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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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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畫家,再等等我,等我把這個禍害給解決掉,然後,我就去找你,事實上,邵寇的想法很自我,他總是拿自己的要求去看待邊牧,卻不知道,邊牧是有一顆共同參與解決問題的心。

兩個人相愛,能做到的最完美的就是溝通和坦白,如果其中的一個人有了秘密或是難言之隱,總是會失去了些什麽味道。

邊牧早起依舊是念經,他現在能心平氣和的對待生活,很大程度上是因為自律的生活,下樓吃早餐,然後去公司開會,上午見客戶談價格優惠,下午整理畫稿和書籍,晚上回家,如此輪回。

天氣逐漸寒冷,有了進入冬天的氣勢,小愛踩著高跟鞋咣當的踢開他辦公室的門,一股邪火沒地兒發,嘴裏劈裏啪啦的不停,“氣死老娘了,他那個傻逼,放著我這麽好的女人不要,非得在外頭偷偷摸摸的搞小姐,這可好,帶上病了就來跪著求我原諒,有能耐永遠跪著,裝什麽深情,一犯錯誤就跪跪跪,男兒膝下有黃金,他特麽的膝蓋底下是層塑料布,賤的很…”

……

邊牧無語,他想叫保安上來把這個瘋婆子給扔下去,狹長的眸子上挑,“需要我找人教訓他一頓?膝蓋打折,讓他下半身永遠癱瘓長跪不起?”

哎呀,真是個好主意,男人嘛,就需要時不時的教訓一頓,像那個老混蛋,要是敢出現,非得一棒子掄過去,管你誰誰的。

小愛講講又開始哭,她愛了他十二年,所有的青春和年華都系在那個男人身上,憑什麽到最後卻得不到他的心,太不甘心。

“邊牧,我要結婚了,今天就去相親,只要能對我好,我就嫁給他,我怕,我怕自己耗不住了,我怕自己真的堅持不了了…”

沙發上些許的陽光溫度卻怎麽也暖不進她的內心,堆積成灰的記憶也難以平衡,所以,她給自己選擇了一條死路,算是最後一搏,女人想要的不是跪地求饒,而是一個家,一個能承擔責任的男人。

“好啊,那你就跟我結婚吧。”

如果那個老男人還不出現,他就要娶個妻子了,最好的是,她不愛他,這很好。

小愛擦了把眼淚,轉而一臉仇恨的看他,“邊牧,你太卑鄙了,我是真心的想嫁人,不是要和你鬧家家,我把心裏的話都告訴你,你卻這樣,嗚嗚嗚…”

又說到傷心處了,她本來是和人見人愛的小仙女啊,為什麽,為什麽沒人愛了呢?

旁邊坐著倒咖啡的男人也不嫌她出口傷人,本來就情緒激動,他能理解,何況他本心裏也是抱著利用她的態度,慢悠悠的繼續說,“我們屬於互幫互助,如果誰都沒有意外,你就是名義上的邊太太,考慮一下?”

說出口的時候,邊牧是抱著很大的信心的,因為他有預感,那個老男人已經回來了,所以他拋出了個誘餌,至於真正結婚後會發生的事,他是完全沒有預料的。

小愛無比煩躁的瞪他一眼,讓她跟個基佬假結婚,還不如繼續跟那個窩囊廢呢。

“你心裏就偷著笑吧,我幫你這個忙,但請你把戲做的精致點,好讓那兩個死男人徹底的放棄外面的花花世界。”

拍案定板,邊牧召開會議,主要是宣傳,必須得給他放出去,商場的外部屏幕全天滾動他倆的婚紗照,無論是網絡報紙新聞媒體全面播出,致力於讓那個老混蛋能看見,一年多了,也該玩夠了,是時候回來了,嗯?

鋪天蓋地的某某公司的領導人結婚的話題瞬間淹沒社交圈,尤其是新郎的顏值,簡直逆天生長,大多數人抱著舔屏的願望把婚紗照下載到手機裏,占用的那一點點的內存她們覺得特心安,而有的人,心卻安不下來。

邵寇是領著那個女人去找他名義上的養父去了,準備給她丟過去就走人的,哪成想,這個繼承了二十幾任的養父又死了,真是個寡婦命,回頭跟著她去賓館,多少屆養父的資產已經足夠她花了,偏得在他面前裝窮,說是沒地方去,求他收留,邵寇明知道是謊話,還是給開了間總統套房,普通標間人也不住啊。

“你能不能不作了?”

女人脫了鞋光腳進屋,渾身的少女氣息,又帶著少婦的韻道,旋轉一圈停下,站在鏡子前誇自己,“我真漂亮,是吧,偏偏他不喜歡,你總是嫌棄我睡了一個又一個男人,可你知道嗎,這都是你爸爸讓的,他說的,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可以,唯獨他不行,哈哈哈,那,他的兒子應該也行吧,邵寇,你過來,嗯?”

不作就不會死,男人站著的姿勢突然松懈下來,是啊,他真是愚蠢到家了,竟然還對這個女人抱有一絲絲的希望,期待什麽呢?

“我今年33,那麽說來,你今年54了啊,哎呀,真老。”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死穴,誰能永遠十八呢?你個都快進入老太太行列的女人。

鏡子前的女人罔若未聞,卻一步一步的靠近,仔細的看裏頭倒映出來的那個人影,突然啊的一聲尖叫,她蹲在地上埋著頭,不,不,眼角的皺紋越來越明顯,不,不,這不是真的,她今年多少歲來著,哥哥死的時候是三十幾,她為什麽五十多了還沒去找他,不,不,她得走了,要不然,要不然,哥哥還是會喜歡那個狐貍精的,不,絕對不行…

邵寇轉身出門,隔幾年他的養父死了,這個老女人就會整這麽一出,看著吧,很快,她就會再舉辦婚禮,還可恥的讓他當伴郎,這種人就應該送精神病院裏關起來,偏得有些男人樂意上當,下樓又交了幾天的錢,正巧迎面碰見個男人,步履匆匆的按電梯,不得不感嘆她的社交圈真強大,這麽快就有人拼命的黏上來,邵寇低頭讓前臺把錢退回來,反正有的是金主為她一擲千金,憋著口氣出去,壓抑住返上口腔的酸漲感,疾跑幾步沖到停車場,扶著垃圾桶哇哇的開始巨吐,胃像一個敏感十足的濕疹,只要一預熱就會通過身體把病毒反射出來,惡心的感覺太熟悉,邵寇試圖分散註意力,最後還是失敗,眼角泛著點點水光,胡亂抹一把站起來,打車離開。

繼續來講謀劃婚禮的邊牧,他和小愛沒有一個把這件事當成正經事去辦的,一個專心致志的搞媒體傳播,恨不得非洲的電視臺都能播出,一個玩命喝酒搞聚會,訴說痛苦十二年的因果故事,沒有人當真,自然就沒有人會受傷。

夜涼如水,難得今天沒靈感,邊牧躺壁爐旁邊看電影,最近很愛跟覆仇者聯盟,集齊了個N多個英雄還幹不過一個滅霸,真特麽的尿性,看看就忘了時間,擡起手腕瞟了眼,剛過十二點,得,快結局了,明天還得上班,上樓喝上兩片藥,端盤黑加侖坐那哢嚓哢嚓的吃,毯子搭腿上,試圖邊看邊睡,剛閉上眼睛就聽見窗戶關合的拉動聲,嗯?他好像沒按遙控器啊?

困意兇猛的很,兩手舉到頭頂成投降狀,清淺的睡了。

夢中,他經常會見到那個臭男人,在那個老舊的二層樓裏,男人披著夜色走進來,帶著徹骨寒涼,雙手捧著鋪蓋,聲音一如既往的沈沈浮浮,說的什麽,他聽著很模糊,卻能很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動作,遲緩的靠近,猛的撲上來掐著他脖子,瀝血質問,“聽說你要結婚?”

月亮掩埋在濃霧下,開放式的客廳裏,有股野獸侵襲的警戒危險臨近,男人身手敏捷的翻越窗臺,然後遠遠的偷瞄著久違不見的心愛的小畫家,嗯,又瘦了,看樣子過的還不錯,有一刻的堵,到底還是控制不住想靠近的心,然而,下一刻就是個晴天霹靂,應該是他秘書來的電話,商量的是什麽?結婚細節?

俯在他身體上方,難得的沒有小別勝新婚的甜蜜,反而是澀苦的像沒加伴侶的咖啡,到底,為什麽不等他呢?從嗓子裏溢出的一聲名字,瞬間又吞沒在唇齒之間,軟甜的依舊如往昔,唯獨不同的是,帶著些微的冰,齒縫倒還是一樣的松,毫不費力的輕松闖入,溜走的歲月在激情的碰撞中最為迷人,男人也同樣,他們心思細膩,會揚長避短,會珍貴的面對每一次的放縱,即使,這些說起來都是邵寇一個人的借口,激烈無比的戰況,只能說明一句話,是他想的狠了。

邊牧的意識其實很清楚,卻怎麽也清醒不過來,被別人翻來覆去的折騰來折騰去的時候才相信了小愛那個瘋潑婦的話,這藥不會真的有副作用吧,沈迷夢中自己構建的夢境什麽的,但是,伸手摸摸硬邦邦的腹肌,總不會夢裏的老男人的身材也那麽好吧?

投影的幕布上已經空白一片,留著冷光投射到沙發上,男人蹭蹭他頭頂的水津津的汗,小畫家,你惹了我,就不能丟下我,天下沒這個道理,揪著某處輕彈,一種志在必得堅定不移的口氣,“寶貝兒,我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邊牧:夢裏的你,為啥也那麽硬?

邵寇:為了互補啊。

邊牧:土味。

邵寇:嘿嘿,你屬什麽?

邊牧:小蛇。

邵寇:錯,你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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