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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章 青樓?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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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王還就真的被葉西辭給說糊塗了。蒙王和他爭奪這個大周儲君之位幾十年了,可以說,他們兩人幾乎就是不相伯仲。

若問這麽多的皇子裏頭,誰是他最大的競爭對手,那便非是蒙王莫屬了。

他們兩個是兄弟,但也是最大的死對頭。從一開始的良性競爭,到後來關系越演越惡劣,到現在幾乎就是不死不休的地步了,可以說,他們之間的鬥爭甚至很難再有別的人插足其中。

可就是這麽一個強大的對手,竟然被葉西辭評價為他連蕭入都不如?

雲王不理解葉西辭憑什麽說出這樣自信甚至自負的話來。若是他最大的對手連蕭入都不如,豈不等於是在說他同樣不如蕭入?

可他卻又來找自己尋求合作……

雲王越想越疑惑,但葉西辭卻再絕口不提為什麽,他也只能自己憋著難受,對方卻一臉高深莫測的笑著,叫他有種想要將葉西辭一腳踢出去的沖動。

“你的條件是什麽?”雲王目光緊緊的盯著葉西辭,企圖給葉西辭造成壓迫力。

而雲王畢竟是身居高位多年的人,又是個狠辣心性的人,威勢自然不弱。若是換做從前的葉西辭,難保不會在他面前露怯。可現在這樣的下馬威卻不足以對他造成什麽影響。

“王爺就不問問我要如何幫助王爺除去那個人?”此時倒是輪到葉西辭驚訝了。

“還是將條件講清楚的好。若是所需所得都談不攏,你那主意便爛在肚子裏,本王不聽也罷。”雲王卻擺手。

他絕不相信對方是個樂於助人的人,來幫他不需要條件。雖然之前對方已經透露了他想要爭奪大承皇位的野心,他心中也信了那麽四五分,可是對方具體需要他做些什麽卻絕口不提。

無論如何,有些事情是必須提前說清楚的,否則因為‘分贓不均’而分道揚鑣,對任何一方來說,都不是什麽好事。

“可我明明已經說過了,我的目的就是……”葉西辭皺了皺眉。

“本王知道你想要皇位,本王也想。可要坐上那張龍椅何其困難,難道你說什麽本王都要答應?你至少該給本王一個確切的要求,本王才能決定這筆買賣做了究竟是否劃算。”雲王打斷了葉西辭的話,打定主意要將一切落實到最細微處。這種模棱兩可的要求實在是太危險了。他此時即便對葉西辭的提議有些心動,但卻遠達不到能信任他的地步。

“也好。”葉西辭想了想,倒覺得也沒什麽可以糾結的,於是道:“我的條件很簡單,這事兒一開始我也與霜王談過。我需要王爺簽署一份事成之後,有生之年永不入侵大承的字據。其次,若是有朝一日,我要發兵起事,王爺能夠派兵支援是最好,若不能,也決不可幫著我的敵人來對付於我。”

“沒了?”雲王皺眉。這未免也太簡單了,簡直可以說是空頭支票了,還是自己這方簽給對方的。實際上,對方卻根本沒有得到什麽利益。這實在是太可疑了。

“沒了。”葉西辭點頭。

“這對葉公子而言有何好處?本王以為葉公子至少會要求本王必須支持你奪得大承的皇位之類。本王甚至已經做好了要派兵幫著葉公子爭奪江山的準備,葉公子卻這般仁善,是在幫著本王節省兵力?”雲王的疑心病又犯了。

葉西辭卻擺擺手道:“非也非也。王爺,就算你敢出兵幫我多江山社稷,可我敢用嗎?雖是我先提出要與王爺合作,可合作也總該有個限度。若是我提議要出兵幫著王爺奪取皇位,王爺會放心叫我大承的士兵進入大周,肆無忌憚的攻城略地嗎?王爺可能信我沒有著別的謀劃?”

“不能。”雲王倒也誠實。說能的那是腦子被驢踢了。哪個國家那麽沒常識會隨意放別國的兵卒入城?

你當那是十個八個人的或許不足為慮,可若是要幫助對方奪得皇權,那麽派兵就至少也得數以萬計,幾十萬都有可能。

“這不就是了。王爺信不過我,我也信不過王爺。就算有朝一日,我要那張龍椅,也必是要靠著自己的手來奪取。我可以拉攏大承的朝臣,或利誘或威脅,可手段盡出,可不拘泥任何一種形式,但卻絕不會叫王爺的兵踏入我大承國界一步。就如同王爺擔心的那般,我也怕引狼入室,更怕請神容易送神難。若我機關算計,卻為王爺占領我大承做了嫁衣裳,我便是葉家的千古罪人了。”葉西辭說的直白,卻讓對面的雲王點了點頭。

話雖不見得好聽,但確實是實誠話。換作自己,也會如此想。所以,對於葉西辭的直白,他卻不怎麽生氣。

“不過,若說條件,倒還真有一個。”葉西辭又做恍然大悟狀。

“哦?說來聽聽。”雲王倒是好奇了。不怕他提條件,就怕他沒條件。

“說來恐怕王爺不大愛聽。”葉西辭絲毫沒有看起來為難的模樣道:“我雖知那周靈在我大承布局已有許多個年頭。她也是個巾幗不讓須眉的人物,楞生生的瞞著我們皇上這些年頭都不曾露出馬腳,還成功的瞞過蒙王的人,使了一出貍貓換太子之計,可把那葉書成給坑苦了。不過,那位即將走馬上任的新任二皇子,我家娘子很不喜歡他。所以,他的人頭,我便預定了。雖有些對不住王爺,不過,我大承的江山,就不必要帶著大周血脈的人來摻和了。王爺不會舍不得吧?”

“隨你。”雲王卻絲毫沒有遲疑。從他之前提起二皇子被葉西辭拆穿時起,他就知道這顆棋子已經沒用了。

這葉西辭再怎麽也是大承皇族之人,無論他是野心勃勃,還是超然世外,但所有的一切都基於他是皇族這個條件。

一旦他在大承布下的那幾顆棋子成了事,那葉西辭所有的優勢就都化作了虛無。所以,站在葉西辭的立場上,那幾顆棋子是必定要鏟除的。

所以,即便他今日不能跟葉西辭達成任何的合作,那幾顆棋子他也是勢必要放棄的。

那些棋子雖說都是他的後代,身體裏留著他的血脈,可畢竟都是隔著代的,何況無論怎麽說,他們身體裏所流著的血液裏,大承的皇帝其實更有優勢。當初也不過是這麽一試,但是他其實並沒有對成功抱有什麽期待。只是沒想到那些棋子的作用發揮的超出了預料之外,所以近來他才對他們稍稍上了心。

本來還指望他們能夠做出些什麽,可惜,葉西辭既然提起,這些棋子變就都成了棄子,毫無用處了。

而他,與那些所謂有著血緣關系的人其實並沒有任何的感情。從頭至尾,那些被打發出去的後代,後代的後代,後代的後代的後代等等等等,這些人於他而言,就只是隨時可用可棄的工具罷了。即便全都處理了,他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雲王的回答倒是在葉西辭的意料之中。大周皇族的這些人,他們的性格其實大多都是上一代皇帝教育出來的畸形。他們競爭的殘酷激烈,同時冷酷無情狠辣決絕,因為只有如此,才能在這個吃人的皇宮中生存下去。

大周皇族,子嗣眾多。每個皇帝多了甚至能有上百個孩子,少的也有幾十個。

每一代的大周皇帝,那就是個種馬。每年都會從民間還有眾大臣的家中搜羅美女無數,獻進宮去。而皇帝流連後宮的目的,‘制造後代’比起沈迷美色要重要的多。

皇宮裏的女人,生活一向艱難。無論從前在家中是什麽樣的地位,來到宮中,就都只是皇帝的一個女人而已。

皇帝一開始會雨露均沾,誰若是能為皇家填個子嗣,那便是運氣來了。無論那子嗣是男是女,總歸有個孩子傍身,日子就會過的比那些沒有孩子的女子要好上一些。

這些女人進了宮後,是否容易有孕比之樣貌的美醜、家世的顯赫與否等等都重要。宮中甚至有專門檢查這一項的嬤嬤們存在,所以若是被斷定容易生養,便會更加得寵。自然,若是如此,又還擁有著傲人的美貌,那就會更加被皇帝喜愛。

正因為如此,皇宮裏的男女做那些事情的時候,大多都是沖著生孩子去的。這也就導致了宮裏頭的皇子多如狗,公主滿地走的局面。

而這麽多的皇子公主,難道就這麽白白的養在宮裏?

皇帝才沒有那麽仁慈。即便那都是他自己的骨肉。

此時,若是這些皇子的母家乃是前朝有權有勢的朝臣,那便還能留在宮中,因為他們有資格競爭太子之位。而那些身家背景不厚的女子,生下的孩子卻是要物盡其用,不能叫他們白白的吃幹飯卻什麽都不做。

於是,像是那種被打發出去做間諜的,甚至有一些幹脆就放在暗處成為一些見不得人的存在,幫著皇家做一些不能放到臺面上去做的事。

所以,大周的皇子公主們,未必能得到皇子公主應得的榮耀,反倒是有些過的還不如那些王公大臣家每天琴棋書畫吟詩作賦的公子小姐。

就比如無心。雖然隔著一代,但其實他也算是真真正正的皇族中人了。可是他卻只能被利用著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即便是想要母親的疼愛,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周靈這個妹妹奪走一切而無能為力。

這也難怪他恨。恨不得周靈失敗,恨不得大周的陰謀落空,如果可以,他甚至恨不得大周滅亡!

他將自己取名無心,就真的是死了那條心了。所以最後才會幫著方笑語對付周靈和葉書成。

而孩子多了,感情勢必就分布過來。如此,皇帝也就不分了,幹脆對誰都是那副鳥樣。導致了父子之間親情淡薄,反倒是名利勝過感情,埋下了將來兄弟鬩墻父子反目的種子。

大周任何一代的皇帝都是這麽教育孩子的。明明他自己還是孩子的時候吃夠了這樣的苦,但是似乎當自己成為皇帝,肩負起了江山大業,為了綿延子嗣開枝散葉而生下孩子,卻又會不由自主的開始重覆這一個惡性循環。

像是雲王這樣冷酷的作風才是正常的,因為他的一切冷漠的性格都是自小開始模仿他的父皇慢慢形成的。

蕭入那種人之所以是個意外,那是因為老皇帝不是他親爹。他娘又對他很好。後來父子相認,他爹被老皇帝逼成那副鬼樣子,看見自己也能有一個兒子,還是跟自己最喜歡的女人生的,可不得捧手心兒裏疼?

這兩個人的疼愛就導致了蕭入並沒有學習到老皇帝的心狠手辣冷酷無情。這也算是幸運。若是他發現他的母妃與別的男人有染之後胡思亂想誰也不告訴,再過兩年,難保就憋變態了。所以他母妃的攤牌,跟親爹的相認,都是將他從冷血的泥潭中拉出來的最好的良藥。

既然雲王已經放棄了那個人,他自然也不會提醒雲王親情的可貴。得到了最想要的回答,葉西辭突然走到了前頭的書桌旁,拿起毛筆,蘸了墨,將那張應該是雲王畫了一半的畫紙拿開,又在底下的白紙上寫了一串字。隨即便不等雲王看著,就轉身離開了房間。

管家在外頭看著,見葉西辭離開,卻也沒有阻攔。因為他沒有聽到王爺下達阻攔的命令。

而雲王此刻卻站在書桌前,看著眼前的那張畫紙,上頭寥寥幾個大字,寫著:東林街永生巷萬寶樓柳星竹。

雲王眉頭不禁越皺越深。他有點不明白葉西辭的意思。

留下這麽幾個字,必然是有著用意的這他清楚。可是,這葉西辭留給他的這幾個字,卻讓他的眉頭始終難以舒展。

“青樓?”雲王口中念著萬寶樓柳星竹的名字,最終眉頭都要擰在一塊兒了道:“花魁?”

管家見王爺面色不愉,連忙走到雲王面前,也見著了紙上的字跡道:“王爺,這個柳星竹……似乎與蒙王的小孫子走得很近。”

“哦?”雲王眼角一挑。

“還有,葉公子離開時說了一句話。”老管家看了看王爺的臉色,見王爺並沒有生氣,於是道:“他說,王爺該多重用一下蕭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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