還是我先和你姐說一聲,穩妥。萬一你姐那兒找著人了,你這時候去跟胡燕的娘說,讓她白高興一場,豈不不好?”

哎,小女兒,都多大了,還是有些毛毛躁躁的,在過幾年,也是到了相看的年齡了,可不能再繼續這麽性子跳脫了。

吐吐舌頭,李清坐了下來,依著娘懷裏嗔道:“知道了娘,我不去就是了。”覺得得盡早的讓胡燕的娘安心才是,她這幾天應該心裏愁死了,為家裏的生活。

“娘,那不如我去找姐,問問去?”心裏祈禱著,可千萬別找著人了,不然胡燕的娘怎麽辦?低頭看了女兒一眼,點她額頭道:“娘知道著呢,定然盡早的托人去問問。”“恩,娘最好了。”“傻丫頭!”

葉句並沒找到人,當聽到岳母介紹的人情況,一口就答應了,不說能不能幫著他,請了那人也算是做善事,那點銀子,並不算什麽。得了葉句的準信,李母這才找了胡燕的娘,告訴了她。

胡燕的娘當場就激動的哭了,哽咽的道:“真是謝謝了,謝謝了!我,我還以為日後沒個盼望了。”一把拉了兒子:“快給你嬸子磕頭!”嚇了一跳,看著要跪的胡生,李母趕忙抱著:“你這是做什麽,好孩子快起來!”

拿了帕子擦了眼淚,胡燕的娘道:“這幾天愁死了,家裏少了燕丫頭,處處都不順當,那些殺千刀的,逼著我家燕兒去了宮裏受罪,我以為我們這家子就完了。”想想就謝謝李母,這差事不累,銀子又不少,少不了人的要做的:“不是您,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見胡燕的娘說的悲切,李母怕她真尋了短見,忙勸道:“可別說傻話,你看看胡生,他才多大,哪裏離得了你?”那些姓胡的,可真不是些東西,把胡燕騙進宮裏做丫頭,就完全不認當初許下的諾言,一點也沒照應她爹娘的意思。

“哎,你想著些胡燕丫頭吧,她在宮裏捱著,到了二十五,就能放出來,年紀雖然大些,但是見識多了,有的是人娶。就好似我那二丫頭,我也等著呢,說是到了十□□就放出來,總還是個希望、盼頭呢。”

勸了些話,便回去了。

李母心裏挺沈重,這麽些人,一個個都是傷良心的,沒一個好的,做事絕。特地的和女兒說了,讓一定照顧些胡燕的娘,她挺難的。李婉當下就保證了,她怎麽也會看顧胡燕的娘的。

隔了三天,胡燕的娘把家裏的事處理的差不多,便去了縣城雜貨鋪,幫著做事了。

李奶奶在這事也摻了腳,說是帶著胡生做學徒,準備著把她的手藝傳了他。她一直在尋摸人選,家裏的晚輩沒一個願意的,現在看了胡家困難,而且胡生那小子也有些聰明,便找了他。

胡家沒有不願意的,並不覺得獸醫是什麽臟的,還囑咐著一定要認真學才是。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8 章

大約是在李清她們從府城回來後的第十一天,陸微駕著馬車,帶著幾個丫鬟婆子的也回來了。

李母見了她嚇了一跳,以為她是和李典吵架了,還沒等詢問,哪知道陸微說了句更驚人的話:“婆婆,我和丈夫說了,過來這裏和您作伴、一塊兒生活。”

看婆婆訝異的,陸微笑了,一開始和丈夫辭行的時候,他也嚇了跳,後來自己解釋了番,便開心的什麽似的,一再的叮囑自己,要把他的那份孝順,一起盡了。

想想,果真是娘說的對,記得自己那天回娘家,與家裏的嫂子見了,說了幾句話,娘就打發了嫂子離開。

娘是鄭重的看著自己道:“薇兒啊,娘最疼你,舍不得你吃苦,但這話我還是要說,因為,這關系著你以後的幸福,為娘的不希望你和丈夫相敬如賓,最後形同陌路。”

見娘說的鄭重,陸微心裏一顫,怔住,猶疑道:“娘怎麽說?”

什麽意思,她不知道自己娘這話的意思。

通判夫人在家這幾天,想了下,還是覺得和女兒說比較好。畢竟就算女兒低嫁了,但嫁人就是嫁人,該有的禮數一點也不能缺,孝敬也得真心實意才行,不然的話,就算女兒婆婆再好,嘴上不說,心裏還是會不舒服的。

“你婆婆不是去了鄉下嗎?為娘的以為,你這幾天也過去,在跟前伺候著。”怕女兒覺得苦,忙又道:“我也了解他們家,外面的田地都租給人家,也就一日三餐的需要勞神,你陪嫁丫頭、婆子也有幾個,過去根本就不需要自己親勞,在你婆婆面前逗樂就行!”這日子並不算太苦,只不過在鄉下沒有宴飲罷了。

“娘?”陸微目光呆滯,她有些傻了,不知道娘為什麽這麽吩咐。看著女兒的樣子,通判夫人心裏一陣的不舍,可為了女兒日後的幸福,不得不逼著道:“薇兒啊,聽娘的話,你乖乖的去鄉下,在你婆婆面前伺候著,讓你丈夫也開心些。”

李典這小子,丈夫說了,才氣不錯,努力一把,可能就是進士了,那麽到時候女兒也就日子好過了。

而這也是通判夫人逼著女兒去鄉下的重要原因,不然等李典高中進士後,他恐怕就會想起薇兒的‘倨傲’,從而不待見自己女兒了。

頓了,想想丈夫之前自己拒絕了他跟著婆婆回去,那時候看著就有些不樂,想來要不是新婚,倆人恐怕就會有裂痕了。

陸微年紀小,想到這兒不禁有些失神,喃喃:“娘,您說,丈夫他會不會會不會厭惡我,最後離開。”她不想那樣,李典對她不錯,也談的來,她想和他走下去。

所以,便求著娘道:“娘,您覺得我該怎麽辦才好?”

伸手撫著女兒的發,通判娘子憐惜的道:“咱們女人一生都是這樣的不自在,哪裏有隨意的時候,你婆婆是個好的,並不難伺候,你的日子比起那些不如意的女子來說,好多了。聽娘的話,就去鄉下住下,每月裏來府城住上幾天,和你丈夫聚聚,想來他們都是樂意的。”

有些人,瞧著是嫁進高門顯貴,但內裏糟糕事兒不知道有幾多,婆婆惡毒、丈夫沒心、花天酒地的,那日子才叫難呢。

想了想,陸微明白,終於點頭答應道:“我聽娘的,回去之後就收拾著。”她還是去鄉下吧,丈夫、婆婆對自己都不錯,也應該回報他們些才是,不能自己一人留在城裏享福。

見女兒如此懂事,通判夫人欣慰,眼角都是笑意:“我就知道我女兒最明白事理。薇兒,你記著,你現在的付出,他們家都會看在眼裏,後來會有更多的幸福的。”

正如了通判夫人的話,陸微以後得丈夫敬重、相扶持的過了大半輩子,在整個大齊朝官場上都是一個佳話。

“既然要去鄉下,薇兒你就在家裏多住幾天,等你丈夫休假了再回去說一聲。”通判夫人道。她疼女兒,自然要留她在家裏住,母女倆好好說說話、敘敘情。

在母親家住了幾天後,趁著丈夫休假,便和他說了要去鄉下從後婆婆。李典聽了很開心,自己妻子會這麽的想通,去家裏伺候母親,他笑道:“薇兒,你放心,我娘性格很好,你接觸久了就知道。還有我奶奶別看著嚴肅,心最是溫和,你和她說說天。”

李典心裏樂,本來以為妻子不想去鄉下的,沒想到過了幾天,妻子就想通了。

······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從這天起,陸微大部分的時間也就在李家村住下,每月趁著李典休假,會去府城陪他,有時也帶著李清,在母親的教育下,也是和陸微相處久了,她們倆人也算是對彼此有了全新的認識,因為對了脾氣,而且看在李典的面子,這兩人還不錯。

李清也向陸微學了很多,為她以後的生活起了很大的效果。

秋風瑟瑟,滿地裏稻谷黃了,瓜果也香甜的掛在枝頭。小跑的走了進來,呼哧的拿了杯子大口的喝了幾口,李清撫著胸口道:“娘娘,姐姐姐有喜了,快三個月呢!”她這倆天在縣城陪著姐,因著吃什麽都不舒服,犯惡心,姐夫也就不顧姐拒絕,請了大夫來,沒想到居然是有了,這麽個好消息,李清第一時間就回來告訴了娘。

“真的?”歡喜極了,李母這大半年的就盼著這一天,別人家在後面結婚的,也都有了,自己女兒好幾月也沒個消息,心裏急死了。現在終於得了消息,安心了很多。

李清點頭,她知道了這消息,趕忙的跑回來。

“好,好好好!我明天去看看,告訴她些註意的地方!”

摸摸肚子,陸微笑道:“婆婆,我明天也去吧,正好可以和大姑子聊聊如何安胎。”她是上個月查出有孕的,現在三個月多些,因為有些不穩,這幾天都留在鄉下,沒敢出遠門。她娘得了消息,來看過她,特地囑托了,前幾個月最是要穩,不然很有可能滑胎,所以都在家裏宅著。現在得了消息,便想跟著去,兩個孕婦,也有共同的話。

沒等李母說話,王蓮就先哈哈道:“婆婆,瞧薇兒這麽急,真是這月裏宅家裏無聊死了。聽了個消息就急不可耐的要出去玩呢!”陸微在這兒待了幾個月,已經和王蓮混熟了,湊趣道:“嫂子說中了,我自曉得有孕,什麽也不讓幹,連出個門都沒個人同意的,現在好容易過了最初的三月,叔父也說了很穩,去縣城也沒多遠,就看看婉兒。”

看著二兒媳後面的乳娘,李母問道:“你覺得呢,能不能走走?我雖生了三個,但論起這裏面的道道,不怕人笑話,根本就沒多少經驗。”

這些都是客套話,她生了幾個孩子,再加上照顧大兒媳,經驗很足。之所以這麽說,是要問詢陸微乳母的意思,因為二兒媳身份問題,她總有些拿不了婆婆的主。

沒等乳娘開口,陸微道:“婆婆,我好著呢,乳娘也說了,多處走走很好。”知道婆婆這麽問的原因,她想著,再過一段時間,一定要讓婆婆像和大嫂那樣的和她自然的相處,不必在意她的身份。

既然二兒媳這麽說了,李母笑著點頭:“好,那我們就去叫輛驢車,驢車慢,走的穩,不怎麽顛簸。”

家裏的馬車,被李晨駕到了南邊了,現在出門都是陸微帶來的那匹馬,速度太快,孕婦坐了不太好。

一家子,像搬家似的,大包小包的拖了很多東西,都是些孕婦用的,李清收拾了些布料,比較柔軟的,她準備帶去給姐姐看看,看繡什麽樣式給將來的侄子。知道陸微懷孕,她有做幾件小衣服給陸微肚子的孩子,現在知道她姐姐也有孕,她準備也給做幾件。

金語見了他們一家子來,趕忙招呼著一個丫鬟倒茶,給陸微體貼的倒了杯加了蜂蜜的溫水。對著道:“這水沒加茶葉,我有孕的時候,大夫說了,不喝茶的好,現在只要知道別人有孕,我就讓下人上添了蜂蜜的溫水,喝著還不錯。”

道了謝,陸微笑著:“謝謝,您費心了。”“沒什麽。”搖手,金語微微笑著。

聽了消息,李婉也過來了,見到了李母,由衷的開心:“娘,您來了?”看著嫂子和妹妹手裏的東西,道:“娘,您來就來,帶這麽多東西幹嘛,家裏婆婆和嫂子買了太多的東西,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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