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駐顏-屍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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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駐顏-屍潮
芳華山中平日裏的大小瑣事都由芳華山領主商議，商議後再交於東峰和南峰的兩位長老決定。
而芳華山領主，是由東峰四位主醫弟子，以及南峰八位主教弟子組成。
來人是清泉的師兄清秋，他二人都是東峰主醫大弟子清風的親傳師弟。
東峰專修醫術，與專修除妖術的南峰相輔相成。
此次，兩位清字弟子隨行，皆是受清風之命，隨時探查南峰六人的身體狀況。
星樓作為主教弟子中排行第三的師兄，若是東峰其中一人出了事，必然不好交差。
俊俏的一張臉瞬間沒心思泡妞了，帶著孟少依馬不停蹄地趕回了員外府。
員外府有個雙層的小閣樓，閣樓四周由高大的院墻圍成。
星樓邊往樓上走邊向清秋詢問情況。
“清泉師弟感染了屍毒，自小腿蔓延，發現的時候已經昏倒在地，我將他放在床上，查看了一下，屍化已蔓延至心臟，雖服用了草藥，恐怕也是回天乏術。”
“七師弟呢？”
聞言清秋皺緊了眉，一臉的敢怒不敢言。
“我與孟師弟自會保密，清秋師弟放心說便是。”
清秋這才吞吞吐吐道，“七師兄他，他連員外府都沒進就走了，只留下話叫我們別亂跑。我們都在自己房間待著哪都沒去，剛剛我去清泉師弟房間拿行李，才發現他不對勁。”
此時，幾人已走上閣樓，一個容貌標致的小丫鬟正迎面走來，星樓連忙將人攔下，一臉焦灼道，“姑娘，我師弟在哪？”
小丫鬟垂首作了個揖，指了指身後的房間，“回道長，清泉道長在裏面。員外已讓路遠去下面打水，馬上就會送上來。奴家告退。”
星樓默默點了頭，走過去推開門，一股腐臭味撲面而來。
孟少依下意識去懷中取符紙，被星樓攔住。
“放心，房中沒有妖物。”
躺在床上的清泉衣衫大開，脖子以下全部發黑。床邊一條黑色的痕跡一直從床下蔓延到床底的墻角。其他幾位弟子都在一旁捂著鼻子候著，大概是清秋走前交待過了，即便味道難以忍受也都不敢擅自離開。
星樓察看了一番，不由搖搖頭，已經沒救了。
孟少依也捂著鼻子湊上前，對打完水進門來的路遠道，“路兄你是王員外家的人？”
路遠好脾氣笑笑，“我和金鵬是王員外家的下人。”
說著熟練地拿毛巾沾水，就要去擦地板的黑色痕跡，被孟少依打斷，“哎，別碰，這是屍潮，有毒。”
星樓一臉詫異地回身看孟少依，屍潮是人屍化後蛻下的皮，修道者都知，這東西不僅沒毒，而且自帶靈力，因此有些道士除妖前常用屍潮來吸引妖物。
孟少依一臉淡定地拉過路遠，將他牽到清泉師弟身旁，“路兄，你來看一下，沐家村遇害的三人屍首是否如他一樣？”
路遠搖搖頭，“不是，那三具屍體枯瘦如柴，無血無肉，決不是這個樣子，而且，巧合的是三具都沒了頭顱。若不是有婦人認出了自家丈夫的衣著，恐怕大家都會以為他們是死去多年之人。”
孟少依轉頭去看星樓，一臉驚悚，“三師兄，這沐家村的妖物難道還不止一波？”
星樓輕笑著拍了下他的頭，“你不是臨行前揣了不少六師弟的符紙，還怕妖物近身麽？”
孟少依連忙“噓”了一聲，心虛的看了眼對面的幾位師兄，還好他們的註意力都在清泉身上。
兩人的師父——南峰長老莫風規矩良多，不允許主教弟子私下傳授術法。
孟少依資質差，入山修道半年，體內靈力卻是少得可憐，身為他的室友，三師兄和六師兄多次偷開小竈。
而六師兄精通的符紙之術，無需過多靈力，只要頭腦靈光便好，對孟少依來說，最為合適不過了。
路遠這邊見沒他什麽事便也告退。
星樓關好門，這才低聲詢問，“為什麽不讓他擦掉屍潮？”
其他幾個弟子也湊上來，一個個都滿臉的疑惑。
孟少依指著蔓延到墻角的屍潮，臉色凝重。
“這不是清泉師兄的屍潮。”
“不是清泉師兄的屍潮？”名叫葉滄的新階師兄最為震驚，弱弱地重覆著問道。
其他幾人也是嘩然，見孟少依點頭，另一個新階師兄於木一臉不可置信，“你怎麽知道不是？”
“對啊，孟師弟，你可不能為了出風頭，就信口胡言啊。”比他們高一階的入階師兄殷勝臉色不善，這人就看不慣別人表現。
孟少依指著床邊屍潮的起點，認真分析道，“你們看這裏，液體落在地上會暈散為一灘，而床邊這裏的屍潮，卻像是被硬生生截斷一樣，這說明什麽？”
“說明什麽？”於木非常配合地接道。
“說明有人刻意抹去了痕跡。”
星樓點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孟少依往前走了兩步，指著另一處床邊，問道，
“清秋師兄，清泉師兄當時應該是半趴在床邊，而他倒下的位置，是這裏吧？”
清秋點頭，不可思議道，“沒錯，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這地上的屍潮有兩個圈，應該是清泉師兄遇襲時兩腳站過的地方，屍潮粘稠易幹，師兄又穿著衣服，如果平躺或趴在地上，屍潮不會輕易在地面流下一大灘，所以，只有清泉師兄失去知覺後上半身倒在床上，屍潮才會順著繃直的腿流到地面上。”
“可是，你這麽說不就等於同意這屍潮是清泉師弟的了？”殷勝不放過任何一個質疑他的機會。
孟少依輕輕一笑，繼續分析，“清泉師兄倒在床邊，他蛻下的屍潮只能是床邊的這兩灘，而餘下這更大一部分的屍潮，起點被人刻意擦掉，終點也是在床底的墻角，所以這部分一定不是清泉師兄的？”
“也許，是從襲擊清泉師弟的妖物身上掉下去的呢？”殷勝不死心。
“屍潮，是有人事先放好的，為的就是吸引那個妖物來襲擊清泉師兄。員外府裏，有人想要害我們。”
孟少依冷靜說完這句話，房間內空氣驟冷，一陣風吹來，瑟瑟蕭蕭，帶一絲徹骨的寒意。
大家不約而同朝窗口看去，一個黑衣人影正無聲立在窗下。
葉滄嚇得差點叫出聲，被眼疾手快的殷勝一把捂住嘴。
“七，七師兄。”清秋第一個磕磕巴巴地出聲打了招呼。
南峰八位主教之七——韓子傾，百年不遇的奇才，資質天賦異秉，堪比天字輩的師祖，同門之中無人敢惹。
早在韓子傾還不是主教弟子之時，有同門聯合起來想要暗算他，結果被他識破，全部丟了性命。
雖說這事錯不在他，但不管怎麽說，一言不合便全部斬盡殺絕，也太心狠手辣了些。
關於韓子傾的傳說還有很多，比如鬥法大會一直第一啦，總是用特殊的方式修煉啦，再比如單槍匹馬收服逃離鎖妖塔的走獸之主赤瞳啦。
總之，自孟少依入山第一天起，韓子傾的名字就不斷出現在身邊弟子的口中。
所有人對七師兄韓子傾的最大感受只有四個字：
不要惹他。
韓子傾一臉冷漠，眼神直勾勾盯著孟少依，孟少依不由打了個冷戰。
怎麽了？為何這麽看著我？難道七師兄也不喜歡愛出風頭的人？
被人一直盯著不說話也不好，於是孟少依幹巴巴道了聲，“七師兄，你回來啦。”韓子傾沒理他，移開視線去看躺在床上的人。
星樓走到韓子傾身側，揚了揚嘴角，“七師弟，你對孟師弟剛剛的那一番推斷，怎麽看？”
韓子傾又轉回視線去看孟少依。
“有理有據。”
言簡意賅，雖只有四個字，卻是貨真價實的誇獎。
星樓哈哈笑了兩聲，“能在七師弟口中聽到這樣的話，不容易啊。”說著拍了拍孟少依的肩，“不錯啊，小師弟。”
孟少依跟著訕笑了兩聲。
星樓斂了笑，正經道，“七師弟，這個襲擊清泉的東西，可以穿墻，身高又極低，莫不是？”
韓子傾一臉漠然地接道，“小鬼。”
兩個字說完，四周立馬鴉雀無聲，空氣瞬間冷了幾分。
孟少依不自禁打了個哆嗦，連忙朝星樓靠近了些。
養小鬼，就是養出生未足百日便夭折的死嬰，以己血供之。小鬼未被地府收容，是妖界與鬼界都不承認的存在，只能依附宿主，養小鬼的危險也因此很高，極容易反噬。
即便如此，還是有很多官員為了財富與地位飼養它。
究竟是誰，敢在員外府裏養小鬼，還用小鬼害人？
星樓稍稍皺眉，道，“這件事大家切忌不要聲張，以免打草驚蛇。大家行事多加小心。”
擡眼看了看清泉，星樓輕嘆了口氣，又道，“清秋師弟、殷師弟同我一起擺個安魂陣法，將清泉師弟的屍身傳送回芳華山。其他人回房準備一下，天亮就動身去亂葬崗。”
“是。”
孟少依回房間洗了個澡，稍稍瞇了一會兒，醒來剛穿好衣服，星樓便來敲他的門了。
“孟師弟，準備走了。”
孟少依連忙應了聲，“來了來了。”一邊揣好從六師兄那討來的一打符紙。
自己入山最應該慶幸的事恐怕就是做了六師兄的室友吧，這符紙省了他多少事。
七人到了亂葬崗的山腳下，便覺陰風陣陣，孟少依擡頭看了看山頂的天空，一團黑氣，總覺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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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華山中平日裏的大小瑣事都由芳華山領主商議，商議後再交於東峰和南峰的兩位長老決定。
而芳華山領主，是由東峰四位主醫弟子，以及南峰八位主教弟子組成。
來人是清泉的師兄清秋，他二人都是東峰主醫大弟子清風的親傳師弟。
東峰專修醫術，與專修除妖術的南峰相輔相成。
此次，兩位清字弟子隨行，皆是受清風之命，隨時探查南峰六人的身體狀況。
星樓作為主教弟子中排行第三的師兄，若是東峰其中一人出了事，必然不好交差。
俊俏的一張臉瞬間沒心思泡妞了，帶著孟少依馬不停蹄地趕回了員外府。
員外府有個雙層的小閣樓，閣樓四周由高大的院墻圍成。
星樓邊往樓上走邊向清秋詢問情況。
“清泉師弟感染了屍毒，自小腿蔓延，發現的時候已經昏倒在地，我將他放在床上，查看了一下，屍化已蔓延至心臟，雖服用了草藥，恐怕也是回天乏術。”
“七師弟呢？”
聞言清秋皺緊了眉，一臉的敢怒不敢言。
“我與孟師弟自會保密，清秋師弟放心說便是。”
清秋這才吞吞吐吐道，“七師兄他，他連員外府都沒進就走了，只留下話叫我們別亂跑。我們都在自己房間待著哪都沒去，剛剛我去清泉師弟房間拿行李，才發現他不對勁。”
此時，幾人已走上閣樓，一個容貌標致的小丫鬟正迎面走來，星樓連忙將人攔下，一臉焦灼道，“姑娘，我師弟在哪？”
小丫鬟垂首作了個揖，指了指身後的房間，“回道長，清泉道長在裏面。員外已讓路遠去下面打水，馬上就會送上來。奴家告退。”
星樓默默點了頭，走過去推開門，一股腐臭味撲面而來。
孟少依下意識去懷中取符紙，被星樓攔住。
“放心，房中沒有妖物。”
躺在床上的清泉衣衫大開，脖子以下全部發黑。床邊一條黑色的痕跡一直從床下蔓延到床底的墻角。其他幾位弟子都在一旁捂著鼻子候著，大概是清秋走前交待過了，即便味道難以忍受也都不敢擅自離開。
星樓察看了一番，不由搖搖頭，已經沒救了。
孟少依也捂著鼻子湊上前，對打完水進門來的路遠道，“路兄你是王員外家的人？”
路遠好脾氣笑笑，“我和金鵬是王員外家的下人。”
說著熟練地拿毛巾沾水，就要去擦地板的黑色痕跡，被孟少依打斷，“哎，別碰，這是屍潮，有毒。”
星樓一臉詫異地回身看孟少依，屍潮是人屍化後蛻下的皮，修道者都知，這東西不僅沒毒，而且自帶靈力，因此有些道士除妖前常用屍潮來吸引妖物。
孟少依一臉淡定地拉過路遠，將他牽到清泉師弟身旁，“路兄，你來看一下，沐家村遇害的三人屍首是否如他一樣？”
路遠搖搖頭，“不是，那三具屍體枯瘦如柴，無血無肉，決不是這個樣子，而且，巧合的是三具都沒了頭顱。若不是有婦人認出了自家丈夫的衣著，恐怕大家都會以為他們是死去多年之人。”
孟少依轉頭去看星樓，一臉驚悚，“三師兄，這沐家村的妖物難道還不止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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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少依連忙“噓”了一聲，心虛的看了眼對面的幾位師兄，還好他們的註意力都在清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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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六師兄精通的符紙之術，無需過多靈力，只要頭腦靈光便好，對孟少依來說，最為合適不過了。
路遠這邊見沒他什麽事便也告退。
星樓關好門，這才低聲詢問，“為什麽不讓他擦掉屍潮？”
其他幾個弟子也湊上來，一個個都滿臉的疑惑。
孟少依指著蔓延到墻角的屍潮，臉色凝重。
“這不是清泉師兄的屍潮。”
“不是清泉師兄的屍潮？”名叫葉滄的新階師兄最為震驚，弱弱地重覆著問道。
其他幾人也是嘩然，見孟少依點頭，另一個新階師兄於木一臉不可置信，“你怎麽知道不是？”
“對啊，孟師弟，你可不能為了出風頭，就信口胡言啊。”比他們高一階的入階師兄殷勝臉色不善，這人就看不慣別人表現。
孟少依指著床邊屍潮的起點，認真分析道，“你們看這裏，液體落在地上會暈散為一灘，而床邊這裏的屍潮，卻像是被硬生生截斷一樣，這說明什麽？”
“說明什麽？”於木非常配合地接道。
“說明有人刻意抹去了痕跡。”
星樓點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孟少依往前走了兩步，指著另一處床邊，問道，
“清秋師兄，清泉師兄當時應該是半趴在床邊，而他倒下的位置，是這裏吧？”
清秋點頭，不可思議道，“沒錯，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這地上的屍潮有兩個圈，應該是清泉師兄遇襲時兩腳站過的地方，屍潮粘稠易幹，師兄又穿著衣服，如果平躺或趴在地上，屍潮不會輕易在地面流下一大灘，所以，只有清泉師兄失去知覺後上半身倒在床上，屍潮才會順著繃直的腿流到地面上。”
“可是，你這麽說不就等於同意這屍潮是清泉師弟的了？”殷勝不放過任何一個質疑他的機會。
孟少依輕輕一笑，繼續分析，“清泉師兄倒在床邊，他蛻下的屍潮只能是床邊的這兩灘，而餘下這更大一部分的屍潮，起點被人刻意擦掉，終點也是在床底的墻角，所以這部分一定不是清泉師兄的？”
“也許，是從襲擊清泉師弟的妖物身上掉下去的呢？”殷勝不死心。
“屍潮，是有人事先放好的，為的就是吸引那個妖物來襲擊清泉師兄。員外府裏，有人想要害我們。”
孟少依冷靜說完這句話，房間內空氣驟冷，一陣風吹來，瑟瑟蕭蕭，帶一絲徹骨的寒意。
大家不約而同朝窗口看去，一個黑衣人影正無聲立在窗下。
葉滄嚇得差點叫出聲，被眼疾手快的殷勝一把捂住嘴。
“七，七師兄。”清秋第一個磕磕巴巴地出聲打了招呼。
南峰八位主教之七——韓子傾，百年不遇的奇才，資質天賦異秉，堪比天字輩的師祖，同門之中無人敢惹。
早在韓子傾還不是主教弟子之時，有同門聯合起來想要暗算他，結果被他識破，全部丟了性命。
雖說這事錯不在他，但不管怎麽說，一言不合便全部斬盡殺絕，也太心狠手辣了些。
關於韓子傾的傳說還有很多，比如鬥法大會一直第一啦，總是用特殊的方式修煉啦，再比如單槍匹馬收服逃離鎖妖塔的走獸之主赤瞳啦。
總之，自孟少依入山第一天起，韓子傾的名字就不斷出現在身邊弟子的口中。
所有人對七師兄韓子傾的最大感受只有四個字：
不要惹他。
韓子傾一臉冷漠，眼神直勾勾盯著孟少依，孟少依不由打了個冷戰。
怎麽了？為何這麽看著我？難道七師兄也不喜歡愛出風頭的人？
被人一直盯著不說話也不好，於是孟少依幹巴巴道了聲，“七師兄，你回來啦。”韓子傾沒理他，移開視線去看躺在床上的人。
星樓走到韓子傾身側，揚了揚嘴角，“七師弟，你對孟師弟剛剛的那一番推斷，怎麽看？”
韓子傾又轉回視線去看孟少依。
“有理有據。”
言簡意賅，雖只有四個字，卻是貨真價實的誇獎。
星樓哈哈笑了兩聲，“能在七師弟口中聽到這樣的話，不容易啊。”說著拍了拍孟少依的肩，“不錯啊，小師弟。”
孟少依跟著訕笑了兩聲。
星樓斂了笑，正經道，“七師弟，這個襲擊清泉的東西，可以穿墻，身高又極低，莫不是？”
韓子傾一臉漠然地接道，“小鬼。”
兩個字說完，四周立馬鴉雀無聲，空氣瞬間冷了幾分。
孟少依不自禁打了個哆嗦，連忙朝星樓靠近了些。
養小鬼，就是養出生未足百日便夭折的死嬰，以己血供之。小鬼未被地府收容，是妖界與鬼界都不承認的存在，只能依附宿主，養小鬼的危險也因此很高，極容易反噬。
即便如此，還是有很多官員為了財富與地位飼養它。
究竟是誰，敢在員外府裏養小鬼，還用小鬼害人？
星樓稍稍皺眉，道，“這件事大家切忌不要聲張，以免打草驚蛇。大家行事多加小心。”
擡眼看了看清泉，星樓輕嘆了口氣，又道，“清秋師弟、殷師弟同我一起擺個安魂陣法，將清泉師弟的屍身傳送回芳華山。其他人回房準備一下，天亮就動身去亂葬崗。”
“是。”
孟少依回房間洗了個澡，稍稍瞇了一會兒，醒來剛穿好衣服，星樓便來敲他的門了。
“孟師弟，準備走了。”
孟少依連忙應了聲，“來了來了。”一邊揣好從六師兄那討來的一打符紙。
自己入山最應該慶幸的事恐怕就是做了六師兄的室友吧，這符紙省了他多少事。
七人到了亂葬崗的山腳下，便覺陰風陣陣，孟少依擡頭看了看山頂的天空，一團黑氣，總覺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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