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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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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於寧,我也是認識的,在北海之巔時,我曾差點誤殺她,她還是遙青雪的師妹,生得這般好看,哪個女子會不嫉妒。

賽飛他爹不知道我們的來訪,對賽飛說道:“賽飛,他們是?”

“爹,您不記得了嗎?這位是亦哥哥,兩年前在荒澤裏救過我,另外兩位是亦哥哥的朋友。”賽飛指著亦書書高興地說。

“哦,原來是亦公子,真是有失遠迎啊!”

“賽遠叔叔,突然打擾,真是抱歉。”亦書書笑著對賽遠說。

“寒暄待會再說,先把這位姑娘扶進屋裏吧。”

“我幫您。”亦書書一把抱起成於寧就往裏屋走去。

門外只剩我與古延天,“延天,她不是神仙嗎?怎麽會進來?她不怕死嗎?”

“我也不知道她想幹什麽,待會她醒了看看她怎麽說吧。”

古延天與我走入裏屋,雖說反噬沒有荒澤那麽強烈,但是在乞石鎮還是會被反噬。亦書書從腰間掏出一顆黃色藥丸放入成於寧口中,不久後,她便醒了過來。

成於寧微微睜眼,看到古延天,立即毫無預兆的哭了起來,“師兄,師兄。”

賽遠見狀,問道:“你認識這位姑娘?”

古延天微微頷首,走到床邊坐下,“於寧,你不該來這兒,再說了,我也已經不是你師兄了。”

“不,不,你永遠是我的好師兄。”成於寧哭得更甚,字不成字,句不成句。

“你先別哭,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古延天的聲音有一絲冰冷,他知道成於寧工於心計,是個不能低估不能不防之人。

抽噎了好一會兒,成於寧才止住哭聲,臉上滿是淚痕,低聲說道:“自從那日看到你受刑之後,我才意識到自己是多麽的笨多麽的愚蠢,你叛離師門時,總是罵著你,為了追捕你,對你做出了很多過分的事情。”

“這些已成往事,都過去了,你不必後悔,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怪不得任何人。”

“不,我很後悔,我現在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可以嗎?”成於寧看到我,也誠懇的對我說:“落姑娘,你也原諒我,好嗎?在北海之巔,我竟然想搶走你的青龍。”

賽飛與賽遠兩人聽得是一頭霧水,當成於寧說道青龍時,才有所領悟,賽遠意味深長的看著我,卻不說一句話。

“我那時已經神志不清,還差點錯殺你,應該是我向你道歉才對。”

“別這麽說,都是我的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成於寧一副誠心認錯的樣子,無人不為此動容,除了古延天與亦書書。

“於寧,你也知道,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等你恢覆一些仙氣,就走吧。”古延天冷冷的看著成於寧說道。

賽遠這會明白了,原來成於寧是神仙,難怪進入荒澤後一點氣兒都感覺不到,是被瘴氣反噬了。

“不,我不走,我想留在你們身邊,我想盡我所能幫助你,幫助落姑娘。”成於寧拉住古延天的衣袖,動情的說。

“師兄,我是真的悔過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成於寧說得很激動,眼淚再次落下。

“別說了,你說什麽我都不會讓你跟著我,等身體好點,就走吧。”古延天說這番話時,很是絕情。

突然成於寧做了件我們都始料不及的事,她舉起右手手掌狠狠地往腿部紮去,一滴滴的血往外流,她的臉色與其說是更蒼白,還不如說是死灰。

成於寧的速度很快,痛苦的大喊一聲,從腿裏硬生生的拉出一條仙筋,仙筋閃著金色的光芒,此時已分不清她的臉上究竟是汗水還是淚水。

“於寧,你這是做什麽?!”古延天立刻封住成於寧幾處穴位,大吼。

“為了,為了證明我是真心悔過,請你原諒我。”成於寧說完這話就暈了過去。

“賽飛,快去打盆水來。”賽遠對已經驚呆了的賽飛說道,這樣殘酷的場面,怕他應付不來。賽飛惶恐的點了點頭,轉身向門外飛奔而去。

“真想不到,她竟會做到這般境地,這可不是一般人,不,一般仙家會做的。”亦書書站在床邊,看著為成於寧治療的古延天說道。

這整個過程,我都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傻楞楞的說不出一句話,成於寧為了認錯,竟能自取一根仙筋,可見她的認錯決心。

運功完畢,古延天對我說道:“小木,麻煩你先照顧她,我出去會兒。”

我覺得沒什麽不妥,點了點頭,坐到床邊,替成於寧拭去額頭上的汗水。

亦書書與古延天還有賽遠一同出了門,門剛一關,古延天沿著門柱跌坐在地上,賽遠見狀立即想大喊,卻被亦書書制止,“賽遠叔叔,別出聲。”

賽遠似乎明白了些什麽,不說話,找賽飛去了。

“你明明已經沒多少法力了,還動那麽大的幹戈為成於寧運功,你是不是真的不想活了?”亦書書伸開右手手掌打在古延天的天靈蓋上,替他療傷。

“沒辦法,她始終是我的師妹,不能見死不救吧,別把這事告訴小木。”古延天虛弱的回答。

“知道,我不會告訴她的。但是你別忘了成於寧五百年前對木子做過什麽,對你做過什麽,你的死紋血咒是她下的,她今天這麽做,你相信她了嗎?真的認為她會誠心改過嗎?”

古延天閉著雙眼,他的內心很糾結,對啊,自己的死紋血咒是成於寧五百年前下的,可今日她卻自取仙筋向他認錯,這樣極端的方式,要是他說不相信,是假的,但也不會完全相信。

“算了,既然你已決定再次接受她,日後多提防點就行了。可是小木若是恢覆了記憶,第一個要殺的人恐怕就是她。”亦書書收回手掌,擡頭望著天空。

古延天什麽都沒說,無語凝咽。

賽飛送來水之後不久,成於寧還在昏迷中,我也走出門,想問問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古延天有亦書書替他治療,身體與之前無異,所以我也沒察覺出什麽異樣。“你們兩個誰可以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沒怎麽回事,就是你看到的這麽回事。”亦書書的回答可以忽略,看向古延天。

“哎,這事說來話長,她說想跟著我就讓她跟著吧。”

“她可是神界之人,你也知道,神界的人要是發現了我蘇醒,我會被追殺的。”

“你放心,在北海之巔爭青龍時,她就見過你,那個時候她大可向天帝報告,到現在為止,不是還沒有來追殺你嗎?”古延天的話說得也有道理,既是古延天的決定,也就應了吧。

過了半日,成於寧才醒過來,腿部的疼痛感雖說還可以感覺得到,但那疼痛已不那麽強烈。

“你醒了,你可以不必這麽傷害自己。”古延天的聲音溫柔了不少。

“如果我不這麽做,你是不會相信我的。”成於寧躺在床上,閉月羞花的姿容並未受到任何影響。

“我相信你就是了,可是你畢竟還是神仙,在這一日就會多一分危險。”

“我不怕,不是有你這個師兄在麽?”

“五百年了,沒想到還能這樣和你說話。”

“我也沒想到,之前對你做出這麽過分的事,你會原諒我。”

“過去的都過去了。”

我們來到乞石鎮已差不多一日了,我與亦書書兩人站在屋外,麒麟蒼劍獸趴在我身邊,這貨從之前被我莫名其妙的馴服之後,總是跟著我,這讓賽飛有些吃醋了。

“書書,怎麽樣,有感覺到金靈珠藏在何處嗎?”我不理會那妖獸,向亦書書問道。

“靈珠都藏在極其險要之處,最危險的地方恰恰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想,金靈珠一定在荒澤內。”

“荒澤?不是吧,裏面那麽多的怪物。”

“怎麽?怕了?”

“才不怕,我只是感嘆感嘆,為了解除枷鎖,怎麽難怎麽險都得去。”

“好,明日我們就動身。”

遙青雪知道我肯定也在找靈珠,而且第一要找絕對是金靈珠。金靈珠位於乞石鎮附近,而那裏也被稱為神仙的死亡之地。

“要是讓小櫻知道我也在找靈珠,在想辦法制止她解除記憶封印,她鐵定不依。”遙青雪看著手中的風靈珠,對站在面前的蒼靈說道。

“所以你絕不能讓她知道,而且要在她的記憶恢覆之前我所說的辦法才能奏效。”蒼靈認真的看著遙青雪。

蒼靈頓了頓,又繼續說道:“現在風靈珠已經在你手裏,這事只有你和我兩人知道。”

遙青雪此時的心情很覆雜,為了幫我,就必須要對我隱瞞,就必須與我搶靈珠,事態會按照什麽樣的局勢發展,根本沒人知道,但是為了解救我,解救整個三界,就必須與我搶靈珠。

“青雪,這件事對於你來說,很為難,為師焉能不知,但是除了這個辦法別無他法,你能做的只有隱忍,我想她會明白你的。”蒼靈拍了拍遙青雪的肩膀。

遙青雪不知用何言語來回答蒼靈的話,因為沒人知曉走這一步究竟是對還是錯。

良久,遙青雪說道:“師父,我必須去找她。”

“既然你意已決,為師會幫你,你下凡去找她吧,為了你,為了她,為了整個三界,天帝那我替你擔著。”

“青雪何德何能能有您這麽好的師父,多謝師父成全,徒弟定會將此事辦妥。”遙青雪跪在蒼靈面前,肺腑之言。

“我這麽做也是為了三界。不說這個了,這幾日似乎都見不著於寧這丫頭。”蒼靈扶起遙青雪,換了個話題。

“她應該是去哪玩去了吧。”

“說的也是,這孩子成天就知道玩,哈哈哈。”蒼靈頭也不回的走出門,遙青雪眼裏滿是感激。

遙青雪心裏做出了決定,不論他的心怎麽痛,他也決定了。

乞石鎮,賽飛家中。

“亦公子,你們突然來我們這蠻荒之地,是發生了什麽事嗎?”晚餐時刻,全部人圍著小矮桌,成於寧也勉強下床與我們共桌,賽遠瞅了瞅我們,問出他心中之疑。

“不瞞賽遠叔叔,我們此行的目的,是為了金靈珠,不知叔叔可曾聽說?”亦書書不避諱,直接進入主題。

“金靈珠?曾有耳聞,我們這世世代代都流傳一個傳說。”

“哦?還請叔叔指教一二。”

賽遠點了點頭,“傳說原來蠻荒之地並非這副面貌,而是一個鳥語花香的天地,這兒的人也不與獸為伍,人們生活其樂融融。”

“那其中發生了什麽事,才變成現在這般模樣?”我接過話,問道。

“這事要追溯到三千年前,當時神界有一位名為重陽的仙人,是天帝的弟弟,卻因為觸犯天規而被天帝流放至此,他的心中無比怨恨,帶著這股怨恨之氣化成了一顆金色的靈珠,落於此地,從此之後,鳥語花香的世界就變成了現在這蠻荒之地。”

“師父說的是真的,原來真有重陽此人。”古延天似乎想起了什麽,與成於寧相視一望。還在神界之時,蒼靈就對他們講起過這段故事。

“這傳說,我也是第一次聽到,到底是什麽樣的恨,什麽樣的怨念,才能將自身化成靈珠啊!”亦書書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傳說,這倒給了我機會開刷他。

“喲,某人不是什麽天下通嗎?竟然連這樣的傳說都沒聽過麽?哈哈,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得得得,給你次機會打趣我,不過也只此一次。”我暗自竊喜,終於報了我這仇了,看到亦書書的樣子,更是高興。

“那賽遠叔叔可知金靈珠藏於何處?”古延天問道。

“就在那荒澤裏。不過這也是傳說,傳說未必是真的。”賽遠回答。

“就算只是個傳說,也得有了根據,別人才流傳的。”亦書書低聲道。

“好,既然有了線索,現在呢,什麽都別管了,盡管吃盡管喝,明日天亮立刻出發尋找金靈珠。”我饒有興致的吃了起來,不僅這地兒怪,就連飯菜的味道也很怪,但還是很開心的吃著。

賽飛還是個小孩,我們說什麽他應該聽不懂,看著我開心的吃著飯,他也開心的吃著。……

月兒已高掛浩瀚蒼穹中,蟲鳴不絕於耳,還伴著些野獸的低吼。

賽飛的家因房間有限,我與成於寧同住一間。

“於寧,我可以叫你於寧嗎?”我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的絕世容顏。

“恩,可以。”

“你怎麽長得這般好看,要是我也為男兒,定會愛上你。”

“你可真會說笑。”

“我說的可是真的。”

“夜已深,還是快睡吧,別忘了明日你還要去找金靈珠。”成於寧因抵抗不了瘴氣的反噬,原本執意與我們同去的她被我們說服乖乖的留在賽飛家裏。她的身體現在也靠著亦書書的藥丸支撐。

“說的也是。對了,你睡床上吧,你身上還有傷。我就坐在這,趴在桌上睡就好。”

“這怎麽成,過來,一起睡床上。”

“不了不了,你自己睡吧,就這麽定了,別說了,我要睡了。”我給了成於寧一個甜甜的微笑,她聽了我的話也無可奈何的笑了笑,只能依我。其實我很想問她關於遙青雪的問題,想了想,還是算了。

我這人吧,最大的優點就是睡得快,吃得多,還長不胖,不一會,便倒頭大睡。

見我已入夢鄉,成於寧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冷冷的盯著我。“落木櫻啊落木櫻,你到底哪裏好,人人都圍著你轉,你想要什麽我偏偏不讓你如意。”

……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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