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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藍大和亂說的,除了我,沒有人可以讓你流淚。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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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這裏了。

來送她的隊員止步在靜靈庭的門前,她眼睜睜地看著那道大門緩緩落下,將門的兩邊隔成了兩個世界。

亂在門的這邊笑,一直笑到溫燦甜美,笑到水目盈盈。

最終,她笑著離去。

她只有十九年半的日子了。對現世的人來說都顯得短,對成為死神的人來說,更加不過是彈指一瞬。

所以她沒有那麽多時間來感傷,沒有那麽多時間來猜忌,也沒有那麽多時間來自憐自艾……

她只能做他希望她做的事情,順從他為她鋪設的軌跡……

畢竟,她一去不回,換他一聲嘆息,總好過她死賴在他身邊,卻被他漸冷嫌棄。

亂搖了搖頭,向流魂街的方向走去。

其實,不過是十六年的唯命是從,其實,不過是十六年的倉促恩愛……

這般瞬息繁華,縱然刻骨銘心,但終不是心中所求的那般細水長流。

她說她所求不過是和他永遠在一起,如此簡單,但對於如今的她來說,卻也太過奢侈……

“這樣,她便是走了?”傍晚時分,正在批示文件的藍染挑了挑眉,看向他派出去跟著她的市丸銀。

銀發少年依舊是笑,帥氣的眉眼因為那狐貍一般彎成的弧度,而平添了幾分慧黠。

“藍染隊長舍不得亂桑!”

他如是說道,語氣沒有一絲疑問的升調。

藍染不以為意地笑,覆又端起了桌上的茶,不知怎麽的想起她那糟糕的泡茶手法,唇角勾起的笑容卻再也無法如往日那般,完美得沒有一絲瑕疵。

不錯,他是舍不得她,銀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但也正因為此,他不得不對她用了心計,逼她離開。

她若在,他便無法一心一意地進行魂魄的實驗,也無法在她面前,用最殘忍的手段去完善崩玉。

而把她安置在流魂街,是最好的辦法。

這件事,藍染策劃了很久,最終他選擇了最傻的一種方式。

用自己受傷來演苦肉計,傷口是貨真價實的傷口,疼痛也是真真切切的疼痛,但為了不讓她懷疑,他能用的,只有這一招。

藍染的目光,漸深,漸濃。

於是他雲淡風輕地問:“那又如何?”

舍得又如何,舍不得又如何?

即便是對於自己並不信任的市丸銀,藍染也並不掩飾自己對亂的感情。

敢說別人不敢說的話,敢做別人不敢做的事。不動心則已,一旦動心,便明目張膽,巧取豪奪,毫不顧忌。

藍染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

“銀,你知道亂去了哪裏嗎?”他擱了筆,笑問。

“哈?難道不是藍染隊長曾經的住所嗎?”市丸銀猜不透藍染緣何這麽問,依舊保持著一開始的笑容。

“不是哦,亂去找一個叫做松本亂菊的女孩子了。半年前的時候,她那次私自離開靜靈庭,似乎遇到了一個和她相當投緣的孩子呢!”

市丸銀聞言,臉上萬年不變的笑容驟然僵住,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這個言笑晏晏的男人。

倒是藍染細眸微瞇,似乎只是在陳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被卯之花診斷活不過二十年的第二百零四天,亂正式離開靜靈庭,在西流魂街七十八區尋到了那個叫做松本亂菊的女孩子,履行了半年前的諾言,成為了她的家人。

邂逅不過是巧合,再遇卻不只是緣分。

亂只想做自己能做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默默看著評論數好惆悵,94個……好想到一百,親愛噠們出來冒泡滿足一下作者君好不好,第一百位有紅包哦~還有作者君賣萌給你看~(>^ω^<)喵,友情提醒,要登錄賬號才能收紅包哦~

今日小劇場:

亂:阿介,市丸銀說你懷孕了,說,孩子是誰的?

藍染:……

亂:敢背著我出去偷別的攻,看來我晚上還不夠努力啊~

藍染:……

亂:一夜十三次,明天不要想下床了!

藍染:T^T

史上最有男主範的女主亂亂表示,亂藍CP可拆不可逆!

於是上面小劇場才是作者君寫文的正常風格,像現在這樣寫兩個心機婊真心累,還能不能好好地談戀愛了T^T

其實好想寫傻白甜啊T^T

話說下一章亂亂就要有新歡了,胸大腰細貌美的新歡哦~然後和新歡之間傻白甜大概……

亂亂表示這年頭還是做攻爽!

☆、煮面

“亂亂,該起了。”明媚的清晨,金發的女孩子興沖沖地跑進了屋子,熟練地掀開被子,把還處於睡夢中的銀發女孩兒從床上拉起來,順便把衣服丟給她,“快起快起,要不早飯都涼了。”

語氣已然熟撚,似乎已經成了習慣。

銀發少女打了個呵欠,揉了揉墨綠色的右眼。

“現在幾時了?”

“已經巳時了吧……亂亂真懶,死神的工作難道真的那麽輕松嗎?”

亂菊故作無奈地嘆了口氣,繼而嫣然一笑,眉眼彎彎,“或者說是藍染君把你寵成了這樣?啊咧啊咧,藍染君知不知道這樣的話作為接手者的我可是會很困擾啊~”

亂菊伸出手指點了點亂的額頭,倒是亂,也不知是沒睡醒還是怎麽的,略有些嬰兒肥的腮幫鼓起,雖然沒有亂菊那般明艷,卻也是她們這個年紀的女孩兒應有的嬌俏。

比起一開始的臉紅反駁,此時的亂早已適應了亂菊的調笑,自顧自地穿上亂菊丟過來的衣服,坐到了屋子裏唯一的矮桌前。

這是她和亂菊成為家人的一個月之後,沒有了初來乍到的生疏,現在的兩個人已經混得很熟了。

亂菊將飯菜端上了桌子,才學下廚不久的手藝並不算太好,不過填飽肚子還是可以的,至少比亂要好的太多。

在兩個人剛成為家人的時候,關於下廚問題還有過一段思量。

過去朝夕不保的亂菊自然是沒做過菜的,於是她望向亂,亂沈默了一會兒,默默地去生起了火。

“我只會做一道菜。”亂垂下了眼瞼,“本來是打算做給阿介的,沒想到第一個吃到的人會是你。”

銀發少女的語氣似乎是在感慨,亂菊聽了,卻是眼睛放光。

做給心上人嗳心上人,那麽一定會很好吃咯很好吃~~

十分鐘後,蘿蔔白菜面上桌。

“嗯,賣相似乎不太好……”

亂看著自己唯一的作品,有些窘迫地偏了偏頭。

“沒關系,我們是吃又不是看。”亂菊看到混成糊狀的面也幻滅了一下,卻還是抱有一絲希望,萬一,吃起來會不錯呢?

顫抖的筷子最終挑起了面糊,亂菊將第一口送進自己嘴裏。

亂沈默地擡頭看天,嗯,似乎,月色還不錯的樣子。

突然,“咚”地一聲,亂菊下半身一動不動,上半身直直地砸向了桌子,整張臉都栽進了面碗裏,而那碗傳說中的蘿蔔白菜面正咕咚咕咚地冒著詭異的氣泡。

亂默然地擦掉桌子上溢出的面湯,垂下頭做無辜狀。

不關她的事,嗯,一定是亂菊昨晚沒休息好,她只是困了而已。

只是一分鐘之後,亂菊悠悠轉醒,徹底打破了亂的自我催眠。

她抓著眼前的銀發少女拼命搖:“亂亂你知道嗎,剛才我看到了地獄的大門!”

其神色之悲切,簡直可以用恍如隔世來形容。

亂差點被她晃出了昨天的晚飯。半晌,亂菊才冷靜下來,卻依舊心有餘悸地打了個寒顫:“我說亂亂,下次我們還是吃桌子吧……”

“……”

“不,絕對沒有下次,再有下次,我就和你同歸於盡!”

“……”

於是,亂在亂菊眼裏看到了久違的敬畏神情——要知道自從她不再是夜羽家家主,就沒有人再這樣看過她了。

“亂亂,你實話跟我說,靜靈庭是不是有制毒的部門?”亂菊誠懇地問道。

“呃?”

“其實你就是那裏出身的吧,能用這麽普通的材料做出如此可怕的東西……還有那個藍染君,他和你是有多麽大的血海深仇,足以讓你如此兇殘地對他?”亂盯著亂菊的灰藍色的眼鏡拼命瞧,卻找不到一點開玩笑的痕跡。

“有那麽難吃嗎?”亂抱著盛面的碗,皺了皺眉,將之遞到了唇邊,淺淺地抿了一口。

然後……她死了一會兒。

兩分鐘之後,亂在亂菊的呼喚中搖搖晃晃地爬起來,低著頭擺弄自己的衣袖:“對不起……我其實也是第一次做給別人吃。”

她不過是在普通的面條裏加了蘿蔔和白菜而已,又沒有加奇怪的東西,怎麽會做出這種味道呢?

想到這裏,亂突然覺得悲切,第一次意識到了藍染的存在對自己來說是多麽有必要。

在王庭的時候,她的一切都是仆役們打理的,後來流落到屍魂界,遇到了藍染,他把她養的更好。五番隊的工作並不輕松,他又要忙著各種各樣的實驗,但卻每天都一成不變地和她一起吃飯,偶爾會因為種種原因錯過了食堂的飯點,他就會親自下廚,總之是不會餓著她。

她本來覺得這些微不足道,但在親身動手做飯之後,才知道憑她的本事,絕對會把自己餓死。

銀發少女神傷的模樣落到了亂菊眼裏,讓她也不好再說出什麽責備的話了。

“沒關系,以後我來學做飯吧,你都沒嫌棄我這裏什麽都沒有,做飯什麽的就交給我吧!”亂菊豪氣地拍了拍亂的肩膀。

可是……亂菊你確定你是因為怕觸及亂亂的傷心事,而不是為了多活兩年才下的決心嗎?

“怎麽樣?我的廚藝是不是又進步了?”

回憶如斯,亂菊搖了搖頭,給亂亂碗裏填了些肉,“你別挑食啊,偏食會長不大的。”

亂不喜歡吃油膩的東西,卻偏好甜食,尤其是一些小點心,如果不管著她,都可以被她當飯吃。

簡直嬌生慣養到不行啊,一看就是被慣壞了。

不過也對,看藍染君對她的態度,不說有求必應也差不多,也怪不得她十指不沾陽春水了。

“亂亂,你以前是靜靈庭裏的貴族嗎?”亂菊在註意到亂不但是個廚藝廢還是個家務廢之後曾這樣問過。

哪知亂思索了一下,眨了眨眼:“怎麽可能,我是在快餓死的時候被阿介從流魂街上撿回去的。”

亂菊聞言,稍微楞了一下,不知怎麽的,想起自己也是在瀕臨餓死的情況下,遇到了那個給了自己一個柿餅的銀發男孩兒。

相同的經歷,卻又殊途同歸,不禁讓亂菊對亂有了幾分親近之意。

關鍵是這一次,亂不再向半年前那般什麽都不肯說,雖然也沒有主動和她談心,但她問,她便回答。

於是她知曉了她曾經是靜靈庭五番隊的死神,知道了她有個叫做藍染惣右介的愛人,也知道了她由於身體原因無法再去當死神這件事。

亂沒有對亂菊說謊,因為她並不善於說謊,她只是十分巧妙地隱藏了一部分事實。

畢竟曾是夜羽家的家主,就算不去算計別人,卻也免不了心思玲瓏,她知道怎樣才能讓亂菊對她建立最大的信任。

這個口口聲聲說是被市丸銀丟棄的女孩子,可能是那家夥唯一的軟肋。

“我吃好了。”優雅地放下了碗筷,亂看著亂菊收拾好自己面前的餐具。

費盡心思又抱有目的地去接近一個人,亂並不是第一次,但不可否認,這卻是最讓她不忍的一次。

亂菊是個好女孩,哪怕被傷害,哪怕被拋棄,她依舊那麽樂觀,甚至試圖用這種樂觀來感染她。

“亂亂,我出去一趟,據說咱們後面的河裏有魚呢,我試試能不能抓幾條回來,如果抓到了,明天就有魚湯喝了。”

亂菊熟練地洗過碗,剎那回首間,那明艷的笑容仿佛盛開的大波斯菊,讓亂不禁垂了眸子,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

——就算再怎麽悲傷,就算勉強自己也要微笑。

亂菊說,這是市丸銀告訴她的,所以她無論如何都不可以哭泣。

看不出來,市丸銀那家夥,原來會說這麽有哲理的話嗎……

亂單手撐腮,似乎思索……卻突然察覺到什麽一般擡起了眼,不悲不喜的異色眸子望向了亂菊剛剛離去的門口。

“餵,亂菊走了,你可以出來了。”等了一會兒沒有動靜,纖細手指頗有些不耐煩地敲了敲桌子。

話音剛落便看見一個銀發瞇眼的少年輕巧地閃了進來,唇角一如既往地彎起誇張的弧度,正饒有興致地盯著她的臉。

“吶,亂桑還是這麽敏感,如果不是藍染隊長親自確認,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為了勾搭亂菊故意退隊的呢!”

少年的語氣輕佻得過火,身子也猛地欺向了前方,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坐在桌邊的少女。

亂似有所覺地擡起頭來,堪堪看到了市丸銀形狀尖巧的下顎。

明明是暧昧到了極點的姿勢,蕩漾在房間裏的卻是極度危險的氣息。

“再靠近的話,就殺了你。”毫無波瀾的聲音響起。

市丸銀聽了,卻是不怒反笑:“亂桑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可愛!現在的你要怎麽殺啊?”

一個失去了靈壓的死神,就算曾經再怎麽強,現在也不過是紙老虎罷了。

市丸銀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卻在擡起手的瞬間,一根筷子貼著他手腕的動脈劃過。

沒有一點手下留情,亂的動作很快,市丸銀條件反射地側身躲過,那根竹筷便擦過他的腕子,直挺挺地穿透了他剛才進來時特意插上的門閂。

門閂應聲而落,而破舊的木門也隨之吱呀一聲開了,在門的另一邊,現出了金發女孩兒不知所措的身影。

亂菊曾想過無數種她和銀再次相遇的情景,卻唯獨沒想到他會帶著她最熟悉的笑容,調笑著其他的女孩子。

“呀咧?亂桑果然不可愛呢!”

被診斷活不過二十年的第二百四十一天,亂第一次看到市丸銀睜開了眼睛,有些暗淡的淺藍,卻瀉出一道懾人的流光。

而導致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躊躇了良久,最後說出的僅僅是一個“銀”字。

作者有話要說: 久違的傻白甜,果然亂亂和亂菊才是一對,藍大你和銀子在一起去吧——啊,不對,我是平藍黨,那銀子……你慢慢等你的吉良好了……

這周木有榜單木有動力更新T^T

所以下一次更大概是下周五,更新時間以後都定在晚上18:18:18好了,不過如果小妖精們活躍一點,評論多了大概動力又會回來了……【泥垢

上一章紅包活動雖然一百被刷屏了,但是一百以後也都發紅包了,因為是作者考慮不周,忘記說不可以刷屏了。

不過這樣的活動以後還會有了,有了這次的失誤,下次就改成滿百之前的五個評論每人都有紅包好了,而且,不許刷屏哦!比如196——200,296——300,396……這個……好吧……我覺得這個太遙遠了……T^T

不知道上一次大家是不是在等著正好做那一百條,於是之前都沒留,一百條之後才開始上評論,作者君想了想覺得那樣機會少,於是就改成滿百之前的五個評論了。只等的話評論是不會自己到數目的,多留腳印機會才會多哦~

麽麽噠,愛你們~~

☆、間隙

銀,是他的名字,也是她終其一生,唯一的眷戀。

然而再相見,她心中五味陳雜,他卻笑得冷漠疏離。

“銀……”

僅僅一個字,似乎就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氣。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夜,他深夜離去,她一直追一直追,最後看到的只是一個染血的背影。

“銀,你要去哪裏?”

銀,你為什麽不要我了?

銀,不要走,不要丟下亂菊一個人!

她一字字地問,直到聲嘶力竭,最終絕望地低下頭,淚水噙在眼眶裏,卻流不出來,只得滑入肺腑,淌回心底。

她以為她再也不會這麽傷心,可是今日的重逢,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因為期許擡起的頭,終是在他低涼的笑容下又深深地埋了下去。

少年和她錯身而過,步履輕快。

唯留她楞在原地,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

長指如削蔥,纖纖伸來,可是伸出的手卻夠不到明明近在咫尺的那人,最後也只能無力地垂下。

市丸銀走了,他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是“亂桑……果然是一點都不可愛呢!”

臨走,他念的都是其他的女孩子,自始至終,他甚至沒看她一眼。

……

不得不說,市丸銀這一來徹底攪亂了亂菊和亂平靜的生活。

雖然亂菊努力裝作和平常別無二致,但奈何間隙已生,無論是她和市丸銀,還是她們兩個之間,都不可能回到從前。

想到這裏,亂不禁有些後悔自己的一時沖動,她當時察覺到亂菊半路折回來,非但沒有提醒市丸銀,反而用筷子打落門栓,無非是想看看亂菊在市丸銀心裏到底是怎樣的位置,沒想到被那只死狐貍反將一軍,看他的樣子,亂菊對他來說無非是曾經的家人罷了,他可以微笑著看她流淚,可以愉悅地在她面前和自己調笑,甚至連離開都吝嗇一句道別。

當真是如他所說,他是蛇,膚涼情薄,遇到喜歡的東西就整個吞下去,他根本就是個無心之人嗎?

夜迷離,月清冷,亂菊已經睡去了,破舊的小屋裏,亂一個人苦苦思索,最終也沒有什麽定論。

市丸銀有心沒心還有待考證,不過膚涼倒是肯定的,白天的時候他的手擦過她的臉,冰涼冰涼的。

哼,還是阿介的手更好,幹凈溫暖,雖然有時候會蹂/躪她的臉,不過也不會很用力,帶著薄繭的手指婆娑著她的側頰,癢癢的,還挺舒服。

想著想著,亂有些乏了,雖然她現在身處流魂街,周圍的靈力也比較稀薄,但幾乎喪失靈力產生能力的身體終究和以前不同,關鍵是她和尋常的整還不一樣,整雖然無法產生靈力,卻也不會消耗靈力,倒是她,整個人就像個無底洞,靈力在不停地消耗,即便在流魂街比在靜靈庭消耗得要少得多,距離上次藍染給她傳送靈力也已經過了一個多月,此刻她體內的靈力可以說是所剩無幾了。

不過這也意味著她快要見到阿介了吧!阿介說過,他會定期來給她補充靈力,能見到念想的人,亂自然是開心的,不過再一想亂菊的事情,她又覺得惆悵。

她要怎麽和阿介說亂菊不理她了這件事啊?

當初來找亂菊是她的主意,因為她覺得這個和她有著一面之緣的女孩子或許是個不錯的家人,一個人畢竟是寂寞,能有個家人也不錯。

她既然提出了人選,藍染當然先簡單地了解一下,結果就知曉了這個叫松本亂菊的女孩兒曾經和市丸銀有著一段匪淺的關系。

能讓自稱是蛇的市丸銀在意的人……藍染一來有幾分好奇,另外又覺得如果有個人質在手,再交代給市丸銀的事情也會放心許多——當然這些都無關緊要,主要是那一陣的亂總覺得自己沒有用會被丟棄,藍染出於幫亂找回自信的目的,便有幾分玩笑意味地給了她這個任務。

“看好那個女孩子,她似乎對銀來說很重要呢!”

藍染寵溺地捏了捏她的下巴,柔聲說。

“那……要套話嗎?”困惑臉。

“可以啊!”藍染微笑。

“可是……要套到什麽?唔……比如她和市丸銀曾經發生過什麽事?”依舊困惑臉。

“什麽都好,你感興趣的就可以了。”依舊微笑。

“我知道了,我會連市丸銀和她的第一次時間地點姿勢體位都問清楚的!”這是信心滿滿的亂。

“……”

所以說亂亂你感興趣的除了第一次這種羞人的東西就沒有其他的了嗎……

曾經身為貴族的亂在男女關系的方面一片空白,到了屍魂界之後倒是接觸了一些,市丸銀也會抱著玩鬧的態度和她說些有的沒的,這就直接導致亂雖然積累了好多這方面的詞匯,卻完全沒有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的概念。

於是當她睜著那雙無辜的大眼睛說出很黃很暴力的話時,藍染真的……真的想把那些教給她這些的人通通丟出去餵虛。

而這些人之中首當其沖,便是市丸銀!

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亂真的問了,問得也是亂菊,亂當然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麽意思,那個叫亂菊的女孩子卻不可能不知道,到時候窘迫的也是亂菊,市丸銀可謂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是夜清幽,褐發男子唇邊帶著淺淺的笑,唇如仰月,眉梢眼角皆是無可言傳的邪魅與溫柔。

“吶,藍染隊長很開心嗎?”市丸銀例行公事般地和藍染說著白日裏的事情,提起亂菊的時候卻只是一語帶過,說她出去捕魚了。

至於藍染會不會信,市丸銀沒想那麽多,因為就算不信也沒什麽大不了,亂菊只是個普通的魂魄,就算曾經和他有過一些過往,也沒到會讓藍染上心的程度。

或者說比起藍染,市丸銀更怕亂會做出什麽過火的事,藍染開玩笑似的給她任務,她卻會一本一眼唯命是從。

如果他表現出對亂菊的在意,亂桑絕對會把亂菊當做手中的人質吧!

市丸銀甩了甩手腕,白皙的腕子上還殘留著一道血痕,正是亂白天所擲出的竹筷留下的傷口。

一個靈力瀕臨喪盡的人……居然還有這樣的身手,除了可怕,市丸銀想不到其他的形容詞。

不,或許亂桑本身並不可怕,她真正的可怕之處在於——為了藍染,她無所不能。

“知道她過得好,我怎麽會不高興?”男子俊美的面容略過一絲寵溺的微笑,聲音低沈,“她似乎對我越來越重要了,怎麽辦呢,銀?”

市丸銀沒有回答,藍染也不會等他回答。

他只是交給了市丸銀一個新任務——明天假扮他在五番隊處理事務。

這樣的任務不是第一次,因為藍染有自己的計劃和實驗,不可能時時刻刻呆在五番隊做一個好好隊長,在他不在的時候,身為副隊長的市丸銀是最方便的替身人選。

只是這一次,他並不是有多麽重要的事要忙,都說色令智昏,他只是想去看看他家的亂。

“藍染隊長要去找亂桑嗎?”市丸銀沈默了一會兒,笑問。

卻只見褐發男子單手撐著下巴,微笑著翻開下一卷文件,聲如箜篌碎玉,說不出的好聽:“是啊,我發現自從有了亂,我的興趣就急轉其下,從逆天為王……變成了調/教或者說調戲面癱少女了呢!”

市丸銀聞言,習慣揚起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藍染的興趣改沒改變,他不知道,但是藍染隊長你的節操越來越少倒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似乎被市丸銀糾結的表情取悅,褐發男子清淺一笑,起身立在了窗邊。

油燈的光影幽濃淺淡,讓藍染的五官輪廓顯得越發深邃俊美,他勾唇一笑,眸子裏的光,將天上那一輪新月都比的黯然失色。

有些人,似乎與生俱來便奪了天地的清輝,生而為王,令人望塵莫及。

但這樣的人,又怎麽會被一個女人拖住腳步?市丸銀和藍染都心知肚明,剛才那句,三分真七分假,像藍染這樣的人,其實根本算不上是亂的良人。

亂這一輩子遇到了兩個讓她刻骨銘心的男人,一個是高高在上的靈王,另一個是就是藍染。

靈王心裏沒有她,而藍染心裏即便是有,卻也有比她更重要的東西。

她明白,她什麽都明白。

救我者為我之恩,懂我者為我之良。這世上,如果阿介你都不能算,那麽誰,還可為良人?

她在靜靈庭的最後一夜,一字一字地說出這句話。

藍染安靜地聽,心裏似甜微苦,說不出是疼惜還是憐憫。

“我一定不會讓你死,只有這一句,我說到做到。”

亂被診斷為活不過二十年的第二百四十二天,藍染第一次來到亂和亂菊在流魂街的住所,當然沒有豪華,甚至談不上舒適,不過她喜歡,他就會盡力滿足。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兩處被和諧,18:18:18準時更新新章~

☆、道歉

流魂街的上午,明媚的陽光從破舊草屋中唯一的窗戶裏透進來,落在了屋內少女的發間衣上,將她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明亮的色澤。

少女自然是亂菊,而與她一起被灑下亂金一片的則是她面前的一個盤子,裏面盛著一堆疑似蜂窩煤的東西。

亂菊很苦惱,嬌弱的身子微微顫,眉頭微微蹙,漂亮的樣貌因了這幾分淡淡的憂傷而多了些我見猶憐的意味。

最終,她放下了筷子。

讓她把這些東西吃掉,不如讓她死!

下廚做出這種東西來討好她,確定是想和她緩和關系,而不是想把她毒死一了百了?

亂菊隨手扒拉了一下盤子裏的“菜”,努力了很多次也沒有勇氣把它送到嘴裏。

那碗看起來還算正常的蘿蔔白菜面都能送她到地獄的門口,她要是真的把這盤“清炒藕片”吃進去,絕對會被鎖在地獄的最下層永世不得超生吧……

不過不吃是不是又不太好……畢竟是亂亂的一片心意……

想到這裏,亂菊嘆了口氣,今天她一早起來的時候,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亂亂的身影。

亂菊當時被嚇了一跳,她承認自己的確是因為看到銀對亂亂親昵的舉動有些生氣,但其實她心知肚明這一切根本不是亂亂的錯,如果亂亂因為愧疚而選擇離開的話……那她才是會後悔死!

她急忙穿好衣服,想要出去找亂,卻突然察覺到些許的不對頭,踏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

她們所住的屋子很小,方寸之地一眼就望得到邊角。此時此刻,小屋的角落裏擱著一只木盆,裏面盛滿了熱水,白色蒸汽裊裊升騰,氤氳的白霧下隱隱可見幹凈的毛巾整齊地擺在盆邊。

亂菊端詳著這只木盆,半晌說不出話來。

猶豫了一下,她來到盆邊,撩起溫熱的水拍在臉上。

清澈的水洗去了她的最後一絲困意,亂菊這才意識到這一切可能都是亂亂的傑作——不得不說能夠燒水不點燃房子,也算是難為她了……

然而更驚悚的事情永遠在後面,她不過洗了個臉的功夫,桌上已經擺了一個饅頭和這樣一盤所謂的“清炒藕片”……簡直就像做夢一般……

目光落在那一盤黑乎乎的東西上,亂菊嬌軀一震,條件反射地退了兩步。

她突然很想哭——這一定是夢,還是個噩夢……貨真價實的……

不得不說這絕對是亂菊吃的最驚悚的一頓飯,她跪坐在桌邊一口一口地啃饅頭,期間總感覺到有一道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可又說不清那視線從何而來,或許是從房梁上,或許是從櫃子裏,或許是從床底下,又或許根本就是近在咫尺……

“其實你可以吃點菜,雖然做的不好,但是原料是新鮮的。”語調平平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亂菊嚇了一跳,回過頭卻什麽都沒有。

潛伏和躲避是亂最擅長的,就算是靈壓所剩無幾,做起來也不是什麽難事。

只聽那聲音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但不要趕我走,我可以讓你看不到我,還可以照顧你的飲食起居。”

照顧飲食起居?亂菊算是徹底見識了。

洗臉的開水是被赤火炮燒熟的,饅頭是買的……親手做的菜簡直慘不忍睹!

她很想開口對她說,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又不是你的錯,我不會怪你,可是喊了幾遍也沒有答覆,最後得出結論,亂應該又不知道去哪了……

亂菊一直以為銀那種去哪裏都瞞著自己的人就已經很難相處了,可是今天她徹底被亂刷新了三觀,不告訴算毛啊,起碼他本身還看得到摸得著,這種明明就在附近卻比空氣還透明的存在是什麽啊混蛋!

於是整個一上午她都在和亂玩捉迷藏,但無奈兩個人根本不是一個段位的。

亂菊翻箱倒櫃把自己累得夠嗆,卻連一根銀毛都沒摸到。

最後空曠的小屋裏只剩下她和那盤黑乎乎的“清炒藕片”面面相覷。

難得亂親手做的菜,她要是不吃是不是顯得太沒誠意了?

可是她要是吃了,還有機會告訴亂她不怪她了嗎?亂菊簡直欲哭無淚,一張嬌俏的臉變得苦大仇深起來。

“打擾了!”這時候,一個溫柔地聲音傳來。

亂菊有些困惑地回過頭來,正巧看到一個褐發男子輕輕敲了敲虛掩地門,修長的手指推開了門扉。

只一眼,她便楞住了,不是因為男子身上的死霸裝,而是他的笑容,明明笑得極淺,也沒有刻意去偽裝,卻不知道為什麽,能讓人感到一種極其溫涼淺淡,恍若泉水一般的柔軟從自己的心尖上點染而過,然後隨著他一笑而去,化水成酒。

亂菊畢竟是一個正直豆蔻的女孩子,猛地看到這樣一個英俊的男人,不免舌頭打結:“你是……”

“是松本小姐嗎?冒昧打擾是我的不是,在下藍染惣右介,亂她……不在嗎?”浮冰碎玉般的聲音溫潤得恰到好處,亂菊默念了他的名字兩次,方才意識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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