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數學多一些親近感，這次的菲爾獎的頒典禮和歷次有點區別，一改以往枯燥的會議模式而啟用了輕松的晚宴模式，感覺更適合優秀學者之間的交流。年輕的學者們能聚在一起，吃什麽都不太重要了，最重要的是有機會交流一下，結識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在思想上碰撞出閃亮的火花。

四年一次的盛事，各國媒體也派出了記者到場，□□短炮都已經架上了。林立峰和徐風二人也被派到了現場。能夠成為駐外記者，也算是一路優秀成長的人才了，但二人就職後才發現強中更有強中手，社會政治類的新聞他們資歷不夠，娛樂體育類的新聞他們又搶不過，只能在這些不痛癢的文教類之中掙紮。就拿今晚這活動來說，明明是份量很重的，但卻沒什麽人關註，估計又是白跑一趟了。兩人工作越幹越喪，只能相互鼓勵抱團取暖，相處得還挺不錯的。二人關系好，名字又都有“feng”，同事還給他們組合取名為“黑風雙煞”。眼看徐風越來越胖，林立峰越來越瘦，同事還開玩笑說兩人是不是嫌棄組合的名字，想變成“胖瘦頭陀”。

何青青和Alex一進會場就引起了徐風的關註。徐風用手肘碰了碰林立峰，說：“嘿，那個妹子不錯，好看，不比娛樂版的差。感覺是個中國妹妹。”說完拍了一張發到自己的微博上。

林立峰看了一眼何青青，覺得有些眼熟，轉身去找工作人員討要了一會參會人員名單，仔細翻看之後說：“是個中國人，現在還是個留學生，長得還不錯，有新聞點，先拍幾張發回去，看能不能先發條小動態，能算一條任務最好。”

林立峰安排完之後就把攝像機對準已經坐下的何青青，徐風也端起長鏡頭迅速抓拍了幾張，配好介紹文字發回。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一點，那就是外貌真的很重要。“黑風雙煞”真沒想到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傳回的信息居然立即就被采用發到了國內微博上，更沒想到關註度居然一下就上來了。

看著評論，林立峰輸入“何青青”三個字，百科就出來了。他將手機遞給徐風，堅定地說：“機會來了，要抓住了！”

徐風快速瀏覽完，又在網上搜索了一些何青青相關的資料，興奮值不斷上升，又看了看何青青，摩拳擦掌準備拼一把。先是跑到何青青的微博評論區留言“你們的小姐姐在我這裏”，然後上傳了剛剛拍的照片。緊接著又對著何青青一陣猛拍。

何青青那一桌都基本上都是一個年齡段的嘉賓，Alex又善於溝通交流，加上兩人顏值頗高，很快他們那桌氣氛就活躍起來，圍繞著近期關註的數學焦點談論起來。何青青沒想到大家對她之前在年刊上發表的觀點相當感興趣，於是也積極參與了討論。

徐風又上傳了一組照片，有何青青侃侃爾談的，有何青青和Alex相似對望的，有大家圍在一起討論的。

經過剛剛在何青青微博下蹭粉的操作，徐風的微博人數瞬間上漲，評論也不斷刷新。

【客舍青青柳色新】：青青好美，越來越美了！

【數學小王子】：牛掰，能受到菲爾的邀請。

【守住發際線】：都是別人家的孩子。

【喬妹最美】：雖然青青很漂亮，但我還是只愛喬妹。

【浩浩老婆】：這女人上輩子是拯救的銀河系嗎？身邊的人怎麽都那麽帥！對不起浩浩，我先爬墻三秒鐘。

【三觀端正好青年】：看過何青青發表的文章，說不定能沖獎。

【和小方塊決戰到底】：投樓上一票，一切皆有可能。

【只要名字足夠長你就能夠看到我】：前面的大神科普一下啊，何青青幹了什麽。

【加油向前沖！】：青青又美又厲害！

【走過路過】：墻裂要求開直播！

【永遠的蘭精靈】：不錯，哥哥關註的妹子很優秀。

【浩浩媽】：我家浩浩的媳婦真厲害。

【今朝醉】：數學小妹厲害了！

【趙小胖】：數學小妹厲害了！

……

徐風又碰了碰林立峰，讓他看了一下微博的情況，二人商量了一下，直播還是先不開，現在開沒什麽意義，不可能就對著何青青播一晚上。爭取在頒獎禮結束後攔住何青青，采訪的時開直播。

頒獎典禮正式開始了，對於非數學專業的記者們來說，典禮的各個議程都是較為枯燥的，專業術語能聽懂就不錯了，還有大段大段對獲獎者工作的介紹。所以記者們的動作也非常統一，有人上臺了，就集體按下連拍，拍了之後就回傳。“黑風雙煞”也差不多如此，拍照，回傳。只是剛剛接到社裏的通知，讓多拍一些何青青的照片傳回去。徐風也就將之前自己拍的都傳回去了。

林立峰拍了下徐風，說：“註意，最後一個頒獎了。準備好，一會兒一結束就去攔下何青青。”

徐風將視線從何青青那桌轉到正在發言的國際數學聯合會主席Constance身上，只聽他說：“數學是一項嚴謹而有趣的學科，很開心在本次評比中，我們發現了一個看似無聊，但卻有趣又相當實用的發現，評委會在討論之後一致認為這個差一點被我們錯過的發現，是這五十年來最大膽的猜想，並且猜想者已經成功證實並進行了實際的運用。”

已經是最後一個頒獎名額了，林立峰本來準備收好設備去攔截何青青，卻見何青青邊上坐的那小夥子滿臉興奮，便將鏡頭從Constance主席的身上又轉向了何青青和她身邊的帥小夥。

Constance主席停頓了一下，看向嘉賓席，伸出一手對著何青青那一桌，笑著說：“恭喜Tsing He，謝謝她為我們帶來的《進擊的進制》。”

何青青頓時楞住了，倒是她身邊的Alex率先反應過來，起身拉了她站起來，熱情地擁抱了何青青，說：“Tsing，我就知道你能獲獎，你是最厲害的數學公主。”

同一桌的年青人也紛紛起立擁抱了何青青。

懵懵懂懂中何青青走向主席臺，感覺自己步伐有些漂浮。

“黑風雙煞”二人相視一望，原來這就是中獎的感覺。二人默契很好，不用多說，林立峰將攝像機鏡頭一直對準何青青，徐風又是一陣狂拍後立即將圖片和消息傳回社裏，又抽空將自己的微博更新。於是，何青青接過獎牌的照片幾乎是同步出現在國內網上，消息瞬間刷屏。

菲爾獎還沒有中國學者獲得過，雖說是頒給年輕的數學家，但獲獎中最年輕的也是三十歲，何青青現在只有二十五歲。這樣的消息怎麽會不占據頭條。

開心接過獎牌的何青青已經找回了自己的意識，笑盈盈地站在話筒前，說：“很感謝評委會能將這個獎給我。不過在發言前我想先問問Constance主席，你剛剛所說的‘無聊’、‘有趣’、‘實用’是什麽意思。”

Constance主席也很可愛，笑著說：“不同進制有不同的用法，相互間的轉化也被大家所熟知，可你卻‘無聊’到想改變他們之前的相處方式，也正是這個‘無聊’讓我們差一點點錯過了。”

何青青裂開嘴笑起來，最初自己有這個想法時是有些無聊，有導師討論時導師也覺得有點沒事找事做。

Constance主席繼續說：“基於數學的嚴謹，我們對每一個發現都反覆認真地進行了討論，發現這個‘無聊’居然還有一些‘有趣’。所以我們在討論中試圖聯系過你，卻發現你好像有了特別的任務，暫時聯系不上了。於是我們再次重新審視了你提出的進制自由融合，發現相當‘實用’，而且能運用的地方挺多的。比如說你的特別任務。”

何青青心中一驚，這特別任務不就是暑期那些時間參與的彈道改變嗎？難道已經脫密了？

Constance主席看著何青青說：“準備好了嗎？現在你可以說你的獲獎感言了。”

何青青瞇著眼睛對著Constance主席不好意思一笑，對著話筒說：“感謝Constance主席給了我時間準備了一下發言，如果能提前悄悄通知一下是最好不過了，這樣的話，我一定會穿一雙高跟鞋。”

全場都笑了。

何青青繼續說：“能得到這個獎，我要感謝的人太多太多了，我就不一一感謝了，因為這樣我怕會耽擱大家回家的時間，還有感謝漏了的可能性。我要感謝我生命中出現的所有人，沒有你們，就不會有現在這一刻。”說完，何青青深深鞠了一個躬。

嘉賓們沒見過這麽耿直的感謝辭，年輕的臉上全是笑容。

“關於《進擊的進制》，最初我產生想法的時候確實時有些無聊，當時剛好初中畢業，無知無畏，就大膽進行了猜想。在之後的學習之餘，我會時不時地想起這個猜想，越想就越放不下，就好像在我心中的一根刺，一定要把它□□。感謝《數學年刊》沒有覺得它‘無聊’，讓他有機會和大家見了面。”說到“無聊”時，何青青轉頭看著Constance主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Constance主席也友善地笑了。

何青青回頭繼續說：“這根刺□□之後，我卻不知道怎麽處理它。今年暑假，我和同學聚會時，聊到了一款金融產品的核算，我突然發現這根刺可以變成針，它可以在不同的數據類別間穿行，並將他們串起來。剛剛，我和新認識的小夥伴們也一起討論了這根刺，大家都有很‘有趣’的想法，希望在未來的日子中，我們可以一起發現，被Constance主席稱為‘無聊’、‘有趣’又‘實用’的這根刺還可以變成什麽？謝謝！”

說完何青青親吻了自己的獎牌，再次向大家揮手鞠躬致謝。

Constance主席再次握住何青青的手，笑著說：“Tsing，你知道這不是針，是最鋒利的劍。不過你不說我也能理解。”

“謝謝！十分感謝！”何青青笑著對Constance主席再次道謝，和聰明人交流就是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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