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煌天古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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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霜拍拍身上的灰塵站起身，看到遠處天空陰雲密布，陸續有電光落下，知道魏華開始動手，有件事情拖不得了。
他將一樣東西放在溫柔身上，同時撤去了結界。
那東西甫一碰到皮肉便化開，溫柔輕易感知到體內的蠱蟲被壓制下去，勉強走了幾步，厲霜一揮手指，他便摔在地上。
“你從何處來的蠱毒……”居然比他的還要厲害？
我師父賣身換來的，質量自然不差。
“你既然能在金虹齋裏神不知鬼不覺地下毒，那就幫我做件事吧。”厲十分滿意這蠱毒的效果，蹲在溫柔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
“就只是這樣？”溫柔有些錯愕，不太明白厲霜的打算。
“不，還有我很好奇金虹齋為什麽能和妙音谷聯姻。”厲霜伸手指點點下巴，他看向溫柔，此時被下進身體裏的蠱蟲已經完全壓制住對方，“金虹齋到底想從你那裏拿到什麽東西？”
“……”
溫柔在抵抗，但是由於蠱蟲的原因，他的意志就算再怎麽堅定，也不由得被撬開嘴托出實情。
“煌天古卷……”
“那是什麽？”
“聽聖使說是上三千世界裏發生邪魔戰爭而崩毀的逆天法訣，碎塊散落至中下三千世界……現在有好多人都在收集……”溫柔就像一個傀儡一般，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吐露出來。
煌天古卷？厲霜看著手裏的鐵塊，融合了源風真人手裏的那塊之後，鐵塊比之前大了一些，上邊“煌天”兩個字體更加醒目。
妙音谷想要的是這玩意兒！虧他剛才還拿出來想要塞進這只人形蠱蟲的嘴巴裏！
震驚之下手裏的鐵塊掉到地上，碰到石板，居然碎成幾塊。
厲霜一下子冷汗滿背，心想難不成對方也是這般做法，用小鐵塊騙過了金虹齋，將大的藏在了平澤林的沼澤裏？
“當日去溫府搜府的，是不是一個名叫源風真人的女人？”
“是……”
源風那廝定是又在小鐵塊之上再剝削了一把，把更小的交上去了。
“你們如何判定是否是真的煌天古卷？”厲霜有些好奇，這玩意看似普通的鐵塊，卻意外的易碎。
他將大塊的東西往細渣上按去，再拿起來時地板上已經沒有那些鐵色的碎片粉末了。
“真的古卷似鐵非鐵，除了自身，難以其他東西融合，法術難毀。”
“所以普通的摔打……就是致命的？”厲霜伸手從上邊掰下一塊來，越發弄不懂那些大能心裏都在想什麽，這麽個逆天的東西本身那麽脆弱能行嗎？
溫柔停了一下，“你以為那些大能會扛著它動手打架麽？”
真抱歉，他就是這麽想的。厲霜氣哼哼，不管如何，最後還不是弄碎了？
就像瓷做的法器遇上鐵制的法器，境界差距不大之下拼的就是法器自身的條件，一剛一柔還能纏鬥，一旦法器之間的條件差距太大，照樣要跪。
這就是壓制。
有誰能將那萬法難侵的古卷毀掉，不是動用體力，便是本事法術在擁有者之上。
啊……這麽說，這個燙手山芋現在在他手上，源風真人會把他拿了這玩意兒的事情說出去嗎？
厲霜拿著鐵塊，“如何啟動它？”
“不知道。”溫柔說。這鐵塊在他們的眼中，就真的只是鐵塊而已。
“你和天魔會是什麽關系？”
“聖使幫我報仇，將控制蠱毒的方法教給我，我救活他。”溫柔一直挺直的脊背垮下來，“我不知道怎麽辦，應該只有我死了，我師父才會出現吧。”
他在賭，賭他的師父會不會回來，看在師徒一場的份上救他一條性命。
當年那個仙人將他從屍體堆中刨了出來，教了他一堆術法之後又莫名奇妙地離開，從此不再出現在他的生活中。
真是瀟灑啊。
就只有他一個人活在回憶裏而已。
溫柔難得拔高聲音，有些激動：“我捏碎了那個傳訊符，師父沒有出現。”他看著自己的手，從衣襟裏的暗袋掏出幾塊碎了的玉石，放在地上拼起來，恰好是魏華本人的記號——一個雲纏霧繞的酒葫蘆。
厲霜看溫柔的眼神怪異，試探地問道：“於是你就自殺，想借由本命玉牌將你師父喚出來？”
“是的。”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幸好你的女兒能順利逃出。”厲霜說。
“這人不是我女兒。我女兒……被餘府的人殺死了。”溫柔頹喪地坐在地上，像街邊麻木的流浪漢，垂著頭，聲音慍怒，“你大概不知道，當時溫府被攻破，那群人如瘋魔一般迎面湧過來的感覺。”
他望著小火爐，上邊炭火金紅，恍然好像當時燃盡溫府的烈火，熏紅了大半天際。
“餘府的人將溫府圍起來兩天兩夜。光靠我自己一個人，根本無濟於事。”
沒有誰知道當日他在一堆死屍裏跋涉時的絕望，連最後奪舍都是由魔修幫忙完成。
面前的小孩眸色深沈，面容嚴肅，並沒有一點緊張之色。
“光是聽著，可能感受不到那種心情。”聽那魔修說，直到他死了五天之後，魏華才姍姍來遲。
沒想到面前的小孩道：“我知道。”柳府被屠府時不就是這個樣子的嗎？甚至比溫府更加慘烈，更加殘酷，因為他的對手是一群沒有人性喪失痛覺的人。
那些人只要還有一口氣在，拼死也要將敵人的腳步絆住。
厲霜想起當時的情況還有些後怕：他是極為怕疼的，平日裏手指劃破些口子都要哭出來，在當時卻因為緊張，忽略了身上的疼痛。
厲霜摸摸肩膀，上邊被蛇咬的傷口已經全部痊愈了，托系統的福一點傷疤也沒留下，那種被撕裂的疼痛卻永遠烙在他的記憶裏，“當時我不知道向誰求救，就算有人來救也無濟於事。”
溫柔沒想到面前的小孩還有這麽一遭，“那你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當時老子就想，日他娘的，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夠賺。”厲霜輕笑起來，手指搭在鼻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於是……你就答應以死引來魏華幫助魔修覆活，想讓對方為你報仇？”
“……”溫柔笑道，“怎麽可能。”
面前眼神冷冽的少女，哦，應該是男人，這次並沒有被自己的話拐進去，但每次提起魏華，都會露出一種被欺騙被拋棄的表情，即使他認為自己掩飾的很好。
厲霜聞著對方身上傳來清苦的藥香，操控蠱蟲將溫柔控制住。
他實在不太想聽到這些話。
溫柔應該是十分依賴敬重魏華的，但從他得到的信息來看，魏華在溫柔死之前根本就忘記了還有一個大弟子的存在。
說句自戀的話，現在溫柔這種情況，他不想同樣發生在他們三人身上。
因為他本來打算將厲秋兩人送到隱龍宮之後就離開。
說他冷血也好，太薄情也行，他不是那種會看淡生離死別的人，因為看不開，才害怕在一起太久會有感情，趁著小孩子感情不深分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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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一樣東西放在溫柔身上，同時撤去了結界。
那東西甫一碰到皮肉便化開，溫柔輕易感知到體內的蠱蟲被壓制下去，勉強走了幾步，厲霜一揮手指，他便摔在地上。
“你從何處來的蠱毒……”居然比他的還要厲害？
我師父賣身換來的，質量自然不差。
“你既然能在金虹齋裏神不知鬼不覺地下毒，那就幫我做件事吧。”厲十分滿意這蠱毒的效果，蹲在溫柔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
“就只是這樣？”溫柔有些錯愕，不太明白厲霜的打算。
“不，還有我很好奇金虹齋為什麽能和妙音谷聯姻。”厲霜伸手指點點下巴，他看向溫柔，此時被下進身體裏的蠱蟲已經完全壓制住對方，“金虹齋到底想從你那裏拿到什麽東西？”
“……”
溫柔在抵抗，但是由於蠱蟲的原因，他的意志就算再怎麽堅定，也不由得被撬開嘴托出實情。
“煌天古卷……”
“那是什麽？”
“聽聖使說是上三千世界裏發生邪魔戰爭而崩毀的逆天法訣，碎塊散落至中下三千世界……現在有好多人都在收集……”溫柔就像一個傀儡一般，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吐露出來。
煌天古卷？厲霜看著手裏的鐵塊，融合了源風真人手裏的那塊之後，鐵塊比之前大了一些，上邊“煌天”兩個字體更加醒目。
妙音谷想要的是這玩意兒！虧他剛才還拿出來想要塞進這只人形蠱蟲的嘴巴裏！
震驚之下手裏的鐵塊掉到地上，碰到石板，居然碎成幾塊。
厲霜一下子冷汗滿背，心想難不成對方也是這般做法，用小鐵塊騙過了金虹齋，將大的藏在了平澤林的沼澤裏？
“當日去溫府搜府的，是不是一個名叫源風真人的女人？”
“是……”
源風那廝定是又在小鐵塊之上再剝削了一把，把更小的交上去了。
“你們如何判定是否是真的煌天古卷？”厲霜有些好奇，這玩意看似普通的鐵塊，卻意外的易碎。
他將大塊的東西往細渣上按去，再拿起來時地板上已經沒有那些鐵色的碎片粉末了。
“真的古卷似鐵非鐵，除了自身，難以其他東西融合，法術難毀。”
“所以普通的摔打……就是致命的？”厲霜伸手從上邊掰下一塊來，越發弄不懂那些大能心裏都在想什麽，這麽個逆天的東西本身那麽脆弱能行嗎？
溫柔停了一下，“你以為那些大能會扛著它動手打架麽？”
真抱歉，他就是這麽想的。厲霜氣哼哼，不管如何，最後還不是弄碎了？
就像瓷做的法器遇上鐵制的法器，境界差距不大之下拼的就是法器自身的條件，一剛一柔還能纏鬥，一旦法器之間的條件差距太大，照樣要跪。
這就是壓制。
有誰能將那萬法難侵的古卷毀掉，不是動用體力，便是本事法術在擁有者之上。
啊……這麽說，這個燙手山芋現在在他手上，源風真人會把他拿了這玩意兒的事情說出去嗎？
厲霜拿著鐵塊，“如何啟動它？”
“不知道。”溫柔說。這鐵塊在他們的眼中，就真的只是鐵塊而已。
“你和天魔會是什麽關系？”
“聖使幫我報仇，將控制蠱毒的方法教給我，我救活他。”溫柔一直挺直的脊背垮下來，“我不知道怎麽辦，應該只有我死了，我師父才會出現吧。”
他在賭，賭他的師父會不會回來，看在師徒一場的份上救他一條性命。
當年那個仙人將他從屍體堆中刨了出來，教了他一堆術法之後又莫名奇妙地離開，從此不再出現在他的生活中。
真是瀟灑啊。
就只有他一個人活在回憶裏而已。
溫柔難得拔高聲音，有些激動：“我捏碎了那個傳訊符，師父沒有出現。”他看著自己的手，從衣襟裏的暗袋掏出幾塊碎了的玉石，放在地上拼起來，恰好是魏華本人的記號——一個雲纏霧繞的酒葫蘆。
厲霜看溫柔的眼神怪異，試探地問道：“於是你就自殺，想借由本命玉牌將你師父喚出來？”
“是的。”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幸好你的女兒能順利逃出。”厲霜說。
“這人不是我女兒。我女兒……被餘府的人殺死了。”溫柔頹喪地坐在地上，像街邊麻木的流浪漢，垂著頭，聲音慍怒，“你大概不知道，當時溫府被攻破，那群人如瘋魔一般迎面湧過來的感覺。”
他望著小火爐，上邊炭火金紅，恍然好像當時燃盡溫府的烈火，熏紅了大半天際。
“餘府的人將溫府圍起來兩天兩夜。光靠我自己一個人，根本無濟於事。”
沒有誰知道當日他在一堆死屍裏跋涉時的絕望，連最後奪舍都是由魔修幫忙完成。
面前的小孩眸色深沈，面容嚴肅，並沒有一點緊張之色。
“光是聽著，可能感受不到那種心情。”聽那魔修說，直到他死了五天之後，魏華才姍姍來遲。
沒想到面前的小孩道：“我知道。”柳府被屠府時不就是這個樣子的嗎？甚至比溫府更加慘烈，更加殘酷，因為他的對手是一群沒有人性喪失痛覺的人。
那些人只要還有一口氣在，拼死也要將敵人的腳步絆住。
厲霜想起當時的情況還有些後怕：他是極為怕疼的，平日裏手指劃破些口子都要哭出來，在當時卻因為緊張，忽略了身上的疼痛。
厲霜摸摸肩膀，上邊被蛇咬的傷口已經全部痊愈了，托系統的福一點傷疤也沒留下，那種被撕裂的疼痛卻永遠烙在他的記憶裏，“當時我不知道向誰求救，就算有人來救也無濟於事。”
溫柔沒想到面前的小孩還有這麽一遭，“那你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當時老子就想，日他娘的，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夠賺。”厲霜輕笑起來，手指搭在鼻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於是……你就答應以死引來魏華幫助魔修覆活，想讓對方為你報仇？”
“……”溫柔笑道，“怎麽可能。”
面前眼神冷冽的少女，哦，應該是男人，這次並沒有被自己的話拐進去，但每次提起魏華，都會露出一種被欺騙被拋棄的表情，即使他認為自己掩飾的很好。
厲霜聞著對方身上傳來清苦的藥香，操控蠱蟲將溫柔控制住。
他實在不太想聽到這些話。
溫柔應該是十分依賴敬重魏華的，但從他得到的信息來看，魏華在溫柔死之前根本就忘記了還有一個大弟子的存在。
說句自戀的話，現在溫柔這種情況，他不想同樣發生在他們三人身上。
因為他本來打算將厲秋兩人送到隱龍宮之後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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