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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蒙冤入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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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清與白雪瑩在甘露殿一連住了三日,都無人問津。王天信因為公務在身,也很少過來看她們。她們整日裏除了練功外,就只剩下逛花園遛小黃了。當然在閑逛的過程中,難免引來巡邏侍衛一步三回頭的偷窺,但是卻無人敢駐足上前搭訕,頂多找個借口在她二人身邊多巡邏兩圈便是了。

她二人以為皇宮大內守衛果然密不透風,無時不刻都能見到巡邏侍衛的身影。卻不曾想這些巡邏侍衛謬種流傳,全是慕名而來,巡邏是假,觀賞美人才是真的。更有甚者明明不當差,非得裝作大公無私圍著甘露殿轉過來轉過去。這日朱白二人正在房中閑聊,忽聽門外有人敲門道:兩位女俠貴安,皇後娘娘有請!她二人一聽便知是李公公。朱子清低聲道:這群皇妃莫非又要找我們尋開心?白姐姐,一定要看我的眼色行事!白雪瑩點了點頭與朱子清隨李公公穿墻過院,來到皇城內另一座皇宮‘大明宮’內。李公公將她二人領到一處喚作清心殿的宮闕。二人見此宮殿清香裊裊,供奉著幾尊菩薩佛像。此宮殿雖較一般宮殿高大了許多,但是除卻幾尊佛像金身亮麗之外,其他的擺設倒是極為簡陋。只有一張八仙桌,四張椅子。桌山除了擺著一壺香洱茶,幾只翡翠杯,再無他物。

李公公道:兩位女俠在這先喝杯茶水,娘娘一會就過來了。李公公說完就離開了清心殿。白雪瑩提鼻子嗅了嗅道:好香的茶啊,倒是真有點口渴了,說著就給朱子清和自己各斟了一杯香茶。端起了剛要喝,卻被朱子清阻攔住道:姐姐且慢!先讓清兒看看。白雪瑩狐疑道:莫非茶中有毒不成?朱子清將茶水端在眼前仔細瞧了瞧,道:可以喝,茶水沒毒。白雪瑩呵呵笑道:清兒是不是有點太過小心了,難道皇後娘娘約我們來此,就是為了下毒害我們不成?朱子清道:萬事還是小心為妙!我總覺得這群皇妃們怪怪的。白雪瑩點了點頭,飲了一杯香洱茶,稱讚道:果然是極品好茶!入口清香賽紫蘭,餘味尤含郁金香。朱子清聽著白雪瑩對香洱茶大加讚賞,移步來到供奉佛像的香爐旁,深深的吸了一口焚香。道:奇哉怪也,皇後到底是何居心?

白雪瑩狐疑道:清兒,你怎麽了,在自言自語些什麽?朱子清道:雪兒姐,你聞一聞這焚香中是何香料?白雪瑩也提鼻子嗅了嗅道:好像有蘭花草的香味,別的還有……朱子清道:還有郁金香、紫羅蘭。白雪瑩道:對對對,就是它們,這有何不妥嗎?

朱子清道:本來沒什麽不妥,只是焚燒這種香草與姐姐剛剛喝的茶混起來就大大的不妥了。白雪瑩道:清兒妹妹,我有點聽不明白。這茶水跟焚香有什麽相關?朱子清道:如果有人常年在此飲茶焚香,不出十年,此人必死無疑。白雪瑩大感吃驚道:這,莫非這茶水與焚香混在一起有毒不成?難道她們不知此中的兇險隱患嗎?

朱子清道:不是不知,而是這種害人的手段早已失傳,不為人知。若不是清兒在一本古紮上見到過有關此毒的記載,恐怕也不會發現此中蹊蹺。白雪瑩道:那久居此處之人豈不是命難長久乎?一會咱們當提醒一下娘娘她們才好。正在二人說話之時,忽聽四面八方響起了哐哐哐震蕩的腳步聲,二人傾耳側聽,來人足足有幾百人之多。二人正欲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突然一道白影閃現在大殿之內。

白雪瑩與朱子清定眼觀瞧,發現來人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是白色的,白色的衣衫、白色的頭發、白色的眉毛、白色的胡須,就連滿臉的皺紋都隱著一層白霜。二人發現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蒼山派的掌門蒼發長。白雪瑩怒道:蒼老賊,怎麽是你?蒼發長見到滿頭白發的白雪瑩,也不由得微微一怔,然後哈哈大笑道:姓白的小妮子,你怎麽跟魔教妖女混在一起?難道你們香山派也歸順了魔教不成?

白雪瑩啐道:你這老賊休要往我身上潑臟水,你這老不死的才是當之無愧的武林敗類。偷盜天歲劍,借魔靈聖尊之手屠戮各派武林豪傑,你比魔靈聖尊更加卑鄙無恥。蒼發長哈哈大笑道:卑不卑鄙也輪不到你們這群魔教妖人說了算。快說!魔教除了你們兩個妖女混進宮來,還有誰?朱子清罵道:餵餵餵!你個賊老頭胡說八道些什麽,我們可是皇上請來的貼身保鏢。再敢出言不遜,我讓皇上下旨將你這老家夥亂刃分屍。

蒼發長嘿嘿冷笑道:江湖中臭名昭著的胡媚兒,居然敢妄稱自己是皇上請來的保鏢,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妖女我告訴你,你們魔教與太乙山那群牛鼻子沆瀣一氣的鬼把戲,早就被皇上和娘娘識破了,你們就不要再演下去了吧!說著從後背上抽出一柄寶劍,但見此劍黑如碳鐵,長三尺,寬一寸,就似是一根生銹的鐵條一般。

忽聽門外一女子道:佛家聖地,怎可見刀光血影,還請老尊者移駕他處動手如何?蒼發長一個跟頭從殿內跳了出去,在庭院內施禮道:娘娘菩薩心腸,老朽褻瀆神靈,罪過罪過!然後向裏面白朱二人喊道:兩個妖女還不趕快出來受死!白朱二人抽出身上的兵刃,也從清心殿走了出來。二人出得殿門不由得大驚失色。因為她們發現庭院內裏三層外三層被軍兵團團圍住,有拿長矛的,有拿短刀的,但是最多的還是弓箭手。二人打眼一過足足有五百名弓箭手,手持弩箭對準她二人。

白雪瑩低聲對朱子清道:清兒,看來咱姐倆插翅也難飛了!朱子清卻道:那就得看他們本事了!說著一刀便向蒼發長劈了過去,蒼發長不躲不閃,晃手中黑乎乎的鐵尺向上格擋,只聽見當的一聲響,朱子清右手刀已經被消斷了。朱子清兩柄彎刀雖不是神兵利器,但是也是上等的玄鋼打制而成。朱子清曾用此刀不知震斷過多少英雄豪傑的刀劍,沒想到今日自己得意的兵刃卻如此不堪一擊。

白雪瑩驚道:清兒小心,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柄寶劍就是失傳已久的中元劍。蒼發長哈哈大笑道:姓白的小妮子,你還真見多識廣啊!白雪瑩知道這柄寶劍的厲害,也抽身跳入圈內,以合圍之勢鬥戰蒼發長,蒼發長武功本在白雪瑩與朱子清之上,在加上手中神兵利器在手,更是如虎添翼,招招打得兇狠無比,也就是四十幾個回合,白雪瑩手中的長劍也被消去三寸。

朱子清見二人武功不敵老賊,就暗地裏用上了毒,可是這蒼發長老奸巨猾,一直在觀察著朱自清的一舉一動,發現此刻她身形有變,也變換了劍招,將一柄中元劍舞得密不透風,就似一團黑霧一般。將白朱二人逼得連連倒退,周圍觀戰的軍兵可就慘了,不大工夫,離得最近持短刀的軍兵有的翻身栽倒,有的七竅流血,甚至有的神志不清已經揮刀將自己人砍傷。

外圍的軍兵大亂,紛紛向外退去,又過了二十幾個回合,白雪瑩與朱子清手中的兵刃已經被蒼發長消的不剩半尺了。最後朱子清一個不留神,被蒼發長刺了一劍,踢了一腳,摔在地上七葷八素。白雪瑩也好不到哪去,沒堅持幾個回合,也被蒼發長一掌拍到後心,飛出丈許,口吐鮮血。二人還未起身,就被周圍的軍兵亂刀架在了勃頸上。

這時張亮從一旁閃進來走到二人跟前,捏開白朱二人的嘴,將一顆丹藥給二人強行服下。朱子清怒道:飯桶你給吃的什麽?張亮嘿嘿冷笑道:放心好了,張某人不像你那般心腸歹毒,用的都是置人於死地的劇毒。我只是擔心你們能耐太大,大理寺關不住你們,所以給二位女俠服用了禁功丹。朱子清自然知道這禁功丹的功效,可使人在七日之內失卻全身武功。不由得大怒,罵道:狗娘養的,就知道使陰招害人,算什麽英雄好漢!

張亮嘿嘿冷笑道:好漢不好漢的,我張亮不在乎,我只在乎朝廷的安危,君王的安全。不過跟你這個毒婆娘比起來,似乎我還差的遠呢。來人啊,將這兩名賊寇壓入大理寺。眾侍衛拿來繩索將二人綁了個結結實實。路過長孫皇後面前,白雪瑩本欲告知佛堂內茶與焚香的事。可是剛要開口,朱子清大聲道:白姐姐,不要說,讓她們自生自滅好了。

張亮上前抽了朱子清一巴掌道:你現在可以不說,等到時候用上刑法,就由不得你了,給我帶走!白雪瑩與朱子清向周圍踅摸半天,沒有發現王天信的身影,不禁有些落寞。二人被押解的官兵推推拉拉走了半日,才來到一處喚作大理寺的地方。二人知道這個地方是朝廷關押重犯的地方。二人被帶到一處極為私密的牢房內。但見此牢房極為與眾不同,說是牢房吧,偏偏裏面頗為奢華,床榻、桌椅一應俱全。說不是牢房吧,卻偏偏有一道冷冰冰的鐵門。二人被推進牢房內,獄卒將鐵門上了一道大大的鐵鎖。這時一位押解的頭頭道:老夫人吉祥,娘娘讓我給您送來一對丫頭婆子供你老人家使喚,還請老夫人笑納。

白朱二人往裏觀瞧,發現牢房內空無一人,更沒有人搭話。那軍兵頭頭搖了搖頭,似乎也不放在心上。對獄卒道:好生看管好她們,這可是魔教妖女,朝廷重犯。要是有什麽閃失,可是誅九族的大罪。看守牢房的獄卒嚇得急道:是是,屬下一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盡心竭力看守她們。那軍兵頭頭說完,就離開了大理寺。

白朱二人走進牢房內,發現牢房內擺設齊全,幹凈整潔,雖比之前二人住的甘露殿相差甚遠,卻比民間的豪華客棧還要氣派幾分。朱子清坐下斟了兩杯茶水道:姐姐,既來之則安之,打了半天,也累了,喝點茶水解解渴吧。白雪瑩道:也不知道王大哥怎麽樣了?朱子清嗔道:這家夥也太不靠譜了,也不說出頭幫幫咱們。

白雪瑩也坐了下來,喝了一口茶水道:或許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也不一定。朱子清道:姐姐說的是!不過也有可能是為了他師尊的囑咐,在旁邊小不忍則亂大謀呢?白雪瑩道:我相信王大哥一定會救我們出去的!朱子清呵呵笑道:好了好了,姐姐就不要胡思亂想了。這裏也不錯,有水有茶的,這個昏君還待咱姐倆不錯!

忽然牢房內墻壁閃開了一條縫隙,二人急忙站起,以防被人暗算。那道縫隙慢慢變大,從裏面擠出一位****。但見這位婦人,素裝著身,臉上不塗任何粉飾,但是那種釋然的美卻自然的煥發出來。朱子清心道:好一個美人,恐怕這位婦人要是打扮起來,姿色不在楊淑妃之下。那日朱子清被各位嬪妃召見,那幾位都是當今聖上最為寵幸的妃子,個個眉目如畫,但是尤數楊淑妃最為漂亮。

朱子清顫聲道:你,你是什麽人?為何在此。那位婦人見到朱子清也是微微一怔,不過瞬間又恢覆了平靜的神情,和顏悅色道:姑娘不必害怕,我和你們一樣也是囚徒,不知道你們所犯何罪被關到了這裏?朱子清一聽此人說話,不知道為什麽有一種發自肺腑的親切感,那種感覺極為奇妙。白雪瑩道:我們遭奸人陷害,落難於此!朱子清卻道:你就是方才那位兵卒口中的老夫人?那位****點了點頭。

朱子清接著道:聽那兵卒的口氣,似乎當今皇後還要敬您幾分,您又為何待在這裏?那位****道:皇宮是塵土,牢獄亦是塵土,這又有什麽分別呢!朱子清聽此人說話頗有禪機,道:你可知道我們是什麽人?那位美婦搖了搖頭,道:不知姑娘尊姓高名?朱子清故充惡人大聲道:我們乃是魔教殺人不眨人的妖女,難道你不怕嗎?

那位美婦搖了搖頭道:娘娘是妖女,妖女亦是妖女,我又何懼之有?白雪瑩拉了拉朱子清的袖子,嗔道:清兒不要胡說!然後對那位****道:夫人不必害怕,我們絕非惡徒之流。我乃香山派白雪瑩,這位是我的妹妹朱子清。不知道夫人尊姓大名?那位****聽完白雪瑩說話,微微皺了下眉頭,道:民婦覆姓歐陽,字紫嫣。不知道老人家何故也被關到這裏?

朱子清嫣然一笑道:老夫人,我姐姐今年才二旬芳齡!歐陽紫嫣又仔細端詳了半天白雪瑩,歉聲道:姑娘莫怪,民婦發長識短,還望姑娘不要見怪才是!白雪瑩苦笑道:夫人何出此言,但凡生有眼睛的人都會像夫人這麽想。朱子清道:夫人,這大理寺的監牢都這般舒服嗎?若是這樣的話,老百姓也不用辛辛苦苦勞作了,直接尋個罪名來這安享晚年多好啊。

歐陽紫嫣微微一笑道:姑娘真是天真無邪,這大理寺只有我住的這間牢房才是這般。你能來到這裏,也算是你的福氣了。朱子清撅起嘴道:無緣無故被關到這裏,這是哪門子的福氣。突然朱子清眉頭緊皺,嘶的吸了一口涼氣,道:雪兒姐我後背好生疼痛,快幫清兒瞧瞧。

白雪瑩轉到朱子清的後背,發現朱子清的左肩黑螺衫被劃開一道口子,白皙無暇的肌膚上赫然有一道劍傷。傷口雖不算深,但血肉翻出,也顯得極為可怖。在傷口的左側紋有一只藍色的蝴蝶,栩栩如生,呼之欲出。白雪瑩讚道:好美的蝴蝶,就似清兒一般超凡脫俗。朱子清聽到白雪瑩讚美,臉上的痛苦神情稍稍緩解了些許。道:這蝶兒我出生之時就繡在身上,也不知道是誰紋上去的。

****本來波瀾不驚的表情,似乎被二人的對話攪動起一波漣漪。那位****匆匆幾步來到朱子清的背後,見到朱子清背脊上的蝴蝶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緒,伸出右手撫摸著朱子清背上的藍蝶,不由得堪堪淚下。朱子清發覺不對,忙閃身躲過,道:你想幹什麽?

歐陽紫嫣顫聲道:你左胸和右胸之間是不是生有三顆紅痣,除此之外,身上再沒有一顆斑痣瑕點。朱子清大驚失色道:你,你怎麽會知道?歐陽紫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用顫抖著雙手將白雪瑩與朱子清拉進牢房內側密室。隨手關上墻門,一把將朱子清摟在懷裏,嚎啕大哭道:我苦命的孩子啊,上天當真有好生之德,在我有生之年,竟然有我母女相見之日。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

朱子清被這位美婦抱著,有種說不出來的溫暖,但還是一把將歐陽紫嫣推開道:餵,你在胡說些什麽?我怎麽會是你的女兒,你是不是搞錯了。此時白雪瑩與朱子清才發現身處在一座佛堂之內。佛堂不大,也就是方圓四張八仙桌大小,擺著一張供案,上面供奉著一尊菩薩像,香火裊裊。當白雪瑩與朱子清看向菩薩像的時候,****似乎想到了什麽。忙跪倒在菩薩像面前的蒲團上,連著磕了十幾個響頭。口中還叨念著:我佛慈悲,我佛慈悲!

白雪瑩不忍,上前將****扶起,道:夫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您能不能說清楚點。清兒怎麽會是你的女兒呢?****起身死死抓住了朱子清的雙手,似乎怕她瞬間蒸發掉一般。朱子清雖然被她抓的生疼,卻也沒有反抗,道:夫人,你慢慢講,我不走就是了。

****端詳著朱子清,幽幽地道:怪不得剛剛見你之時,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或許這就是母女連心的感應吧。孩子這些年你是怎麽過來的,快向為娘說說。朱子清顫聲道:你真的是我娘?****道:胸前三顆紅痣,一字排開,兩邊的紅痣較小一些,中間那顆最為碩大紅艷。你右腳中指與無名指緊密相連,生在了一起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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