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九十二章 廢墟-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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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第九十二章 廢墟-貪心
顧念之又對著蓬萊島主等人頷首道，
“白眉仙人，儀和先知，念之體弱多病，這些年多謝蓬萊救治，此等恩情，念之斷不敢忘。”
白眉仙人點點頭，“不必多禮，這是蓬萊應該做的。你昏睡多日，想必師徒二人有許多話要說，我等就不叨擾了。”
說罷，帶著儀和、行文等人離開了。
“師叔……”孟少依擔憂地看著顧念之。
顧念之朝他溫溫一笑，點頭示意了一下，孟少依雖然擔心，但還是聽話的拉著韓子傾和莫錦城離開了。
等到房中只剩師徒二人，天葬道長聲色俱厲道，
“念之！你給我跪下！”
孟少依離很遠都能聽到天葬道長的聲音，有點被嚇到了，他還從未見過天葬道長如此嚴厲的樣子，何況是面對他一向疼愛有加的徒弟。
莫錦城也聽到了，回頭看了一眼，擔憂道，“師叔沒事吧？才大病初愈，師祖應該不會懲罰他吧？”
孟少依搖搖頭，拉著莫錦城的胳膊往外走。
“我們先回吧，等一下再來看師叔。”
房間裏，顧念之聽命，顫巍巍跪了下去，頭壓得極低。
“私闖鎖妖塔已是不對，你居然還為那狼妖補充精元，實在是大錯特錯！”
顧念之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天葬看他這副模樣更加怒火中燒。
因為顧念之一向聽話，即便是無心之過，也會第一時間認錯。
而他此時的沈默，就代表，他不覺得自己這件事做錯了。
“念之，為什麽不擡頭！”
顧念之擡起頭，目光溫潤，卻帶著一股子堅毅和倔強，“師父，平心而論，狼妖真的十惡不赦嗎？”
天葬被他問的一楞，擰眉斥道，“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既是妖，自然人人得而誅之。”
顧念之又垂下頭，靜靜跪著，許久沒有作聲。
病了這麽久，他身形更加單薄，雖是筆直地跪在那裏，也顯得搖搖欲墜，弱不禁風。
天葬到底心疼徒兒，嘆息道，“你先起來吧。”
顧念之卻搖了搖頭，苦笑一聲，淡淡道，
“祭谷城城破，父母慘死，弟弟下落不明，那年，弟子十歲。”
天葬一怔，不明白為何突然聊起這個話題。
“念之……”
“弟子落下病根，拜入芳華山的第一年，因為生病，神識不清，誤闖入鎖妖塔，裏面的妖物個個兇神惡煞，隨便一只都能將我撕碎。”
“是狼妖救了我。”顧念之秀眉微蹙，似乎陷入了可怖的回憶之中。
“他為了救我，受了重傷。我問他，‘你看起來不像是壞人，為何要被關在如此恐怖的地方？’”
“他像是聽到了十分好笑的笑話，仰天大笑了許久，但卻什麽也沒有回答，只說，‘等你長大了，自然就明白了。’”
“‘鎖妖塔吞掉了我的修為，等到那時，你要用你的精元來報恩。’”
顧念之仰起頭，絕美的容顏仍舊帶著慣常的溫柔，卻摻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孤寂。
“師父，弟子長大了。”
天葬一怔，掩飾般背過身去，不敢與顧念之對視。
“以前不明白的，眼下弟子全都明白了。您說妖物人人得而誅之，那造成我祭谷城城破，讓我顧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又該如何？”
“那人並非妖物，甚至外界傳言中人人稱頌，可這人人面獸心，比之妖物，更令人不齒。”
“城恨家仇，弟子即便有心，也無力去報，唯一心願，便是找到弟弟，無論他是死是活。”
“狼妖答應過，待他脫身鎖妖塔，便會為弟子提供弟弟的下落。師父，弟子感恩您多年養育教導之恩，對您隱瞞多年，是弟子有罪，但弟子，不悔。”
顧念之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這下，換天葬沈默了。
許久後，天葬重重嘆了口氣，轉回身來，上前攙起顧念之，“你病還沒好利索，快點起來吧，之前的一切為師不再怪你，之後你想做什麽，只要不是對自身有害之事，為師都同意你去做。”
孟少依拉著韓子傾和莫錦城走出仙宮，一眼就看到站在仙宮門口的獸族之王。
孟少依不由腹誹：
這狼妖往仙宮門口一站，倒像只看門大犬。
見到韓子傾，赤瞳立刻整衣斂容，微微傾身行禮，但因為知道對方身份不可公開，便沒有稱呼。
個中緣由孟少依是知道的。
莫錦城雖然不知道二人之間的真實關系，但韓子傾曾獨自一人將逃離鎖妖塔的赤瞳抓回，因此倒也不覺得赤瞳對韓子傾尊敬有什麽奇怪的。
赤瞳對韓子傾尊敬，但不代表他對孟少依和莫錦城二人也尊敬，發現莫錦城在看著自己，眼神掃過去就是一片殺氣。
莫錦城嚇得縮到了韓子傾身後，連頭也不敢探出來，小聲道，“那麽兇，小心七師兄再將你抓回鎖妖塔。”
她聲音雖小，但奈何赤瞳靈力修為高強，又屬於狼族，耳力自然是異於常人的，莫錦城的話一字不漏地全聽進了他的狼耳朵裏。
赤瞳看了看韓子傾，移開目光道，“我不回去。”又探頭找到莫錦城，齜牙笑道，“本王堂堂獸族之主，被你們芳華山關了這麽多年，已經足夠了。”
赤瞳這麽一齜牙，兩顆虎牙尖尖的，泛著寒光，莫錦城嚇得後退了一步，顫巍巍道，“只……只要你不再殘害無辜生靈……”
赤瞳冷哼一聲，“虛偽。”
孟少依將莫錦城拉到自己身後，伸出手臂做出保護姿勢，微笑道，“狼王身份顯貴，就不要欺負我芳華山的小女孩了吧。”
莫錦城被孟少依護在身後，耳廓不由又泛起了紅暈，只是孟少依並沒有發現。
赤瞳看到孟少依一臉無所畏懼，不由詫異，“你這小孩，靈力雖弱，膽子倒是大得很，你不怕我嗎？”
孟少依嘴角抽了抽，聰明如他，也聽不出來狼王這句話是不是在誇他。
況且，連整個妖界之王暗麒麟自己都不怕，甚至還敢對他有非分之想，又怎麽會怕你區區一個獸族之王。
赤瞳見孟少依不回答，原本打算湊近了些觀察他，忽而被人一巴掌抵著額頭推了個踉蹌。
韓子傾冷聲道，“離他遠一點。”
不知道這句話是對孟少依說的，還是對赤瞳說的，只是話一出口，兩個人都驚了。
赤瞳又回想起方才在顧念之房間裏的時候，自己似乎襲擊了這個小家夥，也是被韓子傾攔了下來。
還生了很大的氣。
不由讓赤瞳疑心：
這弱小的家夥到底跟麟王是什麽關系？
孟少依心裏五味雜陳，一方面因為師兄擔心自己而欣喜，另一方面，又為自己這麽容易就開心而感到無奈。
韓子傾看到孟少依心情低落，不由眉頭緊皺，抓著孟少依的手腕便往一旁的樹林裏走。
莫錦城想跟過去，被韓子傾以法術施展的結界攔住。
回頭看了看狼妖，莫錦城心下不由害怕，好在行文仙人正巧路過，將她護送回了自己居住的仙宮。
樹林裏，孟少依掙紮了兩下，沒掙脫開，便低聲喚了聲，“痛。”
韓子傾一下子松開手，轉身面向孟少依，一張臉寒氣滲人。
孟少依垂著頭揉著手腕，假裝沒看到韓子傾的表情。
孟少依原本白皙的手臂上有一圈十分清晰的紅色指痕，可見韓子傾方才攥著他手腕的力氣有多大。
但這一次，韓子傾的註意力顯然已經不在孟少依的手腕上了，見對方不看自己，臉色更為冷峻，捏著孟少依雙肩冷聲問道，“為何？”
孟少依被迫與韓子傾對視，又馬上錯開視線，裝傻道，“師兄指的是什麽？”
“為何躲著我？”韓子傾嵌著孟少依的下頷，逼迫他看向自己，似乎想要通過兩人相交的視線，看清這個小師弟的內心想法。
“我……沒有。”孟少依小聲狡辯。
“撒謊。”韓子傾的視線似乎要將孟少依戳穿了。
但孟少依一向內心強大，擡頭直視韓子傾，理直氣壯道，“師兄有何證據呢？”
“你……”韓子傾氣得抓緊了孟少依的肩膀，孟少依吃痛，眉頭微微蹙起。
韓子傾看到他的表情，這才反應過來，立刻放開他，轉過身背對著孟少依，手刀凝成隨手砍斷了一棵古樹，以此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孟少依自知理虧，但又不想承認。
因為，他還沒有想好理由。
師兄問為什麽躲著他……
為什麽？
因為自己對師兄有非分之想，想如幻境中那般，與師兄相愛，兩個人毫無芥蒂地親吻。
難道要坦白告訴師兄嗎？
不能……
經過昨日，孟少依會把這些話爛在肚子裏。
韓子傾冷靜下來後，又轉回身，語氣盡量和緩，“你明明答應過，不再躲著我。”
孟少依怔了怔。
是啊，在喜子鎮，自己明明答應了師兄，以後再不會躲著他。
明明那時已經告訴過自己，師兄對自己只是像對一個重要的朋友那般，自己只要陪伴他就好。
為什麽自從經歷過幻境的一切，就再也沒辦法用當時的心境來面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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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之又對著蓬萊島主等人頷首道，
“白眉仙人，儀和先知，念之體弱多病，這些年多謝蓬萊救治，此等恩情，念之斷不敢忘。”
白眉仙人點點頭，“不必多禮，這是蓬萊應該做的。你昏睡多日，想必師徒二人有許多話要說，我等就不叨擾了。”
說罷，帶著儀和、行文等人離開了。
“師叔……”孟少依擔憂地看著顧念之。
顧念之朝他溫溫一笑，點頭示意了一下，孟少依雖然擔心，但還是聽話的拉著韓子傾和莫錦城離開了。
等到房中只剩師徒二人，天葬道長聲色俱厲道，
“念之！你給我跪下！”
孟少依離很遠都能聽到天葬道長的聲音，有點被嚇到了，他還從未見過天葬道長如此嚴厲的樣子，何況是面對他一向疼愛有加的徒弟。
莫錦城也聽到了，回頭看了一眼，擔憂道，“師叔沒事吧？才大病初愈，師祖應該不會懲罰他吧？”
孟少依搖搖頭，拉著莫錦城的胳膊往外走。
“我們先回吧，等一下再來看師叔。”
房間裏，顧念之聽命，顫巍巍跪了下去，頭壓得極低。
“私闖鎖妖塔已是不對，你居然還為那狼妖補充精元，實在是大錯特錯！”
顧念之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天葬看他這副模樣更加怒火中燒。
因為顧念之一向聽話，即便是無心之過，也會第一時間認錯。
而他此時的沈默，就代表，他不覺得自己這件事做錯了。
“念之，為什麽不擡頭！”
顧念之擡起頭，目光溫潤，卻帶著一股子堅毅和倔強，“師父，平心而論，狼妖真的十惡不赦嗎？”
天葬被他問的一楞，擰眉斥道，“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既是妖，自然人人得而誅之。”
顧念之又垂下頭，靜靜跪著，許久沒有作聲。
病了這麽久，他身形更加單薄，雖是筆直地跪在那裏，也顯得搖搖欲墜，弱不禁風。
天葬到底心疼徒兒，嘆息道，“你先起來吧。”
顧念之卻搖了搖頭，苦笑一聲，淡淡道，
“祭谷城城破，父母慘死，弟弟下落不明，那年，弟子十歲。”
天葬一怔，不明白為何突然聊起這個話題。
“念之……”
“弟子落下病根，拜入芳華山的第一年，因為生病，神識不清，誤闖入鎖妖塔，裏面的妖物個個兇神惡煞，隨便一只都能將我撕碎。”
“是狼妖救了我。”顧念之秀眉微蹙，似乎陷入了可怖的回憶之中。
“他為了救我，受了重傷。我問他，‘你看起來不像是壞人，為何要被關在如此恐怖的地方？’”
“他像是聽到了十分好笑的笑話，仰天大笑了許久，但卻什麽也沒有回答，只說，‘等你長大了，自然就明白了。’”
“‘鎖妖塔吞掉了我的修為，等到那時，你要用你的精元來報恩。’”
顧念之仰起頭，絕美的容顏仍舊帶著慣常的溫柔，卻摻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孤寂。
“師父，弟子長大了。”
天葬一怔，掩飾般背過身去，不敢與顧念之對視。
“以前不明白的，眼下弟子全都明白了。您說妖物人人得而誅之，那造成我祭谷城城破，讓我顧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又該如何？”
“那人並非妖物，甚至外界傳言中人人稱頌，可這人人面獸心，比之妖物，更令人不齒。”
“城恨家仇，弟子即便有心，也無力去報，唯一心願，便是找到弟弟，無論他是死是活。”
“狼妖答應過，待他脫身鎖妖塔，便會為弟子提供弟弟的下落。師父，弟子感恩您多年養育教導之恩，對您隱瞞多年，是弟子有罪，但弟子，不悔。”
顧念之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這下，換天葬沈默了。
許久後，天葬重重嘆了口氣，轉回身來，上前攙起顧念之，“你病還沒好利索，快點起來吧，之前的一切為師不再怪你，之後你想做什麽，只要不是對自身有害之事，為師都同意你去做。”
孟少依拉著韓子傾和莫錦城走出仙宮，一眼就看到站在仙宮門口的獸族之王。
孟少依不由腹誹：
這狼妖往仙宮門口一站，倒像只看門大犬。
見到韓子傾，赤瞳立刻整衣斂容，微微傾身行禮，但因為知道對方身份不可公開，便沒有稱呼。
個中緣由孟少依是知道的。
莫錦城雖然不知道二人之間的真實關系，但韓子傾曾獨自一人將逃離鎖妖塔的赤瞳抓回，因此倒也不覺得赤瞳對韓子傾尊敬有什麽奇怪的。
赤瞳對韓子傾尊敬，但不代表他對孟少依和莫錦城二人也尊敬，發現莫錦城在看著自己，眼神掃過去就是一片殺氣。
莫錦城嚇得縮到了韓子傾身後，連頭也不敢探出來，小聲道，“那麽兇，小心七師兄再將你抓回鎖妖塔。”
她聲音雖小，但奈何赤瞳靈力修為高強，又屬於狼族，耳力自然是異於常人的，莫錦城的話一字不漏地全聽進了他的狼耳朵裏。
赤瞳看了看韓子傾，移開目光道，“我不回去。”又探頭找到莫錦城，齜牙笑道，“本王堂堂獸族之主，被你們芳華山關了這麽多年，已經足夠了。”
赤瞳這麽一齜牙，兩顆虎牙尖尖的，泛著寒光，莫錦城嚇得後退了一步，顫巍巍道，“只……只要你不再殘害無辜生靈……”
赤瞳冷哼一聲，“虛偽。”
孟少依將莫錦城拉到自己身後，伸出手臂做出保護姿勢，微笑道，“狼王身份顯貴，就不要欺負我芳華山的小女孩了吧。”
莫錦城被孟少依護在身後，耳廓不由又泛起了紅暈，只是孟少依並沒有發現。
赤瞳看到孟少依一臉無所畏懼，不由詫異，“你這小孩，靈力雖弱，膽子倒是大得很，你不怕我嗎？”
孟少依嘴角抽了抽，聰明如他，也聽不出來狼王這句話是不是在誇他。
況且，連整個妖界之王暗麒麟自己都不怕，甚至還敢對他有非分之想，又怎麽會怕你區區一個獸族之王。
赤瞳見孟少依不回答，原本打算湊近了些觀察他，忽而被人一巴掌抵著額頭推了個踉蹌。
韓子傾冷聲道，“離他遠一點。”
不知道這句話是對孟少依說的，還是對赤瞳說的，只是話一出口，兩個人都驚了。
赤瞳又回想起方才在顧念之房間裏的時候，自己似乎襲擊了這個小家夥，也是被韓子傾攔了下來。
還生了很大的氣。
不由讓赤瞳疑心：
這弱小的家夥到底跟麟王是什麽關系？
孟少依心裏五味雜陳，一方面因為師兄擔心自己而欣喜，另一方面，又為自己這麽容易就開心而感到無奈。
韓子傾看到孟少依心情低落，不由眉頭緊皺，抓著孟少依的手腕便往一旁的樹林裏走。
莫錦城想跟過去，被韓子傾以法術施展的結界攔住。
回頭看了看狼妖，莫錦城心下不由害怕，好在行文仙人正巧路過，將她護送回了自己居住的仙宮。
樹林裏，孟少依掙紮了兩下，沒掙脫開，便低聲喚了聲，“痛。”
韓子傾一下子松開手，轉身面向孟少依，一張臉寒氣滲人。
孟少依垂著頭揉著手腕，假裝沒看到韓子傾的表情。
孟少依原本白皙的手臂上有一圈十分清晰的紅色指痕，可見韓子傾方才攥著他手腕的力氣有多大。
但這一次，韓子傾的註意力顯然已經不在孟少依的手腕上了，見對方不看自己，臉色更為冷峻，捏著孟少依雙肩冷聲問道，“為何？”
孟少依被迫與韓子傾對視，又馬上錯開視線，裝傻道，“師兄指的是什麽？”
“為何躲著我？”韓子傾嵌著孟少依的下頷，逼迫他看向自己，似乎想要通過兩人相交的視線，看清這個小師弟的內心想法。
“我……沒有。”孟少依小聲狡辯。
“撒謊。”韓子傾的視線似乎要將孟少依戳穿了。
但孟少依一向內心強大，擡頭直視韓子傾，理直氣壯道，“師兄有何證據呢？”
“你……”韓子傾氣得抓緊了孟少依的肩膀，孟少依吃痛，眉頭微微蹙起。
韓子傾看到他的表情，這才反應過來，立刻放開他，轉過身背對著孟少依，手刀凝成隨手砍斷了一棵古樹，以此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孟少依自知理虧，但又不想承認。
因為，他還沒有想好理由。
師兄問為什麽躲著他……
為什麽？
因為自己對師兄有非分之想，想如幻境中那般，與師兄相愛，兩個人毫無芥蒂地親吻。
難道要坦白告訴師兄嗎？
不能……
經過昨日，孟少依會把這些話爛在肚子裏。
韓子傾冷靜下來後，又轉回身，語氣盡量和緩，“你明明答應過，不再躲著我。”
孟少依怔了怔。
是啊，在喜子鎮，自己明明答應了師兄，以後再不會躲著他。
明明那時已經告訴過自己，師兄對自己只是像對一個重要的朋友那般，自己只要陪伴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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