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尋魚-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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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尋魚-明流
次日，還未等天亮，幾人便早早的出門，又到那池子旁尋找明流去了。
天光亮起之時，禦玨匆匆忙忙趕來，又要一頭紮進那池子裏，被孟少依擡手攔下了。
“五師兄且慢。”
幾人紛紛不解地擡頭看他，禦玨尋魚心切，不免急道，“孟師弟，你攔我做什麽？”
五師兄身形太過高大，被他這麽直直盯著，孟少依不由有些打怵，連忙解釋道，“我是覺得，那魚身形甚小，許是從我們不曾覺察的縫隙裏鉆到其他水池中去了。”
星樓聞言，點頭表示讚同，“孟師弟所言有理，不如我們兵分幾路，也去其他的池水中找一找。”
說著，順勢攬過一旁竹籬，笑盈盈道，“主峰水池偏多，便由我與籬兒一同前去，孟師弟去北峰，楚師弟去東峰，五師弟則留在南峰，如何？”
竹籬冷著臉推開他，伸手拉過孟少依，道，“你跟我一起。”
星樓伸手想說話，被他涼涼地瞥了一眼，立馬將手縮了回去。
說起芳華山的水池，恐怕沒有哪個弟子能比孟少依更熟悉的了。當初顧念之讓他尋那靈舒草時，他已將山中大大小小的水池尋了個遍。
芳華山的水池有十餘個，光是主峰就占了七八。西峰因為其環境特殊，因此只有瑤池一潭，而自從聖魂珠事件之後，淩雲殿便被封禁了，連領主也不允許進入。因此，幾人便先不做考慮。
其他池水找過無果後，孟少依與竹籬最後來到天元堂後的寒淩池旁，經過那血跡斑斑的刑臺時，孟少依仍覺得背後隱隱作痛。
當時被七師兄擊碎的鐵鏈如今早已修好，只不過自那日以來，再沒有弟子闖過大禍，這木臺上的血跡，也多半還是他孟少依的。
竹籬察覺到他神色有些許變化，便擡手安撫般摸了摸他的頭。
“背上的傷，還疼嗎？”
孟少依見他眼神中滿是關心，不由感動，只搖頭道，“不疼不疼，一點也不疼。我從小打架打慣了，皮實的很。”
這句話他常說，但顯然並沒有幾個人信，他生得俊秀白凈，一點不像耐打的樣。竹籬揉了揉他的頭，不免感嘆，“以後，可是學乖一些吧！”
孟少依低頭輕應了聲“是”。
又想起當日師父發難時，也是竹籬第一時間站出來要替自己承擔罪責。
三師兄說的沒錯，六師兄清瘦畏寒，體質虛弱，要真替自己挨了鞭子，非得生一場大病不可。
想到此處，孟少依又鄭重行了一禮，誠懇道，“那日之事，還要多謝六師兄。但我自己的罪過，我自己能夠承受得起，六師兄整日為芳華山瑣事操勞，實在不必再為我的事情而費心。
您太溫柔了，總是替他人著想，從來沒考慮過自己會如何，可是六師兄，無論是我、楚師兄，還是三師兄，都希望您能多替自己想一想，因為，更多時候，我們也是會心疼您的。”
直到話說完，孟少依也沒敢擡頭看，因為他不知道這話竹籬聽了會不會生氣。
空氣凝固了須臾，孟少依剛要擡頭，便聽到竹籬在他頭頂輕嘆了口氣，“這些話，是星樓教你說的？”
孟少依連忙搖頭，“不不不，都是我發自肺腑的真心話。”
竹籬拍了拍他的肩，淡淡道，“你若是真的心疼我，就不要再惹出事端來了。”
孟少依被堵得啞口無言，只好又乖乖應了聲“是”。
寒淩池雖對外傷有奇效，但本身陰寒無比，常人難以忍受，也算是對那些犯錯之人的又一重懲罰。而孟少依因為有了韓子傾的照顧看護，倒是不必重傷後再來泡這冷池。
本來如此陰寒之水，孟少依並不覺得明流會來到此處，但畢竟人與魚不同，況且即便是萬分之一的希望，也得找找看，不然錯過，豈不是可惜了。
寒淩池不大，整個呈半圓形，池水凹陷，只砌了兩層石板環繞四周，看起來十分簡陋。
孟少依伸手探了探水面，卻立馬又縮了回來，這水池果然如傳聞一般冰冷刺骨，不由懷疑道，
“這寒淩池，當真可以療傷？”
竹籬輕輕施法，讓池水更加清澈。孟少依這才發現，整個池底像是撒了金粉般泛著金光。
“這些金粉皆由嚙靈珠研磨而成，又加入了其他藥引，可使人快速恢覆靈力。”
孟少依聞言再看那一層金粉，不由有些毛骨悚然。
他自然是知道，芳華山有一種名為嚙蛭的靈蟲，將人啃食殆盡後所吐出的靈珠，便是這嚙靈珠。
兩人繞著池水，仔仔細細找了幾圈，並未尋到明流的任何蹤跡。
正商量接下來該如何，有人從竹籬身後走出，伸手攬過他一側肩膀，燦笑道，“不是還差瑤池沒有找過嗎？依我看，不如向師父討個通行令，去瑤池看看。”
不用說，此人正是三師兄星樓。
竹籬皺著眉拍開他的爪子，冷冷道，“若是叫師父知曉，即便找到了明流，恐怕也會對它不利。”
星樓收起臉上的笑意，眉頭皺緊，擡手捏著竹籬下巴不滿道，“能找到不就得了，一條魚而已，對你就那麽重要？”
因為不滿，手上便稍稍施了些力，竹籬扯著他手腕想掙脫未果，便厲聲喝道，“放開！”
星樓被這麽一喝，又開始不正經起來，他松開手，順手在對方臉頰上摸了一把，笑道，“籬兒，你兇起來的樣子，還挺可愛。”
竹籬耳朵尖一紅，毫不留情地一腳踹到他肚子上，直把星樓踹得彎下了腰，半天都沒緩過來。
孟少依不由暗暗咂舌，懷疑三師兄怕不是有什麽受虐傾向。正胡思亂想中，擡眼卻發現，在星樓頭頂上正飄著一樣熟悉的東西。
“咳咳，兩位師兄，我能不能打斷一下，您頭上那個，是紙童吧？”
星樓和竹籬順著他手指看過去，果然是莫風的傳信紙童。
竹籬伸手接過紙童展開，星樓一邊捂著肚子一邊湊了過去。
“六師兄，上面寫了什麽？”孟少依看不著，幹著急，只好忍不住問道。
竹籬收起紙童，回道，“師父說，有客人找我，叫我去會客堂。”
客人？這寒冬臘月的，會是誰？難道又有山下來客？這些妖怪可真不讓人省心，大冬天就不能好好冬個眠。孟少依忍不住腹誹。
三人走到會客堂門口，正看到莫風往外走，連忙躬身行禮。
“籬兒，裏面的客人從山下來，說是你的朋友，但卻只知他人叫你六師兄，你進去看看怎麽回事，還有，我這幾日下山，山中之事就交給你和錦年處理了。”
“是。”
幾人目送莫風離開，臉上都帶著一絲疑惑。
然而，這種疑惑直到進門見到來人後依然沒有消減。因為那位正坐在椅子上等著竹籬的，是個模樣乖巧可愛的陌生少年。
那少年看上去十五六歲年紀，膚色白皙似玉，一雙大眼睛清澈明亮，面頰上帶有兩抹淡淡的紅暈，唇色紅潤，皓齒瑩白，整個人從裏到外都透著一股子天真爛漫的孩子氣。
讓人更加困惑的是，這少年穿的衣衫極為寬大，似乎不是自己的衣服。
少年見到三人走進來，起身便給了竹籬一個結結實實的熊抱，口中還喚了聲，“六先生。”
兩人身高相仿，竹籬又清瘦，被他這麽一抱，差點跌倒，幸好星樓在身後托住了他的背。
待人站穩，星樓便皺著眉，一手推著少年的腦門將人推開，另一手將竹籬拉到身後，冷聲道，“你是何人？”
少年擡頭看了眼眼前之人，眼神中盡是不滿，冷哼了一聲，道，“你不知道我是何人，但我卻知道你，哼，總是欺負六先生的壞人！”
星樓剛要發怒，卻被竹籬拍了拍肩止住了。
“為何叫我六先生？”竹籬相比較而言，更好奇這個。
少年眨巴著那雙討喜的大眼睛，乖乖解釋道，“我聽他們都叫你六師兄，這難道不是你的名字嗎？”
……
在幾人沈默之時，孟少依忽然仿佛意識到了什麽，開口試探著問道，“莫非，你是明流？”
兩位師兄被他的話嚇得不輕，都想要回頭反駁，沒想到那少年卻連聲應道，“對啊對啊，我是明流，你，叫孟師弟對吧，果然好聰明啊！”
竹籬撫了撫額，莫名覺得有些頭疼。
星樓聽到他承認自己就是明流，一邊將竹籬拉得距離那少年更遠了，一邊面無表情道，“這說話不方便，我們先回房間。”
回了房間，楚肖還沒回來，竹籬先花了大半個時辰給明流解釋了各自的姓名以及稱謂。
等明流終於明白竹籬並非叫六師兄時，他才連珠炮一般發問，“你是何時化成人形的？能變回本體嗎？我指的不是變回魚，而是蛟龍。這兩天去哪兒了？有沒有被人發現過？是不是下山了？為何又會回來找我？”
明流坐在竹籬對面的椅子上，一只手托著下巴，認真回答道，“昨天早上吃飽了之後感覺身體有異樣，便施法去了山下的河裏，那會已經化成人形了，自然也是能變回龍的，”
“是蛟龍。”星樓面無表情糾正。
明流冷哼一聲，沒理他，繼續道，“我化成人形沒穿衣服，哪好意思光著身子到處亂逛，直到有個倒黴蛋去河裏洗澡，我穿了他的衣服，才敢上岸來，不過他沒有發現我。至於我為何回來找你，”
明流頓了頓，正襟危坐，認真道，“我是來報恩的，竹先生，跟我回水下宮殿，做我的太子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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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還未等天亮，幾人便早早的出門，又到那池子旁尋找明流去了。
天光亮起之時，禦玨匆匆忙忙趕來，又要一頭紮進那池子裏，被孟少依擡手攔下了。
“五師兄且慢。”
幾人紛紛不解地擡頭看他，禦玨尋魚心切，不免急道，“孟師弟，你攔我做什麽？”
五師兄身形太過高大，被他這麽直直盯著，孟少依不由有些打怵，連忙解釋道，“我是覺得，那魚身形甚小，許是從我們不曾覺察的縫隙裏鉆到其他水池中去了。”
星樓聞言，點頭表示讚同，“孟師弟所言有理，不如我們兵分幾路，也去其他的池水中找一找。”
說著，順勢攬過一旁竹籬，笑盈盈道，“主峰水池偏多，便由我與籬兒一同前去，孟師弟去北峰，楚師弟去東峰，五師弟則留在南峰，如何？”
竹籬冷著臉推開他，伸手拉過孟少依，道，“你跟我一起。”
星樓伸手想說話，被他涼涼地瞥了一眼，立馬將手縮了回去。
說起芳華山的水池，恐怕沒有哪個弟子能比孟少依更熟悉的了。當初顧念之讓他尋那靈舒草時，他已將山中大大小小的水池尋了個遍。
芳華山的水池有十餘個，光是主峰就占了七八。西峰因為其環境特殊，因此只有瑤池一潭，而自從聖魂珠事件之後，淩雲殿便被封禁了，連領主也不允許進入。因此，幾人便先不做考慮。
其他池水找過無果後，孟少依與竹籬最後來到天元堂後的寒淩池旁，經過那血跡斑斑的刑臺時，孟少依仍覺得背後隱隱作痛。
當時被七師兄擊碎的鐵鏈如今早已修好，只不過自那日以來，再沒有弟子闖過大禍，這木臺上的血跡，也多半還是他孟少依的。
竹籬察覺到他神色有些許變化，便擡手安撫般摸了摸他的頭。
“背上的傷，還疼嗎？”
孟少依見他眼神中滿是關心，不由感動，只搖頭道，“不疼不疼，一點也不疼。我從小打架打慣了，皮實的很。”
這句話他常說，但顯然並沒有幾個人信，他生得俊秀白凈，一點不像耐打的樣。竹籬揉了揉他的頭，不免感嘆，“以後，可是學乖一些吧！”
孟少依低頭輕應了聲“是”。
又想起當日師父發難時，也是竹籬第一時間站出來要替自己承擔罪責。
三師兄說的沒錯，六師兄清瘦畏寒，體質虛弱，要真替自己挨了鞭子，非得生一場大病不可。
想到此處，孟少依又鄭重行了一禮，誠懇道，“那日之事，還要多謝六師兄。但我自己的罪過，我自己能夠承受得起，六師兄整日為芳華山瑣事操勞，實在不必再為我的事情而費心。
您太溫柔了，總是替他人著想，從來沒考慮過自己會如何，可是六師兄，無論是我、楚師兄，還是三師兄，都希望您能多替自己想一想，因為，更多時候，我們也是會心疼您的。”
直到話說完，孟少依也沒敢擡頭看，因為他不知道這話竹籬聽了會不會生氣。
空氣凝固了須臾，孟少依剛要擡頭，便聽到竹籬在他頭頂輕嘆了口氣，“這些話，是星樓教你說的？”
孟少依連忙搖頭，“不不不，都是我發自肺腑的真心話。”
竹籬拍了拍他的肩，淡淡道，“你若是真的心疼我，就不要再惹出事端來了。”
孟少依被堵得啞口無言，只好又乖乖應了聲“是”。
寒淩池雖對外傷有奇效，但本身陰寒無比，常人難以忍受，也算是對那些犯錯之人的又一重懲罰。而孟少依因為有了韓子傾的照顧看護，倒是不必重傷後再來泡這冷池。
本來如此陰寒之水，孟少依並不覺得明流會來到此處，但畢竟人與魚不同，況且即便是萬分之一的希望，也得找找看，不然錯過，豈不是可惜了。
寒淩池不大，整個呈半圓形，池水凹陷，只砌了兩層石板環繞四周，看起來十分簡陋。
孟少依伸手探了探水面，卻立馬又縮了回來，這水池果然如傳聞一般冰冷刺骨，不由懷疑道，
“這寒淩池，當真可以療傷？”
竹籬輕輕施法，讓池水更加清澈。孟少依這才發現，整個池底像是撒了金粉般泛著金光。
“這些金粉皆由嚙靈珠研磨而成，又加入了其他藥引，可使人快速恢覆靈力。”
孟少依聞言再看那一層金粉，不由有些毛骨悚然。
他自然是知道，芳華山有一種名為嚙蛭的靈蟲，將人啃食殆盡後所吐出的靈珠，便是這嚙靈珠。
兩人繞著池水，仔仔細細找了幾圈，並未尋到明流的任何蹤跡。
正商量接下來該如何，有人從竹籬身後走出，伸手攬過他一側肩膀，燦笑道，“不是還差瑤池沒有找過嗎？依我看，不如向師父討個通行令，去瑤池看看。”
不用說，此人正是三師兄星樓。
竹籬皺著眉拍開他的爪子，冷冷道，“若是叫師父知曉，即便找到了明流，恐怕也會對它不利。”
星樓收起臉上的笑意，眉頭皺緊，擡手捏著竹籬下巴不滿道，“能找到不就得了，一條魚而已，對你就那麽重要？”
因為不滿，手上便稍稍施了些力，竹籬扯著他手腕想掙脫未果，便厲聲喝道，“放開！”
星樓被這麽一喝，又開始不正經起來，他松開手，順手在對方臉頰上摸了一把，笑道，“籬兒，你兇起來的樣子，還挺可愛。”
竹籬耳朵尖一紅，毫不留情地一腳踹到他肚子上，直把星樓踹得彎下了腰，半天都沒緩過來。
孟少依不由暗暗咂舌，懷疑三師兄怕不是有什麽受虐傾向。正胡思亂想中，擡眼卻發現，在星樓頭頂上正飄著一樣熟悉的東西。
“咳咳，兩位師兄，我能不能打斷一下，您頭上那個，是紙童吧？”
星樓和竹籬順著他手指看過去，果然是莫風的傳信紙童。
竹籬伸手接過紙童展開，星樓一邊捂著肚子一邊湊了過去。
“六師兄，上面寫了什麽？”孟少依看不著，幹著急，只好忍不住問道。
竹籬收起紙童，回道，“師父說，有客人找我，叫我去會客堂。”
客人？這寒冬臘月的，會是誰？難道又有山下來客？這些妖怪可真不讓人省心，大冬天就不能好好冬個眠。孟少依忍不住腹誹。
三人走到會客堂門口，正看到莫風往外走，連忙躬身行禮。
“籬兒，裏面的客人從山下來，說是你的朋友，但卻只知他人叫你六師兄，你進去看看怎麽回事，還有，我這幾日下山，山中之事就交給你和錦年處理了。”
“是。”
幾人目送莫風離開，臉上都帶著一絲疑惑。
然而，這種疑惑直到進門見到來人後依然沒有消減。因為那位正坐在椅子上等著竹籬的，是個模樣乖巧可愛的陌生少年。
那少年看上去十五六歲年紀，膚色白皙似玉，一雙大眼睛清澈明亮，面頰上帶有兩抹淡淡的紅暈，唇色紅潤，皓齒瑩白，整個人從裏到外都透著一股子天真爛漫的孩子氣。
讓人更加困惑的是，這少年穿的衣衫極為寬大，似乎不是自己的衣服。
少年見到三人走進來，起身便給了竹籬一個結結實實的熊抱，口中還喚了聲，“六先生。”
兩人身高相仿，竹籬又清瘦，被他這麽一抱，差點跌倒，幸好星樓在身後托住了他的背。
待人站穩，星樓便皺著眉，一手推著少年的腦門將人推開，另一手將竹籬拉到身後，冷聲道，“你是何人？”
少年擡頭看了眼眼前之人，眼神中盡是不滿，冷哼了一聲，道，“你不知道我是何人，但我卻知道你，哼，總是欺負六先生的壞人！”
星樓剛要發怒，卻被竹籬拍了拍肩止住了。
“為何叫我六先生？”竹籬相比較而言，更好奇這個。
少年眨巴著那雙討喜的大眼睛，乖乖解釋道，“我聽他們都叫你六師兄，這難道不是你的名字嗎？”
……
在幾人沈默之時，孟少依忽然仿佛意識到了什麽，開口試探著問道，“莫非，你是明流？”
兩位師兄被他的話嚇得不輕，都想要回頭反駁，沒想到那少年卻連聲應道，“對啊對啊，我是明流，你，叫孟師弟對吧，果然好聰明啊！”
竹籬撫了撫額，莫名覺得有些頭疼。
星樓聽到他承認自己就是明流，一邊將竹籬拉得距離那少年更遠了，一邊面無表情道，“這說話不方便，我們先回房間。”
回了房間，楚肖還沒回來，竹籬先花了大半個時辰給明流解釋了各自的姓名以及稱謂。
等明流終於明白竹籬並非叫六師兄時，他才連珠炮一般發問，“你是何時化成人形的？能變回本體嗎？我指的不是變回魚，而是蛟龍。這兩天去哪兒了？有沒有被人發現過？是不是下山了？為何又會回來找我？”
明流坐在竹籬對面的椅子上，一只手托著下巴，認真回答道，“昨天早上吃飽了之後感覺身體有異樣，便施法去了山下的河裏，那會已經化成人形了，自然也是能變回龍的，”
“是蛟龍。”星樓面無表情糾正。
明流冷哼一聲，沒理他，繼續道，“我化成人形沒穿衣服，哪好意思光著身子到處亂逛，直到有個倒黴蛋去河裏洗澡，我穿了他的衣服，才敢上岸來，不過他沒有發現我。至於我為何回來找你，”
明流頓了頓，正襟危坐，認真道，“我是來報恩的，竹先生，跟我回水下宮殿，做我的太子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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