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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布下驚世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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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易問著:“難道就不能直接提醒天子麽?”

他有些疑惑,這方世界,雖然早已經不是人神雜處的上古了。但是劉易看來,人神界限還並不是那麽嚴密。他在會陵時候,就常常溝通人間,甚至直接指揮,也是常有的。而在這洛城,似乎這些龍庭之中的歷代先帝,也不好直接溝通陽世,更不要說下命令了。

“氣運牽扯不同!”永平皇帝嘆息說著:“這裏是洛城,不是雲州。天下氣運聚集於此,撥動一分,牽纏萬端。便是我等,也只能在這九泉之下看著,不敢直接插手啊!”

劉易默然,難怪自己直接插手進去。會被人這些大虞的歷代先帝,甚至是中央帝君給如獲至寶了。

這還真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擁有越多東西的,顧忌就越多,越不肯失去。而像劉易這樣的,才敢主動牽扯進去,豪賭一把!

現在說再多,也是無用。只是要想辦法,保證大虞笑到最後了。否則的話,氣運牽扯之下,大虞一滅,自家就要徹底跟著隕落。

而大虞龍庭的力量,就算是朝廷覆滅,也可憑著殘存的龍氣堅持,繼續存在長久的歲月。只要他們不越界的話!

劉易的目光再次轉向了那張圖,目光轉移向洛城的東南。一股巨大的黑氣在生成,其中還有著隱隱約約的赤氣。那是兵戈之氣。

已經隱隱正在向著洛城逼迫過來,不用多想,就知道了,這正是洛含關的兵馬。

見著這麽一幕,劉易先松了一口大氣。還好,事情並沒有向著最壞的一幕發展!

如果那位右將軍竇安,學著吳三桂一般,直接引狼入室投靠了青陽道,引青陽道兵馬入關。那麽這次大虞朝廷的命運,都會十分淒慘。甚至下場要比李自成都要淒慘的多!

李自成手下好歹還有數十萬精兵,而洛城之中,現在全部湊齊,也湊不出一萬人馬來。

好在那位竇安,恐怕還沒有徹底弄清楚洛城之中的情況,所以雖然舉兵而回。卻沒有選擇投靠青陽道!

這就還有機會!

雖然洛城之中,已經沒有了兵馬,但是有著當今天子在,就還有著大義名分。而竇安手下所統帥的也是大虞兵馬,更為重要的是,父母妻兒也都在洛城之中……

現在的問題是,那位大虞天子,能不能抓住這個機會?這就需要目光,勇氣和膽略了!

“太祖太宗已經在調集氣運,鎮壓這股黑氣!”

永平皇帝指著那畫面,就見著一團紫金龍氣從天柱之中分出,壓迫在那團黑氣之上。

讓這團黑氣一直搖擺不定,始終不能夠徹底成形。因此雖然有著舉兵向著洛城之意,但是始終有著猶豫,行軍速度極慢。

“然而人道之事,氣運雖然重要。人謀卻也更加重要!”永平皇帝說著:“單靠氣運,消耗太大,也不一定能夠鎮壓啊……”

劉易點點頭,何況這個時候,萬一那南方紅衣帝君,或者其他什麽存在,在其中再次插手……只要阻擋這氣運壓迫一下……

苦笑著,劉易說道:“現在大軍行動,我等神靈。便是有心,也都不敢阻攔在前。如今,只能看著神道作為了!”

永平皇帝微微一笑,帶著幾分詭異:“也不一定,有很多時候,決定勝負的,卻是一些看起來並不重要的棋子!就好比那位陳方……地神君,這就要靠你做去了,畢竟大家現在都是在一條船上啊!”

劉易一瞬間就明白了過來,微微搖頭。卻不是他不肯做,而是心中有些鄙夷。

這大虞的所謂中興之主,也就不過如此罷了。行事陰微,不夠光明磊落,哪裏有著王者氣度?

弄了半天,還是挖個坑給他劉易去跳。其實,他就算當場直接說出,劉易也沒有拒絕的餘地。

從這般行事風格,就能夠見著心胸氣魄了!

劉易也不討價還價,微微一笑:“分內之事,理所應當!”

“神君恐怕要犧牲一個化身了,不過放心,我等自然有著補償!”永平皇帝信誓旦旦。

劉易哈哈大笑,將手中美酒一口飲盡:“煩勞哪位送我出去!”

便還是由蕭服親自駕車,送劉易出了龍庭。這個時候,滿大殿都是靜默。

許久之後,方才聽到有人輕輕嘆息說道:“陛下今日表現……”

看著劉易爽然答應,混若無事。再想著永平皇帝步步設計。兩相對比之下,這永平皇帝就顯得太沒有王者之氣度了。

所謂王者,駕馭天下,統治萬民。天無所不覆,地無所不載。手握陰陽,調理四時。說白了,就是大勢在手,淩以陽謀。

而用隱私詭謀手段者,卻就讓人瞧不起。最多就像是明代的那位嘉靖皇帝一般,以權術駕馭群臣。結果不過是最後反倒被人摸清權術玩弄於鼓掌之中罷了!

永平皇帝也覺著今日自家作為,失分不少。尤其是和劉易坦蕩任事相比起來,更覺如此,不由有些索然無味。卻強笑道:“畢竟,這事情太過關鍵。關系到我大虞龍脈存續,不可不……”

就在永平皇帝位自家找著借口的時候,那位大虞的天子也開始收到消息,發現不妙了。

事情並沒有像他所想的那般,只要殺了竇冀,大局就已經穩定。其他黨羽,不過臭蟲一般,隨意都可掐死。

恰恰相反,狗急都要跳墻。竇冀的黨羽居然都被這位大虞天子殘酷手段嚇到了,幹脆直接造反。甚至攻打了皇宮。

若非是防守得力,皇宮被攻破,竇太後被救出的話。大虞天子的位置也都不穩當了,起碼他的大義名分就已經不再是獨一無二的了,有人可以分庭抗禮!

這位天子還不算太蠢,因此接到消息之後。立刻就出了一身冷汗,這是後怕的了。

“袁珂敢反。竇安也肯定敢反!”張過這個時候,被一提醒,想的更多,臉色蒼白,叫道:“萬一竇安帶著洛含關的兩萬人馬也反了,該怎麽辦?”

“國丈,可有什麽良策?”大虞天子滿懷期冀的問著李單。

“這個……”

李單也急了起來,額頭冒汗。範貞嘆口氣。這個時候,雖然不願意出頭,免得鋒芒太過。但是看著情況,也只能站出來,說道:“剛才衛尉和我說起過,應該先派一重臣徹底控制上林八部,然後調入城中。同時派下使者,趁著人心惶惶之時,奪去各處城門的控制權……”

這般一說,李單眼睛一亮,立刻跟著點頭:“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上林八部原本大部分就心向天子,派一重臣去。一道旨意就可接管全家,將那些竇氏黨羽全部抓起來。而現在隨著竇冀身死,袁珂出逃。留在洛城之中的金吾禁軍大多應該不是竇氏鐵黨,這個時候人心惶惶。天子派遣去使者,奪取控制權也不難。最為重要的是要安定軍心,這些金吾禁軍沒有從亂,不僅無罪,反而有功。都要大大的賞賜……”

“還賞賜?憑什麽……”大虞天子叫了一半,反應過來。忿忿不平,然而畢竟是大局要緊。大不了日後來個秋後算賬就是了!

“如此,起碼能夠控制全城。在洛含關的禁軍攻擊的時候,有著防守之力!這些畢竟是朝廷禁軍,就算被竇安等蒙騙。但是只要不能立刻攻下城池,很快軍心就會動搖。到時候陛下親自出面,一封詔令,就能夠瓦解叛軍的軍心了!”範貞說著。

“好,就這麽辦!”大虞天子眼睛一亮,叫著。

卻聽範貞苦笑:“現在怕的是叛軍不來攻打洛城……”

“叛軍不來攻打洛城豈不是更好?”張過叫著。

“如果他們不來攻打洛城,那就是有可能直接去投靠了青陽道……”李單幽幽的說著。

“嘶……”從牙縫裏倒吸一口涼氣。張過頓時被這個前景給嚇住了。只是顧著眼前危險,卻就忘記了真正的危險所在了。

“就算竇安直接來攻打洛城,那麽洛含關也會洞開。萬一青陽道殺進來,失去地勢之險。敵人就會殺到洛城城下……”

想著數十萬的青陽道大軍開赴而來,把洛城給團團圍起。那個時候,可就全完了。

範貞苦笑:“就只能期盼著青陽道不會那麽快反應過來,畢竟天氣轉寒……還有就是把勤王兵馬全部召回了……”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在手中再無底牌可打的情況之下。任你才智通天,也是沒有辦法可想啊!

這大虞天子如何聽不出來範貞語氣之中的無可奈何?寒意湧上心頭。青陽道真的打進來,他就可能成為大虞的亡國之君了。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一定要想辦法!

可是範貞所想的卻就已經是最好辦法了,哪裏還有更好法子?

卻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光芒直落入皇宮之中來。

而這刻,原本皇宮之上,那鬼神辟易的龐大龍氣,卻並不阻擋這道金光的進入。任憑這金光落在諸人面前,化為劉易的模樣。

“地神君……”

諸人都是震驚欣喜,那大虞天子更是第一次親眼看到神靈的降臨,有著震驚敬畏。

都說聖天子百靈護衛,但是這卻是第一次看見活生生的神靈站在自己面前,而不是泥塑木雕。

“事情危急,只有冒險了!”劉易平靜無波的說著:“現在唯一的辦法,便是天子親自冒險,闖入禁軍軍中,一舉奪權……

如今洛含關的禁軍還不徹底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正在猶疑。這個時候陛下出其不意,闖入軍營之中,有著七八成把握能夠奪走禁軍兵權……”

“這……”

“如果天子不敢冒險的話。就只有人代替天子冒險了。不過,只有三四成把握了!”劉易淡淡的說著。早猜測著,這位大虞的當今天子沒有這般氣魄。

富貴長養在深宮之中的皇帝,便是有著一股暴虐殘忍。又哪裏有那種開基創業之主那般的,一種光棍豪賭,大輸大贏的氣魄?

大虞天子聽了,趕緊說道:“對對,還是派人去的好,朕畢竟是天子麽。背負國家社稷,豈能輕易冒險……誰去一趟洛含關,奪取兵權!”

此話一出,不論是張過還是李單都是噤若寒蟬。開玩笑,劉易所說的事情,怎麽也都是九死一生的事情。此輩庸人,卻又哪裏又這般膽魄?

最後,所有人目光匯聚在範貞身上:“含章,這般重任,也就只有你才能背負了!”

範貞苦笑,這種情況之下。雖然毫無一點把握,卻也只有答應下來。

“朕賦予你全權,賜予你符節法劍。含章,切莫讓朕失望!日後封王封侯可期!”大虞天子也想著成功,不由說道。

劉易卻開口說道:“這些還不夠,還要借天子儀仗旌旗一用!”

範貞聽了卻是一驚,符節法劍還好說,都是賜予臣子的權力信物。而那天子的儀仗旌旗,卻是天子所用,其中大有忌諱。便算是成功了勸降叛軍,也為日後埋下忌諱。

但是,範貞相信劉易絕對不會坑他。因此,這刻就隱忍下來。

“好好,只要能夠勸降那些叛軍,朕什麽都答應!”

事不宜遲,雖然天色已經不早了。範貞依舊是準備好了,只是帶著數百部下,就向著洛含關而去。

洛含關離著洛城,不過也就一百多裏路而已。加急行軍之下,一天就能夠趕到。

“神君,今日為何?”範貞問著。

劉易自然跟著車隊之中,卻是直接隱藏在範貞的車中。

此刻,露出一絲苦笑來:“我是受大虞九泉之下的歷朝先帝委托……而且,不動用天子儀仗旌旗,根本就沒有任何成功把握……至於後患麽,現在顧不得了。”

頓了頓,又道:“等下你入想辦法入禁軍之中,宣讀詔令。我就要接著天子儀仗旌旗,引動大虞龍氣,直接鎮壓全軍。如此才有著成功機會……”

範貞聽了,苦笑:“也只好如此了!”

劉易微微一笑:“含章不要惱火,這大虞天下,還能撐多少年,也難說的很啊……我只願意他們再撐個十年過去……”

這後面的話,就微不可聞了。範貞驚道:“不會吧……”

有著天子儀仗在,自然有著龍氣隔絕內外。不怕鬼神查知。劉易微微笑著說道:“再說了,這也是一次機會。含章,你就沒有想過,親自掌握朝廷大權。做一個竇冀,甚至要遠超竇冀的人物麽?”

“神君不是說過,含章不出,奈天下何麽?”範貞在劉易面前,也沒有絲毫的故作姿態。

劉易哈哈大笑:“這次就是機會啊,有著天子儀仗,我就能夠幫你截得一點龍氣……只是著就十分危險,很容易得龍氣反噬,身死族滅啊。”

“有著幾分把握?”

“七分!”

“那就足夠了。”範貞大笑:“這般事情,有著三五分把握就值得去做。何況七分之多!”

一人一神相視而笑,一切都在不言之中。他們密議著,連夜趕赴洛含關。

遠遠望著叛軍的營寨,此刻也是深夜之間。叛軍天快黑的時候得到消息,兩個時辰,不過走出十裏路來。

最為關鍵的是,這是望氣。就見著這軍營之上,氣機紛亂。這就代表了軍心不凝聚,正在猶疑之際。畢竟是造反……

見此,劉易大喜:“事成矣!”

“含章,成敗在此一時了!”劉易對著範貞說道:“到你冒險的時候了,我要在此,主持龍氣!”

範貞深深吸了一口氣:“好,看我的吧,把天子旌旗都給收起來。等下靠近了再猛然升起來!”

吩咐布置好了,就帶著手下,向著軍營而去。

劉易遠遠的看見了,關鍵的第一步就要到了。從懷中取出一塊玉印來。

這塊玉印半虛半實,宛如一條蟠龍。劉易手剛剛摸上去,就好像摸上了一塊發紅的炭火。瞬間接觸的地方,就發出嗤嗤的青煙來,便是金色神力,也都不斷在消融之中。

他神色不變,心中原本就早有著預料。龍氣最獨,他一個外神,想要動用這般執掌龍氣的法器,必然要付出代價。

隨著這玉印亮出,京城之上,龐大的天柱氣運之中,就被調動出一絲來,猛然降臨在範貞的車隊之上。

這一絲是純粹的天子龍氣,原本就算加持在範貞等人身上,也不會有著什麽大作用。但是有了天子儀仗旌旗,卻就是不同!

範貞帶著人馬悄悄接近,這刻叛軍的軍營之中,士氣低落,根本不會覺著有敵人攻擊,巡查防守的也不嚴密。

又是在淩晨時分,直到範貞接近,守門的士兵才反應過來,剛剛想警報。便見著,火光照耀,這隊悄悄出現的人馬,忽然之間就豎起了天子旌旗儀仗。

大虞為中央黃神所感生下降,尚土德,儀仗法物盡數為玄黃之色。而其中龍旗飄揚,更是天子所獨具。

此刻猛然一下子亮了出來,在火光之中,迎風飄揚,發出一種說不出的流光溢彩來,有著一種震懾人心的威嚴。

在這一刻,所有人都以為天子親至,所受到的震動可想而知。畢竟便是兩萬叛軍,真正下定決心造反的,其實也不過是不到十個核心黨羽罷了。

其他下層軍官和士兵,都處在一種猶疑不定的狀態。

這就足夠了,天子畢竟是正統,在諸軍猶疑之際,猛然出現。這時候猛然出現,守門士兵不敢阻擋,就放著車架進入軍營之中。

細柳營的故事畢竟不多,否則也不會成為千古佳話了。

這是從人道方面來看,從劉易的眼光之中看出去。就見著自己動用龍庭法器,調動一絲龍氣,加持在天子儀仗之上。

一股龍氣就徘徊成形,不斷咆哮著。就仿佛是野馬群之中的馬王一樣。看不得任何能夠和他並駕齊驅的氣運,見了,一定要將對方給鎮壓下去。

就仿佛野馬群之中的馬王,見不得任何能夠和他跑的一般快,敢在他身邊的公馬,都是要打壓下去才成!

總之,天子儀仗一出,龍氣咆哮,四周守門士兵盡數被震懾住了。頂上的氣運完全被懾服。就那麽迷迷糊糊地打開了大門。

然後範貞就帶著人馬長驅而入,直入軍營主帳。直接敲鼓聚將。

這是最為關鍵的時刻,劉易毫不吝惜的調動著龍氣,一股一股的轟擊在已經顯得有些散亂的軍氣之中。

這刻,氣運和人事完美的配合在了一起。迷迷糊糊地軍中大小將領聽見鼓聲,陸陸續續的醒來,以為主將召喚,罵罵咧咧的向著帥帳而去。

卻沒有想到,一身甲胄,渾身戎裝的範貞坐在帳篷之中,天子旗幟,法劍種種代表天子身份的法物,在這一刻發出的光芒威嚴讓人不可直視。

“竇冀謀反,已經伏誅,吾奉天子詔令前來接掌此軍。只追究竇安和其親信熟稔,餘者不究……”

在這般龍氣加持之下,範貞越發顯得威嚴莊重,沒說出的一句話,都帶著直入人心,讓人不得不臣服的強大力量。

然而,一種說不出的震動,卻讓這剛剛趕來的將領們,盡數變色。

大將軍死了?算起來他們都算是大將軍竇冀的黨羽,哪怕大多數不過只是外圍而已。

然而想著權勢喧天的大將軍,就這麽毫無征兆的,忽然就死了。而天子使者已經坐在了帥帳之中。

巨大的心理沖擊,在龍氣的加持之下,更是放大。不是竇氏鐵桿親信的還好,真是竇氏鐵桿的,這一刻那就是被這消息沖擊的面色發白,失魂落魄,連身形也都是搖搖欲墜。

玄黃色的龍氣咆哮著,鎮壓在每一個人的頂上。順著靈光,沖入每一個人的心中。

雖然看不見這龍氣反應,但是看著帥帳之中的情形,範貞就大大松口氣。看這樣子,事情就已經成功了七八分了。

局面比預料之中的還要好些,原本還以為有激靈的聽到消息之後,會強闖出帳。雖然帥帳外面都已經是範貞帶來的人手,其中更有著高手潛伏……

“造反是誅滅九族的大罪,”範貞淡淡的說著:“想來諸位將軍也都是大虞的臣子,家眷親族也都是在洛城之中。當不會蠢的和竇氏同流合汙?”

大部分不是竇氏鐵桿黨羽的人,立刻就被懾服。而剛剛有著一個竇氏黨羽出面,只叫了半句話的時候。就被三菅兄弟直接拉出了賬外,不過幾息功夫,便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送了上來。

龍氣見血,越發顯得威嚴不可方物,發出一聲聲的咆哮,鎮壓在每一個人的心上。

這是最為關鍵的時候,劉易忍著巨大的痛苦,接著調動神力,轟入軍營之中。

他已經可以看見,原本灰黑色的叛軍氣運,就在隱隱約約的消散之中。

這刻,劉易並不怕有著其他神靈出面插手。在這一刻,劉易主掌著天下龍氣,便是南方紅帝親自出手。被劉易轟上一記龍氣,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等著竇安大罵著,哪個混蛋半夜敲鼓,氣急敗壞的跑到帥帳前的時候,就直接被三菅兄弟擒拿下來,當場砍了腦袋,同樣血淋淋的提進了帥帳之中。

龍氣一聲轟鳴,原本還有著抵抗力量的黑氣,卻在這一刻被徹底貫穿。

“轟……”

一聲無聲的沖擊,就好像陽光透過了雲層,射了下來一般。黑氣就開始飛速的消散。

這刻大局已定,範貞換了一副嘴臉。溫言撫慰,許下種種承諾好處,各種拉攏。

“呵呵,多謝各位將軍協助。斬殺竇安,各位將軍都有功勞。我回去稟報天子,各位就等著加官進爵吧!”

那龍氣早就把個人頂上氣運靈光給壓制到底,便是再聰明的人物,這刻智商也只剩下了五十左右。

而範貞的魅力卻是被擴大千百倍之多,每一句話都說道他們心中。

升官發財,每一個人最愛。而天子正統,為天下之主。投靠天子天經地義,沒有一點心理障礙。尤其是在這大局已定的情況之下。越發如此了!

隨著第一抹的陽光穿透烏雲,接著烏雲就開始四分五裂,然後迅速的消散開來。

原本表示灰黑色的敵對軍心,這刻慢慢又變化轉白。

“垂拱十一年,秋。上誅竇冀,右將軍竇安反,發兵兩萬,欲攻洛城。上譴範貞夜馳竇安軍壁。

此時軍中不知洛城消息,上下猶豫。範貞詐稱使者,入於軍中。乃宣布詔令,展示竇冀首級。諸軍惶恐畏服,也是誅殺竇安,奪取軍權。覆領軍洛含關,天下賴之以安!”

這是後世史書記載,簡簡單單的只是幾句話而已。其中驚心動魄之處,卻非是如此簡單。

後世之人,更不會清楚劉易在其中起到的作用。

劉易就在外面靜靜的看著這麽一幕,一直到最後塵埃落定,輕輕嘆息一聲。手中的玉印就直接崩散了開來,消弭在天地之間。

這種社稷法器,關乎龍氣,怎麽也不可能長時間的留在劉易的手中。

接著,劉易的分身寸寸碎裂,化為一點點的粉末,跟著消散在夜空之中。

龍氣如此霸道,如何會被劉易這般的外人輕易調用?尤其是這是有主的龍氣,就算是拿著社稷法器,也要付出巨大代價。

夜風一過,劉易的分身徹底消散,宛如一點點火星一般,消散在空中。

沒有人註意到,一點靈光夾著一點龍氣沒入到了地下。

一直到天亮之後,貌似閑逛的範貞不經意之間,就從這處地上挖出了一塊玉佩,塞在了袖子之中。

而肅山之中,當分身破碎之時。一股無法言喻的巨大痛苦,就幾乎好像是在神魂上割了一刀一般的痛苦,陡然而生。

眼前就是一黑,一股金色的鮮血就噴了出來。

大虞龍庭好高明的一石二鳥的手段啊!不過這般也好,劉易在痛苦之中冷笑著,用一個分身也算是報了回報了大虞龍庭的龍氣。雙方之間,互不相欠。

更何況,劉易這本尊眼看著表面似乎傷勢很重。但是其實不然……

然而,卻在這個時候。在劉易還沒有徹底恢覆過來之前,一個猖狂的大笑聲在劉易識海之中響起:“小子,姜還是老的辣!你怎麽也不過想到吧……哈哈哈哈……”

劉易稍稍色變:“梼杌?”

這梼杌居然趁著剛才那機會,潛入到自家識海之中去了?

想不到啊,這位南荒的祖神,果然善於隱忍,自家真是小看了他。根本沒有想到,這梼杌居然一直潛伏著,尋找機會就來暗算自己。倒也真放得下架子,不要臉皮了!

這就好像孫悟空鉆入鐵扇公主的肚子之中,要鬧個天翻地覆。

只是,有那麽簡單麽?劉易冷冷一笑:“梼杌,你來到我識海之中。豈不是找死?”

“那就讓我們看看,到底誰才會死吧!”梼杌哈哈大笑,一瞬間在識海之中幻化成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虎頭人身,口中長著獠牙,渾身長毛,尾巴如鞭。

這刻笑聲之中,張口就噴出無數的人頭大小的冰雹來,砸向識海空間。這就是要靠純粹的蠻力破壞了。

劉易再次一聲冷笑,意識海之中的戰鬥,一切唯心幻化。然而支撐到底的本質來說,還是心念,還是神力。

這是自家識海,在自家主場之中戰鬥。便是你梼杌再厲害,只要不能馬上打破我意識海,我就能夠憑著源源不斷的補充,拖垮於你。

想著,意識海之中徹底一變。化為一片宇宙虛空。到處黑漆漆一片,極遠的地方群星閃爍。

無數巨大的冰雹就只能漫無目的的永恒漂流下去,再不起絲毫作用。

梼杌啞然,叫道:“這是什麽地方?如此古怪,還是給我破開吧!”

說著,揮舞著一把大斧,將眼前黑暗虛空徹底的斬開。

劉易大驚,這梼杌果然厲害,不愧是已經接觸到天花板,甚至半只腳已經跳出去的遠古大神。

不論是宇宙虛空,還是什麽。無非都是神念所化,所拼的依舊是神力的強度而已。

下一刻,劉易就燃燒神力。生生將神力暫時提高了一個等級,被斬開的虛空再次合攏。

接著一顆遠處閃爍光芒的星辰,運行了過來。按照亙古以來,未存變化的神秘軌跡,以一種看似緩慢,卻無論如何也躲避不開的速度,撞在了梼杌身上。

“啪嘰……”

一聲清脆響聲,看似數百丈高巨大的梼杌,直接被星辰給撞擊的爆了開來。

然而,這一切,只是開始,卻並不是結束。這一次,進入劉易識海的卻是梼杌的一個分身,而並不是上次交手時候的那麽一絲神念。

隨著星辰運動而過,梼杌再次重生過來。卻無半點受到打擊之色,反而越發顯得猖狂起來:“這一招果然厲害啊,不過想必會十分耗費神力吧?你根基如此之淺,我看你能夠施展幾次?”

劉易顯出身形來,淡淡的笑著:“梼杌,莫要忘記了。這裏是我的地盤兒,你一開始不能打破我的識海。就表示著,你已經輸定了。我有著源源不斷的神力補充,拖也能夠把你給拖死!”

這回輪到梼杌冷笑了:“是麽,那就再看看吧……”

“轟……”

雙方眨眼之間就打出火氣來,即使是在識海之中的戰爭,也是無比的驚心動魄。

只是,識海之中的戰鬥,畢竟比不過真實。莫看再是毀天滅地,其實也不過只是虛幻而已,無非是神力之間的比拼……

第五卷 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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