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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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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修真界亦有女裝大佬, 但這等修士極少見,女修位於秘境中,尋常更是連人都難得一見,對此僅有耳聞從未目睹。

此時雲淵對她說出這麽一句話,她當真只剩目瞪口呆。

“你……這、他……”她語無倫次道,“可你記憶裏,不當是……”

短短幾個詞透露了極大的信息量, 雲淵聽到此處已然明白,女修能通過秘境讀取他人部分記憶,因此才能在一開始就精準捕捉到蘇航雨這個馬甲。但她又不能完全理解修士記憶中情況, 故而至雲淵到她面前,她都未明白蘇航雨只是個馬甲而已。

看著面前這個世界觀受到巨大沖擊的女修,雲淵似笑非笑地挑起了唇角。

他語氣惡劣道:“知道什麽叫情趣嗎?”

女修:“……”

趁對方精神恍惚,雲淵又一次動用了自己剛得到的天賦神通, 目光在對方身上一打量,便確定了對方的真身。

意外地, 居然和桃花無關。

她一身水紅衣裙,顯得身段極其妖嬈,比一般女修更搶眼,正因為她本體便是一件水紅色長裙。本體穿在自己幻化出來的形體上, 自然會將自身優點無限放大,在面對部分喜好漁色的修士時,有著天然優勢。

雲淵面露了然。

或許以前每一次遇到修士,她都是借此優勢達成目的, 面對可以被讀取到相關記憶的他時,才會放松了警惕。

“我有個問題很想問。”雲淵道,“你難不成是靠雙修來修煉的?這手段看起來和合歡派那些修士非常像,你和他們有什麽淵源嗎?”

女修怒極反笑:“到了如此關頭,你還有閑心思考此事,妾倒不知如今這些小修士膽子竟如此之大。罷了,本還想以後給你個恩典,讓你與心上人葬在一起,如今——”

雲淵淡定地打斷她:“畢竟出去以後,我經歷了這麽一遭苦難,總得找人賠償一下精神損失費吧?你要是不肯說,那到時候就麻煩了。”

他刻意頓了頓,方輕描淡寫繼續道:“誰讓你那位掌門主人一看就是奪舍者,屆時她要是賴賬,那我可連人都未必能找到。”

女修神色凝固一瞬,旋即滿面驚恐,身體不由自主抖了一抖。

“你怎會知道?!妾主人乃是化神真一,你一個築基期怎可能看穿她?”她聲音無比尖利,“莫非是太真宗——難怪!難怪!那個偽裝成女人的修士,是太真宗為此事派出的探子吧?!”

雲淵冷淡地哦了一聲,也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是針對築基期思索了一番。

既然存稿劇情已經結束,他家師尊又沒說他後面不能超過齊凱,那現在突破一下好像也無所謂?

雖然不能馬上突破築基成為金丹,但築基大圓滿好像還是沒有問題的。

至於是否要擔心眼前這個女修……

雲淵只看了一眼這個嘴上說得厲害的女修,便有了結論。

她這麽啰啰嗦嗦拖延時間不就是要給她主子報信嗎?面對這樣一個對手,雲淵完全不虛。

於是雲淵就禮貌性地放出雷屬性劍光防備了一下女修,隨後輕輕松松借道場附近的靈氣突破到築基大圓滿。

女修目瞪口呆:“……”

她雙目圓睜望著雲淵,與蘇航雨如出一轍的臉上全是覆雜,偶爾顯露出的忌憚更是破壞了這張臉的美感。

雲淵不鹹不淡道:“你別做出這麽一副表情行嗎,本來就不如我師弟好看,現在這麽猙獰,讓人看著更像是個贗品了。”

不知是哪個詞刺激到了女修,她忽然發出一聲極其淒厲的尖叫,目眥盡裂撲向雲淵,爆長的指甲上藍光閃閃,顯是帶著劇毒。

雲淵連動都沒動一下,只露出個“請開始你的表演”的表情,隨便女修攻擊。

面對滿級反傷流大佬,一切癲狂攻擊都是紙老虎。

女修再來勢洶洶,真接觸到雲淵身周那一片片劍光,立刻便被雷光擊中,渾身冒氣被電焦的黑煙。

如此情形,女修本該及時止損,可水紅衣裙上那一道道黑色傷痕刺激了她,以致她愈發癲狂,不斷尖叫著瘋狂攻擊雲淵。

雲淵抱臂看著她愈癲狂愈被自己所傷,不由心生怪異感。

明明是已經化形的精怪,為何對方靈智還存在如此大的缺陷?

在他看來,這麽容易便被激怒,當真不像是一個能掌控秘境的存在。莫非她只是秘境的看守者,真正掌控秘境的另有其人?

比如簪鼎派那位掌門。

覺得如此很能說得通,雲淵瞇了瞇眼,本命靈劍祭出,一步上前,狠狠將女修從中間劈開。

還在發瘋的女修驟然被撕成兩半,眼帶茫然向地下飄去,還未落地便已化回原型,最終堆在地上,水紅色布料大部分面積已被黑灰色灼傷布滿。

雲淵瞥了一眼便不再看。

他確定自身情況無誤,大步走向道場正中心,仔細檢查各處,希望能趕緊找出離開秘境的關竅。

可是道場正中除了那一副石桌椅外什麽也沒有,雲淵來回找了許久,最終還是重新把目光放在了衣裙和石桌椅上。

正在雲淵詳細研究秘境關竅時,原本義憤填膺同太真宗帶隊師叔等人一起審問松雪蓮的簪鼎派掌門忽然發出一聲慘叫。

一道藏綠色火焰從她背後燃起,將將兩息便將她外袍燒了個幹凈,露出裏面淺青色的襯裙來。

她吃痛地跌倒在地,眼神渙散喘了好幾下,方後知後覺自己外衣出了問題,立刻又驚又怒地高喊一聲“不”。

可惜無論她叫得多撕心裂肺,在場都無一人同情她。

太真宗帶隊長老面色冷漠,一點兒都未給她留面子:“道友一個化神中期修士,竟喚老夫一聲前輩,實在是讓老夫受寵若驚。”

簪鼎派掌門委頓在地,眼神怨毒地看著帶隊長老,赫赫低喘著,沒有回答。

帶隊長老轉頭看向蘇航雨,問道:“散修盟可有何說法?”

蘇航雨仔細打量了一番簪鼎派掌門,肯定道:“不是他們本來要找的那個,卻也是另外一樁大案的嫌犯。”

太真宗帶隊長老嘆氣道:“如此也算有個交代了。”

簪鼎派掌門不知帶隊長老說的是何交代,但她一聽此言便立刻咯咯笑了起來,眼角眉梢全是諷刺。

她道:“老匹夫,你大可出去說啊,看看外面那些人信不信我簪鼎派與大案有關?你該知曉,我簪鼎派最是與世無爭,便是出了點兒事情,都要上面大宗來處理呢。”

說到此處,她又笑了起來,眉眼間滿含惡意。

“若是信了也無妨,畢竟簪鼎派依附上宗多年,當真說起來,太真宗也逃不了一個禦下不嚴的罪過呢。”

帶隊師叔不置可否,只問蘇航雨道:“是哪樁大案?”

蘇航雨眼中有暗光閃過,神色無比陰冷:“數年前,有近百男修因被強制采補而身亡,因兇手或有秘境、洞府、特殊法寶,以致受害者屍身尚未尋回,甚至有些已是屍骨無存了。”

簪鼎派掌門咯咯一笑:“是呢。他們都已成了妾桃花樹下冤魂,肉身養護著妾那一片桃花林,如何還能尋回呢。小姑娘,你倒是不擔心你那情郎,就不怕妾把他也變作養料?”

蘇航雨有些憐憫地看了眼簪鼎派掌門:“你無非是以容貌誘惑他人罷了,可惜……他向來不重美色。”

簪鼎派掌門一楞:“便是你也不成?”

蘇航雨:“……”

蘇航雨:“當然不成。”

無論哪個馬甲在雲弟面前都屢敗屢戰、屢戰屢敗了解一下。

簪鼎派掌門表情有些尷尬。

一直被審問著的松雪蓮見狀,瘋了一般狂笑起來,死死盯著簪鼎派掌門,眼裏同樣全是怨毒。

“呸!你個賤婦,難道真以為天下男人都是那等蠢貨?!又蠢又毒,合該你有今日!還我情郎!你還我情郎來!”

松雪蓮聲嘶力竭吶喊著,到了最後,幾乎變作了咆哮。

蘇航雨下意識看向床上那名男修,眼中景色瞬間變了個模樣。

一股濃濃死氣糾纏著男修,讓男修靈魂哀嚎著不得安生,其慘烈簡直如同活在人間地獄。

蘇航雨冷眼看著,眼神漠然。

同樣的手段使用第二次,是什麽讓這些人以為自己會是個傻子?

他現在這身天賦神通可看不到靈魂!

似是想起蘇航雨之前所作所為,男修靈魂動作一頓,兩只黑洞洞的眼睛望向蘇航雨所在方向,怨恨化作靛藍火苗,細細跳動著。

男修張開嘴,從胸腔擠出第一句話。

“齊凱,你為何還不死?”

見蘇航雨猛地一楞,他黑乎乎的唇邊露出笑容,語氣愈發惡毒。

“你為何要搶雲淵的機緣?為何要擋他的路?”

“本來,這個世界上,應該只有他才是——”

“唯一的天運之子。”

蘇航雨張張嘴,茫然地看著男修,並未完全理解他語中深意。

男修眼中火苗跳動,正要開口繼續打擊,一道聲音卻在兩人之間響起。

雲淵道:“少拿齊凱說事。葛藤,你又是個什麽玩意兒,就你長了張小嘴,會叭叭叭說個不停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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