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錯誤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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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細紗嚴密地覆蓋著廣漠的大地,熾熱的驕陽下,天地間的空氣似乎停滯了,厚重得令人眼前的景象分分離離地迷茫,失去了方向。
一匹黑色的駿馬在大漠的沙海奔馳,平穩有力的馬蹄落在沙面上,激起一片片小小的黃沙,像朵突然綻放的花,開得突然,雕零得也突然。
馬背上的騎士一身黑衣,一臉的風塵,一雙深沈的眉眼在那線條如刀鋒般冰冷的臉龐中閃爍著無比的倔強和冷酷,那魁梧高大的身材令人倍感安全和可以依靠。
夕陽西下,沙礫所吸收的熱量一下散發光了,溫度立刻降低到了極限,如同冰窖般,可以將人火熱的血液凝結成冰。
黑衣騎士的行李很少,除了幹糧和水之外就是一些衣物和盤纏。看來是第一次來沙漠吧,一入夜真不知如何是好?他駐馬凝望,研究著地形。忽然看到不遠處是個綠洲,幾顆低矮的植物頑強地將自己的根系紮在這變幻莫測的沙礫中,生長著,伸出了它細小的枝椏,那裏紮著一頂很大的帳篷,在這荒蕪人煙的大漠遇到帳篷,他心中無比喜悅,如同溺水者遇到一棵稻草似的,馬上策馬奔去。
到了跟前卻不知道如何是好,明亮的火光從帳篷中透出來,搖搖擺擺地晃動著,有種說不出的溫暖,是進還是不進呢?
正當他進退兩難猶豫不決時,帳篷中人傳出一陣無法比擬的美妙聲音:“請閣下將馬拴在外面進來休息一下!”
他聽聞此言之後便如釋重負,連忙道:“那在下恭敬不如從命,多謝姑娘的美意!”
他將馬拴好正準備進去時忽然發現旁邊有匹馬神駿非凡,純黑的毛色泛著油光,沒有一根雜毛,似有一種君臨天下之霸氣。心中不禁暗自稱讚:好馬,果真是一匹絕世好馬!
一匹寶馬和一把好劍都是江湖人的最愛。既有如此好馬,那馬的主人又是怎樣一個人呢?他帶著好奇的腳步走進了帳篷。只見火堆旁坐著一位年約十八、九歲的少女。她的臉美麗而精致,杏色的火光像是有生命似的,調皮地在她臉上跳躍著,一身白衣,像是初落的白雪,純凈而透明,一頭秀麗的長發,黑如金墨,隨意地披散著,閃爍著緞的光芒。
她輕輕地擡起頭,看到滿目驚訝的黑衣騎士,一瞬間目光不禁連連變化。
他是何等的眼尖,雖然只是那麽一瞬,但仍然捕捉到了那覆雜的眼神,她瑰麗的雙眸中所流露出來的是驚喜和羞澀,之後就立刻恢覆了平靜。他心裏明白著代表什麽,但多年江湖的游歷已使他學會更好的隱藏內心的波動。
她微微一笑,小聲地說:“閣下請坐!”她的笑溫柔得像是江南氤氳的霧氣,令人心醉。
他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說:“不好意思,打擾姑娘了!”
她輕輕的拿起了邊上的一個銀碗,盛了滿滿的一碗羊肉遞了過去,微笑著說:“先吃碗紅燒羊肉休息一下,招待不周之處,還望閣下多多見諒!”她的聲音在這冰冷的空氣中彌漫開來,穿透了他重重的防備,箱是冬日裏的暖陽,說不出的溫暖。
他倔強的眼中閃爍著絲絲縷縷的溫暖,說實話,跑了一整天了也沒吃什麽東西,他的肚子正餓的發慌,當下接過禮貌地道了聲“謝謝”之後就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她的手藝果真絕妙,一碗下肚仍覺得不過癮,但又礙於面子不好開口。
她冰雪聰明,也不點破,馬上又幫他盛了一碗道:“我哥每次吃我煮的羊肉都要吃三大碗才過癮,你也應該像我哥一樣支持我才行。”
他心中不甚感動,真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姑娘啊!眼中的冰雪剎那間融化了……她安靜地坐在旁邊微笑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溫柔得像是一池春水,見他吃完便遞上一杯清茶。
他接過淺淺地嘗了一 口,哦,這是碧螺春啊!他輕輕的問水:“敢問姑娘尊姓芳名?”
她也低頭喝了口茶,微微一笑說:“我姓萬裏,名雪軒。請問閣下……”
見她發問他連忙回答說:“我叫洛日楚。”
洛日楚?他就是天涯浪子?據說現在他正是江湖的風雲人物呢!有個叫小路的小魔女為了他背叛四大家族,與他一起私奔,他怎麽會來這裏呢……萬裏雪軒擡起頭凝視著洛日楚道:“洛大哥一定是從未到過沙漠吧,什麽都不帶。幸好遇上我,否則只怕要把命斷送在這裏了。”
洛日楚冰冷的臉上剎那間閃過了一絲驚訝。
萬裏雪軒正色道:“沙漠實在是個可怕的地方,天氣變化無常,隨時隨地都可能遇到冰雹、暴雨、狂風、還有流沙,你若無法看出征兆是很危險的。何況現在這沙漠裏還有個癲人很難纏,萬一碰到他那就更頭痛了!”
洛日楚暗暗心驚,道:“那個癲人是誰,這些危險你又如何看的出來呢?”
萬裏雪軒神秘一笑回答說:“我為了捉到那匹萬馬之王馴服他花了近一年的時間,好多次碰到那個叫古即離的瘋狂之人,有一次我就站在風沙當中和他鬥了三個多時辰後來實在累的不行了才停手,還說下次在玩。”她說到這裏時不禁面露苦笑。
洛日楚沈默。他忽然發現她右手中指上戴著一只奇特的戒指,他的底色是白色的但卻折射出來七彩光芒,實在難以辨別是何種物質所制作。啊……莫非這是傳說當中的魔石戒?她姓萬裏,又能跟傳說中武功奇高的古即離相遇而毫無損傷,難道她是二十年前傳奇俠侶萬裏航和歐陽瀟淩的後人?看著眼前的萬裏雪軒心中更是肯定。
萬裏雪軒問:“洛大哥你要到哪裏去呢?”
洛日楚遲疑了三秒鐘才回答:“我要去天山。”
萬裏雪軒撥弄了一下火堆,擡頭道:“原來洛大哥不遠千裏來這裏是為了去求醫啊!”
洛日楚點了點頭緩緩地說:“為一個朋友去求解藥。”
萬裏雪軒在他說出這句話時,她猛然間覺得內心最柔軟處深深地刺痛了一下,眼睛不禁流露出來無比的柔情和沈沈的悲哀。他是為了小路來求解藥的,一定是的……她收回了目光看著火堆輕聲地說:“反正我閑著沒事情做,也想去天山看望下朋友,你不介意和我同路吧。”
洛日楚久歷江湖聽她如此一說怎麽會不明白其中之意呢。心想有她同去倒可以省心不少啊,當下說:“那以後這一路上就多謝萬裏姑娘的照顧了!”
寂靜的夜空中只有帳篷裏的火堆發出“劈啪”的燃燒聲,兩個人個懷心事誰也沒有開口再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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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漠的金沙一望無垠,烈日下蒸發的水氣使沙漠看起來不太真切,很多景象像是重疊一般的迷幻。
遠處揚起一道灰黃的沙塵,飛一般的跑來兩匹純黑的駿馬。來人正是萬裏雪軒和洛日楚。兩人的神色似乎很不悅,不時的往後方看一下,原來有條灰色的人影正跟在兩匹馬的後面狂追呢!
洛日楚馬的腳程怎能和萬馬之王相比較呢,一下就被落在了後方。
只見那條灰色的人影忽然一聲低喝,如同流星追月般地趕是了洛日楚,一道淡淡的掌影拍向他的後背。
洛日楚大驚連忙回身擊掌相抗。
“啪”的一聲,雙掌擊實。
洛日楚只覺得有一股強勁的氣流激的自己體內氣血翻騰,身形不穩跌下馬去。
灰色人影嘻嘻一笑又是一掌拍來,直擊洛日楚的前胸。
洛日楚心中暗道:這下完了……
“轟”的一聲,擊起一片黃沙漫天飛揚。
洛日楚重重地跌落在沙堆中,他一下就明白了是萬裏雪軒轉移了灰衣人的掌力。
塵沙落定時萬裏雪軒已和灰衣人交上了手。
萬裏雪軒的身形如同穿花蝴蝶一般游走在灰衣人漫天的掌影中,看似很悠閑,但看她凝重的面色就知道灰衣人給她帶來很大的威脅。
灰衣人忽然嘻嘻一笑道:“丫頭怎麽不還手啊,這樣一點也不好玩啊!”
萬裏雪軒看著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恨的牙癢癢,巴不得一掌拍死他,可卻是個難纏的主,哪裏這麽好對付的啊。
灰衣人看到萬裏雪軒的表情時又呵呵笑道:“怎麽啦?小丫頭還生氣了啊!”
萬裏雪軒不語,右手輕如鴻毛地拍出一掌,隨風飄蕩。
灰衣人大驚,連忙收起掌力護住前胸。
萬裏雪軒一聲輕笑,右手一沈,積蓄的掌力剎那間潮湧而出,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快如閃電般地攻向灰衣人的下盤。
灰衣人不禁“哎呀”一聲急急向右跳起旋轉躲閃。
“嗤”的一聲輕響,灰衣人雖然躲過了萬裏雪軒的掌力,但卻被她左手所彈出的指力劃破了左肩的衣裳,露出了一道紅艷艷的血痕,長有兩寸半直劃到了左後肩上。
萬裏雪軒哪會給他喘息的機會呢,右手一擡帶著“嗤嗤”的破空聲劈向他的後背。
灰衣人還在旋身過程中眼見是躲不開了,哪知他竟硬生生的一扭腰,人如輕煙一般隨風劃開,一個回身帶著漫天掌影撲向招式已用老的萬裏雪軒。
萬裏雪軒心一沈,看來是非接一掌不可了,當下運起全身的功力,雙掌緩緩推出。
“啪”地一聲,雙掌擊實。
只見灰衣人借著萬裏雪軒的掌力向後飛退,身形一轉,如飛而去。
遠處傳來一陣帶著嘻皮笑聲的話語:“丫頭,長進多了啊,今天老夫沒時間在陪你玩了,改天哦……”
萬裏雪軒眼見他逃之夭夭時,還不忘奚落她,氣的直跺腳。
洛日楚因為挨了灰衣人一掌,直到現在都是全身麻木無法動彈,目睹了他們打鬥的全過程,心中不得不重新衡量她的武功,剛才他們的任何一招自己都無法抵擋,看著灰衣人落荒而逃,那無比強烈的自卑感湧上了心頭淹沒了他……
萬裏雪軒輕輕的走了過來,把他抱到了沙丘的陰涼處,將內力從手掌緩緩逼出替他推拿著。
洛日楚看著她關切的眼神,心不禁又痛了起來……
大風出來卷起了漫天的黃沙瘋一般的掠過兩人遠去了,使的兩人一肩一頭的灰黃。
萬裏雪軒看了看天低低的說了一聲:“要變天了,先去找個地方躲一下吧!”說完也不經洛日楚的同意就抱起他,將他放在馬上,策馬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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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
暖暖的陽光靜靜的灑落在大地上,柔柔的和風吹拂著,遠處的天山已展現在他們的眼前了。
萬裏雪軒喜悅萬分地說:“洛大哥,快看,前面就是天山了!”銀鈴般悅耳的笑聲在微風中送出老遠。
洛日楚雖然一臉的冰冷,但內心是何等的感激,但長久腥風血雨冷酷的江湖生活已使他學會了隱藏內心的任何情感。這一路若非她的照顧只怕早已命喪這險惡難測懂得沙漠之中。
萬裏雪軒轉過頭來微微一笑說:“走吧,去找天山神女。”
他們立時策馬向天山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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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間一片雪白,到處雪峰林立,使人仿佛進了個琉璃世界。晶瑩的冰山在陽光照射下折射著七彩光芒,實在是人間奇景。
洛日楚根本無心觀景,冰冷的臉上竟有幾分急躁。
萬裏雪軒無意中瞥見他的表情,她柔軟的心有痛了起來……小路對他來說真的有那麽重要嗎?她的腳步更快了,對身後的洛日楚說:“你不用著急,我會帶你走最近的路線到曉天寒莊。”
洛日楚聽到她憂傷的語聲心中一驚,這些日子裏他深深地體會到她是如此的在意他,驚如天人的她居然會喜歡一個平庸無奇的江湖浪子……
萬裏雪軒和洛日楚兩人坐在背風處一起吃著幹糧休息。
萬裏雪軒伸出如琉璃般易碎的手指,指著遠方的一座山峰說:“你看那座山。”
洛日楚擡頭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那座山高聳入雲,屹立在他的眼前。
耳邊傳來了她的聲音:“到了那座山頂就到了曉天寒莊。”他心裏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
忽然滿山的晶瑩如洪流般傾瀉而下……
洛日楚只覺得手腕一緊,身體已被萬裏雪軒狂奔著拉出好遠,當下一邊隨著他提氣狂奔一邊問:“怎麽啦?”
萬裏雪軒面色凝重地吐出兩個字:“雪崩!”
雪崩----這個名詞洛日楚也只是聽人說起過,還記得那個人提起是驚恐萬分的臉,不想今天他竟然在這給遇上了。
一回頭見那滿山的冰雪已如滔天巨浪般地向兩人湧來,眨眼之間吞沒了顯得如此渺小的二人。
他覺得眼前一黑,身後有重物狠狠地撞擊了他一下,一個字——痛,之後便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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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黑夜中,耳邊響起了溫柔地呼喚:“日楚,日楚……”
洛日楚睜開了眼睛看到了一張清秀的臉孔和溫柔關切的眼神,見她開口柔柔的說:“日楚,你醒了!日楚,我要走了,以後你要自己保重……”說著便從秀氣的瞳仁中滾落兩顆熱淚滴在了他的臉上。
她輕輕地轉身,慢慢地遠去了……
洛日楚心中大急,苦於自己躺在地上無法動彈,不由得連忙大聲呼喚:“小路,小路……”可她的身影已慢慢地消失在他的視線……
洛日楚猛的坐起,發現自己也驚的一身冷汗,擡眼一望四周,只看見萬裏雪軒坐在火堆旁,烘烤著食物,臉色沈沈的看著他,落在他身上的眼神是那麽地覆雜。
他不禁噓了口氣,原來是夢啊!他身子一動背上就傳來陣陣揪心的疼痛,顯然是受傷了,伸手往衣服裏一探,傷口已被包紮了起來,這次不用說也明白又是萬裏雪軒救了他。
他擡起頭看著萬裏雪軒發現她的手背上也包紮著白布——她也受傷了。
萬裏雪軒已經不再看他,她的臉在火苗的映襯下很蒼白,眼裏滿是失望和感傷。
這些日子以來他何嘗不明白她的感情,可驚為天人的她,滿心自卑的他又怎能擔當得起,何況還有人為了他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還在日日夜夜地守侯著,等待著他的回去,怎麽能辜負人家呢?不禁有些英雄氣短。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說:“萬裏姑娘,謝謝你!”
萬裏雪軒對他微微一笑,遞上食物說:“吃點東西吧。一會好好休息一下,明天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她吃完東西之後就自顧背對他躺下,凝視著遠方的黑暗,心底以下就湧上了無比的酸楚……
她不禁拿他與他的哥哥萬裏秋林相比,他有著像她哥哥一樣的高大而安全的身軀,有著像她哥哥一樣的堅強和成熟,有著像她哥哥一樣的......一時之間,她竟如此想念他的哥哥.
她欺騙了自己也欺騙了洛日楚,因為小路中的是“子午寒毒”,對她來說根本就是小事一樁,她也知道這個毒是不會要人性命的,最多讓人武功盡失、全身無力。
她多麽希望在著求藥的途中他會改變心意,但她錯了,他和她就像是九天上的兩片白雲,雖然能相遇,但它們總是擦肩而過,永遠都無法融合在一起,因為他們根本就不在一個高度……
她輕輕地閉上了眼睛,落下了一行清淚……
洛日楚望著萬裏雪軒那俏生生的背影,揪得他心底隱隱做痛,真的是天意弄人,為什麽不讓我早點遇上她呢?她為什麽又那麽的堅強,武功又那麽的高深;而小路呢?他不禁有想起了小路她那嬌小柔弱的樣子,她是多麽需要他的保護啊……
夜空中呼嘯著如刃般的寒風,吹得火苗動搖西晃,好不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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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風卷著晶瑩的雪花如刃般的來去於蒼宇之間,視天地為砧板,切割著這片土地上的萬事萬物。
萬裏雪軒和洛日楚施展著輕功頂著風雪一路狂奔,終於到了山頂。
那一剎那眼前展現出一座氣派的莊園,上書“曉天寒莊”。
萬裏雪軒上前扣動門環,連敲三下。
不久門開了,出來一位青衣少年。
劍眉朗目,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嘴角微微向上翹,是一個清秀的少年。
他一見萬裏雪軒就笑逐顏開,略帶羞澀地說:“軒兒,你總算回來了啊!你可知道我們大家有多擔心你啊。”
萬裏雪軒微笑不語。
少年看到站在一旁的洛日楚不禁滿臉戒備與敵意。
萬裏雪軒連忙說:“這位是洛日楚,江湖人稱‘天涯浪子’。”
她有指著那為少年說:“這位是‘天山神女’和‘寒山二老’的徒弟林子葉。”
林子葉帶著洛日楚一進莊園,就看到對面走來一位與林子葉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少年。
來人一見到萬裏雪軒馬上興高采烈地跑過來拉她的手,哈哈大笑地說:“軒兒,真沒想到……”
他說到這裏忽然一臉緊張地說:“哎呀,不好了!家師在煉丹房出了點問題,你快去看看吧。”
萬裏雪軒連手指頭都沒動一下,可人已如禦風飛行的仙姬一般淩空飛起,瞬間消失在莊園之中……
原來那少年是林子葉的同胞弟弟林子峰,這兩兄弟倒是很好區別:哥哥溫和羞澀,身性寧靜;弟弟善良直爽,非常好動。洛日楚看著著 一對可愛的兄弟,聽著他們有趣的談話,這在廳中等待的時間倒也過的很快。
一個時辰過去了,萬裏雪軒拖著一身的疲憊跟著三個老人家走進大廳。
兩兄弟馬上跑上前去對著三個師傅鞠了一躬之後,就到萬裏雪軒的跟前關切地說:“軒兒,你沒事吧!”
萬裏雪軒輕輕地搖了搖頭說:“我沒事。”
洛日楚上前行禮道:“晚輩洛日楚見過三位前輩。”
天山神女遞上一瓶藥,冷冷地說:“這是解藥,每天三粒,七天就可以痊愈。”說完便和寒山二老一起轉身離開,留下一堆年輕人讓他們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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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長途跋涉,萬裏雪軒和洛日楚來到了一個邊陲小鎮。他們來到了一家名為“楓林閣”的客棧。這家客棧是江南人士開的,所以裏面的布置也相當雅致。
萬裏雪軒心中暗暗稱讚這家老板是個風雅之士,沒想到老板竟然親自上前迎接。
他溫文儒雅地行禮道:“不知道大小姐遠到而來,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萬裏雪軒一楞,這不是英裏明嗎,他怎麽跑到這荒野之地來了?想歸想,但還是不忘還禮說:“英叔叔你太見外了。”
見他們禮尚往來,洛日楚心中大是著急,他行禮告辭說:“英掌櫃,萬裏姑娘,在下有事先進去了。”
萬裏雪軒淡淡一笑螓首微含,目視著他離去的背影,滿目的落寞和憂傷。
英裏明一看她的神色怎能不知道她的心事,不禁低低的嘆了口氣。
萬裏雪軒突聞他的嘆息聲,自直失態為他所察覺,不由的玉顏飛紅。
許久,她開口幽幽的說了一句:“麻煩英叔叔和我娘說一聲,我想去神劍山莊散散心,讓他們不用擔心。”
英裏明明白她的心情也不阻攔,只是囑咐說:“大小姐不要想太多了,一路上要小心!”
萬裏雪軒輕輕的點了點頭,帶上行李便上馬離開。
她笑容滿面的在馬上跟英裏明揮手道別,可在轉身的一剎那笑容已凝結,多情的微風揚起她的秀發和衣衫,美麗的瞳仁裏那晶瑩的淚花也悄然落下。
夕陽西下,晚霞漫天,古道淒淒,傷心人策馬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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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黑色的駿馬在大漠的沙海奔馳,平穩有力的馬蹄落在沙面上,激起一片片小小的黃沙,像朵突然綻放的花,開得突然,雕零得也突然。
馬背上的騎士一身黑衣,一臉的風塵,一雙深沈的眉眼在那線條如刀鋒般冰冷的臉龐中閃爍著無比的倔強和冷酷,那魁梧高大的身材令人倍感安全和可以依靠。
夕陽西下,沙礫所吸收的熱量一下散發光了,溫度立刻降低到了極限,如同冰窖般,可以將人火熱的血液凝結成冰。
黑衣騎士的行李很少,除了幹糧和水之外就是一些衣物和盤纏。看來是第一次來沙漠吧,一入夜真不知如何是好?他駐馬凝望,研究著地形。忽然看到不遠處是個綠洲,幾顆低矮的植物頑強地將自己的根系紮在這變幻莫測的沙礫中,生長著,伸出了它細小的枝椏,那裏紮著一頂很大的帳篷,在這荒蕪人煙的大漠遇到帳篷,他心中無比喜悅,如同溺水者遇到一棵稻草似的,馬上策馬奔去。
到了跟前卻不知道如何是好,明亮的火光從帳篷中透出來,搖搖擺擺地晃動著,有種說不出的溫暖,是進還是不進呢?
正當他進退兩難猶豫不決時,帳篷中人傳出一陣無法比擬的美妙聲音:“請閣下將馬拴在外面進來休息一下!”
他聽聞此言之後便如釋重負,連忙道:“那在下恭敬不如從命,多謝姑娘的美意!”
他將馬拴好正準備進去時忽然發現旁邊有匹馬神駿非凡,純黑的毛色泛著油光,沒有一根雜毛,似有一種君臨天下之霸氣。心中不禁暗自稱讚:好馬,果真是一匹絕世好馬!
一匹寶馬和一把好劍都是江湖人的最愛。既有如此好馬,那馬的主人又是怎樣一個人呢?他帶著好奇的腳步走進了帳篷。只見火堆旁坐著一位年約十八、九歲的少女。她的臉美麗而精致,杏色的火光像是有生命似的,調皮地在她臉上跳躍著,一身白衣,像是初落的白雪,純凈而透明,一頭秀麗的長發,黑如金墨,隨意地披散著,閃爍著緞的光芒。
她輕輕地擡起頭,看到滿目驚訝的黑衣騎士,一瞬間目光不禁連連變化。
他是何等的眼尖,雖然只是那麽一瞬,但仍然捕捉到了那覆雜的眼神,她瑰麗的雙眸中所流露出來的是驚喜和羞澀,之後就立刻恢覆了平靜。他心裏明白著代表什麽,但多年江湖的游歷已使他學會更好的隱藏內心的波動。
她微微一笑,小聲地說:“閣下請坐!”她的笑溫柔得像是江南氤氳的霧氣,令人心醉。
他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說:“不好意思,打擾姑娘了!”
她輕輕的拿起了邊上的一個銀碗,盛了滿滿的一碗羊肉遞了過去,微笑著說:“先吃碗紅燒羊肉休息一下,招待不周之處,還望閣下多多見諒!”她的聲音在這冰冷的空氣中彌漫開來,穿透了他重重的防備,箱是冬日裏的暖陽,說不出的溫暖。
他倔強的眼中閃爍著絲絲縷縷的溫暖,說實話,跑了一整天了也沒吃什麽東西,他的肚子正餓的發慌,當下接過禮貌地道了聲“謝謝”之後就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她的手藝果真絕妙,一碗下肚仍覺得不過癮,但又礙於面子不好開口。
她冰雪聰明,也不點破,馬上又幫他盛了一碗道:“我哥每次吃我煮的羊肉都要吃三大碗才過癮,你也應該像我哥一樣支持我才行。”
他心中不甚感動,真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姑娘啊!眼中的冰雪剎那間融化了……她安靜地坐在旁邊微笑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溫柔得像是一池春水,見他吃完便遞上一杯清茶。
他接過淺淺地嘗了一 口,哦,這是碧螺春啊!他輕輕的問水:“敢問姑娘尊姓芳名?”
她也低頭喝了口茶,微微一笑說:“我姓萬裏,名雪軒。請問閣下……”
見她發問他連忙回答說:“我叫洛日楚。”
洛日楚?他就是天涯浪子?據說現在他正是江湖的風雲人物呢!有個叫小路的小魔女為了他背叛四大家族,與他一起私奔,他怎麽會來這裏呢……萬裏雪軒擡起頭凝視著洛日楚道:“洛大哥一定是從未到過沙漠吧,什麽都不帶。幸好遇上我,否則只怕要把命斷送在這裏了。”
洛日楚冰冷的臉上剎那間閃過了一絲驚訝。
萬裏雪軒正色道:“沙漠實在是個可怕的地方,天氣變化無常,隨時隨地都可能遇到冰雹、暴雨、狂風、還有流沙,你若無法看出征兆是很危險的。何況現在這沙漠裏還有個癲人很難纏,萬一碰到他那就更頭痛了!”
洛日楚暗暗心驚,道:“那個癲人是誰,這些危險你又如何看的出來呢?”
萬裏雪軒神秘一笑回答說:“我為了捉到那匹萬馬之王馴服他花了近一年的時間,好多次碰到那個叫古即離的瘋狂之人,有一次我就站在風沙當中和他鬥了三個多時辰後來實在累的不行了才停手,還說下次在玩。”她說到這裏時不禁面露苦笑。
洛日楚沈默。他忽然發現她右手中指上戴著一只奇特的戒指,他的底色是白色的但卻折射出來七彩光芒,實在難以辨別是何種物質所制作。啊……莫非這是傳說當中的魔石戒?她姓萬裏,又能跟傳說中武功奇高的古即離相遇而毫無損傷,難道她是二十年前傳奇俠侶萬裏航和歐陽瀟淩的後人?看著眼前的萬裏雪軒心中更是肯定。
萬裏雪軒問:“洛大哥你要到哪裏去呢?”
洛日楚遲疑了三秒鐘才回答:“我要去天山。”
萬裏雪軒撥弄了一下火堆,擡頭道:“原來洛大哥不遠千裏來這裏是為了去求醫啊!”
洛日楚點了點頭緩緩地說:“為一個朋友去求解藥。”
萬裏雪軒在他說出這句話時,她猛然間覺得內心最柔軟處深深地刺痛了一下,眼睛不禁流露出來無比的柔情和沈沈的悲哀。他是為了小路來求解藥的,一定是的……她收回了目光看著火堆輕聲地說:“反正我閑著沒事情做,也想去天山看望下朋友,你不介意和我同路吧。”
洛日楚久歷江湖聽她如此一說怎麽會不明白其中之意呢。心想有她同去倒可以省心不少啊,當下說:“那以後這一路上就多謝萬裏姑娘的照顧了!”
寂靜的夜空中只有帳篷裏的火堆發出“劈啪”的燃燒聲,兩個人個懷心事誰也沒有開口再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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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漠的金沙一望無垠,烈日下蒸發的水氣使沙漠看起來不太真切,很多景象像是重疊一般的迷幻。
遠處揚起一道灰黃的沙塵,飛一般的跑來兩匹純黑的駿馬。來人正是萬裏雪軒和洛日楚。兩人的神色似乎很不悅,不時的往後方看一下,原來有條灰色的人影正跟在兩匹馬的後面狂追呢!
洛日楚馬的腳程怎能和萬馬之王相比較呢,一下就被落在了後方。
只見那條灰色的人影忽然一聲低喝,如同流星追月般地趕是了洛日楚,一道淡淡的掌影拍向他的後背。
洛日楚大驚連忙回身擊掌相抗。
“啪”的一聲,雙掌擊實。
洛日楚只覺得有一股強勁的氣流激的自己體內氣血翻騰,身形不穩跌下馬去。
灰色人影嘻嘻一笑又是一掌拍來,直擊洛日楚的前胸。
洛日楚心中暗道:這下完了……
“轟”的一聲,擊起一片黃沙漫天飛揚。
洛日楚重重地跌落在沙堆中,他一下就明白了是萬裏雪軒轉移了灰衣人的掌力。
塵沙落定時萬裏雪軒已和灰衣人交上了手。
萬裏雪軒的身形如同穿花蝴蝶一般游走在灰衣人漫天的掌影中,看似很悠閑,但看她凝重的面色就知道灰衣人給她帶來很大的威脅。
灰衣人忽然嘻嘻一笑道:“丫頭怎麽不還手啊,這樣一點也不好玩啊!”
萬裏雪軒看著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恨的牙癢癢,巴不得一掌拍死他,可卻是個難纏的主,哪裏這麽好對付的啊。
灰衣人看到萬裏雪軒的表情時又呵呵笑道:“怎麽啦?小丫頭還生氣了啊!”
萬裏雪軒不語,右手輕如鴻毛地拍出一掌,隨風飄蕩。
灰衣人大驚,連忙收起掌力護住前胸。
萬裏雪軒一聲輕笑,右手一沈,積蓄的掌力剎那間潮湧而出,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快如閃電般地攻向灰衣人的下盤。
灰衣人不禁“哎呀”一聲急急向右跳起旋轉躲閃。
“嗤”的一聲輕響,灰衣人雖然躲過了萬裏雪軒的掌力,但卻被她左手所彈出的指力劃破了左肩的衣裳,露出了一道紅艷艷的血痕,長有兩寸半直劃到了左後肩上。
萬裏雪軒哪會給他喘息的機會呢,右手一擡帶著“嗤嗤”的破空聲劈向他的後背。
灰衣人還在旋身過程中眼見是躲不開了,哪知他竟硬生生的一扭腰,人如輕煙一般隨風劃開,一個回身帶著漫天掌影撲向招式已用老的萬裏雪軒。
萬裏雪軒心一沈,看來是非接一掌不可了,當下運起全身的功力,雙掌緩緩推出。
“啪”地一聲,雙掌擊實。
只見灰衣人借著萬裏雪軒的掌力向後飛退,身形一轉,如飛而去。
遠處傳來一陣帶著嘻皮笑聲的話語:“丫頭,長進多了啊,今天老夫沒時間在陪你玩了,改天哦……”
萬裏雪軒眼見他逃之夭夭時,還不忘奚落她,氣的直跺腳。
洛日楚因為挨了灰衣人一掌,直到現在都是全身麻木無法動彈,目睹了他們打鬥的全過程,心中不得不重新衡量她的武功,剛才他們的任何一招自己都無法抵擋,看著灰衣人落荒而逃,那無比強烈的自卑感湧上了心頭淹沒了他……
萬裏雪軒輕輕的走了過來,把他抱到了沙丘的陰涼處,將內力從手掌緩緩逼出替他推拿著。
洛日楚看著她關切的眼神,心不禁又痛了起來……
大風出來卷起了漫天的黃沙瘋一般的掠過兩人遠去了,使的兩人一肩一頭的灰黃。
萬裏雪軒看了看天低低的說了一聲:“要變天了,先去找個地方躲一下吧!”說完也不經洛日楚的同意就抱起他,將他放在馬上,策馬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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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
暖暖的陽光靜靜的灑落在大地上,柔柔的和風吹拂著,遠處的天山已展現在他們的眼前了。
萬裏雪軒喜悅萬分地說:“洛大哥,快看,前面就是天山了!”銀鈴般悅耳的笑聲在微風中送出老遠。
洛日楚雖然一臉的冰冷,但內心是何等的感激,但長久腥風血雨冷酷的江湖生活已使他學會了隱藏內心的任何情感。這一路若非她的照顧只怕早已命喪這險惡難測懂得沙漠之中。
萬裏雪軒轉過頭來微微一笑說:“走吧,去找天山神女。”
他們立時策馬向天山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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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間一片雪白,到處雪峰林立,使人仿佛進了個琉璃世界。晶瑩的冰山在陽光照射下折射著七彩光芒,實在是人間奇景。
洛日楚根本無心觀景,冰冷的臉上竟有幾分急躁。
萬裏雪軒無意中瞥見他的表情,她柔軟的心有痛了起來……小路對他來說真的有那麽重要嗎?她的腳步更快了,對身後的洛日楚說:“你不用著急,我會帶你走最近的路線到曉天寒莊。”
洛日楚聽到她憂傷的語聲心中一驚,這些日子裏他深深地體會到她是如此的在意他,驚如天人的她居然會喜歡一個平庸無奇的江湖浪子……
萬裏雪軒和洛日楚兩人坐在背風處一起吃著幹糧休息。
萬裏雪軒伸出如琉璃般易碎的手指,指著遠方的一座山峰說:“你看那座山。”
洛日楚擡頭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那座山高聳入雲,屹立在他的眼前。
耳邊傳來了她的聲音:“到了那座山頂就到了曉天寒莊。”他心裏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
忽然滿山的晶瑩如洪流般傾瀉而下……
洛日楚只覺得手腕一緊,身體已被萬裏雪軒狂奔著拉出好遠,當下一邊隨著他提氣狂奔一邊問:“怎麽啦?”
萬裏雪軒面色凝重地吐出兩個字:“雪崩!”
雪崩----這個名詞洛日楚也只是聽人說起過,還記得那個人提起是驚恐萬分的臉,不想今天他竟然在這給遇上了。
一回頭見那滿山的冰雪已如滔天巨浪般地向兩人湧來,眨眼之間吞沒了顯得如此渺小的二人。
他覺得眼前一黑,身後有重物狠狠地撞擊了他一下,一個字——痛,之後便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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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黑夜中,耳邊響起了溫柔地呼喚:“日楚,日楚……”
洛日楚睜開了眼睛看到了一張清秀的臉孔和溫柔關切的眼神,見她開口柔柔的說:“日楚,你醒了!日楚,我要走了,以後你要自己保重……”說著便從秀氣的瞳仁中滾落兩顆熱淚滴在了他的臉上。
她輕輕地轉身,慢慢地遠去了……
洛日楚心中大急,苦於自己躺在地上無法動彈,不由得連忙大聲呼喚:“小路,小路……”可她的身影已慢慢地消失在他的視線……
洛日楚猛的坐起,發現自己也驚的一身冷汗,擡眼一望四周,只看見萬裏雪軒坐在火堆旁,烘烤著食物,臉色沈沈的看著他,落在他身上的眼神是那麽地覆雜。
他不禁噓了口氣,原來是夢啊!他身子一動背上就傳來陣陣揪心的疼痛,顯然是受傷了,伸手往衣服裏一探,傷口已被包紮了起來,這次不用說也明白又是萬裏雪軒救了他。
他擡起頭看著萬裏雪軒發現她的手背上也包紮著白布——她也受傷了。
萬裏雪軒已經不再看他,她的臉在火苗的映襯下很蒼白,眼裏滿是失望和感傷。
這些日子以來他何嘗不明白她的感情,可驚為天人的她,滿心自卑的他又怎能擔當得起,何況還有人為了他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還在日日夜夜地守侯著,等待著他的回去,怎麽能辜負人家呢?不禁有些英雄氣短。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說:“萬裏姑娘,謝謝你!”
萬裏雪軒對他微微一笑,遞上食物說:“吃點東西吧。一會好好休息一下,明天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她吃完東西之後就自顧背對他躺下,凝視著遠方的黑暗,心底以下就湧上了無比的酸楚……
她不禁拿他與他的哥哥萬裏秋林相比,他有著像她哥哥一樣的高大而安全的身軀,有著像她哥哥一樣的堅強和成熟,有著像她哥哥一樣的......一時之間,她竟如此想念他的哥哥.
她欺騙了自己也欺騙了洛日楚,因為小路中的是“子午寒毒”,對她來說根本就是小事一樁,她也知道這個毒是不會要人性命的,最多讓人武功盡失、全身無力。
她多麽希望在著求藥的途中他會改變心意,但她錯了,他和她就像是九天上的兩片白雲,雖然能相遇,但它們總是擦肩而過,永遠都無法融合在一起,因為他們根本就不在一個高度……
她輕輕地閉上了眼睛,落下了一行清淚……
洛日楚望著萬裏雪軒那俏生生的背影,揪得他心底隱隱做痛,真的是天意弄人,為什麽不讓我早點遇上她呢?她為什麽又那麽的堅強,武功又那麽的高深;而小路呢?他不禁有想起了小路她那嬌小柔弱的樣子,她是多麽需要他的保護啊……
夜空中呼嘯著如刃般的寒風,吹得火苗動搖西晃,好不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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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風卷著晶瑩的雪花如刃般的來去於蒼宇之間,視天地為砧板,切割著這片土地上的萬事萬物。
萬裏雪軒和洛日楚施展著輕功頂著風雪一路狂奔,終於到了山頂。
那一剎那眼前展現出一座氣派的莊園,上書“曉天寒莊”。
萬裏雪軒上前扣動門環,連敲三下。
不久門開了,出來一位青衣少年。
劍眉朗目,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嘴角微微向上翹,是一個清秀的少年。
他一見萬裏雪軒就笑逐顏開,略帶羞澀地說:“軒兒,你總算回來了啊!你可知道我們大家有多擔心你啊。”
萬裏雪軒微笑不語。
少年看到站在一旁的洛日楚不禁滿臉戒備與敵意。
萬裏雪軒連忙說:“這位是洛日楚,江湖人稱‘天涯浪子’。”
她有指著那為少年說:“這位是‘天山神女’和‘寒山二老’的徒弟林子葉。”
林子葉帶著洛日楚一進莊園,就看到對面走來一位與林子葉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少年。
來人一見到萬裏雪軒馬上興高采烈地跑過來拉她的手,哈哈大笑地說:“軒兒,真沒想到……”
他說到這裏忽然一臉緊張地說:“哎呀,不好了!家師在煉丹房出了點問題,你快去看看吧。”
萬裏雪軒連手指頭都沒動一下,可人已如禦風飛行的仙姬一般淩空飛起,瞬間消失在莊園之中……
原來那少年是林子葉的同胞弟弟林子峰,這兩兄弟倒是很好區別:哥哥溫和羞澀,身性寧靜;弟弟善良直爽,非常好動。洛日楚看著著 一對可愛的兄弟,聽著他們有趣的談話,這在廳中等待的時間倒也過的很快。
一個時辰過去了,萬裏雪軒拖著一身的疲憊跟著三個老人家走進大廳。
兩兄弟馬上跑上前去對著三個師傅鞠了一躬之後,就到萬裏雪軒的跟前關切地說:“軒兒,你沒事吧!”
萬裏雪軒輕輕地搖了搖頭說:“我沒事。”
洛日楚上前行禮道:“晚輩洛日楚見過三位前輩。”
天山神女遞上一瓶藥,冷冷地說:“這是解藥,每天三粒,七天就可以痊愈。”說完便和寒山二老一起轉身離開,留下一堆年輕人讓他們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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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長途跋涉,萬裏雪軒和洛日楚來到了一個邊陲小鎮。他們來到了一家名為“楓林閣”的客棧。這家客棧是江南人士開的,所以裏面的布置也相當雅致。
萬裏雪軒心中暗暗稱讚這家老板是個風雅之士,沒想到老板竟然親自上前迎接。
他溫文儒雅地行禮道:“不知道大小姐遠到而來,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萬裏雪軒一楞,這不是英裏明嗎,他怎麽跑到這荒野之地來了?想歸想,但還是不忘還禮說:“英叔叔你太見外了。”
見他們禮尚往來,洛日楚心中大是著急,他行禮告辭說:“英掌櫃,萬裏姑娘,在下有事先進去了。”
萬裏雪軒淡淡一笑螓首微含,目視著他離去的背影,滿目的落寞和憂傷。
英裏明一看她的神色怎能不知道她的心事,不禁低低的嘆了口氣。
萬裏雪軒突聞他的嘆息聲,自直失態為他所察覺,不由的玉顏飛紅。
許久,她開口幽幽的說了一句:“麻煩英叔叔和我娘說一聲,我想去神劍山莊散散心,讓他們不用擔心。”
英裏明明白她的心情也不阻攔,只是囑咐說:“大小姐不要想太多了,一路上要小心!”
萬裏雪軒輕輕的點了點頭,帶上行李便上馬離開。
她笑容滿面的在馬上跟英裏明揮手道別,可在轉身的一剎那笑容已凝結,多情的微風揚起她的秀發和衣衫,美麗的瞳仁裏那晶瑩的淚花也悄然落下。
夕陽西下,晚霞漫天,古道淒淒,傷心人策馬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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