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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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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苒又嗑完了一個瓜子,手掌憤怒地往瓜子皮上一拍,問裴雲舟:“我這兒又不是供人歇腳的客棧,你到底要坐到什麽時候,還不給錢!”

裴雲舟聞言,拿出錢袋,放在桌子上發出重重的響聲,一聽便知裏面分量不少。

他看著賀苒,眼神溫柔得快要溺出水來:“這些夠麽?不夠我可以再拿,可不可以看你到天荒地老。”

賀苒臉頰薄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葉未晴看著這二人,隱約猜到了什麽。肯定是賀苒來店裏看著的時候,和隔壁的裴雲舟遇上,然後裴雲舟的一顆芳心就付人了。

葉未晴樂得看熱鬧,問:“裴雲舟,你這是看上我們苒苒了?”

裴雲舟認真地點頭:“是啊,我見到苒苒的第一眼,我就知道這將是陪伴我一生的女子。”

賀苒冷笑道:“就這信手拈來的情話,我估計他對每個姑娘都這麽說。”

葉未晴仔細觀察了下他,平時見到他的時候,他總是淡淡笑著的,俊朗又親和,確實是受女子喜歡的類型,還是個狀元,前途無量。

聞言,葉未晴讚同地點了點頭。

裴雲舟卻有點委屈:“我沒有,我只對你一個人這麽說過。”

賀苒不依不饒:“何況我們才認識幾日,就說出陪伴一生這種話,那你的一生未免也太過輕巧。”

“這是大師給我算出來的!”

正說著,門口呼啦啦湧進一堆人,為首的是許久沒見過的孫如霜,後面跟了一群猛壯的大漢。

孫如霜看到葉未晴,冷笑一聲,恨意從眼中迸發:“呵,我道是誰開的這家店,原來老板是你呀!”

上次事情過後,沒多久孫如霜就被迫嫁給王光,二人相處並不和諧,每日雞飛狗跳。現在她梳的正是嫁做人婦後才能梳的發髻。她身後跟著的一群壯漢不僅是保鏢,也是看著防止孫如霜逃跑。

孫如霜看到葉未晴反應平平,更加生氣:“你可真是逍遙快活!若不是你,我也不會嫁給那個王八,還被所有人恥笑!現在我成了盛京的笑柄,都是因為你們下的圈套,這罪就應該由你來受!”

葉未晴冷淡地瞥了她一眼,語氣冰冷:“局是我做的嗎?你怎麽不去問問你的好姐妹,你們關系那麽好,若不是她帶了一群人去觀摩,說不準你還可以在眾人面前留個顏面。”

“你還好意思說!你明明知道裏面是什麽,你還把我推進去,你敢說不是故意的?”孫如霜指著葉未晴大聲喊叫,門前又圍了那麽多壯漢,這熱鬧的架勢引來許多人圍觀。

“我就是故意的,又能怎樣?是你最初先針對我,而我從未招惹過你。你落到如今下場,就該埋怨你自己,埋怨你爹娘為什麽生下你這種——這裏有問題的女兒。”葉未晴微笑著點了點自己的頭。

孫如霜冷笑道:“但願有一日你淪為萬人睡的娼/妓時,也能說出現在這種話!”

賀苒皺眉:“嘴巴幹凈點!也就是那日老娘沒去你們那勞什子聚會,讓你們以為阿晴好欺負,你淪落到如今下場,純屬自己作的,活該!”

孫如霜帶的人手多,底氣足,直接對那些壯漢吩咐道:“給我砸!把這個店裏都砸了!看你們還怎麽做生意!”

那群壯漢得了命令,將店裏的櫃子翻倒,許多不經摔的東西都碎成了一片一片。外面百姓指指點點,圍了幾圈看熱鬧,卻誰都不敢過來阻止。

孫如霜看著滿地的碎瓷片,心中十分爽快,自己也抄起袖子,爆發了最大的力氣,掄起一個椅子朝著葉未晴的頭砸過去。

葉未晴只顧著心疼屋內的東西,沒來得及分心顧著孫如霜。突然間,一雙手將葉未晴拉到一邊,躲過了椅子的襲擊。

落入葉未晴眼簾的是玄色的衣裳,不用擡頭她都知道面前的這個人是誰。

一只手按著她的頭,牢牢地將她按在懷中,一副護犢子的架勢。葉未晴看不到身後的場景,只能聽見摔打的聲音停了。

周焉墨冷冷地說道:“將這些人都押到官府去,按價讓他們賠償。”

葉未晴扭了扭頭,放在她頭上的那只手才稍稍松了些。她從他的懷抱中掙出來,看到孫如霜一臉不情願地被押在地上,神情頗為狼狽,那些個壯漢也都被周焉墨的手下擒拿住了。

門外的百姓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反轉,看戲看得眼中都冒出了光,大聲呼好,順便給押著他們前往官府的人讓出了一條路。

葉未晴看到周焉墨,仍然感覺別扭,即便那些事情只有她自己記得了。因此,她語氣有些冷淡:“你怎麽來了?”

周焉墨默了片刻,才問:“……我不能來麽?”

“你有什麽事?”葉未晴脫口而出,然後才發現這幾句話問得太過生疏。

周焉墨聽後,只想,既然那兩片唇只會吐令人傷心的話,不如堵上,可能會好些……

有些模糊又瑣碎的片段從腦中滑過,他搖了搖頭,定定神說道:“沒什麽事。”

裴雲舟繞著店轉了一圈,看著滿地的貨品,嘆了口氣:“恭喜你啊,王爺都出面處理此事了,孫如霜賠你的銀子肯定會比賣出去的價格多上許多。我也希望有那麽幾個不長眼的,沒事來砸砸我們店,我就省得開張了。”

“所以,我剛才才一點都沒有拉著她。”葉未晴笑了笑,“孫如霜嫁人之後,還是如此蠢笨。”

賀苒看著站在一起的葉未晴和周焉墨,陷入了沈思。

周焉墨不知道為什麽,葉未晴似乎與他沒什麽話說,一副懶得理他的模樣,他只好坐了一會兒便告辭。

出門的時候,他看到飛鸞的身影,走到他身邊,屏退所有人後悄悄地問:“回盛京前一日,真的沒發生什麽?”

飛鸞苦著一張臉道:“真的,王爺,真的什麽都沒發生,你都問了我四五遍了!”

周焉墨想想也是,雖然他只有瑣碎的片段記憶,但是那些不通邏輯又羞恥的話怎麽可能是他說出來的?一定是做夢。

飛鸞則在心裏暗暗後悔,當初王爺第一次問他的時候,他怕挨責罰,才說並沒有這回事,以為這樣就能瞞得過王爺。可誰知,王爺竟然反覆問了他好幾次,他既然已經開了撒謊的頭,以後便只能這麽說。

次數多了之後,他好想直接將真相告訴王爺,可是這樣他又會挨更嚴重的責罰!真是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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