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將白，乃上三千大世界竹裏館化神巔峰尊上，因策劃參與門派爭權之戰，終年打雁反倒被雁啄了眼，被他人使計謀陷害，淪落至下三千小世界，幸得公子搭救，教導成長。”厲秋緩緩說：“三生有幸得公子賜名，在下願對公子以身相許，報答公子的再造之恩。”

厲霜呆了一呆，身子顫抖起來，仿佛有怒意，又好像在害羞，更多的是震驚和無措。

小孩臉上的表情太過覆雜，即使是參透人心的大能，厲秋兩人一時也不敢斷定對方要幹什麽。

旁邊厲夏更是沒想到對方這麽輕易就把自己的身份給說出來。

據他所知，這人之前美婢寵姬不少，要是霜少爺有心思打聽這些，各種花邊消息能看花眼。

對方就那麽有把握，厲霜會答應他，信任他？厲夏站在一邊看戲，心裏已經各種猜測對方的手段。

以退為進？欲擒故縱？扮豬吃虎？

都不對，他怎麽認為不重要，得看霜少爺怎麽認為。

就在厲秋以為對方不會接受他這個自曝丟臉舊事的告白時，厲霜小心地伸出手，在他手心之間點了一下。

如同蜻蜓點水一樣，勾得人心尖兒癢癢。

“我喜歡之前的你。”厲霜眉眼低斂，傷心地說：“就不能不改變嗎？”什麽將白尊上之類的，聽起來就比他還厲害，他要管不住對方了。

邪修至尊，化神巔峰，似乎承認了這個身份，對方就回不到之前總和他在一起的那個厲秋。

什麽東西都抵不過對方和他一起玩游戲的時光重要。

“不可以。”厲秋近乎耍賴地，半強迫半勸解地緩緩說道：“因為我接受了之前的霜少爺，霜少爺也得接受之前的我才行。我也想要霜少爺了解我曾經呆過的世界。”

他握住厲霜來不及抽回手，只是輕輕虛握著，一股暖意切切實實傳達到厲霜心間，讓厲霜的小心臟又怦怦地跳得厲害。

厲霜沈默半晌，反握住厲秋的手。

“小秋。”小孩軟軟地喚道。

“霜少爺，我在。”

“寒山。”小孩再次喚了他一聲。

“哎。”

“將白？”小孩試探地喚他的舊名字。

厲秋笑起來，“厲霜，我在。”

陡然安心下來。“將白這個名字比厲秋好聽多了。”厲霜笑意淺淡，難得有一絲戲謔在其中，“但是我還是喜歡叫你厲秋怎麽辦？”

“那以後世上便再無將白此人，只有厲秋。”青年說道。他的眉眼間滿是無盡的柔情與寵愛，只對著厲霜一個人呈現。

厲霜抿抿嘴唇，覺得還是眼前的厲秋靠譜。

他看向厲夏，後者一副朝氣滿滿的模樣，朝他眨眼睛，“在下韶青，原為上三千大世界竹裏館化神巔峰尊上，因密謀奪權，被小人算計墮入下三千小世界，前塵往事難以記起，幸得厲霜小公子增寶刀‘殘照尊龍’一柄，助我良多，既得公子賜名‘厲夏’，在下願將身家性命交付公子手中，以報答公子救命之恩。”

他朝厲霜伸出手來，厲霜遲疑地看著他。厲夏知曉對方是怕自己犯渾，指天發誓道：“以後若是有強迫厲霜的舉動，就讓我不得善終。”

厲霜這才松了一口氣，也牽住厲夏的手，破涕為笑地看著兩人。

厲夏震驚，“難道霜少爺不該一臉緊張地捂住我的嘴，說什麽‘不許胡說’嗎？”電視裏不都是這麽演的嗎？

厲霜笑出聲來——這兩人陪了他很久，若是說在這個世界上他最不願失去誰，就是這兩個人無疑了。

但也就是這樣，他才感到為難。

因為這份喜歡被一分為二，太過平衡，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這份最大的公平，無論對誰都不公平。

他誰都不能喜歡。

厲霜將自己額頭抵在兩人手上，深吸一口氣，將眼裏的淚花給憋了回去。

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有心問個明白，也好暫時緩解三人之間的尷尬。

“你們兩個既然是死對頭，那有沒有趁我不在的時候打架呀？”厲霜柔聲問。

“……”

“……”

這一次，就連一向沈穩的厲秋也無法立刻堅定坦蕩的回答。

小孩破壞氣氛的手段高明，他們已經領教過很多次了，這一次只盼能糊弄過去。

這反而更尷尬的氣氛是怎麽一回事？

“說實話。”厲霜陡然沈下臉，這兩個人真是皮癢，合著他以前教導對方要互相關心互相愛護的話都是白說了？！

“打、打過……吧。”兩人眼神撇開，顯然是心虛到不敢直視厲霜。

“只是普通的切磋了啦，大家夥兒都看著呢！”厲夏厚著臉皮學那些綜藝咖美少女吐舌頭賣萌，還想撒嬌轉移厲霜的註意力，厲霜將他拉到自己面前，給了他一個腦嘣。

“回去後自己去墻角站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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