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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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四章
“待會兒吃了飯，咱們去你家看看吧？我對你出生成長的地方還挺好奇的。”趁沒其他人，蘇念貞連忙小聲對聞潤說。人都大老遠的過來了，總不能白來這一趟，一直躲著終究不是個事兒。
況且，那家人再難纏，能難纏得過媽媽的生母嗎？沒道理小時候她們孤零零母女倆都能扛過來，如今這麽多年過去，她長大了，該有的幾乎都有了，卻連面對這點兒小事兒的勇氣都沒有。
“你確定？”聞潤認真地看著蘇念貞問道。他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別人怎麽想怎麽說。“不孝子”又怎樣？某些人也就只能逞些口舌之能，只要他不在乎，流言什麽的就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
“嗯，確定，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總要趁這個機會到處走走看看。”蘇念貞喝一口熱粥，感覺從內到外整個人都暖乎乎的，心情更放松了。“離開之前，你也陪我去我出生的地方看看吧。這回離開，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再回來。”
“行，只要你喜歡，我都會陪你去做。”聞潤欣然應允，阿貞願意回去，至少說明她不再逃避過往的悲痛回憶了，他很為她開心，當然不會推辭。
“那，……還是算了。”蘇念貞本來想著幹脆去縣城看望曾幫了她很多的房東阿姨和趙阿姨、林木子她們，可是轉念想到大過年的，大家又很久沒聯系了，貿然過去打擾，似乎有些不太好，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怎麽了？有什麽想法盡管說，在我面前不用有任何顧忌。”聞潤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追問道。
“我本來想咱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幹脆去拜訪下以前對我幫助很多的阿姨們好了。可又想到如今大過年的，貿然去好像不太好。”
“這沒什麽啊，咱們就當去縣城逛逛散心好了。能見到是有緣，見不到也不要失望，你覺得呢？”
“嗯……，也好。我也不是非得見他們，只是一時心血來潮而已，就按你說的吧！”蘇念貞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頭讚同。大一那會兒她要遠程輔導林木子功課，雙方電話短信不斷。每周還會視頻兩個小時，甚至那一年春節都是在她家過的。可等林木子考上大學，沒有了輔導功課這事兒作為維系，她又對人際交往不太擅長，跟林家母女之間聯系的頻率越來越小，到她大三那年，已經幾乎不怎麽聯系了。
現在回想起來，雙方之間雖然實質上只是雇傭關系而已，可在那個時期，若是沒有出手大方又體貼周到的趙阿姨。她那註定會無比艱辛的高中三年未必會過得那麽平順充實。她簡直無法想象，要是沒有房東阿姨幫忙介紹家教工作，若是她沒遇見趙阿姨母女，而是碰到比較刻薄的學生家長和頑劣不堪的學生，她的生活會糟糕成什麽樣！
所以，她打心底感激那些在她無助的時候幫助過她的好人。
兩人閑聊了沒一會兒，聞華夫妻倆就一人拉著一個穿戴整齊的小男孩兒從臥室裏出來了。孩子最大的優點就是不記仇，才被爸爸媽媽拍過小屁股，剛剛還扯著嗓門兒嚎著呢，這才多久。一看到滿桌的肉，就啥都忘了，要不是聞華夫妻倆強壓著，估計臉都不願意洗。牙也不願意刷，就要上桌大吃。
“華子哥，讓倆孩子上桌吃吧，我們又不是啥外人。”聞潤接收到蘇念貞使的眼色後，僵著臉說。他是個愛幹凈的，尤其在吃飯的時候。最受不了邋遢的東西。即使剛剛不過打了個照面，他依然被那個皮小子不斷吸溜的兩管鼻涕膈應到了。好在已經吃得差不多了，他就順勢停了筷子。
“是啊，我們沒關系的。”蘇念貞也差不多吃飽了，喝下最後半碗粥，也放下了筷子。
“沒事兒，你嫂子給那倆臭小子留了飯菜，都在鍋裏溫著，他們娘兒仨在廚房吃也一樣。”聞華眼尖的很，大概看出兩人已經吃好了，也不多勸，請他們去準備好的房間休息。“你們先歇會兒，等我跟你嫂子拾掇好了，咱們一塊兒去你家……”
知道他們夫妻倆跟著去是為了幫自己和阿貞解圍，聞潤道了聲謝，隨後牽著阿貞進了房間。
這個屋子大概不常有人住，沒安空調，不過桌上放著一臺嶄新的暖風機，正呼呼地運轉著，散發著熱量，屋裏挺暖和的。
在別人家，門又沒有鎖，不好隨便進空間，蘇念貞只能掏出一包口香糖，分給聞潤幾條，拆開嚼了起來，就當是刷牙了。
看時間已經差不多快九點了，就算吃飽喝足有些困，這也不是睡覺的好時機，蘇念貞只能百無聊賴地坐在床上，靠在聞潤的肩膀上一邊跟他閑聊，一邊玩著手機。
兩人正說著剛剛吃的黑豬肉，只聽院中一陣狗吠，突然間熱鬧了起來。
屋子的隔音效果不太好，聽著亂糟糟的說話聲，聞潤站起身，準備出去。“要不你別出去了，都是些小年輕，沒什麽好見的。”他自小就是獨行俠，在村裏當真沒什麽要好的朋友，不過他此次好歹也是“衣錦還鄉”，別人都主動來了，他也不好像以前一樣拒人於千裏之外。
“行，你去吧，不用擔心我。”蘇念貞在山那邊生活了十幾年，當然聽得懂外面院子裏那群年輕人說的方言。聽他們話中的意思，應該是來找阿潤敘舊的，她過去除了讓氣氛變得尷尬冷場外，實在沒有其他的作用，還是不要瞎摻合了。
聞潤離開後，蘇念貞更覺無聊，幹脆捧著手機玩起了小游戲。
蘇念貞正玩得開心，突然聽到敲門聲，連忙退出游戲，走到門邊。
打開門一看，不出所料，果然是聞家嫂子。
“沒打擾你休息吧？”
“沒，我在車上睡了一夜，精神著呢，嫂子拾掇好了？”
“嗯，聞華他們要去你婆婆家，咱也一起去吧？”
“好啊……”
蘇念貞沒什麽可收拾的，跟著聞家嫂子出了門。
這間屋子得經過西間和堂屋，才能到院子裏，算是大套間裏的小套間。走出堂屋門，見聞華家不算大的院子幾乎站滿了人，她著實被嚇了一大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看大戲的呢。好在，做了這麽久的董事長，她別的沒學會，控制臉上表情的本領卻日臻高強，笑著跟大夥兒打了個招呼後，就神色自若地走向聞潤，完全當那些一點都不掩飾地審視著她的眼神不存在。
拜她絕好的聽力所賜，她在幫著從後備箱拿那些大包小包的禮物時，清晰地聽到某些人的“竊竊”私語。
“媽了個巴子，誰說聞潤那小子傍上的富婆是個又肥又醜的老女人？看我不打死他！”
“聞潤那小子行啊，人財兩得，要我我也願意啊！”
“也得人家看上你啊！看你長得那磕磣樣兒，咱村的姑娘都不願意瞧你一眼，還想傍富婆，等下輩子重新投胎吧！”
“馬丹，長得帥奏是好，這人美又有錢，聞潤那小子可享福了！”
……
蘇念貞努力控制自己忍不住想要抽搐的嘴角，敢情，不止聞華，他們村其他人也當聞潤是傍富婆的小白臉了？誰這麽缺德瞎傳謠言！
她偷偷瞄了眼聞潤，見他跟什麽都沒聽到似的，面色如常，心中的敬佩頓時如滔滔江水。這才是表情控制術的最高境界啊，她還有得學！
滿滿一後備車禮物，其實是他們公司發的年終福利，因為知道他倆今年要回老家，潘雪妮、叢晞懶得提回家，都轉送給他們讓當新年禮物用了。
說起來，作為一個效益很好的大公司，在年終福利上當然也不會吝嗇，後勤采購的都是既實用又體面的禮盒，就算在大城市裏，提著過年送禮也足夠有面子了。
車的後備箱很大，剛剛到聞華家的時候，已經把特地為聞華家準備的幾箱提下來交給聞家嫂子了。聞潤家親戚不多，他父親是獨子，也沒個兄弟姐妹，再加上他母親性子不好，在村裏幾乎沒什麽特別要好的人家，所以剩下這些禮物，除了寥寥幾家輩分比較大的老人，其他的都提著去了聞潤父母家。
村裏人愛湊熱鬧，難得遇到同村嫁女兒的喜事兒，大雪天的也沒在家裏窩著，連老人和孩子都興沖沖地出了門。所以這一路上，蘇念貞簡直享受到了國寶熊貓的待遇，走到哪兒都要被圍觀，饒是她算是見過大場面，都著實有些吃不消。
好在有長袖善舞的聞家嫂子陪著，幫忙介紹人、打圓場，倒是讓蘇念貞少了絲窘迫，也能偷偷抽個空松口氣。
拜訪完了幾家長輩，總算要往聞潤父母家趕了。蘇念貞走在厚實的雪地上，忙裏偷閑悄悄放空，自嘲地想，自己之前大概做夢也想不到，會無比迫切地期望趕緊去拜會阿潤父母吧？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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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會兒吃了飯，咱們去你家看看吧？我對你出生成長的地方還挺好奇的。”趁沒其他人，蘇念貞連忙小聲對聞潤說。人都大老遠的過來了，總不能白來這一趟，一直躲著終究不是個事兒。
況且，那家人再難纏，能難纏得過媽媽的生母嗎？沒道理小時候她們孤零零母女倆都能扛過來，如今這麽多年過去，她長大了，該有的幾乎都有了，卻連面對這點兒小事兒的勇氣都沒有。
“你確定？”聞潤認真地看著蘇念貞問道。他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別人怎麽想怎麽說。“不孝子”又怎樣？某些人也就只能逞些口舌之能，只要他不在乎，流言什麽的就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
“嗯，確定，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總要趁這個機會到處走走看看。”蘇念貞喝一口熱粥，感覺從內到外整個人都暖乎乎的，心情更放松了。“離開之前，你也陪我去我出生的地方看看吧。這回離開，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再回來。”
“行，只要你喜歡，我都會陪你去做。”聞潤欣然應允，阿貞願意回去，至少說明她不再逃避過往的悲痛回憶了，他很為她開心，當然不會推辭。
“那，……還是算了。”蘇念貞本來想著幹脆去縣城看望曾幫了她很多的房東阿姨和趙阿姨、林木子她們，可是轉念想到大過年的，大家又很久沒聯系了，貿然過去打擾，似乎有些不太好，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怎麽了？有什麽想法盡管說，在我面前不用有任何顧忌。”聞潤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追問道。
“我本來想咱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幹脆去拜訪下以前對我幫助很多的阿姨們好了。可又想到如今大過年的，貿然去好像不太好。”
“這沒什麽啊，咱們就當去縣城逛逛散心好了。能見到是有緣，見不到也不要失望，你覺得呢？”
“嗯……，也好。我也不是非得見他們，只是一時心血來潮而已，就按你說的吧！”蘇念貞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頭讚同。大一那會兒她要遠程輔導林木子功課，雙方電話短信不斷。每周還會視頻兩個小時，甚至那一年春節都是在她家過的。可等林木子考上大學，沒有了輔導功課這事兒作為維系，她又對人際交往不太擅長，跟林家母女之間聯系的頻率越來越小，到她大三那年，已經幾乎不怎麽聯系了。
現在回想起來，雙方之間雖然實質上只是雇傭關系而已，可在那個時期，若是沒有出手大方又體貼周到的趙阿姨。她那註定會無比艱辛的高中三年未必會過得那麽平順充實。她簡直無法想象，要是沒有房東阿姨幫忙介紹家教工作，若是她沒遇見趙阿姨母女，而是碰到比較刻薄的學生家長和頑劣不堪的學生，她的生活會糟糕成什麽樣！
所以，她打心底感激那些在她無助的時候幫助過她的好人。
兩人閑聊了沒一會兒，聞華夫妻倆就一人拉著一個穿戴整齊的小男孩兒從臥室裏出來了。孩子最大的優點就是不記仇，才被爸爸媽媽拍過小屁股，剛剛還扯著嗓門兒嚎著呢，這才多久。一看到滿桌的肉，就啥都忘了，要不是聞華夫妻倆強壓著，估計臉都不願意洗。牙也不願意刷，就要上桌大吃。
“華子哥，讓倆孩子上桌吃吧，我們又不是啥外人。”聞潤接收到蘇念貞使的眼色後，僵著臉說。他是個愛幹凈的，尤其在吃飯的時候。最受不了邋遢的東西。即使剛剛不過打了個照面，他依然被那個皮小子不斷吸溜的兩管鼻涕膈應到了。好在已經吃得差不多了，他就順勢停了筷子。
“是啊，我們沒關系的。”蘇念貞也差不多吃飽了，喝下最後半碗粥，也放下了筷子。
“沒事兒，你嫂子給那倆臭小子留了飯菜，都在鍋裏溫著，他們娘兒仨在廚房吃也一樣。”聞華眼尖的很，大概看出兩人已經吃好了，也不多勸，請他們去準備好的房間休息。“你們先歇會兒，等我跟你嫂子拾掇好了，咱們一塊兒去你家……”
知道他們夫妻倆跟著去是為了幫自己和阿貞解圍，聞潤道了聲謝，隨後牽著阿貞進了房間。
這個屋子大概不常有人住，沒安空調，不過桌上放著一臺嶄新的暖風機，正呼呼地運轉著，散發著熱量，屋裏挺暖和的。
在別人家，門又沒有鎖，不好隨便進空間，蘇念貞只能掏出一包口香糖，分給聞潤幾條，拆開嚼了起來，就當是刷牙了。
看時間已經差不多快九點了，就算吃飽喝足有些困，這也不是睡覺的好時機，蘇念貞只能百無聊賴地坐在床上，靠在聞潤的肩膀上一邊跟他閑聊，一邊玩著手機。
兩人正說著剛剛吃的黑豬肉，只聽院中一陣狗吠，突然間熱鬧了起來。
屋子的隔音效果不太好，聽著亂糟糟的說話聲，聞潤站起身，準備出去。“要不你別出去了，都是些小年輕，沒什麽好見的。”他自小就是獨行俠，在村裏當真沒什麽要好的朋友，不過他此次好歹也是“衣錦還鄉”，別人都主動來了，他也不好像以前一樣拒人於千裏之外。
“行，你去吧，不用擔心我。”蘇念貞在山那邊生活了十幾年，當然聽得懂外面院子裏那群年輕人說的方言。聽他們話中的意思，應該是來找阿潤敘舊的，她過去除了讓氣氛變得尷尬冷場外，實在沒有其他的作用，還是不要瞎摻合了。
聞潤離開後，蘇念貞更覺無聊，幹脆捧著手機玩起了小游戲。
蘇念貞正玩得開心，突然聽到敲門聲，連忙退出游戲，走到門邊。
打開門一看，不出所料，果然是聞家嫂子。
“沒打擾你休息吧？”
“沒，我在車上睡了一夜，精神著呢，嫂子拾掇好了？”
“嗯，聞華他們要去你婆婆家，咱也一起去吧？”
“好啊……”
蘇念貞沒什麽可收拾的，跟著聞家嫂子出了門。
這間屋子得經過西間和堂屋，才能到院子裏，算是大套間裏的小套間。走出堂屋門，見聞華家不算大的院子幾乎站滿了人，她著實被嚇了一大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看大戲的呢。好在，做了這麽久的董事長，她別的沒學會，控制臉上表情的本領卻日臻高強，笑著跟大夥兒打了個招呼後，就神色自若地走向聞潤，完全當那些一點都不掩飾地審視著她的眼神不存在。
拜她絕好的聽力所賜，她在幫著從後備箱拿那些大包小包的禮物時，清晰地聽到某些人的“竊竊”私語。
“媽了個巴子，誰說聞潤那小子傍上的富婆是個又肥又醜的老女人？看我不打死他！”
“聞潤那小子行啊，人財兩得，要我我也願意啊！”
“也得人家看上你啊！看你長得那磕磣樣兒，咱村的姑娘都不願意瞧你一眼，還想傍富婆，等下輩子重新投胎吧！”
“馬丹，長得帥奏是好，這人美又有錢，聞潤那小子可享福了！”
……
蘇念貞努力控制自己忍不住想要抽搐的嘴角，敢情，不止聞華，他們村其他人也當聞潤是傍富婆的小白臉了？誰這麽缺德瞎傳謠言！
她偷偷瞄了眼聞潤，見他跟什麽都沒聽到似的，面色如常，心中的敬佩頓時如滔滔江水。這才是表情控制術的最高境界啊，她還有得學！
滿滿一後備車禮物，其實是他們公司發的年終福利，因為知道他倆今年要回老家，潘雪妮、叢晞懶得提回家，都轉送給他們讓當新年禮物用了。
說起來，作為一個效益很好的大公司，在年終福利上當然也不會吝嗇，後勤采購的都是既實用又體面的禮盒，就算在大城市裏，提著過年送禮也足夠有面子了。
車的後備箱很大，剛剛到聞華家的時候，已經把特地為聞華家準備的幾箱提下來交給聞家嫂子了。聞潤家親戚不多，他父親是獨子，也沒個兄弟姐妹，再加上他母親性子不好，在村裏幾乎沒什麽特別要好的人家，所以剩下這些禮物，除了寥寥幾家輩分比較大的老人，其他的都提著去了聞潤父母家。
村裏人愛湊熱鬧，難得遇到同村嫁女兒的喜事兒，大雪天的也沒在家裏窩著，連老人和孩子都興沖沖地出了門。所以這一路上，蘇念貞簡直享受到了國寶熊貓的待遇，走到哪兒都要被圍觀，饒是她算是見過大場面，都著實有些吃不消。
好在有長袖善舞的聞家嫂子陪著，幫忙介紹人、打圓場，倒是讓蘇念貞少了絲窘迫，也能偷偷抽個空松口氣。
拜訪完了幾家長輩，總算要往聞潤父母家趕了。蘇念貞走在厚實的雪地上，忙裏偷閑悄悄放空，自嘲地想，自己之前大概做夢也想不到，會無比迫切地期望趕緊去拜會阿潤父母吧？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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