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 真相-麟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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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 真相-麟恨
因為蘇青竹平日裏溫文爾雅，話也是最少的，所以他一開口，另外三個人都安靜下來。
“我在想，”蘇青竹慢條斯理道，“他的血沒有用，會不會是因為這是化身呢？”
另外三人恍然大悟。
洛古低罵了一聲，“蠢貨。”
天離惡狠狠捏著他的臉頰，道，“快變回靈體！”
紅暮拉開天離的手臂，一臉自信道，“我有辦法使化身與靈體分離。”
“化身與靈體還能分離？”楚臣一臉不敢置信。
紅暮哼笑一聲，一條細長雪白的蛇從他脖頸旁探出頭來，被他按回衣衫裏，然後從懷中取出一個藥瓶。
“天離，把這東西給他餵進去。”
紅暮說著，把藥瓶丟給了天離。
天離便用力捏著洛古的雙頰，把藥瓶中的液體灌進了洛古的嘴裏。
洛古失血過多，又心灰意冷，此刻連掙紮的力氣都沒了。
孟少依來不及細想，忽然一陣劇痛感傳來，如同靈魂抽離，像是被硬生生撕扯著。
每一寸肌膚都在燃燒，仿佛有無形的手在不停地撕扯他的神經，痛苦如潮水般湧來，無法抵擋。
四周的一切逐漸模糊，聲音變得遙遠，時間似乎也在這一刻凝滯，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那股刺骨的疼痛上。
而等到這一陣痛感結束後，孟少依看到，有一陣白光從被自己附身的洛古身上抽離出來。
緊接著，一只白鳳凰出現在地面上。
它安靜的睡著，渾身的羽毛潔白無瑕，仿佛是冬日初雪的化身。
每一根羽毛皆閃爍著微微的光澤，如同洛古其人，純白無染。
就連地上的血汙也無法在那片純凈之中留下痕跡。
它的尾羽則如瀑布般傾瀉而下，而最尾端，有兩根七彩的羽毛。
尾翎手掌一般大小，從外圈到內圈分別由“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組成，絢麗多彩，極盡華麗，與它渾身的潔白形成鮮明對比。
孟少依知道，鳳凰原本是有三根鳳尾翎的，而缺失的那一根，應是被洛古公子送給了九。
一陣煙霧飄來，似乎是來給楚臣通風報信的。
楚臣神色一驚，愕然道，“暗麒麟來了！”
幾個人一陣驚慌，就連向來雅致端莊的蘇青竹也不免有些慌亂。
四人將暗室裏的屍體清理幹凈。
孟少依猜測，他們應該是將其偽裝成了祭古城的死者。
“地上的鳳凰怎麽辦？他又怎麽辦？”紅暮指了指鳳凰的靈體，又指了指洛古的化身，問道。
天離不知從哪裏拿出那根棲木笛，道，“把鳳凰的靈體交給我師弟，他可以處理。至於這化身……”
天離不懷好意地笑了笑，然後將那根棲木笛狠狠戳進了洛古的胸口。
一陣劇痛襲來，孟少依只覺得眼前一黑。
再次醒來時，孟少依發現自己正躺在青竹嶺的廢墟旁。
他掙紮著起身，才看到，韓子傾正頹然地坐在一旁。
孟少依小心翼翼地走到韓子傾身前蹲下身子。
“師……”
孟少依連“師兄”兩個字都沒有說出口，因為在那一刻，他看到從韓子傾低垂的臉上滴下了兩滴水漬。
那一刻，孟少依心裏如同有千刀刺過，疼得他渾身發顫。
孟少依心疼地張開雙臂，將韓子傾緊緊抱進自己的懷裏。
他聽見韓子傾的聲音從自己的懷中傳來。
那聲音雖然淡漠，卻好似帶著顫抖。
他說，
“是我來晚了。”
孟少依再也忍不住跟著落下淚來。
“師兄，不怪你，是他們太可惡，是他們太狠毒了，不怪你。”
兩個人就這樣緊緊擁抱在一起，在冬日的寒風中，在烈火灼燒過的廢墟裏。
不知道抱了多久，孟少依感覺懷裏的人輕輕推開了自己。
低頭看去，師兄的神情還是往日那般冷漠平靜。
孟少依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淚，起身道，“師兄打算如何？”
“天離的師弟，是天葬吧。”
韓子傾收起地上兩個裝著重要秘密的言靈，冷漠地看向孟少依，“我要把洛古的靈體要回來。”
孟少依內心一顫，韓子傾的臉色冰冷異常，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相識時那般，殺氣縱橫。
他自然是十分讚成師兄把鳳凰的靈體要回來的，可他總覺得師兄話裏的意思並沒有那麽簡單。
他要對天葬師祖做什麽？
天葬師祖看起來並不像與天離是同路人，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麽誤會。
可孟少依看著韓子傾的臉色，什麽都不敢說。
韓子傾一言不發，眼神冰冷的從懷中取出銅鈴奮力一搖。
一個巨大的卷軸憑空出現，緩緩展開。
一個如謫仙一般氣質高雅，又淡泊如水的男子，伴著雲霧從卷軸走出。
此人，正是白澤知微。
肩頭小鳥最先看到孟少依，大眼睛瞪得滴溜圓，大叫道，“啊！你小子也在！”
“風禾閉嘴。”韓子傾冷聲道。
風禾一下噤聲，悄悄飛到孟少依肩頭，輕聲問道，“大人怎麽了？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孟少依苦笑了一下，並不知該如何回答。
知微目光順著風禾看向孟少依，點頭打了個招呼，又落回到韓子傾的臉上。
“阿傾，何事？”
“送我去芳華山，馬上。”
韓子傾語氣冰冷滲人，似乎連冬日的寒風都被裹挾在了他的話語之中。
知微臉上表情未變，始終溫雅清凈，掛著淡淡的微笑。
“既然有求於人，怎麽不知對我的鳥兒好一點。”
這話說完，知微並沒有等韓子傾回應，轉頭喚道。
“風禾。”
風禾扇動兩下翅膀，又飛回到知微的肩頭，道，“大人，您也去嗎？”
知微看了眼孟少依，點頭道，“是的，這一次，我是必定要去的。”
知微的話，似乎大有深意，但孟少依並不深究。
深究也是看不透的。
他可是白澤啊。
風禾得了命令，飛到三人中間。
孟少依忽然感覺，好像有一團金燦燦的光，將三個人籠罩在了其中。
孟少依感覺自己漸漸飄浮到了半空中，整個人無比輕盈。
而在三人之間的那只鳥兒，周身有五彩祥光環繞，光亮奪目。
低頭看去，腳下景物倏然變化。
可見風禾速度之快。
須臾之間，三人已經穩穩落在了西峰的養心觀前。
落地後，韓子傾大步走進觀中，孟少依趕緊快步跟上去。
風禾想飛進去看熱鬧，卻被知微手指間靈力一勾，便勾了回來。
孟少依跟在韓子傾身後，兩個人一前一後沖進養心觀之中。
天葬正坐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聞聲擡起頭，詫異道，“你們這麽快變回來了？念之呢？”
韓子傾右手已經凝成寒冰手刃，天葬看出不對勁，從太師椅上站起身來，手中拂塵橫在身前，道，“你要做什麽？”
孟少依心裏一緊，想說點什麽勸阻，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麽。
“鳳凰被殺，你是不是知道內情。”韓子傾冷聲質問。
天葬聞言，臉上的詫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沈靜。
“你既然來問我，不就說明，你已經知道真相了。”
孟少依一怔，輕聲問道，“師祖……你，你知道？”
天葬嘆了口氣，道，“我知道的時候，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那你為何隱瞞？你既知道真相，大可以將一切公之於眾，為何要讓鳳凰，讓洛古含冤多年！”
韓子傾滿眼肅殺，看起來十分懾人。
可天葬對上那雙眼，卻並沒有恐懼，只有無奈和慚愧。
“這件事，是我的錯，我願向洛公子賠罪。”
“賠罪？”韓子傾冷哼一聲，“不需要。告訴我，鳳凰的靈體在哪？”
韓子傾站在門口，與天葬還有一定距離，但壓迫感卻好似縮短了這段距離。
“我不知道。”天葬靜靜的回答。
“不知道？”韓子傾怒道，“不可能！”
“那四個人死的蹊蹺，此事沒有那麽簡單，你隱瞞了什麽？”
天葬搖搖頭，沒有回答。
韓子傾另一只手緊握成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好，事情真相你不說我也可以繼續查。我只問你，鳳凰的靈體在哪？”
“我說了，我不知道。”天葬沈靜地回答。
“你知道！”韓子傾篤定道。
他將手刀橫在胸前，冷聲道，“你不說，我便殺了你。”
天葬依舊一臉的平靜，“老夫活得夠久了，不怕死，你要殺便殺，也算老夫隱瞞真相的代價。”
看到身旁暴怒失控的韓子傾，孟少依心裏既失落又心疼，既緊張又害怕。
他攔在韓子傾和天葬的身前，勸解道，“師兄，你冷靜一點，你殺了師祖又有何用？”
韓子傾仍在氣頭上，隨手一推，一下子將孟少依推倒在地。
孟少依微微一怔，忽然一股心酸和委屈湧上心頭。
好難過啊。
相處了這麽久，這還是師兄第一次將自己狠狠推開。
為了鳳凰。
是啊，自己又怎麽能責怪師兄呢？
沒有理由責怪他。
鳳凰生得光明磊落，卻死的無比淒慘。
師兄只是想找回鳳凰的靈體，
可為什麽，心口如此難過。
韓子傾看到孟少依跌倒，神情微微一楞，但心中的恨意很快讓他把目光落回天葬身上。
“我最後問你一次，鳳凰的靈體，在哪裏？”
天葬似乎猜到了自己的結局，認命一般閉上雙眼，“不知道。”
韓子傾再也沒有猶豫，一刀劈了過去。
可那陣刀光並沒有落在天葬身上，一個身影沖在了天葬的身前，替他擋下了那致命一擊。
韓子傾在手刀劈出之時，看到了孟少依的身影，他急急收住刀勢靈力。
可架不住韓子傾原本刀勢的快準狠，那一刀靈力，還是結結實實劈在了孟少依的胸口。
孟少依一口鮮血噴出，身子朝前倒去。
“少依！”天葬在身後驚呼一聲，伸手要去扶，卻被韓子傾搶先一步。
“別碰他……”
韓子傾聲音變得破碎不堪，他將孟少依抱進懷中，顫抖著喚道，“少依，你怎麽樣。”
孟少依喉間腥甜，說話斷斷續續，“師……師祖他，救過我的命……”
韓子傾搖搖頭，顫聲道，“是我的錯，別說話了，我讓知微救你。”
眼前的一切漸漸變得模糊，孟少依感覺意識將要沈淪。
他想，他應該是快死了吧。
臨死之前，他還有一件事要做。
孟少依用盡最後的力氣，拽著韓子傾的衣領，吻上了韓子傾柔軟卻冰冷的雙唇。
〈上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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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離惡狠狠捏著他的臉頰，道，“快變回靈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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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身與靈體還能分離？”楚臣一臉不敢置信。
紅暮哼笑一聲，一條細長雪白的蛇從他脖頸旁探出頭來，被他按回衣衫裏，然後從懷中取出一個藥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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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暮說著，把藥瓶丟給了天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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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古失血過多，又心灰意冷，此刻連掙紮的力氣都沒了。
孟少依來不及細想，忽然一陣劇痛感傳來，如同靈魂抽離，像是被硬生生撕扯著。
每一寸肌膚都在燃燒，仿佛有無形的手在不停地撕扯他的神經，痛苦如潮水般湧來，無法抵擋。
四周的一切逐漸模糊，聲音變得遙遠，時間似乎也在這一刻凝滯，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那股刺骨的疼痛上。
而等到這一陣痛感結束後，孟少依看到，有一陣白光從被自己附身的洛古身上抽離出來。
緊接著，一只白鳳凰出現在地面上。
它安靜的睡著，渾身的羽毛潔白無瑕，仿佛是冬日初雪的化身。
每一根羽毛皆閃爍著微微的光澤，如同洛古其人，純白無染。
就連地上的血汙也無法在那片純凈之中留下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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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翎手掌一般大小，從外圈到內圈分別由“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組成，絢麗多彩，極盡華麗，與它渾身的潔白形成鮮明對比。
孟少依知道，鳳凰原本是有三根鳳尾翎的，而缺失的那一根，應是被洛古公子送給了九。
一陣煙霧飄來，似乎是來給楚臣通風報信的。
楚臣神色一驚，愕然道，“暗麒麟來了！”
幾個人一陣驚慌，就連向來雅致端莊的蘇青竹也不免有些慌亂。
四人將暗室裏的屍體清理幹凈。
孟少依猜測，他們應該是將其偽裝成了祭古城的死者。
“地上的鳳凰怎麽辦？他又怎麽辦？”紅暮指了指鳳凰的靈體，又指了指洛古的化身，問道。
天離不知從哪裏拿出那根棲木笛，道，“把鳳凰的靈體交給我師弟，他可以處理。至於這化身……”
天離不懷好意地笑了笑，然後將那根棲木笛狠狠戳進了洛古的胸口。
一陣劇痛襲來，孟少依只覺得眼前一黑。
再次醒來時，孟少依發現自己正躺在青竹嶺的廢墟旁。
他掙紮著起身，才看到，韓子傾正頹然地坐在一旁。
孟少依小心翼翼地走到韓子傾身前蹲下身子。
“師……”
孟少依連“師兄”兩個字都沒有說出口，因為在那一刻，他看到從韓子傾低垂的臉上滴下了兩滴水漬。
那一刻，孟少依心裏如同有千刀刺過，疼得他渾身發顫。
孟少依心疼地張開雙臂，將韓子傾緊緊抱進自己的懷裏。
他聽見韓子傾的聲音從自己的懷中傳來。
那聲音雖然淡漠，卻好似帶著顫抖。
他說，
“是我來晚了。”
孟少依再也忍不住跟著落下淚來。
“師兄，不怪你，是他們太可惡，是他們太狠毒了，不怪你。”
兩個人就這樣緊緊擁抱在一起，在冬日的寒風中，在烈火灼燒過的廢墟裏。
不知道抱了多久，孟少依感覺懷裏的人輕輕推開了自己。
低頭看去，師兄的神情還是往日那般冷漠平靜。
孟少依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淚，起身道，“師兄打算如何？”
“天離的師弟，是天葬吧。”
韓子傾收起地上兩個裝著重要秘密的言靈，冷漠地看向孟少依，“我要把洛古的靈體要回來。”
孟少依內心一顫，韓子傾的臉色冰冷異常，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相識時那般，殺氣縱橫。
他自然是十分讚成師兄把鳳凰的靈體要回來的，可他總覺得師兄話裏的意思並沒有那麽簡單。
他要對天葬師祖做什麽？
天葬師祖看起來並不像與天離是同路人，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麽誤會。
可孟少依看著韓子傾的臉色，什麽都不敢說。
韓子傾一言不發，眼神冰冷的從懷中取出銅鈴奮力一搖。
一個巨大的卷軸憑空出現，緩緩展開。
一個如謫仙一般氣質高雅，又淡泊如水的男子，伴著雲霧從卷軸走出。
此人，正是白澤知微。
肩頭小鳥最先看到孟少依，大眼睛瞪得滴溜圓，大叫道，“啊！你小子也在！”
“風禾閉嘴。”韓子傾冷聲道。
風禾一下噤聲，悄悄飛到孟少依肩頭，輕聲問道，“大人怎麽了？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孟少依苦笑了一下，並不知該如何回答。
知微目光順著風禾看向孟少依，點頭打了個招呼，又落回到韓子傾的臉上。
“阿傾，何事？”
“送我去芳華山，馬上。”
韓子傾語氣冰冷滲人，似乎連冬日的寒風都被裹挾在了他的話語之中。
知微臉上表情未變，始終溫雅清凈，掛著淡淡的微笑。
“既然有求於人，怎麽不知對我的鳥兒好一點。”
這話說完，知微並沒有等韓子傾回應，轉頭喚道。
“風禾。”
風禾扇動兩下翅膀，又飛回到知微的肩頭，道，“大人，您也去嗎？”
知微看了眼孟少依，點頭道，“是的，這一次，我是必定要去的。”
知微的話，似乎大有深意，但孟少依並不深究。
深究也是看不透的。
他可是白澤啊。
風禾得了命令，飛到三人中間。
孟少依忽然感覺，好像有一團金燦燦的光，將三個人籠罩在了其中。
孟少依感覺自己漸漸飄浮到了半空中，整個人無比輕盈。
而在三人之間的那只鳥兒，周身有五彩祥光環繞，光亮奪目。
低頭看去，腳下景物倏然變化。
可見風禾速度之快。
須臾之間，三人已經穩穩落在了西峰的養心觀前。
落地後，韓子傾大步走進觀中，孟少依趕緊快步跟上去。
風禾想飛進去看熱鬧，卻被知微手指間靈力一勾，便勾了回來。
孟少依跟在韓子傾身後，兩個人一前一後沖進養心觀之中。
天葬正坐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聞聲擡起頭，詫異道，“你們這麽快變回來了？念之呢？”
韓子傾右手已經凝成寒冰手刃，天葬看出不對勁，從太師椅上站起身來，手中拂塵橫在身前，道，“你要做什麽？”
孟少依心裏一緊，想說點什麽勸阻，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麽。
“鳳凰被殺，你是不是知道內情。”韓子傾冷聲質問。
天葬聞言，臉上的詫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沈靜。
“你既然來問我，不就說明，你已經知道真相了。”
孟少依一怔，輕聲問道，“師祖……你，你知道？”
天葬嘆了口氣，道，“我知道的時候，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那你為何隱瞞？你既知道真相，大可以將一切公之於眾，為何要讓鳳凰，讓洛古含冤多年！”
韓子傾滿眼肅殺，看起來十分懾人。
可天葬對上那雙眼，卻並沒有恐懼，只有無奈和慚愧。
“這件事，是我的錯，我願向洛公子賠罪。”
“賠罪？”韓子傾冷哼一聲，“不需要。告訴我，鳳凰的靈體在哪？”
韓子傾站在門口，與天葬還有一定距離，但壓迫感卻好似縮短了這段距離。
“我不知道。”天葬靜靜的回答。
“不知道？”韓子傾怒道，“不可能！”
“那四個人死的蹊蹺，此事沒有那麽簡單，你隱瞞了什麽？”
天葬搖搖頭，沒有回答。
韓子傾另一只手緊握成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好，事情真相你不說我也可以繼續查。我只問你，鳳凰的靈體在哪？”
“我說了，我不知道。”天葬沈靜地回答。
“你知道！”韓子傾篤定道。
他將手刀橫在胸前，冷聲道，“你不說，我便殺了你。”
天葬依舊一臉的平靜，“老夫活得夠久了，不怕死，你要殺便殺，也算老夫隱瞞真相的代價。”
看到身旁暴怒失控的韓子傾，孟少依心裏既失落又心疼，既緊張又害怕。
他攔在韓子傾和天葬的身前，勸解道，“師兄，你冷靜一點，你殺了師祖又有何用？”
韓子傾仍在氣頭上，隨手一推，一下子將孟少依推倒在地。
孟少依微微一怔，忽然一股心酸和委屈湧上心頭。
好難過啊。
相處了這麽久，這還是師兄第一次將自己狠狠推開。
為了鳳凰。
是啊，自己又怎麽能責怪師兄呢？
沒有理由責怪他。
鳳凰生得光明磊落，卻死的無比淒慘。
師兄只是想找回鳳凰的靈體，
可為什麽，心口如此難過。
韓子傾看到孟少依跌倒，神情微微一楞，但心中的恨意很快讓他把目光落回天葬身上。
“我最後問你一次，鳳凰的靈體，在哪裏？”
天葬似乎猜到了自己的結局，認命一般閉上雙眼，“不知道。”
韓子傾再也沒有猶豫，一刀劈了過去。
可那陣刀光並沒有落在天葬身上，一個身影沖在了天葬的身前，替他擋下了那致命一擊。
韓子傾在手刀劈出之時，看到了孟少依的身影，他急急收住刀勢靈力。
可架不住韓子傾原本刀勢的快準狠，那一刀靈力，還是結結實實劈在了孟少依的胸口。
孟少依一口鮮血噴出，身子朝前倒去。
“少依！”天葬在身後驚呼一聲，伸手要去扶，卻被韓子傾搶先一步。
“別碰他……”
韓子傾聲音變得破碎不堪，他將孟少依抱進懷中，顫抖著喚道，“少依，你怎麽樣。”
孟少依喉間腥甜，說話斷斷續續，“師……師祖他，救過我的命……”
韓子傾搖搖頭，顫聲道，“是我的錯，別說話了，我讓知微救你。”
眼前的一切漸漸變得模糊，孟少依感覺意識將要沈淪。
他想，他應該是快死了吧。
臨死之前，他還有一件事要做。
孟少依用盡最後的力氣，拽著韓子傾的衣領，吻上了韓子傾柔軟卻冰冷的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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