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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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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相的話就早點消失!”那歹徒見劉蘇瀅還是杵在原處,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他手上晃動著蹭亮的匕首,同時小心翼翼的朝劉蘇瀅站著的胡同出口處靠來,眼見得快要靠近劉蘇瀅現下站著的位置,那歹徒出於恐嚇的目的,手上的匕首先伸出來朝劉蘇瀅的面前虛晃了下,想著就此從劉蘇瀅旁邊安然過去離開,可是也就是這麽一眨眼的功夫,前一秒還站著未動的劉蘇瀅手一揮,便輕巧的抓到了旁邊閑放著的一根木棍。

那小偷心頭駭然,隨即手上的匕首就已經朝劉蘇瀅直直的刺來,劉蘇瀅立馬握了木棍護身相擋,而且身子又隨即下彎,腳下一記橫掃過去,面前的歹徒腳步不穩下盤打了個晃悠,劉蘇瀅繼續用手上的木棍朝他身上落去,混亂中只聽得清脆的撞擊聲,那是匕首落地的聲響,對面之人的匕首終於是被她撂的落地了。

至少沒有利器的威脅了,劉蘇瀅心頭怕歸怕,和那人近身搏鬥起來至少也沒有後顧之憂一點。

到後面兩人甚至都已經完全沒有套路了。

不過是一個想脫身跑路,一個要拉住他拿回自己的東西。

兩個人拳腳互博間,更多的卻是開始拼耐力。

若是光拼力氣,從體力上來看,劉蘇瀅分明是敵不過面前的小偷的。

好在前面狂奔了好幾公裏,兩人的體力都已經接近底線,俱是手軟腿軟,這樣男女體力也不至於懸殊太多,到後面搏鬥,而是勝在招數的取巧。

劉蘇瀅以前念書時練過好幾年的女子防身術外加跆拳道,以前練時也不覺得有用處,唯有到了此時關鍵時刻無人幫襯,手腳動作不知不覺間就使出了以前的上課學習過的招數,而且使的渾然天成毫無違和!

搏鬥了近半個小時下來後,兩人的體力幾欲耗盡。

那歹徒這才認命的說道,“錢在我褲袋裏。”

劉蘇瀅聽完後,果然一只手還是奮力的要把歹徒的手腕反扣住,又騰出一只手在他褲袋裏掏,好不容易掏到自己的那沓紙幣時,這才脫力的放開歹徒,隨即把錢放回了自己的口袋裏。

她也累得幾欲癱倒。

“不義之財,還敢要嗎?”劉蘇瀅額上滑落下來的汗水有些激進了眼裏,她的睫毛不受控制的迅速顫抖了幾下,而她還是懶得去擦拭,懶洋洋的靠在身後的石灰墻壁上問道。

搏鬥了這麽久,她此時才看清那歹徒的長相,靠近下顎的地方有道鮮明的疤痕,想必是被刀口劃傷的,沒有養好便留下了歪扭近乎蜈蚣的疤痕。

那歹徒只恨自己今天出門倒大黴了,見著面前之人並沒有報警的跡象,這才癱在旁邊氣氣喘籲籲地認栽說道,“不敢了!我也是家裏實在有困難無奈才幹這行的——”

“誰家裏還沒個頭疼腦熱小病大災的事情?”旁邊分明奄奄一息的女子說時忽然咧嘴輕笑了下,明明整個人都灰頭土臉的,那眸光一轉,竟然能教人看得攝人心魄起來。

那是種什麽樣的滋味,對面的慣偷也形容不出來。他知道旁邊的女孩子反正也不打算繼續追究或是拖著自己去警局,這才勉力撐著起來,踉踉蹌蹌的朝外面走去。

劉蘇瀅看著那人落魄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胡同口處,這才低頭打量了下自己。

原來不單對方狼狽,她自己也是落魄的可以。

她今天就穿了件格子襯衫和牛仔褲出門,方才搏鬥間,身上居然有兩顆紐扣都被掙裂的不知所終了,而右手手腕上有一塊見了皮肉,應該是方才和歹徒互博時磕碰到的。劉蘇瀅繼續低頭望了一眼,忽然又擡頭望了眼天色,心想著只能等天色再暗點下來再回去,這樣也不至於會被行人看的明顯。

反正還要等一陣子,劉蘇瀅幹脆繼續大咧咧的朝身後的墻壁上靠去,甚至都沒有力氣再去思考方才的小偷會不會帶人卷土重來。

“小沈,下去。”拐角處的車上傳來慵懶的吩咐身。

“宋哥,現在下去幹什麽!”前座傳來助理沈桑桑氣嘟嘟的聲音。方才宋紀白在車上已經整整觀戰了大半個小時,而且在弱女子和歹徒艱難搏鬥的關鍵時刻,雖然知道宋紀白並不方便拋頭露面,旁邊的司機大叔可是摩拳擦掌的要下車去幫忙,卻被宋紀白硬生生的給制止了。

“放心吧,我打包票以她的身手,吃不了虧的。”車上隨行的幾個都看得神經高度緊繃著,偏偏後座的二世祖還不鹹不淡的評價道。

雖然說他的確猜中了結果,不過就方才那場艱難而揪心的打鬥,助理沈桑桑已經在心裏吐了十萬八千個槽,順帶著擡頭和左邊的司機大哥交換了下眼神。

她覺得,這個時候司機大叔絕對是和自己站在同個立場上的。

怪只怪現在這個看臉看顏值看大長腿的世界,其餘的節操人品神馬的都是浮雲。要是哪一天自己不在這個圈子混了,絕壁要出去寫一本某某回憶錄,書中定要詳盡剖析這個國民小鮮肉的虛偽為人,到時候說不準還能可以借此謀生……小助理沈桑桑想到這時,才決定大度的不和宋紀白計較了。

“還不下去嗎?”某人第二次催促道。

“現在都結束了還下去做什麽?”沈桑桑不解的問道,語氣裏順帶著再次委婉的表達了她的鄙夷之情。她是天生的小圓臉,生著悶氣或者是情緒略有不佳氣鼓鼓起來,一張小臉更顯得圓滾滾的,一點都顯不出怒意,其實是裝不來生氣的勁的。

“陶姐前陣子剛替我談了部動作大片,我在裏面的角色定位是個身手了得的功夫男,而且投資方也表態了,表示劇情需要如果能露塊腹肌胸肌神馬的是最好不過的了。陶姐現在正發動朋友圈給我物色頂級的健身教練外加武術教練,現成的就在眼前,要是不拿下豈不是暴殄天物了。”宋紀白薄唇微抿,笑意盈盈的問道。

他偏就有這樣的本事,狹長的桃花眼一晃,唇角一勾,就能讓人輕易的晃了心神,以至於連生氣這樣的情緒大事都能拋到腦後去了。

助理沈桑桑的註意力果然立馬就被轉移了。

“可是人家的本職工作又不一定是做健身教練的?說不準在她觀念裏,根本沒有健身這個概念。”沈桑桑認真思考了下,忽然又發現了新的邏輯漏洞,繼續耿直的發問道。

“哦,如果事實真的如此,這很簡單,我可以教她如何成為一名合格的教練的。”宋紀白認真的思考了下,之後很負責任的總結道。

“怎麽又變成你教她了?你不是打算請她來教你的嗎?”再次發現漏洞的沈桑桑繼續孜孜不倦的問道。

“難道你沒聽說過教學相長這個詞嗎?”面前的某人微微擡頭,一臉無奈的問道,是頂頂無辜的模樣,沈桑桑卻被那樣的眼神看得心頭一軟。

算了。

反正要是陶姐問起來,也不是她出的餿主意。

可是陶姐這樣的道行,估計電話裏三兩句就能套的出來。

沈桑桑一想到陶振英,心頭忽然哆嗦了下,繼而唯唯諾諾的說道,“陶姐沒有交代這個任務給我,到時候怪我自作主張怎麽辦?”她畢竟年紀還比宋紀白小個好幾歲,也才剛大學畢業一年而已,在她這個年紀這個學歷做明星助理的,說白了就是全職及全能型保姆,已經算得上是能吃苦的典範了,唯有在為人處世的火候上還欠一把。

反正對外交際和談判陶振英自己就已經綽綽有餘了,在二十四小時的保姆人選上,她樂得挑個心無城府的新人呆在宋紀白身邊,當然這也是陶振英發現沈桑桑的上任助理仗著老資格為自己謀私利後才做出的決定,把宋紀白身邊一幹的陪行人員都新換了一批。

宋紀白對此沒發表任何意見。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沒有權利去新增幾個隨行人員。

“宋哥,反正這裏沒其他人看見,要不——你自己下去說吧?”沈桑桑繼續以蚊子的聲響提醒道。

“也行吧。”這二世祖雖然抽起風來一陣一陣的,好在也是夠通情達理的,見著沈桑桑愁眉苦臉的,他自己說完後就拉開車門,利索的下車了。

劉蘇瀅靠在墻壁上歇息了還不到幾分鐘,直到覺著前面有腳步聲逐漸走近,她這才擡頭懶洋洋的朝上方望了一眼。

她原本是心頭一沈,以為是方才去而覆回的小偷或者從犯之類的,仰頭斜斜的看了面前之人一眼,確認對自己的人身安全沒有構成危險後,又繼續懶洋洋的靠坐回去了,甚至懶得再看面前之人第二眼。

天際的夕陽已經漸行漸遠,餘暉裏只剩一道朦朦朧朧的昏黃,就像是化了油彩的水墨被不小心潑灑出來,隨意的揮霍在廣袤的天際裏,蔓延的無窮無盡,生出一副別有意境的濃烈與壯觀。

而面前的女子,整個人灰塵撲撲的,眉眼倦懶,偏又是煙視媚行的自有風情,就像是油畫長卷上的那一抹蔥翠,沒有緣由的點燃了整幅油畫的意境。

四下寂靜無風,宋紀白聽到心頭某處傳來一絲細微的動靜,偏就烙在了他的腦海裏。

“你打算在這裏坐多久?”宋紀白說時腳步已經走到劉蘇瀅的面前,充滿磁性的聲線在寂靜的餘暉裏顯得格外的慵懶,以及,格外的迷人。

只不過此時的劉蘇瀅顯然欣賞不到那種迷人的格調。

她聽到聲響後只是為自己今天的出門不利還有現下不能安生的凝神休息再次感到莫名的狂躁。

“有事嗎?”劉蘇瀅擡頭應道,夕陽的光暈被面前之人擋了大半,並不刺眼。而其中一角的光暈正好落在此人的黑色袖扣上,在餘暉中泛出格外柔和的光亮。她繼續擡頭些許,視線裏立馬躍入一截挺括的褲腿,熨帖平整的沒有一絲的褶皺印子,以及明顯高挑的身影。

這樣居高臨下的角度垂眸望去,宋紀白甚至連劉蘇瀅說話時微微蹙起的眉梢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包括她話音裏還有一絲隱隱的不耐和戾氣。

似乎——他是被對面之人嫌棄了???

“36C,1尺9,我猜的沒錯吧?”上方繼續傳來不緩不慢的聲音。

宋紀白的聲音剛落,前一秒還懶洋洋靠坐在石灰墻上的劉蘇瀅這才老大不情願的起來,隨手拍了下手上蹭到的灰塵。

她個頭算是夠高的了,沒想到面前的男子比她還要高出一截,而且她此時才看清面前的男子身材筆挺,倒是個天生的衣架子,加之那張精致完美的無可挑剔的臉蛋,唇角微揚,無時無刻不散發著男性荷爾蒙的致命氣息。

唔,臉上的皮膚似乎還吹彈可破來著?也不知道有沒有上妝了!

這年代女人動不動就自詡女漢子來著,多半是被這種比女人還精致造作的男人給逼出來的!

劉蘇瀅在心裏吐槽道,隨即將自己胸前的襯衫緊裹了點,之後雙手互環在胸前,飛快的瞥了他一眼,依樣學樣的問道,“你這美人尖是不是整出來的?”

“不好意思,是天生的。還能入眼吧?”面前的宋紀白唇角輕揚,順便心情大好的擡手用食指輕撣了下他那心愛的劉海,話說依他這360度無死角的的顏值,若是面前之人不提醒,他都忘記了自己居然還有個天生的美人尖可以錦上添花。

“恩——就是看著娘們唧唧了點。”劉蘇瀅的那個恩字剛落,宋紀白再次露出他那人蓄無害的笑臉,只是聽到後半句,臉上那燦爛的笑意硬生生的轉成了狂咳聲。

劉蘇瀅說完後抱胸就打算轉身走人,未料到宋紀白再次擋在了劉蘇瀅的面前。

“還有什麽事?”劉蘇瀅再次不耐的問道。話說她此時也沒有多大體力再次搏鬥一番,也僅有在語氣上宣洩下內心的不滿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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