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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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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淡淡掩映,惹人輕愁。

林沁柔在總裁辦公室見過谷錳軒一面後,又過了一段時日。

起初,林沁柔一直猜想著會有什麽事發生,但日子一天天過去,谷鈕軒竟出乎她意料之外毫無動靜,只是兩人同在一棟大樓裏,偶爾還是會碰面的。

但兩人見面時,通常都是如蜻蜓點水般一閃即過。

她漸漸地放下了戒心,心中的失落感卻越來越濃烈,她常會不由自主地期待兩人的不期而遇,覺得只要能看他一眼就好。

這樣的情形,卻在林沁柔今天一早上班時,毫無預警地起了變化。

林沁柔前腳才踏進了谷氏辦公大樓的大廳,守衛便笑吟吟地對著明艷照人的她說:「林小姐,有人送你花哦!」

「有人送我花?」

「對啊,是一個署名陌生人送的,我將它放在你的辦公桌上了。」守衛先生一說完,馬上神秘兮兮地又說:「看來,你有個神秘的愛慕者了。」

滿腹疑雲的林沁柔對他笑了笑,隨即往電梯方向走去,「陌生人……哦,天!該不會是他吧?」

她突地想起她曾對谷錳軒大喊著他只是個「陌生人」。

進了電梯的她按了她那一部門的樓層,電梯門一開,她馬上三步並兩步地走向她的辦公桌,而眼角的餘光也瞥見好幾位同事對她投以羨慕的眼光。

林沁柔看見她桌上那一大把鮮艷欲滴的花束,一個箭步上前,立刻抱起花束,拿出藏在其中的卡片,仔細一瞧,那上面只有「陌生人」三個字龍飛鳳舞地躍入眼中。

是他嗎?她不能肯定,也不敢胡亂猜測,她發現送花的人還很體貼地隨花送了一只美極了的水晶花瓶。

一整天下來,只要有空閑,那插在水晶花瓶裏的鮮花便會占據她的思緒,幾乎讓她無心辦公,她無法否認,每當她看著那束花時,心底總有一絲甜甜的味道,而同事羨慕的目光也滿足了她小小的虛榮心。

她不是沒收過暗戀者的花,但這一束花所造成的效果讓她有些意想不到,是否因為她認定這是谷錳軒送的呢?

這樣的驚喜馬上在她強自壓抑之下才波瀾不興的心房中,蕩趄了陣陣漣漪。

接連好幾天,她都收到了同樣的花束,同樣署名的卡片,令她心中的漣漪一波波而起,幾乎要成了翻天巨浪,她無法平覆自己的心情,一直有股沖動想去找谷錳軒問個明白,但沒有總裁的召見,她一個小職員根本上不了頂樓。

所以,她只有等待,等待機會的到來。

這一天,林沁柔來到員工餐廳吃午飯,當她手拿著餐盤四處張望著尋找座位時,突然發現有個人向她輕輕揮了揮手。

是汪傑文,他叫她!

從他沖著她露齒而笑的友善神情中,林沁柔明白他是邀請她同桌吃飯,此時他獨自一人吃飯,或許他想找個伴吧!

她從沒在這裏遇見過他,看來幸運之神正眷顧著自己,讓她有機會能和他聊一聊那一直困惑著她的警告。

林沁柔既忐忑又雀躍地走向他,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特助,怎麽一個人吃飯?」

她正襟危坐,禮貌地問著,汪傑文的回答卻嚇她一跳。

「因為我在等你啊。」說完,他還對著她神秘一笑,不過大概是她的尷尬神情全寫在臉上,所以他馬上又哈哈大笑地說:「別那麽認真,騙你的!一

林沁柔臉上一紅,困窘不已,沒想到緊接著他又說:「不過,能和全公司最美麗的小姐一起吃飯,可真是三生有幸啊。」他對著她眨了眨眼。

這回,林沁柔不管他是認真的還是尋她開心,逕自將它當作是玩笑話,她笑著說:

「特助,這句話應該是我說才對,你沒看到其它女同事看我的目光足以置我於死地了嗎?」

這話可能誇張了些,但從四周傳來的又護又羨的眼神看來,也不是毫無根據,頭一次這麽仔細又這麽靠近汪傑文,林沁柔更加領略到眼前這個俊俏男人所散發出來的致命吸引力,要不是她心有所屬,恐怕也抵擋不住他的魅力。

「彼此,彼此。」汪傑文漫不經心地梭巡了四周,笑著用同樣的話回敬她。

這一段對話讓兩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縮短了許多。

「聽說你有個神秘的愛慕者?」

這突如其來的問話讓林沁柔楞了半晌後又覺得不安了,看來這件事已經人盡皆知了,她嘆了一口氣不知道如何回答。

「可是你心裏已經有人了,而且這個人正高坐在頂樓上,對不對?」汪傑文指了指上面說著。

這麽明顯的暗示令林沁柔羞得臉色通紅。這個人怎麽什麽都知道?難道他也調查過她?

這個想法一閃過腦海中時,林沁柔恍然大悟了。汪傑文是總裁特別助理,一定就是他奉命去調查她,那他自然也就對她了如指掌了!

一想到這裏,隱私全無的林沁柔覺得很不舒服,忍不住說出一直梗在心口的話。

「特助……上次你為什麽對我那麽說?」她遲疑了片刻,還是問出口。

汪傑文爽朗的笑容還是掛在臉上,「上次?我對你說了什麽?」

他吊兒郎當的態度讓林沁柔有些不知所措,但她隨即正了神色地說:「就是『小心,離他遠一點』這一句話,我不懂。』

汪傑文聞言,變得一臉嚴肅,「你懂,只是你無法抗拒他的誘惑,或者說,任何一個女人都難以抵擋他所擁有的一切,金錢、外貌、權力!」他眼神淩厲地看著她。

她知道汪傑文口中的這個「他」指的就是谷鈕軒。

「這點無庸置疑,可是我不會趨之若騖,相反的,我避之唯恐不及,因為他擁有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極大的負荷。」

汪傑文的眼閃過一絲難以理解的光芒,「我不懷疑,但是人們可以逃開他們所看得見的,卻怎麽也躲不過自己的心,愛情是個莫名其妙的東西。」他換上輕松自若的神色。

林沁柔渾身一震。他說得一針見血,而且他似乎已看穿她潛藏在內心的一切,他還知道什麽?難道這只是單純的「旁觀者清」?她越想越疑惑了。

「特助,你還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基於保護自己的想法,對於不熟悉的汪傑文,她不想將話題扯得太遠。

汪傑文挑眉睨著她,「林小姐,我知道你是怎麽進來谷氏集團的,而我只是單純地想給你一個良心的建議,離總裁遠一點,他有數不盡的紅粉知己,雖然我不能確定最後受傷害的會不會是你,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句諺語還是很有道理的。」

他的說法和方晴的不謀而合,但他剛才所說的「我知道你是怎麽進來谷氏集團的」讓她有種被人欺侮的感覺。

「特肋,我是在完全不知情的狀況下才會來谷氏,並非像你所想象的那樣!」

「我想的是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覺得心安理得就行了,所以,你就當我什麽都沒說過好了。」

林沁柔還是覺得不能完全心安,看著汪傑文埋頭用餐的樣子,似乎不想再聊了,她也只好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起飯。

在此同時,汪傑文表面上若無其事,心中卻有著千頭萬緒。

當清艷亮眼的林沁柔第一次來谷氏上班時,他覺得這個女人很面熟,後來,他才想起尋人的事,當時她的照片就夾在他呈給鈺軒的報告裏,而林沁柔來谷氏上班這件事還是鈺軒親自指示他安排的,至於其中的細節他也不想深究。

當初調查她時,他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但再次在谷氏見到她時,他第一個反應是這個女人已成為鈺軒獵艷的目標,這開始讓他深感不對勁,因為鈺軒一向公私分明,絕不會將他要的女人弄到公司來,這不僅壞了他的原則,還可能滋生後患。

經過一番旁敲側擊後,他才明白原因。

他和鈺軒自認識以來幾乎無話不談,所以他知道那場車禍的事,可是他不知道潛藏在鈕軒心底的恨意,更不知道老董事長留了一份遺產給林沁柔。

但是,這些都比不上鈺軒說他已經和林沁柔有過一夜情,接著他要林沁柔付出代價來取得這份遺產來得駭人。

眼前這個女人擁有至少一千萬的身價,一千萬對於平常老百姓來說,無疑是個天大的數目。

這的確是個令人震驚的消息,但錳軒隱藏在背後的動機,令他不能茍同如此的作法,但身為他的部屬兼好友,他實在無法多說什麽,所以,他才給了林沁柔一句善意的警告。

不過,經過他這陣於細心地對兩人的觀察之後,他有了新的發現。

先別說林沁柔已經芳心深陷,就連錳軒也踏入愛河而不知!

君子有成人之美,或許他應該趁鈕軒鑄成大錯之前提醒他,這也是他這個部屬兼好友應該有的義務吧。

突然,汪傑文站了起來,笑著對她說:「美麗的小姐,我吃飽了,你慢用。」

語畢,他就大踏步而去,留下食不知味的林沁柔。

吃完了飯,林沁柔進了辦公室,開始將註意力放在公事上,可在處理公事時,她常會被桌上美麗的花朵所吸引,不過一個多小時後,一個突如其來的叫喚讓她得償所願,因為忙碌的主管要她將那份已結束的企畫案報告呈給總裁。

看來,今天真是她的幸運日!

林沁柔極力止住心中的雀躍,卻止不住輕盈的腳步,她很快坐上了電梯,迫不及待地往頂樓而去。

谷錳軒飛快地批示手上的公文,一合上就將它交給在辦公桌前的汪傑文,「沒有了吧?」他疲倦地問道,整個人癱在椅子上。

「沒有了。你很累呀?你這陣子玩得太過火了,老是一副精神不濟的模樣。」汪傑文看著谷錳軒臉上疲態故意這麽說,

谷鈕軒苦笑著,「什麽玩得太過火?我只是常常失眠罷了。」

「失眠?為什麽?」公司裏一切順利,又沒有重大的危機,這個從不言累的家夥怎麽會失眠?汪傑文狐疑地想著,心中有了另一個想法。

谷錳軒閉上了雙眼,沒有回答,只是有些憔悴的臉上苦澀意味更濃厚了。他怎麽說得出口自己是因為一個小女人而失眠?說出來,汪傑文這小子不知道會怎麽笑他呢?

汪傑文見狀,更加肯定谷錳軒失眠的原因了,而這也讓他想到了一件事,一件他剛剛見過了林沁柔之後才決定和他談的事,可是他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谷鈕軒卻驀地睜開了眼,出聲問道:「傑文,我交代你辦的那一件私事,辦得如何?」

賓果!汪傑文心下一喜。他才想跟鈕軒談這事,沒想到他倒是先說了,這下子他就來個打蛇隨棍上,好好以朋友的身分和他聊聊,

「這事我都辦妥了。不過這花要送多久,好歹你也說清楚。」

「再送三天好了,她有什麽反應?」

汪傑文知道這個她指的就是林沁柔。「非常高興,也很疑惑。」

汪傑文看到谷鈕軒瞼上浮現正中下懷的笑容。

接著,谷鈕軒搖搖手說:「沒事你就先離開吧,我想休息一下。」話說完,谷錳軒閉目養神,但他卻感覺汪傑文似乎沒有要走的跡象,於是又張開了眼睛問道:「還有什麽事嗎?」

汪傑文聞言,輕聲的說:「鈺軒,如果你不是真心對她,那就放手吧,她是無辜的。」

谷錳軒聚攏層峰,「傑文,我不想聽,也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他假裝不懂,希望汪傑文識趣地別再提。

但汪傑文偏偏不識趣,「林沁柔!你送花給她是何用意,我以為你不會再招惹她了!」他低吼道。

自從林沁柔來過谷釭軒的辦公室後,這兩人一直相安無事,所以他以為一切都回到了正軌,但送花一事又讓他覺得不對勁了,也因為這樣他才會假裝在員工餐廳和林沁柔不期而遇,因為他想多了解一下這個女人。

汪傑文的仗義執言,卻引起了谷鈕軒的下悅。「傑文,你多管閑事了。」現在他最不想聽到的就是「林沁柔」三個字,這只會雪上加霜。

他的態度讓汪傑文直覺得他還是想貫徹他的計畫去傷害林沁柔,而且從谷錳軒的表情,汪傑文不難看出他的怒氣,但是他無所畏懼的回話。

「身為你的部屬,這或許是多管閑事,但身為你的朋友,不管怎樣我也要勸你別玩火***。』

谷釭軒立刻怒目相視,汪傑文下以為意。

「像她這樣單純美好的女人根本不應該為上一代的事而受到任何傷害!」

「汪傑文,你根本什麽都不懂,也沒資格來評論我的行為,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麽!」谷錳軒大吼道,原本他就很煩了,現在更是一肚子火。

「你真的知道?你想得到她!但這不只是為了覆仇,你根本已經為她神魂顛倒了,不,你不知道,更不清楚自己的心到底是怎麽了,對吧?」汪傑文毫不遲疑地說出他的想法。

「你閉嘴!我自己的事自己會處理,你給我滾得遠遠的!」這樣一針見血地被說中心事,谷錳軒惱羞成怒地吼著。

汪傑文也火大了,「你這個冥頑不靈的家夥!你若不及時懸崖勒馬的話,等你永遠失去她時,你將悔恨一輩子!」

在一陣大吼之後,他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可當他一打開門時,卻意外的看到手舉在半空中,目瞪口呆的林沁柔。

真是見鬼了,又碰到她了!他才為了這個女人和好友大吵一架,她就馬上現身了!汪傑文暗暗嘀咕,直盯著林沁柔。她來這裏做什麽?目前她還是應該離谷鈕軒遠一點才對啊……算了,他再也不枉做小人了!他低咒著越過她,離開了充滿煙硝味的戰場。

林沁柔真沒想到她會撞見這種看來不妙的場面。

由於秘書不在位子上,她便直接來到總裁辦公室,但她一到了門前,就隱約聽見裏頭有異常的聲響,但她聽不清楚也不敢仔細聽,就怕聽到不該聽的消息,比如說商業機密這類的話。可是當她想要敲門時,門卻意外的開了,緊接著汪傑文一臉鐵青的出現,讓她有些措手不及,她呆立在門口,覺得有些進退維谷。

「進來,門關上!」

谷鈕軒隱含怒氣的命令一傳來,林沁柔連忙照他的話做。

一關上了門,她還不及稟明來意,一臉陰霾的谷鈕軒說話了,「有什麽事嗎?」

林沁柔緩步走上前,怔怔地看著他。

他瘦了、憔悴了,她不明白一段時日不見他為什麽會變得這麽多,一陣難忍的憐惜和不舍湧上心頭。

「我……我拿……」

她邊拿出了報告邊說,但話才說一半,谷鈺軒突然離開座椅,一個箭步街上前,猝不及防的將她抱在懷中。

林沁柔目瞪口呆,腦中一片空白,隨著她手中的報告無力地滑落地毯時,才驚醒過來,她下意識地想抗拒,谷鈺軒似乎也意識到了。

「別動,讓我在你懷中休息一下,我好累……」

那充滿了疲憊的沙啞語音,以及隱在話中的無力感,馬上軟化了林沁柔的心,她放棄了掙脫的念頭,柔順地任他抱在懷中。

時間在寧靜祥和的氣氛中如潺潺流水般流逝,這樣親昵的擁抱頭一次沒讓林沁柔感到不安,相反地,她感到寬心舒適,因為兩人之間的感覺是那麽契合,為此,倚在他肩頭的她忍不住暗暗嘆了一口氣,她真的不想再抵制自己真正的情意了。

這樣平靜的氣氛沒多久,她感到抱著她的男人開始蠢蠢欲動。

「你好香。」谷鈕軒在她的發上、頸項間低沈地呢喃著。

林沁柔心兒怦怦亂跳,感覺到他呼出的氣息在她敏感的耳邊輕輕搔著,而他熾熱的唇辦更在她的頸項摩挲、輕吮著,引起了一陣陣止不住的戰栗。

突生的激情火焰灼燒了一切,也讓她的身體背叛了她,她抵在他胸膛上的雙手,不僅無力抗拒,甚至還有緊緊環抱著他的沖動。

「柔柔,我好想你。」懷抱著夢寐以求的香軟嬌軀,谷鈺軒難以壓抑的傾訴心中的思念。

而這一句話擊潰了林沁柔最後的一絲理智,她踮起腳尖環上他的頸項,用一個緊緊的擁抱回報他。

她的反應令谷鈕軒大喜過望,俊臉上不自覺漾起近日難見的笑意,「哦,天!柔柔,你這個折磨人的小妖精……」

面對林沁柔第一次這麽毫無保留地回應,谷鈕軒簡直快瘋狂了,他一把橫抱起她,將她放在寬大的沙發上,一雙大手迫不及待地解開她的鈕扣。

欲潮就這樣鋪天蓋地而來,但突如其來的電話聲,驚醒了兩人。

谷鈺軒置若罔聞,註意力還是在令他血脈債張的嬌軀上,但林沁柔聽著那響不停的聲音,慢慢地意識到現在還是上班時間,而她竟然衣衫不整地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公然和總裁翻雲覆雨。

天啊!她暗自呻吟一聲,為自己的行為既感到不可思議,又感到羞怯。

「停!總……裁,電話……』她稍稍推開他,試著提醒他。

「別管它……」他咕噥一句。

「哦,別這樣,你……你答應要……尊重我的……意願的。」雖然電話聲已停,她直覺得上班時間做這種事是不對的,於是緊抓住最後的理智說道。

就在此時,電話聲又響了。

谷鈕軒停下動作,卻忍不住滿口咒罵,在萬般的下情願中,他離開了誘人至極的嬌軀,起身接了電話。

林沁柔見狀,趕快穿好衣服,整理自己的儀容,十分慶幸自己不化妝,連口紅都塗得淡淡的,這樣應該不會露出太多破綻,當谷鈺軒放下電話,她已整裝完畢,趕緊將被遺忘的報告拾起來,放到他的桌上。

「這是隆勝那份企畫案的結案報告書。」

話說完,欲火未退的兩人四目交纏,讓林沁柔羞窘得直想奪門而逃。

「思,我回去了。」她轉身往門口走。

「等一下。」

她嚇了一跳,緩緩回過身來,躲避他灼熱的目光,囁嚅問道:「總裁……還有什麽事?」

「今晚,我們一起吃飯,」谷鈕軒平靜地說道。

林沁柔訝異地望向他,「這——」

從她的神情,谷鈕軒知道她想拒絕,所以惱怒地打斷了她的話,「柔柔,別拒絕我!」

他為什麽老是這麽霸道?火大了的林沁柔想再次開口回絕,但令她意外的是,谷鈕軒突然神情一變。

「我不想一個人吃飯。」他覺悟到自己已不是那匹只會窺視他人幸福的孤獨之狼,他很想要有人陪伴,而且那個人只有她。

那少見的哀求眼神令林沁柔心軟了。其實她又何嘗不是,她也討厭一個人吃飯!

這世間看似熱鬧繽紛,卻埋藏著不為人知的孤寂,而那身處在寒冷極地的感覺總是在不設防時,狡詐地緊緊占據人的心不放。

谷鈕軒光有財富和名望,但他和自己一樣,表面看來堅強,內心卻貧乏如一座枯井。

這樣的感觸讓她還來不及細想,便開口答應了。「好……好吧。」

可是一看到谷鈕軒那有點賊賊的笑容時,她不禁想,自己是不是誤入陷阱了?她邊走邊想,冷不防身後又傳來他的聲音。

「等一下!」

哦,天啊,他還想怎麽樣?林沁柔停下腳步暗自不滿的想著。

她再次轉身,疑惑地望向了正露齒而笑,俊美得不像話的谷鈕軒,無聲地詢問著。

「私底下相處時,叫我的名字,別叫我總裁。」他忍住上前給她一個深吻的沖動說道。

林沁柔一楞,隨即明白他的意思。

「是的……總裁!」俏皮的甜甜一笑,不理會一臉錯愕的谷鈕軒,她立刻飛身就跑,迅速地將他關在門的另一邊。

此刻,門兩邊,同樣笑容滿面的兩人,皆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愉快。

不過林沁柔這才發現她竟然忘了原本來此的目的。

到底花是不是他送的?

可那已經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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