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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逸和張日堯跟著混血妹子往樓裏走。
進門, 就見一道大屏風,後面一張張臥榻擺得規整, 是非常正經的松骨按摩,技師們手法嫻熟,客人則多是游客。
那妹子趕在這檻結兒上,回頭沖寧逸拋了個媚眼。
寧逸笑著“嘖”了聲:“這兒沒意思,”他緊跟上兩步,彎腰跟妹子小聲說,“來點兒刺激的。”
妹子用看“死鬼”的眼神瞟他一眼, 示意二人跟她上樓。
寧逸嘟囔:“明目張膽的生意,怎麽做得偷偷摸摸的?”
妹子笑呵呵的:“國外游客多,有些不是很開放, 太張揚怕嚇跑了人。”
寧逸順著樓梯往三樓看,又問她:“上面是什麽地方,難不成還有更高禮遇?”
“哥哥想多啦,”妹子帶二人進單間,“上面是我們休息的地方, 還有老板的辦公室。”
她沒關門, 拿起放在床上的pad, 劃開屏幕:“哥哥們看看,先選項目, 再選技師, 一會兒我給二位哥哥看技師的照片,都是帥哥美女喲。”
寧逸沖張日堯使了個眼色, 張日堯把門關上了。
妹子誤會了, 媚笑著退到門口:“這樣不行,不合規矩。”
“別緊張, ”寧逸擺手,從口袋裏摸出一疊票子:“我想跟你們管事的談個買賣,麻煩你叫他來,這是給你的香水錢。”
妹子眨巴著眼睛猶豫片刻,看那一沓子紅票不少,想要又沒敢冒然接。
“你只傳個話就行,告訴他我是黃毛的朋友,也認識曾爺,他如果感興趣就下來見一面。”
然後寧逸不再說什麽,往沙發上一歪。
妹子還是猶豫,大概是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怕裏面有什麽雷。
“我有心找你們管事的,就算在門口守,也總能守到他,這錢你不掙,說不定一會兒我們點的技師就掙了。”
這理由把妹子打動了。
她接過錢,對著光看過真假,揣進內衣裏,甜甜地說了句“二位哥哥等一會兒”,出門去了。
人家前腳離開,張日堯立刻打開了手機程序。
他已經在這兒耗一整天了,白天想走捷徑,貼著院墻勉強蹭上樓裏的wifi,查想查的東西。不曾想對方很謹慎,聯網的機器裏不是,就是尋常員工的資料和工資單。
但想來都來了……
本著賊不走空的心,張日堯順手連了人家樓裏的監控。
寧逸看他:“你怎麽不早拿出來?”
張日堯納悶:“早拿出來看什麽?關鍵人不是才回來麽。”
寧逸:……
混血妹子很快出現在監控的分格畫面裏,她妖嬈婀娜地扭上三樓,敲左手第二間房門,進門片刻又出來了,身後跟著兩個男人。
其中一人在她腰間掐了一把,貼著她耳朵不知道說了什麽,妹子嬌妮妮地笑了。
眼看人要下樓,張日堯說:“投石問路挺成功喃諷,東西八成在這屋。”說完收起手機,起身出門。
又待不大的功夫,妹子回來了,恭敬地把兩個男人讓進門,自己退出去了。
先進門的男人個子不高,進屋就一屁股坐在寧逸對面。他一身精壯腱子肉,穿著緊身帶彈力的襯衣,勾勒出身上的肌肉線條。
那線條不暢順,反而疙瘩連著疙瘩。
這人身材孔武,偏又戴著一副極細的金絲框眼鏡,給人的感覺挺違和。
“兄弟,你好,”他笑得露出八顆牙,“你是黃毛的朋友?怎麽稱呼?”
寧逸站起來欠了欠身:“我姓季,季小陽。”
“翁南,”腱子肉示意寧逸隨便坐,他普通話說得挺標準,“黃毛的朋友?我跟他有日子沒見了,他還好嗎?咱們是在這兒聊,還是找點節目?”
說到找點節目時,他眉飛色舞的。
“黃毛哥還是跟著曾爺,近來發財如意,挺好的,”寧逸頓了頓,露出個不好意思的笑容,“還是掙錢要緊,家裏管得緊,不敢亂玩。”
翁南一楞,像聽見了什麽驚天大笑話,先自顧自笑了幾聲,然後讚嘆說:“季兄弟英年早婚了嗎?但這也不錯,家裏穩當,財位才穩當,有什麽發財路子?”
寧逸沒說話,看翁南身後的人。那人五官長得很好,但臉上斜掠著一道疤,從右側眉梢一直劃到左嘴角,一張臉生生給劈開了兩半。
翁南隨即會意了:“自己人,季兄弟說吧。”
“我手上有人,聽黃毛哥說翁老板手上有得是活兒,所以過來趟趟路,想跟您合作,”寧逸見翁南摸出煙來,趕快從懷裏拿出打火機,“嚓”一聲打著了,給他把煙點上,“需要您給開工作證明……”
翁南皺眉,吸一口煙又嘬著牙花子吐出去:“兄弟是要耗勞工啊?”
寧逸一拍巴掌:“您懂行,怎麽樣?”
翁南咂嘴尋思:“人安全嗎,有多少人?”
“做夢的人嘛,一抓一大把,”寧逸露出絲譏笑,“試水的時候,一個月十來個不成問題。後面穩當了,有整村整村的人。他們樂意等身份就耗下去,等不了了就回國去,排期又不是咱們能左右的事情,出不了問題。”
“行,”翁南挺痛快的,“咱們先試試,留個聯系方式對接細節。”然後,居然一副要送客的架勢。
寧逸懵噔。
這就完了?張日堯完事了沒有……
他坐著沒動,正要再說什麽,剛才的混血妹子推門進來了,手上端著好大一個果盤。
她看著屋裏的幾個人,眨巴著眼睛問:“另一位哥哥呢?”
翁南一楞,跟著臉色就變了,看向那妹子。
妹子又補充說:“剛才……還有一位哥哥的……”
寧逸心說:壞了。
幾乎同時,翁南身後的刀疤臉,轉身跑出去了。
屋裏的氣氛微妙地緊張起來。
“翁哥這是做什麽?”寧逸掛了相,顯得不高興了,“他打電話去了,我叫他回來。”
說著,他給張日堯打電話,翁南擡手就去鉗他手腕子,笑著說:“給什麽人打電話非趕在談生意的檔口?”
眼看翁南那一抓是帶著招數的,寧逸輕翻腕子,手機右手扔,左手接。
電話還是撥出去了。翁南抓住的,是他空空如也的右手。
“對象查崗,”寧逸說,“他對象是個母老虎!”
“有兩下子。”翁南不拾茬兒,笑容變得陰惻惻的,一招不得手,並不停歇,松開寧逸右腕,反手去扣左邊。
眨眼的功夫,二人兩三招過,張日堯不單沒接電話,反而掛機了。
寧逸不動聲色地抓狂。@無限好文,盡在文學城
翁南冷笑:“這不像是給對象打電話呀。”
“你給我打電話……了?”
眼看二人在茶桌前要施展不開,張日堯回來了,看他二人練開了,一臉驚詫:“這是怎麽了?”
寧逸心裏一松,趕快說:“沒規矩,給你對象打電話這麽長時間!跟翁哥打個招呼,咱們走了。”
翁南緊繃繃的神情松開些,解釋說:“電腦裏有些要緊賬目,都是生意人,兄弟該明白哥哥的顧慮,”他往外送人,賠笑著找補,“事情咱們就說定了,合作愉快。”
離開小院,張日堯步速很快。
寧逸低聲問他:“這麽慌幹什麽,不順利?”
張日堯語速也很快:“東西到手了,但對方的那臺筆記本一直是關機狀態,他只要稍微長點腦子,就能發覺電腦現在是溫的,而且我雖然暫時關了攝像頭,但這根本就是欲蓋彌張,好在……”
話沒說完,聽後面有人爆喝:
“季小陽!”
“在那兒呢!”
“回來”@無限好文,盡在文學城
張日堯根本沒反應過來“季小陽”是誰,被寧逸拉著就腳底抹油,跑得比賊還快。
寧少爺一步竄兩米,還不至於慌不擇路,眼看不遠處是熱鬧的夜市,扯著張日堯一頭紮進人群裏。
“跑什麽,這不更做賊心虛了嘛!”張日堯在嘈雜裏吼。
“大哥,本來就是一錘子買賣,”寧逸不知道這人的腦回路是不是被寫程序卡死了,“不跑等人家請你回去講C語言嗎?”
張日堯又嚷嚷:“我剛才話沒說完呢。”
“哈?”
“我用空鏡頭替換了存在斷層的監控畫面,算時間現在差不多成了,咱們就算回去跟他們查監控,對方也看不出端倪了!”
寧逸腦殼要炸:那你剛才慌什麽!走那麽快幹什麽!
只不過跑都跑了,寧逸只能在心裏掐死張日堯這說話大喘氣的!@無限好文,盡在文學城
二人跑過馬路,寧逸倉皇間回頭一看,見那領頭的接了個電話,跟著停下步子帶人回去了。
張日堯松心:“八成是他們翻到監控了,”他猶豫著問,“咱們……要不要回去?”
寧逸翻他一個大白眼:“回毛線?自證清白是最愚蠢的行為!之一……”話說到這,他眼珠一轉,調笑地問張日堯,“再說了,你有女朋友嗎?他要是讓你現場打一個,誰能配合你演戲?”
張日堯:……還不是你擅作主張說我給對象打電話?左右都是你有理。
他出事之後,就換了號碼,別說女朋友了,現在這部手機裏姑娘的電話,都只有宋大夫的。
後面沒人追了,寧逸摸出手機,不知打開個什麽程序,跟看羅盤似的原地轉一圈,剛才的憋氣窩火瞬間淡了不少。
張日堯看他變臉堪比翻書,實在莫名其妙,偷瞄他手機,見他看得是定位。
地圖上一個心形的標識,離他們身處的位置很近。小心心正穿過一條小巷,往夜市出口方向移動。
那當然是季暝秋和宋惜嵐。
已經很晚了,街上依舊燈火通明,夜市外圍的攤位大多收了,地上殘存著歡鬧之後的狼藉,顯出種繁華落盡的蒼涼。
“姐姐,”二人身後有個聲音大喊。
起初季暝秋和宋惜嵐都沒意識到,那是在叫他們。
聲音又叫:“前面的叔叔和漂亮小姐姐!”
季暝秋:叫我呢?我是叔叔?
這禮貌嗎?倒要看看是誰
路燈光下,站著個半大孩子,正是剛才賣飲料的少年。季暝秋靈光一現地覺得不大對勁,把宋惜嵐往身後擋了擋。
少年笑著向他們走過來。
再看周圍零零落落的攤販,就像沒看見他們一樣,眼皮都不擡,只自顧自地忙活收攤。
“小姐姐,你買了我的飲料,怎麽不喝啊?”少年慢悠悠地,隨著他步子向前,巷子兩側建築的暗影裏又冒出來七八個半大小子,也如他一般地嬉皮笑臉,眼冒賊光,打量著季暝秋和宋惜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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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逸笑著“嘖”了聲:“這兒沒意思,”他緊跟上兩步,彎腰跟妹子小聲說,“來點兒刺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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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逸嘟囔:“明目張膽的生意,怎麽做得偷偷摸摸的?”
妹子笑呵呵的:“國外游客多,有些不是很開放, 太張揚怕嚇跑了人。”
寧逸順著樓梯往三樓看,又問她:“上面是什麽地方,難不成還有更高禮遇?”
“哥哥想多啦,”妹子帶二人進單間,“上面是我們休息的地方, 還有老板的辦公室。”
她沒關門, 拿起放在床上的pad, 劃開屏幕:“哥哥們看看,先選項目, 再選技師, 一會兒我給二位哥哥看技師的照片,都是帥哥美女喲。”
寧逸沖張日堯使了個眼色, 張日堯把門關上了。
妹子誤會了, 媚笑著退到門口:“這樣不行,不合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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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傳個話就行,告訴他我是黃毛的朋友,也認識曾爺,他如果感興趣就下來見一面。”
然後寧逸不再說什麽,往沙發上一歪。
妹子還是猶豫,大概是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怕裏面有什麽雷。
“我有心找你們管事的,就算在門口守,也總能守到他,這錢你不掙,說不定一會兒我們點的技師就掙了。”
這理由把妹子打動了。
她接過錢,對著光看過真假,揣進內衣裏,甜甜地說了句“二位哥哥等一會兒”,出門去了。
人家前腳離開,張日堯立刻打開了手機程序。
他已經在這兒耗一整天了,白天想走捷徑,貼著院墻勉強蹭上樓裏的wifi,查想查的東西。不曾想對方很謹慎,聯網的機器裏不是,就是尋常員工的資料和工資單。
但想來都來了……
本著賊不走空的心,張日堯順手連了人家樓裏的監控。
寧逸看他:“你怎麽不早拿出來?”
張日堯納悶:“早拿出來看什麽?關鍵人不是才回來麽。”
寧逸:……
混血妹子很快出現在監控的分格畫面裏,她妖嬈婀娜地扭上三樓,敲左手第二間房門,進門片刻又出來了,身後跟著兩個男人。
其中一人在她腰間掐了一把,貼著她耳朵不知道說了什麽,妹子嬌妮妮地笑了。
眼看人要下樓,張日堯說:“投石問路挺成功喃諷,東西八成在這屋。”說完收起手機,起身出門。
又待不大的功夫,妹子回來了,恭敬地把兩個男人讓進門,自己退出去了。
先進門的男人個子不高,進屋就一屁股坐在寧逸對面。他一身精壯腱子肉,穿著緊身帶彈力的襯衣,勾勒出身上的肌肉線條。
那線條不暢順,反而疙瘩連著疙瘩。
這人身材孔武,偏又戴著一副極細的金絲框眼鏡,給人的感覺挺違和。
“兄弟,你好,”他笑得露出八顆牙,“你是黃毛的朋友?怎麽稱呼?”
寧逸站起來欠了欠身:“我姓季,季小陽。”
“翁南,”腱子肉示意寧逸隨便坐,他普通話說得挺標準,“黃毛的朋友?我跟他有日子沒見了,他還好嗎?咱們是在這兒聊,還是找點節目?”
說到找點節目時,他眉飛色舞的。
“黃毛哥還是跟著曾爺,近來發財如意,挺好的,”寧逸頓了頓,露出個不好意思的笑容,“還是掙錢要緊,家裏管得緊,不敢亂玩。”
翁南一楞,像聽見了什麽驚天大笑話,先自顧自笑了幾聲,然後讚嘆說:“季兄弟英年早婚了嗎?但這也不錯,家裏穩當,財位才穩當,有什麽發財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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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南隨即會意了:“自己人,季兄弟說吧。”
“我手上有人,聽黃毛哥說翁老板手上有得是活兒,所以過來趟趟路,想跟您合作,”寧逸見翁南摸出煙來,趕快從懷裏拿出打火機,“嚓”一聲打著了,給他把煙點上,“需要您給開工作證明……”
翁南皺眉,吸一口煙又嘬著牙花子吐出去:“兄弟是要耗勞工啊?”
寧逸一拍巴掌:“您懂行,怎麽樣?”
翁南咂嘴尋思:“人安全嗎,有多少人?”
“做夢的人嘛,一抓一大把,”寧逸露出絲譏笑,“試水的時候,一個月十來個不成問題。後面穩當了,有整村整村的人。他們樂意等身份就耗下去,等不了了就回國去,排期又不是咱們能左右的事情,出不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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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逸懵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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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著沒動,正要再說什麽,剛才的混血妹子推門進來了,手上端著好大一個果盤。
她看著屋裏的幾個人,眨巴著眼睛問:“另一位哥哥呢?”
翁南一楞,跟著臉色就變了,看向那妹子。
妹子又補充說:“剛才……還有一位哥哥的……”
寧逸心說:壞了。
幾乎同時,翁南身後的刀疤臉,轉身跑出去了。
屋裏的氣氛微妙地緊張起來。
“翁哥這是做什麽?”寧逸掛了相,顯得不高興了,“他打電話去了,我叫他回來。”
說著,他給張日堯打電話,翁南擡手就去鉗他手腕子,笑著說:“給什麽人打電話非趕在談生意的檔口?”
眼看翁南那一抓是帶著招數的,寧逸輕翻腕子,手機右手扔,左手接。
電話還是撥出去了。翁南抓住的,是他空空如也的右手。
“對象查崗,”寧逸說,“他對象是個母老虎!”
“有兩下子。”翁南不拾茬兒,笑容變得陰惻惻的,一招不得手,並不停歇,松開寧逸右腕,反手去扣左邊。
眨眼的功夫,二人兩三招過,張日堯不單沒接電話,反而掛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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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本來就是一錘子買賣,”寧逸不知道這人的腦回路是不是被寫程序卡死了,“不跑等人家請你回去講C語言嗎?”
張日堯又嚷嚷:“我剛才話沒說完呢。”
“哈?”
“我用空鏡頭替換了存在斷層的監控畫面,算時間現在差不多成了,咱們就算回去跟他們查監控,對方也看不出端倪了!”
寧逸腦殼要炸:那你剛才慌什麽!走那麽快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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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日堯松心:“八成是他們翻到監控了,”他猶豫著問,“咱們……要不要回去?”
寧逸翻他一個大白眼:“回毛線?自證清白是最愚蠢的行為!之一……”話說到這,他眼珠一轉,調笑地問張日堯,“再說了,你有女朋友嗎?他要是讓你現場打一個,誰能配合你演戲?”
張日堯:……還不是你擅作主張說我給對象打電話?左右都是你有理。
他出事之後,就換了號碼,別說女朋友了,現在這部手機裏姑娘的電話,都只有宋大夫的。
後面沒人追了,寧逸摸出手機,不知打開個什麽程序,跟看羅盤似的原地轉一圈,剛才的憋氣窩火瞬間淡了不少。
張日堯看他變臉堪比翻書,實在莫名其妙,偷瞄他手機,見他看得是定位。
地圖上一個心形的標識,離他們身處的位置很近。小心心正穿過一條小巷,往夜市出口方向移動。
那當然是季暝秋和宋惜嵐。
已經很晚了,街上依舊燈火通明,夜市外圍的攤位大多收了,地上殘存著歡鬧之後的狼藉,顯出種繁華落盡的蒼涼。
“姐姐,”二人身後有個聲音大喊。
起初季暝秋和宋惜嵐都沒意識到,那是在叫他們。
聲音又叫:“前面的叔叔和漂亮小姐姐!”
季暝秋:叫我呢?我是叔叔?
這禮貌嗎?倒要看看是誰
路燈光下,站著個半大孩子,正是剛才賣飲料的少年。季暝秋靈光一現地覺得不大對勁,把宋惜嵐往身後擋了擋。
少年笑著向他們走過來。
再看周圍零零落落的攤販,就像沒看見他們一樣,眼皮都不擡,只自顧自地忙活收攤。
“小姐姐,你買了我的飲料,怎麽不喝啊?”少年慢悠悠地,隨著他步子向前,巷子兩側建築的暗影裏又冒出來七八個半大小子,也如他一般地嬉皮笑臉,眼冒賊光,打量著季暝秋和宋惜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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