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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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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房裏傳來一聲洪亮的嗓音道:你進來吧!王天信推門進入房中,撩衣襟跪在天乙真人的面前,說道:弟子罪孽深重,請掌門真人發落。天乙真人道:方才之事我已知曉,至於你罪在何處?等說出詳情,再行認罪也不遲。王天信低頭道:弟子實在不知,只知道是因為當初我得罪了魔教,才害得馮師兄家破人亡。

天乙真人凝眉道:當初你殺了魔教多少人?王天信道:弟子當時不會武功,沒有殺魔教一人。天乙真人面露惑色道:這沒有道理啊?就算是殺了他魔教妖人,也應該找你報覆才是,如何能連累到一多呢?天信,你把當時得罪魔教妖人的情形,詳詳細細的給我說一遍,不要漏掉分毫。

王天信應了一聲,就一五一十的把在洛河鎮茶館發生的事,給天乙真人講了一遍。天乙真人聽完之後說道:原來如此!天信你那柄劍可否帶在身上?王天信道:由於那柄怪劍太過邪門,自從弟子上山之後,就一直把它放在房中,從未動過。天乙真人說道:你去房裏把它取來讓我看看,順便把一多也背過來吧!王天信答應一聲退了出去。當王天信走後,天乙真人嘆道:哎,這一天還是來了!

當王天信背上馮一多再次來到天乙真人的睡房時,發現裏面又多了三個老頭,不是那幾大長老又是何人?王天信把馮一多放在床上,向四位師尊施完禮,從懷裏掏出那把暗紅色的怪劍遞到天乙真人手中。天乙真人把劍拿在手裏端詳了好一會才道:傳說中的“天歲劍”居然真的存在,而且還機緣巧合的被“天歲童”所獲,看來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註定好了的。

其餘三位長老也都把玩了一下仙劍,紛紛咂舌。天乙真人接著問道:孩子,你是如何得到此劍的?王天信低頭不語,沈默了半天才從嘴裏蹦出幾個“我”字。天乙真人和藹的說道:你若不願說就算了,貧道也不好勉強於你。王天信道:請師尊贖罪,不是弟子有意隱瞞,而是實在有不得已的苦衷,還望各位師尊見諒!

天乙真人笑道:孩子,我們能理解,你在我太乙山已經快一年了,你是什麽樣的人,我們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只要你能站在蒼生正道的這一邊,我們也就心安了。正在他們談話之間,馮一多在床上悠悠轉醒,喊了一聲師父,又暈了過去。虛陽真人轉身來到床榻旁,握住馮一多的手,暗運內功助他療傷,過了片刻馮一多再次蘇醒。

馮一多欲下床施禮,被虛陽真人攔住道:孩子,你身受重傷,又無外人,就不必拘禮了。馮一多手指王天信怒道:他怎麽也在這裏?天乙真人溫顏道:一多,你先別動氣,把話說清楚。如果這王天信真是十惡不赦之人,師父們必定為你主持公道。馮一多道:弟子遵命!然後坐起身來,開始了他不堪的回憶。

弟子自從半年前下山,亦如往昔打理著家中基業,一直相安無事。直到前不久我再次遇到了當初騙人錢財的毛賊,說著還看了王天信一眼。接著說道:我再次教訓了他一頓,沒想到這小子被我打了一頓還非常的高興。臨走之時還說什麽“貴人我找你找的好苦”之類的話!我原本以為他心已向善,也未曾多想就放了他。沒想到第二天魔教眾人便浩浩湯湯來到我家,手中拿著一副畫,上面畫著他的畫像,說著又指了一下王天信。

馮一多接著說道:他們問我是否識得此人,弟子當然知道他就在我們太乙山上,但出於道義,一多自然不會出賣朋友。所以扯謊道:此人我未曾見過。不想,從他們魔教中人走出了一個矮瘦之人,正是當初我們在酒樓碰見的那個毛賊,沒想到他居然投靠了魔教。那矮瘦子出口揭穿於我,說此人與弟子關系非凡,他絕對是在扯謊。弟子沒辦法回應說道:我確實認得此人,但是後來不知他去往何處,在下實在不知。

沒想到這群魔教眾人猖狂之至,大放厥詞說道:你今天必須把這小子給我們交出來,否則我們蕩平你家莊園。弟子氣不過就與他們動起手來,哪知他們武功高強,又人多勢眾,弟子不敵被他們打得暈死過去。等我醒來之時,發現我全家132口全部被那些妖人誅殺。當時我還狐疑為什麽他們不把我也一塊殺了,沒想到他們另有所圖。

他們給我吃了一種喚作“七竅丹”的毒藥,對我說這毒藥乃是他們聖尊煉制的奇毒,只有聖尊他老人家有解藥。如果你七七四十九天不把這畫中之人交出來,就會七竅流血而亡。

弟子家破人亡,無心茍且偷生。但是我的血海深仇無處得報,就想起了此人,說著又憤恨指了一下王天信。雖然殺我家人的不是他,但一切因他而起,請師父們為孩兒做主。天乙真人威嚴道:孩子,你被深仇大恨蒙蔽了心眼,此時已墜入魔道,你可自知。馮一多看了看天乙真人,回想起從小在這太乙山上,被師父們婆心教誨道義真知,心裏泛起了一層迷霧。然後說道:一多自知將道義拋向雲霄,弟子此時心灰意冷,不願活在這個令我無法忍受的人世之間,請賜弟子一死!

天乙真人怒道:你這是懦弱之舉,你這一死,可對得起九泉之下的亡魂?你若一死,誰為你報得這深仇大恨,孩子你怎這般糊塗啊!你可知道為什麽魔教妖人苦苦相逼,讓你說出天信的下落?馮一多臉漏迷茫說道:弟子不知!天乙真人道:他是為了此物啊!說著把天歲劍遞到馮一多近前。馮一多臉上迷茫之色更甚,問道:掌門師尊,這“桃木劍”有何用處?

天乙真人道:你還記得在你們小的時候,師父們給你們講的故事嗎?女媧娘娘鑄造“天歲神劍”的故事!馮一多大駭道:師尊是說這把就是“天歲劍”?天乙真人道:不錯,正是!接著說道:天信,你到外邊搬一塊巨石進來。王天信答應一聲,從庭院裏將一塊200多斤重的花崗巖搬進屋內。天乙真人將天歲劍持在手中,運功向巨石劈了下去,只聽見“轟隆”一聲巨響,結實無比的花崗巖斷為兩半,歲末紛飛。除了王天信,在場眾人都被驚得目瞪口呆。

天乙真人說道:如此至寶,若是落在魔靈聖尊之手,天下蒼生勢必毀於一旦!何止是你一家家破人亡,整個國家都將面臨滅頂之災啊!馮一多從床鋪下下來,跪在天乙真人身前道:弟子魯莽,還請師尊贖罪,說完還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王天信。天乙真人說道:孩子你何罪之有啊,如果不是你把天信帶上山來,那後果才叫不堪設想呢!你不但無過,而且有功啊!

孩子,你現在能原諒天信了嗎?馮一多聽完此話,跪著挪到王天信近前道:師兄魯莽,請王師弟贖罪!王天信急忙把馮一多扶了起來說道:師兄言重了,我不殺伊人,伊人卻因我而死,實在是罪孽難贖。

我這就去七毒教給你討回公道,殺了那個魔靈聖尊,然後回來任師兄發落。說完就欲邁步離開,被天乙真人喝道:胡鬧!你以為你是誰?不要以為你是天歲靈童,就這般不知天高地厚。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的身手與我等還相差甚遠,何況是魔靈聖尊,你知道他道行有多深嗎!

王天信站住腳步低頭認錯道:師尊教誨的是,只是馮師兄身中劇毒,我不能不管!就算殺不了魔靈聖尊,我也要把解藥拿回來。天乙真人面色緩和道:孩子,我知你現在心裏不好受,總覺得自己愧疚於一多,但一多之事可從長計議。

王天信狐疑道:不知如何從長計議,請師尊明示!天乙真人說道:雖然一多中了不世奇毒,但是並非像那些魔教妖人所說,只有魔靈聖尊可解。王天信大喜道:莫非師尊也有解藥?天乙真人搖頭笑道:我自是沒有,但有一個地方卻有此神藥。王天信激動的問道:師尊快講,此神藥在何處?

天乙真人道:離此地西北900裏,有一座仙山喚作“招神峰”,此峰高約1500丈,山上常年積雪,寸草不生,但有一種草喚作“九陽仙草”卻可以生存在這冰山之巔。九陽仙草可以解世上的一切奇毒,但是招神峰頗為難登,世上也沒有多少人能登上此山,況且就算登上山去,也未必能夠找到九陽仙草。

王天信問道:這是何故?天乙真人道:這仙草極為罕見,頗為難尋,世人也從沒有人見過此草!王天信埋怨道:這麽說,這比從魔靈聖尊手裏搶回解藥還難了?天乙真人笑道:非也,去招神峰采九陽仙草,和從魔靈聖尊手中奪回解藥相比,前者還是容易的多!這下你知道魔靈聖尊有多可怕了吧!

天乙真人接著道:孩子,你乃天歲靈童,日後還指望你匡扶正義之道,以後不可再如此魯莽行事了。王天信答言道:弟子知道錯了,我欲前往這“招神峰”走一趟,不知師尊意下如何?天乙真人哈哈大笑道:我正有此意,一來你在山上也無可學之法,正好可以出去磨練一番。二來,你乃天歲靈童,機緣非比常人,采得九陽仙草的幾率或許也可能更大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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