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襲心-七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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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襲心-七禁
天剛蒙蒙亮，星樓便回了風流居。
自竹籬昏睡那天起，星樓回來的時辰都很早，等他簡單洗漱完畢後，兩位師弟都還沒有醒。
竹籬這幾日睡的也很淺，在星樓第一次開門的時候就被吵醒了，這會兒已經坐在桌旁看起了書，長發散開，衾衣外只披了件長衫，身形顯得十分單薄。
星樓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剛要開口搭話，身後卻傳來不輕不重的敲門聲。
誰這麽早？
打開門，星樓楞了一下，門口站著的，正是芳華山那位誰都不敢招惹的傳奇人物。
“七師弟？你是來找孟師弟的？”
韓子傾道，“我找竹籬。”
星樓本來還欲將人讓進屋內，聽到他要找的人是竹籬，眼神一下子變了，裝作不經意地堵在門口，禮貌微笑道，“七師弟找籬兒有何事？”
韓子傾似乎也沒打算進門，目光越過星樓，對桌旁不明就裏的竹籬道，“山下有人來，這次的妖物不比之前，只派我一人前去便可，多一人，便是多一具屍體。”
他語氣冷漠，竹籬聽完皺了皺眉，知他所言非虛，便點頭答應了。
韓子傾沒再多待，撇了眼靠墻位置的孟少依，便轉身離去。
孟少依剛睡醒，本來正茫然地看著韓子傾。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困意全消。
不多時，竹籬便被叫去了會客堂，星樓也睡下了。
孟少依洗漱完畢後坐在桌旁支著腦袋發呆。
楚肖醒來看他已經穿戴整齊，不由詫異，“你今日怎麽起這麽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孟少依嘴角一抽，自己不就是平日裏稍微起晚了一些嗎，您至於嗎。
不過這位楚師兄似乎很是欣慰，拍著他的肩膀，道，“難得起這麽早，就別偷懶了，快隨我去守一觀吧。”
然而，孟少依並沒能陪他同去，他倆前腳剛邁出房門，便有紙童飛落在孟少依肩頭。展開一看，是莫風筆跡，幾個字中孟少依只能勉強認出一個“會”字，便拍了拍楚肖的肩膀，“楚師兄，這寫了些啥？”
楚肖白了他一眼，“就五個字你都不認識，你是文盲嗎？”
孟少依聳了聳肩，明明是師父字跡太過潦草了好嗎！不過這話他不敢說。
楚肖不想跟他多浪費口舌，邊告訴他邊往守一觀走。
“是速來會客堂。”
孟少依楞了一下，想起昨晚遇到的那位名為溫若水的碧衣女子，心裏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到達會客堂，他的預感應驗了。
莫風坐在主位，一位朗目劍眉的英俊青年坐在客位，溫若水則坐在他旁邊，看樣貌二人似乎是兄妹？
而竹籬此時卻是跪在地上，懇切道，“師父，孟師弟才入山不久，已參與多起除妖之事，此次妖物又十分兇險，萬萬不可再派他去了！”
孟少依驚了，啥？又有他？
腦子還沒反應過來，雙腿已經先跪下了。
“師父，弟子……”孟少依話還沒說完，那本來規規矩矩坐在一旁的溫若水見到他一臉驚喜，擡手招呼道，“少依弟弟！”
她身旁男子責備道，“若水，不可無禮。”只是那語氣卻全無半點嗔怪之意，反而怎麽聽怎麽寵溺。
溫若水吐了吐舌頭，“是，父親。”
原來是父親，真年輕啊。
莫風看了眼竹籬，側頭同那男子商量道，“溫城主大可放心，子傾實力強悍，只他一人便足矣，你看少依就……”
溫城主沒看他，兀自輕噙了口茶，淡淡道，“莫道長，我溫某人當初可是看在天啟道長的面子上才同意將那兇獸封印在我城下，如今城中出了事，您卻只肯派一人前來除妖。天啟道長若是知道，您覺得他會怎麽想？”
聞言，莫風不由擡手擦了擦冷汗。
這……
“溫城主，孟師弟乃排名最末的弟子，無論資質還是靈力都為末等，既不能除妖，還有可能丟了性命。弟子竹籬，南峰主教弟子之六，願與七師弟一同前去。”
孟少依在心裏默默感激六師兄，卻聽溫若水道，“你們方才不是說，那位韓子傾很厲害麽，就讓他自己去除妖好了，少依弟弟留在城中與我們一同避難不就行了，父親，昨夜少依弟弟救了我，人家只想要少依弟弟去嘛。”
這姑娘撒起嬌來不分場合的，但溫城主並沒有怪罪，反而十分受用，竹籬臉色頓時有些不太好看。
孟少依見那兩人是鐵了心要自己與之同去，當下也不再推拒，只道，“既是南峰弟子，怎可不盡心除妖，既然二位執意要弟子一同前去，那弟子去便是了。”
“少依！”竹籬轉頭瞪了他一眼，後者卻是淡淡一笑，示意他不必擔心。
沒關系，還有七師兄在。他這樣安慰自己。
次日，孟少依和溫氏父女走到山腳時，他的七師兄正冰冷著一張臉等著三人。
原本正緊緊挽著孟少依胳膊的溫若水，見到韓子傾的樣子，不由打了個寒戰，趕緊驚慌地松開了手。
韓子傾倒是一語未發，見人來了，便頭也不回的出發了。
途中經孟少依詢問得知，他們此番要去的是距芳華山千裏之遠的七禁城，城主溫舟，溫若水則被大家稱為少城主。
“七禁？請問是哪七禁？”孟少依好奇問道。
此時他與溫舟和溫若水正同乘一輛馬車，溫舟似乎從莫風那了解到了韓子傾的事，對他頗為敬重，特意為他單獨買了輛豪華馬車。
“我解釋給你聽呀，少依弟弟～”
溫若水依舊挽著孟少依，幾乎整個人都要貼上去了，孟少依已經放棄了掙紮，況且溫舟正坐在對面一臉嚴肅地盯著自己，嚇得他不由背部僵直，一動也不敢動，假裝自己是塊木頭。
“七禁城一禁夜行，二禁大聲喧嘩，三禁食羊肉……”
“等等，”夜行與大聲喧嘩可以理解，禁食羊肉……“是因為羊是圖騰之類的嗎？”
溫若水笑著搖頭，“不是。”
“那是……”
“是因為人家聞不慣羊肉的膻味啦。”
“……好吧，您繼續。”
“四禁穿綠衣……”
“這又是為何？”
溫舟替他女兒解釋道，“因為綠衣只有若水才穿得好看，旁人穿綠衣，不過是東施效顰。”
見孟少依低頭看自己的黛綠外衫，溫若水忙道，“你們不算七禁城的人，你們可以穿啦，而且，少依弟弟穿綠色更好看。”
……孟少依並沒有很高興。
這豈不是在濫用職權。
溫舟不等他腹誹完，續道，“五禁頂撞，下級頂撞上級，百姓頂撞守衛，守衛頂撞城主，皆為大不敬，會受到嚴厲的懲罰。六禁告官，城中守衛森嚴，治安井井有條，告官豈非是藐視城主威嚴？七禁離城，離城即叛城，對待叛逆者，唯有，殺無赦。”
隨著溫舟冷冷的吐出這最後三個字，孟少依眉頭卻越皺越緊，這已經不是濫用職權的問題了，這分明是暴政啊。想必城中早已民不聊生，人人皆是有苦不敢言。
他本想說些什麽，但想到自己的立場，便將話咽在了肚子裏。
師父都不敢得罪的人，自己說兩句又能改變得了什麽呢？
正在此時，馬車忽然停了，車夫道，“城主，韓公子說，與孟公子有事相商。”
溫舟同溫若水眼神示意一下，後者才戀戀不舍放開了手。
孟少依如釋重負一般果斷地跳下馬車，轉而上了韓子傾的那一輛。
掀開車簾，韓子傾的臉色依然寒氣逼人。
孟少依在他身旁坐下後，小心翼翼開口，“師兄，你是在生氣嗎？”
韓子傾聞言，臉色倒是緩和了一些，搖頭道，“血豗，你可曾聽說過？”
孟少依在腦海裏細細回憶了一下，“似乎在哪裏聽過，但是想不起來。”
“十六年前，曾屠殺了祭谷城滿城。”
祭谷城？孟少依這才恍然想起，在沐家村亂葬崗，曾聽於木師兄提起過。
說是當年白鳳凰放出了埋在祭谷城地下的血豗，挖走了全城人的心臟。
“這妖物，很厲害嗎？”
“與我相當。”
！！
能與七師兄實力相當，那得是多麽可怕的妖物。
“這麽厲害的東西，鳳凰當年為何要將它放出來？”
韓子傾撇了他一眼，漠然道，“不要相信傳言。”
他這麽一說，孟少依才想起來，眼前這位七師兄，與那只鳳凰似乎關系匪淺，連忙閉了嘴不敢再多言。
沈默了好一會兒，韓子傾又道，“所以，乖乖待在城裏，別亂跑。”
孟少依還想爭取點什麽，但是又一想，這麽厲害的妖物，自己若真的跟七師兄一起去了，恐怕也是拖後腿的份兒。
便老老實實點頭應了。
馬車不寬，兩人的肩膀挨著，韓子傾擡手在他頭上摸了摸，嘆了口氣。
“即便不是只身前往，怎麽就偏偏是你。”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孟少依聽了反應了半天，想起那日兩人的對話，才明白他的意思。
我的命，他是在乎的啊。
感受到頭頂七師兄的撫摸，臉上不由又開始發燙起來。
七禁城距離芳華山甚遠，幾人走走歇歇，中途吃個飯睡個覺，竟是花了三日才到城門口。
高大的城墻為紅磚砌成，雙層三重檐的城樓與寬闊的城門皆刷得紅漆。
遠遠望去，這滿目猩紅既紮眼又惹人不適。
城墻正中刻有七禁城三字。
城門的確守衛森嚴，直到車夫亮出城主令牌才肯放兩輛馬車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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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樓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剛要開口搭話，身後卻傳來不輕不重的敲門聲。
誰這麽早？
打開門，星樓楞了一下，門口站著的，正是芳華山那位誰都不敢招惹的傳奇人物。
“七師弟？你是來找孟師弟的？”
韓子傾道，“我找竹籬。”
星樓本來還欲將人讓進屋內，聽到他要找的人是竹籬，眼神一下子變了，裝作不經意地堵在門口，禮貌微笑道，“七師弟找籬兒有何事？”
韓子傾似乎也沒打算進門，目光越過星樓，對桌旁不明就裏的竹籬道，“山下有人來，這次的妖物不比之前，只派我一人前去便可，多一人，便是多一具屍體。”
他語氣冷漠，竹籬聽完皺了皺眉，知他所言非虛，便點頭答應了。
韓子傾沒再多待，撇了眼靠墻位置的孟少依，便轉身離去。
孟少依剛睡醒，本來正茫然地看著韓子傾。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困意全消。
不多時，竹籬便被叫去了會客堂，星樓也睡下了。
孟少依洗漱完畢後坐在桌旁支著腦袋發呆。
楚肖醒來看他已經穿戴整齊，不由詫異，“你今日怎麽起這麽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孟少依嘴角一抽，自己不就是平日裏稍微起晚了一些嗎，您至於嗎。
不過這位楚師兄似乎很是欣慰，拍著他的肩膀，道，“難得起這麽早，就別偷懶了，快隨我去守一觀吧。”
然而，孟少依並沒能陪他同去，他倆前腳剛邁出房門，便有紙童飛落在孟少依肩頭。展開一看，是莫風筆跡，幾個字中孟少依只能勉強認出一個“會”字，便拍了拍楚肖的肩膀，“楚師兄，這寫了些啥？”
楚肖白了他一眼，“就五個字你都不認識，你是文盲嗎？”
孟少依聳了聳肩，明明是師父字跡太過潦草了好嗎！不過這話他不敢說。
楚肖不想跟他多浪費口舌，邊告訴他邊往守一觀走。
“是速來會客堂。”
孟少依楞了一下，想起昨晚遇到的那位名為溫若水的碧衣女子，心裏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到達會客堂，他的預感應驗了。
莫風坐在主位，一位朗目劍眉的英俊青年坐在客位，溫若水則坐在他旁邊，看樣貌二人似乎是兄妹？
而竹籬此時卻是跪在地上，懇切道，“師父，孟師弟才入山不久，已參與多起除妖之事，此次妖物又十分兇險，萬萬不可再派他去了！”
孟少依驚了，啥？又有他？
腦子還沒反應過來，雙腿已經先跪下了。
“師父，弟子……”孟少依話還沒說完，那本來規規矩矩坐在一旁的溫若水見到他一臉驚喜，擡手招呼道，“少依弟弟！”
她身旁男子責備道，“若水，不可無禮。”只是那語氣卻全無半點嗔怪之意，反而怎麽聽怎麽寵溺。
溫若水吐了吐舌頭，“是，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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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風看了眼竹籬，側頭同那男子商量道，“溫城主大可放心，子傾實力強悍，只他一人便足矣，你看少依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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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莫風不由擡手擦了擦冷汗。
這……
“溫城主，孟師弟乃排名最末的弟子，無論資質還是靈力都為末等，既不能除妖，還有可能丟了性命。弟子竹籬，南峰主教弟子之六，願與七師弟一同前去。”
孟少依在心裏默默感激六師兄，卻聽溫若水道，“你們方才不是說，那位韓子傾很厲害麽，就讓他自己去除妖好了，少依弟弟留在城中與我們一同避難不就行了，父親，昨夜少依弟弟救了我，人家只想要少依弟弟去嘛。”
這姑娘撒起嬌來不分場合的，但溫城主並沒有怪罪，反而十分受用，竹籬臉色頓時有些不太好看。
孟少依見那兩人是鐵了心要自己與之同去，當下也不再推拒，只道，“既是南峰弟子，怎可不盡心除妖，既然二位執意要弟子一同前去，那弟子去便是了。”
“少依！”竹籬轉頭瞪了他一眼，後者卻是淡淡一笑，示意他不必擔心。
沒關系，還有七師兄在。他這樣安慰自己。
次日，孟少依和溫氏父女走到山腳時，他的七師兄正冰冷著一張臉等著三人。
原本正緊緊挽著孟少依胳膊的溫若水，見到韓子傾的樣子，不由打了個寒戰，趕緊驚慌地松開了手。
韓子傾倒是一語未發，見人來了，便頭也不回的出發了。
途中經孟少依詢問得知，他們此番要去的是距芳華山千裏之遠的七禁城，城主溫舟，溫若水則被大家稱為少城主。
“七禁？請問是哪七禁？”孟少依好奇問道。
此時他與溫舟和溫若水正同乘一輛馬車，溫舟似乎從莫風那了解到了韓子傾的事，對他頗為敬重，特意為他單獨買了輛豪華馬車。
“我解釋給你聽呀，少依弟弟～”
溫若水依舊挽著孟少依，幾乎整個人都要貼上去了，孟少依已經放棄了掙紮，況且溫舟正坐在對面一臉嚴肅地盯著自己，嚇得他不由背部僵直，一動也不敢動，假裝自己是塊木頭。
“七禁城一禁夜行，二禁大聲喧嘩，三禁食羊肉……”
“等等，”夜行與大聲喧嘩可以理解，禁食羊肉……“是因為羊是圖騰之類的嗎？”
溫若水笑著搖頭，“不是。”
“那是……”
“是因為人家聞不慣羊肉的膻味啦。”
“……好吧，您繼續。”
“四禁穿綠衣……”
“這又是為何？”
溫舟替他女兒解釋道，“因為綠衣只有若水才穿得好看，旁人穿綠衣，不過是東施效顰。”
見孟少依低頭看自己的黛綠外衫，溫若水忙道，“你們不算七禁城的人，你們可以穿啦，而且，少依弟弟穿綠色更好看。”
……孟少依並沒有很高興。
這豈不是在濫用職權。
溫舟不等他腹誹完，續道，“五禁頂撞，下級頂撞上級，百姓頂撞守衛，守衛頂撞城主，皆為大不敬，會受到嚴厲的懲罰。六禁告官，城中守衛森嚴，治安井井有條，告官豈非是藐視城主威嚴？七禁離城，離城即叛城，對待叛逆者，唯有，殺無赦。”
隨著溫舟冷冷的吐出這最後三個字，孟少依眉頭卻越皺越緊，這已經不是濫用職權的問題了，這分明是暴政啊。想必城中早已民不聊生，人人皆是有苦不敢言。
他本想說些什麽，但想到自己的立場，便將話咽在了肚子裏。
師父都不敢得罪的人，自己說兩句又能改變得了什麽呢？
正在此時，馬車忽然停了，車夫道，“城主，韓公子說，與孟公子有事相商。”
溫舟同溫若水眼神示意一下，後者才戀戀不舍放開了手。
孟少依如釋重負一般果斷地跳下馬車，轉而上了韓子傾的那一輛。
掀開車簾，韓子傾的臉色依然寒氣逼人。
孟少依在他身旁坐下後，小心翼翼開口，“師兄，你是在生氣嗎？”
韓子傾聞言，臉色倒是緩和了一些，搖頭道，“血豗，你可曾聽說過？”
孟少依在腦海裏細細回憶了一下，“似乎在哪裏聽過，但是想不起來。”
“十六年前，曾屠殺了祭谷城滿城。”
祭谷城？孟少依這才恍然想起，在沐家村亂葬崗，曾聽於木師兄提起過。
說是當年白鳳凰放出了埋在祭谷城地下的血豗，挖走了全城人的心臟。
“這妖物，很厲害嗎？”
“與我相當。”
！！
能與七師兄實力相當，那得是多麽可怕的妖物。
“這麽厲害的東西，鳳凰當年為何要將它放出來？”
韓子傾撇了他一眼，漠然道，“不要相信傳言。”
他這麽一說，孟少依才想起來，眼前這位七師兄，與那只鳳凰似乎關系匪淺，連忙閉了嘴不敢再多言。
沈默了好一會兒，韓子傾又道，“所以，乖乖待在城裏，別亂跑。”
孟少依還想爭取點什麽，但是又一想，這麽厲害的妖物，自己若真的跟七師兄一起去了，恐怕也是拖後腿的份兒。
便老老實實點頭應了。
馬車不寬，兩人的肩膀挨著，韓子傾擡手在他頭上摸了摸，嘆了口氣。
“即便不是只身前往，怎麽就偏偏是你。”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孟少依聽了反應了半天，想起那日兩人的對話，才明白他的意思。
我的命，他是在乎的啊。
感受到頭頂七師兄的撫摸，臉上不由又開始發燙起來。
七禁城距離芳華山甚遠，幾人走走歇歇，中途吃個飯睡個覺，竟是花了三日才到城門口。
高大的城墻為紅磚砌成，雙層三重檐的城樓與寬闊的城門皆刷得紅漆。
遠遠望去，這滿目猩紅既紮眼又惹人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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