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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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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當空,三十之月雖稍遜於十五之月,但還是一樣明亮,有些人喜歡賞月,可有些人卻感傷。明月寄情,對古延天來說,這輪明月就像是死神的微笑。

我擔心的看著古延天說:“延天,現在感覺怎麽樣?”幸好乞石鎮是被綠水青山包圍著的,山洞不是很難找,月亮已準備升至正空,古延天盤腿坐在法陣中,臉色蒼白。

“有了雪魄和青龍之心的壓制,死紋血咒的發作已不像從前那般厲害,不過,又要傷害你一次。”古延天撫上自己的心口,眼神憂慮的看著我。

“沒事,只要能救你,讓我流盡自己的血也在所不惜,況且說到底,這病還是我害你的。”我取出尖刀,往掌心一劃,再多的傷口我都不怕,因為它會自動愈合。

“時間到了,快喝下木子的血。”亦書書望著夜空中的皓月,沈聲說。

“要是我再失去控制,一定要把我殺了。”古延天吸血之時,神智都會失去控制,為了以防萬一,他叮囑我與亦書書一定要這麽做。

我蹲在古延天身邊,把手遞給他,點了點頭說道:“快喝吧。”

黑色之氣已開始順著古延天的血管來回流動,他輕輕握住我的手,什麽都沒說,薄唇觸碰我的掌心,吸血。

果不其然,古延天的雙眼開始慢慢變紅,吸血的速度也越來越快,見狀,亦書書急忙封住古延天的幾處穴道,說道:“木子,快把他拉開。”

為了避免古延天的失控,聽了亦書書的話迅速的把手抽離,跑到了洞外,不讓古延天聞到血腥味。

亦書書啟動地上的法陣,把古延天鎖在裏邊,他的自我意識在與對鮮血的欲望做抗爭,雙眼的紅色由深慢慢變淺。

古延天的情況漸漸穩定,我與亦書書同時呼氣,他終於又熬過了一天。

亦書書走出山洞,我們倆坐在山崖邊看著明月,說著話。

“書書,這個辦法真的能治好延天嗎?”這個問題我問了亦書書不止一次,可是真的很擔心,這方法真的有效嗎?

“這方法是有很大的風險,可也是唯一能壓制他身上死紋血咒的辦法。”雖然我問了很多次,可亦書書每次的答案都一樣,都是這句話,至少古延天現在不向之前痛得那般厲害。

“我要盡快找齊靈珠,恢覆記憶。”望著茫茫黑夜,眼神很堅決,一定要盡快找齊靈珠,恢覆記憶的後果如果真的與古延天說的這般不堪回首,那也要承擔,畢竟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我會幫你找。”到現在為止,我始終猜不透亦書書的心裏想著什麽,也不知道他想要什麽,但是有一點很肯定,他一定有目的,有他的目的。

“我知道你會幫我。書書,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吧。”

“你問,雖然我知道你想問什麽。”

“為什麽幫著我找靈珠,你到底想要什麽?”

“我幫著你,的確有我自己的目的,可是我不能說,也許有一天你會明白,也許永遠都不會明白。”亦書書說這話時,眼裏分明有著悲痛。

“你真的很神秘。”我側目望著亦書書的側顏,棱角分明,如同星星般璀璨的雙眸。

“要是不神秘,怎麽能被人稱為是天下通呢。”

“也是,以後這個問題我不會再問了。”

我們就這樣在山崖邊坐著,直到天的那邊呈魚肚色。我們也沈默著,直到太陽再次露顏。

溫暖的陽光照到古延天的身上,法陣自動解除,他的身體也恢覆了,微微睜開雙眼,“昨夜,我失去控制了嗎?”

“沒有,你克制住了。”我走進洞裏,遞給古延天用竹筒裝滿的露水,微笑著說。

“這樣就好。”古延天擔心的眼神也褪去,眉頭舒展,接過我遞給的竹筒。

“我有信心,一定會把你治好的。”看著古延天恢覆血色的臉,很是開心。

“是啊,反正你的血又用不完。”我覺得上上上輩子肯定和亦書書有仇,然後他今生是來折磨我的。

古延天站起身,微微頷首道:“我們繼續上路吧,接下來是木靈珠。”

“走之前,我有話想說。”尋找靈珠的旅途不知還有多少的危險在等著我們,但是必須不讓古延天與亦書書受到傷害才行,不能因為我一個人的決定而讓他們受傷。

“尋找靈珠之路,艱險萬分,其實你們大可不必陪著我,不用陪著我的任性。我不你們因為我而受到傷害。”

“小木,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我說過,今生不管你在哪,我陪著你。你有危險,我陪著你一起度過。你想哭,我陪著你,給你肩膀。”古延天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可是,我註定要負他。

“我呢,不怕什麽傷害,也不怕什麽危險,再說了,我可以保護自己,倒是你,才讓我們擔心。”亦書書一本正經的說著,他說的對,每次遇到危險都是他們在保護著我,而我卻自以為是的以為自己完全可以解決任何困難。

“以後這話可別說了,好嗎?”古延天拍了拍我的肩,聲音裏有著誰都可以聽出來的寵溺。

他們兩人的這番話堵住了我所有想說的話,只能感動的輕恩一聲。

“恩,以後我不說了,我們上路吧。”

仙界。

“青雪,有落木櫻的下落嗎?”偌大的大殿中,天帝一臉嚴肅的對遙青雪說。

“回稟天帝,現還沒發現落木櫻的下落。”

“必須要盡快找到她才行。”天帝的皺起眉頭,他也在擔心。

“是,臣會盡快把她追回,再次封印在冰界中。”

“就這麽辦吧,你退下吧,把你師父叫來,說是有要事與他詳談。”天帝揮了揮手,示意遙青雪退下。遙青雪微微點頭,恭敬的退出大殿。

“師父,天帝說有事找您商討,要您過大殿一趟。”遙青雪輕叩蒼靈的房門,輕聲說。

“為師知道了。”

“那徒兒先行告退。”

“好,青雪,你自己要小心。”

“多謝師父提醒。”

遙青雪走回自己的房間,碰到成於寧在他的門外躊躇不前。“於寧,你找我有事嗎?”

“師兄,你回來了,我來找你是想問問你什麽時候下凡找木櫻他們。”

“明日就去。”

“那好,到時我和你一塊去。”

“好。”

“師兄,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你問。”

“你和木櫻,她……”

“我愛她。”成於寧沒把話說完,遙青雪毫不猶豫把這三字脫口而出。

這樣成於寧有些尷尬,不知怎麽接話,有一種自己討打的感覺,半晌才說出這麽一句話:“我不會把她逃出冰界的事說出去的。”

“我知道你不會說出去。”遙青雪微笑看著成於寧,堅定地說。

“我……沒事了,我先走了,師兄。”成於寧急沖沖的走下階梯,雙手握拳,走到沒人的地方一拳打到天柱上,惡狠狠的說道:“落木櫻!我讓你不得好死。”

“天帝。”蒼靈走進大殿,天帝在窗邊,望著神鳥自由的飛翔。

“蒼靈,你來了。”

“不知天帝有何事喚臣來此?”

“我就不拐彎抹角了,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天帝不愧是天帝,臣的確有事瞞著。”

“當乞石鎮的瘴氣消失,我就察覺到,這並不是巧合,因為執念如此深的重陽是不會輕易罷手的,這幾日眾仙家對此事紛紛議論著,讓我給他們一個答覆。”

“青雪拿到了金靈珠,而且他早已經知曉落木櫻的下落。”當蒼靈提到落木櫻這三個字時,天帝的眉頭皺得更緊,原來真的和他想的一樣。

蒼靈繼續說道:“青雪化解了重陽的心結,拿到了金靈珠。上古流傳有一個方法,只要聚齊金木水火土五顆靈珠,再加上青雪的血煉成血真元,讓落木櫻在沒有恢覆記憶之前服下,或許能化解她的力量。”

天帝一言不發,眉頭深鎖。

蒼靈見狀,接著說道:“青雪是千年難得一見的純陽血者,再者,他在天池裏泡過七七四十九天,血已變為純真的仙血。這樣,就能煉成血真元。而且,他手上還有一顆風靈珠,要是落木櫻不能聚齊金木水火土風雲血這八顆靈珠,記憶枷鎖是解不開的。”

“你早已知道這些事對嗎?”良久,天帝才娓娓說到,“這個方法很危險,萬一失敗,你也知道會有什麽後果。”

“臣豈能不知失敗的後果,只要落木櫻沒有恢覆記憶,還有八成把握。”

“可是這個賭註太大了,賭的可是整個三界啊!”

“賭一次總比坐以待斃的好,況且血靈珠的存在只是個神話,就算是天帝你也沒有見過它的真身。”蒼靈這時不是以一個臣子的身份說,而是以一個長輩的語氣說。

天帝被蒼靈的氣勢震懾,看著他,說道:“為何你如此這般幫著落木櫻?難道是因為青雪?”

蒼靈笑道:“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不想再看到自己的徒弟過不了情劫,為了情劫而變得不人不仙。”

“你的意思是說青雪愛上了落木櫻?”天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且這番話還是從蒼靈口中說出。

蒼靈微微頷首,“沒錯。”

“這事可是觸犯天規,你為何要把這事告訴我?不怕我懲罰青雪嗎?”

“因為你是一個仁慈的天帝,知道你會同意老夫這個決定的。”蒼靈眼神堅定的看著天帝,過了一千年,天帝的變化他看在眼裏,尤其是重陽那事過後。

“哈哈哈哈。”天帝大笑,“你真是我唯一能夠在仙界說得上話的人。如果失敗了,三界難免會有一場浩劫,如果這真是命中註定的,也只能去接受。”

“天帝,命中註定這四個字說出來可有損你天帝的威儀。”說完,蒼靈與天帝哈哈的大笑。

“好,我同意你的決定,不過這事千萬不能說出去,你知我知。”天帝轉頭望向窗外,眼神裏多了些滄桑和哀愁。

“多謝天帝成全。”蒼靈退後三步,恭敬的對天帝鞠躬。

“現今最好的解決方法也是如此了。”天帝一聲長嘆,當了這麽久的仙界至尊,愛情故事聽得很多,每一個都蕩氣回腸,而遙青雪是前年難得一見的奇人,給他一次機會吧。

……

“要是我猜得沒錯,木靈珠一定在最北邊的上曲城附近。”亦書書邊走邊說到。

“木靈珠怎麽在那麽遠的地方呢?是想累死我嗎?”走在花瓣飄落,樹木成蔭的路上,我,古延天,亦書書三人在向木靈珠的所在地前進。

“沒辦法,因為上曲城的北邊有一片很大很神秘的森林,也有很多關於那的說法,說是很多修仙之人為了得到木靈珠而前去這片森林,但是,沒人能夠活著出來。”亦書書把最後那句加重了語調,讓人聽了頓時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別嚇人了,真有你說的那麽可怕嗎?”我故作鎮定,假裝不理會亦書書。

“他說得沒錯,我也聽過很多關於那片森林的故事,確實是進去的人沒人能活著出來的。”古延天雖然說得很淡定,可是他居然與亦書書的說法如出一轍,這讓我不敢不相信了。

“真的有那麽可怕嗎?難道天帝進去了也不能活著出來嗎?”假意咳嗽兩聲,不知為何會把天帝扯進來。

“天帝自然是能夠出來的,他可是天帝。但是他沒事進這森林幹什麽?”亦書書拍了拍我的頭,意在表達我說的是廢話。

“為何天帝不想聚齊靈珠呢?”這個問題其實我很想問,要是仙界能夠把所有的靈珠聚齊,不是更能威震三界嗎?

“古兄,這個沒營養的問題,你回答吧。”亦書書已經擺出徹底嫌棄我的眼神了。

“因為天規有規定,仙界之人不能擅自擁有任何一顆靈珠,否則也是剔除仙骨的重罪。”古延天很細心的為我解答,原來如此,難怪都是些修仙或者妖魔想得到它。

“天規怎麽那麽多,誰定的?”仙界的紀律非常嚴格,所以仙界才能成為三界之首。

“不僅如此,神仙也都不許談戀愛。”不知是亦書書沒心說的,還是故意說的,這句話對我而言就像是晴天霹靂。

突然停滯不前,心裏滿是關於遙青雪的問題,那遙青雪不是已經觸犯天條了嗎?我這不是在害他嗎?

古延天用眼神示意了亦書書,亦書書立刻反應是他說錯話了,“木子,我開玩笑的,古兄,你說對吧?”

“別解釋了,我知道你這句話是真的。”我為什麽一直都在做傷害別人的事情呢?先是古延天,現在又是遙青雪。想得到靈珠的心更加堅決。

“我們立刻出發去上曲城吧。”我手指一揮,地上出現一把劍,跳上劍往天空飛去。下次再見到遙青雪,該怎麽去面對他?

古延天與亦書書也召喚長劍,緊跟著我而來。

不管上曲城的森林裏有多麽危險,都會奮不顧身的去戰鬥,一定要聚齊八顆靈珠,一定要恢覆記憶。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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