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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跟昭夜不一樣，貝倫斯對這些的分析都是有方向的。他第一目的，就是集中在人體體質上。

無論什麽樣的疾病，最先感染的，一定是身體素質不好的人。

但是，這個很快就被推翻了。畢竟，貝倫斯的身體素質，可以說在整個啟明城，只有昭夜一個能跟他相比的。昭夜沒有生病，可是他已經生病了。

如果身體素質低於他的人都生病了，那昭夜也沒有什麽救人措施了，因為她一個人根本救不過來。這種想法，在昭夜派來那個照顧他的人出現的時候，就被推翻了。

因為，昭夜派過來照顧貝倫斯的人，是個女人，而且是個不怎麽強壯的女人。

所以，女人都能抵抗的病，為什麽貝倫斯抵抗不了呢？然後貝倫斯從女人那邊獲得了更多的消息。

啟明城並不是所有人都生病了。生病的人雖然多，可也只占了所有人的一半還不到，甚至啟明城還有足夠的人，去開墾土地搞種植。

不是所有強壯的人，都沒有生病，也不是所有不強壯的人都生病了，所以，這種病傳染的時候，是有選擇性的。

而且，這個照顧他的人，照顧他好幾天了，也沒有一絲一毫生病的癥狀，貝倫斯可以肯定，在啟明城一定有某種東西，可以構成這種疾病的抗體，只是沒有人發現。

像無頭蒼蠅一般的昭夜一旦得到貝倫斯的指點之後，就非常有工作效率的開始普查所有人的生活習慣。

在大量人手的幫助下，昭夜只用兩天時間就把所有人的生活習性統計了一遍，然後很快篩選出了兩波人不一樣的地方。

很尷尬的是，沒有生病的人，都是酒鬼。

沒有生病的人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從事釀酒工作的，他們平日裏接觸的都是食用的烈酒或者醫用的酒精。剩下來的，就是有點小錢，冬天又怕冷，沒事喝點酒取暖的。

而昭夜和貝倫斯生活上唯一的區別，就是新年慶典的那天晚上，昭夜喝醉了，而貝倫斯一口沒喝。

不過，這顯然不是貝倫斯需要的答案。畢竟現在還沒恢覆的人，都是生病生得挺重的。大部分人都沒辦法再喝烈酒了，昭夜得找到，這些烈酒裏面到底有什麽東西。

然後，昭夜就去了承夜城。

昭夜部落的釀酒工坊，所用的釀酒材料並不是糧食。畢竟如果想要用糧食釀酒，就要消耗大量的糧食。啟明城兩次擴張，人口不斷增長，帶來的最明顯的問題就是糧食危機。

餵飽部落的人的糧食都有問題了，更別說釀酒需要的糧食了。

所以，釀酒工坊的原材料，都是跟山裏的猴子搶的。說白了，無論春夏秋冬，只要在山上能找到有糖分的東西，都是他們釀酒的原材料。

於是，昭夜看到釀酒工坊的原材料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如果只有幾種的話，稍微做做實驗，大家也能找到治病的藥材。可是，現在部落留存的材料，數量有幾十種，甚至還有一些材料，因為沒有保存方法，早已經沒有樣品了。

昭夜無奈，只能帶著所有依舊保存著的樣品，回到貝倫斯的屋子裏。

見到這一幕的貝倫斯，跟昭夜的反應是一樣的。不過，他比昭夜冷靜得多，目光在大堆的材料中逡巡，很快認定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種漿果，已經癟成果幹。如果沒有看到這個東西，貝倫斯還想不起來，可是看到這個東西，貝倫斯的腦子一下子清醒了。

“蘭蒂斯。”貝倫斯喃喃自語。

貝倫斯的聲音雖然沙啞，可是昭夜聽出了這三個字。可是，昭夜怎麽也沒辦法把貝倫斯緊緊盯著不放的果幹跟蘭蒂斯三個字扯上關系。反震昭夜沒見過這種漿果，也不知道這種漿果到底有什麽作用。

“貝倫斯，是不是這個漿果就是解藥啊？”昭夜還記得自己來的目的，她不是來辨認漿果的，她是來找治病的藥材的。

“是的。”

“叫蘭蒂斯？”昭夜把果幹裝到隨身口袋裏，一個果幹顯然不夠，不過有了樣品，昭夜還擔心自己不能在山裏找到更多果幹。

“不是，這個叫黑酶果，歷史上有一段時間稱呼這種果實為天然抗生素，第一個發現這個果實的人，是蘭蒂斯的父母。”貝倫斯回道。

然後，他看著昭夜，目光忽然變得溫柔了許多。

“這麽厲害。”昭夜的註意力分明不在貝倫斯的身上，她盯著手中的黑酶果。要知道抗生素在傭兵的眼裏，是挺重要的一種藥品，在還無法到達有醫療設施的地方的時候，受傷的傭兵基本上都用抗生素吊著。

“當然，只是這種東西，我也只在圖片上看到過，沒想到還能見到真貨。”貝倫斯淡笑著附和。

在遠古史的記載中，這種黑酶果因為被發現了藥用價值，所以遭到了大規模采集，早就滅絕了。

貝倫斯看著昭夜，忽然開口：“昭夜，如果你真找到黑酶果，只采集果子，別傷害植株。”

昭夜點頭。

她當然不會傷害黑酶果的植株了，她又不是傻。黑酶果大概是昭夜能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找到的抗生素，就算貝倫斯不提醒，昭夜也會好好照顧其植株。

就這樣，昭夜帶著釀酒工坊的人，進山找黑酶果了。當然，除了這些人，昭夜還雇傭了一部分人保護釀酒的工人。

這些護衛中，就有“勤工儉學”的朱亞。

這不是朱亞第一次進山，但是這是朱亞距離昭夜最近的一次。昭夜帶著的這個小隊，要進林子最深處。因為林子外圍的黑酶果植株在什麽地方，釀酒工坊的人一定知道，昭夜並不是一個喜歡跟釀酒工坊的人搶功勞的家夥。

其他人都是直奔目的地，只有昭夜等人，在林子裏漫無邊際的尋找。朱亞一直跟著昭夜，所以，對於昭夜的決定，很奇怪。

明明在山林邊緣，有黑酶果的植株，可是昭夜卻從不對那些植株下手。

“為什麽？”休息的時候，朱亞忍不住問昭夜。如果在剛進山的時候那些植株上采集黑酶果，那他們根本不用走這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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