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幸運第四十一天 所謂“幸運”的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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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嚷的戰鬥現場, 英雄們在準備突破，敵方在想辦法離開, 他們在忌憚著彼此。
神座出流對狛枝凪鬥的話沒有絲毫反應, 雖然他回頭看了一眼狛枝凪鬥，但不管是誰在這裏都能夠感覺到神座出流的無所謂。
他毫不在意狛枝凪鬥的感覺和想法。
“好傷心啊，明明我都這樣說了, 神座君依舊沒有絲毫回應。”
狛枝凪鬥的眼中閃過悲傷，似乎因為神座出流的冷淡而傷心難過。
“不需要在意。”神座出流轉過身來, 紅寶石般的眸中帶著一如既往的冷酷，他說：“你應該是個很現實的人，也是一個相當了解目前情況的人，所以, 我沒有才能這樣的假設根本不成立。”
這個不成立不只是現實，就算是在狛枝凪鬥的內心也是無法畫上等號的。
“唉？”狛枝凪鬥楞了一下。
“你心裏很清楚, 我擁有才能，這是既定事實，你相信的並不是沒有才能的我，而是擁有過才能的我。”神座出流聲音冷漠的將所有的一切揭露出來。
狛枝凪鬥歪歪頭, “啊……被看出來了, 還以為這樣的話會讓神座君對我另眼相待呢。”
這樣讓人誤會的話語，說著什麽讓人感動的愛意和信任，但實際上都是圈套。
狛枝凪鬥就是這樣一個人。
“神座君看上去完全不痛不癢呢，唉，真是讓人絕望。”狛枝凪鬥嘆了口氣, “不管是被告白還是被背叛，都是這樣一種表情，就算是被猜到了這個反應也好傷人啊。”
狛枝凪鬥玩味的看著他，“有時候我會懷疑，神座君到底是不是一個人類。”
不就是這樣，狛枝凪鬥是一個一定程度上難以捉摸，但另一方面卻很好猜的人。
他憎惡絕望。
他可以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試圖滅殺所有絕望的殘黨，也會用一切手段來試圖消滅同為絕望殘黨的神座出流。
對一個人態度前後差異的如此之大，僅僅只是因為他是否是希望而已。
才能是希望，勇氣是希望，甚至同伴都是希望，但一旦被稱之為絕望，那麽前面的一切都成為了缺點，成為不可原諒的點。
神座出流也不例外。
“神座君實在是太厲害了。”狛枝凪鬥笑著說，但那雙碧色的眼睛可不是這麽說的。
那雙眼睛中糾纏著無法看到盡頭的欲望和深淵一般的混沌，笑意盈盈，卻詭異如斯，讓人忍不住顫抖。
“如果我笑著蒙混過去的話，神座君會不會原諒我？”狛枝凪鬥邁前一步，“擁有才能的神座君真的很優秀，特別優秀，我幾乎要為神座君的才能激動的尖叫，但是為什麽呢？”
狛枝凪鬥壓低了聲音，他一字一頓，字詞裏帶著沼澤一般的粘稠。
“為什麽這麽強大的才能帶來的不是希望，而是絕望呢？神座君，你可以告訴我嗎？”
抓住狛枝凪鬥伸過來的手，神座出流聲音平淡，“你發什麽瘋。”
但狛枝凪鬥絲毫不在意，他只是笑著將自己的話繼續說完，一字一句。
“如果強大的才能帶來的不是希望，那麽我希望神座君沒有任何才能，就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沒有資格踏入希望和絕望對決戰場的平凡人，就像是日向君那樣。”
不爽不爽不爽，實在是太不爽了！
在察覺到神座出流是絕望的殘黨那一瞬間他就覺得心中像是湧進了一股氣，又漲又頭疼。
如果強大才能帶來的不是希望，那麽是不是沒有才能才是正確的，在這一刻，他心中竟然湧上了痛恨才能的想法。
“既然你痛恨所有的絕望，認為絕望是無法原諒的，那麽你自己呢？”神座出流看著他，“同樣身為絕望殘黨的你，是什麽感覺。”
“哈哈哈哈。”狛枝凪鬥笑了起來，“神座君不是很了解我嗎？難道連這個都不知道？”
狛枝凪鬥眼中閃爍著厭惡，“我啊，痛恨我自己。”
他討厭身為絕望殘黨的自己，一想要自己竟然會變成絕望的殘黨整個人都要瘋掉。
“沒有原因！”狛枝凪鬥掙脫神座出流的手攥住他的衣領，“我不需要原因，我是絕望的殘黨是不爭的事實，但是沒關系，我會把絕望消滅掉，全部！一定會的。”
神座出流看著他，“你想怎麽消滅掉我。”
“是啊，怎麽做呢？”狛枝凪鬥放開手，他轉頭看了一眼身後，樓房倒塌，AFO似乎還在堅持，並不打算現身，狛枝凪鬥冷漠的看著前方，“還沒想好，不過這種感覺，實在是好熟悉啊。”
狛枝凪鬥轉頭看了神座出流一眼，眼角渲染上一點無趣。
“我期待著日向君的才能，一直都在期待著他想起來，因為他和我一樣對代表著希望的學院充滿了期待，結果最後才發現他其實是沒有任何才能的預備學科，同樣，我期待著神座君，期待著神座君強大才能誕生的希望，結果最後才知道原來神座君是絕望的殘黨。”
他說：“太失望了。”
他說：“好難過啊，這就是絕望的感覺吧。”
他說：“神座君，你會不會感覺到絕望？”
時至今日，神座出流對於狛枝凪鬥的思想終於有了進一步的了解，這個口口聲聲說著希望的人，是真的將自己變成了極端的希望的化身。
神座出流看著他，片刻後他開口，“對於絕望的殘黨和日向創，你會選擇日向創。”
“我啊，永遠都是在希望那一邊的。”狛枝凪鬥這樣說。
絕望和平凡，他選擇後者。
“我知道了。”神座出流聲音平靜，“你的想法和行為，或許並不是我想的那麽無趣。”
狛枝凪鬥楞了一下，“神座君對我產生興趣了嗎？但是很抱歉，我現在對神座君沒有任何興趣了，或者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根本就是在浪費時間。”
他抱怨著，聲音裏帶著憤懣，“我沒有分辨出絕望和希望，這真是一個難以忘卻的教訓。”
“看上去你對這裏沒有絲毫興趣了。”即使突然被遷怒嫌棄，神座出流依舊沒有絲毫感覺，“要離開這裏嗎？”
“真是大度的神座君。”狛枝凪鬥瞥了他一眼，“即使現在也沒有任何情緒波動，我真是佩服你的從容。”
神座出流看著他，片刻後他伸手拉住狛枝凪鬥的手腕。
“你做什麽？”
回頭看了一眼背後的混亂，神座出流拉著狛枝凪鬥的手腕一步步往前走，他攥的很緊又沒有一句解釋，狛枝凪鬥在掙紮了兩下後便沒有繼續動作，用一副相當覆雜的面容跟著他離開。
神座出流，這個神秘的和他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要做什麽呢？
……
“神座君要帶我去哪裏？”狛枝凪鬥的聲音很平，不帶著溫和的嗓音透出讓人驚訝的冷漠，或許這才是他本來的樣子，拋卻希望的外在因素，真真正正的本來樣貌。
神座出流平視著前方，“我來之前原本以為會看到熟悉的畫面，比如希望峰學院，那是你一直都希望進入的地方。”
“神座君這是打算和我說過往的事情了？”狛枝凪鬥的聲音的裏帶著諷刺。
神座出流當做什麽都沒聽到，“一開始我以為出現了差錯，人類的潛意識總是會利用過去的事情來構建世界框架，夢總是無法脫離現實，直到我發現這裏並不是夢，而是一個真正的世界。”
“你什麽意思？”
“你的情況很危急，如果再不醒來，你會迷失在這個世界裏。”神座出流聲音冷淡，“如果你對這個世界沒了興趣，那麽就需要盡快離開。”
狛枝凪鬥甩開神座出流的手，“從一開始你就在說一些我完全聽不懂的話。”
“還不明白嗎。”神座出流微微撇了他一眼，“你在賈巴沃克島意識死亡，到了這裏，你以為自己真的是重活一生？”
“這件事我當然知道。”狛枝凪鬥看著他，“我的死亡是我自己一手策劃，那麽神座君，你在裏面擔當了什麽樣的角色？”
神座出流轉身，一陣風吹來，吹開他的黑發，“按照程序來說，我不應該告訴你，但鑒於目前我們被困在這個世界無法脫離，我可以和你說一些事情，你的身體還活著，而我，是來帶你回去的。”
世界一片安靜，狛枝凪鬥看著他一言不發，碧色的眼睛裏沒有情緒。
幾秒種後狛枝凪鬥突然笑了起來，他的聲音帶著磁性，在大笑的時候帶著讓人驚悚的魔力。
“神座君你在說笑嗎？根據現在已經知道的事實，一旦離開這個世界，回歸的話，我就是絕望的殘黨了吧。”
“所以你是因為這個原因在抵觸離開？”
“不。”狛枝凪鬥歪頭，碧色的眼睛裏帶著笑意，“我是在困住你這個全能的絕望殘黨，這樣的話，也算是做了一件很棒的事情，對吧？”
神座出流看著他，“你說的對。”
“既然你這麽在意我，那麽說明離開這裏的選項在我手上，所以你一直在保護我，不讓我死亡，真是太奇妙了。”狛枝凪鬥擡頭，眼中帶著漫不經心，“全能的神座君竟然會因為我無法離開。”
“雖然是全能，但我並沒有穿越世界的能力，我並不是神明。”神座出流淡定的說。
“神明啊。”狛枝凪鬥擡起頭來，“既然如此，我可以知道神座君的稱號嗎？比如像我，超高校級的幸運，別拒絕，我知道，你一定也有的。”
神座出流靜立在原地，“他們叫我‘超高校級的希望’。”
“噗，哈哈哈。”狛枝凪鬥聞言忍不住笑起來，“實在是太好笑了，一個被稱之為超高校級的希望的家夥竟然是絕望的殘黨。”
神座出流看著他，片刻後他看了一眼天空，太陽西斜，殘陽似血，暖紅色的光芒潑灑在路上。
“如果你想要看到真正的希望的話，我認為你應該離開，有一個同樣被稱之為希望的人在，是他將超高校級的絕望打敗，我覺得你會很想見他一面。”
狛枝凪鬥楞了一下，他將笑意收回，“這是神座君在利誘我嗎？”
“苗木誠。”神座出流繼續說：“他是你的後輩，同樣是超高校級的幸運。”
又是一陣沈默，狛枝凪鬥危險的瞇起眼睛來。
“啊，真是特別引誘人的條件啊，被稱之為希望的後輩，因為神座君應該是不屑於撒謊的，那麽神座君呢？一旦回到原來的世界，你會是什麽身份。”
神座出流伸出手來，夕陽像是留在了他的手上。
“我不會存在。”
狛枝凪鬥楞了一下，“……什麽？”
“走吧。”神座出流繼續往前走。
在原地站了幾秒鐘，狛枝凪鬥擡起頭來，他小跑著跟上去，拽住神座出流的袖子，他的表情帶著些微焦急。
“你到底是不是日向創。”
“不是。”
狛枝凪鬥顯然並不相信，“你真的不打算承認？雖然我知道預備學科的日向君和全能的神座出流是天上地下的差別，但都到這個程度了，依舊不能說嗎？”
“不，我不是日向創。”
神座出流的聲音很平靜也很肯定，他是真的這樣認為，他，不是日向創。
人的記憶過去決定了人格，也決定了他是怎樣的一個人，日向創的人格是他從小到大的見證，而神座出流誕生於希望育成計劃，記憶的空白便是他的開端，而人格是很難被改變的。
日向創的人格在新世界程序中被找回來，這並不代表著他就是日向創。
他依舊是神座出流，只不過被壓制到很深很無聊的地方而已。
一旦出去，狛枝凪鬥見到的也只是日向創，並不是神座出流。
狛枝凪鬥放開手，他看著神座出流，片刻後嘆了口氣，“不是嗎？真是遺憾。”
“遺憾我不是日向創，看上去你對他的印象很深。”
“不。”狛枝凪鬥聲音低啞，“你會消失？為了希望所做的犧牲？”
神座出流瞥了他一眼，“無聊至極，希望還是絕望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我會在這裏只是因為被拜托而已。”
“所以啊，別人拜托你做什麽你都會去做嗎？”狛枝凪鬥不悅的低喃，“因為拜托或者說是用無法預測的事情引誘，你就去做絕望的殘黨，再被人拜托你便來這裏找我，要帶我回去，還絲毫不在意自己是不是會消失。”
世界對他來說算是什麽？僅僅只是無聊的集合體？所以即使不存在也不在意？
已經到了這種程度嗎？
成為絕望的殘黨是為了尋找刺激和無法預測？
“沒有主見……又讓人忌憚。”
神座出流聲音淡漠，“你應該慶幸我沒有主見，如果我選擇了任何一方，那麽另一方都不會有什麽好事。”
狂妄又自信，狛枝凪鬥擡頭看了他一眼，如果神座君不是絕望殘黨的話該多好啊。
咦？他在想什麽？
狛枝凪鬥歪歪頭，為什麽會被神座開脫？甚至發出這樣的感嘆？咦……？是因為神座君的才能實在是太強大了嗎？
這一點不行，絕望是希望的踏腳石，絕望都應該被希望碾滅，就算是神座君……
神座出流沒有在意狛枝凪鬥的話語，他只是轉身往前走，走出幾步後轉頭看了狛枝凪鬥一眼，示意讓他跟上來。
狛枝凪鬥皺眉看著他，但還是跟了上去。
但他們並沒有走出太遠，只聽到轟的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在不遠處，兩人齊齊回頭，只見在不遠處他們剛才離開的地方冒出滾滾濃煙，暖色的夕陽灑在黑煙上，像是裹上了一層金光。
接二連三的爆炸炸響，因為距離不遠他們能夠感覺到地面都在顫抖。
一個看不太清晰的人影飄在空中，但即使是距離這麽遠也能感覺到這個人的深沈惡意。
AFO。
即使是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歸屬感，但狛枝凪鬥依舊明白收養他的歐爾麥特是一個相當好的人，他從來不責怪自己，也不會因為自己沒用和奇怪說過一句話，他甚至會覺得自己做出那些事情是因為他沒有教導好的緣故。
不得不說，那是一個相當好的監護人。
狛枝凪鬥微微抿了一下唇，接著他轉身往回走。
“我回去一趟，神座君如果等不及就先離開吧。”
神座出流看著他的背影，紅寶石般的眸子裏沒有如同一攤死水。
“看上去並沒有想象中的無情。”
神座出流自言自語著，接著跟了上去。
……
“AFO，竟然是你！”歐爾麥特看著空中的人，眼中閃著強烈的怒火。
他找了這個家夥那麽多年，每時每刻都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沒想到他一直就在這裏，甚至還組建了一個名為敵聯盟的敵方組織，如果不是狛枝少年和神座出流無意識發現了這個組織，他還要躲多久？！
AFO笑了一下，“好久不見了歐爾麥特，真是沒有想到我們竟然提前見面。”
“提前……”歐爾麥特微微睜大了眼睛。
就像是他在和AFO戰鬥中受了重傷一樣，AFO同樣重傷遁逃，甚至比歐爾麥特傷的很重，提前見面，也就是說他的傷沒有完全養好。
“意外總是比計劃要多。”AFO聲音裏帶著感嘆，“我倒是沒想到，竟然被兩個小鬼找到這裏，甚至將你們這些英雄一起帶來，計劃被提前了這麽多，好多都沒布置，真是不爽。”
歐爾麥特緊緊的盯著他，“大家註意！”
擁有搶奪別人個性的AFO，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少種個性，無數強大的個性造就的便是一個強悍的敵人，這是OFA的宿敵。
即使他受傷沒有恢覆完全也完全不能小覷。
“老師。”死柄木弔看著他。
“和黑霧離開，現在馬上。”AFO這樣說，“我攔住他們。”
“可是老師……”
AFO嘴角帶笑，“不要任性，聽老師的話。”
死柄木弔低下頭，手攥的死緊，“我知道了。”
已經沒有人註意死柄木弔會不會離開，因為所有人的註意力都在AFO的身上，這一次來的英雄基本上都是雄英的老師，他們也差不多都知道歐爾麥特和他的恩怨，對於這個人的強悍，沒有一個人敢掉以輕心。
但就在這緊張的時刻，身後傳來腳步聲，歐爾麥特微微睜大了眼睛。
狛枝少年和神座出流！
他們！
不只是歐爾麥特想到了，其他人也想到了，包括AFO，AFO冷笑一聲，他舉起一把槍，瞄準的便是身後這個位置。
“狛枝！”
相澤消太匆忙轉身，但並沒有趕的上子彈的速度，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顆子彈激射出去。
狛枝凪鬥站在那裏，有些驚訝的看著空中射來的子彈，碧色的眼睛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噗嗤，子彈落到地上，鮮血從臉頰滲出，那裏被子彈劃過擦出一道劃傷，狛枝凪鬥用大拇指抹掉臉上的血跡，“唉？偏了？”
神座出流緩慢的跟上來，“超高校級的幸運，對你來說不就是這樣的。”
轉頭看了神座出流一眼，狛枝凪鬥微微皺眉，“可是沒有發生不幸的事情。”
他對於自己的幸運相當了解，在巨大的不幸過後便是巨大的幸運，他的不幸和幸運是對等的。
“因為我在這裏吧。”
狛枝凪鬥楞了一下，“什麽？”
察覺到狛枝凪鬥並沒有事情，歐爾麥特等人瞬間上前，他們並不打算給AFO再次攻擊狛枝的時間。
神座出流看著他們猶如科幻電影一般的戰鬥，紅寶石般的雙眼平淡如初。
“超高校級的全能先生？”狛枝凪鬥喊他，“抱歉我並不想喊你希望，因為那會讓我很生氣。”
神座出流看了他一眼，“嗯。”
“好歹解釋一下剛才那句話的意思。”
神座出流應道：“因為，區區幸運的能力，我也是有的。”
“你也有？”狛枝凪鬥眨眨眼睛，“真不愧是……超高校級的全能先生啊，不行，太絕望了，實在是絕望透頂。”
狛枝凪鬥幾乎算是哀嚎的低喃著，“為什麽，為什麽如此強大的才能，帶來的不是希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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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座出流對狛枝凪鬥的話沒有絲毫反應, 雖然他回頭看了一眼狛枝凪鬥，但不管是誰在這裏都能夠感覺到神座出流的無所謂。
他毫不在意狛枝凪鬥的感覺和想法。
“好傷心啊，明明我都這樣說了, 神座君依舊沒有絲毫回應。”
狛枝凪鬥的眼中閃過悲傷，似乎因為神座出流的冷淡而傷心難過。
“不需要在意。”神座出流轉過身來, 紅寶石般的眸中帶著一如既往的冷酷，他說：“你應該是個很現實的人，也是一個相當了解目前情況的人，所以, 我沒有才能這樣的假設根本不成立。”
這個不成立不只是現實，就算是在狛枝凪鬥的內心也是無法畫上等號的。
“唉？”狛枝凪鬥楞了一下。
“你心裏很清楚, 我擁有才能，這是既定事實，你相信的並不是沒有才能的我，而是擁有過才能的我。”神座出流聲音冷漠的將所有的一切揭露出來。
狛枝凪鬥歪歪頭, “啊……被看出來了, 還以為這樣的話會讓神座君對我另眼相待呢。”
這樣讓人誤會的話語，說著什麽讓人感動的愛意和信任，但實際上都是圈套。
狛枝凪鬥就是這樣一個人。
“神座君看上去完全不痛不癢呢，唉，真是讓人絕望。”狛枝凪鬥嘆了口氣, “不管是被告白還是被背叛，都是這樣一種表情，就算是被猜到了這個反應也好傷人啊。”
狛枝凪鬥玩味的看著他，“有時候我會懷疑，神座君到底是不是一個人類。”
不就是這樣，狛枝凪鬥是一個一定程度上難以捉摸，但另一方面卻很好猜的人。
他憎惡絕望。
他可以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試圖滅殺所有絕望的殘黨，也會用一切手段來試圖消滅同為絕望殘黨的神座出流。
對一個人態度前後差異的如此之大，僅僅只是因為他是否是希望而已。
才能是希望，勇氣是希望，甚至同伴都是希望，但一旦被稱之為絕望，那麽前面的一切都成為了缺點，成為不可原諒的點。
神座出流也不例外。
“神座君實在是太厲害了。”狛枝凪鬥笑著說，但那雙碧色的眼睛可不是這麽說的。
那雙眼睛中糾纏著無法看到盡頭的欲望和深淵一般的混沌，笑意盈盈，卻詭異如斯，讓人忍不住顫抖。
“如果我笑著蒙混過去的話，神座君會不會原諒我？”狛枝凪鬥邁前一步，“擁有才能的神座君真的很優秀，特別優秀，我幾乎要為神座君的才能激動的尖叫，但是為什麽呢？”
狛枝凪鬥壓低了聲音，他一字一頓，字詞裏帶著沼澤一般的粘稠。
“為什麽這麽強大的才能帶來的不是希望，而是絕望呢？神座君，你可以告訴我嗎？”
抓住狛枝凪鬥伸過來的手，神座出流聲音平淡，“你發什麽瘋。”
但狛枝凪鬥絲毫不在意，他只是笑著將自己的話繼續說完，一字一句。
“如果強大的才能帶來的不是希望，那麽我希望神座君沒有任何才能，就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沒有資格踏入希望和絕望對決戰場的平凡人，就像是日向君那樣。”
不爽不爽不爽，實在是太不爽了！
在察覺到神座出流是絕望的殘黨那一瞬間他就覺得心中像是湧進了一股氣，又漲又頭疼。
如果強大才能帶來的不是希望，那麽是不是沒有才能才是正確的，在這一刻，他心中竟然湧上了痛恨才能的想法。
“既然你痛恨所有的絕望，認為絕望是無法原諒的，那麽你自己呢？”神座出流看著他，“同樣身為絕望殘黨的你，是什麽感覺。”
“哈哈哈哈。”狛枝凪鬥笑了起來，“神座君不是很了解我嗎？難道連這個都不知道？”
狛枝凪鬥眼中閃爍著厭惡，“我啊，痛恨我自己。”
他討厭身為絕望殘黨的自己，一想要自己竟然會變成絕望的殘黨整個人都要瘋掉。
“沒有原因！”狛枝凪鬥掙脫神座出流的手攥住他的衣領，“我不需要原因，我是絕望的殘黨是不爭的事實，但是沒關系，我會把絕望消滅掉，全部！一定會的。”
神座出流看著他，“你想怎麽消滅掉我。”
“是啊，怎麽做呢？”狛枝凪鬥放開手，他轉頭看了一眼身後，樓房倒塌，AFO似乎還在堅持，並不打算現身，狛枝凪鬥冷漠的看著前方，“還沒想好，不過這種感覺，實在是好熟悉啊。”
狛枝凪鬥轉頭看了神座出流一眼，眼角渲染上一點無趣。
“我期待著日向君的才能，一直都在期待著他想起來，因為他和我一樣對代表著希望的學院充滿了期待，結果最後才發現他其實是沒有任何才能的預備學科，同樣，我期待著神座君，期待著神座君強大才能誕生的希望，結果最後才知道原來神座君是絕望的殘黨。”
他說：“太失望了。”
他說：“好難過啊，這就是絕望的感覺吧。”
他說：“神座君，你會不會感覺到絕望？”
時至今日，神座出流對於狛枝凪鬥的思想終於有了進一步的了解，這個口口聲聲說著希望的人，是真的將自己變成了極端的希望的化身。
神座出流看著他，片刻後他開口，“對於絕望的殘黨和日向創，你會選擇日向創。”
“我啊，永遠都是在希望那一邊的。”狛枝凪鬥這樣說。
絕望和平凡，他選擇後者。
“我知道了。”神座出流聲音平靜，“你的想法和行為，或許並不是我想的那麽無趣。”
狛枝凪鬥楞了一下，“神座君對我產生興趣了嗎？但是很抱歉，我現在對神座君沒有任何興趣了，或者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根本就是在浪費時間。”
他抱怨著，聲音裏帶著憤懣，“我沒有分辨出絕望和希望，這真是一個難以忘卻的教訓。”
“看上去你對這裏沒有絲毫興趣了。”即使突然被遷怒嫌棄，神座出流依舊沒有絲毫感覺，“要離開這裏嗎？”
“真是大度的神座君。”狛枝凪鬥瞥了他一眼，“即使現在也沒有任何情緒波動，我真是佩服你的從容。”
神座出流看著他，片刻後他伸手拉住狛枝凪鬥的手腕。
“你做什麽？”
回頭看了一眼背後的混亂，神座出流拉著狛枝凪鬥的手腕一步步往前走，他攥的很緊又沒有一句解釋，狛枝凪鬥在掙紮了兩下後便沒有繼續動作，用一副相當覆雜的面容跟著他離開。
神座出流，這個神秘的和他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要做什麽呢？
……
“神座君要帶我去哪裏？”狛枝凪鬥的聲音很平，不帶著溫和的嗓音透出讓人驚訝的冷漠，或許這才是他本來的樣子，拋卻希望的外在因素，真真正正的本來樣貌。
神座出流平視著前方，“我來之前原本以為會看到熟悉的畫面，比如希望峰學院，那是你一直都希望進入的地方。”
“神座君這是打算和我說過往的事情了？”狛枝凪鬥的聲音的裏帶著諷刺。
神座出流當做什麽都沒聽到，“一開始我以為出現了差錯，人類的潛意識總是會利用過去的事情來構建世界框架，夢總是無法脫離現實，直到我發現這裏並不是夢，而是一個真正的世界。”
“你什麽意思？”
“你的情況很危急，如果再不醒來，你會迷失在這個世界裏。”神座出流聲音冷淡，“如果你對這個世界沒了興趣，那麽就需要盡快離開。”
狛枝凪鬥甩開神座出流的手，“從一開始你就在說一些我完全聽不懂的話。”
“還不明白嗎。”神座出流微微撇了他一眼，“你在賈巴沃克島意識死亡，到了這裏，你以為自己真的是重活一生？”
“這件事我當然知道。”狛枝凪鬥看著他，“我的死亡是我自己一手策劃，那麽神座君，你在裏面擔當了什麽樣的角色？”
神座出流轉身，一陣風吹來，吹開他的黑發，“按照程序來說，我不應該告訴你，但鑒於目前我們被困在這個世界無法脫離，我可以和你說一些事情，你的身體還活著，而我，是來帶你回去的。”
世界一片安靜，狛枝凪鬥看著他一言不發，碧色的眼睛裏沒有情緒。
幾秒種後狛枝凪鬥突然笑了起來，他的聲音帶著磁性，在大笑的時候帶著讓人驚悚的魔力。
“神座君你在說笑嗎？根據現在已經知道的事實，一旦離開這個世界，回歸的話，我就是絕望的殘黨了吧。”
“所以你是因為這個原因在抵觸離開？”
“不。”狛枝凪鬥歪頭，碧色的眼睛裏帶著笑意，“我是在困住你這個全能的絕望殘黨，這樣的話，也算是做了一件很棒的事情，對吧？”
神座出流看著他，“你說的對。”
“既然你這麽在意我，那麽說明離開這裏的選項在我手上，所以你一直在保護我，不讓我死亡，真是太奇妙了。”狛枝凪鬥擡頭，眼中帶著漫不經心，“全能的神座君竟然會因為我無法離開。”
“雖然是全能，但我並沒有穿越世界的能力，我並不是神明。”神座出流淡定的說。
“神明啊。”狛枝凪鬥擡起頭來，“既然如此，我可以知道神座君的稱號嗎？比如像我，超高校級的幸運，別拒絕，我知道，你一定也有的。”
神座出流靜立在原地，“他們叫我‘超高校級的希望’。”
“噗，哈哈哈。”狛枝凪鬥聞言忍不住笑起來，“實在是太好笑了，一個被稱之為超高校級的希望的家夥竟然是絕望的殘黨。”
神座出流看著他，片刻後他看了一眼天空，太陽西斜，殘陽似血，暖紅色的光芒潑灑在路上。
“如果你想要看到真正的希望的話，我認為你應該離開，有一個同樣被稱之為希望的人在，是他將超高校級的絕望打敗，我覺得你會很想見他一面。”
狛枝凪鬥楞了一下，他將笑意收回，“這是神座君在利誘我嗎？”
“苗木誠。”神座出流繼續說：“他是你的後輩，同樣是超高校級的幸運。”
又是一陣沈默，狛枝凪鬥危險的瞇起眼睛來。
“啊，真是特別引誘人的條件啊，被稱之為希望的後輩，因為神座君應該是不屑於撒謊的，那麽神座君呢？一旦回到原來的世界，你會是什麽身份。”
神座出流伸出手來，夕陽像是留在了他的手上。
“我不會存在。”
狛枝凪鬥楞了一下，“……什麽？”
“走吧。”神座出流繼續往前走。
在原地站了幾秒鐘，狛枝凪鬥擡起頭來，他小跑著跟上去，拽住神座出流的袖子，他的表情帶著些微焦急。
“你到底是不是日向創。”
“不是。”
狛枝凪鬥顯然並不相信，“你真的不打算承認？雖然我知道預備學科的日向君和全能的神座出流是天上地下的差別，但都到這個程度了，依舊不能說嗎？”
“不，我不是日向創。”
神座出流的聲音很平靜也很肯定，他是真的這樣認為，他，不是日向創。
人的記憶過去決定了人格，也決定了他是怎樣的一個人，日向創的人格是他從小到大的見證，而神座出流誕生於希望育成計劃，記憶的空白便是他的開端，而人格是很難被改變的。
日向創的人格在新世界程序中被找回來，這並不代表著他就是日向創。
他依舊是神座出流，只不過被壓制到很深很無聊的地方而已。
一旦出去，狛枝凪鬥見到的也只是日向創，並不是神座出流。
狛枝凪鬥放開手，他看著神座出流，片刻後嘆了口氣，“不是嗎？真是遺憾。”
“遺憾我不是日向創，看上去你對他的印象很深。”
“不。”狛枝凪鬥聲音低啞，“你會消失？為了希望所做的犧牲？”
神座出流瞥了他一眼，“無聊至極，希望還是絕望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我會在這裏只是因為被拜托而已。”
“所以啊，別人拜托你做什麽你都會去做嗎？”狛枝凪鬥不悅的低喃，“因為拜托或者說是用無法預測的事情引誘，你就去做絕望的殘黨，再被人拜托你便來這裏找我，要帶我回去，還絲毫不在意自己是不是會消失。”
世界對他來說算是什麽？僅僅只是無聊的集合體？所以即使不存在也不在意？
已經到了這種程度嗎？
成為絕望的殘黨是為了尋找刺激和無法預測？
“沒有主見……又讓人忌憚。”
神座出流聲音淡漠，“你應該慶幸我沒有主見，如果我選擇了任何一方，那麽另一方都不會有什麽好事。”
狂妄又自信，狛枝凪鬥擡頭看了他一眼，如果神座君不是絕望殘黨的話該多好啊。
咦？他在想什麽？
狛枝凪鬥歪歪頭，為什麽會被神座開脫？甚至發出這樣的感嘆？咦……？是因為神座君的才能實在是太強大了嗎？
這一點不行，絕望是希望的踏腳石，絕望都應該被希望碾滅，就算是神座君……
神座出流沒有在意狛枝凪鬥的話語，他只是轉身往前走，走出幾步後轉頭看了狛枝凪鬥一眼，示意讓他跟上來。
狛枝凪鬥皺眉看著他，但還是跟了上去。
但他們並沒有走出太遠，只聽到轟的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在不遠處，兩人齊齊回頭，只見在不遠處他們剛才離開的地方冒出滾滾濃煙，暖色的夕陽灑在黑煙上，像是裹上了一層金光。
接二連三的爆炸炸響，因為距離不遠他們能夠感覺到地面都在顫抖。
一個看不太清晰的人影飄在空中，但即使是距離這麽遠也能感覺到這個人的深沈惡意。
AFO。
即使是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歸屬感，但狛枝凪鬥依舊明白收養他的歐爾麥特是一個相當好的人，他從來不責怪自己，也不會因為自己沒用和奇怪說過一句話，他甚至會覺得自己做出那些事情是因為他沒有教導好的緣故。
不得不說，那是一個相當好的監護人。
狛枝凪鬥微微抿了一下唇，接著他轉身往回走。
“我回去一趟，神座君如果等不及就先離開吧。”
神座出流看著他的背影，紅寶石般的眸子裏沒有如同一攤死水。
“看上去並沒有想象中的無情。”
神座出流自言自語著，接著跟了上去。
……
“AFO，竟然是你！”歐爾麥特看著空中的人，眼中閃著強烈的怒火。
他找了這個家夥那麽多年，每時每刻都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沒想到他一直就在這裏，甚至還組建了一個名為敵聯盟的敵方組織，如果不是狛枝少年和神座出流無意識發現了這個組織，他還要躲多久？！
AFO笑了一下，“好久不見了歐爾麥特，真是沒有想到我們竟然提前見面。”
“提前……”歐爾麥特微微睜大了眼睛。
就像是他在和AFO戰鬥中受了重傷一樣，AFO同樣重傷遁逃，甚至比歐爾麥特傷的很重，提前見面，也就是說他的傷沒有完全養好。
“意外總是比計劃要多。”AFO聲音裏帶著感嘆，“我倒是沒想到，竟然被兩個小鬼找到這裏，甚至將你們這些英雄一起帶來，計劃被提前了這麽多，好多都沒布置，真是不爽。”
歐爾麥特緊緊的盯著他，“大家註意！”
擁有搶奪別人個性的AFO，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少種個性，無數強大的個性造就的便是一個強悍的敵人，這是OFA的宿敵。
即使他受傷沒有恢覆完全也完全不能小覷。
“老師。”死柄木弔看著他。
“和黑霧離開，現在馬上。”AFO這樣說，“我攔住他們。”
“可是老師……”
AFO嘴角帶笑，“不要任性，聽老師的話。”
死柄木弔低下頭，手攥的死緊，“我知道了。”
已經沒有人註意死柄木弔會不會離開，因為所有人的註意力都在AFO的身上，這一次來的英雄基本上都是雄英的老師，他們也差不多都知道歐爾麥特和他的恩怨，對於這個人的強悍，沒有一個人敢掉以輕心。
但就在這緊張的時刻，身後傳來腳步聲，歐爾麥特微微睜大了眼睛。
狛枝少年和神座出流！
他們！
不只是歐爾麥特想到了，其他人也想到了，包括AFO，AFO冷笑一聲，他舉起一把槍，瞄準的便是身後這個位置。
“狛枝！”
相澤消太匆忙轉身，但並沒有趕的上子彈的速度，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顆子彈激射出去。
狛枝凪鬥站在那裏，有些驚訝的看著空中射來的子彈，碧色的眼睛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噗嗤，子彈落到地上，鮮血從臉頰滲出，那裏被子彈劃過擦出一道劃傷，狛枝凪鬥用大拇指抹掉臉上的血跡，“唉？偏了？”
神座出流緩慢的跟上來，“超高校級的幸運，對你來說不就是這樣的。”
轉頭看了神座出流一眼，狛枝凪鬥微微皺眉，“可是沒有發生不幸的事情。”
他對於自己的幸運相當了解，在巨大的不幸過後便是巨大的幸運，他的不幸和幸運是對等的。
“因為我在這裏吧。”
狛枝凪鬥楞了一下，“什麽？”
察覺到狛枝凪鬥並沒有事情，歐爾麥特等人瞬間上前，他們並不打算給AFO再次攻擊狛枝的時間。
神座出流看著他們猶如科幻電影一般的戰鬥，紅寶石般的雙眼平淡如初。
“超高校級的全能先生？”狛枝凪鬥喊他，“抱歉我並不想喊你希望，因為那會讓我很生氣。”
神座出流看了他一眼，“嗯。”
“好歹解釋一下剛才那句話的意思。”
神座出流應道：“因為，區區幸運的能力，我也是有的。”
“你也有？”狛枝凪鬥眨眨眼睛，“真不愧是……超高校級的全能先生啊，不行，太絕望了，實在是絕望透頂。”
狛枝凪鬥幾乎算是哀嚎的低喃著，“為什麽，為什麽如此強大的才能，帶來的不是希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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