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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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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有個天才般的情人,讓一堆公事占據了他大部分時間時,你就必須學會自我調適以及自我成長。林沁柔放下了手中的書,振作地想著。

谷鈕軒是個大人物,應酬自是免不了的,而今晚就有一個,可是她不曾抱怨,因為她明白兩人天天膩在一起,會如一杯沒有馬上暍的咖啡,很快就會失去香味和熱度的。

林沁柔又拿起手中的書本,卻突然惦念起了養母。

上次和錳軒去的時候太過匆忙,沒能多陪陪她,而且這個月的生活費也還沒給她呢!

一思及此,林沁柔收拾著東西準備出發,不過出門前,她想到該打通電話給谷鈺軒,告訴他一聲,免得他找不到她時又不高興,孰料,他的手機一直打不通。

算了,回來之後再聯絡他好了。林沁柔邊想邊放下了手中的話筒,拿起桌上的鑰匙出了門。

當林沁柔站在養母老舊的公寓樓下時,她是有想到可能會遇到李健華,但是自從上次谷鈺軒陪著她回去之後,她莫名地多了一份對抗這恐懼的力量,所以自認為堅強許多的她沒按門鈴,而是直接掏出鑰匙打開大門,上了樓。

只是她萬萬料想不到,她人還在樓下,便聽到了養母一聲聲的慘叫。

陣陣驚惶中,她飛奔上樓,用顫抖的手打開鐵門後便看到李健華正在對鄭美雲動粗。

「住手!」林沁柔大喊一聲,人撲到了李健華的面前,在自己也挨了幾拳下,搶救了滿身是傷的養母。「媽,你有沒怎樣?」

顧不得身上的痛楚,林沁柔著急的梭巡養母的傷勢,但滿身是傷的鄭美雲一見到她,卻發狂似地要她趕快走。

「走……沁柔,你快走!」

「媽,你別管我,讓我先幫你擦藥,你的嘴角都流血了。」林沁柔搖搖頭,將鄭美雲攙扶至椅子上坐下,心疼地抹去她嘴角的血漬。

眼看著滿面風霜的養母恐懼的臉上汗水、淚水交織,她也不知哪來的勇氣,開始對著李健華吼叫。

「李健華,你還是人嗎?竟然這樣對待你的親生母親!你……你真是禽獸不如!」

她氣得大罵,卻沒想到李健華冷不防給了她一巴掌。

「你這個臭娘子,釣了個有錢的凱子就敢給老子臉色看,你算老幾啊!我打自己人關你屁事啊!」

他對著跌在地上的林沁柔和想扶起她的母親叫囂,那兇惡的神情嚇得母女倆直發抖。

隨即,他一把拉起鄭美雲,又是一陣拳打腳踢。「你這個老不死的,叫你賣了房子讓我還債,還敢跟我大小聲,跟你要這個臭婊子的電話住址又推三阻四的,真的氣死我了!」

「住手!住手!」

林沁柔不斷護著養母躲避李健華如雨下的拳腳,這轉移了李健華的註意力。

「沁柔,我的好妹妹,可真有你的,竟然烏鴉變鳳凰。」他邪獰地笑看著林沁柔,「你他媽的給我乖乖將手鏈拿下來,否則有你們好看!」他語出恫嚇,一直貪婪地瞪著林沁柔手上的鉆石手鏈。

覺得渾身痛楚的林沁柔也望向在她手腕上閃著光芒的手鏈,她之所以一直戴在手上,是因為谷錳軒不準她取下,沒想到……唉!她嘆了口氣:心中雖不舍這麽有紀念性的東西,但只要能保養母周全,她什麽都不在乎。

於是,她二話不說拿下了那條手鏈。

她一取下,李健華立刻一把搶了過去,兩眼發直地盯著它,這時,林沁柔才發覺到他滿身的酒味,看來是藉酒裝瘋。

她不再理會他,轉過身去查看養母的傷勢。

林沁柔看著傷勢不輕的鄭美雲,這才發現她身上舊傷新傷混雜。看來這種事並非第一次發生,她真該死,一點也沒有盡到孝道!

林沁柔不斷自責,才想著要帶養母去看醫生,但是李健華卻一把將她拽了起來,直往裏面的房間走去。

「放開我,你要幹什麽?」飽受驚嚇的林沁柔一顆心幾乎要停止跳動,因為李健華的企圖是那麽明顯。

聞言,李健華回頭對著她不斷淫笑,「好妹妹,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不,不!放了我,大哥,求求你,放了我!」林沁柔整個人再次被最深層的恐懼攫住不放,哭叫中,她發了狂的想掙脫他的箝制。

「林沁柔,你給我乖乖進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否則我可要就地讓你嘗嘗我的功夫,看看是我強,還是那臭小於厲害?」他淫邪地恐嚇著不斷抵抗的林沁柔。

兩人一陣拉拉扯扯,眼看著就要進了李健華的房間,身後卻突然傳來一聲大暍。

「畜生,快放開她,否則老娘跟你拚了!」

他們同時望向發出聲音的鄭美雲,只見雙眼圓睜的她手中握了一把水果刀,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樣,但她微微顫抖的手還是洩漏出了她的恐懼。

李健華冷笑一聲,「畜生?那也是你生的,老畜生!來啊,有膽你就殺了我!」他輕蔑地朝地上吐了口口水,拉著林沁柔進了房間。

「李健華,我再說一次,快放了沁柔,否則我馬上報警!」鄭美雲跌跌撞撞地跟著沖到了房間,再次試圖解救林沁柔。

不耐煩的李健華火了,他咒罵著三字經,用力將林沁柔甩在床上,緊接著又回頭對著鄭美雲一陣拳打腳踢,而鄭美雲在陣陣淒厲的哀叫聲中閃躲到了門外,奄奄一息的她還不忘要林沁柔快跔。

「媽……媽……」林沁柔聽著那讓人心痛的聲音,再也顧不得自己。

她提起了最後一絲氣力下了床,正想阻止李健華的暴行時,四周突地靜默下來。

這詭異的安靜令林沁柔有了一瞬間的失神,當她回過神來,才發現養母的慘叫聲不見了,連李健華也沒了聲音。

不祥預感讓她一鼓作氣奔出了房外,但一出房門,她被眼前的景象嚇得發出了尖叫。

只見李健華手握著水果刀,怔楞地望著倒在血泊中,一動也不動的鄭美雲,

「媽!」林沁柔爆出一聲大叫,「你殺了她,你殺死她了!」她狂喊著來到鄭美雲身邊:心神俱裂地看著滿身是血的養母,哭得六神無主。

林沁柔的喊叫驚醒了李健華,回過神來的他像燙手般丟了手中的水果刀,嘴裏不停的喃喃念著,「不是我,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他邊搖頭邊退到大門口,發出一聲畏懼的狂叫後,立刻奪門而出。

「媽!」林沁柔心碎地直喚著養母,卻怎樣也喚不醒她。

谷錳軒終於得以從一場無法避免的應酬脫身,一出酒店門口,在等司機開車過來的空檔,他馬上拿起手機想打給林沁柔,在見識了剛剛那些庸脂俗粉後,此刻的他異常渴望能有清新而自然的她陪伴在身旁,只是當他一拿起手機時,才發現他忘了開機。

「不知道柔柔有沒有打電話給我?」他邊嘀咕著,邊開機。

他再怎麽忙,每天都會打通電話給林沁柔,這已成了他們的習慣。

白天他們各忙各的假裝不熟,因為他們都認為要公私分明,所以一直保持著秘密交往的狀態,可每天在睡前,他們一定會通電話說上兩句,否則就會全身不舒服,甚至無法成眠。

這都要怪她堅持非假日不留宿,說什麽這樣她上班才不會很趕。谷鈕軒忍不住埋怨。

其實這根本不成理由,但他十分明白這是她想保護自己的借口,若是別的事,他或許會堅持,但在這件事上他讓步了,因為他也清楚兩人是應該保持一些距離,保留一些空間,

雖然不能擁著她入眠令他無法忍受,但他還是一直壓抑著要林沁柔搬來和他一起住的沖動,他心防上的最後一道關卡,令他明白這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更何況他心匠有個聲音不斷嘲笑他,直問他要什麽時候才說出實情,好拿著支票要林沁柔滾出他的生活,但他只是一味忽視它,並且告訴自己時間還沒到。

谷錳軒皺趄眉頭邊想邊撥了一通電話給她,可當電話那頭一直沒有出現她溫柔清脆的嗓音時,他有了一種不祥的感覺。

都這個時候了,她會上哪裏去了?該死,他得馬上給她辦一支手機,以防他想找她的時候,卻不知她人在何處。

車子來了,一坐上後座,他馬上吩咐司機往林沁柔的住處而去,心神不寧中,他又撥了一通電話,可還是沒人接。

谷錳軒忍不住低咒一聲,為了轉移註意力,他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司機聊了起來。

「啟豪,你爸爸還好吧?」

三十幾歲的司機一聽,馬上恭敬地回道:「托你的福,我爸爸很好,還能中氣十足地嘮叨著要我好好地工作。」

他的口氣帶了點哭笑不得的意味,讓谷鈕軒不由自主地想起阿明伯的長相。

阿明伯就是啟豪的爸爸,在他父親還在世的時候便一直擔任谷家司機,要不是那場車禍,阿明伯開車的紀錄可說是好極了,而他退休後,好一陣於,谷錳軒也沒有他的消息,直到半年前,年邁的他來拜托自己給他失業在家的兒於一個工作。

他原本就將阿明伯視為家人,當然不好拒絕,就這樣,啟豪成了他的司機,原本他開車下假手他人,這幾個月下來,他發現啟豪遺傳了阿明伯的小心謹慎,開起車來很穩定,如此一來,不僅日理萬機的他輕松許多,也省了很多麻煩,尤其像現在這種暍了酒的狀況下。

谷錳軒又繼續和司機聊了幾句,但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餵,我是谷鈕軒。」電話一接通,他習慣性地報上名字,而電話中傳來的啜泣聲響,馬上吸引他全部的註意力。

「軒,我……我好怕,你快來……」

那充滿恐懼又斷斷續續的嗚咽聲讓他渾身冰涼,一顆心陡地往下沈。「柔柔,你怎麽了?出了什麽事?你在哪裏?」

一連串的問話顯示出他緊繃的情緒,連司機都忍不住從後照鏡查探這個叫「柔柔」的是何方神聖,竟然讓老板有這麽異常的反應。

「我……我在醫院。」

醫院!谷鈕軒驚嚇不已。「柔柔,你受傷了還是生病了?」可是她沒回答他,只是不斷地哭泣著,讓谷鈕軒忍不住大叫,「柔柔!柔柔!」

「軒,我沒事,是……是我媽,她……她快下行了!」話一說完,電話那頭又傳來傷心欲絕的哭泣聲。

一聽她沒事,谷鈕軒這才緩下心神,立刻冷靜下來問她在哪家醫院,一問清楚後,他極力在電話中安撫著幾近崩潰的林沁柔,並要司機趕到醫院去。

一到了手術室前找到林沁柔後:心急如焚的谷錳軒驚駭萬分的叫喚她,只見她滿是汙漬的衣服到處血跡斑斑,而滿布驚恐的臉上淚痕未幹,還有明顯的淤青紅腫,連嘴角都破了,而林沁柔一聽見他的聲音,在猛地擡頭看著他的那一剎那間,飛撲到他懷裏嚎啕大哭,嘴裏還不斷地喊著他的名字。

「柔柔,你……你怎會變成這個樣子?」谷錳軒心如刀割地輕撫著她的臉龐,看著她哭腫了的雙眼中滿溢恐懼,霎時有種想殺人的沖動。「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這……」

「軒……李健華……是他……」

谷錳軒感覺她一說出這個名字便劇烈發抖,心下一緊,趕緊扶她到椅子上坐下,慌亂中他原想找飲水機倒杯水給她壓壓驚,可是她卻一把抓住了他。

「別走!別離開我,別離開我!」透著無比恐懼的請求一說完,她又哭倒在他懷中。

「柔柔,你別怕,我不走,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他難掩心痛地閉上眼緊緊摟著她,好將自己的力量和溫暖傳給她。「別怕,柔柔,慢慢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李健華這個混蛋又做了什麽好事,還把你傷成這樣!」他安撫著她,忍不住詛咒著李健華,他早該知道只有這個下三濫會傷害她。

一聽見「李健華」這三個字,林沁柔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可是依靠著心愛的人也讓她安心不少,良久,驚魂未定的她才緩緩說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敘述完,林沁柔又成了淚人兒,「我好怕,一直打電話給你,可是你的電話卻不通。」

谷錳軒抱著渾身發抖的林沁柔,低訴著歉意,「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開機了。」對於自己沒能在她最需要的時候陪在她身邊,他自責不已,不幸中的大幸是他的柔柔沒事,太好了!他緊緊擁抱著她,不斷感謝著上天。

在那一瞬間,他能確定心中深處的真正感覺是什麽了,他的愛是那麽的明顯!

沒錯,他愛她!

長久以來,他以為他接近她、關心她,全是基於覆仇,可是此刻他才明白那完全是出自一顆愛她的心啊!

一意識到這一點,谷鈺軒突然有股沖動想要將他滿腹的愛意毫不保留地向她傾訴,但他又覺得時機不對,地點更不對,或許,他應該等到向她求婚的那一刻——

求婚!?他為自己頭一次想步入婚姻的念頭而震懾住了。

可他沒時間多想,因為手術室的門突然打開,醫生一瞼疲憊地走了出來,而林沁柔一見他的臉色,霎時覺得全身冰涼,連血液都凍結了。

「你們是鄭美雲的家屬?」醫生一見沒其它人,馬上對著他們問。

「沒錯,醫生,她怎樣了?」谷鈺軒冷靜地幫忙問著,卻發現看來一臉恍惚的林沁柔似乎絕望了。

「很遺憾,病人年紀大又傷勢沈重,剛剛急救無效已經過世了,請節哀!」

醫生的話才說完,谷錳軒感覺到身邊的林沁柔渾身一軟,昏了過去。

「柔柔!柔柔……」

這駭人聽聞的事情發生後,不僅引起了傳媒的註意,也連帶使得林沁柔的身分曝了光,弒母案再加上商界鉅子的緋聞,更加引起傳媒的高度關切和追逐,可說是鬧得沸沸揚揚。

但這些谷錳軒都不在乎,他唯一關心的是林沁柔極度不佳的精神狀態。

「柔柔,睡一下,別再想了。」他側坐在大床上,溫柔地撫著她的頭發。

自從事件發生後,林沁柔便籠罩在驚慌恐懼中,又不時要躲避媒體的糾纏,所以在谷鈕軒的安排下,六神無主的她整理了簡單的行李就住進了他的公寓。

「軒,我……不敢睡,只要我一睡著,惡夢就會來糾纏我……」她瞅著他,語音哽咽地述說著她的恐懼.

他心中一慟,馬上掀起了被單,躺在她身邊。「噓,柔柔,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也會給你力量的。」擁抱著她,他讓自己成為她的支柱。

「不、不!你們一個個都會離開我!」她心碎地大喊一聲翻過身去,立即掩面痛哭。

望著她的背影,他直覺他的心仿佛被一陣閃電擊中般難受。

「不會,柔柔,我絕對不會離開你的,相信我……」他從背後輕柔地抱著她再一次給她保證,卻止不住心中的無力戚,他可以處理事業上的任何危機,在任何場合滔滔雄辯,但他卻如此不善言詞去安慰他所愛的人。

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卻只能眼看著她常常不發一語,沈浸在封閉的世界裏,若不是他耐心地溫言軟語安撫她,恐怕她將躲在心底深處那不見天日的地方,就此埋葬自己。

於是,他辦好鄭美雲的喪禮後便帶著林沁柔飛往國外,將一切的風風雨雨丟在腦後,如此一來,她既不會沈浸在令人傷痛心碎又尷尬的環境中,更能避免通緝在案的李健華對她不利。

這件刑案,谷錳軒也動用了一些關系,想盡快將李健華繩之以法,而那條鉆石手鏈也將成為他的催命符。

從林沁柔的敘述中,他知道李健華逃亡之前,手裏只有她那條手鏈,所以只要他為了籌措跑路費而將它拿去典當,那警方就可以逮到他,而谷鈕軒相信這一天不遠了。

在幾個小時的飛行後,他們來到了巴裏島南方的努沙杜瓦。

這個地方屬於高級度假區,觀光客較少,充滿熱帶風情的沙灘也顯得更為潔凈而寧靜,原本他想帶她去歐洲,既能探望一下谷鈕哲,又能讓她散散心,只是此時的歐洲很寒冷,這樣的天氣和長時間的飛行只怕會讓她的心情和健康更加雪上加霜。

所以,他選擇路途不遠又陽光普照的巴裏島,希望這個風景如畫的世外桃源能愈合她心中的傷痕,而且他打算此行結束時,要完成一件醞釀很久的重要事情。

一如谷鈕軒所預想的一般,在陽光、美食和人們的友善熱情之下,幾天下來,林沁柔臉上的陰霾漸漸隨著陽光消散,整個人有活力多了,笑容也重新回到她的臉上,連帶的他也感覺到了輕松自在。

雖然他不乏和女人出國度假的經驗,但這次完全不同,因為在他身邊的人兒是他所愛的人,這使得他好幾次「我愛你」這三個字差點就溜出口,幸好,他都及時忍住,因為他認為時機還不到。

唯一令他感到有些沮喪的是,他不敢碰她,就怕嚇著了再次蒙受傷害的她,可是他實在十分懷念她在高潮時喊著他名字那種既銷魂又嬌美的模樣。

此刻,僅穿著泳裝的他們肩並肩坐在沙灘上,赤裸的腳抵著潔白柔細的沙子,望著海天一色的動人景致,渾身傭懶而舒適,沙灘上游客不少,大都是雙雙對對的情侶,如此一來,四周不但不顯得嘈雜,反而增添了浪漫的氣息。

谷錳軒攬著林沁柔,不由自主地望向了被海洋迷住了的她。

她穿著一件在他強烈要求下才穿上的白色比基尼泳裝,飽滿的上圍呼之欲出,讓人抵抗不住地想掌握,而她的腰間圍著一條輕柔的藍白色沙龍,開叉處白晰迷人的小腿露了出來,仿佛在誘惑著要他撫觸,至於她迷人的臉龐被陽光曬得紅撲撲的,比任何一處風景都還要美。

他忍不住在眾目睽睽之下,傾身在她的頰上偷得一吻,林沁柔驚訝地望向他,眼中閃耀著光芒,那光芒足以和最耀眼的陽光比美。

她既好氣又好笑的舉起小手捶了他一記,可沒想到他竟然一把抓住她的皓腕,將唇印在她的掌心。

現在的林沁柔在他的調教之下,少了點青澀稚嫩,多了點成熟嫵媚,更惹人憐愛。

谷錳軒再也忍不住蠢蠢欲動的饑渴,情不自禁將她拉向他,急切的封住紅潤的唇。

這些日子以來,他為她付出的實在太多了,如果沒有他,她實在不知道要如何度過這段黑暗的日子,她明白像他這樣精力旺盛的男人要體諒她,每晚只是抱著她入眠是很辛苦的,一思及此,她的小手也情不自禁地輕撫著他裸露的健壯胸膛。

在他深情的親吻中,她覺得自己仿佛是棵小草,在他春雨般的溫柔滋潤下漸漸成長茁壯。

得到莫大鼓勵的谷鈕軒更加不肯放過玫瑰般的唇辦,無限纏綿地吻她。

林沁柔覺得自己就快融化了,心底的最後一絲陰影也隨風消散,「嗯……軒,別這樣……人家會看見……」

「柔柔,只是一個吻,不會有人在意的,而且我要讓全世界知道你是我的!」他絲毫不在意別人的目光。

在椰影、陽光和那陣陣海浪聲的催情下兩人纏綿熱吻,要不是谷錳軒不願她曼妙的嬌軀與眾人分享,他真想在風光明媚的海邊就地占有她,嘗嘗身在伊旬園中的滋味。

他放開了她,黑眸中滿是灼熱而無法消退的欲望,「柔柔,我們回飯店去。」

林沁柔十分明白他的暗示,也無法消除自己發燙的身軀想要和他結為一體的渴望,她輕輕點了點頭,換來他掩不住的欣喜。

兩人手牽著手回飯店,一進了五星級飯店中的獨棟別墅,他便迫不及待地一把橫抱超她,步入臥房。

「柔柔,你是夏娃還是那只誘人犯罪的蛇?」

看著林沁柔笑而不答嬌柔吻著他的模樣,他再度將她壓下,激狂地吻她。

「可是不管你是哪一樣,我都願意為你付出一切,屋外的藍天和海洋將成為我的見證。」他擡頭看著她半瞇的水眸。

就在剛剛那一瞬間,林沁柔以為他就要說出那三個字,可是他沒有。

不過,夠了,他話中的真摯已經足夠了。

兩人的喘息聲越來越粗濃,不約而同有著要飛向無垠天際的激昂渴望。

此時緊擁著心愛女人,谷錳軒暗暗決定今晚他將在有著鮮花、燭光的晚餐後,在兩人相擁起舞之時,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鉆石戒指,當眾向她求婚,就算她不願意,他也要使出渾身解數讓她點頭,然後他們將在星光下溫存作愛。

就在谷錳軒勾唇一笑地幻想時,門鈐卻響了。

疑惑中,谷鈕軒心不甘情不願地起了床,嘴裏咕噥著是哪個該死的家夥竟敢來自討沒趣,惹得林沁柔一笑。

「軒,你去處理,我想沖個澡,」

一聽見她的話,他立即停下腳步,對她露出一個魅惑的笑容,「你先去,我隨後就來。」

他是要跟她一起洗鴛鴦浴嗎?心知肚明的林沁柔臉一紅,嬌嗔地啐了一口,人飛快進到浴室。

穿了件浴袍的谷鈕軒在大笑中來到門口,打開門後,笑容凍結在唇邊。

「傑文!你怎麽會在這裏?」

汪傑文無視谷鈕軒見鬼般的神情,拿起了行李,大刺刺闖了進來。

「谷大總裁,你說出國兩、三天,可是現在已經五、六天了,既然你不回去,那只好我來了。哪,這些十萬火急的公文麻煩你批一批。」他睨了谷鈕軒一眼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雙長腿還舒適地伸了個老長,一副十分疲倦的樣子。

谷鈕軒嘆了口氣,註意到汪傑文放到桌上的公文包。

「傑文,你真是一刻也不讓我休息啊!」他瞪著那只公文包,仿佛它是條最兇狠的毒蛇。

「谷大總裁,你一句話要出國,人就不見了,電話也不打一通,教我怎麽辦?我可是打了不少通國際電話,才找到你住這裏的。」汪傑文埋怨地說。「而且我還算有義氣的!至少我沒直接要你回國,而是找上門來讓你處理,等你處理完,你大可再繼續和你的美人兒留在這個世外桃源,讓小的再回去沖鋒陷陣,累得不成人形!」他半邀功半嘲諷地說了一大串。

其實,他很讚成鈺軒這次的出國,不僅因為他同情林沁柔的遭遇,也因為這關系到好友的終身大事啊!

沒錯,鈺軒臨出國前,莫名其妙要他打電話給幾家有名的珠寶公司,讓他們將最適合當結婚戒指的珠寶帶到公司來讓他挑,他出國前要帶走,這才讓他明白鈺軒打算向林沁柔求婚的事,基於「有情人終成眷屬」,他當然高舉雙手讚成他出國了。

谷鈺軒大笑,他是再一次將公司的事忘得一幹二凈,因為他只想好好的和林沁柔不受任何打擾的度個假。

汪傑文站了起來,說了件讓他覺得又憂又喜的事。

「不過,很抱歉,你們可能不能久留了。我剛剛打了電話回公司,那邊有消息來說警方在找林沁柔,說是李健華已經逮到了,要她回去作證。」

聞言,谷錳軒沈默了,而汪傑文神秘兮兮地湊到他耳邊問道:「你求婚了沒?」

谷鈺軒瞪了他一眼,一副要他別多管閑事的模樣,可看到汪傑文下氣餒直看著他的神情,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

汪傑文很失望,他是想趁此行得到第一手消息,而此時谷鈕軒卻再次陷入沈思。

李健華的被捕早在他的預料之中,所以那喜悅早就一閃即逝,可他心中的憂慮卻越來越重,因為他擔心的是要沁柔再一次面對李健華,這實在是太難為她了,而傑文一提起求婚的事令他有種有氣沒得出的感覺。他氣的是傑文幹嘛選在這個時候來攪局,簡直是間接壞了他的大事嘛!

算了,還是將李健華的事做個了結,讓大家都感覺無事一身輕,再找機會向沁柔開口好了,而且他還有一件事要辦。

「傑文,有兩件事要交代。」他看向汪傑文。「你現在馬上跟航空公司訂機位,我和柔柔要回臺灣。」李健華的事他要用最快的速度處理掉。

汪傑文有些訝異,但他明白谷鈕軒下管做了什麽決定,一定有他的理由,所以他點點頭,主動問道:「那第二件事呢?」

「就是……」谷鈺軒才開口,臥室中便傳來一陣細小的聲響,他知道林沁柔自浴室出來了,他不想讓她聽見他要交代汪傑文的事,於是他附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後,便拍拍他的肩膀說:「這件事,一等李健華的案子結束後你馬上辦,知道嗎?」

了解谷鈺軒在打算什麽的汪傑文用十分為難的眼神瞪著他,而著裝完畢的林沁柔一步出臥室,在驚訝之餘,看到的便是這副怪異的景象,而緊接著谷鈺軒開口所說的話,讓懼怕取代了她心中的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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