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沢田綱吉拉開門垂頭喪氣的走進來。

“歡迎回來。”奈奈媽媽探出頭來, “晚飯已經快做好了，阿綱去洗手, 馬上就要開飯了。”

沢田綱吉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 “我知道了。”

“阿綱不開心嗎？發生了什麽？”

“不不，什麽都沒有！”沢田綱吉連忙收起臉上的表情，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媽媽我餓了！”

雖然有些奇怪，但奈奈並不是一個喜歡過多詢問孩子私事的媽媽, 她笑著說了一句‘沒事就好’後便再次轉身做晚飯。

看著奈奈媽媽不再過問，沢田綱吉將書包放下後嘆了口氣，其實是有事情發生的，但是被吉娃娃嚇到跌倒這樣的事情怎麽可以告訴奈奈媽媽！

如果只是被吉娃娃嚇得摔倒也就算了, 還被同伴的京子看到了，人生慘淡啊, 京子的心裏自己的形象一定超級崩塌了。

這樣想著，沢田綱吉再次嘆了口氣。

哢嚓一聲，奈奈媽媽打開廚房門，沢田綱吉連忙收起沮喪的臉, 一副認真的模樣。

接著他就看到奈奈媽媽拿出了一個飯盒。

“唉？”沢田綱吉奇怪的指著那個飯盒, “媽媽，這是給誰的？”

“啊，對了，綱君還不知道，我們隔壁搬來了新的鄰居哦。”奈奈媽媽有些擔憂的說：“似乎是兩個孩子, 他們的父母都不在，看上去有點可憐，所以我想給他們送一點晚餐過去。”

沢田綱吉眨眨眼睛，“是嗎？”

“對了，綱君你現在有空對不對，你送過去吧，媽媽還有點事情。”

“唉？！我嗎？”

被奈奈媽媽把飯盒塞進懷裏，沢田綱吉一臉茫然的站在家門口，片刻後他苦惱的看這裏一眼懷中的盒飯，他和陌生人……真的不太會溝通啊。

但這可是奈奈媽媽的任務！

鼓起勇氣走到隔壁，他小心意義的看了一眼門牌，上面還是空的，但裏面的聲音告訴沢田綱吉，確實有人搬過來了。

伸手摁了一下門鈴，沢田綱吉有些緊張的等待著。

倒是沒有等多久，很快門就哢嚓一聲，一個相當惹眼，或許應該說見過就不會忘記的人打開門出現在另一邊。

他看上去像是一個少年，應該是比他大一些，但沒有大很多的程度，姣好的面容瘦削的身材，最引人註目的是他那一頭白色頭發，軟綿綿的，讓沢田綱吉想起了上次去游樂場買的白色棉花糖，感覺有點甜的樣子。

“你好？請問你是？”對面人開了口，聲音有點奇怪，但是相當溫和，應該是一個很溫柔陽光的人吧。

沢田綱吉眨眨眼睛，“那個，我叫沢田綱吉。”

“沢田？啊，是隔壁的沢田阿姨的孩子嗎？你好你好，真高興見到你。”

狛枝凪鬥眼中帶著笑意，“我剛搬過來的時候得到了沢田阿姨的很多幫助，真是一個大好人啊，那麽沢田君是來幹什麽的？”

“叫我阿綱就好。”沢田綱吉有些害羞的抓抓頭發，“媽媽讓我過來給你送點東西，是媽媽做的晚餐，很好吃哦。”

“什麽？！竟然還被送了禮物。”狛枝凪鬥驚訝的喊著，“阿姨人實在是太好了，請一定要幫我表達謝意！那麽阿綱，要進來坐坐嗎？”

還沒等拒絕，狛枝凪鬥就拉住沢田綱吉的手腕把他拉了進去，一副根本不讓他離開的架勢。

“抱歉抱歉，我剛剛搬過來，家裏還有點亂。”

被迫被拉進來的沢田綱吉看著整整齊齊的房屋，完全看不出到底哪裏亂了。

“喝茶嗎？還是碳酸飲料？”狛枝凪鬥拉開冰箱，然後吧嗒一聲，從裏面掉出一罐罐裝咖啡，狛枝凪鬥笑了一下，“那就咖啡吧。”

好隨意啊。

沢田綱吉轉頭看向周圍，家裏的東西很整齊，但幾箱還沒拆開的東西能夠看出來他是真的剛剛搬過來，將飯盒放到桌子上，不擅長和人交流的沢田綱吉盤算著怎麽和鄰居告別離開。

“給。”狛枝凪鬥將打開的罐裝咖啡遞給沢田綱吉，“初次見面阿綱，我叫狛枝凪鬥，今天剛搬過來，以後就是鄰居了請多多指教。”

沢田綱吉眨眨眼睛，他接過罐裝咖啡有些緊張的回答：“啊，我才是，請多多指教。”

“不要這麽拘俗嘛。”狛枝凪鬥笑著說：“我們的年齡沒有差距很大，完全可以算是同齡人，阿綱你可以隨意一點，喊我狛枝哥也是沒問題的哦。”

沢田綱吉看著他的笑容，臉色有點紅，不知道是害羞還是緊張，“好，狛枝哥。”

就在此時，哢嚓一聲，裏間的門被推開，一個黑色長發的少年從裏面出來，狛枝凪鬥微微挑眉，“你醒了？”

神座出流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他身旁的沢田綱吉，沒有說話。

對啊，沢田綱吉眨眨眼睛，奈奈媽媽和他說隔壁搬來了兩個人，原來不只是狛枝哥！。

“這是隔壁沢田阿姨的孩子。”狛枝凪鬥和他介紹，“給我們帶了禮物哦。”

沢田綱吉連忙站起來，“你好，我叫沢田綱吉！”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感覺這個和狛枝哥差不多大的人很可怕，不是因為他臉上的冷漠，他的心中在瘋狂的響著警報，告訴他這是個危險人物需要盡快遠離，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他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就像是一個被猛獸盯上的小白兔，連瑟瑟發抖都不敢。

神座出流沈默的將視線轉移到沢田綱吉身上，片刻後他點點頭，“你好。”

接著他轉頭拉開冰箱門，從裏面拿出一瓶碳酸飲料後就離開了。

“還是這個樣子啊。”狛枝凪鬥微妙的嘆了口氣，“咦？阿綱你怎麽不坐下？”

“不！什麽都沒有！”沢田綱吉語無倫次了幾句，接著才像是反應過來一樣沮喪的坐下，“抱歉，我失禮了。”

狛枝凪鬥卻笑了起來，“沒關系，他很可怕吧。”

“是……是有點。”

“這是因為，這個哥哥的腦子壞掉了。”狛枝凪鬥神秘的和他說：“我們不和腦子壞掉的人計較好不好？”

沢田綱吉楞了一下，“唉？”

“你知道面癱嗎？就是那種神經壞死的疾病。”狛枝凪鬥小聲和他說：“這個哥哥就是得了這種病，所以不只是腦子壞掉了，神經還有問題哦。”

沢田綱吉抽了一下嘴角，不知道該做什麽表情好。

這樣的話要是被剛才的那位聽到了的話，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吧。

但狛枝凪鬥依舊毫不在意的繼續往下說：“我很辛苦啊，需要照顧一個腦子壞掉的人，還需要整理搬家後的東西，所以實在是太感謝沢田阿姨白天的幫助了。”

“是這樣啊。”沢田綱吉敷衍的回應，“哈，哈哈，真是太好了……”

……

被誹謗為腦子壞掉的神座出流此時正站在裏間，他將碳酸飲料擰開喝了一口，片刻後他微微皺眉，把飲料瓶子放到窗臺上，紅寶石般的眸子裏帶著冷漠，他看向窗外，眼中空虛一片。

“你在這裏。”狛枝凪鬥推開門走進來，“吃飯嗎？沢田阿姨給我們也準備了晚飯，真是一個充滿了希望的好人啊。”

神座出流看了他一眼，“哦。”

“神座君真很冷靜啊，就算是不知道我們在什麽地方也依舊沒有絲毫緊張，或者說神座君是演的很棒？”

神座出流沒有否認，“演技的才能我也是有的。”

“我並不是在誇你。”狛枝凪鬥撇了他一眼，“我以為我們真的會回去，沒想到只是換了個地方而已，難道神座君要用是我不打算回去這個理由來敷衍我？”

“不，我沒打算這樣說。”神座出流轉過身來，“不過我心情不錯。”

狛枝凪鬥沈默了片刻，“你認為這也是意外？”

“所有無法預測到的事情都是意外。”神座出流聲音冷靜，“在我找到原因之前，它們都是意外。”

“那我希望你盡快找到原因。”狛枝凪鬥嘆了口氣，“真是的，我和歐爾麥特告別和你離開不是為了來一個陌生的地方的，我以為自己會睜開眼睛看到日向創他們，畢竟是你告訴我他們都醒了，只有我一個人還在睡。”

神座出流沈默的拿起窗臺的飲料喝了一口，“哦。”

“難道你聽不懂，我是在埋怨你嗎？”

“從別人的話語中得出重要信息，這也算是一種才能。”

所以說他聽懂了，只是懶得回答罷了。

“真不愧是超高校級的全能。”狛枝凪鬥這樣說，只不過那個語氣並不是讚賞，而是帶著說不出來的諷刺。

“你自己做的選擇。”神座出流並不打算背這個鍋，“得到這個結果也只是你選擇錯誤而已。”

狛枝凪鬥懶得理他，“實在是太不幸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還需要重新熟悉，說不定還要經營關系，也沒有庇護者……”

神座出流不置可否，他無視狛枝凪鬥打開旁邊的筆記本，上面閃了一下，出現了一個軟件。

“Alter Ego？”狛枝凪鬥看著上面的軟件，“第二人格？什麽東西？”

“程序。”神座出流漫不經心的說：“它在搜集這個世界的資料。”

狛枝凪鬥狐疑地看著他，“在歐爾麥特的世界中你也是用這東西得到信息的？”

“嗯。”神座出流回答，“這才是我認為這些世界並不是新世界程序裏的原因。”

Alter Ego只能在程序中運行，如果這些世界是程序世界的話Alter Ego應該會出現在他們面前，而不是只能在電腦屏幕中出現。

狛枝凪鬥好奇的蹲下來點開程序，結果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紅色眼睛的日向創從屏幕中跳了出來，狛枝凪鬥被驚了一下，他看著電腦屏幕，又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神座出流，所以，這難道不是日向創嗎？

“這是日向創在新世界程序中制作的Alter Ego。”神座出流平靜的說：“只不過是以我為藍本制作。”

“所以，為什麽日向會用你的藍本來制作第二人格的軟件。”狛枝凪鬥微妙的看著他，“神座君，難道你還不打算給我解釋一下嗎？”

神座出流看著電腦屏幕，“資料收集的如何？”

被完全無視的狛枝凪鬥無奈的搖搖頭，他站在神座出流的身後看著電腦屏幕，上面明顯和神座出流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日向創用一種相當機械冰冷的語氣回答：“還需要一點時間，這裏的地下網絡相當龐大。”

“明天。”

Alter Ego思考了一下，“可以。”

說完屏幕黑掉，整個過程快的不可思議。

奈奈媽媽送來的晚餐已經涼了，狛枝凪鬥將東西扔進微波爐加熱，至於神座出流，他坐在沙發上正在看Alter Ego已經整理好的文件。

對於離開這些地方神座出流是認真的，為何來到這裏他不了解，也不打算了解。

因為這種未知的事件一旦找到了因果那就再也無法給他帶來新鮮感。

“神座君其實沒怎麽打算隱瞞吧。”狛枝凪鬥坐在他的旁邊，“比如，剛才的時候你說是日向制作的Alter Ego，我記得日向是預備學科的學生，也就是說沒有絲毫才能，並沒有才能的日向君是如何制作出這種人工智能的呢？”

“很多事情你可以獨立思考，並不需要問我。”神座出流聲音依舊冷淡。

狛枝凪鬥碧色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味深長，“所以，你還是日向創。”

“不是。”

“就算是第二人格也還是日向創吧。”

“不是。”

“人類會改變，從生下來的嬰孩到孩童少年以及成人，每一個階段都是一個全新的形態，難道神座君會覺得他們不是一個人？”

“不是。”

狛枝凪鬥嘆了口氣，“我真是瘋了要和你說這些。”

“你舉得例子不恰當，我和日向創並不是在時間線上成長的關系。”神座出流還在看資料，他聲音有些低沈，像是無意間低喃出聲，但無疑是在解釋，“一個人無時無刻都在成長和進步，扔掉舊我成就新我，那是成長的自然規律，舊有的記憶是成長的依據。”

他和日向創是人格打碎和重組的過程，這根本就不是成長，而是從無到有重新塑造一個人。

……

Alter Ego作為最先進的人工智能程序，在網絡中幾乎是無敵的存在，很多的隱藏資料也完全攔不住他，尤其這個Alter Ego的藍本是以神座出流塑造，一個充斥著無聊卻擁有強大的實力，所以幾乎無所顧忌的人格。

掀翻整個網絡世界還不留痕跡對他來說不在話下。

神座出流看著已經整理好的信息，上面是現階段這個世界的龐然大物。

“沢田阿姨家的孩子，那個叫沢田綱吉的小孩，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狛枝凪鬥從門口進來，“剛才我看到他似乎左腳絆住右腳從樓梯上摔下來了，這種高難度的摔倒姿勢讓我想起了超高校級的衛生委員。”

“罪木一定不喜歡你這麽說。”

“哈哈哈，我不是故意的。”狛枝凪鬥湊過來看了一眼，“怎麽樣？你查到了什麽？”

“黑手黨。”神座出流沈默了片刻後回答，“似乎這個世界的黑手黨很活躍，不管霓虹還是國外。”

狛枝凪鬥歪歪頭，“黑手黨？”

“已經成了社會的一部分，只不過隱藏在黑暗中。”神座出流翻了一頁資料，“有的還算是社會的守護者。”

“和超高校級的黑道比起來呢？”

“沒有可比性。”神座出流回答：“這裏的黑手黨是主觀意義上的黑手黨，九頭龍只是一個恰好擁有善心的黑道繼承人。”

主觀意義上的黑手黨嗎？

狛枝凪鬥思考了一下，“餵神座君，你說，沢田阿姨家是不是也是這種，沢田阿姨告訴我她的丈夫去南非挖石油去了，但是我偶爾會發現有一些人在保護著沢田家，雖然很隱蔽就是了。”

“你看到了？”

“嘛，就是很隨意的看到了。”狛枝凪鬥攤攤手，“雖然看上去很正常，但他們和其他人的差別還是蠻大的，我能夠感覺出來。”

神座出流點點頭，“嗯，應該是意大利的黑手黨彭格列，組織內部資料很嚴密，Alter Ego獲取資料耗費了一段時間，不過如果真的是他們的話，應該很快就會被找上門來。”

“為什麽會找上門來。”狛枝凪鬥楞了一下。

“Alter Ego被發現了。”

狛枝凪鬥目光變了幾輪，“沒想到超高校級的神座君也會被發現，我以為神座君的Alter Ego已經可以打敗幾乎所有的網絡。”

“彭格列內部有奇怪的人，不像是程序員。”神座出流依舊在看資料，“很有趣，我在等他上門。”

所以他是故意讓人上門的。

狛枝凪鬥嘆了口氣，“隨你吧，別搞出意外事件來就行，稍微謹慎一點。”

“嗯。”

Alter Ego侵入了彭格列的系統內部，雖然被發現了，但也依舊無法將Alter Ego驅逐出去，一旦離開下一次便不好侵入，所以神座出流在一目十行，將所有的東西記在腦海裏，以防丟失重要情報。

想要離開這裏必須得到最精確的消息，這是不容許出現意外的。

恰在此時門鈴響起，狛枝凪鬥轉身出去開門，留在神座出流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裏看資料。

門鈴聲斷斷續續，像是門外的人等得不耐煩了，狛枝凪鬥通過貓眼朝外面看了一眼，並沒有什麽東西，但門鈴依舊在響。

有些疑惑的打開門，狛枝凪鬥依舊沒有看到人。

“這裏。”

聲音響在下面。

狛枝凪鬥低下頭，結果看到了一個嬰兒大小的人，他穿著很小的黑色西裝，帶著一頂黑帽子，一條變色龍從門鈴上跳下來落到他的帽子上。

“你好，我是蠢綱的家庭教師。”

狛枝凪鬥看了他半晌，“神座君，這裏有個走失的嬰兒。”

“不是嬰兒是家庭教師。”裏包恩反駁，“聽說你是蠢綱的鄰居，所以我來拜訪一下。”

狛枝凪鬥再次看了他半晌，接著他打開門，這時，他感覺到肩膀一重，有什麽東西跳到了他的肩膀上，接著就是額角一點微涼。

呀，被木倉頂住了。

“可以告訴我你有什麽目的嗎？特地選在蠢綱的隔壁。”裏包恩用輕松的語氣說著，“要好好回答哦。”

“因為如果我感覺不高興的話，列恩也會不開心，如果走火的話，就不是我的錯了。”

狛枝凪鬥蹲在原地，“這可不是玩笑。”

“當然不是玩笑。”

“真是太不幸了，我什麽都不知道。”狛枝凪鬥無奈的嘆了口氣，“果然都是神座君的錯。”

裏包恩聲音冷漠，“你最好實話實說。”

“好，我一定會說出所有的事情的。”狛枝凪鬥沒有絲毫緊張的笑著，“我說的是真的，沒有騙你。”

另一邊，神座出流聽到動靜朝著門外看了一眼，但他並沒有出去看，而是選擇繼續察看信息。

意大利彭格列總部，九代目霧守睜開眼睛，“找到了。”

身上燃起紫色的火焰，霧守整個人化為一道火焰融入其中，那個一直在竊取彭格列消息的家夥就在對面。

神座出流敲擊鍵盤的動作頓住，他擡起頭來靜止在原地，在令人窒息的沈默中，神座出流站起身，他緩慢的回過頭來，一團火焰自他身後的空氣中燃氣，仿佛是墳地裏的鬼火。

很快，這團紫色的火焰燃成一個人形，並有人從火焰中走出來。

彭格列九代目的霧守：Croquant·Bouche。

“找到你了。”

神座出流沈默的看著他，“真意外，竟然直接出現在這裏。”

所以，又是超能力？

而比起來更驚訝的是Croquant·Bouche，他沒想到自己過來的一瞬間就被這個人察覺到了。

這是什麽可怕的感知力。

但這並不是重點，最重要是的彭格列遺失的資料。

那些應該沈入黑暗的東西本就不應該展露在陽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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