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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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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可以啊。”他也會無聲的唇語,手下敗將。

程度完全沒有理他的欲望,回身就走。

留下空曠的屋子,以及,樓上站的筆直的男人。

幸福的日子總是過的飛快,邵寇在家養病的這幾天小畫家還算正常,不畫畫了,改念經,這會兒就正襟跪坐著轉佛珠呢,聽見身後的男人調侃,“祖宗,你最近有點清心寡欲啊?”

是不是腎上素一口氣飆沒了,整的昔日的小粘豆包一去不覆返。

邊牧最近的變化確實挺大,感覺平和的人到中年了,激情歲月咋就不招你待見了,非得心靜自然涼。

他別墅區裏有一間專門的佛堂,裝修的風格偏簡,黃梨木的桌椅和一個草編的蒲團,佛龕上香火燃著,肅穆靜謐,突然出現這麽不正經的一句話,削瘦的男人皺眉,口中的經文速度加快,餘下身後尷尬的人自顧自的走開。

邵寇下樓站廚房裏,心底覺得壓抑,呼出一口氣,開冰箱做飯。

他們倆誰也不知道這種氣氛是怎麽維持的,反正,很奇怪的和諧了幾日幾夜,沒有溝通,沒有交流,小畫家閑著就看書,邵寇收拾屋子做飯擦地,擦一遍就得小半天,還真忙。

傷口一直沒沾水,也沒撕裂,去醫院檢查的時候告訴恢覆的很好,萬有為在門口等著他呢,“喏,寇子,手續都辦完了,證件還給你,這個是給你買的電腦,沒事了弄弄編程,這些是書,還有這些是現在最火的游戲,我給你列了個單,你註冊個號玩玩…”

萬有為現在工作的地方就是個做游戲的,他不敢用自己的證件去註冊公司,所以才拉著他,說怕引起抄襲事件,要是別人,他就可以說是跳槽,跟老板那邊也好解釋,再一點,萬一,他沒火起來,以後還可以再在游戲圈子裏混,兩不耽擱,就缺個註冊的人而已,但其實,這種弊端也很大,就是他火起來了,要怎麽整,從包裏拿出來份合同,他專門找律師擬定的,絕對公平公正,拉著邵寇的胳膊讓他按手印,“親兄弟也得明算賬,就這一份,我留著吧,你別弄丟了。”

邵寇心情不佳,沒空逐條的看,按完了就開車回家,想著買扇梅花肉的排骨吧,給小畫家做個醬骨頭,他愛吃,天氣熱,晚上做個涼拌面,嗆個小菜就成。

想象是美好的,但現實是,別墅裏燈火通明,程度領著一大幫人來開party,美其名曰,給小畫家補生日,畢竟每年都樂呵,今年也不能缺,所以,豪車美女站的一排一溜兒的,邵寇覺得手裏的這一扇排骨特低級,人家手上都是名表鉆戒,哎,這種真就凸顯出來他的本質了,鏡子都沒他們照的清,尤其是,邊牧也盛裝出席的那一刻,一身黑色的燕尾服,領口是個白色的小領結,腰蜂修長,多日的修身養性顯現出來,清冷的猶如天上的嫡仙,讓人不敢褻瀆。

邊牧睡醒了,程度打電話說要來別墅辦宴會,讓他盡量配合,業界的這些畫評人不好請,為後天的畫展做足準備等等等等,懵了一瞬,點頭答應,找了一圈老男人,也沒個影子,幹脆就讓管家來張羅,他自己又回去補眠,最近總覺得累,不想說話,不想動,可能,天氣太熱了吧。

程度是最先發現邵寇的,冷笑一聲,擋住邊牧的視線,他個子也高,平光鏡下的眼睛閃爍著危險的光,手掌托著個草莓的蛋糕遞給前面心不在焉的小家夥,你這麽可愛,我怎麽可能放手。

“嘗嘗?請的法國廚師,特地為你做的。”

高級的關懷,在於實現的價值。

邊牧看著果然有食欲,也不接過來,拿了叉子就在他手上吃,這是某個老男人給慣出來的毛病。

“很好吃?看著你吃,我都餓了。”

潛意思是,餵我一口吧,別眼饞我。

顯然,小家夥懂這個套路,投餵這種事只出現在他身上,還有別人來搶食,可恨,幹脆搶到手裏找個角落自己吃,你別看,就不饞了。

程度好笑的跟著他去陽臺,腳步輕快。

誰來算一算邵寇受傷的心理面積,估計山無棱天地合了,你也算不出來。

沒辦法,他不合群,也合不進去,開車往萬有為租的小公寓去,地段算偏遠,男女的晚上都開放,擠著到了地方,吊兒郎當的敲門,裏頭人問,“誰啊?”

他站外頭點根煙耍孤單寂寞冷,“收電費的,快開門。”

你家收電費的上門還帶著扇精排骨,鬧著玩呢?

“你幹啥?”

萬有為也是個單身男人,正遨游在游戲的世界中揮舞智慧的大刀呢,火急火燎的扔給他一雙拖鞋就又跑到電腦桌前繼續奮鬥。

邵寇是真的差點就關上門,這還是個人住的地方嗎,垃圾場還差不多,沒辦法,誰讓他主動來的呢,進屋,瞪了眼繼續打游戲的男人,恨鐵不成鋼的叫喊,“別特麽打了,起來收拾收拾,連個下腳的地兒都沒有。”

狗窩的標配,現代男人的居家聖地,他沒覺得有啥,連頭都沒回,“沒地方?那你去沙發上坐著。”

沙發?你這還襯個沙發呢,哪呢?他這麽大的眼睛都沒看著?

邵寇是抱著一顆掐死他的心進屋的,拽了個垃圾袋,從外往裏撿破爛,忍字頭上一把刀啊。

三個小時,做了個紅燒排骨,拌了個蔥油幹豆腐,西紅柿炒雞蛋,還有盤鹹菜,端上桌了,直接用大長腿一掃電腦線,聽見那邊哀嚎,“臥槽,馬上就攻克了,怎麽斷電了呢,真他娘的衰…”

罵罵咧咧的在回頭看見自己的屋子後,趕緊跳下椅子沖著邵寇豎大拇指,“您辛苦,您勞累,你是田螺先生吧?”

滾。

“吃飯。”

“喝酒,咱倆那天喝的不盡興,你不有工作嗎?怎麽來我這?”

“喝。”

“哎,我跟你說,游戲這個老掙錢了,我準備買個小說版權,照著那個設計,絕對爆火。”

“喝。”

“天啦嚕,你確定這是你做的?哈哈哈,你點的外賣吧,你看,我就知道,你那手就只會握拳頭揍人,還能做飯?”

“喝。”

“啊,喝,喝,喝,我讓超市的再送上來一箱…”

小區裏很快就恢覆了平靜,各家各戶的關燈睡覺,唯獨五樓的這個小窗口,一直亮著,一直喝著,一直醉著。

邊牧在隨後的兩天裏,一直在公司忙碌,所以,真的就沒註意到老男人的夜不歸宿,他有個信念,要為貧苦的人做點什麽,用這些富人的錢,來資助他們,平均一下,很好。

請柬都寄出去,程度帶著飯菜上來,順便拿著新的計劃書,反正,要你忙的不可開交就對了。

邵寇呢,喝醉一夜後,接到上級電話指示,要他去美國調查程度發家背景,必須秘密進行,不得與國內有任何聯系,給他三天考慮的時間,此時此刻,他是拒絕的,卻,暗含著動搖。

到了畫展的前一晚,邊牧逮著他回家,沖刺過去一個熊抱,“你幹嘛了?總找不著你,說,是不是背著我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惡人先告狀。

這種事情,真的很難用語言形容,本來已經冷寂下來的心會因為他的一個動作就沸騰成災,點點他鼻尖,“我可不敢。”

哼,邊牧覺得今天的心情異常的明媚,拉著他去明天的畫展,指著最中央的那副畫,是個少女在挑水,暗青色的天,“你說的,讓我畫成畫,比照片更漂亮,不是嗎?”

心頭的火瞬間就蔓延開來,邵寇氣息有些不穩,認真的註視著每一處細節,問他,“所以,你是為了我?”

邊牧不明所以,老男人會不會太奇怪?

“什麽?”

邵寇卻沒等他說什麽,直接低頭咬上他的唇,一簇簇的燈光下,除了畫之外的位置都是黑暗的,終於可以肆無忌待的愛你,吻你,正好,你也這樣想。

一夜回歸甜蜜進行時,膩歪了一早上,衣櫥都差點讓他倆給拆了,程度可算等到了人,但,卻是個連體嬰,他倆是久旱逢甘霖啊,恨不得就在床上大戰三百回合然後再提槍上馬,精神好到巔峰,尤其邊牧,他一貫的矜貴體質被無情的傻笑戲精附身,徹底淹沒了佛系少年的人設,他倆都是西裝,邵寇扯手把領帶撕開點,太勒了,旁邊的男人側坐著給他理理,斥他,“別亂動。”

前方被噴射了一臉狗糧的程度更加黑化,恨不能手起刀落解決了這個吃人妖怪。

畫展是個四層螺旋形狀的,主色調是白色,空洞的一種白,只有墻上懸掛的畫是唯一的色彩,但是,樓梯的扶手上盤的鮮花,淡黃色的小碎花,正好沖擊這種高度的美,從上往下看是一種美,從下往上也是另外一道風景,人流逐漸進場,有工作人員進行審核服務,邊牧拉著邵寇躲到樓梯間裏說悄悄話,“原女士來了,煩人,你給她攆出去。”

心病,還得心藥醫。

“她看見咱倆在一起,估計更堵心。”

說的也對哦,給你點個讚。

邊牧那小眼神,“那,要是咱倆再來個激情豪吻,會不會被氣瘋?”

想想都好笑,抑制不住的惡趣味。

“我可是個有職業追求的好演員,勢必逼真還原本來面目。”

嘿,對手越強大,你就越認真,恰好,兩個男人都是這種人。

“那就走吧,我的好演員先生。”

他們身處一樓,在個背角的地方,頭頂是承重墻的旋轉扶梯,正好是個絕佳的觀察地點,邵寇沒看見原女士,反而看見了程度,他正好站在二樓的畫前,一臉陰森的看著他。

帶著眼鏡,估計眼神很好使吧,邊牧剛出來就被男人摟到懷裏開始表演激情戲,真是夠了,說笑而已啦,而且這個犄角旮旯的,哪會有人看,伸手剛想拍他,就聽見前面咕咚一聲墜物落地的聲音。

邵寇也聽見了,兩人迅速轉頭,這時候樓上就漸歇的傳來哭喊聲,定睛了去,白色的地磚上趴著個三四歲的女孩,一身紅色的裙子,小小的縮成一團,頭頂的辮子歪歪的黏在血液上,沒了生息。

“快,快叫救護車…”

作者有話要說:  邵寇:我都快動搖了,你對我使用冷暴力。

邊牧:我哪有?

邵寇:你不理我。

邊牧:哦,我的小可愛,我馬上就理你。

邵寇:我要現在。

邊牧:現在很忙,沒空。

邵寇:那我離家出走了,再見。

邊牧連忙把眼鏡摘了:好好,不弄這堆破畫了,就弄我家的老可愛,嗯?

邵寇: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能讓自己遠離你,卻,永遠不敵你回心轉意的一句話。

PS:小天使們準備好,我要開始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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