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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就在此時,異變突發。離皇後最近的一名近衛?*? 突然轉身,以手中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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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就在此時,異變突發。離皇後最近的一名近衛* 突然轉身,以手中利……

就在此時, 異變突發。

離皇後最近的一名近衛突然轉身,以手中利劍撥開皇後的兵刃,就在眾人反應未及之時, 那人從皇後手中劫走了柔妃, 以移形換影之勢,來到蕭行身旁。

踏星步, 是師兄。果然只見駱一鳴揭下人皮面具, 低聲對柔妃道:“柔妃娘娘, 受驚了。”

蕭慎見情勢逆轉,忙向近衛喝道:“快, 給我把他們拿下, 不論生死。”

柔妃已經轉危為安, 再也沒有什麽能夠束縛住蕭行的手腳, 他與駱一鳴二人聯手, 原本鐵桶一般的包圍之中, 生生讓他們撕開一道豁口。

“親王殿下。”

隨著身後傳來的一聲呼喚, 那名在宮門口替蕭行保管無名劍的小內侍突然出現,將無名劍交到了蕭行手上,這名內侍曾受柔妃救命之恩, 卻始終無以為報,他料到今日宮中之局,必是沖著柔妃與懷安親王而來, 所以偷偷將無名劍帶了出來, 一路跟在蕭行身後,只待歸還寶劍的時機。

有無名劍在, 今天註定是誰也留不下他,蕭行懷抱柔妃, 縱身躍上宮墻,駱一鳴則緊隨其後,兩人一路走,一路殺出重圍。

混入市井,逃出京城,從那一天起,蕭行邁上了逃亡之路,也徹底坐實他身上謀逆叛國的罪名。

一月之後,駱一鳴與蕭行攜柔妃上了空山,同既明派各弟子會和,同行的還有驃騎營諸將士,太子雖有心追殺蕭行,可了空山是明鏡道人故居,地處大山深處,其中機關重重,進攻殊為不易,只能暫且擱置。

驤國國喪,新皇即位,蕭慎登基後的第一道聖旨,便是召令北征軍班師回朝。

只要想到蕭行還活著,他還有可能率領大軍攻入京都,蕭慎宿在乾明殿裏,也是夜夜難眠,只有讓北征大軍還朝,拱衛京師,蕭行再無號召大軍的可能,他的心裏才能稍安。

而蕭慎之所以能放心召北征軍回京,也是因為他與佐木納有言在先,北征一戰,替他們除掉了他們共同的敵人蕭行,佐木納損失了上萬的將士,卻也因此團結北戎各部落,削弱了他最大的對手,拿谷部的戰力。

這一場交易的添頭,自然就是北境五城。對於邊境與內政,蕭慎與蕭行所持政見並不相同,在蕭慎看來,用五座貧瘠的城池換北戎三十年不犯,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對比北戎,驤國這樣一個龐然大物,理清內政才是當務之急,只要有充足的時間,蕭慎有信心還驤國一片海晏河清的盛世,到時候中興在望,攻打北戎這樣的邊疆部族,無疑是手到擒來。短暫的割地,實則是以退為進。

只是蕭慎也沒有想到,佐木納竟然在得到邊境五城之後,便立刻撕毀盟約,帶領北戎軍一路南下,近千年沒有經歷過戰亂的驤國腹地,根本阻擋不了佐木納進軍的攻勢,蕭行從駱一鳴處得到消息之時,整個北方平原地區幾已淪陷。

“佐木納費了這麽大一番功夫,難道就僅僅是為了一個北境五城?你這個弟弟,對北戎的了解實在是有限,他以為北戎人是一群家犬,只要給一塊骨頭,就能讓他們安生,殊不知那是一群餓狼,這一點甜頭只能激發他們的兇性,能將驤國一口吞下最好,就是吞不下,也得撕下大塊的血肉才肯罷休。”

了空山中,蕭行與駱一鳴對坐,窗前樹影婆娑,微風徐來,從前他們師父的避世之地,如今已傳至他們師兄弟二人手中,既明派的諸位弟子,也像他們年少時一般,在這深山之中論道、練劍、清修,世間的紛紛擾擾,似乎與他們再不相關。

可所謂隱世,從來在心不在身,即便他們居於深山之中,與京都遙遙千裏,可這一封又一封的軍情奏報,卻始終不曾間斷。

“蕭慎想以空間換時間,以北境的暫時安定,換驤國喘息之機,以使驤國能夠騰出手來清理國中積弊,倒也無可厚非。只是他設計扳倒了我,連同我的舊時部下都一應罷黜,這北征軍雖眾,獨缺了領兵之人,且短時間內幾度換帥,北征軍軍心渙散,還如何能抵擋北戎入侵。”

“若只是換帥倒也罷了。”駱一鳴向蕭行的杯中添入新茶:“為了防著你,蕭慎將北征軍盡數收歸中原,拱衛京師,他倒是安居京都了,可苦了北方的百姓。”

“師兄。”

駱一鳴擡起一只手,止住了蕭行的話頭:“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你別忘了,你現在不是懷安親王,更不是震遠大將軍,你是庶人蕭行,這驤國的大街小巷裏,可還貼著你我二人的海捕文書呢。驤國的事,自有咱們新帝操心,輪不上你這個小老百姓。”

“蕭慎若是能掌控局面,我樂得在了空山中調琴煮茶,和你、和母妃一起,做逍遙神仙。可是蕭慎不能,如今是北方淪陷,可佐木納顯然沒有就此收手的打算,下一步就是京城。”

駱一鳴輕輕放下手中的茶壺,正色對蕭行說道:“蕭行,蕭慎不單單是要你聲敗名裂,他要的,是你的命。從前你不想爭,如今你墮入谷底,難道你還要顧念手足之情,向你弟弟施以援手嗎?”

蕭行苦笑著搖了搖頭:“蕭慎除我金匱玉碟,我如今已不是蕭氏子孫,又何來手足之情,我要救的也不是蕭慎,師兄,如今佐木納真的攻入京都,殺了蕭慎,那蕭氏王朝,乃至整個驤國,都難逃覆滅的命運。”

駱一鳴沒有回答蕭行的話,而是走到窗前:“你看看這座大山。”

“蕭慎明知你就在了空山上,卻始終沒有派人前來取了你的性命,這是為何?因為他做不到,皇城中他留不下你,這天地間他更不下你,非但蕭慎如此,佐木納亦是如此,師父教我們一身本領,留下了這最後的退路,就是希望亂世之中,我們能有自保之力。

從前我們以天下為己任,可是如今你也看到了,所謂皇權,就是構築在這些陰詭伎倆之上,所謂百姓,不過是當權者能隨意割舍的籌碼。他蕭慎贏了,你所有的也不過是這座了空山,蕭慎輸了,天下易主,你蕭行也一樣是個庶人。

不為了別的,就為了柔妃。她自從皇上崩逝之後,身體一直不好,又受皇後與太子幽閉虐待,若不是為了你,想必她早已隨先帝去了。你如今是她在世上最後的念想,難道她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再去冒險?”

駱一鳴在了空山上為柔妃單辟出一間小院,做她的養居之所,這段時日以來柔妃的身子也見起色,只是逢此巨變,心緒難寧,整日裏郁郁寡歡,除了蕭行,誰也不見,如果蕭行再有個萬一,只怕柔妃也命不久矣。

只有提及柔妃,蕭行才能勉強放下北戎之戰:“師兄說的話,我明白了。到母妃吃藥的時辰了,我先去母妃院中侍奉,也多謝兄長為母妃延醫請藥。”

“你我既是師兄弟,照看柔妃娘娘,也是我分內之事。你如今還能為母妃侍奉湯藥已是幸事,不像為兄,即便是想盡孝,也是不能了。”

盡管既明派的人馬搶在蕭慎之前趕至駱一鳴的家鄉,可竟然就在將駱一鳴雙親送往了空山的路上遇上了太子的追兵,雙方短兵相接,既明派的人投鼠忌器,為了保全駱家雙親反被束縛了手腳,因此落了下風,駱家雙親不幸落入敵方之手,為了不拖累駱一鳴和既明派弟子,兩位老人家決然赴死。

正因此,駱一鳴對蕭慎的恨,一點不比蕭行的少。

“師兄,節哀。”

在駱家雙親生前,駱一鳴為了既明派,也為了驤國,常年在外奔走,如今兩位老人家已經去了,再怎樣哀傷,又是做給誰看呢?

“你去吧。”

了空山上的日子過得很慢,從前在京都親王府中,蕭行總恨自己的時間太少,料理政務、會見大臣、與師兄共制烈陽兵法,每天他來不及少歇片刻,就從清晨來到了日落,可現在他失去了一切,才發現一天的時間,竟可以這麽長。

“門主,山下來了一只近衛軍,說是有一封宮裏的密信,要轉呈懷安親王殿下。”

駱一鳴在棋盤上落下一子,今天這局棋,他與蕭行已下了足足兩三個時辰,卻還是戰得難解難分,聽到弟子的稟報,他冷笑一聲:“把信退回去,了空山上,沒有什麽懷安親王殿下。”

“且慢。”就在那名弟子即將領命退下的時候,蕭行卻出言阻止,北戎軍隊大敗北征軍,如今揮師南下,劍指京城,這封信上的內容,即便蕭行不看,也知道其所書為何。

蕭行向棋盤上投下兩子:“師兄,這一局,我認輸了。”

“你可知道你為什麽會輸?因為你牽掛太多,枷鎖太重,你人生在世二十餘年,哪一天為自己活過?你看這棋盤,只要你能割舍掉這些負累,你就能輕盈轉身,而不是苦苦堅持,最終一敗塗地!”

什麽時候能為自己活一回?此生已然如是,或許來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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