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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一城失守,陣亡的便是數千名將士,不但如此,為了激蕭行出兵,佐木納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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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一城失守,陣亡的便是數千名將士,不但如此,為了激蕭行出兵,佐木納選……

一城失守, 陣亡的便是數千名將士,不但如此,為了激蕭行出兵, 佐木納選擇了最下作的手段, 那就是屠城,三日之內, 豐城血流成河, 城中男女老少, 無一幸免,等到蕭行帶兵馳援豐城之時, 留給他的, 也只有一座慘遭血洗的空城了。

蕭行將無名劍收回劍鞘, 轉身上馬:“回邙城。”

“主上, 糧草已失, 即便是舉全國之力, 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集齊反攻所需的糧草, 如今再回邙城,咱們不是等死嗎?”

蕭行冷冷地看著說話的副將:“我說回邙城,這是軍令, 再多說一句話,我便讓你留在此地,給豐城百姓陪葬。”

蕭行親手斬殺莫風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那名副將不敢再多話, 按蕭行的指令整軍出發,這次馳援豐城在蕭行的意料之外, 但他還是將主力部隊留守邙城,以防邙城再度失守, 而後親自領兵至豐城馳援,日落之前,他們終於回到了邙城。

“師弟。”

蕭行沒有想到,在城門迎他的,竟然會是師兄駱一鳴,此次出征北境,在主戰與主和之間,促使天平向蕭行傾斜的重要因素,就是既明派的支持以及由此帶來的民間聲浪,若非駱一鳴聯絡驤國武林出錢出力出人,以驤國經年累月的虧空,恐怕這些軍備連支撐他們拿下邙城都困難重重。

“師兄,你怎麽來了?”

盡管兩人以師兄弟相稱,但駱一鳴一介白衣,在蕭行的部將面前,他仍是以親王之禮參拜蕭行,蕭行連忙將他扶起來:“師兄不必多禮。”

“自你領兵出征之後,既明派無時無刻不在關註北邊的戰局,我聽聞你駐守邙城,想必不日後便要與佐木納有一場大戰,因此特地來助陣。”

駱一鳴雖沒有官身,可論保家衛國之心,卻不輸驤國任何一個武將。這些年來,他與蕭行時常在一起研究北境地形,排演兵法軍陣,甚至將邙城作為北境出擊最好的戰場,最初便是駱一鳴提出的主張。

礙於既明派門主的身份,駱一鳴沒有隨蕭行的大軍一同從京都出發,但這不代表他不能以駱一鳴的身份,趕往邙城,為蕭行助力。

豐城失守,糧草盡失,此時正是危急之際,蕭行將駱一鳴請入軍帳,聽聞豐城屠城噩耗,駱一鳴臉上盡顯悲愴之色:“糧草已失,你定下的久耗之計,已經是行不通了,但若是此時退兵,不但之前的努力皆算是白費,恐怕北戎人乘勝追擊,直入中原腹地,屆時驤國危矣。”

蕭行的面前,是一副驤國疆域圖,過了青崖關,就到了朱州,再往南便是茂林,過了茂林,北戎的大軍就要逼近京城了,他即便是想要退兵,又能退往何處?況且豐城血債,不向佐木納討回來,他又豈能甘心。

“沒有糧草,大軍不可能在北境久待,邙城貧瘠之地,能養大軍到今天,已屬不易。可我們即便要退,也必須在退兵之前,打出一次前所未有的大捷,即便不能將佐木納的大軍全數留下,也要讓巴圖部失去統治地位,瓦解北戎軍聯盟。”

這場仗必須要打,可是怎麽打,何時打,卻需要細細思量,北戎人幾乎從出生就開始打戰,各部落之間的內鬥,對驤國北境的不斷試探,他們是在戰爭中成長起來的民族,要想從與他們的正面抗衡中取得一場大捷,談何容易。

“師兄,烈陽兵法打磨了三年,也是時候讓朝暉劍法見見血光了。”

明鏡道人臨死收徒,教給他們師兄弟二人的,並不是殺人之劍,朝暉劍法變化無窮,在不同人手上,就有截然不同的氣質和效果,蕭行二人一個在朝,一個在野,多年來在精進劍法的同時,又共同創制出烈陽兵法。

烈陽兵法可以說是專為北戎而生的,所有的招式和陣型,都是為了克制北戎軍的馬戰,只是它畢竟還未在戰場上見過真章,初次上陣,就是邙城的背水一戰,駱一鳴雖知烈陽兵法的威力,可也難免有些擔心。

“佐木納屠城,不就是要激我應戰嗎,那我自然不能叫他失望,咱們明日便起兵,拿回康寧。”

“你的意思,是要用康寧城來做烈陽兵法的試金石?”

蕭行身手指向沙盤:“不錯,邙城失守,便是斬斷我軍的所有退路,康寧則不同,它地處西部,遠離邊境五城,當時我棄康宏二城,既是不想把戰線拉得太廣,也是要北戎死守康宏,脫離北方,斬斷其與本土的聯系,如今我們從東、北兩個方向包抄,正如絞殺康寧軍於籠中。”

誠然烈陽兵法已在蕭行腦中演練過無數次,私下也將其融貫到每一場戰役之中,每一次出兵,對將士們而言都是一場烈陽兵法的練軍,可如今他的麾下,是數萬人的大軍,而於烈陽兵法而言,這也第一次全盤作戰。

謹慎起見,蕭行不能用邙城作為演武場。而康寧卻不同,它是一塊在驤國城池包圍下的北戎飛地,即便不能大獲全勝,蕭行也有把握切斷北戎的後手,即便是輸,也不過是維持如今的局面,若是贏,那正好以烈陽兵法之力震攝北戎,打壓其進攻之勢,為邙城反攻做準備。

“你計劃何時出兵?”

“就在今夜。”

白日裏,蕭行馳援豐城不及的消息,一定已經傳回了佐木納的帳中,佐木納是蕭行的老對手了,按照蕭行一貫謹慎持重的風格,當看破這是激將之局,況且豐城兵敗,便是守城之將魯莽行事的後果,以蕭行的為人,怎麽可能連夜出兵?

可偏偏蕭行就要反其道而行。

留在邙城的,都是精銳中的精銳,蕭行軍令下達後的一個時辰之內,兩萬大軍集結完畢,只等天黑出城。

茫茫無盡的草原之上,唯有馬蹄之聲四起,明月照在他們行軍的路上,領頭的蕭行一路無話,耳邊是獵獵的風聲。

駱一鳴帶領的先遣小隊,已經伏擊了沿途七所烽火臺,蕭行走向康寧的每一步,已經不可能再有人提前向北戎軍隊報信,直到兵臨城下之時,北戎人這才在康寧州高燃烽火,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蕭行的大軍勢如破竹,一夜之間,康寧易主。

今夜之後,烈陽兵法之名將席卷北境,成為北戎人難以掙脫的夢魘。

康寧城內的物資,算是解了蕭行之急,而後北境各地又陸陸續續湊來軍需,從右翼糧倉盡毀之日到如今,北征軍竟又撐了一月有餘。

在這一個多月內,佐木納連攻邙城數次,均無功而返,而在這數場防衛戰的磨合之中,驤國軍隊對烈陽兵法愈發熟練,最終一戰,指日可待。

今日是月圓之夜,蕭行與駱一鳴二人漫步在城樓之上,昨日一戰,蕭行將佐木納同胞兄弟木耶保斬於馬下,大大挫傷了北戎軍的銳氣,這幾日,佐木納應該暫時不會再發起新一輪的強攻,他們師兄弟二人,也總算是松了口氣。

“師弟。”沒有人的時候,駱一鳴稱呼蕭行,多半不以尊銜相稱:“當初你聯絡朝廷,將糧草運往右翼,便是想要避開佐木納的耳目,要知道,右翼既不是先鋒,也不是要塞,若有物資往來,穩妥之見,也該直接送往邙城,可佐木納偏偏就在糧草送達的次日,便直擊右翼軍隊,若是沒有糧草,佐木納就是以最大的代價,去換最小的收益,這事,我始終百思不得其解。”

駱一鳴所言,蕭行又何嘗不知,當日糧草受襲一事,實在蹊蹺,只是當時豐城受屠,軍心動蕩,容不得他細想,不管有沒有糧草支援,他都必須為驤國打下康寧一戰。

可如今戰況已有緩和,他即便不想去想,也不得不想,糧草自京城而來,押運官特意兵分兩路,制造出將糧食運往邙城的假象,可佐木納不僅把握了糧食的押運路線,就連送達的時間都算得分毫不差,思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運送軍糧的官員裏,埋伏著北戎的內應。

“負責押運軍糧的陳克,從前就是我帳下的一名副將,他出身北境,父母皆死在北戎人的手下,從小小千夫長走到如今的位置,靠的便是一腔報國之心,若說他裏通北戎,我實在難以相信。”

駱一鳴停下腳步,看向蕭行:“聽說這一次他作為運糧官北上,是太子向皇上舉薦的。”

蕭行無奈一笑:“師兄,我同你說過許多次,我和蕭慎雖非一母所出,但我們自幼和睦,他幼年時膽小,養在皇祖母膝下,卻總要我陪著才肯入睡,這些年他年紀漸長,歷練有成,是皇上親封、群臣愛戴的賢王,我並無覬覦皇位之心,他也堪配太子之位,我們二人之間並無嫌隙。”

“並無嫌隙?你可知你出兵北征,朝堂上受到太子黨多少誅心之論,若非你深受武將擁戴,在民間又頗有聲望,你早就被詔令回朝了。師弟,皇室之間的兄弟之爭,是這世上最殘酷的鬥爭,懷安王殿下,你怎麽能天真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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