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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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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誰曉得啊。”

“酒來啦!面來啦!”

這時剛巧, 雲娘端了兩大碗面、燙了一大壺酒過去。那食客接過, 突然就問了一句:

“誒, 老板娘,我記得你家原先有個小娃兒不是剛經過選拔,在內樓給城主夫人當婢女的, 對不對啊?最近可有什麽消息傳過來嗎?”

“啊!”雲娘一楞,隨即回過神來道, “孫老三, 你說的是瑩心啊。是啊,那是我六妹妹的女兒。她也是個可憐的, 我六妹妹剛懷孕, 六妹夫就沒了。後來, 六妹妹生她的時候又難產死了。就送到鄉下去養大的, 最近才回的落日城。”

“不過說起來,這瑩心啊也是個爭氣的。那次餘暉樓選拔,來了幾百個年紀十四、五歲,像花兒般的女娃兒。結果,也就選上了瑩心和其他兩個娃兒。我家的蘭蘭啊,那主事看都沒看她一眼呢!”

“至於……消息?”雲娘叉著腰說道,“她在餘暉樓裏呆的好好的, 要傳什麽消息過來。孫老三,你問這個作甚?今日倒是有錢喝酒了, 怎麽發財了?前幾日的面錢你可還賒著呢, 何時有空給我結一下啊?”

原來這餛飩鋪的老板娘竟然就是蘭蘭的母親啊, 林若漁低頭悄悄地看了江臨淵一眼。

湛藍的眼眸微瞇,江臨淵漫不經心的趴在小竹籃裏,完全不為所動。

“啊哈,說錢多俗氣啊!那個……沒什麽,沒什麽。這不城主最近沒了嘛。還有啊,老板娘可別這麽說蘭蘭。”

那孫老三賊眉鼠眼地打著哈哈,又色瞇瞇說道,“我說啊,這蘭蘭可是個好姑娘。她現在在秋水樓幹活,也是很能幹的。秋水樓的工錢,那也是一等一的呢!若不是我家大牛還太小,我都想找老板娘你提親呢!”

試問誰不喜歡聽見別人誇自家小孩啊,可雲娘聽了卻挑了挑眉頭,道:

“那可不是,秋水樓的工錢的確多。”雲娘說著,把一只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比劃道,“一月也有這個數呢!你家大牛可真正配不上!”

“哦呦!得了,得了。你家蘭蘭是天上的白天鵝,我家大牛就是那癩□□。好了吧!?不過啊,這說起來,蘭蘭不去餘暉樓還是對的。”

一說到了錢,孫老三看雲娘臉色不渝,只得悻悻道,“你看啊餘暉樓工錢雖然多,但是,一年就只能回家一天,哪裏像在秋水樓,可以時常回家孝順爹娘,以後還能孝敬公婆,你說是不是?”

“哎……也是呢。”雲娘嘆氣道,“那瑩心啊,自從入了內樓,就沒回來過一天。我家包子鋪離餘暉樓那麽近,她楞是沒有出來看過我們一次。”

“這次連我那可憐的七妹妹生病了,她都沒回來。要知道,我那七妹妹是最疼瑩心的。小時候,瑩心還吃過她的奶!哎……真是沒想到,那丫頭這麽沒良心!誒,誒!不說了。客官們請慢用啊,還要什麽,盡管跟雲娘我說就是了!”

雲娘擦著手,又風風火火的招呼起其他客人去了。

“呵呵!”那孫老三顯然還沒有盡興,看了一眼忙忙碌碌的雲娘,翻著白眼對同桌的食客道:

“可別說,那餘暉樓內樓可真不是隨便什麽人都可以進去的。我聽我那親戚說啊,那些女娃兒啊,說是進內樓當婢女的,其實啊,是與仙門世族一般,是當做內門弟子一般培養、修習仙法去的。”

“城主夫人華夫人可是出自岐山華家的,與尊主夫人同出一家。她當年可是名震若葉的仙都第一美人啊。還有啊,這岐山華家可是修真世家,主修煉丹術。尋常人能得華夫人指點一、二,那可是天大的福氣了!”

孫老三喝完了一整杯酒,左右看看,湊過來低頭道:“我看啊,是那瑩心小姑娘是飛上了枝頭,變成了鳳凰。怎麽還會想到原本在一個草窩裏小姨呢!”

“咳咳!”眾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孫老三直起身招呼道:“吃面,吃面!喝酒!喝酒!時間久了,這面就要坨了,可就不好吃了。”

眾人唏哩呼嚕的吃面,吆五喝六的喝酒,那聲音之響亮,動作之豪放,也是令林若漁嘆為觀止。她也聽到了一些消息,此時便準備走了。

這時,從外邊走進來了兩個人,林若漁一擡頭就見到了楚臨墨黑幽深的眼。

原來,他們見林若漁不見了,一早便尋了過來。

楚英韶一屁股就在另一邊坐了下來。他身高腿長,這一坐就把位置擠了個滿滿當當的,“臨,你比我瘦,只能委屈你和公子去擠一擠啦!”

方才,雲娘把林若漁領到的乃是一個很小的桌子,那桌子其中有一只腳斷了,兩邊靠著墻支持著。以至於那地方太小,只能坐一個人。

林若漁:“……”

楚臨身材頎長健壯,高大的身影輕而易舉就將面前的小姑娘給籠罩住了。他低下頭,輕聲問:“可以嗎?”

黑色的桃花眼深邃迷離,墨黑的睫毛纖長濃密,一眼望過去,就有一種極為深情專註的感覺。

“……可以的。你坐吧。”林若漁拿起放在桌上的小竹籃,把先生連同小籃子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抱住。

“多謝。”

江臨淵抿著唇開始運氣。

這時,一旁又傳來了那幫食客的交談聲。原來他們吃喝完,如今又點了壺茶水,開始喝起來了。

孫老三幾杯黃湯下肚,話就更多了起來,他搖頭晃腦道:

“誒,先前不是說起這個餘暉樓的工錢啊。我聽說我那親戚說啊,這城主大人最是仁慈和善的,每次過年過節,給的紅封利是也是最多的。他本來還想著這次元宵節,城主大人定會好好的賞賜大家。可誰知道呢,他竟然就沒了!”

“哎……還真是好人不長命啊!”

在場眾人俱都搖了搖頭,感慨萬千,其中一人突然低聲道:“誒,你們猜這次又是誰來接替城主之位呢?”

“那還用說,自然是少城主了!少城主乃是城主獨子,這城主之位,不傳給他,還能給誰?!大不了華夫人從旁協助咯。”

“我看倒是不盡然。”

“怎麽說?”

孫老三將那茶杯往桌上一放,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上面道:“我聽說啊,仙都有意將落日城收回去。所以,才派了少尊主與正義衛分別前來的。”

眾人恍然大悟:“如此說來,那華夫人與少城主孤兒寡母的,可就慘了……想想少城主才十一、二歲的年紀,還未及冠就沒了父親;想想這華夫人啊,年輕輕的就守了寡,這往後的日子可怎麽辦呢?”

“怎麽辦?呵呵……”孫老三滿臉通紅,突然舔了舔嘴唇,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你們可別忘記了,她那年輕力壯的小叔子!嘿嘿嘿……”

聽著這邪/淫的笑聲,林若漁也是秀眉緊蹙。

下一刻,只聽得“砰——”的一聲,方才還與她同桌而坐的楚英韶突然沖上前去,一腳就踹翻了對方的桌子。

“有本事,你再說一句試試!”

那桌食客本就是販夫走卒,皆是身強體壯之輩。突然被人掀翻了桌子,震驚之餘,見對方不過是個姑娘,一拍桌子都站立了起來。

“你想幹什麽?!”

“幹什麽?呵呵……”楚英韶滿臉戾氣,握著拳頭狠狠道,“嘴巴如此之臭,就應該給你好好洗洗!”

他說著,雙掌一合,便有隱隱水汽從他的手掌中蒸騰而出。

“是、是修士!?”

原本那些食客們見楚英韶的尋常打扮,又見他們在這路邊的包子攤上同食,只以為他們不過是普通公子哥而已。此時,一見頓時嚇的屁滾尿流,紛紛讓了開來。

只那個孫老三卻抿著唇,賊眉鼠眼地把楚英韶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即便驚天動地的喊了起來:

“哎呀呀!你、你想幹什麽?!”

“中原仙都有令,修士不可欺侮百姓;不可在普通百姓居住之處打鬥!不可濫用修為!你們別以為我們平凡老百姓好欺負啊!你們若是敢動我們……長天衛!正義衛!正義衛!有修士打人啦!打人啦!打死人啦!”

“你?!——”

楚英韶碰都沒碰他,孫老三卻眼珠子一轉,突然倒在地上,滿地打起滾來了。

楚英韶到底年輕,此次也是第一次偷偷出門歷練,何曾見過如此潑皮無賴。此時,一雙手蘊滿靈力蓄勢待發,卻舉在半空不上不下。

“阿英……”楚臨上前,面沈如水,攔在了他的身前,“休得放肆!”

孫老三瞇縫著眼睛瞄了楚臨一眼,旋即,卻叫得更歡了:“哎呦!哎呦!救命啊!救命啊,疼死啦!”

其實,孫老三是當地有名的潑皮無賴,平常專門做些偷雞摸狗之事。

其人嘴巴還碎的很,慣喜歡打聽個家長裏短,比那些個長舌婦還要呱糟難聽。若被他粘上一點,就好似粘上了狗屁膏藥,甩都甩不脫。

所以,日常鄉裏鄉親的見著了他,都避著走。即使精明能幹如包子鋪老板娘雲娘,被他賒著錢,也只能懟他幾句,若真要撕破臉,還真真會膈應死人。

此時,孫老三對上了外來的女修,眾人都一臉懵逼,連包子鋪老板、老板娘都束手無策。

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了大隊人馬正在接近的聲音,有可能落日城日常守衛長天衛,也有可能是仙都派來的正義衛。

楚臨眉頭緊蹙。

他與楚英韶從餘暉樓出來之時,雖未與正義衛正面對上,但難保無意間留下影像。而且,他們身上的“如影隨形”雖解,但那吉量永生何等厲害?

而且,他們好不容易才混進了餘暉樓外樓,借得乃是修心宗的名頭。若是這次被正義衛抓到,難道還真的要搬出華海楚家的名頭來?

華海楚家與中原仙都分數兩個不同派系,日常井水不犯河水。若因為落日城城主之死而糾纏不清,少不得挑起事端。他好不容易拉住已經在爆發邊緣的楚英韶,急急想走,卻被那潑皮無賴橫亙在地,拖住了去路。

若真是踹開那人徜徉而去,那楚英韶心心念念、為之奔波千裏之事,他們還未找到一絲端倪,難道就這麽功虧一簣了?

按照楚英韶那臭脾氣,定是不會善罷甘休。這可如何是好?!楚臨急得額間微微沁出了汗來。

“閑談莫論他人非、靜坐常思自己過。”

而就在這緊急的關頭,突然有一道悅耳的聲音從人後傳了出來。

“孫老三,你覺得你方才坐在這邊侃侃而談的話,若讓長天衛、正義衛知曉了,是這位姐姐的責任大,還是你的責任大呢?你覺得正義衛又應該找誰問責呢?”

四周嘈雜,那聲音卻分外清楚,軟糯糯地聲聲入耳。

楚臨與眾人一般微滯,循聲望去,就見到一位漂亮的小公子。

那小公子就俏生生地站在一張破舊的桌子旁,手中還拎著一個小小的竹籃子。

四周的陳舊環境,偏生有一束光透過棚子照射在了她的身上。瞬間就讓這間簡陋的、小小的街邊包子鋪因為有了她,變得生動好看了起來。

若是用一個成語——蓬蓽生輝來形容,那真是一點點都不過分!

楚臨眼眉墨黑,下意識捂住了胸口。眾人也忍不住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呼吸聲太大了些,就把這如雪做的小公子給汙染了、吹化了。

而方才還在那滿地打滾的孫老三,只聽到那話就已經心中猛然咯噔了一下,忽而額間冷汗就冒出來了。

媽呀!他剛才黃湯下肚,情緒上頭,大肆肆講了那些關於公山尊主、少尊主、落日城城主、城主夫人的話。雖然,如今尊主仁慈,輿論自由,但城主剛剛亡故,他說的那些大逆不道之話,若是被忠於尊主、城主的正義衛、長天衛知曉,肯定沒好果子吃。

但當他擡頭再看到那小公子,一雙小眼睛卻立時迷離了起來。

這、這、這小公子也實在是太好看了些!簡直比隔壁浮生城內極樂閣中的頭牌還要引得人蠢蠢欲動!

想那故去的落日城城主刻板無聊,嚴禁在城中開設賭場、妓/院,更別提那駭人聽聞的南風館,平白的讓他少了許多樂趣。以至於他日常尋樂子還要跑到隔壁城去,花費那許多錢財。

今日竟然有這麽絕色的小公子在場,看起來還是與那外來少年修士是一夥的。即使他不能一親芳澤,那卡些油水、吃點豆腐,還是要的、要的的!

如此打定了主意,那色膽包天的孫老三表面上還是滴溜溜地在地上打著滾,實則卻是目標明確的朝著林若漁滾了過來。

“小魚!”楚臨見狀上前一步就擋在了林若漁的面前。

可誰知,那林若漁卻是微微一笑,璨如夏花。她甚至還朝著孫老三略微低下了頭去。孫老三幾乎都要維持不住自己愁眉苦臉的模樣,唇角都壓制不住的彎了起來。

“你想要做什麽?!”楚英韶怒吼,一雙眼眸都布滿了血色。

可,林若漁就略微彎著腰,對著孫老三輕輕的說了一句話。那一直在竹籃子裏閉目養神的小貓兒,瞬間輕輕的挑起了眉頭。

旋即,那孫老三突然間就臉色大變,全身冷汗直冒。甚至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將了起來,還不停地用手抽打自己巴掌,一邊抽巴掌,一邊還忙不疊的低聲道:

“該死!該死!讓你這張臭嘴胡說八道!哎呀!饒命啊!饒命!求小公子就饒了小人,就像一個屁一個把小人給放了吧……”

這一變故太過突然,眾人大驚之下尚且還未回過神來。這時,只聽見“噔噔噔——”幾聲,一道群帶刀巡城守衛——長天衛與正義衛就沖了進來。

“怎麽了?何人在此喧嘩!?”

為首是一位身高八尺的昂藏大漢,真是正義衛的老五盛厚義。

盛厚義目光炯炯,叉著腰,人高馬大在包子鋪裏掃視了片刻。

跟在盛老五後邊一同進來的有兩名男子。一名身高腿長,腰桿板正,林若漁認得,那便是方才隨手提醒盛老五的正義衛老大陸之遙。

而另外一名卻是一位滿頭白發的陰柔男子。

只見他身材纖瘦,弱不禁風。除了頭發雪白之外,那眉毛竟然也是白色的。又因為他身著一身雪白長袍,走在冬日下,好似會反光一般。

林若漁看著他微微發楞,那人總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他的特征如此明顯,她若是見過,不可能沒有一丁點印象。

這人到底是誰?!

那陰柔男子並不說話,兀自站在陸之遙的身邊,顯得與周邊特別的格格不入。

而長天衛與正義衛同時來到,那原本還在撒潑打諢的孫老三,卻是腫著一張臉、哈著腰就迎了上去:

“啊!諸位大人,無事,無事!能有什麽事呢?!方才是小人吃醉了酒,一不小心就打翻了桌子。是小人不對,是小人不對。勞煩大人們啦!”

盛老五也是聽說過孫老三的大名,此時見他滿身酒氣,衣服上全是泥,顯然是在地上打滾了許久。臉上慘不忍睹,是他自己打的,狐疑道:

“這是吃酒,還是吃灰?吃酒抽自己巴掌又是什麽路數?哎呦,如今你是酒醒了?沒事了?”

“醒了,醒了!沒事了,沒事了。”孫老三忙不疊陪著笑臉說道。

他甚至還從掛在腰間的、繡著青竹的錢袋子裏掏出幾塊碎銀子給了真娘。這些錢除了賠償摔壞的碗筷杯盞之外,總算結清了他在真娘處的賒賬。

賠了這許多錢,那錢袋子一下子就癟了下來。爐竈中烈火熊熊,燒的火熱,他趁著真娘收錢之際,飛快的把那錢袋子丟進了爐竈中,然後,立馬就順著墻根溜走了。

只是,他卻沒發現,那錢袋子剛投進去時,忽而便有一道銀白的光芒包裹其上,轉瞬即逝……

既然苦主都跑了,正義衛自然便要撤走了。

江臨淵默不作聲的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漫不經心的又閉上了眼睛。

楚英韶滿臉的郁悶,渾身都散發出一種壓抑不住的躁狂感。楚臨在一旁陪著,眼眸深邃。終於出了包子攤,他忽而問林若漁道:

“你方才對那孫老三說了什麽?”

孫老三方才囂張至極,幾乎就吃定了他們,都擺出了要狠狠敲他們一筆的架勢。

可就剛才林若漁對著他說了一句話,他卻態度竟然有了如此大的變化。她說的話太輕,以至於他也沒有聽見。百思不得其解之下,那疑惑便如雪球一般越滾越大,讓人抓心撓肺般的難受。

她到底說了什麽?!

林若漁微微笑,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輕聲問:“方才那個白發人是誰呀?你們可認識?”

“他?”楚臨抿了抿唇道,“單正初,在正義衛中排行老二。”

“單正初?”林若漁一聽這“單”姓,心裏就咯噔了一下。

難道他是……?

“正義衛乃是中原仙都最重要的機構之一,主要職責乃是負責守護仙都都城、防禦、巡查等等。是歷代公山尊主手中最厲害武器。”

楚臨既然敢與楚英韶千裏迢迢前來中原落日城,除了初生牛犢不怕虎外,自然對此也做過功課。他見林若漁有疑問,便耐心的告知她一切。

那姿態與五百年後的江臨淵,可以說是如出一轍了。

楚英韶原本生著悶氣,一個人氣鼓鼓的蒙頭往餘暉樓走,此時聽到楚臨的話,也是詫異的張大了嘴巴——印象中的臨,清冷寡言,生人勿近。即使是對他——楚英韶,也是他時常逗著他,臨才會對他特別一點。

可是,現在,來了這麽一個小姑娘……

林若漁不知楚英韶心中所想,她從楚臨處了解到,這正義衛的前身原本是一個非常厲害的散修組織,叫做正義幫。

正義幫已經有上百年的歷史。並不像其他仙門、世家那般,統一招收弟子,練習統一的功法。而是包容萬象,廣納人才。

一直以來,散修們因為沒有門派支持,時常被其他修士欺侮,而靠自身得到的資源也十分有限。

陸之遙的父親——陸老幫主原本也是散修,他預見到了散修的生存環境會越來越惡劣,所以,有一日,振臂高揮,一呼百應,遂建立了這正義幫。

後來,陸幫主因為歲數已高,且修為久無精進,就在隕落前,將正義幫與藏有吉量永生的觀天鏡一同傳給了陸之遙。並囑咐其切不可忘記正義幫的宗旨:守護天下散修,盡綿薄之力,維護正義之事。

陸之遙年輕氣盛,憑著滿腔熱血,誓把正義幫發揚光大。可惜其終究資歷淺薄,遠不及陸老幫主深謀遠慮。又有原先的幫眾不服這年輕幫主,覺得其作法太過激進,而暗中鼓動幫眾造飯。又加上各個門派之間搶奪資源之事。正義幫獨木難支,一場惡戰之後終於還是解散了。

陸之遙身受重傷,帶著幾個異性兄弟遠走他鄉,後來意外被公山尊主所救,之後便在中原仙都成立了正義九衛。這幾十年過後,陸之遙較之前成熟穩重了許多,也再不是那個毛頭小子楞頭青了。

至於那個單正初,卻是陸老幫主的養子。自小與陸之遙一起長大,對其忠心耿耿。當年正義幫大戰之際,也是他背著陸之遙逃了出來。乃是正義衛的靈魂人物之一。

“那他的頭發、眉毛的顏色……”林若漁輕聲問,“是生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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