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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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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這個黑洞受吞稿子啦,訂閱60%才會吐出來~  季梟從身後抱著他的腰,擔心道:“師父,你怎麽了?”

阮映辭驟然停下手中的動作。季梟將臉貼在他後背上,呼吸之間便有熱浪拍打皮膚,惹得他一顫。

如此,他也就回神了,目光霎時清明。

“無事。”他鎮定地扒開腰間緊箍的手,問:“你來這裏有事?”

清冷淡漠的聲音,言語間滿是疏離。

“師父,你答應了今日要帶我出去玩啊~”

季梟十分欣喜,絲毫不在意阮映辭突然對他產生的抗拒。他見真君還未著衣,就興沖沖地取下了屏風上玄袍,要替真君穿上。

他表現地很強勢,不容抗拒。

阮映辭一楞。恰好此時,有人進入屋內。

主母見門未關,就擅自進來了,卻不想眼前所見的是這種場面。

她錯愕片刻後,立馬反應過來,笑道:“梟兒也是有心了。”

季梟為阮映辭穿好玄袍後,才同主母說話,道:“主母您有什麽事嗎?”

“無事。大廳已準備好了早餐,真君你和梟兒”

“可是真君說好了,等下就要帶我出去玩誒。”

“那好啊,我這就支幾個人給你們用。”

主母眼角笑出紋路,只是笑意未達眼底。

阮映辭清冷的聲音忽然響起,“不必了。”

主母一時尷尬,便悻悻地退了出去。

昨日,她本是想用季梟做媒介,拉進與阮映辭的關系,卻不想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把關系弄糟了。而且直系本就與旁系有利益沖突,昨日之事更是僵化了與他們的關系。

大廳裏,主母揮退眾仆從,將方才之事講與家主聽,尤其是季梟為阮映辭著衣那段,描述地十分詳細。

“你說,阮映辭是不是真像虹兒說的那般,看上了季梟?”

“胡鬧,你嫌她把事情鬧得不夠大,還要摻和一腳?”家主拍桌,只覺得胸中一把火,“阮映辭怎麽說也是直系的人,這等醜事,燕虹卻跟阮飛鴻那個白眼狼講,這不是打我的臉麽?”

家主也是越說越氣,“祭祀大典,燕虹必須參加。你可得好好看著她,千萬不要讓她再與阮飛鴻勾搭在一起了,到時候被賣了還一股腦地幫襯著人家!!!”

“我的女兒,我自由分寸。”主母霎時冷了臉,道:“她在刑房呆幾個時辰就出來了我已將她禁足於房中。”

話說,另一邊,阮映辭帶著季梟逛鈞天城,順便隱去了兩人的修為和容貌。

從辰時逛到巳時,季梟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與興致。

他走在街上,左顧有瞧地十分有趣。他一邊扯著阮映辭的袖子不撒手,另一邊,卻拉長了脖子,去打量路邊上的那些小玩意兒,遇到有趣的還朝它招手,仿若在打招呼似的。

人流越來越多,兩人從一條街走到另一條街。

但季梟縱使看到再喜愛的東西,也沒有央求真君買下。而阮映辭僅僅是陪著季梟出來,並無目的,一路上他都有關註季梟的反應。

這會子,季梟似是看上了一對五彩的糖人,不自覺地放慢腳步,然而兩人經過那對糖人時,他恁是沒說要買下它。

阮映辭有些不忍,便反手牽著他的手,折了回去。

季梟看著兩人緊握的手,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回握,十指交叉。

待到真君將那對糖人遞到自己眼前時,他的眼睛更亮了,星光璀璨。

阮映辭餘光瞥到季梟,他手裏拿著那對糖人兒,愛不釋手,更舍不得吃。季梟時不時地轉動竹簽,那兩人兒生動地就好似要飛起來,他也玩得不亦樂乎。

這童真的模樣,倒是很符合他的年齡。

被他那份喜悅傳染,阮映辭嘴角輕揚,噩夢帶來的郁氣一掃而光。

他道:“你要有什麽喜歡的,直說便是。”

“夠了夠了,再買我就拿不了了。”季梟猛地搖頭,笑嘻嘻道:“師父,我只在流浪的時候見過這糖人,那時候看著別的小孩玩,十分羨慕。你看,這個五彩的小人兒還會變呢,是不是很有趣~”

這五彩糖人在陽光下,能不斷變幻著色彩。於是他獻寶似地,將它舉到阮映辭面前。

“你開心就好。”阮映辭頗為無奈地笑了笑,他似是想到什麽,忽然問:“你不是從小就呆在阮家?”

“我是七歲的時候被接來阮家的。”

七歲?八年前,那時候大反派早已是清廉殿殿主,金丹後期修為了。

呵呵!看來家主的謀劃甚是長遠啊。

街上人潮洶湧,阮映辭牽著季梟的手穿梭。

走了許久,季梟肚子餓了。他腹中“咕嚕”直叫,卻舉著糖人舍不得下口,面上十分糾結。

阮映辭無聲地笑了,便開始找離這裏最近的酒樓。

然而,季梟忽然道:“師父,我們去春瑞樓吧。”

記憶中,鈞天城春瑞樓的花釀很出名。

怎地,就主角那點酒量,還想喝酒?不過把他灌醉了也好,省得接下來還要逛街。

春瑞樓在他們來時的路上,於是兩人又往回走。

季梟興致極高,握著他的手,一路小跑。

忽然,有一人行色匆匆地與阮映辭擦肩而過,那男子在人潮中央停下。

阮映辭皺眉,江羲炎?

他何時回了江家?

阮映辭解開身上的法術,細微的真氣波動,很快就引起了那男子的註意。

季梟迫不及待地拉著真君往春瑞樓去,然而卻見他忽然停下。

“師父,怎麽了”

他疑惑,用力扯了阮映辭的手卻沒反應。他順著真君的目光,待看到人群那男子時,心情驀地沈了下去。

江羲炎站在人群中央,凝神搜查過路的每一個人。

突然,四周憑空出現一位元嬰期的修仙者,恐怕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

於是他鎖定位置,直奔而來。

卻不想

阮映辭眉頭微皺,不做反應。

然而季梟又把筷子遞進一點,靠近他的嘴唇,張口,說:“啊~”

“啊~真君,啊~張嘴啊。”他另一只手扯了扯季梟的袖子,“真君,你吃嘛,啊~”

那薄如蟬翼的魚片觸到了阮映辭的唇。唇上沾了些許油汁,泛著微光。就在他準備放棄節操和抵抗,張口吃了那魚片時,卻不想這時季梟突然撤了回去。

“你不吃,我吃。”

我了個去,季梟絕對是故意的!!!

季梟站在阮映辭身後,口裏嚼著魚片,眸含星光,一臉滿足的樣子。

阮映辭擡了擡眼皮,目光不善地掃了他一眼,神情微寒。然而季梟仿若什麽也不知道似的,拖拽著椅子就挨著他坐下了,一臉天真爛漫的模樣。

這會子,季梟夾起了一大片菊花裏脊,作勢又要往阮映辭嘴邊送。

還來?

阮映辭頭皮一緊,就在他偏頭時,率先說道:“放我碗裏就行了。”

季梟“哦~”了一聲,歡快地將裏脊肉片放進了碗裏。他說:“真君,你嘗嘗看嘛,這個比姜汁魚片更可口。”

是不是太寵季梟了,都讓他沒個分寸了?話說季梟的心思,該敏感的時候不敏感,不該敏感的時候卻十分敏感。

白瓷碗邊緣沾上了菊花裏脊的肉汁,一點一點滑進碗裏。阮映辭看著它,神情淡漠,心裏卻是很惆悵。

這兩人的互動,看在阮家家主眼裏卻是十分和諧有趣。他笑得眼角的紋路盡顯。而阮家主母似乎是松了口氣,面上強撐的笑容漸漸淡了下去。

阮家家主忽然大笑起來,道:“哈哈,六七年過去了,你倆還能這般相處,我也很欣慰。”

阮家主母嘴角的笑容重新聚集,她順著家主的話,道:“映辭,這次你舅舅把你和梟兒都召回來,就是想促進你倆的感情。卻不想,你倆還是這般的親近。”

她看向自家母族的季梟,繼續說:“梟兒,你自小失去了雙親,映辭這般待你好,也是你的福氣了。快,敬真君一杯。”

家主笑得更大,“是該敬,梟兒快敬酒感謝映辭。”

阮映辭挑眉。主母這話說的很是溫情,倒是個會打算盤的女人,只是阮映辭磋磨不透他倆到底要幹什麽!!!

阮映辭的酒杯裏空空如也,季梟便為他斟滿酒。他舉起酒杯,慎重道:“季梟十分感謝真君這些年來對我照顧。”

話畢,他一飲而盡,又為自己倒滿酒,三杯致謝。

阮映辭這才終於賞了他一個眼神,頷首表示謝意已收到。然而季梟好似乎是興致來了,覺得有趣,又倒了滿滿一杯酒準備喝下肚。

阮映辭眼疾手快地攔下了。

他拿下季梟手中的酒杯,聲音清冷,道:“不可貪杯。”

季梟才不過三杯就滿臉通紅了。還喝?他那這瘦弱的小身板能撐得過麽?

季梟因為喝了酒,反應有些遲鈍,此刻更是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只是身體有些搖晃。阮映辭一個沒留神,他就倒自己身上了,還舒服地蹭了蹭。

阮映辭本想推開他,但想想還是算了,又怕季梟摔地上,只好無奈地攬過他的身子,讓季梟靠在自己身上。

他的這番舉動看在阮家家主眼裏,無一不是對季梟寵愛。這讓家主心情更好了。

他忽然問:“聽說你準備將梟兒收做關門弟子了?”

傳書讓他回阮家,原來是為了這茬啊!

季梟愜意地躺在自己大·腿上,不安分地蹭著,稚嫩的臉蛋因喝酒泛起紅·潮。阮映辭看著他,瞇眼,閃過一絲危光。

他忽然覺得有些諷刺。他只在那封信裏說了收徒一事,旁人又怎地會知道?況且收季梟做關門弟子一事,八字還沒一撇,阮家家主就這麽開心?

半晌,阮映辭才開始看家主,淡漠的神情辨不出情緒。

他道:“此事還未曾報備天一道君和藍真君。”

一句話就將話題聊死了,家主的笑容尬在嘴角。但他立馬調整了表情,笑道:“也是,畢竟他不是本屆招收的弟子。”

這會子,阮家家母出來圓場,強撐起笑容,道:“映辭你有心收梟兒做徒弟,已是他的福分了,師徒一事還是得講究緣分。”

阮映辭看了他們一眼,沈默,也不點破他們的心思。

季梟是阮家主母的旁系親屬,算不上太親近。一個沒有背景,更不曾展露天賦的雜院弟子,憑什麽進清廉殿?

阮家若不出資做季梟的後盾,想空手套白狼,哪有這麽好的事?

當年對大反派也是如此,幼時苛刻以待,如今反派成了真君之後,卻諂媚了起來,還指望反派能念及親情c不計前嫌?

阮家夫婦二人扯開了話題,同阮映辭聊起了阮母,那可謂叫一個聲情並茂。只可惜阮映辭並沒有見過阮母,故無感,弄得飯桌上時常冷場。

這頓飯,吃得倒是久,只不過徒增阮家家主和主母的不順心罷了。阮映辭倒是不覺得有什麽,因為到後來他也懶得答話,專註於摸季梟柔·軟的頭發,心中不知作何思。

散場時,季梟似乎睡了過去。阮家主母立馬化身慈母模樣,叫下人扶他回房。

阮映辭突然擡頭看著主母,眼神凜冽,嚇得她頓住了話。

他這才道:“不必了。”

話畢,阮映辭就抱著季梟回了房,腳下步步生風。途中,路過的下人皆是被震懾,連聲問候請安都忘記說了。

季梟雖十四五歲了,但很瘦,阮映辭能輕易將他橫抱起來,穿過整個阮家,回到客房後,也不過手臂有些酸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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