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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與願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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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芙扁著嘴,因為大小武的話不高興,畢竟先前是她要教楊過功夫的。她看了一眼他們兩個,又抓著郭靖的胳膊搖晃著撒嬌:“爹,那我們現在去找楊哥哥吧!”

郭靖糾正道:“是楊師哥。”說完攜著她的手離開了。

小武見他們走開後,對大武道:“大哥,我怎麽覺得師妹和師父越來越看重楊過那臭小子了?”大武冷笑了幾聲,道:“別的我不知道,就楊過那小子,絕對不可能成器。你我二人只要好好練武,別惹師父和師妹生氣就行了。”大武聽了不是滋味,但也點頭道:“好。”

郭靖和郭芙還是沒有找到楊過,郭芙心想:他該不會是故意躲著我們吧,可是為什麽呢?上次那件事情爹娘不是不追究了麽?她看向皺眉望海的父親,第一次深刻地體會到,原來有些事情真的是她想也想不通的。她低下頭,失落著,又想,我也沒做什麽不好的事情,對他也算“問心無愧”了,以後大不了也不理他就是了。

郭靖在此時重重地嘆了口氣。父女倆同時心事重重。

如此又過了半個月。正桃花最旺的時候,人的精神也最好。

郭靖讓三個徒弟相互比試了一下,結果不甚滿意。大小武總是故意讓著郭芙,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來。郭芙還以為自己進步頗大,高興了好一陣子,只惹得郭靖一陣嘆氣。

練武結束,郭芙便提議要去看桃花,大小武欣然答應。由於桃花陣的緣故,他們並不敢主動走太遠,只在主宅附近轉著。可是主宅附近的桃花並不是很集中,郭芙便提議往其他地方去。三個人剛走到一座小山後,便看見了一個人影在一棵樹下倒立。郭芙好奇地走近一看,卻發現是楊過。他雙指撐地,兩腳朝天,姿勢說不出的怪異。

郭芙悄悄走過去,突然大聲問了一聲:“你在這裏做什麽?”她就是想要嚇一嚇楊過。楊過果然被嚇得姿勢一倒,臉色也變了。郭芙看到自己捉弄成功了,拍手大笑起來,“哈哈哈,楊哥哥,你怎麽那麽膽小呢!”

楊過看到她身後的大小武,起身轉身就要走。

小武嚷道:“餵,師妹和你說話呢!你什麽意思!”

楊過回頭白了他們一眼,也不理,又向前走了。郭芙攔著又要發作的小武,有些失落地道:“別管他,他既然不想跟我們玩,我們別稀罕招惹他!”

小武不甘心地“哼”了一聲,“師妹,我們也走好了,跟這種叫花子出身的人沒什麽好說的。”

郭芙嘟著嘴,看著楊過的背影不願離開,但還是轉過身了。

桃花開得如此旺,但人卻不怎麽開心。

這件事過後,一切似乎又照舊了。又過了三天,因為桃花島的一些事情需要處理,郭靖讓三個徒弟去休息。沒有郭靖,柯鎮惡閑暇的時候也會幫忙看著孩子的練習,他聽得出。

晌午過後,柯鎮惡發現郭芙的武功不如大小武,想到她幾個月前的話,他突然生氣起來,道:“大武小武,你們先下去,讓芙兒一個人留下。”

郭芙笑道:“為什麽呀柯公公?”

柯鎮惡見她不知緣由,還用這輕松的口氣,便更加生氣,拿著他的鐵杖敲著地,加重了語氣道:“我叫你留下就留下!”

鐵杖發出了沈重的響聲,郭芙嚇了一跳,大小武的臉色也變了。他們深知這個祖師爺脾氣不好,溜一樣地走開了。郭芙低著頭站在原地,不太懂得自己哪裏做錯了。她問:“柯公公,你幹嘛這麽生氣呢?”

柯鎮惡聽著她的口氣,想起了當年的郭靖,又想起了現在的郭靖,今非昔比,而郭芙的模樣與當年的郭靖幾乎如出一轍。他深深地嘆了口氣,道:“你的功夫和大小武比起來,差了他們不止一丁點兒。”

郭芙擡起小臉,不甘心地說道:“哼,才不是呢,我每次和他們比武的時候,他們都輸我了。”就算已經學了半年,不過,她的功夫底子還是比他們好的,她深信這一點。

柯鎮惡卻很鐵臂成鋼,咬牙道:“那是他們讓著你呢!”

郭芙皺起眉頭,“我不信!”以前不說,但現在她的確是努力著。只要努力,就一定會有回報不是嗎?

柯鎮惡見她這樣的態度,自己反而冷靜下來,他現在六七十歲的人了,教導徒兒的事情還是讓郭靖夫婦去做的好。不過郭芙好歹是他疼著長大的,就算資質不好,也不能夠將來敗了桃花島的名譽。想了想,他又道:“你自己好好去想想,是不是他們讓著你,你是不是真的很厲害了……”

郭芙胸中堵著悶氣,不願意想,仗著柯鎮惡雙目失明,她捂著耳朵站著,看著他嘴巴動著,卻不知道他說了什麽話。

差不多說完了,柯鎮惡嘆了口氣,“行了,我說的話你好好想著,先回去吧。”他轉身要走回主宅,郭芙放下雙手,卻聽到他低聲一句,“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郭芙不服氣地想:我爹那麽厲害,我將來也肯定厲害,可不是有其父必有其女麽?她帶著不服氣回去,原本想要去找大小武玩的心思也沒有了,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一開門便看見了郭靖寫給她的那幅字,她跑上去,將那幅字拿了下來,扔在了地上,罵道:“呸!都是騙人的,我戒驕戒縱了,我也沒欺負楊過了,為什麽柯公公要那麽說我!”罵完,她擡起腳,就要踩下去。

可是即將下腳的瞬間,她又停了下來,心道:不行,夢中人說的大部分都應驗了,這不是在幫我麽?如果對她不敬,說不定真的會有什麽不測……她敬畏的心重新升起,趕緊將地上的字撿了起來,拍了拍,小心翼翼地掛回了原位。然而想起柯鎮惡的話,她還是不甘心的,便對著字道:“我娘是黃蓉,我爹是郭靖,有地位的人聽到了都禮讓三分,壞人聽到了聞風喪膽。他們這麽厲害,我怎可是個草包?”自此暗暗下了決心,一定不能比大小武差,就算和他們親近,也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第二天,郭靖依舊讓他們自己練習,連柯鎮惡也沒有過來。大小武得知消息,忙跑到郭芙房前道:“師妹,今天不用練武,我們出去看桃花吧!”

由於昨天的決心,郭芙便打算今日在房內看書,聽他們一叫,看書的心思竟被打斷了,心中也重新欣喜起來。她放下書,準備跑去開門的時候,突然又想起了昨天的事情,一股氣上來了,便道:“你們自己去就罷了,我不想玩了。”回想前幾次的空閑,三個人只要有一個互相招呼,便會冒出玩的心思,難怪郭靖和柯鎮惡會嘆氣呢。

大小武都覺著奇怪,小武問:“師妹,你這是怎麽了?要不要緊?”

郭芙聽了更生氣,隔著門大聲道:“我非要玩嗎?我就不能自己努力嗎?要是楊哥哥,他肯定自己在努力練武了!”想想也是,以前偷著教楊過功夫的時候,他學什麽都好,卻也十分努力,對比大小武,還真是不一樣。

小武聽著這話,如同一盆冷水一樣澆著他的頭。他看向了自己的哥哥,大武也皺著眉頭不說話。沈默了一會兒,大武柔聲道:“那我們也練武去了,師妹,你自己一個人在房中,可別悶著。”

“知道了!”郭芙重新回到了椅子上,只想著現在趕緊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口氣也不是很好。

房外的大小武的表情已經如同吞了十只蒼蠅一樣。小武甩袖離開,大武深吸了一口氣也離開了。

對於郭芙來說,她所說的話沒什麽問題,於是一天之內也相安無事。第二天,她便也忘了昨天的話,吃完午飯,沒看見大小武,還失落了一會兒。到了下午,小武過來敲門。郭芙高興地給他開了門,道:“你總算來找我了,還以為你們會為昨天的事情不理我呢!”

“哪裏敢?”小武笑著十分開心。

郭芙看著他身後,奇怪道:“大武哥哥呢?”

小武沈了笑臉,也不回答她的問題,頓了好一會兒,終於又說:“師娘正找楊兄弟呢,老是找不上他。芙師妹,你跟他要好不是?也許可以幫著找找?”

郭芙聳起眉頭,“娘對桃花島那麽熟悉都找不到嗎?”那她豈不是更找不到了,何況桃花島能自由出入的地方其實並不是很大,讓仆人們找也可以了。

小武急忙道:“他這人陰陽怪氣的,若是旁人去找,說不定會故意躲著不見。你去找就不一樣了。”

郭芙聽了得意起來,“那是!”

小武見她微微一笑,著實明艷動人,不禁楞了一下,隨後又道:“師娘說了,找到楊兄弟以後,讓他到她房裏即可。”

郭芙點頭,轉身關了房門,又問:“你們和我一同去吧?”

小武道:“分開找會比較快。”

“哦。”郭芙點點頭,開始回憶著楊過能去的地方有哪些,她心中列出了幾個地方,打算一個個找過去。想到要找他,她低著頭笑了起來,“那我去了。”

的確,楊過能去的地方並不多,其實要特地找,也不是那麽難找的。郭芙將他經常在的地方都翻了一遍,最後在一個斷壁後的小山林裏找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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