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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大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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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芙三人發完來了英雄帖,便往回趕了。等回到江南,郭芙向郭靖夫婦報告了一路上的事情,也順便說了去重陽宮的事情,郭靖聽到楊過安好,心中安慰。沒幾天,黃蓉集結了幫眾,大夥兒便要往大勝關集合,一來二去花了近月的時間。大勝關的陸家莊莊主陸冠英,按照輩分來說,郭芙三人要叫他師兄。

大勝關往北便是蒙古兵占據的地界,郭芙對將英雄大會安排在這裏便有了朦朧的理解。參加英雄大會的人陸續趕到,見到了以往來桃花島的客人,和已經江湖上有名的俠客,郭芙和大小武興奮了幾天。然而興奮勁一過,大勝關人本就不多,多出的都是憤慨聚義的豪傑,三人漸漸地放下了玩的心思。臨近英雄大會,黃蓉便叫他們三人去招待來往的客人。

就在英雄大會的前幾天,黃蓉讓郭芙三人前往大勝關附近去接待丐幫弟子。聚眾的地方是陸家莊附近一個廢棄的寺廟,郭芙三人騎馬趕到的時候,那裏已經有很多乞丐了。因為幫眾中有人認得郭芙,三人來的時候還引起了一些小小的騷動。郭芙享受著這樣的待遇,心裏喜滋滋的。三個站在一群乞丐中,可謂是鮮亮至極,加之大小武時不時地開點玩笑,惹得郭芙嬌嗔打鬧,小女兒情態十分可愛,給嚴肅的破廟增添了一點點活力的顏色。

三人正在廟門口談笑時,一個長相年輕的叫花子突然湊上來,彎著腰對大小武二人道:“二、二位武兄,你、你們好……”

郭芙瞧向他,雖然那人臉上臟臟的,卻依稀可以看出同小武一般的年紀。那人衣衫襤褸,眼神裏帶著幾分滄桑愁苦,幾分閃躲,面容讓郭芙覺著熟悉,卻想不起在哪兒見過。小武還沒作答,郭芙便問:“請問你是……這位少俠,我們在哪兒見過嗎?”

小乞丐的頭更低了,結巴似乎更嚴重了,他慢慢道:“小弟、弟卑微,郭大千金怎會見過我呢?”

郭芙見他的樣子,沒來由地生氣了,怒道:“擡起你的頭來,我們又不是兇神惡煞,你怕我們做什麽!”她見過的乞丐大多都是有袋的長老,或者如這裏來參加大會的幫眾,只是她見不得別人畏畏縮縮的模樣,卻不知道天下的乞丐大多都是如此。

那個乞丐便擡起了頭,怔怔地看著郭芙。郭芙側著眼看他,只覺得越看越熟悉,喃喃又問:“我們真的沒見過?”

大武在一旁笑道:“師妹,我們久居桃花島,頭一次來這裏,你怎會認識這邊的人呢?”說完,他轉頭看向那乞丐,卻見他雙眼呆滯定定地看著郭芙,心中便不悅了,語氣冷了七八分,對那乞丐道,“好了,來者是客,你先去安頓一下吧。”說完,他讓一個另外一個乞丐帶著小乞丐下去,自己卻拉著郭芙的胳膊往另外一頭走。

郭芙心中疑惑,回頭看,那乞丐卻站直了身子,微微皺著眉頭望向她。清晨的陽光照在那乞丐身上,微風吹動了他淩亂的頭發,郭芙竟看出了他身上帶著的幾絲瀟灑,心中不由得咯噔跳了一下。她立即回過頭,紅著臉恨恨想道,我對著一個乞丐也有好感麽,郭芙啊郭芙,怎可輕浮如此?

安頓完破廟的乞丐後,已是過午,郭芙三人重回陸家莊,去回報了黃蓉情況,還沒開始說話,郭靖卻帶著早上的小乞丐來見他們。郭芙心中一驚,便聽見郭靖道:“芙兒,大武,小武,你看誰來了?”郭靖見他們三人一臉驚詫,便又道,“這是你們的楊大哥!”他知道楊過此刻變化太多,與先前聽到的消息截然相反,自家徒兒又認不出來,和他們三人對比起來,楊過更像極了苦孩子。郭靖心中一酸,只覺得楊過在外頭定吃了許多苦頭,差點令他落淚。

郭芙腦中如千鐘響,她脫口問道:“楊過楊大哥?你怎麽成這樣了?”

楊過瞥了她一眼,又撇開頭,冷冷道:“是啊,如此落魄,的確登不上大雅之堂。”

“我……”郭芙被堵了一句,本來就嘴拙,更說不出什麽話來,可心中不由欣喜若狂:這死樣子,果然是楊哥哥。

前廳的客人多了,郭靖便讓郭芙三人招待楊過,自己和黃蓉一起出去招待客人了。楊過在房內坐下,郭芙三人也湊過來。還未坐下,大小武面面相覷,作了好大的決心一樣,大武抱拳道:“楊兄弟,兒時是我兄弟不是,望楊兄弟海涵。”

楊過玩弄著桌上的茶杯,懶散問道:“我記性不好,不懂你說的是何事。”

大武推搡了一下小武,小武擰著臉咬著牙道:“是我武修文不該故意陷害楊過楊兄弟!千錯萬錯都算我的,希望楊兄不要計較兒時年幼不懂事。”

“呵呵。”楊過低頭笑了兩聲,擡頭看著他們,道,“我怎麽會怪你們,若沒有你們,我也上不得終南山。”武氏兄弟低著頭,不願意再說其他話。楊過不過是想得到他們更真誠的道歉,見他們如此,他神色一凜,掩蓋不住的悲憤流露出來。

郭芙心下一抖,皺起眉頭,剛要發問。前廳卻更熱鬧了,有個莊丁過來請他們四個前去,郭芙武氏兄弟三人被安排在一張桌子上,而楊過卻自顧地坐在了角落裏。郭芙時不時轉過頭遙遙地望一下楊過,無奈地嘆著氣。在靠前的桌位上,坐著幾個道長,郭芙剛回來的時候曾問過他們的道號,他們分別是全真七子中的郝大通、孫不二,以及晚一輩的甄志丙和趙志敬。因為還沒具體問過楊過的際遇,郭芙還在猜測,他們是帶著楊過一起過來的,只是中途失散了?

一頓酒宴整整喝了一個半時辰,熱鬧過後,莊丁便要安排客人下去休息了。郭芙聽郭靖對全真教的四個道長說要去書房,心裏癢癢的想跟著過去偷聽。她對大小武說要去偷聽,被大武攔著。看著郭靖他們領著楊過往後院走去,郭芙一跺腳,瞪著大武問:“你這是做什麽,我要去關心一下楊大哥也不行麽?”

大武悶悶道:“也不知道師父他們要對楊兄弟說什麽要緊的話,你這樣貿然過去聽總是不好的。”

小武也說:“楊大哥一來,你的心都在他身上了。”

郭芙臉刷的一下紅了,結巴著說:“我、我哪有!你們不願意,那我一個人去好了!”說完,甩開他們往書房的方向走。

她是認準了大小武會跟著過來的,從小到大,調皮人性,哪一次不是三個人一起受罰?大小武嘆了一口氣,對視了一眼,有些無奈地跟在了她身後。郭芙在前頭得意地偷笑了一下,也不說什麽。

怕郭靖他們會聽到動靜,他們三個人躲在了書房外面的花壇後面,小心翼翼地縮著。裏頭的人說話並不是很大聲,所以他們三個人連呼吸也是小小的。

“他不是我師父!”楊過突然在裏頭大聲地嚷了起來。

郭芙心裏一驚,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經聽見裏頭的人越說越激動了。

原來當年郭靖帶著楊過上終南山,與全真教發生了一些誤會,雖然當時誤會解除了,但是全真教的人卻懷恨在心,不肯教楊過功夫,那些小道士自恃自己為師兄,經常在私底下欺負楊過。本來楊過在桃花島學了一些基礎的功夫,但是眾道士見他會還手,便欺負得更甚了。後來有一個婆婆待他好,卻被那個郝大通給殺了。因為結下了各種梁子,楊過便出了全真教,過著“暗無天日”的苦日子。

郭芙聽到了這樣的內容,又是憤慨又是難過,心裏又難免想:既然在全真教那麽苦,為何不回桃花島呢?她回想起了小時候的種種:是了,楊大哥覺得我們不相信他,不願意回來了。想到此處,她狠狠地等了小武一眼。

小武避開她的目光,低下了頭。

房內的人說著話,突然又打了起來。郭芙再要聽,便聽不清楚了。過了將近半個時辰,書房的門開了,那個郝大通道長鼓著袖風迅速離開。不一會兒,另外三個道長也一個個陸續走出來。背著房內的光,躲在暗處的郭芙看不到他們臉上的表情,卻能聽到他們各自喘著粗氣,一股憤怒的氣氛從房內散出來。

他們都走後,郭芙三人從花壇後走了出來,進了書房,果然,郭靖夫婦以及楊過的臉色都不太好。黃蓉見他們三個進來,厲聲問:“芙兒,你們什麽時候在那兒偷聽的?”

郭芙吐了吐舌頭,望著黃蓉問:“娘,你都知道了?”見他們心情不好,她也不敢過分撒嬌,揮著手搖著頭道,“我們沒聽見多少的。”頓了一下,她看了一眼楊過,又道,“那些道長好不要臉,他們不教楊大哥也罷了,為何還要那麽對他?”她跳到楊過身邊,對他說道,“沒關系的楊大哥,以後你就跟我們一起學功夫好了!”

楊過轉過頭,終於正視著她。郭芙為微笑著看他,眼睛在燭光的映照下閃閃發亮。聽著她這句話,又看著她的臉,楊過的眼睛不覺發熱,差點就溢出淚水來,他急忙避開郭芙的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三次元諸事繁忙……更新晚了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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