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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從今天的情形來看,這個淩月柏明顯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對著自己嫡親的姐姐,也可以做到如此的六親不認,當面推翻,那麽日後他真正掌權了呢?

他們這些如今憑借瓜分他的利益而存在的人,今後會有什麽樣的下場,都極為難料。

相反,淩日清作為淩家的嫡長女,不論是在身份上,還是在輿論上,在淩家內部,那都是正統的繼承人,占著絕對的優勢!蟲

這一點誰都無法否認!

而且由她上位,就算無數人心裏不服她一個女人領導,可礙於祖宗留下來的規矩,誰都是不能說閑話的。

日後紛爭也必然要少很多。

再說了淩日清是個病秧子,身體不好,她做了族長和淩氏集團的總裁,權力和職責勢必會劃分開來,然後下放到大家的手裏。

對他們各房各支的來說,都是大大的有利的一件事情。

輕重利害這麽明明白白的放在大家的面前,五叔卻偏偏為了他一個人的面子,楞是反其道而行了!

看來淩日清說他老了的話,還真是沒有說錯!

有幾個五叔的後輩,淩環震的叔伯們,已經在考慮是不是現在就出面,把五叔給勸下來。

可惜,時間已經容不得他們多考慮,惱羞成怒到了極點的五叔,已經拄著拐杖站了起來。

聲色俱厲地道,“丫頭,淩環震,既然你們敬酒不吃願意吃罰酒,那就不要怪老頭子我無情!”

“我今天就站在這裏,把話撂下了,淩日清已經死了,如今長房這一脈,有資格繼承族長之位的只有淩月柏!”

“任何其他人想要冒充淩日清,以此侵害我們淩家利益的,都不妨和我老頭子對著幹幹!”

所有人的噤若寒蟬了。

五叔這話已經說的很赤-裸-了!

誰要是今天敢站在淩日清一邊的,或者同情淩日清的,都將成為五叔打擊和針對的對象!

頓時,一些本來還想渾水摸魚,兩不相幫,漁翁得利的人們,馬上就收起了心裏的小算盤。

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的,坐的比小學生上課還要認真。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很輕的笑聲,突兀的在安靜的會議室裏響了起來。

眾人聞聲望去,看到發出笑聲的人,正是隨著淩日清走進會議室,卻一句話也沒開口說過的男人。

這個男人,所有的淩家人,都是第一次看到。

包括身為淩日清未婚夫的歐陽藝,和親弟弟的淩月柏,在今天之前,都沒有見過這個有著一頭妖異藍發的俊美男人!

兩人都敏銳度察覺到,淩日清的還活著,肯定和這個藍發的男人脫不了關系!

但是苦於這個事實,是見不得人的真相,所以不方便直接當面出口質問。

只能暗自心凜的註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此刻眼見他終於出聲,顯然已經預備替淩日清出頭了。

歐陽藝和淩月柏如何能容忍?

“放肆!你是什麽人?這裏是淩氏家族的內部會議,更是淩氏集團的董事會,豈是隨便什麽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保安呢?還不把這個不相幹的人,給我驅趕出去?”

歐陽藝的臉色十分的難看。

雖然他不愛淩日清,愛的是月柏。

可是名義上清清還是他的未婚妻,但是現在,這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男人,卻一副理所當然的站在了這裏。

還用冷笑譏諷的眼神看著他,仿佛自己在他眼裏就是個小醜一樣。

這讓也一貫心高氣傲的歐陽藝,如何忍受得了?

他對著清清下不了口說狠話,對著這個男人,卻沒有這樣的顧忌!

因此,明明知道,在這樣的場合,長輩和其他淩家的人還沒開口,他先跳出來說話了有些不智,卻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卻沒想到他這句斥罵剛說完,別人還沒有反應的時候,又一聲冷笑也響了起來。

“放肆!歐陽藝,你當你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淩日清在五叔說完那句話後,本來也已經預備翻臉了。

卻沒想到,她的拖拉,讓森-落果終於看不下去了,率先發出了一聲諷刺的冷笑。

引得歐陽藝這個混蛋去對森進行了人身攻擊!

這在淩日清看來簡直是不能原諒!

心想:你歐陽藝背叛了我,和我的親弟弟亂-搞-到一起,我還沒來跟你算這筆賬呢!

你倒好,現在站在我淩家的地盤上,居然當著我的面趕我的救命恩人?

你這不是老壽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煩了嗎?

於是,淩日清幹脆把滿肚子的怒火,先一步朝著歐陽藝開炮了過去!

“憑你也敢趕他走?你知道他是誰嗎?”

淩日清冷笑著看著他,然後纖細的手指頓時朝著會議室的大門口一指,“現在該從這裏滾出去的阿貓阿狗是你!”

“你不是說淩日清已經死了嗎?既然她都死了,你這個外人還站在這裏做什麽?”

“我是她的未婚夫!”

歐陽藝急急的喊道!

“呸!未婚夫?”淩日清的眼中頓時射出犀利而憤怒的眸光,“憑你也配?”

“哼哼,你也不想想,你有今天的一切,你能站在這裏,全是靠了誰?”

“如果是沒有淩日清未婚夫這一個身份,你憑什麽穿的人模狗樣的?你問問他們,沒了淩日清,他們誰會賣你歐陽藝的臉面?誰會認識你歐陽藝?”

“真是笑話了!”

淩日清的話完全沒有給歐陽藝留臉,說的極為難聽。

而在場的人卻都不吭聲,畢竟他們也實在看不起,連自己的未婚妻也裝作不認識的男人!

說到底,五叔不認淩日清,是出於五叔的面子。

但是歐陽藝算個什麽東西,憑你一個身份都未定的外人,也敢那樣對淩家的大小姐說話?

你的面子能和五叔相比嗎?

因此按說他們和歐陽藝如今是處於一個陣營的人,卻沒有一個人為他開口說話。

多少存著故意看他丟臉吃癟的念頭的!

淩日清自然也看出來她這幫自私自利的親戚們,是不會幫歐陽藝說話的,痛罵他便更加的口下不留情了。

“現在在你眼裏,既然淩日清已經死了,你這個都‘未婚’過的夫,還不滾的遠遠的,留在這裏做什麽?等著分遺產嗎?”

“你問問在座的董事會成員,你問問淩家的律師,淩日清死了之後,遺產有沒有你的份?嗯?”

“不知羞恥的東西!”

“你——”

歐陽藝活到三十歲的年紀,還從來不曾被人這麽罵過。

更何況罵他的人,還是從前從來說話都溫溫柔柔,一次不曾跟他紅過臉的未婚妻淩日清。

一時間又氣又怒又極度難堪,血都全部湧到頭頂去了。

淩月柏見他被罵成那樣,頓時急了,沖上來就沖著淩日清吼道,“你這個該死的西貝貨,哪裏來的滾哪裏去,這裏是我們淩家的地方,不是你放肆的場所,保安——保安——”

“閉嘴!淩月柏!看在爸爸媽媽-的份上,我給你一個跪下來認錯的機會!”

【077】水妖(一)3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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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日清一見他跳出來維護歐陽藝,腦海裏就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他們倆在船上擁吻,卻冷笑的看著自己沈入湖底的畫面。懶

腦殼裏就是一陣尖銳的疼!

臉上神色也頓時冷肅了起來,那嚴厲的面目,細看起來,還頗有幾分淩環宇的威嚴。

立即讓淩月柏嚇的本能的就收住了嘴。

“一對不要臉的東西!”

“淩月柏,我告訴你,我今天既然能回來,敢站在這裏,我自然有我的底牌!”

“你以為就憑你們倆幾句汙蔑我是冒充的,就搪塞的過去了?”

“你真以為淩家代代嫡長子女繼承家業,憑借的只有那一條祖宗時就留下來的規矩嗎?”

“太天真點了吧!”

淩日清嚴厲的一頓斥罵之後,回身就指了指長房的那些個人。

“你也不問問長房的這些人,他們知不知道繼承的規矩?”

“人家不告訴你,就是等著有一天拿這規矩掣肘你的,你還真當你自己很厲害了是不是?”

淩月柏不敢置信的頓時把目光轉向那幾個長房做主的長輩。蟲

果然見到他們有些躲閃沈默的眼神。

立時心中涼了一截。

但是隨後,本來就怨懟不已的情緒,就變成了更加的深恨!

原來他們死都要給自己留下難題,原來不是殺了淩日清,就能順理成章成為繼承人的。

原來還有其他的貓膩在其中。

可那又怎麽樣?

他現在已經做了,那就是開弓沒有回頭箭。

所以,他很桀驁不馴的冷冷的看向淩日清,“你才給我閉嘴!別以為你從什麽非正常途徑知道了一些淩家的內幕,就可以來魚目混珠!”

“我不知道那些規矩有什麽稀奇?我姐姐死的突然,屬於猝死,沒來得及交代後事,也是很正常的!”

“如今我是淩家唯一長房唯一的血脈,我繼承淩氏是天經地義的!誰也不會有什麽閑話!”

“好你個嘴硬的東西!事到如今,還這麽沒臉沒皮的!”

淩日清簡直被他氣得恨不得沖上去直接掐死他算了。

免得留這麽一個禍害,讓泉下有知的父母都恨不得在陰曹地府吐血!

“淩月柏,歐陽藝,你們不要逼我在這麽多人面前不給你們留臉,自己做過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你們知,我也知,真要都說出來,什麽下場,自己掂量!”

“看在死去的父母的面上,看在你再不爭氣,也是我嫡親弟弟的份上,你今天跪下來,對著死去的爸爸媽媽認個錯,我就當過去發生的事情沒發生過!”

“你若還是不知悔改,非要逼的我和你斷了姐弟情分的話,淩月柏,你不會再有後悔的路可走的!”

“住口!妖女,你不要在這裏妖言惑眾,你以為你是誰?”

“我姐姐死了,我親眼看著她死的,如今連屍體也已經燒成灰化成粉了,你難不成是從地府裏跑出來的?”

“啪——”

淩月柏的話剛吼完,一個突兀的巴掌,就煽到了他的臉上。

響亮而清脆的聲音,整個會議室的人都聽見了。

更讓人驚訝的是,隨著這個巴掌,整整比淩日清高出了一個頭的淩月柏,幾乎是被打飛出去一米後,才摔到了地上。

然後眾人就聽到了他口中發出的慘叫聲,“啊——”

靠得近的歐陽藝和淩環震他們,驚恐的看著淩月柏挨了一巴掌的半邊臉上,都出現了刺目的血紅手印。

緊接著,很快,那血紅手印的地方,就流出了鮮紅的血。

那樣子,就好象是淩日清這一巴掌打過去,把他臉上的皮肉都給揭掉了一層一樣。

淩日清自己也沒想到她這沒克制得住心火的一巴掌煽過去,會弄成這樣。

一時間也有些慌了。

看到淩月柏受傷了,且還是這樣恐怖和嚴重的樣子,在場的本來看好戲的董事們坐不住了。

都紛紛的站了起來。

尤其是五叔,更是氣急敗壞了極點,“反了!反了!簡直是反了!”

“當這裏是什麽地方,你一個外人,竟然敢把我們淩家的人給打成這樣,還真沒有王法了!環青,還不報警?”

“保全科的那些人全是吃白飯的嗎?這裏都翻天了,還不讓他們滾上來?”

“把人都給我控住了,等警察來了就給我都抓走!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老爺子火氣極重,一連串的下著命令,很有一副指點江山般的豪情姿態!

只可惜,淩日清也到了爆發的臨界點了。

本來還有些後悔,這一巴掌打過去,把月柏打的那麽重,但是在聽到了五叔這樣唯恐天下不亂的命令後。

淩日清幹脆更是一不做二不休,兩步上前,就拍向了實木沈重的橢圓形會議桌。

只是這一次,她有意識的控制了點力道,否則以她如今輕易就能洞穿冰山的力量,真要是用力拍下去,這張會議桌估計都要碎成木屑了!

“都給我坐下!”

“誰是外人,誰是自己人,心裏清楚!”

“少在這裏唧唧歪歪的更我耍心眼,我已經沒有這個耐心了!”

“今天我話也撂在這裏,誰有能耐從這間會議室裏走出去的,我淩日清肯定不攔著,不過後果自負!”

“警察?笑話!有本事報去!真以為我是軟豆腐,任你們捏碎踩爛!”

“別說我今天只是教訓了我弟弟一巴掌,我今天就是打斷了他的腿!淩家的祖宗規矩在那裏放著,也沒有人有資格說我不對!”

“我只有一句話,誰還認我這個大小姐的,就給我留在這裏,過去的事情既往不咎,往後該怎麽樣,還怎麽樣!”

“不認我的,現在就可以走出這個大門,報警也好,找人來也好,我就在這裏等著!”

一時間,會議室裏再度沈默了。

只有地上的淩月柏還在哀呼慘叫,顯然疼的不行了。

血也不斷的從他捂著臉的指縫中流淌而出。

歐陽藝渾身發抖,只是呆呆的看著,連腳步都挪移不動了。

就這麽聽著淩月柏在不停的哀呼,就這麽看著他的血不斷的順著脖子流淌下來。

只覺得心冷的發抖,牙齒也在不停的寒顫。

完全不敢相信,那個病病弱弱的淩日清,這一次回來後,非但身體大好,中氣十足,而且隨意輕飄飄的一個巴掌,就能造成這樣恐怖的後果。

以這個角度來看的話,月柏說她是妖女,倒也一點都沒說錯!

歐陽藝現在甚至有了一種很詭異的想法,他覺得,也許那個原來善良病弱的清清,其實早就被他們給淹死了!

如今站在他們面前的,說不定就是那個湖底的水妖附身了。

不然的話,為什麽憑空間,她會變得這麽可怕?

“沒錯,肯定是這樣的,肯定的!”

他開始了自言自語。

她是回來報覆他們的,她是回來不讓他和月柏好過的!

是的,一定是這樣的!

“水妖!水妖!”

歐陽藝口中喃喃自語著,雖然聲音很低,但是會議室太靜了。

所以很快身邊的人就都聽到了他的不停的呢喃那兩個字。

沒人知道他在說的是什麽意思,只以為他太害怕了,所以被刺激的精神有些不正常了。

然而淩月柏卻聽懂了,頓時也驚恐的捂著自己的臉,瞳孔劇烈的收縮的看向淩日清。

本來他是不相信的,這個世界上那裏來的妖怪。

但是——

擺在眼前的畫面和事實,卻讓他不得不相信。

明明是親眼看著她沈入了湖水中的,為什麽她還活著。

明明她是走兩步路都恨不得提不上氣的,現在為什麽能這樣強勢的站在這裏。

居然一個巴掌就輕易的把他打飛了,還滿臉都是血。

更重要是跟她回來的那個藍頭發的男人,怎麽看也是個妖孽——

【078】水妖(二)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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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湖裏若是怨靈太多的話,就能生成妖!

那貝加爾湖可不是有著通片的蔚藍的湖水嗎?

還有他的父母,還有眼前的這個姐姐……都是在那湖裏失去了生命……

越想越覺得恐懼充斥滿心裏的淩月柏,也越來越覺得眼前的淩日清是真的被水妖附身了!

喉嚨口忍不住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

牙齒也不斷的上下磕碰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視線餘光猛的感覺到了一道冰冷無情的目光,正落在他的臉上。

緩緩地掉轉視角,一眼就對上了一雙黃金色的眼眸。

瞬間,仿佛被尖銳的刀劍戳進了自己的眼球裏一樣,淩月柏尖再也忍不住失聲尖叫——

“啊——水妖——”

那極端恐懼的尖叫聲,劃破了眾人的耳膜。

所有的人又把視線從淩日清的面目上,轉移到了地上的淩月柏身上。

本來就已經自言自語,看起來有些半瘋半癲的歐陽藝,則被淩月柏的這聲尖叫,徹底的擊破了心理防線。蟲

一邊不斷的後腿,一邊沖著淩日清語無倫次的大喊大叫了起來,“別,別過來,清清,你,你別怪我!我,我不想的!”

“月柏說,你,你不死,我們永遠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我有勸過他的,真的……你,你別恨我們!”

“清清,求求你,饒了我們,饒了我們吧!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歐陽藝?”

淩日清錯愕的看著他,又皺眉看了看地上的自己的弟弟,顯然也沒料到,竟然會在瞬間,場面就急轉而下了!

之前他們不是還不承認自己是淩日清嗎?

難道就憑自己一個巴掌,就嚇破了他們的膽?

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站在淩環震身邊的森-落果,帶著幾分詢問。

但是森-落果的眼神卻平靜淡然,一臉和他無光的樣子。

這所有的動作和眼神的傳遞,寫來很慢,其實發生的時候,也不過就一兩秒鐘的時間便完成了。

歐陽藝卻被淩日清的那個皺眉的動作,看得心驚膽顫,以為她不滿意。

於是更加恐懼和驚慌,聲音都帶著哭腔了,“清,清清,你別過來啊!你饒了我們吧!我該死,我們不該背著你在一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後悔了!是我,不,不是,是他,是月柏給我的藥,讓我換進你的藥瓶裏的,也是月柏逼我,把你沈進湖裏去的,不,不是我,我不想的!”

“你看在我們幾年未婚夫妻的情分上,你饒了我吧,你放過我吧,不要索我的命啊——”

◆◇◆◇◆◇◆◇◆◇◆◇◆◇◇◆流白靚雪◆◇◆◇◆◇◆◇◆◇◆◆◇◆◇◆◇◆

在場的人都驚呆住了。

雖然沒人明白好好的,為什麽歐陽藝和淩月柏都一副恐懼到了極點的瘋癲樣子。

可歐陽藝驚恐下說出來的這些話,卻讓每個人都聽了個明白。

什麽換了藥片,什麽沈入湖裏,什麽背著淩日清在一起……

等等的字眼,無不都透露著一個清楚的不能再清楚的訊息,那就是——

淩日清的失蹤,真的不是意外,而是被陰謀謀害!

只是,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淩日清回來了!

非但回來了,而且還變得強勢又犀利。

完全區別了過去的病秧子的模樣。

於是本來就做了虧心事心虛和害怕不已的兩人,被她那一個恐怖的巴掌,就打得什麽都說了!

而長房的那些人,尤其是五叔為首的那幾個,原本還有些想要做最後一搏的打算。

此刻聽到歐陽藝這個慫貨,竟然這麽沒用的把什麽都說出來了。

當著上上下下這麽多人的眼睛和耳朵,他們要是再庇護和一意孤行下去的話。

別說以後還想繼續擁有家族裏的話事權,就是卸掉所有的職務,單光是留在淩家養老,估計都別想了。

頓時——

淩環青第一個跳了起來,厲聲問道,“歐陽藝,混蛋!你說什麽?把你之前說的再說一遍?你和淩月柏不是說大小姐是病發了才猝死的嗎?”

“怎麽現在聽起來根本是你們的陰謀和圈套?說——你們到底是怎麽陷害大小姐的?”

這幾聲大喝,讓淩家上下無數的人,都紛紛投來了不恥的目光!

無恥啊——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麽無恥的!

明明之前還和五叔一條褲子,要把人家揪送去警察局!

現在一看情形不對了,居然第一個跳出來撇清。

顯然是準備把所有的責任,都往歐陽藝和淩月柏身上推了!

之前五叔還信誓旦旦的說淩日清死了,叫人家滾出這裏,現在,就立即變成了他們被不肖子弟淩月柏和歐陽藝蒙蔽的憤怒模樣。

這戲做給誰看呢?

誰又信啊!

不過是跳梁小醜一樣的結果罷了!

“夠了!”淩日清冷冷的瞥了一樣淩環青,也瞥了瞥已經面如死灰的五叔。

轉頭就看向了淩環震,對著淩環震道,“伯伯,先安排人把他們倆弄下去!”

“然後找個醫生替他把傷口給處理了;至於歐陽藝,先弄個房間關起來再說!等這裏是事情完了,我再來處理!”

“好的,大小姐!”

淩環震立即恭敬的領命,然後側頭向身後的自己的兒子淩月軒看了一眼。

淩月軒也明白了,事情到了此時,大局已定了。

大小姐已經完全穩操勝算了。

立即沖著門口那兩個黑西裝的保鏢一揮手,那兩人立即上前來,準備把歐陽藝和淩月柏給弄走!

淩月柏還好,又是失血,又是受傷的,根本不是人高馬大的保鏢的對手,輕易就被抱起制住了。

可腿腳還靈活的歐陽藝卻已經成了驚弓之鳥。

一見淩日清讓人來抓他,就覺得是要他的命了。

一邊不斷的高喊“水妖不要索命”“水妖要殺人啦”的字眼,一邊妄圖逃跑和藏躲。

雖然很快還是被身強體壯的保鏢給控制住,並打暈了的弄了出去。

但是他驚慌恐懼下喊出來的話,已經有如一顆顆懷疑和恐懼的種子,埋藏進了每個人的心底。

尤其是之前就和淩日清有過不少次會面的熟悉她的長輩,更是對歐陽藝和淩月柏,恐懼下的話深信不疑。

不由自主間,就已經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可別小看這下意識的一步,卻讓更多其它的淩家人,看向淩日清的目光,帶了說不出的忌憚和不安。

要知道淩家雖然紮根在美洲這片土地上已經兩百來年,但是最早,卻都是從東方渡海而來的。

骨子裏對怪力亂神的東西,還是深信不疑的。

光看這麽多年,他們對祖宗傳下來的遺訓的遵循程度。

就可以看出像他們這樣古老的家族傳承制,有很多時候,並不是現代化的管理制度所能解釋的。

那種約束,那種自發自覺的忌憚,更多的是一種對靈魂,對古老的未知的事物的恐懼,而迫使其不得不低頭,不得不感覺到忌憚。

於是一代傳一代,即便如今的新一代人,在學業和管理理念上已經全部接受了西式的開放式教育。

然而在他們的心靈深處,卻是自小就被灌輸了很多帶著很濃厚東方色彩的東西。

比如不能輕易發誓,一旦發誓就要做到,不然的話背棄誓言,會有什麽樣的不好的結果等等,諸如此類。

聽起來似乎很可笑很不可思議,甚至有些東西,即便是在如今中-國長大的孩子,都不會去在意,去相信的怪力亂神。

但是在淩家的新一代裏,卻還是有很多人忌憚。

所以,歐陽藝和淩月柏的突然瘋癲,固然是讓在場的人覺得,背棄了自己的親姐姐和未婚妻的人,果然是要遭受到報應的。

可老人們的恐懼後退,卻同樣也讓他們正視了一個新問題,那就是眼前的大小姐,還是那個原來的大小姐嗎?

或者根本已經是被妖孽附身了?

再不濟也是邪物入體了!

否則怎麽用科學觀,去解釋一個原本羸弱沒用的人,失蹤了一段日子回來後,就變得這樣的不同?

◆◇◆◇◆◇◆◇◆◇◆◇◆◇◇◆流白靚雪◆◇◆◇◆◇◆◇◆◇◆◆◇◆◇◆◇◆

按說他們的懷疑和淩日清的實際轉變相比,其實也不能算是不對。

只是區別在於,他們以為淩日清是被傳說中的妖怪給附體了,而實際上是被森-落果這麽一個外星生物給改造了!

用地球人的觀點來看,森-落果原來那樣的身體和形狀,的確也算得上是妖怪。

而他也的確一開始是抱著侵-占-她的身體,侵吞她的記憶,然後取代她而活下來的。

只是出了意外沒能成功罷了。

就是到目前為止,森-落果也未曾改變過繼續要找機會吞噬淩日清的這一目標。

然而不管怎麽樣,所有的這些,森-落果心裏清楚是一回事。

但是讓淩日清被眼前這些人,用這樣的忌憚恐懼的目光懷疑和註視,又是另外一回事。

就是淩日清自身,也不希望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卻要因此背負起妖孽的稱號!

可是,懷疑和恐懼的種子,是埋在每個人的心田的,並不因為她的意願,就能讓人不恐懼。

所以,淩日清看到會議室裏眾人的反應後,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伯伯,請把會議室的大門關上!”

此地,還能被淩日清叫一聲‘伯伯’的人顯然就只剩下淩環震一個了。

畢竟只有他親自護送她回來紐約,只有他第一個帶人站到了她這一邊,並相信她是大小姐,甚至為了她和五叔對抗!

就沖這些,所有的人都清楚,以後淩環震這一支,勢必是肯定會成為淩日清的心腹的。

一時間眾人又懼又羨!

“好了,這場鬧劇,到了這裏,想必可以落幕了,事實真相如何,你們大家也都已經看得清楚,聽的明白了!”

“那麽現在,就只有一個問題問在座的你們大家!”

“從現在開始,我要正式全盤接手淩家,接手淩氏集團,你們誰還有異議?”

【079】人心(一)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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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還敢有異議?

起碼眼前在場的這些人,沒有人有那個勇氣站出來說他反對!

“既然你們大家都不說話,我就認為你們這是屬於默認了!”懶

淩日清也不想再跟他們多廢話了,若非是為了爸爸和媽媽,為了他們傳下來的這份家業,依著她的性子,她還樂得扔在一邊呢!

別人都羨慕無盡的財富,和高人一等的權勢。

可從小就沒有健康,不能自由,且還死過了一次的淩日清看來,財富和權勢這東西,其實都不過是空的。

爭來爭去到最後除了把自己束縛住,失去快樂之外,又有什麽其他的收獲呢?

尤其是今天站在這裏,親眼見到自己的家裏,自己的親戚們,為了那一個空虛的名位,一個個惡心猙獰,翻臉無情的嘴臉。

她就更加的覺得不耐。

有一種想要殺人的暴躁感!

因此,眼前這些人,最好不好再跟她唧唧歪歪,否則的話,她不介意真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麽是妖怪的力量!

“伯伯,律師呢?”

“讓他們把準備好的東西拿過來了,請在座的董事們在確認欄內簽字!”蟲

“是,大小姐!”

淩環震一揮手,兩個早就一起被領來的專業的律師。

頓時就各自拎著自己的公文包來到會議桌前,從包裏掏出整齊的幾十份東西,放到了桌子上。

黑色的簽字筆也已經準備好了放在了旁邊。

“這是一份淩日清小姐,接任淩氏集團以及淩氏宗族董事長兼總裁兼族長的委任狀,和確認知情書!”

“在座的各位董事,可以仔細看一下,若是認為上述的各項條款和明確好的責任和義務,沒有什麽問題的話,請簽下你們的名字!”

“一旦你們的名字簽署好,法律意義上,便正式生效了!現在請諸位輪流上前來確認是否簽字!”

律師的話剛說完。

淩環震作為淩日清的堅定擁護者,第一時間就走到了桌前,看都沒看上面的內容,就直接用黑色的簽字筆,在上面認真的簽下了淩環震三個字。

然後就退到了一邊。

律師則確認過淩環震簽署過的那份文件字跡清晰,真實有效後,便收進了手提包裏。

然而在淩環震開了這個表率的頭之後,後面卻並沒有人上前來簽這個字。

卻也沒有人站出來反對說不簽。

情況就那麽僵在了那裏。

淩日清面色冷清的看向眾人。

接觸到她目光的人,都紛紛裝傻充楞的垂下了眼眸。

沒有人看出她冷漠的面容下,怒火引發的想要殺人的暴躁,已經瀕臨到了失控的地步。

可這些人,不包括森-落果。

他和她在某種意義上說心靈從屬的關系。

他通過那百分之三十的王族智慧記憶的聯系,可以直接知道她的心裏在想什麽。

就算偶爾她的情緒他也有讀不出的時候,但是畢竟很少。

像如今這樣,淩日清都即將要暴走的憤怒和殺意,他怎麽可能感染不到?

於是——

他又緩緩地動了。

從淩環震的旁邊,跨出了兩步,來到了淩日清的身邊。

黑色的皮鞋踩在厚厚的煙灰色地毯上,合該是沈默無聲的。

但是在場的每個人的心裏,卻都感覺到了‘咚咚’兩聲沈重的腳步聲,落在了他們心臟上的感覺。

立時,一股壓抑和沈悶,就撲面而來了。

每個人看著沒有說過一句話的森-落果,都忍不住面色駭的發白。

尤其是看到他那頭藍色的如海藻般的長發,以及那雙銳光逼人的金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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