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遇石-螣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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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遇石-螣蛇
穿過一條回廊，眼前出現一個圓拱形洞口，洞裏便是真正意義上的水牢了。
水牢裏的各個囚牢呈環形分布，中心有個泉眼，在不斷往外噴水，泉眼中心有顆明珠，金光燦燦，想必便是那壓制濕氣的火硫珠。
水牢裏面的地勢低窪，孟少依一腳踩下去，積水已沒過腳踝，腳下一滑，連忙扯著身旁人的衣服站穩。再一擡頭，正對上韓子傾那雙漠然的眼睛。
孟少依一驚，連忙松了手，訕笑著幫人整理好被自己扯歪了的領子。
回頭一看，水已快要沒過了楚肖的小腿，只不過人家定力比自己好，站在水裏也如老僧入定般巋然不動。
芳華山的衣衫並不很長，但也足夠被這積水打濕，緊緊貼覆著小腿，孟少依皺了皺眉，自懷中扯了張符紙出來，打算將衣衫弄幹。
符紙卻冷不丁被人抽走，擡頭一看，正是送符紙給自己的那人。
竹籬抽走符紙，淡淡囑付道，“這裏不同於外面，不可擅自使用靈力，符紙也一樣。”
話是對孟少依和楚肖說的，見兩人點頭，才又轉回頭，打算在前方探路。
星樓卻攔住他，道了聲“我打頭”，便往前走去。
竹籬怔了怔，沒說什麽，緊緊跟上。
幾人繞著中心的泉眼走，邊走邊往各個囚牢裏看。囚牢像是普通的鐵柵欄，裏面的人又用鐵鏈吊著雙臂，由於囚牢所在更為低窪，因此這些人的下身有一半都沒在水裏。
不知道是濕氣太重的原因，還是常年被困於此，所有囚犯都呈昏迷狀，低垂著頭一動不動。
“他們是不是已經遭了殷勝的毒手？”孟少依問了句。
星樓搖搖頭，“不，他們尚有氣息。”
走了幾步，韓子傾忽然扯著星樓衣衫，將其拽到身後，冷聲道，“別走了，這水裏有東西。”
話音未落，看似平靜的積水面忽然泛起一陣漣漪，從泉眼附近迅速朝幾人流竄而來。
韓子傾一掌劈下去，卻被那東西躲開，一路不曾停歇的，直朝著站在幾人身後的孟少依沖去。
眼看那東西就要躥過來襲擊自己，孟少依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是該擡起一只腳，還是應該跳起來，忽而一個白晃晃的身影閃到身前，一把攬過孟少依將其打橫抱起，腳尖在水下一提，水中的那東西也被迫浮出水面現了形。
原來，是一條黛青色的大蟒蛇。
說是蟒蛇，卻又與一般蟒蛇不同，這條蛇，足有人大腿那麽粗，橙黃的眼珠渾圓，最不可思議的是，此蛇七寸處竟生了對青黃相接的翅膀。
“是螣蛇！”楚肖驚叫了一聲。
與其他人不同，孟少依此時心裏驚的不是蛇，而是正橫抱著自己並且毫無松手之意的七師兄韓子傾。
“七……”
“這不是螣蛇，”韓子傾沒聽孟少依說話，一邊將人抱緊了些，一邊漠然道，“這是殷勝。”
……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什麽？”竹籬一臉不可思議，“他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星樓一臉凝重地盯著眼前已徹底成為怪物的殷勝，解釋道，“砌妖石，若置於極陰之地，本不容易被反噬，除非，”星樓頓了頓，眼神中浮現一絲涼意，“除非拿至親之人獻祭。”
孟少依聽得後背發涼，手不由自主的勾緊了韓子傾的脖子。
想不到沙浪聲名一世，最後竟是這個下場，更想不到，這殷勝，竟連自己的生父都下得去手。
那殷勝所化的螣蛇一雙黃眼珠死死盯著孟少依，誓要將其生吞活剝。
孟少依打了個寒噤，“這家夥都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怎麽還盯著我不放。”
韓子傾低頭看了他一眼，道，“別擔心，我不會讓它傷到你。”
孟少依怔了怔，心裏那股莫名的悸動又開始了。
“多，多謝七師兄。”
以為是被螣蛇嚇得，孟少依便努力壓下狂亂的心跳，內心安慰自己：
既然七師兄已經這麽說了，那便是鐵定要護自己了，放寬心放寬心。
這邊螣蛇已經做好了準備，又一次朝孟少依沖了過來。
“七師弟，小心他的牙！”星樓喊了一聲。
不論是螣蛇還是化成螣蛇的殷勝，這齒都含有劇毒，即便只是擦到，也會當即斃命。
韓子傾也明白這一點，並不與其正面交鋒。見那蛇沖過來，便騰空躍起，足尖挑起一陣水花，正濺到螣蛇眼睛裏。
那蛇被水狠狠一濺，疼得直扭身子。
孟少依忙道，“我想起來了，我剛剛傷了殷勝的一只眼睛。”
竹籬涼涼地瞥了他一眼，道，“你說的真夠及時的。”
韓子傾又躲過一次螣蛇攻擊，他抱著孟少依不好反擊，只能一邊躲避襲擊，一邊口頭跟幾人支招，“七寸和眼睛是它的弱點。此蛇七寸被翅膀護著，恐怕不太容易得手。你們兩個攻擊眼睛，楚肖找機會砍斷他的翅膀。”
三人會意點點頭，孟少依咳了咳，弱弱問了句，“那我呢？”
韓子傾低頭掃了他一眼，又擡眼盯住螣蛇。孟少依本以為他不會搭理自己，卻忽聽那人清清冷冷應了一句，“乖乖待在我懷裏。”
就這麽一句一出口，惹得孟少依起了層雞皮疙瘩。不知是否是因為韓子傾又騰空躍起，他這心臟也撲通撲通跳的過快。
韓子傾用腳尖引著水流往螣蛇眼睛裏襲擊，卻被那蛇一一躲過。它游走的速度極快，星樓他們的進攻完全就是徒勞。
孟少依被人抱著，這會兒才明白為何幾人不敢擅自使用靈力。
頭頂由無數個縛仙繩組成了一張巨網，若是有人使用靈力，那張網即刻便會落下，將幾人牢牢鎖住。
可若是不使用靈力，他們幾個看起來又不是螣蛇的對手，這可麻煩了。
孟少依在韓子傾懷裏忽上忽下，這會胃已經開始翻騰了。他趕緊勾住七師兄的脖子，湊到他耳邊道，“七師兄，我們何不將蛇引出去。”
韓子傾微微側過頭去看孟少依，卻並不影響他躲避螣蛇進攻。
見人一直瞪大眼睛盯著自己，韓子傾淡淡應了一句，“恐怕他並不想出去。”
說到這句之時，正好躍起身，孟少依沒扶住，額頭一下子磕到韓子傾臉上，孟少依又驚又窘，連忙擡起頭去看，幸好韓子傾只是皺了下眉，並未在意。
孟少依咳了咳，又道，“可以讓我引他出……”
“不行！”孟少依一句話沒說完，就被韓子傾冷聲打斷。
“你，你抱著我也行……”
這句話他說的聲音很小，小得韓子傾差點沒聽清。
“我可以抱著你，但是即便如此，也並不能將螣蛇引出，因為它只要出了這水牢，就會立刻變回殷勝。”
孟少依奇道，“這又是為何？”
星樓解釋，“以至親之人獻祭，還不足以使砌妖石反噬。水牢的布局，周圍的靈氣甚至殷勝自身的魔障都可能致使砌妖石反噬。與此同時，反噬的妖只要離開這些條件，就會立馬變回原主。”
孟少依聽星樓說完，開始認真觀察起水牢的布局。
水牢地勢中心高四周低，要犯被困於鐵柵欄內，頭頂是縛仙繩編就的網，腳下是由泉眼噴出的水……
在韓子傾躲避著螣蛇的進攻又一次躍起之時，孟少依正好看向那泉眼。
湧出水的泉眼像圓環般圍繞著火硫珠，而兩者之間的空隙中，一圈流沙在火硫珠的映襯下顯得金黃耀眼。
孟少依忽然間靈光一閃，緊緊抓著韓子傾的衣衫，有些激動道，“我想我有辦法了。”
一句話出口，頓時吸引了其他幾位的註意，連韓子傾都不由側頭看了他一眼。
“什麽辦法？”竹籬替大家問出口。
“等事情解決了我再解釋。眼下請你們相信我。”
幾人見他一臉自信，即便心存疑惑，此時也選擇了相信他。
聽從孟少依的指揮，韓子傾進攻螣蛇眼睛，星樓攻擊七寸。
趁螣蛇被牽制中，竹籬去泉眼中心取下火硫珠隔空丟給了楚肖。
此時，孟少依已經從韓子傾懷中脫出，將螣蛇引至洞口。
那蛇張開血盆大口便朝孟少依襲來，正當韓子傾欲上前護他時，楚肖已邁出了水牢洞口，隨著嘶嘶聲響，螣蛇已漸漸變回了人，撲在了孟少依身上。
孟少依怕殷勝使用靈力同歸於盡，抱著他就地滾出了水牢，滾了好幾圈後才發現，對方此時已經失去了意識。
水牢裏三人也趕緊跑出來。
韓子傾自掌中化出一根繩索綁住殷勝後，便蹲在孟少依身前開始查看他有沒有受傷。
泉眼失了火硫珠的支撐，四周開始變寒，而眼前人的舉動卻讓孟少依心中一暖。
許是察覺到了周圍的寒氣，韓子傾二話不說便脫下衣衫給孟少依披上，後者臉上一紅。
“七師兄，我沒那麽弱，你不用如此……”
韓子傾不理他，起身退到了星樓身後。
……
“餵，你怎麽知道拿走這火硫珠，他就會變回來？”楚肖一邊將珠子揣好，一邊奇道。
孟少依知道幾個師兄都好奇，便也不賣關子，解釋道，“是三師兄的話啟發了我。這水牢的布局的確有講究。如果把整個水牢看成一個圓盤，最外圍是關押要犯的鐵柵欄，頭頂是由鳳仙草編織而成的縛仙繩，腳下盡是積水，而泉眼中心，則是一圈流沙，正是對應五行中的金木水土。布局之人正是用這四象來牽制囚牢中的人。”
孟少依停下稍稍歇了歇，見幾人沈默，便繼續道，“火對應八卦中的離，八門中，離對應景門。景門本為中平之門，但殷勝千不該萬不該，偏要害自己的生父。一個穩定的格局中，血光和同緣之血，使這顆火硫珠成了砌妖石反噬的支點。”
“原來如此。”星樓搖著羽扇，一臉恍然大悟，“想不到孟師弟懂得還挺多。”
孟少依笑了笑，眼神中卻多了些苦澀。
天知道為了來修道，他上山前做了多少功課。只不過他一介凡人，接觸到的只有這些淺顯的表面知識，真正實戰起來依舊弱小得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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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紙卻冷不丁被人抽走，擡頭一看，正是送符紙給自己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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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繞著中心的泉眼走，邊走邊往各個囚牢裏看。囚牢像是普通的鐵柵欄，裏面的人又用鐵鏈吊著雙臂，由於囚牢所在更為低窪，因此這些人的下身有一半都沒在水裏。
不知道是濕氣太重的原因，還是常年被困於此，所有囚犯都呈昏迷狀，低垂著頭一動不動。
“他們是不是已經遭了殷勝的毒手？”孟少依問了句。
星樓搖搖頭，“不，他們尚有氣息。”
走了幾步，韓子傾忽然扯著星樓衣衫，將其拽到身後，冷聲道，“別走了，這水裏有東西。”
話音未落，看似平靜的積水面忽然泛起一陣漣漪，從泉眼附近迅速朝幾人流竄而來。
韓子傾一掌劈下去，卻被那東西躲開，一路不曾停歇的，直朝著站在幾人身後的孟少依沖去。
眼看那東西就要躥過來襲擊自己，孟少依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是該擡起一只腳，還是應該跳起來，忽而一個白晃晃的身影閃到身前，一把攬過孟少依將其打橫抱起，腳尖在水下一提，水中的那東西也被迫浮出水面現了形。
原來，是一條黛青色的大蟒蛇。
說是蟒蛇，卻又與一般蟒蛇不同，這條蛇，足有人大腿那麽粗，橙黃的眼珠渾圓，最不可思議的是，此蛇七寸處竟生了對青黃相接的翅膀。
“是螣蛇！”楚肖驚叫了一聲。
與其他人不同，孟少依此時心裏驚的不是蛇，而是正橫抱著自己並且毫無松手之意的七師兄韓子傾。
“七……”
“這不是螣蛇，”韓子傾沒聽孟少依說話，一邊將人抱緊了些，一邊漠然道，“這是殷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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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竹籬一臉不可思議，“他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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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少依聽得後背發涼，手不由自主的勾緊了韓子傾的脖子。
想不到沙浪聲名一世，最後竟是這個下場，更想不到，這殷勝，竟連自己的生父都下得去手。
那殷勝所化的螣蛇一雙黃眼珠死死盯著孟少依，誓要將其生吞活剝。
孟少依打了個寒噤，“這家夥都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怎麽還盯著我不放。”
韓子傾低頭看了他一眼，道，“別擔心，我不會讓它傷到你。”
孟少依怔了怔，心裏那股莫名的悸動又開始了。
“多，多謝七師兄。”
以為是被螣蛇嚇得，孟少依便努力壓下狂亂的心跳，內心安慰自己：
既然七師兄已經這麽說了，那便是鐵定要護自己了，放寬心放寬心。
這邊螣蛇已經做好了準備，又一次朝孟少依沖了過來。
“七師弟，小心他的牙！”星樓喊了一聲。
不論是螣蛇還是化成螣蛇的殷勝，這齒都含有劇毒，即便只是擦到，也會當即斃命。
韓子傾也明白這一點，並不與其正面交鋒。見那蛇沖過來，便騰空躍起，足尖挑起一陣水花，正濺到螣蛇眼睛裏。
那蛇被水狠狠一濺，疼得直扭身子。
孟少依忙道，“我想起來了，我剛剛傷了殷勝的一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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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子傾又躲過一次螣蛇攻擊，他抱著孟少依不好反擊，只能一邊躲避襲擊，一邊口頭跟幾人支招，“七寸和眼睛是它的弱點。此蛇七寸被翅膀護著，恐怕不太容易得手。你們兩個攻擊眼睛，楚肖找機會砍斷他的翅膀。”
三人會意點點頭，孟少依咳了咳，弱弱問了句，“那我呢？”
韓子傾低頭掃了他一眼，又擡眼盯住螣蛇。孟少依本以為他不會搭理自己，卻忽聽那人清清冷冷應了一句，“乖乖待在我懷裏。”
就這麽一句一出口，惹得孟少依起了層雞皮疙瘩。不知是否是因為韓子傾又騰空躍起，他這心臟也撲通撲通跳的過快。
韓子傾用腳尖引著水流往螣蛇眼睛裏襲擊，卻被那蛇一一躲過。它游走的速度極快，星樓他們的進攻完全就是徒勞。
孟少依被人抱著，這會兒才明白為何幾人不敢擅自使用靈力。
頭頂由無數個縛仙繩組成了一張巨網，若是有人使用靈力，那張網即刻便會落下，將幾人牢牢鎖住。
可若是不使用靈力，他們幾個看起來又不是螣蛇的對手，這可麻煩了。
孟少依在韓子傾懷裏忽上忽下，這會胃已經開始翻騰了。他趕緊勾住七師兄的脖子，湊到他耳邊道，“七師兄，我們何不將蛇引出去。”
韓子傾微微側過頭去看孟少依，卻並不影響他躲避螣蛇進攻。
見人一直瞪大眼睛盯著自己，韓子傾淡淡應了一句，“恐怕他並不想出去。”
說到這句之時，正好躍起身，孟少依沒扶住，額頭一下子磕到韓子傾臉上，孟少依又驚又窘，連忙擡起頭去看，幸好韓子傾只是皺了下眉，並未在意。
孟少依咳了咳，又道，“可以讓我引他出……”
“不行！”孟少依一句話沒說完，就被韓子傾冷聲打斷。
“你，你抱著我也行……”
這句話他說的聲音很小，小得韓子傾差點沒聽清。
“我可以抱著你，但是即便如此，也並不能將螣蛇引出，因為它只要出了這水牢，就會立刻變回殷勝。”
孟少依奇道，“這又是為何？”
星樓解釋，“以至親之人獻祭，還不足以使砌妖石反噬。水牢的布局，周圍的靈氣甚至殷勝自身的魔障都可能致使砌妖石反噬。與此同時，反噬的妖只要離開這些條件，就會立馬變回原主。”
孟少依聽星樓說完，開始認真觀察起水牢的布局。
水牢地勢中心高四周低，要犯被困於鐵柵欄內，頭頂是縛仙繩編就的網，腳下是由泉眼噴出的水……
在韓子傾躲避著螣蛇的進攻又一次躍起之時，孟少依正好看向那泉眼。
湧出水的泉眼像圓環般圍繞著火硫珠，而兩者之間的空隙中，一圈流沙在火硫珠的映襯下顯得金黃耀眼。
孟少依忽然間靈光一閃，緊緊抓著韓子傾的衣衫，有些激動道，“我想我有辦法了。”
一句話出口，頓時吸引了其他幾位的註意，連韓子傾都不由側頭看了他一眼。
“什麽辦法？”竹籬替大家問出口。
“等事情解決了我再解釋。眼下請你們相信我。”
幾人見他一臉自信，即便心存疑惑，此時也選擇了相信他。
聽從孟少依的指揮，韓子傾進攻螣蛇眼睛，星樓攻擊七寸。
趁螣蛇被牽制中，竹籬去泉眼中心取下火硫珠隔空丟給了楚肖。
此時，孟少依已經從韓子傾懷中脫出，將螣蛇引至洞口。
那蛇張開血盆大口便朝孟少依襲來，正當韓子傾欲上前護他時，楚肖已邁出了水牢洞口，隨著嘶嘶聲響，螣蛇已漸漸變回了人，撲在了孟少依身上。
孟少依怕殷勝使用靈力同歸於盡，抱著他就地滾出了水牢，滾了好幾圈後才發現，對方此時已經失去了意識。
水牢裏三人也趕緊跑出來。
韓子傾自掌中化出一根繩索綁住殷勝後，便蹲在孟少依身前開始查看他有沒有受傷。
泉眼失了火硫珠的支撐，四周開始變寒，而眼前人的舉動卻讓孟少依心中一暖。
許是察覺到了周圍的寒氣，韓子傾二話不說便脫下衣衫給孟少依披上，後者臉上一紅。
“七師兄，我沒那麽弱，你不用如此……”
韓子傾不理他，起身退到了星樓身後。
……
“餵，你怎麽知道拿走這火硫珠，他就會變回來？”楚肖一邊將珠子揣好，一邊奇道。
孟少依知道幾個師兄都好奇，便也不賣關子，解釋道，“是三師兄的話啟發了我。這水牢的布局的確有講究。如果把整個水牢看成一個圓盤，最外圍是關押要犯的鐵柵欄，頭頂是由鳳仙草編織而成的縛仙繩，腳下盡是積水，而泉眼中心，則是一圈流沙，正是對應五行中的金木水土。布局之人正是用這四象來牽制囚牢中的人。”
孟少依停下稍稍歇了歇，見幾人沈默，便繼續道，“火對應八卦中的離，八門中，離對應景門。景門本為中平之門，但殷勝千不該萬不該，偏要害自己的生父。一個穩定的格局中，血光和同緣之血，使這顆火硫珠成了砌妖石反噬的支點。”
“原來如此。”星樓搖著羽扇，一臉恍然大悟，“想不到孟師弟懂得還挺多。”
孟少依笑了笑，眼神中卻多了些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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