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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月夜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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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讓他們癡迷於你,除了學勾人技巧還得學會裝扮。”

“可我總覺得這般腮紅粉白的,像極了天匯山河流中的鸊鷉鳥。”

阿賦湊到銅鏡前,覺得能以這般模樣吸引來的男人絕非一般。

白芍又拿起一小盒膏狀胭脂,掰過她的臉,嗤嗤笑道:“這做人做妖還是做鬼,但凡是雌的,都少不了一番打扮。來來來!咱們就差最後一筆畫龍點睛了。”

“這東西用來幹啥?”

“奴家自己調制的口紅,平日裏都舍不得用的。”

“如此甚好,唇上一抹紅,與那凡人女子無異了呀。”

她樂的緊,從未想過妖的審美觀與世間是不大一樣的。

客棧裏,大家均已睡下,武雁雁和江望等人也都各自回房。

她身著跟白芍借來的粉裙,扭著小蠻腰,撚著小香扇,頻頻踮著小碎步終於找到了繁奇的房間。

房門被她輕輕推開,房間裏漆黑一片。她輕手輕腳地摸到屏風旁,將掛在屏風上的所有衣服都搜了一遍,沒有找到任何東西。

夜雲散開,少許月光透窗而入,將床榻上一個側身而睡的背影照亮。

看來他沒有將寶貝藏在隨身衣物裏,那是藏在哪裏?

阿賦輕輕挪到床邊坐下,她努力回憶著白芍所傳授的技巧,收起小香扇輕輕敲了一下沈睡之人的肩頭。

那人的身子,陡然一僵。

見他一動不動,看來是睡沈了,於是阿賦又執起小香扇在他腰上輕輕拍了一下。

那人似乎顫了下,已經醒了。

阿賦見此,心中大樂!

白芍這套迷惑人的術法果然不同凡響,要換做以往她這般騷擾繁奇,早被他兩顆小獠牙刺進肉裏磨磨尖了。

只是,她怎會知道,白芍乃媚術鼻祖狐貍精,令男人為之沈淪那是白芍天生的本領。更何況今晚她傳授給阿賦的只是魅惑凡人的前戲伎倆,這雙修過程之詳細,她只用了四個字帶過——顛鸞倒鳳。



見他明明醒著卻不敢動彈,阿賦心下一陣得意。趁勢添火加油撩起粉裙露出大腿,努力做出迷醉而媚人的眼神爬到他背後,往死裏掐酥了喉嚨,發出一聲嬌滴滴的:“郎君…今宵月色好,人家睡不著,起來陪人家聊聊天嘛…”

聽得這把軟骨音,那沈睡之人再也躺不住了!一把轉過身緊緊抓住她的手,怒斥道:“放!…”

‘肆’字還未出口,司徒鸞鈺嚇得猛然起身!

面對眼前這個紅唇白臉大黑眼的妖物,他毫無猶豫地揚起萬骨掃,一把將她掃出了房門!

只聽砰然一聲巨響!客房那扇門轟然倒地,順勢將趴在門口的阿賦死死壓住…

怎麽會是仙宗呢?!她瞪大了鬼眼,扭過腦袋不可置信地望著房內那個面紅耳赤,怒發沖冠的男子…

啊啊啊!怎麽會是仙宗啊!這裏明明是繁奇的房間!

司徒鸞鈺顯然以為他剛剛打飛出去的是只妖物,當他掀開門頁,準備一掃帚打飛這只調戲他的妖物時,那‘妖物’卻擡起小臉,可憐兮兮地望著他:“仙宗大人饒命,阿賦不是故意擾您休息的。”

“阿賦!?”司徒鸞鈺懵了。

“阿賦?”不知何時,繁奇也出現在扶梯口。

見她一身艷麗,滿臉脂粉,裙擺還勾在腰間流蘇上露出一截小腿。這模樣,像極了青樓裏某個接客不周被客人踹出門來的小*。

“欸?你怎麽在這呀?”阿賦狼狽從地上爬起來,趕緊整理身上那淩亂的衣裙。

看著眼前狼藉一片,繁奇有些疑惑:“你又在這兒作甚?誰欺負你了?他嘛?”

繁奇指向司徒鸞鈺,只見司徒鸞鈺瞬間紅臉變黑臉,怒道:“到底是誰欺誰?夜半三更偷偷潛進我房裏,鬼鬼祟祟爬上我的床。阿賦!你倒是說說方才是怎麽一回事?”

“我!我不是要勾引您啊,給我千個膽子我也不敢。我只是……我只是……”當著繁奇的面,她怎敢將覬覦他寶貝一事坦白。

“哦?原來你大半夜去找白芍,讓她給你抹臉上妝的,就是為了勾引他?”繁奇冷哼一聲,幽藍的眼睛裏燃起一簇火花,火花之中似乎還竄出了不甘和吃醋的火苗子。

“不是不是的!”阿賦連連擺手,急地小臉皺成一團,臉上的白脂粉跟她比急,直往地下掉。

“還說不是!阿賦!你怎麽能對我抱這種心思!怎麽說你也是我門下的弟子,我司徒鸞鈺可是你頭上的祖宗,你怎麽能對自己的祖宗心存愛慕?”司徒鸞鈺若是對待自己門內弟子,從來都是一根筋直通腳底,不容得半點邪念,何況是這種‘邪念’。

“哼!”繁奇一甩袖,轉身憤然離去。

左右都給她來個誤會,她正著急著呢,卻見聞得動靜的武雁雁和黎敏等人忽然出門詢問她,她更是無言以對,就差挖個地洞直達冥府回去得了…

……

“蛇兄!蛇兄你在哪兒?”



“繁奇!繁奇你出來呀!

眾人都已經睡下,司徒鸞鈺將她從頭到尾,上至言行下到舉止,劈頭蓋臉一頓‘教導’之後,也關了房門休息。只有繁奇那廝,一直未歸。

阿賦心有愧疚,又擔心他外出遇到麻煩,於是她獨自跑到大街上尋找繁奇。

與他相處這麽長時間,他的氣味阿賦多少還是認得。只是青樓茶館濃重的紅塵味擾亂了她思緒,她不知道該去哪兒找繁奇。

找白芍幫忙,白芍在接客。找白葉幫忙,白葉也在接客。

無奈,她只得沿街把所有青樓都找個遍才行。

只是,當她從第三間青樓裏出來的時候,腰帶裏天眼石忽然發出紅光,溫度也逐步升高。

“難道是第二顆魔珠出現了?!”阿賦大驚。

她連忙拿出天眼石,果然天眼石上的紅點一直向右轉個不停。

生怕第二顆魔珠的蹤跡流失,阿賦索性自己順著天眼石的提示找去,只要她找到第二顆魔珠的下落,說不定繁奇和仙宗對她的惱能消減些。

這般忖著,她便順著天眼石的提示一直走,當天眼石忽然暗下來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居然走進了樹林中。

樹林裏一片漆黑,耳邊只有風吹草動之聲。

魔珠真的在這兒麽?

阿賦心下疑惑,只能就著夜色朝樹林深處走去。

嗖——

此時!身後忽然傳來一個怪聲!阿賦倏然回頭,卻發現身後未有任何異常。

她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便繼續往前走。

嗖嗖——

身後又傳來那奇怪的聲音!現下的情景是何等的熟悉!阿賦恍然大驚!以前她在天匯山的時候,曾經被魔族內奸暗算過!就是這般情景!

當她意識到危險,想要轉身逃跑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

撲面而來的一個黑色身影直接抓住她的腰帶,帶著她往高處飛走……

暈頭轉向,一片漆黑。她不知道自己被人帶到了哪裏,周圍看不見任何東西,更感覺不到任何氣息。

“誰!誰抓的我?”阿賦沖著黑暗大喊,“趕緊把本大人放了,否則被我仙宗和蛇兄知道了,定叫你等吃不了……倒著走!”

“咳咳……”黑暗裏,忽然響起一聲輕微的咳嗽,那人的聲音平靜,聽不出善惡。只是,他卻說道:“不是倒著走,是兜著走。”

“你管我怎麽走,總之快快將我放了!”她緊握手中的天眼石,生怕被人搶了。

幸虧魔珠放在繁奇那兒,不然定被魔人搶走了。

“你還是這個脾氣,總是裝兇裝惡地嚇唬人,呵呵。”那人輕笑出聲。

“你認識我?”她驚訝,將手伸向前方,卻摸不到任何東西。

“別害怕,我就站在你前面。”

“你怎會認識我?你是魔還是……”

“恩,我是魔。”他回答的幹脆,毫無遮掩,“但這次我不會傷害你,只是想跟你敘敘舊。”

阿賦倒吸一口涼氣,悄悄往後挪步,鎮定道:“可我不認識你呀,無甚可聊的,不如你待下次跟蛇兄他們聊吧?他們見多識廣,學識淵博……”

黑暗中的奚若命,一襲鬥篷裹身,淺淺的笑容掛在臉上,充滿欣慰的眼神一直落在她那變化多端的小臉上。

“你過得好嗎?”他問。

“這個啊…”要是過得好,她也不至於落得被通緝的下場,還連累蛇兄和仙宗。

“我過得很好。”他說。

阿賦嘴角一抽:這位兄臺,你過得好不好與我何幹吶?咱倆又不相識。

“你跟我走吧,我帶你去魔界。魔珠我替你找,你想過什麽樣生活都有。魔界有比腐晶更值錢的寶貝,你要多少有多少,如何?”他的聲音忽然變得興奮。

“腐晶?”阿賦楞了楞:那不是冥府裏的東西麽?他怎麽知道她以前待在冥府的?莫非是哪個曾經讓她兼過差的鬼友?

“對!”奚若命很興奮,似乎在等待,等待她認出他來。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阿賦思索了很久也沒想起他是哪位鬼友,何況當時她在冥府裏意識尚未健全,根本記不得那麽多鬼友的長相和聲音。

“你是……”好幾種猜測在她腦中閃過,都被她一一否決。

……

“啊啊!蛇!蛇!”

“來人啊!有大蛇!”

就在她回憶的時候,寂靜的氣氛忽然被一陣騷動和呼救擾亂。

黑暗之中忽然射進一束月光!他起的結界被人破壞了!

當月光完全代替黑暗,阿賦這才看清眼前那人的臉……

是個陌生的男子,從未見過的臉孔,除了那雙眼睛有些熟悉之外,她完全不認得眼前這個人。

只是……他的裝束好像……

“你是鬥篷怪!”阿賦嚇得一個哆嗦,忽然腳底一滑,瞬間從樹上掉了下來。

奚若命及時將她抱住,那觸碰只是一瞬間,阿賦已經從他身上跳了下來,離他遠遠的。

“呔!鬥篷怪!你別過來!”她的腿已經有些發抖。

奚若命停住腳步,只是朝她輕輕一笑,略帶失望地化成一陣輕煙消失在夜色裏……



“嚇死我了……”她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而此時,遠處又傳來呼救聲。與此同時,一條巨蟒忽然出現在頭頂,略過月色,略過阿賦往叢林深處飛去。

“是繁奇!餵!你等等我!你別跑啊!”

她在後面追趕,前頭的巨蟒聞得有聲音,忽然停了下來扭過腦袋。

阿賦連忙停住腳步,不敢動彈。在不抗敵的情況下面對繁奇的真身,她真覺得很危險。

巨蟒深深地盯著她看了許久,少頃忽然甩出蛇尾,一把勾住她的小腰。隨後再次蜿蜒身軀,拖著她往叢林深處飛去……

夜黑風高,微風徐徐,叢林深處卻是一片無盡的山丘。

被巨蟒拖著在草地上直打滾,順帶吃了一嘴青草的阿賦,心裏頭苦憋地緊。

一失足成千古恨,都怪自己一步踏錯門,才落得個如此下場。

巨蟒拖著她在山丘上爬了很久,最終在一片軟草地上停下。阿賦以為終於解脫了,卻不想他將蛇身一圈一圈纏在她身上,勒地她身段都快變形了。

“蛇兄我錯了,你饒了我吧。我不是想要勾引仙宗的,我縱使有千個膽子也不敢爬上他老人家的床啊。”她話不對點,顯然以為繁奇是氣她行為荒唐。

“不是要勾引他?那你打算勾引誰?恩?”蛇腹出傳來聲音,他生怕一張蛇口就忍不住吞了她。

“我以為你住那間房嘛,咱們就訂了四間客房,你肯定不會跟仙宗擠一間房吧?我在房門口聞到你的氣味,便以為你在裏面。”她砸吧砸吧嘴,略感憋屈。

“你……是打算勾引我的?”繁奇儼然沒了怒意,眼神有些詫然,入夜前他確實在司徒鸞鈺門口因為誰保管魔珠一事跟他鬥過嘴。

“我錯了,我只想是用這個方法讓你把靈丹妙藥都貢獻出來……誰知道裏面躺的仙宗大人……”她嘟囔著,只怪自己運氣背。

繁奇詫異了,眼睛瞪地老大,蛇身越收越緊。

“啊啊!好痛!”

就在她以往自己要被勒死的時候,眼前忽然一陣恍惚,周身的緊迫感瞬間消失!

“哈哈哈哈!”山丘上忽然想起繁奇的大笑聲。

盡管幻回了人形,他卻依然抱著她的腰,還帶著她滾到草地上,方才吐出一口雜草的阿賦,又不得已沾了滿嘴的雜草。

“呸呸呸!”她吐著嘴裏的草,全然沒有在意身上壓著一個人。

“我才沒藏什麽靈丹妙藥,要是有也被你這小賊偷光了。”繁奇笑著,眼神晶亮地看著她。

看著他的笑容,阿賦有些呆住。這還是第一次看他露出這麽開心的笑容,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但是這樣的繁奇讓她覺得好親切,好友善。

“看著我作甚?還想著要怎麽勾引我麽?”燦爛的笑容轉眼又變得邪氣,繁奇緊緊壓在她身上,呼吸噴在她臉上。

“不,不是的。”她連忙吐出嘴裏的草,傻笑著,“剛想著這草的味道還奇怪呢,呵呵呵……蛇兄是不是該起來了?”

“味道很奇怪麽?”繁奇忽略完全忽略她的尷尬,伸手撫上她的嘴角,眼神越來越不對勁兒。

“是啊是啊,又苦又澀的。”她繼續傻笑著,試探性地擡手推推他的腰。

“是麽?我還沒吃過苦澀的青草呢,我嘗嘗!”

阿賦壓根沒理解他那話,更想不到他接下來的行為。

月色忽然變得明亮,草地上一雙人緊緊貼在一起,他原先只是帶著捉弄地咬上她的唇,最後卻深陷其中,輾轉廝磨。

她想反抗,卻只能一直蹬著腿,蹬著腿,遠看山丘便形成一幅十分不和諧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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