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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藍大和亂說的,除了我,沒有人可以讓你流淚。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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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用手去擋,然而豐滿的胸部根本不能完全被那兩只纖細的手遮住,她這樣一擋竟多了幾分欲拒還迎的風情,惹得夜羽落輕笑了一聲,大方地坐在了她旁邊。

“亂菊姐別緊張,如果市丸銀真的不來,那麽今夜我也能讓你快活到忘了他。”

明明是粗俗下流的話,從夜羽落口中說出竟別有幾分誘惑。

亂菊知道掙紮也是無用,索性抽了抽嘴角,狠狠瞪了他一眼。

“有你這樣的變態仰慕者,雛森真是可憐。”

在提起雛森的時候,亂菊註意到夜羽落眼裏的光疏爾柔和了一些,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的變得舒展,笑聲由低沈轉入響亮,隨即一發不可收拾,笑得讓人心裏發毛。

“亂菊姐……真是個有趣的人。”笑夠了之後,他毫無留戀地起身,卻懲罰地掐了掐她的下巴,“長得也這麽漂亮,我都開始期待市丸銀不來了呢!”

“夜羽落,你不但是個變態還是個瘋子。”亂菊冷笑道,“身為一母同胞的親姐弟,亂亂比你強多了。”

亂菊以為她這麽說會惹夜羽落生氣,但她只聽到了諷刺的一個單音,那少年起身的模樣,有一種出塵脫俗的美。

“是啊……從小就是這樣,好多人都只看到姐姐的光芒,而我只是個靠姐姐保護,不學無術的小鬼罷了……”他從喉嚨裏發出了模糊的低笑,“所以我才要找到她,親手殺了她……畢竟她是我曾經最喜歡的姐姐啊……”

此時的亂菊心中驟然發怵,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期盼銀的到來。

只是她的這份心情最終也沒能傳達給市丸銀。

當屍魂界的夜色緩緩降臨,那個擁有月光般發色的男子終是來到了夜羽落面前。

“亂桑被藍染隊長藏在了虛圈和現世之間的黑腔裏一個完全獨立的空間。”

“哦?那要進入那裏,有什麽路障嗎?”

夜羽落似乎順理成章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但並沒有放開手中亂菊的意思。

“有,大概會有一些產生幻境的機制,但是涅隊長的話,應該有辦法破解。”

“還有呢?”

“除了幻境應該還會有陣法。”

“陣法?”

“破了陣法也不排除藍染隊長會給亂桑安排守衛。”

“守衛?”

“其實亂桑本身就是個逆天的存在,說實話,我不認為你殺得了她。”

“……”

夜羽落稍微有些苦惱地揉了揉太陽穴,而後居然詭秘地笑了笑。

“既然這麽麻煩,那我就不去了,你們兩個去把她帶過來吧,然後我就讓你們見識一下,這世上究竟有沒有我殺不了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我知道你們更想罵落落了,不光想罵他,還希望有人能站出來打他,嗯……不要急……很快站出來打他的人就來了,因為我們亂亂要過來撈媳婦了。

最後,作者說一句,風水輪流轉,蒼天饒過誰,藍大出來混還完的時候,就是落落開始還的時候了╮(╯_╰)╭

☆、決策

夜羽落從來都不是個聰明人,然而他想到什麽就做什麽,又是真的無所顧慮。

比如現在的亂菊和市丸銀一個是十番隊的副隊長,一個是有著幾分英雄色彩潛伏在藍染身邊百年的臥底,他都是想扣下便扣下,說派他們去把亂帶回來就沒得商量地把他們送到了黑腔的入口。

——看來是打定了就算日番谷來要人都不會放走他們的主意。

當然,亂菊本身也並不希望日番谷知道這些事,畢竟日番谷那邊也在找亂,他們非但沒有幫忙,到頭來還幫了與夜羽寒意見相左的夜羽落,被隊長知道的話,肯定會對她失望透頂吧。

“藍染隊長要是知道我會是告密的那個,一定會後悔沒及時殺了我……”

市丸銀走在她前面,依舊是笑彎了的眉眼和唇角,亂菊卻感覺到了銀發男子身上蕭索的氣息,那低垂的頭,挺直的背,一如逝去的百年,他只留在她眼裏的背影。

可是這一次,他轉過身來,那麽溫柔地看著她,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寶。

“但是我沒辦法……亂菊,藍染隊長要保護亂桑,可我要保護你……已經說好了啊,再也不會讓亂菊流淚了。”

過去,他從沒有把話說的這麽直白,如今說了,亂菊只覺得想哭。

她等了這句話太久,她追逐了他太久,天知道她曾有多羨慕亂亂,羨慕她有藍染對她那麽好,但現在換了時間,換了地點,得到了幸福的她居然要親手將亂亂送入死路。

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亂菊的腳步頓了一下,原本在前面開路的市丸銀也隨她停了下來,兩個人都沈默著,空蕩蕩的黑腔安靜地讓人恐懼。

“銀,我們真的要這麽做嗎?”

銀發男子垂了頭,戲謔的關西腔顯得格外突兀蒼白:“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吧,如果不騙她,憑亂桑的實力,十個我們都不夠她殺。”

“不……我說的是,我們……真的要把亂亂交給夜羽落嗎?”

很輕的一句話,卻讓市丸銀原本下定的決心又有了輕微的動搖。

但隨之,便是更加大力地抓緊了亂菊的手,十指交握地姿勢,似乎在提醒他自己必須要再自私一點。

“嘛……亂菊,我們根本就無法選擇了吧……”一如既往地輕佻語氣,市丸銀擺了擺手,“更何況那可是亂桑……也許她真能救藍染隊長出來也不一定……”

“嗯。”亂菊應了一聲,看著眼前唯一的背影扯了扯嘴角。

是啊……她倒是忘了,那可是亂亂啊……

身為王屬貴族夜羽家的第三十七任家主的夜羽亂,雖然同樣是女人,但很多時候,她更像一把刀,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刃。

夜羽寒口中的亂幾乎可以用神話來形容,但在這一次見到亂之前,亂菊其實還是多少有些懷疑的,因為她記憶裏的亂也會脆弱,也會傷心,也會和藍染撒嬌……根本不是那只存在於傳說中的殺人兵器。

然而這樣的懷疑只持續到她再次和亂見面為止,亂菊以為亂會驚詫,會崩潰……但當市丸銀真的將藍染失敗的消息告訴她時,少女異色的雙眸竟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良久良久,才淡淡地回了一句:“這樣啊……”

事實上,她也並不是一直鎮定的,在看到來到這裏的人只有他們兩個的時候,亂臉上的紅潤就開始褪去,直到最後喪盡了所有的色彩,在她的猜測得到證實的那一刻,那稍微有些嬰兒肥的臉頰上露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脆弱的表情。

可是那種表情只是一閃而逝,下一刻亂便恢覆了平靜,只聽她一字一頓地開口:“你背叛了阿介,是不是?”

她問的是市丸銀。

那樣肯定語氣,條理清楚得讓人害怕。

市丸銀也不打算掩飾,頷首說了句“是。”頓了頓,又續道:“但打敗藍染隊長的並不是我……而是黑崎一護。”

“哦。”亂垂下眼簾,再擡起的時候,居然還笑了笑,“那麽阿介他……死了嗎?”

淡定從容的語氣似尋常一般。

“沒有……但是藍染隊長被夜羽落囚禁了,夜羽落想知道亂桑的所在,就將藍染隊長關在二番隊專用刑訊的監獄裏親自審訊。”

市丸銀註意到自己在說出夜羽落的名字時,亂的目光似乎紮了一根刺,她動了動唇,聲音緩慢而輕透:“既然大局已定,那你們又來找我做什麽?”

她的眼神清亮而坦然,讓市丸銀一時語塞。

亂的確是個與眾不同的女人,和藍染在一起的百年,她幾乎從來沒有不聽過藍染的話,藍染就像她的天,如今有人告訴她天塌了,她怎麽還能如此冷靜呢?

“亂桑就不想救藍染隊長嗎?”市丸銀覺得夜羽亂根本不能用常理來忖奪。

亂勾了勾唇,諷刺道:“這可不像是叛徒說的話。”

她說完便不再理他們,自顧自地垂下頭去擺弄地下的花草,藍染疼她,怕她呆的寂寞,所以這個空間裏的一切都是按照亂的喜好布置的。

一草一木,一磚一瓦……全是她最喜歡的模樣。

纖細蒼白的手指滑過花瓣,亂不自覺地覺得悲恫,這樣的結局她不是沒有想過,但當一切真的發生,似乎再開口說什麽都是多餘的。

破碎的笑意從她嘴邊漾開,細弱的花莖在她手中化為靈子,亂突然擡了頭,笑問:“你們說,我該怎麽做?”

“我知道我沒有立場來說這些,不過亂桑,和藍染隊長共事的百年,雖然是彼此的相互不信任,但我畢竟是他一手栽培,說一點感情沒有也是不可能的……我對他的仇恨一直都在,可如今看他落到夜羽落手裏被殘忍折磨也並不是我的初衷。”市丸銀的聲音緩慢而堅定,“所以我今天來這裏,想著亂桑如果能把他救出來……”

“如果我能把他救出來,你也算還了阿介沒殺你和亂菊的人情,是不是?”

亂眨眨眼,從容不迫地問道,“這麽看我做什麽?你背叛了他還能好好地站在這裏,就說明阿介一定又手下留情了吧……”

“阿介那個混蛋……”她道,“落到今天全是他自作自受,明明知道你沒安好心還把你帶在身邊,明明知道黑崎一護的進步空間有多大還放任自流,甚至派人錘煉他的實力,明明知道比起夜羽落我更在乎他,還一次又一次地自作主張,那些家夥,趁早都殺了不就好了嗎?”

“現在自食苦果還等著我救他……我憑什麽去救他?”

埋怨的語氣油然而生……亂倔強地咬著唇,語氣很重。

“啊啦,亂桑這是已經決定去救藍染隊長了啊……”市丸銀無視了她鬧別扭一般的控訴,揪住了她言語中背後的含義“不怕救不回藍染隊長,反而把自己也搭進去嗎?”

“怕吧……”這一次亂終於直起了身,淡漠地目光落到了遠方,“但誰讓我喜歡他呢……”

少女的聲音涼而悠遠,市丸銀看著那個嬌小的身影,略有些內疚地放平了嘴角。

這就是他想到的辦法,假意誘使亂去救藍染,再將她騙到夜羽落指定的地點。

他終究是完成了與夜羽落約定,而接下來事情怎樣進展便與他無關了……也許亂真的會被擒住,但只有這一刻,市丸銀居然在期待著奇跡發生。

殺掉夜羽落,闖進刑訊監牢,對於眼前的少女來說也不是全無可能。

“走吧。”亂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皺,毫無感情|色彩地說了一句。

“現在?”亂菊反問了一句,很是吃驚的模樣,“還有……亂亂你不需要準備什麽嗎?就這樣去?”

不能怪亂菊質疑,此刻的亂還一身閑散的裝扮,連把刀都沒拿,哪裏像去救人的樣子?

亂挑眉看了她一眼,僅僅一眼便讓亂菊吞回了所有的質疑,因為她在亂的眼中找不到半分屬於女人的柔美。她的眼神那麽冷,氣質又如此的堅韌,整個人猶如一把磅礴出鞘的染血利刃。

“阿介那混蛋沒給我留刀啊……大概是怕我不聽他的話跑去戰場吧……”亂的表情緩和了一些,輕言笑道,“自以為是的家夥……”

她的最後這句話渾似呢喃,不知是說藍染,還是在說其他人。

不過究竟在說誰,都已經無所謂了。

亂的笑容漸漸加深,亂菊終是在她幽深的笑容裏,無奈地別過了頭。

亂亂果然還是憎怨他們的……

而且很快,這樣的憎怨會增加得更多。

因為他們把她引向的不是光明,而是一個早就挖好了的陷阱。

“亂菊,該走了……”這次開口的是市丸銀,而亂已經先行了一步,只留給他們一個單薄的背影。

作者有話要說: 亂亂要去撈媳婦了~可是真的能那麽順利嗎?距離姐弟撕逼還有一章~

☆、背叛

他們到達屍魂界的時候已經是深夜,這是亂考慮到夜晚守衛會相對薄弱一些而做出的對策。

然而卻也正中夜羽落的下懷。

市丸銀借著月色看著前方的路,此刻離與夜羽落約定的地點已然不過咫尺之遙。

“快到了嗎?”亂淡淡地問了一句。

市丸銀點了點頭,自己卻拉著亂菊的手停下了腳步,“亂桑自己過去吧……我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男子的聲音一如既往地輕佻,然而話間語中卻隱了一絲猶豫,他覆又問了一次:“亂桑確定要這麽做嗎?”

亂沒有應聲,邁出的步伐卻穩而平緩,在這寂靜的冬夜裏,竟生出無限的寂寥與悲涼。

“你們走吧……”她雲淡風輕地攏了攏長發,沒有正面回答市丸銀的問題:“你們有這樣的選擇,我不怪你們,但我既然來了,就是做好了面對一切的準備。”

這句話亂說的平靜坦然,市丸銀聽了心裏卻是一緊,任憑嘴唇嗡動,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其實藍染早就與他說過的,亂雖然很多時候都在沈默,但她心裏什麽都知道,只不過其他人不想她知道,她便裝作不知道。

“夜羽落拿亂菊逼我……我沒有辦法……”市丸銀嘆了口氣。

亂的腳步頓住,背對著市丸銀和亂菊的唇邊漾溢出一抹諷刺的笑意,平靜地搖了搖頭。

“原因是什麽,已經不重要了,更何況是我自己的決定,和你們也沒有關系。”

此話一出,留給銀和亂菊只有心底的一陣刺痛。

她的語氣是淡漠的,並沒有哭腔。偏偏每一句都有一種特殊的力量,讓人覺得心酸難耐。

“亂亂……”亂菊艱難地開口,想要說些什麽,卻發現無論說出什麽樣的話在這樣的場景裏都顯得那麽蒼白無力。

“亂菊,和我道個別吧……我們以後應該不會在見面了……”亂說到這裏又笑。

然而亂菊卻看懂了她笑容的含義——她,真的還有以後嗎?

下一秒,亂菊做出了一個讓市丸銀和亂都吃了一驚的動作,她幾乎是撲上去的,拽住亂的手不由分說地把她拉了過來:“別去!就算要救藍染也不必急於一時,那是夜羽落的陷阱,你會死。”

“市丸銀……”亂看向了那個還帶著笑意的銀發男子,想讓他幫忙把亂菊拉開,因為亂菊此刻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拽住她的手腕死活也不肯松開。

可是她看到的只是男子愈發加大的唇角弧度,二話不說幫亂菊扯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你們瘋了嗎?”亂憤憤地咬牙。

“嘛,只是不想讓夜羽落那個混蛋如願以償罷了。”市丸銀狡黠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夜羽落拿強迫亂菊來威脅我,但我剛才想了想,如果我真把亂桑交出去,不就等於默認我家亂菊和亂桑等價了嗎?像亂桑這種長相和胸什麽都沒有的怎麽可能和亂菊比呢……”

“而且夜羽落那家夥是個變態,貴族的禮儀沒有,□□的生活做派倒是學了個十成十,萬一他對禁斷亂倫感興趣就不好辦了。”亂菊撇了撇嘴道,“這世上像藍染那樣瞎了眼的也還是存在的!”

亂看著他們倆,突然覺得原來所謂的義氣,也是這麽美好的一種感情。

但是,一聲輕笑卻在他們身後響起。

“有良心是一回事,但是背棄契約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原本拉扯中的三人動作一頓,皆回過頭來。

鋒利的神切反射著月光,拿刀的少年擁有著過分精致的眉眼,微笑的樣子就像一條盯住獵物的猛獸,深紫色的眸子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看來藍染沒有教會你啊,背叛,就要付出代價。”少年的聲音帶著一種近似於魅惑的喑啞,而後突然眉梢一挑,一刀橫出。

夜羽落這一擊勢如破竹,誰也沒看清楚他什麽時候拔得刀,又是什麽時候沖了過來,然而亂比他更快,毫不猶豫地一個閃身,反身抽出了亂菊腰間的灰貓,只聽一陣金屬摩擦的聲音,然後便是她借著他的力道向後一仰,刀尖一轉,那把落勢極重的神切就這樣被壓住刀背狠狠砸在了地上。

大概是沒想到這一擊會被攔下,而且是被一把隨手抄過,連始解都沒有的刀攔下,夜羽落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瞬間的驚訝,隨之咬牙與亂較上了勁,妄圖依靠蠻力掙脫出她的壓制。

可是他顯然低估了亂的力氣,擁有金肌水骨的亂是最適合戰鬥的體質,無論是力量,速度,乃至對靈壓的控制和運用能力都非尋常人可比,要想從她手裏逃脫談何容易?

寒冷的冬日,夜羽落的額角已經泌出了汗,他對面的少女卻依舊面容平靜,不動聲色地彎了彎唇。

“我還以為靜靈庭那麽怕你,你這一百年究竟長了多少本事……果然是太高估你了啊……”亂壓制著神切的力道又大了一些,“還是小落一直覺得我會和阿介一樣,根本不會對你下重手,所以才這麽有恃無恐?”

在場的死神們都覺得,此時的夜羽亂與以前那個只會跟在藍染身後的沈默少女相比,無論是語調還是情緒都沒有什麽不同,她的臉上沒有憤怒,也沒有快意,好像只是很平靜地問一個自己不懂的問題,反倒是被她壓制的夜羽落,因為她言語間的蔑視,艷麗的臉龐已然開始扭曲。

“藍染那家夥不過是我的手下敗將罷了……”夜羽落惡狠狠地道。

聽到他蒼白無力地反駁,亂笑了,凜然無懼地看著他:“是嗎?但是怎麽和我聽說的不太一樣呢,市丸銀告訴我的可是你不知死活挑地釁總隊長,要不是阿介擊暈你,你怕是都沒機會見到我了吧。”

夜羽落被她的話刺激得雙目通紅,但又不得不承認那時候他根本沒註意山本對他動了殺心……可那只是他一時大意而已,只要他有這把神切,無論是山本還是藍染,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小落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強?”亂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伶牙俐齒地去譏諷過一個人,“那麽就攻過來試試吧……我讓你知道你自己還差得多遠。”

說罷,她手下力道一松,任夜羽落一個收力不及,差點跌到地上。

此時夜羽落手中的是有著最強之名的神切,而亂握著的甚至不是自己的刀,但那瞬息的較量,已經高下立判。

“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阿介的白打,瞬步,斬術幾乎都與我不相上下,鬼道上的造詣甚至在我之上,這還只是在他沒有吸收崩玉的時候。”亂淡淡一笑,環視著周圍想沖上來又不敢的邢軍朗聲道,“而你從來都沒被他列入值得在意的敵人之中。”

亂說的是實話,藍染在策劃這次空座之戰的時候,她就曾提議想辦法將夜羽落也困在虛圈,但那個運籌帷幄的男子只是微微笑了笑,說夜羽落在哪裏根本無甚所謂,是以他將更木劍八囚禁在了虛圈,為山本準備了滅火王子,按照計劃在與崩玉完全融合之後再與黑崎一護交手,卻只是將夜羽落擊暈,根本沒有傷他的意思。

但在亂看來,藍染的確犯了一個錯誤,他只註意到了夜羽落的實力和斬魄刀,卻忽略了夜羽落身上真正可怕的東西是他自幼被黑暗侵蝕所鑄就的性格——極端的自我意識和近似於變態的執著。

就比如他覺得自己能將藍染囚禁虐待就等同於藍染是他的手下敗將,又比如現在,連一旁的市丸銀都看得出來就算依靠神切,他和亂的戰鬥也是處於下風,他卻能像自我催眠一般,將一切都歸於自己的姐姐只是在拖延時間的虛張聲勢。

“亂桑,能解決的話最好快點動手,如果引來了其餘的隊長,再想脫身就難了。”市丸銀附在亂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亂覆又擡起頭來看他,那喪心病狂的神色,早就沒了小時候朝夕相處的影子。

沒想到終究是走到了這一步——刀劍相向,你死我活。

亂想到這裏,心中的感覺如被針紮,那是一種細細密密的疼痛與不安。

“對不起,小落,但是我有必須要救的人。”那一眼洗盡鉛華,她倏爾晃了神,又握緊了手中的刀。

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雖然她本身的實力強悍,但畢竟沒有斬魄刀,又孤身一人——如果引來了更多的隊長肯定會寡不敵眾……更何況還有山本那樣等同於屍魂界歷史的存在,被譽為屍魂界千年以來最強死神的山本元柳齋,一旦對上,她的勝算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所以她是不是該慶幸,夜羽落對自己的實力足夠自信,因此只帶了一小隊邢軍過來?現在她只要悄無聲息地解決了他們,再潛入二番隊把阿介救出來甚至還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亂是這麽打算的,只是她太低估了夜羽落的張揚程度。

雖然打著的是獨自解決的旗號,但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又怎麽可能瞞得了身為二番隊隊長的碎蜂?既然碎蜂得知,必定是要匯報給總隊長的……

亂和夜羽落已經相持了太久,況且夜羽落也並不是真的一無是處,縱然他的瞬步和白打只有普通隊長級別,但好歹還有神切和只有神切才能使用的專屬斬術,要想解決他也是要花些工夫的,而這段時間足夠靜靈庭將消息通知給眾位隊長們了。

正當亂與夜羽落纏鬥的當口,漸漸地,一些隊長和副隊長已先後瞬步而來,與他們叛逃屍魂界的時候似曾相識的場景,只不過這一次只有亂一個人被包圍在其中。

因為最先趕到的是夜羽寒和日番谷,看得出日番谷有意袒護亂菊和市丸銀,所以後續趕來的隊長們倒沒把註意力放到他們兩個身上。

而不知道是不是亂的錯覺,她只覺得他們看向自己的目光並沒有過多的仇恨,反而頗有幾分深意,透露著古怪的氣息。

便是此時,夜羽寒緩緩走到她面前,由衷地微笑起來。

“太好了,妾身就知道亂姐會回來,在藍染那裏做臥底一定很辛苦吧,不過都結束了哦,嘛,以後也不能再叫亂姐了,該叫王後大人呢!”

亂目瞪口呆地聽著她的話,楞神的時候手腕上便被套了一個精美的雕鳳玉鐲,那做工材質,看得出絕非尋常之物。

夜羽寒在她面前虔誠地單膝跪地:“屬下夜羽寒參見靈王新後,請王後大人恕屬下護駕來遲之罪。”

作者有話要說: 想看亂亂大殺四方的小妖精們對不起……亂亂只是小小地教訓了一下落落而已,畢竟亂亂雖然本身實力很強,自己卻連刀都沒有,屍魂界人那麽多,還有山本這種等同於屍魂界歷史的在,所以想把這群人都幹掉救藍大根本不可能。

亂亂雖然平時是個智硬,關鍵時刻智商還是會上線的,所以想要撈媳婦不能硬拼,還得曲線救國。

最後,相信我亂亂心裏只有她媳婦沒有靈王,下章可能會反轉,但一切都是有苦衷的(?_?)

☆、相見

“亂姐,如今你的身份你自己再清楚不過,隨藍染反叛的罪名早已坐實,可是任落大人那麽鬧王上也堅決出面保你,甚至允你後位,足以見得王上對你的不但是愧,也著實動了真心思,更何況王上是怎樣的人不肖妾身多說,在任何方面都不是藍染那個出身流魂街七十八區的罪人所能媲美的……”夜羽寒說到這裏,語氣已經不自覺地放到了最低,她擡起頭來看到眼前銀發少女淡漠的面容,一咬牙,終是吐出了最後那句話,“妾身做這一切都是你好,所以亂姐你……也便安心待嫁吧!”

一只金玉難求的雕鳳鐲,一句點她為後的千斤諾,自此給這一切的鬧劇畫上了句號。

屍魂界叛徒藍染惣右介被擒的一個月後,護庭十三番隊漸漸恢覆了生機,而唯一在逃的夜羽亂也被抓獲,只不過等待她的不是審問,不是刑罰,倒是十裏紅妝,百裏艷酒。

靈王對外宣稱她是潛伏在藍染身邊的間諜,此歿告捷她功不可沒,是以用靈王王後之位相聘,願得一人心,留卿在身側。

但這些無非只是取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罷了,這樣的話,至少在護庭十三隊的隊長裏就沒人信。

“你真的是奉了靈王的命令蟄伏在藍染身邊的嗎?”自從夜羽亂被安排在屍魂界待嫁之後,便被安置在了五番隊,由於身份原因鮮少有人同她交流,只是偶爾官覆原職的平子真子會來,例行公事地看管她,也會出於好奇問些有的沒的。

“不是。”亂依舊言簡意賅,他問什麽便答什麽,不扯謊也不多言。

驗證了想法的平子撇了撇嘴,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對藍染有所忌憚,連帶著一起被忌憚的還有不怎麽起眼的夜羽亂,可是誰又能想到這個存在感奇低的小姑娘不但身負霸道的實力,還和靈王有著千絲萬縷地聯系?

不知道怎麽想到了藍染,對於藍染現在的處境,平子也是知道幾分的,夜羽落的折磨讓他的意志力一層層剝落,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肯透露半點關於夜羽亂的訊息,只是不知道當他知曉了這個一直被他當做私有物的女人不但回來了,還要將他作為墊腳石嫁給靈王的時候,是傷心還是憤怒呢?

平子真子和藍染的積怨已有百年,所以他並不同情藍染,只是莫名地覺得他可悲,一個不信任任何人的男人,卻被唯一在意也是拼死守護的人背叛……

不錯,夜羽亂確是打著來救他的旗號回來,但與夜羽落只是拖延時間地纏鬥,待到夜羽寒趕來,說明了靈王的意思,她便順從地跟著他們走,再無反抗之意。

也許是她認為反抗也沒有用處,又或許……她從一開始根本就是為了靈王回來的……

王屬貴族夜羽家第三十七任家主夜羽亂,也是唯一一個拿不起那把斬魄刀的家主,其心思手段,定然不會是等閑之輩。

“你這家夥……真是可怕……”

平子如是評價道。

夜羽亂聞言,居然偏頭而笑,那笑容明亮地刺眼,只頓了半晌便道,“難道平子隊長一直覺得藍染死了,我也會跟著死嗎?”

這一句平子聽得清楚,她說的不再是阿介,而是藍染。

“我以為你喜歡他。”

“我確實很喜歡他,也很感激他。”她的聲音突然微不可察地凝滯了一下,唇邊的淺笑游絲般淡弱地消散掉,開口緩聲道,“但我不想死。”

此時的夜羽亂身後就是想要手刃她的親弟,前面還有把她當做叛徒仇恨的屍魂界,進退維谷,她沒有選擇。

“不過……我倒是挺想再見他一面的……遠遠地再一面就好……不管怎麽說……他都待我很好。”

無論亂曾經的身份如何,但如今她是未來的靈王王後,只要不是她的要求太荒唐,都會給予考慮,可是這些平子說了不算,他能做的就是把她的話轉述給夜羽寒。

“亂姐她……如何了?”早熟的紅發小女孩兒嘆了口氣,按了按跳動的眉心。

早就習慣了夜羽家沒有正常人的平子攤了攤手,“我去看她的時候精神還不錯,和平時別無二致。”

夜羽寒聞言,終是放緩了動作,似乎稍稍安了心。

由於亂出嫁的日子已經越來越近,所以她提出這件事的第二日,夜羽寒就秉著速戰速決的想法帶著包括平子在內的一些五番隊精英護衛著她去見藍染最後一面。

藍染被黑崎一護打敗之後原本是被關在一番隊下的地下監獄的,但還沒等中央四十六室宣布判決就被夜羽落中途插了一腳,頂著王屬貴族夜羽家家主的身份攬下了藍染的審訊和處決權,將藍染關押到了二番隊專用刑訊的監牢中並親自審問。

一開始的時候沒人覺得他能問出什麽,事實上他的確也沒問出什麽,可但凡旁觀過他的審訊的人都不會再懷疑這是他手段不夠的原因,因為夜羽落的手段已經變態到讓人懷疑他根本就不是想問話而只是單純地想折磨藍染而已。

“前面就是了。”碎蜂將她們送到了監牢門口,夜羽寒也這才令人解開了蒙在夜羽亂眼上的黑紗。

二番隊專用於刑訊的監獄地處偏僻並設有陣法,沒有熟悉的人帶領根本無法來到這裏,但想到夜羽亂在戰場上的種種神話,夜羽寒不敢冒險。

好在對此亂表現地十分順從,也沒有責怪她的不信任,只是黑紗除去後不適地皺了皺眉,似乎是不適應突如其來的光亮。

沈重的大門被拉開,畢竟是二番隊的秘密監獄不好興師動眾,其餘人便被留在了外面,只有夜羽寒和平子帶著亂進入了這裏。

藍染被關押在最深處的監牢,但沒等她走到那裏,遠遠地便聽到了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你以為她喜歡你?你以為她真在乎你的死活?你還不知道吧,她很快就要成為靈王的王後,而你只是她踏上後位的墊腳石而已,你利用了那麽多人,這一次終於被人利用的感覺怎麽樣?”

鎖鏈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接著似乎有什麽東西暮然砸到了地上。

“無話可說了嗎,藍染?她一直就是這樣,從她為了搶家主之位改我靈脈的時候我就看透她了,她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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