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駐顏-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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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駐顏-法器
說起孟少依胸前的這枚玉佩，就不得不提到他的身世了。
孟少依出生於山清水秀的南瀧村。
自他出生那一天起，風雲俱變，一團黑氣慢慢聚攏在整個村莊上空。
年輕的小夫妻口吐黑沫死在嬰兒的身旁。
村民們一傳十，十傳百，傳言剛出生的小小孩童是妖物，紛紛高舉火把，揚言要將這小家夥燒死。
幸而鄰家的孟大娘偷偷將孩子抱走。
東躲西藏的過了六年，卻不想，孟大娘外出尋找食物之時，被村人跟蹤找到了孟少依的藏身地點，孟大娘為救他被村人失手打死，年幼的孟少依也被綁在了火刑架上。
千均一發之際，有一白發老翁自東方而來，拂塵一撣，黑氣頓消，村人紛紛扣拜稱仙。
這道長便是芳華山的開山始祖之一——天葬道長。
將人救下後，天葬道長只叫孟少依滿十六歲去芳華山修習，便留下一塊玉佩離去。
據天葬道長所言，這玉佩可保主人七次平安，孟少依命大，在南瀧村時未曾消耗過玉佩之力。
他身形高大勁瘦，一張臉雖清秀白凈，面相也很討喜，但在南瀧村打起架來，可是少有對手。
可上山拜師後，孟少依才發現，只會徒手打架，對於修道之人並無助益。有強大的靈力與法術才配擁有話語權。
而這兩樣，恰恰是他孟少依不曾擁有的。
因此，他便成了那群世家子弟欺辱的對象。那些會施術法的師兄們，可比街頭遇到的流浪娃和惡犬要難對付多了。
他們輕輕打個響指，就能將孟少依的尊嚴踩在腳下。
拜入芳華派到現在才短短月餘，這已經是玉佩護他的第三次了。
玉佩感應到主人有性命之憂才會護他，且短時間內只能使用一次。
所以，這就說明，方才的那根白絲若是進入孟少依口中，他恐怕性命難保。
一想到這，孟少依便不由陣陣後怕。
孟少依拍了拍顫抖的心正要起身，那只無頭骷髏兀的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嚨，被掐住的地方滋滋冒起了一陣黑氣。
孟少依疼得眉毛都擰在了一處，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只能用力掰那只枯手，然而，那只手卻是越掐越緊，孟少依的掙紮只是徒勞。
憑空一聲刺耳的尖叫從孟少依身旁發出。只有一聲就消失了，像是被什麽東西硬生生掐斷，孟少依一邊猛烈掙紮著一邊用餘光去看。
這一眼，卻嚇得孟少依全身汗毛倒豎。
此時，墳冢內無數根白絲源源不斷鉆進於木的口中，於木的手死死抓著這些白絲。
他的掙紮沒過多久就停止了，瞳孔也一點點渙散，最終歸於空洞。
魅影小妖已經除盡，葉滄想要上前幫忙，被殷勝一把拉了回去，“你找死啊，快跑！”
孟少依還被枯骨掐著脖子，憋得滿臉通紅，一只手拼死去夠那兩位師兄，“師……師……兄……救我……”
殷勝推著葉滄往前跑，回頭看了孟少依一眼，冷漠道，“抱歉了師弟，不過你安心，還有於木師弟在地下陪著你呢。”
話剛說完，人便如離弦的箭一般，飛快逃開了。
孟少依翻了個白眼，意識開始薄弱，眼前的畫面也漸漸模糊。
完蛋了，這下恐怕真的沒命了。
就在孟少依覺得自己要一命嗚呼之時，那骷髏突然劇烈抖動起來，緊掐著孟少依的那只枯手也松了開來。
孟少依迷迷糊糊地跌坐在地上幹嘔，突然身後一聲炸響。孟少依一邊幹嘔著一邊回身，勉強睜大眼睛，卻被驚得幹嘔都忘了。
那只兇悍的無頭骷髏還有那群白絲已經完全成了粉末，一陣涼風吹來，連粉末都沒了。
再轉回頭，韓子傾正用那毫無表情的眼神盯著自己。
孟少依被嚇了一跳，慣性向後挪了一下。卻被身前的人按住了肩膀，“別動。”
孟少依連忙坐好，一動也不敢動。
韓子傾摸了摸孟少依脖頸上的黑色手印，後者忍不住疼得嘶了一聲。
“你身上都有什麽藥？”
孟少依搖頭。
藥都在東峰那兩位師兄身上。
孟少依感覺渾身力氣像要被抽幹，尤其是脖頸處，火辣辣的疼，還一直冒著黑氣。
“七師兄，這黑氣是什麽？”
韓子傾擡眼望著他，淡淡道，“是屍毒。”
孟少依一怔，回憶了一下清泉的死狀。
就是說，若救治不及時，再過幾個時辰，自己也會變成那副模樣？
孟少依搖了搖頭，有點接受不了，但也很快接受了，轉頭看了眼於木，“七師兄，他還有救嗎？”
韓子傾沒看於木，反而盯著孟少依看了好一會兒，方淡淡道，“沒救了。”
孟少依嘆了口氣，再沒說話。
韓子傾沒移開視線，良久後忽問道，“你不怕死？”
孟少依一怔，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便只聳聳肩，平靜道，“怕，但怕也無濟於事啊。”
怕就能不死嗎？
大哭大叫就能阻止屍化嗎？
很明顯，不能。
所以他能怎麽辦呢？只能接受啊。
一時間，再無多言。
沈默片刻，韓子傾起身四下看了眼，又低頭道，“你還能走嗎？”
孟少依用手支著地面，擡頭道，“麻煩七師兄拉我一把，我試試。”
韓子傾伸手，孟少依便順著他的手用力，勉勉強強站了起來，只是還未站定，眼前一黑，又栽了下去。
韓子傾連忙扶住他的肩膀。
孟少依緊抓著韓子傾的衣服，艱難道，“一定要走嗎？”
韓子傾淡淡掃了他一眼，指著前方，“那裏有片樹林，多吸收草木精華，屍毒擴散會慢一些。”
孟少依擡頭看了眼，見那樹林不算很遠，便勉強道，“好，我堅持一下。”
便由韓子傾攙扶著往樹林裏走。
即便不算遠，這一段路也走了好一會兒。
好不容易走進樹林裏，找了個清幽之地坐下，韓子傾也坐在孟少依身旁，倚靠著樹幹閉目養神起來。
孟少依輕咳了一聲，似是有話要說，韓子傾便睜眼看他。
孟少依一臉鄭重道，
“七師兄，謝謝你。”
韓子傾臉上依舊沒有表情，目光緊緊凝視著孟少依。
若是換個人被這樣盯著看，一定會不自在，甚至覺得恐懼，畢竟，眼前這位師兄曾經滅了許多同門，被譽為冷血殺手。
人心向來如此，面對比自身強大的人，要麽諂媚要麽卑微。
但不知為何，孟少依並不怕他。
該說他初生牛犢不怕虎呢，還是從小失去親人，早已看淡了生死呢。
孟少依迎著他的目光，眼神真摯，道，“還有上次在雲臺絕壁，我也一直想找機會跟七師兄道謝。”
沒錯，這是七師兄韓子傾第二次幫他了。
彼時，孟少依因為修習辟谷之術，兩天兩夜沒吃東西，餓得頭昏眼花，便趁弟子午休時，避開了守林的師兄，偷溜下山打算吃點東西墊一墊。
豈料山下林中的樹竟修煉成妖，將孟少依的長劍截斷不說，還用掉了一次玉佩之力。
回到芳華山後，孟少依被大師兄狠狠責罰了一通，還被命令跟著殷勝師兄去取新法器。
孟少依跟著殷勝一路走到了主峰峰頂，一陣風吹起地上的沙土，迷了孟少依的眼。待風止，孟少依揉了揉眼睛才發現，眼前，再一步，就是深不可測的懸崖。
懸崖旁佇立著一座石碑，上書——雲臺絕壁。
殷勝笑道，“崖壁上插滿了法器，師弟，跳下去選一個上來吧。”
從懸崖上跳下去，那不是找死麽。
“師兄，你，你不是開玩笑吧，新階弟子還未修習禦器飛行，況且，我身上也沒有法器啊。”
殷勝一臉漠不關心，“師祖有言，法器如同修道者的左膀右臂，這是對你擅自丟棄法器的懲罰。”
“殷師兄，這懲罰也太過了點吧，我這一跳下去，可能就再也上不來了。”
殷勝斜睨了他一眼，“師弟不要再推脫了，只是取個法器而已，何必要死要活的呢？我記得，你可是新階弟子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一位。”
孟少依看他那一臉輕蔑的樣子真想甩出一張符紙扔進他鼻孔裏。他沒說錯，可惜，是靈力過低而令人印象深刻。
奈何，一來自己打不過殷師兄，二來確是自己疏忽丟了法器，修道者沒了法器便如同庖丁沒了菜刀，何談伏魔除妖。
朝懸崖下望了一眼，峭壁上生有多根樹枝，倒也不是必死無疑。
想到這，孟少依便從懷中取出一張禦風的符紙。打定決心，便縱身跳了下去。
急速地墜落，風從耳邊吹起，割在臉上有點疼。孟少依手中緊緊握著符紙，正好看到不遠處有根樹枝，連忙施力轉移風向。
成功掛在樹枝上的孟少依爬起身，調整一下坐姿，開始四下觀察起來。
峭壁上確實插有多個兵器，距離自己最近的，就是插在樹枝右側不遠處的匕首了。雖然有點短，但有總比沒有強。而且匕首所在處，正好是一只胳膊的距離，只要努力，還是能拿到的。
這樣想著，孟少依便左手抓緊樹幹，身子稍微往右側靠了靠，伸出右手去觸碰那匕首。很快就碰到了匕首柄。
然而，這個距離想握住匕首拔下來明顯不太夠用，孟少依用指尖推了推匕首的末端，匕首紋絲不動。
這些法器插在這裏的時間已經太久了，幾乎與峭壁融為了一體。
孟少依左手扶著山上的凸起，緩緩站起，這個距離足以握住匕首整個柄身了，只稍一用力，便將匕首整個拔了出來。
沒等孟少依高興，他整個身子由於慣性，便直直向後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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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少依出生於山清水秀的南瀧村。
自他出生那一天起，風雲俱變，一團黑氣慢慢聚攏在整個村莊上空。
年輕的小夫妻口吐黑沫死在嬰兒的身旁。
村民們一傳十，十傳百，傳言剛出生的小小孩童是妖物，紛紛高舉火把，揚言要將這小家夥燒死。
幸而鄰家的孟大娘偷偷將孩子抱走。
東躲西藏的過了六年，卻不想，孟大娘外出尋找食物之時，被村人跟蹤找到了孟少依的藏身地點，孟大娘為救他被村人失手打死，年幼的孟少依也被綁在了火刑架上。
千均一發之際，有一白發老翁自東方而來，拂塵一撣，黑氣頓消，村人紛紛扣拜稱仙。
這道長便是芳華山的開山始祖之一——天葬道長。
將人救下後，天葬道長只叫孟少依滿十六歲去芳華山修習，便留下一塊玉佩離去。
據天葬道長所言，這玉佩可保主人七次平安，孟少依命大，在南瀧村時未曾消耗過玉佩之力。
他身形高大勁瘦，一張臉雖清秀白凈，面相也很討喜，但在南瀧村打起架來，可是少有對手。
可上山拜師後，孟少依才發現，只會徒手打架，對於修道之人並無助益。有強大的靈力與法術才配擁有話語權。
而這兩樣，恰恰是他孟少依不曾擁有的。
因此，他便成了那群世家子弟欺辱的對象。那些會施術法的師兄們，可比街頭遇到的流浪娃和惡犬要難對付多了。
他們輕輕打個響指，就能將孟少依的尊嚴踩在腳下。
拜入芳華派到現在才短短月餘，這已經是玉佩護他的第三次了。
玉佩感應到主人有性命之憂才會護他，且短時間內只能使用一次。
所以，這就說明，方才的那根白絲若是進入孟少依口中，他恐怕性命難保。
一想到這，孟少依便不由陣陣後怕。
孟少依拍了拍顫抖的心正要起身，那只無頭骷髏兀的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嚨，被掐住的地方滋滋冒起了一陣黑氣。
孟少依疼得眉毛都擰在了一處，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只能用力掰那只枯手，然而，那只手卻是越掐越緊，孟少依的掙紮只是徒勞。
憑空一聲刺耳的尖叫從孟少依身旁發出。只有一聲就消失了，像是被什麽東西硬生生掐斷，孟少依一邊猛烈掙紮著一邊用餘光去看。
這一眼，卻嚇得孟少依全身汗毛倒豎。
此時，墳冢內無數根白絲源源不斷鉆進於木的口中，於木的手死死抓著這些白絲。
他的掙紮沒過多久就停止了，瞳孔也一點點渙散，最終歸於空洞。
魅影小妖已經除盡，葉滄想要上前幫忙，被殷勝一把拉了回去，“你找死啊，快跑！”
孟少依還被枯骨掐著脖子，憋得滿臉通紅，一只手拼死去夠那兩位師兄，“師……師……兄……救我……”
殷勝推著葉滄往前跑，回頭看了孟少依一眼，冷漠道，“抱歉了師弟，不過你安心，還有於木師弟在地下陪著你呢。”
話剛說完，人便如離弦的箭一般，飛快逃開了。
孟少依翻了個白眼，意識開始薄弱，眼前的畫面也漸漸模糊。
完蛋了，這下恐怕真的沒命了。
就在孟少依覺得自己要一命嗚呼之時，那骷髏突然劇烈抖動起來，緊掐著孟少依的那只枯手也松了開來。
孟少依迷迷糊糊地跌坐在地上幹嘔，突然身後一聲炸響。孟少依一邊幹嘔著一邊回身，勉強睜大眼睛，卻被驚得幹嘔都忘了。
那只兇悍的無頭骷髏還有那群白絲已經完全成了粉末，一陣涼風吹來，連粉末都沒了。
再轉回頭，韓子傾正用那毫無表情的眼神盯著自己。
孟少依被嚇了一跳，慣性向後挪了一下。卻被身前的人按住了肩膀，“別動。”
孟少依連忙坐好，一動也不敢動。
韓子傾摸了摸孟少依脖頸上的黑色手印，後者忍不住疼得嘶了一聲。
“你身上都有什麽藥？”
孟少依搖頭。
藥都在東峰那兩位師兄身上。
孟少依感覺渾身力氣像要被抽幹，尤其是脖頸處，火辣辣的疼，還一直冒著黑氣。
“七師兄，這黑氣是什麽？”
韓子傾擡眼望著他，淡淡道，“是屍毒。”
孟少依一怔，回憶了一下清泉的死狀。
就是說，若救治不及時，再過幾個時辰，自己也會變成那副模樣？
孟少依搖了搖頭，有點接受不了，但也很快接受了，轉頭看了眼於木，“七師兄，他還有救嗎？”
韓子傾沒看於木，反而盯著孟少依看了好一會兒，方淡淡道，“沒救了。”
孟少依嘆了口氣，再沒說話。
韓子傾沒移開視線，良久後忽問道，“你不怕死？”
孟少依一怔，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便只聳聳肩，平靜道，“怕，但怕也無濟於事啊。”
怕就能不死嗎？
大哭大叫就能阻止屍化嗎？
很明顯，不能。
所以他能怎麽辦呢？只能接受啊。
一時間，再無多言。
沈默片刻，韓子傾起身四下看了眼，又低頭道，“你還能走嗎？”
孟少依用手支著地面，擡頭道，“麻煩七師兄拉我一把，我試試。”
韓子傾伸手，孟少依便順著他的手用力，勉勉強強站了起來，只是還未站定，眼前一黑，又栽了下去。
韓子傾連忙扶住他的肩膀。
孟少依緊抓著韓子傾的衣服，艱難道，“一定要走嗎？”
韓子傾淡淡掃了他一眼，指著前方，“那裏有片樹林，多吸收草木精華，屍毒擴散會慢一些。”
孟少依擡頭看了眼，見那樹林不算很遠，便勉強道，“好，我堅持一下。”
便由韓子傾攙扶著往樹林裏走。
即便不算遠，這一段路也走了好一會兒。
好不容易走進樹林裏，找了個清幽之地坐下，韓子傾也坐在孟少依身旁，倚靠著樹幹閉目養神起來。
孟少依輕咳了一聲，似是有話要說，韓子傾便睜眼看他。
孟少依一臉鄭重道，
“七師兄，謝謝你。”
韓子傾臉上依舊沒有表情，目光緊緊凝視著孟少依。
若是換個人被這樣盯著看，一定會不自在，甚至覺得恐懼，畢竟，眼前這位師兄曾經滅了許多同門，被譽為冷血殺手。
人心向來如此，面對比自身強大的人，要麽諂媚要麽卑微。
但不知為何，孟少依並不怕他。
該說他初生牛犢不怕虎呢，還是從小失去親人，早已看淡了生死呢。
孟少依迎著他的目光，眼神真摯，道，“還有上次在雲臺絕壁，我也一直想找機會跟七師兄道謝。”
沒錯，這是七師兄韓子傾第二次幫他了。
彼時，孟少依因為修習辟谷之術，兩天兩夜沒吃東西，餓得頭昏眼花，便趁弟子午休時，避開了守林的師兄，偷溜下山打算吃點東西墊一墊。
豈料山下林中的樹竟修煉成妖，將孟少依的長劍截斷不說，還用掉了一次玉佩之力。
回到芳華山後，孟少依被大師兄狠狠責罰了一通，還被命令跟著殷勝師兄去取新法器。
孟少依跟著殷勝一路走到了主峰峰頂，一陣風吹起地上的沙土，迷了孟少依的眼。待風止，孟少依揉了揉眼睛才發現，眼前，再一步，就是深不可測的懸崖。
懸崖旁佇立著一座石碑，上書——雲臺絕壁。
殷勝笑道，“崖壁上插滿了法器，師弟，跳下去選一個上來吧。”
從懸崖上跳下去，那不是找死麽。
“師兄，你，你不是開玩笑吧，新階弟子還未修習禦器飛行，況且，我身上也沒有法器啊。”
殷勝一臉漠不關心，“師祖有言，法器如同修道者的左膀右臂，這是對你擅自丟棄法器的懲罰。”
“殷師兄，這懲罰也太過了點吧，我這一跳下去，可能就再也上不來了。”
殷勝斜睨了他一眼，“師弟不要再推脫了，只是取個法器而已，何必要死要活的呢？我記得，你可是新階弟子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一位。”
孟少依看他那一臉輕蔑的樣子真想甩出一張符紙扔進他鼻孔裏。他沒說錯，可惜，是靈力過低而令人印象深刻。
奈何，一來自己打不過殷師兄，二來確是自己疏忽丟了法器，修道者沒了法器便如同庖丁沒了菜刀，何談伏魔除妖。
朝懸崖下望了一眼，峭壁上生有多根樹枝，倒也不是必死無疑。
想到這，孟少依便從懷中取出一張禦風的符紙。打定決心，便縱身跳了下去。
急速地墜落，風從耳邊吹起，割在臉上有點疼。孟少依手中緊緊握著符紙，正好看到不遠處有根樹枝，連忙施力轉移風向。
成功掛在樹枝上的孟少依爬起身，調整一下坐姿，開始四下觀察起來。
峭壁上確實插有多個兵器，距離自己最近的，就是插在樹枝右側不遠處的匕首了。雖然有點短，但有總比沒有強。而且匕首所在處，正好是一只胳膊的距離，只要努力，還是能拿到的。
這樣想著，孟少依便左手抓緊樹幹，身子稍微往右側靠了靠，伸出右手去觸碰那匕首。很快就碰到了匕首柄。
然而，這個距離想握住匕首拔下來明顯不太夠用，孟少依用指尖推了推匕首的末端，匕首紋絲不動。
這些法器插在這裏的時間已經太久了，幾乎與峭壁融為了一體。
孟少依左手扶著山上的凸起，緩緩站起，這個距離足以握住匕首整個柄身了，只稍一用力，便將匕首整個拔了出來。
沒等孟少依高興，他整個身子由於慣性，便直直向後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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