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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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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付家新買的宅邸的最隱蔽的角落,站著滿臉嚴肅的付雲煙和一個神態自信的中年男子。二人正說些什麽,氣氛很是僵硬。

“薛齊,不在白勺宮過你的快活日子,卻又專程來找我作甚?”付雲煙語氣冰冷,面色不善。

那被喚作“薛齊”的男子滿臉容光地翹著嘴角,道:“我是你的舅舅,來看你有何不可?你無需隱瞞,我可是得到消息了,你已經拿到蠡蟬了。”

付雲煙不用猜便知告密的人是誰,樊直那家夥表面上總稱是為公子好,其實就是薛齊的眼線,時不時監視他、催促他,再將他最近的狀況報告給薛齊。

“當初你廢了我全身武功,給我下那麽重的毒和蠱,恐怕不止是為了要通過我控制白勺宮,而是早早便打了蠡蟬的主意吧!”付雲煙道。

“不愧是我侄兒,就是聰明。”薛齊捋著胡子說道:“我本來沒告訴你這件事,結果此刻這好東西自己上門了,也是老天助我!”

“卑鄙!”付雲煙罵道。

薛齊不但不生氣,反而大笑了幾聲,道:“我就是卑鄙,你能奈我何?你這個白勺宮主早就變成了傀儡,你曾經得意的手下面上稱你一聲宮主,暗地裏早就投靠了我,只不過現在白勺宮人心未齊,你還得接著為我做事才行,不然……你的父母……”

“你!”付雲煙忽然握緊了雙拳,怒得青筋爆出。“不要臉,連自己的親人都不放過!”

“不狠點心怎麽達成目的呢,侄兒,在這一點上,你可別否認你也是這個性子。”薛齊說著,伸出手便想要東西。

付雲煙低了低眉,道:“若是現在便給你,被風姑娘發現,我們就拿不到秘籍了!”

薛齊捋著胡子道:“別以為我不知,獨孤一風和焉則笑已經離開了這兒,燭影搖紅也不在,獨孤雙月應該已經被迷暈了,還有誰會發現?更何況,我們手裏那張王牌杜音絕不知去了何處,恐怕已經背叛了我們,再靠感情來騙出秘籍已經行不通了,接下來就算是硬搶也要將秘籍搶來!”

付雲煙思索著,雖不情願,卻還是從懷中拿出了那個裝著蠡蟬的木盒,薛齊正要去接,忽然一把銀色短刀閃了過來,生生將盒子砸到了一邊。

付雲煙驚愕地看去,只見雙月正站在那裏,滿臉的悲憤與不甘,墨發被她散出的內力擾得亂飛。她一收手,銀月彎刀帶著被它釘上的盒子順著雙月手中極細的索飛了回來。

雙月迅速取下盒子放入懷中,又將一把刀的刀柄上的開關一按,那細索便迅速抽回到了刀柄之中,將兩把刀的刀柄緊緊扣在了一起。她又將刀柄一轉,兩把短彎刀便分了開來。

雙月目不轉睛地盯著付雲煙與薛齊,那一刻,她的眼神比任何時候都要冰冷,似乎還有著她從未表現出的傷痛與不甘。“為何?”她沙啞地開口,“一開始便計劃好,打定了我們的主意麽?”

付雲煙從未見過雙月這個樣子。在他心中,雙月是從不會露出感情的,她只會將自己的心思深深藏起,擺出一副令他人不敢接近的模樣。而此刻,他卻真真感覺到,她傷心了。

“為何,你們知道我們姓獨孤?為何,你們知道我們是荻谷傳人?”雙月的眼睛漸漸蒙上了一層霧氣,終於有這麽一刻,她不再掩藏自己的感情。然而,這一刻卻是她怎麽都沒有想到、也不敢去面對的。

“杜音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連他都要為你們做事?”雙月每說一句,聲音都要顫抖一分。她剛才在房中快要暈倒時,都不敢相信付雲煙會對她下迷藥,若不是身上有一風給的清涼丸,她定不會看見這一幕,也不會在這無意間發現了那麽多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

付雲煙看著雙月的表情,心不停地抽痛。他想上前解釋,卻發現自己並無理由。一切都破滅了。他對雙月愛情的幻想,仿佛也在這一刻破滅了。

薛齊卻不慌張,喊了聲:“這些等你跟我們回去,我們在慢慢跟你講也不遲!”說著便雙手勾成爪攻了過來。

雙月忙拿銀月彎刀抵擋,瞬間便與薛齊鬥在了一起。雙月心中情緒十分不穩,導致她的刀法都失了精準,然而薛齊手無兵器,只用拳腳相拼,也未占得上風。

付雲煙站在一旁,神色十分凝重。此時此刻,他倒也忘了去關心雙月的安慰,只在想著留住雙月的對策。那個有著天人姿色的女子,那抹清冷如月的倩影,總會時時出現在他的腦海和夢中,帶給他無限的遐想。然而,他就是因為優柔寡斷、太過小心,從不知道去主動追尋。

或許,若他早一些便做出行動,雙月便不會將心放在了別的男人身上!

他不該再這麽等下去!雙月已經占滿了他的心,他無法再錯過!

“不狠點心怎麽達成目的呢,侄兒,在這一點上,你可別否認你也是這個性子。”方才薛齊說的這句話又浮現在他的腦海,更讓他堅定了此刻的決心!

“來人!”付雲煙卯足勁喊了一聲,院子中的家丁們全都沖了出來,各個健步如飛,顯然不是常人。

“把江姑娘制住!”

“是,宮主!”家丁打扮的男子們一齊攻了上去。

雙月不敢相信地看了付雲煙一眼,只覺得心又裂開了一分,一個晃神,肩上的衣服已被刺開了一道口。她趕緊回神,不再想其他,專心投入了打鬥之中。

回過神來用心打鬥的雙月,竟是讓薛齊和那十來個家丁加起來都打不過。銀月彎刀上似乎帶著霜雪,每舞一次,空氣便冷一分。

她的功夫完全傳承自獨孤菀,內力都是冰冷的。這一對彎刀也是師娘贈她的,原本,雙月就是這對彎刀的名字,後來獨孤菀養了她,也將這名字給了她。

雙月寒冰真氣大放,被她的刀刃劃過的人的傷口都結上了厚厚的冰,都快將全身的血液都凍住。

就在雙月快要脫出戰局時,她忽然感到背後一道尖銳的刺痛,而後視線都模糊了起來。“可惡……”她不甘地暗罵一聲,倒在了地上。

薛齊喘著氣,從雙月懷中搜出了木盒,道:“這姑娘看著年輕,著實不好對付,不愧是荻谷的弟子!”

付雲煙上前一步,拔出了雙月背後塗著迷藥的暗器,心疼地將她抱入懷中。“她交給我處理,你不許插手!”

薛齊楞了楞,又笑了出來。“你是宮主,我只是個軍師,這些事自然還是你說了算!”

“虛偽。”付雲煙低聲罵道。

“你也會變成這樣。”薛齊笑道。

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便只能按照這個路子走下去,如此,還是要避著風焉那兩人為好。“回白勺宮!”

雙月醒來時,只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全身柔弱無力,似乎力量都被抽走了一般。周圍的物體十分陌生,墻上的畫、壁上的燈都布置得十分精致,可卻不是她所熟悉的景象。

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十分冷清。

背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但似乎是因為被上了藥,已經好了些許。雙月坐了起來,暗自運轉內力,卻發現內力都被封鎖了起來,稍稍運功都會扯得丹田劇痛。

她瞬間便明白了,自己被監禁到了此地,而綁架她的人,就是那個日日都和他在一起的付雲煙。

雙月冷靜地想了事情的整個經過,從初到杭州那個時候想起,突然發現她和一風走錯了許多。她仿佛落在了一個巨大的圈套之中,但是卻無法清晰地想象出所有的因果。

但有一件事很明顯,她和一風,都輕易地被付雲煙騙了。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付雲煙見雙月醒了過來,綻開了如往日般溫潤的笑。“你醒了。”

“別過來!”雙月警惕地叫道,手在身上摸了一番,才發現銀月彎刀都被收走了。

付雲煙仿佛沒聽見雙月的叫喊,自顧自關上門,端著一盤點心走了進來。他坐到一旁,將點心放在桌上,道:“你還未吃飯,餓了麽?”

雙月冷冷盯著他不答話。曾經的她,雖然對付雲煙沒有那種喜歡,但卻覺得他的笑溫和而醉人,如春日的陽光,十分和煦。而此刻,明明是同樣的笑,卻讓她覺得虛偽。

付雲煙見雙月不搭理他,似乎也不在意,拈起一塊糕點自己吃了起來。“你現在定然是很疑惑,不如我將事情的所有都告訴你如何?”

雙月的頭側在一邊,連看都不再看他。

“我,付雲煙,是白勺宮的宮主。”付雲煙道,“你應該聽風姑娘說起過白勺宮,畢竟我的人可是在她去天山時煩了她一路。至於杜音絕,只是我們派出的臥底,想讓他接近風姑娘要出秘籍,所以本宮的人對杜音絕的追殺只是做戲罷了,為了取得風姑娘的信任,我可是損失了不少手下,結果到最後,杜音絕居然叛逃了,也不知躲在了哪裏。”

付雲煙頓了頓,道:“哦,你還不知道我為什麽知道你們的身份對吧!那是因為……滅亡荻谷的,並不是九幽宮,而是白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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