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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自殺第一百一十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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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去歐洲了。”

太宰治的聲音相當平淡, 但他相當有辨識度的聲線即使壓低了音量也格外明顯。

在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 沈希恰好坐在一個大廳裏, 玻璃墻壁能夠清晰的看到外面的大雨, 這裏空蕩蕩冷冰冰的, 只有他一個人坐在裏面的長椅上。

破傘被扔到長椅旁邊,上面的水淌下來,湧成一小灘水窪, 沈希一邊聽著電話裏的聲音一邊看著自己的右手。

那只手因為冰冷顯得慘白瘦削, 沒有一絲血色, 像是晶瑩剔透的冰塊。

“你把他搞定了?”

即使低聲說話,空曠的空間依舊把他的聲音折射, 造成空茫的回音。

“不, 他在歐洲,我在霓虹,我只能保證他在近期無法搞出大事。”太宰治倚靠在門口看著外面的雨水,“但只要這件事情過去, 那麽我們總會有時間收拾他。”

“我們?”

“對, 我們……”

沈希仰身躺在長椅上, 這裏是一個公園的小休息廳,因為四面透風在這種寒冷的天氣相當不受人待見,雨下了幾天這裏也空了幾天。

“太宰。”

“嗯,我聽著。”

沈希頓了幾秒鐘,不一會兒才重新開口。

“我開始的時候一直在想,我到底想不想這樣做。”寒風呼嘯, 將他身上的溫度完全吹散,“但是太宰,現在已經回不去了,你以後遇不到我了。”

太宰治皺起眉頭,“你說什麽?”

“歷史改變,你遇不到我了。”

“不,沈希?為什麽?你不是在這裏嗎?難道你還要離開?”太宰治一直都是以沈希留下的大前提去考慮問題的,他將沈希當成了一個獨立的,且不會離開的人。

直到這一刻,太宰治才發現沈希對他的影響,他的心中早已接受沈希,並且做好了一直在一起的準備,但是,沈希的話給了他當頭一棒。

什麽意思?還會離開?去哪裏?

“你會忘掉我嗎?”

太宰治皺起眉來,“你在哪裏?在原地別動,我去找你,這些事情我們當面說清楚。”

沈希慢吞吞從長椅上坐起來,“需要當面說?”

“不然呢?”太宰治甚至覺得自己是有些狼狽的,“哪裏會有人和另一個人這麽相處,你都這樣了還能怪我想歪嗎?”

沈希眨眨眼睛,“你想歪……什麽了?”

“別用這種看好戲的語氣,你不是很了解我嗎?”太宰治蹲在門口有些自暴自棄,“沈希,你這人真奇怪,可惡的很,是不是四年後的我也被你這樣作弄。”

將手指放到下巴上,沈希似乎陷入沈思,“嘛,主要是太宰有些時候實在是看的人不爽,如果讓太宰吃癟的話會很有趣的。”

“所以你就這麽欺負我嗎?”

但如果你不配合的話,誰會欺負到你。

相當明白對面人性格的沈希並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防止對面惱羞成怒和他對著幹。

“嘛,不過,如果你說的是某個方面的話,其實你想歪一點也沒關系。”沈希漆黑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在這一刻,他冷冰冰的形象像是染上了溫度。

冰雪融化,春暖花開。

“畢竟,太宰的話,不是一直想和我變成那種關系嗎?”

太宰治頓住,他沈默好久都沒有說出話來,每次張開口都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這是它第一次從沈希口中得知他們在未來的關系,原本太宰治因為是自己想錯了,現在他覺得是自己想的太少了。

這個人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適合情愛的人,怎麽就和他扯上了關系。

“反正,你等著我,我馬上就過去!”

電話掛斷,沈希將手機放在長椅上,外面的雨聲淅淅瀝瀝,但沈希並沒有無視那個混在雨聲裏不甚明顯的腳步聲。

外來者似乎很謹慎,他走到距離沈希不算近的地方便不再往前,而是一直在等待沈希說話,他的耐心很好,也足夠安靜。

“我以為你走了。”

沈希道:“作為一個失蹤的人,你這樣出現在我眼前相當不好,很不敬業。”

“不,這不是敬不敬業的問題。”阪口安吾站在距離他不遠不近的地方,手中的黑色雨傘濕漉漉的往下滴水,“我只是來確定一下,我們之間沒必要敵對。”

阪口安吾推了一下眼鏡,鏡片折射出一道光,像是動漫上那些腹黑眼鏡男。

沈希似乎對他的話不感興趣,對於這個人他沒什麽特殊的感覺,也沒有惡感,終究不過是太宰治的朋友罷了。

“你說的沒有必要敵對,代表的是誰?”

阪口安吾楞了一下。

“你是代表著港口黑手黨來當說客,還是替異能特務科來排除異己?”

對方沈默了幾乎十秒鐘,一直到氣氛尷尬無比,他才摘下眼鏡,“我現在相信,你是從未來來的這個設定了,你知道我是異能特務科的……”

“臥底。”沈希終於將臉轉向他,那雙漆黑的雙眼中帶著一股冷意,“你想和我說你身不由己嗎?”

即使是無起伏的音調裏阪口安吾依舊感覺到了嘲諷,這個人似乎相當擅長在一個人最在意的地方插刀子,將脆弱的心臟捅的血肉模糊才罷休。

就像是另一個版本的太宰治……

“我們其實沒必要把氣氛搞得這麽僵硬,最起碼,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朋友。”

“你在說太宰治嗎?”沈希呼出一口氣,看著因為寒冷產生的白霧一點點在空氣中消融,他像是個貪玩的小孩,對大人的一切不屑一顧。

阪口安吾有些不知道怎麽接口,他說的當然是太宰治,但在沈希反問的瞬間,似乎就徹底變得他理不直氣不壯了,這人到底有什麽魔力?

“說起來太宰說他馬上就要過來。”沈希看著他,“你要等太宰過來和他當面談嗎?”

“不。”阪口安吾左右看了一圈,“先生,我們異能特務科並沒有惡意,希望你能夠好好考慮一下,如果你想要找更高層次的人我也可以為你聯系。”

說完阪口安吾迅速轉身離開,似乎是完全不想和太宰治相遇。

人類都是如此,對自己可能愧疚的人避之不及,但或許,這種愧疚僅限於,還存在良知的人。

“沈希?”

不消片刻,熟悉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沈希擡起頭來,太宰治舉著一把雨傘站在門口看著地面,那裏有一灘水漬。

“沈希,誰來過了?”

“不。”沈希看著他,“沒有人過來。”

太宰治並沒有相信,這些水漬一看就是有人站在這裏很久,而且就在他來之前的離開,時間差距不超過五分鐘,但他來這裏的時候確實沒有人經過。

不過既然沈希說沒人……那就當沒人吧。

太宰治將雨傘扔到地上,外面的雨實在是太大了,來的途中根本就擋不住,雨傘只能擋住他的臉,脖子以下全部都濕淋淋的。

他走過來坐到沈希旁邊,看著他的衣服不禁發出發自肺腑的感嘆。

“沈希你為什麽衣服是幹的?不應該啊,這麽大的雨,你傘還是這樣。”

沈希歪歪頭,“太宰不要管這些奇怪的問題,你冒著大雨過來就是問這個嗎?”

“好吧。”太宰治盯著前方,“我本來打算過來問你一些問題,但是在路上我又覺得沒什麽必要,因為,沈希的話,是那種相當自由,由著自己的心思去做事情的人吧。”

沈希看向他,“所以?”

“我大約是留不住你的。”太宰治苦笑道:“就是那樣啊,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了,不想失去的東西註定會消失,就算是我努力的挽留,也不會有好結果。”

“我是找不到救贖的,所以,這樣的人生根本不值得活下去。”

沈希沈默的看著他,18歲的太宰治在某些方面還有些稚嫩,但是,這樣的稚嫩和尖銳卻最能夠表現出他隱藏在深處和沈希截然相反的那一面。

太宰治的世界是悲觀的,他想要找到活著的理由,並支撐自己活下去,但是他心中卻一遍遍的告訴自己,這是不可能的。

織田作之助的死亡在他這顆孤寂怯弱的心裏深深的紮了一顆刺,縱然使他的人生發生巨變,但也讓他對於人生產生一種荒謬的不信任感。

這才是沈希想要拯救織田作的原因,如果想要拔出這顆刺,那就要找到源頭,並將其改變。

沈希湊到太宰治面前,他將額頭和太宰治的額頭抵在一起,仿佛是兩個瑟瑟發抖的人在寒冬中取暖,他能夠感受到太宰治的體溫,也能感受到他躁動的心跳。

將一直隱藏在衣服下的指環取下,沈希將它掛在太宰治脖子上。

“沒關系。”沈希低聲和他說:“我在。”

太宰治看著那枚戒指,“這不是你的嗎?”

“現在是你的了。”沈希和他對視,過近的距離太宰治甚至能夠感覺到他的呼吸撲在自己的臉上,“我等你把刻著你名字的指環交給我的那一天。”

雨聲停止,太宰治從間隙中看向外面。

持續近一個月的陰雨天終於停止,一抹陽光執著的從烏雲底下冒出頭來,雖然微弱,但卻照亮了整個世界。

雨停了?

沒有理會那把破傘,沈希拉著太宰治的手將他從長椅上拉起來。

“走吧。”

太宰治覺得自己像是被施了魔法的可憐人,就這樣絲毫沒有拒絕,隨著他的動作,一直走到陽光下,他活了18年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對一個男人產生如此強烈的感情。

深入骨髓,甘之如飴。

……

“按照現在的情報,安吾很有可能是Mimic的臥底,織田作查的消息都表明了這一點,但我總覺得不對勁,因為……如果是這樣的話,boss不應該察覺不到。”

太宰治一邊走一邊和沈希說話,但大多數都是他再說,沈希的回應少之又少。

“我有點覺得安吾是boss排過去臥底Mimic的。”

沈希背著手走在路上,雖然雨停了,但路上到處都是水,一個又一個的小水窪,他跨過水窪,對太宰治的話不反駁也不承認。

“說不定真的是臥底。”沈希有些敷衍的回應,“但太宰的話,應該知道自己的朋友是什麽樣子的人。”

“這也是我覺得不對勁的地方。”

太宰治背對著沈希走,一不小心踩了一腳水,“哇,糟糕,不過算了,反正衣服也不能穿了。”

沈希當然知道他說的不對勁是什麽意思,但這種事情不是沈希應該參與的。

就像是這場百年一遇的大雨終於結束了,從那天開始便再也沒有繼續下過雨,天氣好的不得了,沈希經常能看到大人們帶著孩子出門玩耍,一切都恢覆平常。

就連那個神秘失蹤的Mimic首領也沒有再次出現過。

這種安靜祥和的日子一直持續了一周,所有人都放下了戒心,阪口安吾也沒有再次露面,似乎這一切都平息了。

“所以,我們為什麽要出門?”太宰治擠在人群中,“今天正好是周末,商城裏好多人。”

沈希走在前面,“買個東西。”

“什麽?”

“時間膠囊。”沈希尋找著精致的小商品店,“就是傳說中可以保存下珍惜東西的盒子。”

太宰治有些奇怪,“裏面可以放什麽東西?”

“照片吧。”沈希想了一下,“對的,你放的是照片,是你一直珍惜的朋友的照片。”

太宰治無奈的看著沈希,“我沒有照片,我的身份特殊,不適合留下照片。”

“那就現在去拍吧。”

成功在一家店裏買下一個小巧的盒子,沈希將盒子扔給太宰治抱著,接著走向織田作家的位置。

“餵,不要這麽突然啊。”太宰治抱著盒子跟上去,“你這樣織田作會被你嚇一跳的,突然一個人去和他說拍照留紀念什麽的。”

“會嗎?”沈希似乎並不在意,比起疑問更像是陳述句,“沒關系,他不會介意的。”

太宰治嘆了口氣,“好吧,你說了算,不過驚喜嘛要做全套,等我去做個偽裝。”

於是本來還在吐糟的太宰治相當愉快的開始將自己扮成另一個人,並已經想到織田作被驚到的模樣,這位可怕的損友壓根就不覺得這可能是驚嚇。

這時候的太宰治並沒有想到,他在以後有多麽慶幸沈希帶著他去找織田作。

明明持續了一周的好天氣,突然在這個午後再次陰沈起來,綿綿細雨並不算大,甚至不足以淋濕他們的衣服,但看著這雨太宰治就生理性反胃。

只要一下雨就不會有好事發生。

這條結論應驗了。

“那是什麽?”太宰治站在不遠處看著路口的那一輛公交車,這輛公交車看上去破破爛爛,就像是廢棄的車子,還沒有車牌號。

沈希走過來,似乎對於這輛車沒有任何興趣。

稍微繞了一點,太宰治突然睜大了眼睛,他看到了什麽?

在窗戶的縫隙中,太宰治看到了一個孩子,那是織田作收養的孤兒,他鼻青臉腫的敲著車窗,似乎在喊著誰的名字。

一個人從二樓上跳下來,他瘋狂的往前跑,右手伸出來,就像是在努力把孩子抓回來。

“織田作!”

沈希站在原地,他和太宰治站在一起,自然也能看到公交車裏的孩子,其中包括那個送給他一顆星星的小姑娘。

小姑娘哭紅了眼睛,帶著十足的恐懼。

安德烈.紀德站在車窗口,他盯著外面的一切,眼神空洞,瘋狂將他整個人都吞噬,以至於不惜殺死五個手無寸鐵之力的孩子。

裏面有炸彈,太宰治迅速得出這個結論。

織田作之助為何會死亡?沈希想起了自己曾經得出的結論。

他收養的孩子被害死,摧毀了他的信念,於是他帶著必死的決心,和敵人同歸於盡。

所以,所以……

腳下有金色的光芒凝聚,沈希直接沖出去,太宰治反應過來的時候便發現沈希已經不在了。

“誰?!”

沈希張開雙手,金芒帶著尖刺迅速撞擊車窗玻璃,再厚再堅硬的玻璃也抵不住沈希的這一下。

安德烈.紀德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個近乎於哭泣的笑容。

“太晚了。”

摁下手中按鈕的一瞬間,整輛車瞬間被火焰包裹,爆炸的聲浪直接將太宰治和織田作推出去,大火升騰,剩下的爆炸聲此起彼伏。

太宰治楞在原地,他甚至連站都站不起來。

“沈希?”

小雨轉成大雨,火焰被雨水迅速撲滅,煙塵和火焰消失,終於露出最裏面的東西。

金色的光芒圍成一個圈,像一個巨大的繭,根本看不到裏面的情況。

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對視一眼,他們從地上站起來,小心翼翼的走過去,但太宰治不敢碰,他生怕自己一碰會導致嚴重的後果。

但好在,幾秒種後那層光繭在一點點展開,仿佛是一朵花在綻放。

沈希跪坐在中間,幾個孩子被他攔在懷裏,太宰治和織田作急忙跑過去。

“咳咳。”

沈希睜開眼睛,一口鮮血吐出來,迅速暈染在雨水中。

幾個孩子都還活著,只不過全部被嚇暈過去,呼吸有些微弱,織田作之助抱住孩子,臉上帶著還沒反應過來的茫然。

“帶他們去醫院。”太宰治比起來還算是鎮定,他的聲音將織田作之助拉回來。

一旦反應過來,織田作之助迅速點頭,“我已經不知道如何是好,感謝你們,太宰還有沈先生,等我安顧好孩子們就回來。”

太宰治點點頭,他將沈希靠在自己懷裏。

比起這群孩子,沈希承受了幾乎所有爆炸的威力,異能力是有極限的,即使沈希很強,但在這種時候依舊會受傷,那種沖擊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你怎麽樣?”

沈希擡頭看著天空,“又下雨了,果然,太宰是雨神,走到哪裏都會下雨。”

太宰治幾乎被他氣笑了,“明明是你,你才是到什麽地方都會下雨,你也不看看什麽情況,這樣就沖上去,我都要被你嚇死了。”

“那是因為我不會死。”沈希小聲呢喃,“但是現在,太宰治,我們的歷史錯開了。”

“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沈希從地上站起來,“這種程度的爆炸不足以讓我死亡,雖然有點遺憾,但確實是如此。”

沈希轉頭看著太宰治,眼中帶著一點自嘲的笑意。

“死亡真是一種奢侈的東西啊。”

太宰治看著他,“你說的對。”

但即使如此,我也不願意再次看到……這樣的畫面。

……

為了尋覓真相,太宰治將以前所有的地方都走了一遍,就像是回憶一般將四年前他經常去的地方統統仔細的尋覓一番,雖然沒有找到關於沈希的線索,卻讓他對於過去加深了印象。

獵犬部隊來找過幾次麻煩,但被他設計吃了幾次憋後就幹脆的把他放養了,一副以後再收拾他的既視感。

“所以,現在該去什麽地方了?”

織田作之助死亡的關鍵點在於他沒有了活下去的理由,他為了寫小說發誓不再殺人,他收養的孩子卻被敵人殺害,為了孩子他放棄了小說,也放棄了活下去的信念。

並以此和敵人同歸於盡。

如果織田作還活著的話,是不是說明,孩子們也還活著。

當年Mimic趁著織田作不在將孩子們困在公交車中,並在織田作到來的時候引爆炸彈,看到這一幕的織田作徹底崩潰。

太宰治站在門口,當年的咖喱店已經消失,老板也換了個人,新的老板並不知道這裏死過人,看上去經營的還不錯。

“抱歉。”太宰治走進店裏,“那個,請問,這裏是換人了嗎?我好像記得這裏是個咖喱店來著。”

新老板有些奇怪的看著太宰治,“小夥子你找咖喱店嗎?”

“是這樣的,我四年前來這裏出差過,記得這裏有個很特別的咖喱店,最近再次過來,就想再試試,可是,咦?難道我記錯路了?”

新老板連忙搖頭,“沒有,我接手這裏之前這裏確實是個咖喱店,只不過因為一些特殊原因老板無法繼續經營,就租給了我,不過,似乎有東西留給你哦。”

“唉?是嗎?”

新老板點點頭,“是這樣沒錯,他說等人過來我就知道是不是你了,果然,你一進來我就能感覺到特別。”

他從櫃臺中拿出一個盒子,“給你。”

太宰治看著盒子,鳶色的眼中帶著溫和的笑意。

“謝謝你。”

一個因為囑托可以將東西保留四年的陌生人,感謝你。

“不用謝,我這個店開起來都是因為那個人給我幫了很大的忙,既然他的拜托我當然會完成。”新老板憨笑著,“不過幫忙等一個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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