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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九死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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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嘯天親自送完一眾貴客, 並且附贈禮品作為那日天級拍賣會被淵冥宗宗主臻邢嚇到的賠禮慰問,當日貴客眾多, 受驚嚇者無數,光是賠禮,他就花了上百快上品靈石。

與五千塊上品靈石相比, 這不過是九牛一毛。

古嘯天忙完一切,已是筋疲力盡, 還不等他找張板凳好好坐坐,外頭長老火急火燎趕來!

“臻邢來了訪帖!”

一名化神中期的長老冷汗直流, 攤開訪帖與古嘯天看,急道:“說什麽來拿安昀的賣身契!拿個賣身契要親自來嗎?!”

古嘯天眉頭緊皺:“那具天靈體是昆侖派弟子, 什麽賣身契也沒有, 人已經給他了,且從前奴隸拍賣也不曾有賣身契,這般道理他也是曉得, 他來幹什麽?必定不是要一張紙這般簡單!”

三名進來的長老聞言大驚:“什麽!還是昆侖派弟子!你竟敢拿昆侖派弟子公然拍賣!那日昆侖派也有人在,家主!你怎麽想的?!”

古嘯天眼眸微瞇:“昆侖派能與古家撕破臉?昆侖派資源皆是倚仗我古家,且那天靈體抓住之時, 咱們也不曉得是昆侖派的, 叔叔, 你說是吧?”

此三名長老, 分別是古嘯天二叔、三叔和七叔,三人見古嘯天這般態度,已然有人氣急敗壞嘆道:“嘯天!古家遲早會毀在你手上!”

古嘯天微微笑道:“二叔怎的這般來想, 明明古家在我手中已然成了乾坤界資源壟.斷大戶!”

三長老搖頭道:“細水長流,道途向來坎坷,你還是不夠穩重…罷了,你已然是家主,如今那魔尊來訪,先來大手罷!”

古嘯天笑道:“他來我古家,敢作妖?我古家生殺大陣‘九死無生’,便是大乘期大能也扛不住,他不過合體期大能,臻邢雖說修為碾壓眾人,我古家有此陣,還有老祖看著,料他也不敢輕舉妄動,且那臻邢向來行事張揚,毫無章法,橫沖直撞,仿佛無甚腦子,我便要看看他要耍什麽花樣!”

雖說如此,古家明面上可一絲一毫也不敢怠慢淵冥宗宗主,臻邢親自來古家要安昀的賣身契,理由也光明正大,古家當然是擺了大陣仗來接他。

古嘯天帶了一眾長老,外加古家嫡系,皆是來接臻邢。

化神期的以上的護衛守在一旁,皆是神情緊繃。

只聽門扉一動,吱呀的推門聲,輕輕一動,古家上下不由得又緊繃了一分——

“古家家主竟是親自來接,本座真是有幸!”

只見那玄色道袍一展,門扉間見著一抹虛影,古嘯天定睛一看,那臻邢已然到了他眼前!

古嘯天驀然嚇了一跳,他竟是連絲毫也不曾感知,直到臻邢說話的前一刻,他還盯著那門扉,下一刻他連目光還沒轉過來,臻邢已至他跟前!

古嘯天不愧是久經江湖,他面色不過變了一瞬,就立馬和氣笑道:“尊主大駕光臨!還是初次到來,古某人怎敢不來,望尊主莫怪古某人有失遠迎了!”

臻邢瞧了他一眼,那面容冰冷,也不說話,古嘯天不曉得他是什麽意思,他偏頭看看,發現那安昀竟是跟著臻邢一並來了!

他不曾死去,便是解了毒了。

這會兒日光正好,比之那日在房間裏瞧他,更看得清楚,他仔細一看,見他冷冷站在臻邢身後,果真是名少有的美人,又見他一身月白道袍,一眼瞧去無甚,但他眼睛賊毒,一眼就看出道袍料子名貴至極,乃是八級天蠶絲與八級雪貓皮毛交織而成,不僅是件天級防禦衣袍,穿著還暖和舒適至極!他又瞧著安昀氣息樣貌,見他神采奕奕,不似爐鼎之相。想來臻邢得此人,寵愛至極,不曾虧待他,只作寵侍,不作爐鼎,此時也不曾膩去,正是興頭,看來此人也得好好來待。

古嘯天果真臉皮厚極,前腳將人賣了,後腳還拿個笑臉與人笑,他只弓腰請道:“尊主,小道友,兩位乃是貴賓,頭回來我古家,我古家略備茶酒,這邊請!”

臻邢轉頭瞧了安昀一眼,見他神情冷淡,也不曾有甚怨氣,越發覺得古家該滅,這般弄虛作假的態度,真是惡心至極!

臻邢撫了撫他背以作安撫,遠遠的,跟在一眾長輩後頭的古岳,雙目一睜,咬了咬牙,氣息不穩。

安昀跟在臻邢身後,他左右看去,正在尋人。

那人他被抓來,有個男人給他餵藥,他當時十分清楚記得他身上的氣味,那是幻音的氣味。

是一種十分特殊的香味,那人必然是見過幻音。

可此時此刻,幻音已然遠去,安昀來到古家也不曾尋到他方位,可那人卻是見過幻音,幻音還特意留有記號,想來此人應當留意。

安昀來之前得了臻邢吩咐,在人前不要喊師父,以免留個把柄,昆侖派的弟子竟是淵冥宗魔尊的徒弟!這可不得了。兩人商量了一番,只說安昀是得他眼緣,認了兄長。尋常之時,喊兄長或是,名字就行。

安昀對兄長這詞沒啥好感,覺得喊名字好些。

“我是來拿昀兒的賣身契的,我既然買了人,那賣身契呢?!要不然怎麽證明人是我的?”臻邢懶懶開口,安昀坐於臻邢一旁冷冷的盯了對面坐在的古岳一眼。

那古嘯天心說,向來奴隸無賣身契,買了就買了,古家向來貨一離手就不再理會,而且你一個合體期大能,有人跟你搶嗎?要賣身契給誰看?但面上他只笑瞇瞇道:“尊主別急,先喝酒吃茶,賣身契立馬就到。”

片刻後有人呈上賣身契,臻邢一看,忽地拍桌大怒:“古嘯天!你糊弄我!”

合體期大能一怒,眾人皆是戰戰兢兢,古嘯天驚訝道:“尊主何出此言?”

臻邢懶懶將那靈紙一揚,冷聲開口:“上頭唯有你古家印章,不曾有昀兒的手印,你怎的說這是昀兒的賣身契?莫非就是洋洋灑灑寫了些字,就說是昀兒的賣身契?”

古嘯天僵硬笑道:“當時也不曾讓安昀小道友按手印,若是尊主想要手印,可讓小道友按一個?”

安昀冷盯他一眼:“你是誰?你臉大?我憑什麽聽你的?”

臻邢笑道:“我家昀兒不願按,我也強求不了。”

安昀又說:“這等人本就是綁我來的,我是昆侖派千秋峰的弟子,莫名其妙成了他古家貨物,你古家還真是勢大啊!”

安昀此話一出,諸位長老皆瞧了眼古岳,只見那古岳悔恨至極,便曉得了兩人定然相識,那安昀不僅是昆侖派弟子,還是千秋峰弟子!這麽一名天資極高的弟子,昆侖派必然極為看重,古嘯天這般做法,昆侖派此時雖然不說什麽,但此事定然要成一□□,指不定哪天要翻了天!

臻邢危險的瞇了瞇眼:“原來你竟是綁了昀兒去賣?你古家可真是!勢大!”

眾人一驚,眼見著臻邢就要發怒,又聽他話鋒一轉,慢條斯理笑著:“如此一來,便是空手套白狼,套了我淵冥宗五千塊上品靈石!”他雙目一瞇,“家主好本事——”

古嘯天聽了此言,總算放了心,原來是嫌貴了,上門來找麻煩來了,就說嘛,一個剛剛買了的寵侍,還能讓他跟古家翻臉?古嘯天立馬識趣賠罪:“尊主莫氣,我古家尋這位小道友也花了諸多手段,得之不易,天靈體極為稀有,五千塊上品靈石想來也不虧,然而我古家拿不出個完整的賣身契,此事是我古家服務不周,我古家向來與淵冥宗交好,尊主若是不嫌棄,可收些我古家的禮,作為賠罪?”

臻邢眼眸微睜:“我淵冥宗什麽都見過,看你夠不夠誠意了。”

臻邢與古嘯天在談事,外頭有侍從來尋古岳,安昀手指一動,他嗅了嗅,只覺得又聞到了那香味。

他只覺得外頭站有一人。

他連忙走去外頭,那人已然遠遠的只剩個背影。安昀趕緊尋著那背影去追,但那人卻越跑越快。

安昀曉得那人不過是築基後期,他金丹修為,速度自然是要碾壓他,安昀腳尖一點,三兩步快走,眼見著還有幾丈就要將人追住,拐角處忽地躥出個人將他攔住!

他被人這麽一攔,前頭那人立馬不見了背影!

安昀冷眼瞧了眼來人,斥道:“滾開!”

來人正是古岳,他見安昀中途離席,他連忙來看。本以為往後皆是見不著,沒想到不過幾日又見了人。

“你可是恨我?”古岳說。

安昀冷笑一聲:“你這等人,我連恨也提不起興致,滾遠點,我有事!”

安昀剛是說完,立馬想起那日捉他那人古岳必然認識,他瞧著古岳那傻樣,只問:“那日是誰抓我來的?”

古岳一怔,悔恨道:“是我,我對不起你!”

安昀煩道:“不是這個,是最先那個!”

古岳仿佛不曾聽見,只溫溫問道:“他…他可待你好?”

安昀暗罵一句,瞧他仿佛要先敘敘舊才能正常,只冷眼瞧他,冷笑一聲:“自然是比你古家好的,古少爺!”

古岳覺得他肯定是在說反話,他盯住安昀,堅定道:“這兒是我古家,你放心,我想辦法帶你走!”

安昀簡直要被逗笑了,只覺得他腦子有病,就是你古家最惡,而且是你古家抓我,還是你!竟是說這等笑話,他只笑道:“哦?什麽辦法?臻邢可是合體期大能,你們古家能奈何他多少?”

古岳小聲與他說:“你放心,我古家有一陣,名為‘九死無生’,便是大乘期大能也能制服,那魔修若是敢輕舉妄動,我們古家自然能應對!”

安昀一怔,他說:“你莫要唬我,你那陣在哪裏?你帶我去瞧瞧,不親眼所見我不信!”

古岳頓了片刻,才說:“此乃我古家絕密之機,我不能說,但我保證他在古家不敢如何,我們古家還有大乘期的老祖護著,還沒鬧到魚死網破的地步。”

安昀冷笑一聲:“你就是唬我,而且我不要你這蠢人救,我有法子走!”

“甚法子?”

安昀說:“臻邢拿五千塊上品靈石買了我,我是時賺了靈石還他便是!少說廢話,我問你,前幾日你抓我,是你跟誰合夥抓的?”

古岳一楞,心說莫要天真,不說你哪裏賺得了這麽多錢,便有了五千塊上品靈石,你以為那魔修會放人?他瞧了眼安昀,往袖子裏拿了個儲物袋,遞給安昀,動作有幾分歉意:“我這兒有些靈石,要不你先拿去存著?”

他當然不是給安昀存的,他不過覺得安昀可能沒靈石會過得艱難,特意與他。

安昀毫不客氣的接了,問道:“多少?”

“一千塊上品靈石。”

安昀鄙夷道:“你這麽一大個少爺,只有一千塊上品靈石?”

“我只要這麽多了,還是攢了多年。”古岳說。

這靈石的確是古岳攢了多年的,上回拍賣會,古耀笑能拿出兩千塊上品靈石已然令他十分驚訝,一千塊上品靈石已經是很多了!像陽家那種家族,指不定還沒一千塊上品靈石儲蓄!

安昀盯他一眼,說:“這是你欠我的!你還欠我五千塊上品靈石!記得要還!”

古岳本來以為安昀應該感動感動,誰知道他不僅鄙夷他只有一千塊上品靈石,還獅子大開口說要五千塊!當然,古岳已然想岔了意思,安昀說的是‘還欠我五千塊上品靈石’,意思是剛才那一千塊上品靈石只做利息,總共六千塊上品靈石。不過他這麽說古岳也怨不了誰,誰讓他做了錯事。古岳只連連點頭,與他溫和笑道:“你往後要什麽,我能給的都給,我錯了。”他頓了頓又說:“你說的那人,是我堂兄,名為古耀笑,他是三房的嫡子。”

安昀認真記下這個名字,他瞧了古岳一眼,看他萬般不順眼,正想打他一拳,忽的有風呼過,他還來不及反應,已然被人攔腰抱起!

只聽見有聲音沈沈響起——

“昀兒去哪裏了?可是讓我好找啊!”

臻邢說著已然往上一飛,而後沖進一屋,只將安昀放在床上按住,冷冷開口:“不過一會兒,昀兒便是不見了蹤影,仿佛不聲不響要離開了一般,方才那小子用那種眼神瞧你,昀兒竟是沒有不高興!可讓我意外了!”

“什麽眼神?”安昀莫名道:“師父莫要生氣,我方才在查事情!”

“不可以喊師父。”臻邢說:“來之前說好的!”

說著他撫了撫安昀的背脊,在他耳邊啞聲開口:“我發現昀兒有諸多想法,從來是一會兒不見蹤影,我在後頭追來追去,總是心焦又心慌,擔心你安危又擔心你不回來。”

安昀眼瞼一動,只聽上頭臻邢輕笑一聲:“師父有個好法子,無論昀兒去哪裏,師父都能尋,可能有些疼,昀兒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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